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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忽悠-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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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喽啰们顿时疯了,扔掉各式武器,争先恐后地向马群奔去……

  变异陡生。

  只见篝火旁边猛然站起一人,托着一个人头大小的圆球,劈手向喽啰们的背后扔去!那圆球还在“咝咝”地冒烟?

  “轰!”

  晴天霹雳!

  十多个小喽啰被炸得四散!

  大当家这才想起来,刚才喊“慢着”时,就是发觉这边有轻微地异动!再看却又没了,有点过分谨慎了啊!还真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不过此时,大当家已经来不及佩服自己的明察秋毫了!

  就在晴天霹雳的同时,二十余壮丁拔地而起,人手一把钢刀,迅疾地冲向战马。刚才还与小喽啰们乱成一团的战马,顿时有了主人。主人猛一踢马腹,战马登时奔驰起来,绕着惊慌失措地小喽啰们兜起了圈子。

  凡有小喽啰抵抗或者逃跑,劈头就是一刀,立时人头飞出多远,热烘烘的鲜血浇得周围腿软。附近的喽啰立马扔了兵器,五体投地跪在了地上。天生就会,不用人教。

  小喽啰们前面,三个当家面面相觑,也就孤零零地站在那里,貌似还没搞清楚状况——好端端的,咋就诈尸了呢?

  那游方僧和书生,好整以暇地坐在中间,懒得看前面的战场。游方僧还从火堆上抽出两根肉串来,“扑扑”地在木桩子上敲,貌似烤得有点糊了。

  没等游方僧吃呢,旁边就伸过来一只白生生的小手,毫不客气地抢了过去。

  抢肉串的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长得肉呼呼的,很喜庆。小女孩自己吃了一串,另一串递给了旁边一个更小的孩子。这小孩倒是挺瘦,脸上怯怯的,吃肉串还有点费劲,但很努力……

  大当家不愧为大当家,观察可谓仔细。不看小女孩不行啊,别的不太敢看。游方僧和书生后面,站着五个半大小子,人手一把强弓。强弓已经拉满,黑黢黢的箭头,正瞄准了三个当家!毫无疑问,其中三支箭头,瞄的是大当家。

  那五人也不全是半大小子,最中间的好像是个大姑娘?冷眉冷眼,模样好俊的说……

  “好汉饶命啊!”

  大当家向来稳重,观察虽细致,却也不过是瞬间。下一刻,大当家就采取了最恰当的应对措施,端的是滴水不漏。

  二当家到底不如大当家。大哥怎么给跪了?屁股撅得老高。双手把金丝大环刀举到头顶以后,又就势往前推。额头抢地时,金丝大环刀也接了地气。不过,金丝大环刀硬气惯了,五个金环还在“哗楞楞”地响。许是大哥的腿颤。

  “好汉饶命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个月的小儿,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

  接着跪下的是三当家。跪得倒是没有大当家那么标准,但意思也到了。长刀出溜在旁边,开始时放得不远,又往远里推了两下。

  二当家愣住了,老三的老母,不就是我的老母吗?早就饿死很多年了啊?这混蛋偷偷地在外面成家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好汉饶命啊!他的老母就是我的老母……”()

  

第一百零八章 三姓家奴郭药师

  于艮心里并不轻松。就这么三块夯货,却让一行人差点折在这里。就差了那么一丝丝。

  期间败也沃淩,成也沃淩,当然也怨不得沃淩。沃淩只不过是有点烂好人,又有点这个年纪特有的装大人干大事的心性而已。问题出在于艮并未制止。

  一方面确实是宠溺沃淩,几十个孩子而已,养了也就养了,沃淩喜欢就好。另一方面却是有意以此为引子,清理可能存在的强人歹人,也是搂草打兔子。

  结果却是农夫救了毒蛇,而这毒蛇又被农夫感化了。于艮当然也能看出,旅途中的生活条件对于小箩筐来说,还是很不错的,居然顿顿都能吃饱。沃淩爱心滥觞,对那个被命名为点点的女童,罩得很到位。

  于是见识到了传说中的蒙汗药。孙二娘的洗脚水不好喝,喝了就变包子馅。哥千辛万苦地穿越一趟——好吧,也没多辛苦,不小心就穿了——却变成了包子馅,这找谁说理去?

  当然,于艮对这包粗粝斑驳的蒙汗药的效果,其实还是存疑的。却决不肯以身试药。

  换言之,败,怨不得沃淩。成,却可以归功于沃淩的。

  沃淩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尤其是后一句。此时沃淩正坐在于艮腿上,脸上写着“我立大功了”,师父也给予了充分的肯定。李处能或者会琢磨些道道吧,却不肯越过上师教沃淩做人。虽然在李处能任之先生看来,事儿多的孩子,不是好学生啊!

  所以沃淩在洋洋得意地吃烤肉,还大模大样地分了一串给新罩下的点点。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沃淩之过,于艮又岂会迁怒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弟子出了问题,那定是师父教得不好。

  这个世界太危险鸟,最近一直顺风顺水的,有点大意了啊!人命如草芥的,既有大风大浪,也有阴沟暗渠,实在是防不胜防,后果又太过严重。

  说到底,还是怪自己。略一疏忽,就差点万劫不复,还连累众人……于艮心中懊恼至极,表情也只是风轻云淡。

  三个匪首跪在跟前。都穿着绸缎质地的大褂,却把下摆裁短了一些,以利山间行走。貌似衣服鞋帽都是好东西,却不合身,更不搭。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包子馅身上扒下来的,还不止扒了一个。

  杀过人了,就再回不去。三个匪首,分明是粗手大脚的泥腿子出身,多少还存了些田间劳作的痕迹。但农夫的憨厚老实早已消失无踪。算是狡诈和残忍并存吧,即使浑身颤抖,脸也吓得变了形。

  当矿工都便宜了他们。直接作一堆砍了,貌似也是得不偿失——还费了一枚霹雳弹呢……

  “杀了吧!”于艮连审问一番都懒得,直接下了命令。也有点兴味索然。

  扛着金丝大环刀的扎塔得令,单手就拎起了跪在中间的一号匪首,就像拎了一只小鸡。

  刚才的霹雳弹就是扎塔扔的,既准又狠,时机把握得刚刚好。金丝大环刀也是扎塔亲手缴获——这可都是在阿布卡赫赫眼前做的哦……

  金丝大环刀的分量太轻,还“哗楞楞”地乱叫,用来冲阵厮杀自是华而不实。用作行刑的断头刀却是威风,更可谓以其人之刀枭其人之首。当然,扎塔并不是那么挑的,用柴刀也可以砍头,一刀砍不断,可以多揦几刀,能费多大点事?

  阿布卡赫赫下令,扎塔就毫不迟疑地执行。至于不肯当场一刀砍下,却是因为杀鸡要离得远些,以免鸡血污了阿布卡赫赫的衣衫。扎塔还是很有头脑的。

  那小鸡却不肯毫不迟疑地就死,是以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大爷饶命啊!俺郭药师愿给大爷当牛做马,逮谁咬谁!山上五百多人呢,能种好多地!大姑娘也很多,还攒了不少银子……”

  求饶有点语无伦次,手脚也在徒劳地扑腾。一股尿骚味传出来,裤子已经湿了。

  惨厉的叫声传遍了山谷。尿裤子也会传染的。起码仍旧跪着的二三号匪首,都给尿了。瘫在地上觳觫不止,但绝无兔子急了咬人、狗急了跳墙之企图。前头跪成行列的喽啰们,同样认命地等待裁决。

  传说中五六个日本鬼子屠杀一个村子,那村子里的数百青壮农民,也不会冲上去用咬的咬死鬼子。

  杀过人的喽啰毕竟不同,他们可以跑的。其实只要爬上山坡就不惧骑兵了,分头跑的话,至少能跑掉六七成。

  却被晴天霹雳慑了心魂,这是雷公一般的存在!战斗短暂,被炸死砍死的喽啰加起来大概不到二十个,逃掉的却是一个也没有……

  二十骑兵活捉二百余人,于艮对匪徒实力和心理的推断,倒也算是大体无误。如果不是蒙汗药这个阴沟,此次行动就算完美了。好吧,蒙汗药既然存在,或者早晚都会出现,就当一个深刻的教训吧。

  那郭药师仍在抓紧最后的机会,滔滔不绝地证明自己很有用,杀了很可惜。没承想求饶居然奏效了,后面突然传来天籁仙音,虽然这声音毫无情感。

  “拎回来。”

  扎塔自然是顺畅地执行命令,“杀了吧”就往外拎,“拎回来”就往回拎。郭药师却还没拐过弯来。求饶这种事,其实是聊胜于无的。郭药师砍别人头时,求饶也听过很多次了,否则也会求出这么多花哨来。但这些求饶从未有效。

  郭药师头顶聚光,本领是高强的,连求饶都强。被拎回来的途中仍在惯性地说着理由。反正已经编好了的词,不说也可惜。待重新得了机会跪在大爷跟前,郭药师才确认了求饶效果。想给大爷笑一个,却没成功。

  于艮却很想给郭药师笑一个——三姓家奴郭药师啊!哥这是啥运气……

  仔细看来,这郭药师长手大脚,倒也颇有些力气,求饶都很响亮的。鼻涕眼泪一块流的苦瓜脸上,还残留了一些农民的朴实坚忍,眉眼中却生出了阴险狡诈,果然是枭雄苗子啊!“辽之余孽,宋之厉阶,金之功臣”,也算是一个遗臭万年的人物,直接杀了是有点可惜。

  “你杀过多少人啊?”于艮唠嗑一般的随便。

  “不,不记得了,十几个总是有的……”郭药师却不敢随便回答,连抬头察言观色也不敢。虽然知道求饶见效了,却也不清楚是哪句台词打动了这位大爷。但郭药师已经被吓破了胆,觉得最好的态度,还是老老实实,坦白从宽。

  “杀人时爽吗?”于艮要将唠嗑进行到底。

  “第一次杀是怕的。后来就不怕了。可能也有点……爽。”郭药师很光棍地回答。

  “爽”这个词,郭药师听着新鲜,但领悟能力还算不错,应该是“痛快,舒服”之类的意思吧?回忆这几年刀头舔血的日子,第一次杀人时是很怕的,第二次杀人就有点爽了,再多时心里就没什么感觉。

  “那被杀呢?”

  “属下是怕死的,被杀实在是不爽。”郭药师磕头如捣蒜。第一次被杀当然很怕,第二次被杀,好吧,被杀这种事,一次就够。干嘛要问人家这种问题嘛,好难回答的……

  “被杀不爽,干嘛要杀人?”于艮却一点也不肯体谅郭药师的难处。

  “不杀的话,怕留下后患。”郭药师觉得掉进了坑里,却也只好磕头不止,额头见血。好处是,自称了“属下”,这位大爷也没反对?

  “你这让我很为难啊!”于艮的声音有点多愁善感,你看看,你自己都知道后患。在郭药师听来,就有点阴惨惨的。

  “属下以郭家列祖列宗起誓,此生决不背叛大爷,甘愿为大爷驱使,当牛做马,肝脑涂地,来世也要结草衔环……”不得不说,以一个泥腿子的角度,郭药师还是懂很多词的。反正一大堆词的目的就是为大爷排忧解难。

  呃,三姓家奴起誓决不背叛,这个有点搞笑啊!于艮有种很不现实的感觉。

  这种人当然不可信的。却也并非没用。于艮混迹官场多年,阅人多矣。阿狗阿猫,其实都可以发挥其作用,重在掌控而已。

  “放过你三几条蚂蚁,也没什么大不了。但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于艮叹了口气。

  “谢大爷!属下有近三百兄弟,附近州县都派有眼线,还经营了一家当铺……从今而后,大爷但有号令,属下就水里来火里去,绝无二话!”郭药师再次滔滔不绝,理由很充分。

  “其实属下有五百多人需要养活,做这个丧尽天良的买卖,也是被逼得没法子……”郭药师见于艮不为所动,又打出了苦情牌,义气牌,确实是心思灵动之辈。

  毕竟郭药师今番带出来二百多个喽啰,却被人家二十人骑活捉。胆寒之余,还是有些丢人的。喽啰再多,其实也没什么说服力。

  想来这个时代的土匪团伙,其首领肯定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小喽啰却可能因为生活无着,拖家带口地投奔。啸聚山林,也算是一个小社会吧。

  

第一百零九章 阿布卡赫赫论财富

  “上师,此子嘴角饿纹,唇薄色淡,眉骨凸,眉毛稀,三角眼,目光闪烁,实乃天性薄凉之辈。”李处能悠然开口,语气多有不屑。

  此时郭药师已经带了十余个小喽啰回山,去取他的诚意。两百余喽啰仍旧跪在原地。另两个匪首也是跪在跟前。于艮既未审讯,也未羁縻,基本上无视其存在。

  刚才兄弟二人见上师接受了大当家的诚意,心里一松,这才感受到裤裆里湿漉漉的。虽然不敢换个跪姿,却也不妨稍微挪动一下,跪得舒服些。大当家毕竟是大当家,不但输诚奏效,也说到两人心坎上了——被杀的感觉,实在是不爽……

  现在又听到这书生劝谏上师,方知被砍头之灾厄仍未解除,不由得再次觳觫,却也不敢开口表白点什么。当然也免不了腹诽一通——怪不得大哥说读书之人不可信。这个穷酸书生,一肚子坏水,专会背地后说人坏话……

  其实这倒是冤枉李处能任之先生了。于艮审讯及定策时,李处能只是默然旁观,并不干预。而今大事定矣,李处能才说出疑虑,以利拾遗补阙,如此而已。这是李处能把自己放在了一个朋友的位置上,或者说是一个外人,而非幕僚谋士。若是后者的话,却可能替于艮审讯,而后拿出建议,以供于艮决策。

  郭药师不过是一个啸聚山林的土匪头子,李处能目下无尘的。背地里说坏话云云,还真是瞧得起他们大当家了……

  “任之高见!其实我亦不信的。原来任之还懂得相术?”于艮微笑点头。

  这一笑虽然无声,威力却是不要太大,两个匪首一屁股坐了在地上,湿漉漉的也未察觉。原来,这位上师是打算拿到诚意之后再杀人?这也太混账了点吧?就等于收了赎金又撕票……江湖道义何在?

  不过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兄弟俩面面相觑,均是一脸的死气。

  话说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以悍勇著称的二当家,只是尿得更多些。以谋略著称的三当家,也只是敢想想而已。

  适才张弓的冷峻少女,此时换了一把长刀,山岳般矗立在上师身后。而拎大当家如拎小鸡的壮汉,昂首挺胸地扛着那把金丝大环刀,一直盯着兄弟两人的脖颈,似是在琢磨下刀的位置……

  “读书时确实有所涉猎,略得皮毛而已。更多的却是察其言,观其行,揣摩其心性。”李处能得了上师首肯,这才把后面的话持续说下去,“我看姓郭的那厮,出身贫寒,历尽寒凉,也是心性坚忍之辈。逆境时隐忍委屈,得意时嚣张跋扈,绝无礼义廉耻之原则,亦无恩情友爱之准绳。”

  略顿了顿,李处能才说出结论,“上师,须知除恶不尽,反遭其噬。上师若是想收服此人为己用,任之颇有顾虑,唯上师明察。”说完后只是一揖。

  “得一任之,如得百万兵啊!”于艮再次微笑点头。

  初见李处能时,于艮但觉此人读书极多,恐怕还险些读坏了脑子。另外也推断其背景深厚,却也不是很确定。

  当初李处能涉险跟来,怕也有些猎奇心理作怪吧。无论是谁愿意跟随,于艮皆是不拒的。凡人都有用,用其所长而已。比如李处能儒学修养甚深,教授弟子课业,正可补充于艮传统文化之不足。后来又发现此乃人形百度,随时备查,用着顺手。

  逐渐接触得多了,于艮又发现李处能并非顽冥迂腐,遇事还是有些真知灼见的。今番对郭药师的相面也好,观察判断也好,更是切中肯綮,法眼如炬。

  于艮阅人亦多,对郭药师当然也有所判别。更多的认识却是来自于历史,简直是郭药师赤条条地站在眼前。

  且不说三姓家奴事,单说董小丑和萧干。史上对董小丑并无记述,只知董小丑与郭药师同时加入怨军,各领一营。后怨军叛乱,大辽平叛时,郭药师杀董小丑而降。耶律淳认为怨军从无建树,叛服不定,欲杀郭药师并解散怨军。萧干从中说和,保下怨军并救了郭药师一命。北辽覆亡后,萧干以奚族自立,却被郭药师剿灭……

  李处能跟随于艮以来,教学尽职,做事勤勉,对于艮也是恭敬。却从未谈及出身来历,更无投效之意。顶多算是朋友合得来,随意搭把手,如此而已。或者也是在观察?却不知结论如何。

  说好的王霸之气一散,各路雄豪纳头就拜,哭着喊着的要求卖命呢?

  好吧,哭着喊着的也有,比如郭药师,以及地上这两摊不知所谓的货……

  “上师谬赞。”李处能只是淡笑,并不接于艮的茬,放佛没听懂话外之意。

  “上次与任之谈及土地兼并,却未曾深入。今日便出一题供任之思考。郭药师今日可杀,明日可杀,任其如何发展,我欲平此花脖山,皆是易如反掌。可是,除掉郭药师,就没有赵药师,耶律药师吗?”于艮觉得应该放个大招了。

  好吧,历史上是没有耶律药师,却有个完颜药师的——郭药师被曾吴乞买赐姓完颜。

  “上师所言极是。民生维艰,食不果腹,自陈涉吴广起,历代皆有,并不能除之。然此等宵小,不过是为非作歹,乘着天灾之时,更增加人祸。所谓劫富济贫者,从来都是劫了富,济了他的野心罢了。”李处能果然有见地,并且认真地思考过于艮所提出的问题。

  “上师关于土地与人口的矛盾,乃王朝更替之本源,学生受益匪浅。历代先贤,确实是从未能解决土地兼并的问题。学生私下里认为,此乃死结,无从解之。”

  “然上师却称,根本之道在于让土地在财富中占比减少,让吃饭成为一个很小的很容易解决的问题,学生却是百思不得其解。一亩地,产一担粮,或者男耕女织,或者打猎放牧,占得土地者,就占得产出。无论你占也好,我占也好,财富总是固定。无非是你得或者我得,焉能增加?”

  李处能貌似颇为苦恼。上师所言必有依据,自是不会“忽悠”——这也是于艮创造的新词。

  见师父和老师说得热闹,一众弟子也聚拢过来,沃淩也呼扇着大眼睛。这个席天幕地的课堂,还真是特殊呢。中间跪着两个杀人越货的强人,外围还有被二十卫士看守着的二百喽啰。

  “任之问得好,但眼界不妨再放宽些。”于艮慢慢地解释。

  这个时代对于财富的认知,还是狭隘。大概认为财富是个固定的总量吧。所以土地与人口的矛盾,还是容易理解。但或者你得,或者我得,总是零和。不患贫而患不均。富人占了土地,道德却不高,不肯与穷人分享……诸如此类。

  “以鱼叉捕鱼,收获以十记。以渔网捕鱼,收获以百计,焉知不能增加?这是技术的进步。”于艮侃侃而谈。不过,后世当中,捕鱼能力太强,不但河中无鱼,近海亦无鱼。捕鱼只能去深海,动辄月余。这些就不要跟李处能说了。

  “北方天冷,无霜期短,耕作也粗,亩产不过一担。南方天热,耕作也细,一年可两熟乃至三熟,或可三五担不止。此亦是本源财富之增加。”

  “南方所产,却不能济北方,因为运输艰难,人吃马嚼,单以运粮计,运十不得其一。是以南方之产粮,量足即止,再产就浪费。同理,北方产皮毛肉食,亦不能运之南方。若是两厢交通互济,生活品质皆可提高。换言之,运输亦可创造财富。”

  “为运输计,修桥铺路,需大量人工和材料。修桥者脱离土地生产,亦可自足,亦是创造财富。乃至专门有人研究运输工具,提高运输效率,亦是创造财富。”

  “总之,财富并非定值。在合理统筹之下,从事农牧者可逐步减少,亦是生产力逐步提高。这个就需要一种全新的,合理的社会制度,调配社会资源从事各行各业。而各行各业,并无尊卑高下之分……”

  于艮的声音平稳,语气淡定,娓娓道来,再次为弟子们打开一扇大门。

  这些道理在后世看来,不过是寻常知识。而此时诸弟子仍是无法深入理解。

  李处能或者可以联系到商贾之道来理解吧。虽然此时普遍的认知,仍是商贾重利,低买高卖,可转移财富而不创造财富……

  不过没关系,实现这些事项,需要一个大大的前提,那就是政权——慢慢来喽!

  “任之,此事初见成效,亦须十数年乃至数十年之功。臻于大成,更需要一代人乃至数代人的持续努力。这就是我以教育弟子为本的出发点。”

  李处能尚来不及消化并提出疑问,更多的弟子已经到来。

  郭药师带回了近百人。其中数十人肩扛手提,大概尽是黄白之物,果然是诚意殷殷——“黑吃黑”仍是原始积累之道啊……

  另外四十余人,则是十二岁至十五岁的男女童子,皆是适龄的山贼子弟。其中就包括了郭药师的独子,名叫郭安国。

  “郭药师,谨行约法三章,则富贵可期。否则,必无葬身之地。此等童子,我收为弟子,教其学问,并无冻馁虐待。三年之后,诸弟子皆可自行选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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