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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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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是后者,因为选择前者可能会招致非议,这国家哪里国泰民安了?你分明就是谄媚,是说假话,是骗人,是想要讨好宫中!孙需啊孙需,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你的理念呢,你的正直呢?

    而选择后者,显然是最稳妥的办法,虽然得罪了天子,可是这祭文终究还要通过司礼监的,反正我就选了,你们最后同意不同意是你们的事。

    等到这祭文送到了内阁,几个读书人心目中典范的内阁学士们,显然也不可能打回去,人家说真话怎么了?就不能让人说真话?你为何要挡,难道我大明朝就不能有正直之人的立足之地吗?

    内阁的人几乎是一致通过,接下来,显然是送一份去司礼监,另一份送到翰林。

    司礼监那儿,大致是会通过的,因为时间来不及了,不可能另外选一份,而且这种祭文云里雾里,拐弯抹角,一般没有进士水平的人,还真未必看得懂,司礼监那儿不吭声,翰林这儿就更无人跳出来反对!

    总之,选这份祭文,好评如潮,你好我好大家好。

    一封祭文念毕,孙需带着淡淡笑意道:“诸位可有拾漏补遗的吗?”

    一时默然无声,新任的翰林学士道:“此文甚好。”

    其实只是走过场而已,官场上的惯例,一般真正让你去核查的,往往都会放在内阁定巚之前,也就是说,真要征询意见,那么流程应当是礼部先送翰林院,之后再送内阁,可都已经先送了内阁,内阁诸公都已经拍了板,谁敢挑刺来着?

    叶春秋心里想笑,从洪武开始,这个士大夫的官僚体制就已经臃肿无比,无数的明规则和按规则犹如一团乱线,彼此缠绕,就算是身在官场上的人,只怕也未必能看得通透,何况是外人。

    叶春秋也已不再是当初不明就里的那个愣头青,一年的宦海经历,使他日渐沉稳。

    倒是这孙需呷了口茶,道:“哪位是叶修撰?”

    孙需这样一问,反而让叶春秋成了众矢之的,戴大宾朝叶春秋挤了挤眉,满是羡慕地低声咕哝:“叶修撰而今声名远播,连部堂都寻上门来了。”

    叶春秋轻轻拿手拍了拍他的膝,意思是让他慎言,而后才徐徐起身,到了堂中,行礼道:“下官叶春秋,忝为翰林修撰,见过部堂大人。”

    孙需打量了他一眼,又露出了几分笑意,道:“老夫也是上任不久,便听说近来翰林出了个文武双全的大才子,小小年纪,后生可畏,难得啊……哈……老夫老喽。”

    他这样一说,大家都跟着笑,侍讲何茂更是忍不住插了一句:“孙公是老当益壮。”

    孙需摆摆手,接着道:“叶修撰以为,这封祭文如何?”

    他一面说,一面看着叶春秋,面带微笑。

    叶春秋便知道,这位孙部堂绝不只是想看看‘才子’这样简单,某种程度,理应是试探。

    这种祭文,别人可能听得云里雾里,可是在这些饱读诗书的人听来,别看辞藻华丽,没有带一句脏字,比如里头有所为‘缺德’的词,也只是一句‘渐劳圣虑,追思己过,势必修德正身,以慰列祖”。

    听着,还特么的挺押韵的,可实际上,你没过哪里来的思?你不缺德,何须修德?

    叶春秋觉得这些人挺不厚道的,吃人家的穿人家的,还要砸人家锅。

    叶春秋能懂这篇祭文,可是孙需特意来问,其实就是想让叶春秋表明态度。

    叶春秋心里谨慎,不由在想,是不是近来和天子走得近了,所以使人生出了疑窦?这孙需特意跑来问,某种程度,却是想让自己表明自己的心迹?

    通俗一点来说,孙需的用意就是,你叶春秋还是不是咱们自己人?

    若是叶春秋说这祭文不对,国泰民安,那就糟了,一个溜须拍马、献媚宫中的议论是少不了的,孙需和他背后的人,估计也会对叶春秋疏远了。

    这是一个圈子的社会,每一个人都该有自己的圈子。

    可若叶春秋认可这篇祭文,又有些对不起朱厚照,叶春秋想了想,才道:“此文甚佳,却不知是何人所作?”

    他一说甚佳,孙需脸上便绽放出了笑容,随即道:“乃是礼部郎中张瑶所作,春秋果然有眼力。”

    呃……方才还叫叶春秋,现在一下子改口叫春秋了。仿佛一下子,这关系就亲近了起来。

    这尼玛的读书人,叶春秋也是醉了。

    叶春秋不卑不亢地行了礼,退回班中,孙需便对新任的翰林学士道:“春秋年少而多才,将来势必为栋梁。”

    翰林学士忙是点头称是,只是意味却是深长了,叶春秋在翰林中属于比较异类的人,一般没有人招惹,但是有时候行事,也未必让人喜欢。

    现在礼部部堂一句势必为栋梁,轻描淡写的一句,却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可就只是这么一句话,足以让翰林上下改变对叶春秋的态度,显然,叶春秋现在炙手可热啊。

    

第六百五十七章:住嘴(第三更)

    天才壹秒記住『   qu 】”

    “陛下啊,当时在场的有这么多人,奴婢怎敢胡说?奴婢……奴婢所言,千真万确啊。”

    “嗯?”似乎觉得刘瑾的话可以得以印证,朱厚照才稍显犹豫地道:“叶爱卿真那样说的吗……”、

    外头传出禀告声:“翰林修撰叶春秋觐见。”

    朱厚照便打起了精神,狠狠地瞪了刘瑾一眼,方才道:“叫进来。”

    叶春秋这才昂首挺胸进去,便见刘瑾趴在地上,朱厚照则是穿着一身常服,屈膝跪坐在御案后。

    叶春秋恭谨地行礼道:“臣见过陛下。”

    朱厚照目光明亮,显得精神极好,道:“又是几日不曾见你了,来人,给叶爱卿赐坐。”

    刘瑾侧目看了叶春秋一眼,飞快地闪过了一丝嫉恨之色,脸上却是堆满了笑意,道:“叶修撰,听说今日礼部的祭文到了翰林院,叶修撰以为那祭文如何?”

    叶春秋怎么还不明白刘瑾这是来向朱厚照告状的,不过他却是显得很平静。倒是偷偷地观察朱厚照,似乎朱厚照的表情不太好看,估计也为那祭文愤恨难平。

    其实这也是很可以理解,地崩、蝗灾关朱厚照什么事?你说造反倒还牵连得上,好端端的躺在宫里,却是无辜被人扣了一个屎盆子,换了谁都不高兴。

    看着刘瑾笑嘻嘻的样子,绵里藏针,叶春秋不露声色地道:“噢,是的,正巧听了祭文,方才来侍驾。”

    朱厚照目光有着狐疑,心说,难道叶爱卿当真……他心里不敢想了……

    刘瑾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冷意,话里步步紧逼:“那么叶修撰以为那祭文如何呢?”

    叶春秋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若说不好,那么就和此前在翰林院的言论相悖,这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若是说好,这就是说这祭文骂得好,皇帝老子就该骂。

    然后……叶春秋莞尔一笑道:“此文甚佳。”

    依旧还是那个评断,叶春秋也是面不改色。

    刘瑾不由眼中掠过了狂喜,连忙对朱厚照道:“陛下,奴婢早就说了……”

    朱厚照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别人骂自己可以理解,可是你叶春秋跟着去掺和什么。

    眼见朱厚照脸色铁青,叶春秋却只是抿抿嘴,笑道:“陛下可知臣的身世吗?”

    朱厚照微楞,眼中有着不惑之色。

    刘瑾看着叶春秋,脸上则是露出几分嘲弄的笑意,心里想,陛下是最爱面子的,更是厌恶亲近人的背叛,你叶春秋就算说出一朵花来,呵……

    叶春秋徐徐道:“臣父与臣母早年私奔,这才有了臣,臣原算是个庶子,嗯……虽然认祖归宗,平时读书也还算是刻苦,可是在别人眼里,只要你有一处错,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都会引来别人的嘲笑。”

    这一下子,朱厚照的脸色居然缓和了一些,他很想知道接下来的故事。

    叶春秋缓缓地露出一丝微笑,道:“可是臣对这些人,对这些事,并不介意,别人无论怎么说,那是他们的事,他们越是认为臣不学无术,是草包,可只有臣知道,臣是有学识的,他们今日骂得越狠,将来臣金榜题名,他们只有惊叹的份。而且越是如此,岂不越是痛快?所以在臣心里,与其去与人争辩是非,反不如不去计较这些闲言碎语,他们认为臣不好,臣不但没有怨言,反而应声说是……”

    朱厚照禁不住点头,他想起当初王守仁骂自己不育,可是等自己一箭五雕的时候,那种浑身惬意的感觉,当真是前所未有,只恨不得立即把王守仁叫到门前来,狠狠责骂一通。

    叶春秋又道:“陛下初登大宝,确实做了许多不应该的事……”

    呃……

    朱厚照的脸又变了,换上了一脸的郁闷之色,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无从下口,朱厚照有一点好,自己是什么货色,大致是知道一些的。

    刘瑾一听,有些急了,这叶春秋拿自己来举例,这等于是说,连他自己被人骂,他都会附和几句,现在有人骂皇帝,他也附和,虽然皇帝心里有些不满,可是细细一想,你叶春秋都唾面自干,似乎这只是你的处世哲学而已。

    刘瑾忙道:“陛下圣明得很,叶修撰,你好大胆子,你竟说陛下……”

    “住口!”叶春秋的脸猛地一拉,突然朝刘瑾厉喝一声。

    反正已经得罪你了,反正只要有任何机会,你都会在背后说我的坏话,所以我叶春秋才不管你刘瑾有多少能耐,你就是天王老子,现在也没兴趣放在眼里。

    想不到叶春秋也有在御前暴怒的时候……

    朱厚照惊得下巴都要落下来。

    刘瑾睁大眼睛,他万万想不到,一个小小修撰,竟敢如此放肆。

    

第六百五十八章:祭祀太庙(第四更)

    天才壹秒記住『   qu 】”

    “呃……”朱厚照的眉头皱了皱眉,还要让他看……

    也不知道朱厚照是否领会了叶春秋的话,只见他忙是摇头道:“罢了,随他们去吧,朕就不看了。”

    刘瑾不禁心里堵得慌,不想就此轻易让叶春秋过关,想要说什么,朱厚照却是很不客气地道:“刘伴伴,这儿没有你的事了,你且退下,朕有话和叶爱卿说。”

    刘瑾心里委屈到了极点,还想要开口,可是见朱厚照阴沉着脸,却不敢再说了,乖乖地告退出去。

    见刘瑾一走,朱厚照急匆匆地道:“叶爱卿,刘师傅他们,怎么还没有答应镇国公的事?”

    这事儿已经许多天了,可是内阁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让朱厚照开始焦急起来。

    叶春秋心里想,陛下终究是沉不住气啊,内阁哪一个大学士不是久经宦海的人?个个精明着呢,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地让步?

    他只是一笑:“陛下不要急,臣自会处理。”

    朱厚照其实是挺信任叶春秋的,听到叶春秋的话,他方才脸色舒缓了一些,他看着叶春秋道:“你说朕要宏图大展,要一鸣惊人,这是什么意思?”

    叶春秋抿嘴道:“因为臣会辅佐陛下做前人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啊。”

    少年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好大喜功,叶春秋这样说,朱厚照便大喜,道:“朕就知道你是朕的贵人,哼哼,朕要给别人好好看看,朕可不是什么昏聩之君。”

    两日之后,腊月二十八,天空飘着雪絮,在靠近东安门的太庙处,许多大臣已经开始聚拢了,祭祀的规矩尤其多,从时间乃至于地点,甚至是大臣们站班的顺序都是一丝不苟,任何一丁点的差错都会被认为是对太祖太宗们的不敬,正因如此,大臣们必须在辰时之前聚集,在此守候,等待吉时。

    天还是乌黑黑的,叶春秋父子便出了门,二人都穿着礼服,因为下雪,叶景不许叶春秋骑马,叶春秋只好坐着轿子出门,在轿子里晃悠悠的,街上灯火昏暗,轿前悬挂的灯笼发出朦胧的光晕,雪絮飞舞的犹如乱萤,一丝丝冰凉穿过轿子的挡帘袭进来,叶春秋没有去抱手炉,却并不觉得冷。

    他的体魄绝非常人可以比拟,可以说是寒热不侵,等到了御道,却是不能继续乘轿去太庙了,于是父子二人只好冒雪步行,靴子踩在积雪上,叶景口里呵着气,语气轻松地道:“又是一场瑞雪。”

    叶春秋莞尔一笑,瑞雪兆丰年,嗯,这个社会,靠天吃饭,确实就是这个情形。

    御道上,零零散散的,许多人往太庙聚集,因为天色黑暗,雪絮又是乱舞,所以难以分辨对方的面容,也懒得打招呼,等到了太庙门口,便可看到一排排的鱼服校尉一脸肃然,按刀而立,威武雄壮,一个个察验腰牌,验明真身。

    叶春秋父子进入了太庙,接着便有宗令府的人开始登记,报了自己的官职和姓名之后,叶景和叶春秋便自此分道扬镳,各自由人领着到自己应该到的位置。

    

第六百五十九章:对不起,涨价了(第五更)



    叶春秋跟着宗令府的官员,先是过了正门和戟门,接着便有是一刀五彩琉璃门,门内则是金水桥,在雪絮之中,金水桥下的玉带河似乎已经冻住,结成了一层薄冰。

    进入太庙,不得斜视,所有人进出,都需有宗令府或者是礼部的官吏带领,所以叶春秋不敢怠慢,紧紧地跟着这宗令府的官员身后,这人领着叶春秋到了一排屋舍边上,朝着叶春秋道:“叶修撰,请入左二房。”

    叶春秋颌首,信步朝着左二房去。

    这里的一排屋舍都是准备给祭祀的大臣们休息的地方,吉时未到,因而各房都挤满了人。

    叶春秋进去,这儿多是一些翰林和御史,灯火冉冉,早已人满为患。

    见了叶春秋来,有人和叶春秋打了招呼,叶春秋一一行礼,先已抵达的戴大宾挪了挪身子,对叶春秋道:“叶修撰,来这儿。”

    叶春秋看他挪开半个蒲团,不由泛出一笑,这儿怎么像是笼屋似的,好吧,人太多,确实只能将就将就。

    时候还早,诸公们免不了相互高谈阔论,叶春秋却是一声不吭,只听他们说起今岁的一些趣闻。

    天渐渐的亮了一些,可是雪絮依旧飘飞,偶尔有人进出,门一开,便一股冷风灌进来,屋里的烛火顿时疯狂摇曳,忽明忽暗。

    也不知到了什么时辰,有人不禁道:“吉时快要到了,何以不见圣驾?”

    按理来说,圣驾来了,是需要大家去迎接的,吉时是祭祀的时辰,可是这个时间点,陛下也该移驾到配殿去稍作休息,准备主祭了。

    可是偏偏,还不见踪影。

    这时门又开了,冷风灌进来,引来一阵的咳嗽,有个吏部的官员带着几分急色,左右张看,气喘吁吁地道:“哪个是叶修撰?叶修撰,快……到左一房去,刘公召你问话。”

    叶春秋忙是站起,大臣们一般身子都不大好,平时毕竟享福惯了,于是忙是跟着出去,把门关上,随着这人到了了另一处屋舍,方才进去,便见刘健几人正围着炭盆取暖。

    这儿就显得空旷了许多,一个屋舍,只有寥寥八九人,多是学士和尚书,不过那位礼部尚书却是不在,叶春秋估摸着是去安排祭祀的事了。

    叶春秋行礼,还未开口说几句客套话,刘健便开门见山地直接问道:“叶修撰,陛下何以还没来?”

    我真是冤枉啊,他来没来,我哪里知道。

    叶春秋道:“下官不知。”

    刘健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方才老夫叫人去问过了,说是陛下在沐浴更衣。”

    他说到这里,深深地看了叶春秋一眼:“叶修撰知道更的是什么衣吗?”

    叶春秋语塞,不做声了。

    刘健又是叹息,道:“你直说了吧,陛下是不是想借这个来要挟老夫和在座诸公,让他自封镇国公才肯罢休?”

    终于……还是坐不住了。

    叶春秋一直都很能理解刘健的心情,遇到这么个荒唐少年,人家压根就不打算按常理出牌,再特么的精明的人物也是得傻眼。

    算起来,叶春秋教朱厚照的这一招,也算是够狠的。

    叶春秋便道:“陛下确实一直惺惺念念着要封镇国公,其他的,下官就不知了。”

    这种事一定要撇干净,绝不能留着什么把柄。

    房舍中陷入了沉默,只有外头冷风的呼啸声。

    舍中的炭火冉冉,刘健吁了口气,道:“哎……老夫该说什么呢,先帝就在这里,若是见到陛下不伦不类的在此告祭,他在天有灵,如何能安?”

    他将手放在铜盆之上,像是唠家常一样继续道:“陛下终究是九五之尊,他既然做的决定,身为臣子的,如何能更改?叶修撰,你速去宫中,告知陛下,就说镇国府之事,老夫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请陛下速速穿着礼服来太庙,不可误了吉时。”

    大功告成了!

    叶春秋忙道:“下官这就去。”

    叶春秋不敢怠慢,火速向礼官要了一匹马,从太庙入宫,太庙距离宫中不远,片刻即到,朱厚照此刻还在暖阁里焦灼地等着消息,一听到叶春秋觐见,顿时打起可精神,忙命人将叶春秋传进来,等见到叶春秋进来,他立即道:“如何,如何了?那边怎么说?”

    叶春秋便道:“陛下,刘公松口气了。”

    朱厚照方才还是一脸紧张的表情,眼中带着期盼,又有几分失落。

    他觉得刘健肯定不会放任自己胡闹,说不准待会儿就带着一群大臣来逼宫了,心里还有些忐忑,一听到叶春秋说松了口,朱厚照顿时喜上眉梢,连眼眸也灿亮了许多,道:“当真?吓,吓死朕了啊,朕还以为……还以为……哈哈……那么朕得赶紧拟旨……”

    叶春秋却是道:“陛下,吉时要到了,陛下理应火速去太庙为宜。”

    “哦,好,这敢情好。”朱厚照满脸笑意地指了指自己:“朕可是早有准备了,你看,礼服都已经穿上了,来来来,给朕戴上通天冠……”

    说到这里,朱厚照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道:“且慢,刘师傅这样轻易答应了?”

    叶春秋苦笑道:“刘公确实允了。”

    朱厚照眯着眼,露出小狐狸的样子:“朕想明白了,朕还得再加一个‘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

    叶春秋脸都绿了。

    朱厚照涨价了……

    你缺德不缺德啊,人家前脚同意你自封镇国公,后脚你就不满足了,这不是坑我吗?

    叶春秋几乎可以想象,等自己去见了刘健等人,他们会是何等草泥马的表情,多半手撕皇帝的心都有。

    见叶春秋表情怪异,朱厚照却是眨了眨眼,眼中掠过狡黠:“叶爱卿啊,反正多一个头衔也只是多一个而已,既然诸位师傅们肯同意镇国公,那么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料来也不难,朕还要加你镇国府长史,这个也一并得跟他们说清楚,不说清楚,朕已想好了,哪儿也不去。”

    

第六百六十章:镇国公(第六更)

    天才壹秒記住『   qu 】噢,朕险些忘了,既然封了镇国公,那么就该营造镇国府了,这又是一笔银子,不过这可以以后再说,朕哪,得寻个好地方才是。”

    他命人给他戴了通天冠,接着带着一干随驾,脚步匆匆地赶到了太庙。

    此前早有人先来此报了消息,刘健带着百官前来相迎,紧接着,朱厚照带着诸官穿过重重仪门,开始祭祀。

    整个礼仪冗长无比,等到了念诵祭文时,朱厚照一脸吃了苍蝇的样子,本来嘛,自己听不懂也就罢了,偏偏现在他听懂了,这心情可想而知。

    傍晚时分,叶春秋带着疲倦随着诸官出了太庙,却没有急着回家,明日就是除夕,官员可以放半月的假,叶春秋到了谢家门前,等到谢迁的轿子晃悠悠地到了门前,叶春秋便上前恭谨地道:“下官见过谢公。”

    谢迁掀开了轿帘,看到是叶春秋,态度还是温和:“噢,是春秋?有事吗?”

    叶春秋抿抿嘴:“还是入内说吧。”

    谢迁这一次出乎意外的没有让叶春秋吃闭门羹,直接地领着他进入了谢家的花厅。

    谢迁坐在花厅的首座上,带着还算随和的淡笑看着叶春秋道:“怎么,又想你未来的媳妇了?”

    他自觉得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叶春秋非要面红耳赤不可,谁晓得叶春秋出奇冷静:“谢公,下官是有一件事相告,镇国公之事乃是下官谋划,下官虽是不得已,不过想到陛下既已打定主意,倒不如遂了他的心愿,下官万死,还请谢公责罚。”

    叶春秋也是犹豫再三之后,才决心跑来坦诚相待,倒不是良心不安,只是憋着难受罢了。

    谢迁一听,顿时大怒,直直地瞪视着叶春秋道:“好啊,老夫还说陛下怎么突然就这么机灵了呢,原来是你,老夫真是瞎了眼,你………圣人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你这样,与馋臣有什么分别?亏得你还是翰林,你……你……”

    谢迁气得话都说得有点不舒畅了,顿了一下,才又接着道:“你可知道,刘公为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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