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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忽悠-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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歹算是衣服。打着赤脚,脚掌很宽。

  上师和蔼地问了一句,“老人家,此为何地?”老人家答曰,“……沙河子。”

  李处能虽然没有到过这种荒僻之地,却也知道得更多些。此处应为盐州辖域。盐州隶属于开州。开州为节度州,辖州三,盐州、穆州、贺州。辖县一,开远县。

  队伍是三天前离开花脖山的,路过开远县城而未入。沃淩诸弟子逛完了州城,很失望,对等而下之的县城就更没兴趣。派伙计补充了些干粮面粉,就赶到了鸭渌江畔。随后晓行夜宿,沿江而下。遇到了这么个小渔村,上师倒是颇有兴致。

  “附近何处水最深?”上师致谢之后又问。

  这回算是问到专业人士了。三个老渔夫信心满满地回答,“下游五六百步处便是最深,深不见底。”还彼此作证,此处淹死过多少后生,不过水里讨生活的“贱渔夫”是不怕的,云云。

  李处能倒是忍住了疑惑,上师敢是要抢渔夫的生意吗?

  三个老渔夫得了面粉,更得了安全的保证,兴高采烈地回村了,很是淳朴。一夜无话,今早却有十几个年轻渔夫过来了,人手一大篓子鱼,莫不是连夜捕来的?

  上师一律收下,还是每人回赠一袋子面粉,倒是把马车上的存货差不多出空了。胡里改人渔猎为生,吃鱼也是寻常。但松花江里只是淡水鱼,此处距离鸭渌江口已经不远,捕到的是两合水鱼,口味完全不同,沃淩都吃疯了——鱼居然还有这种味道?

  早餐后,热情的渔夫们领着上师诸人找到了水最深处。此处河道拐弯,冲刷出了一个宽约数里的凹处。岸边没有沙滩。离岸倒是平坦,很大一片开阔地,长着稀疏的杂草,低矮的树木。

  上师沿着凹形河岸走了个来回,若有所思。还捡了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扔进去,“咕咚”一声入水,再无声息。随后,沃淩诸弟子就开心地玩了起来,捡了薄片的石头打水漂,“Pia—pia”的数次起落,水平都比师父高些。

  “真的很深?”上师问一个年轻渔夫。

  那年轻渔夫觉得专业受到了挑战,昂着脖子应了一声,三下两下就脱掉了上衣,露出半截黧黑的身子,“砰”的一声跳进了水里!

  虽然时已暮春,江水仍是冰凉。很久以后,李处能都怀疑是不是出意外了,那半截黑身子才露出水面,猛喘气后大叫道,“没摸到底!”

  嗯,没摸到底是很光荣的。他没撒谎……李处能信了。心中却更加疑惑,上师不会这么无聊吧?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咕咕——啾”的叫声,一只雄库鲁由黑点逐渐变大,在空中来回盘旋了几圈,终于降落在温蒂的肩上。

  未久,鸭渌江中,一条渔船斜插着过来,显然是因雄库鲁的叫声而改变了航向。

  渔船颇大,载了十余匹马,十多个人,还不算拥挤。苏都哩首先叫唤起来,“布敦!师父,布敦来了!”

  年轻渔夫们倒是有些紧张,这渔船明显是对岸的,捞过界了?上师从扎塔腰上取了腰刀下来,送给了那位勇敢而不怕冷的渔夫。渔夫一手抓着衣服,一手抱着腰刀,有点难以置信。另外的渔夫倒是后悔刚才没下水……

  打发走渔夫之后,上师听布敦汇报军情,李处能也站在一边听着,只觉得越来越冷。

  终于,上师牵了沃淩的手,转身往营地走,淡然地笑着,“任之,此间风大,回营吧。明日再赶赴苏州。呵呵,为一件莫须有的小事,耽误了好些天,总算是尘埃落定。”

  一件莫须有的小事?

  “上师请!”李处能确实感到了风大天寒,几个冷战打下来,精神还是略为恍惚,一时间都有点同情高丽人了。

  从镜泊湖誓师起,李处能就一直跟在上师身边,自是清楚事情经过。此番征伐高丽,还真是莫须有的。上师半年时间抵定胡里改,当下正着眼于经略辽东。辽东半岛大概也不是上师的经略重点,可能待不了许久。上师带着沃淩看了海,还要去看汴梁的花,倒也邀请了李处能同行。

  也就是说,高丽并不在上师的眼里。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嘛,恐怕也不会太当回事。

  也就是说,上师只是临时起意,因了坡平尹氏那两个活宝。至于那两个不知所谓的活宝,李处能法眼如炬,自是知道他们有多大能耐。藉了坡平尹氏的影响力,搅乱一池春水则可。穆逊和斡离不诸人,或可浑水摸鱼,占些便宜,也算报了长白山女真的仇怨。

  李处能当时觉得,情况大抵就是如此了。

  结果却是令人瞠目结舌。眼下虽然尚未最终定局,李处能却已知道——高丽领土三停失了一停!

  这一停,便是“志愿军”取了“车马费”。上师的名词甚多,信手拈来,李处能常有匪夷所思之感。事后再思之,却是无比的贴切。

  另外两停,当是分属于坡平尹氏和高丽王氏。

  在可以预见的将来,新兴的尹氏与正统的王氏将互相征伐,没有个十数年乃至数十年的拉锯,恐怕难有定局。

  尹氏兄弟自是两个笨蛋,坡平尹氏恐怕也有明眼人。高丽睿宗王俣确是年老昏聩,诸大臣定也有明白事的。呵呵,就算大家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又待如何?

  两厢抗衡,上师这点外力,就是决定性的砝码,两厢都要活在上师的阴影里。好吧,为公平起见,眼见着哪边不行了,上师可能还会顺手帮一把——呃,有点阴的说……

  不过呢,高丽这个弹丸之地,自古以来就是小国纷立,统一少,割据多,打来打去的死些人,谁在乎?

  呵呵,高丽人打高丽人,高丽棒子死不完……还是上师的说法。

  李处能熟知历史。史上的隋朝和唐朝,乃至现今的大辽,都曾经下了大力气征伐高丽,有胜有负。结果如何且不论,代价皆是惨重,隋朝甚至因此动摇了根基,二世而亡。而上师轻描淡写地隔江相望一番,可以说是兵不血刃吗?

  半月时间,七千人马。能动员十七万大军的千乘之国高丽,落了个如此结局。

  那么,大辽呢?

  李处能再次打了个冷战。东京道年内必有大乱,南京道尚有六至八年太平,上师恐怕不是说说而已。看来有些事情,需要预作勾画了……

  午餐仍是以鲜鱼为主,弟子们在江边剖洗干净,有的做鱼羹,有的穿在木棒上烤,油“滋滋”地响。

  郭药师的儿子郭安国,也是十二三岁吧,隐然小头领的样子,带着一众山贼子弟帮忙拣柴火。

  此时山贼子弟们也已全部祝发,留了半寸,是那个叫箩筐的小乞丐头子动的剪刀。制服倒是暂时没的换,但已经有了融入弟子圈的态势。至少没那么害怕了,吃得也多。

  十二至十五的半大孩子,正是肚子没有底的年纪。山贼也没有余粮啊!

  上师并未接见郭安国诸人,一切都是沃淩做主。沃淩唧唧喳喳的,有时候也把郭安国和小箩筐训上一通,教些规矩。

  午后不赶路,阳光很暖和。沃淩又取了《西游记》来读。听故事的孩子没差别,不管是来自盆奴里,还是小乞丐,亦或是小山贼,全都神色渴望,侧着耳朵,甚至下意识地往圈子里面挤——孩子们本无差别,不是吗?

  那么,成年人的差别又在哪里呢?

  年轻的渔夫也被吸引了过来,后来还来了七八个多少有点腼腆的渔姑,再后来老老少少的都齐了,差不多有近百人。沃淩只好把声音提高些,累并高兴着。

  温蒂带了扎塔诸人,分散在周围警戒,几个卫士爬上了附近的山头。

  上师离得沃淩不远,一直在专心致志地吃烤鱼,自得其乐,却也宝相庄严,永远是人群的垓心。

  最外围的年轻渔夫渔姑们,偶尔偷眼看一看上师。若干年后,或者会给儿孙讲起今天的奇遇吧,然后传了好几代,就没了本来的面目。

  阳光下,江水边,两百多人一起吃鱼听故事,这是个大场面。李处能心有所感,但斟酌了很久,句子还是不太满意,终于决定不著文字。

  

第一百一十三章 北地汉人被契丹统治近两百

  “汉时设乐浪、玄菟、真番、临屯四郡,三韩仅占极南一隅。唐时以浿水为界,浿水由西京入海,西京亦为唐疆。有辽以来,伐高丽者三。高丽奉辽正统,辽赐高丽女真故地。自此高丽得以饮马鸭渌江。”

  李处能突然悠悠开口。听话音,貌似是对这次的战果还不够满意?

  于艮“哦”了一声,开机调出离线地图。所谓浿水,应该是流经平壤的大同江吧。合着此番征伐,不过是恢复了大唐故土,离着汉朝疆界还远着呢!

  依李处能所述,大辽第一次伐高丽,时萧太后临朝未久。宋辽征战,高丽蠢蠢欲动,萧太后先摄以兵威,后赐予女真故土。第二次伐高丽,乃宋辽澶渊之盟既成,萧太后崩,四十万大军直抵开京,高丽王远遁。后因战线过长,退回鸭渌江,筑保、定二州。第三次伐高丽则损兵折将,大败亏输。

  合着大辽三次攻伐高丽,结果却是把边界从平壤一线,退到了北纬四十度左近。此后近百年未有战事,高丽又逐渐蚕食到了鸭渌江下游。期间大辽每况愈下,却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于艮愕然,卖国贼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萧太后啊,这辽奸!

  如此说来,萧太后和她的老对手宋真宗还真是有点相类——仗是打赢了,但一个赔钱,一个割地……

  “汉魏隋唐辽之征伐高丽,皆是十万兵卒起数,民实苦之。上师以七千众而得西京,诚古之未有也!”李处能这才把话说完。

  好么,这弯拐的……于艮接受了李处能的恭维,并再度伸出橄榄枝,“呵呵,十年之内,收高丽全境,三韩谋极南一隅而不可得。任之可愿为我见证之?”

  听了最新军情以后,李处能一直沉吟不语,现在终于发声。于艮对此也能够理解,空口白话毕竟没有说服力。想让人投效,其一须让人看见实力,其二须让人看见未来。对双方来说,都是稳妥之计。

  这就是征伐高丽的副产品了。换言之,哥已经得到李处能的认可了吗?

  “身为炎黄苗裔,乐见汉人开疆。”李处能拱了拱手,三观很正。

  其实,北地汉人已被契丹统治近两百年,还有几多向汉之心?大字不识的老百姓,其实并不管城头变幻,只要人活着,就得种地纳粮。士人阶层则多是趋利避害,修身持家治国平天下,以身为重,以家为先。

  兵祸纷扰,所谓节操,实在是太过奢侈。蒙元入主中原,衍圣公率先投诚,孔夫子得封文宣王,前所未有的荣耀。满清治汉近三百年,直把旗袍当汉服,剪辫子时反倒是如丧考妣。

  于艮有心经营汉家故土,却也未曾想过以“向汉之心”号召汉人。

  不过,马上得天下,不可马上治之。北地汉人士子,可理内政。这也是拿下高丽三分之一疆域后凸显出来的需要。若此时于艮手上有大把人才,就应该派遣文官前去接收了。

  另外,七千猎人征异域,并没有多少军需负担的。因粮于敌可矣,说什么仁义之师。不杀绝就是仁义,杀绝了也剩下仁义。所以平壤此时需要文官,却也不是那么迫切的。

  但内战夺权就不能过多抢劫杀戮,军队组织形式也需改变游牧习俗,届时军需问题就是大问题了,这也要倚仗内政人才。

  穆逊和胡沙虎等杀才,从原始社会走出来,以部族为重,哪里懂得安民。斡离不之天纵奇才,同样仅限于战争。沃淩、兀术、苏都哩等弟子,当然是最优秀的人才,怎奈缓不济急。

  于是,李处能及其背后的家族,以及成千上万的北地汉人家族,也就进入了于艮的筹划。

  且不说李处能之才具如何,“千金市马骨”嘛,也得有个马骨不是?

  当然,李处能所表态,还是仅限于自身,并未涉及家族。虽然家族之存在,也只是于艮之推测。原因就是大辽的读书人多是富贵出身,所谓“朝为田舍郎”,也是说家里有田有舍的。况且李处能读书又太多。

  当然,李处能或者有破釜沉舟之心,也未见得能够决定家族意志。大户人家嘛,安全第一。不到形势明朗时,是不肯摆明了车马的。顶多是暗送款曲……

  “这些渔夫,应该是劫后余生的吧。”李处能转换了话题。前面的话题,暂时就只能说到这里了。

  此时弟子们已经吃饱,大罐子里的鱼粥还有剩余。小乞丐们没那么拼了,小山贼也没那么强的战斗力了。渔夫们得到允许,回家取了碗来分食。用的倒是粗瓷大碗,比盆奴里的木碗强些。

  马车上的干粮也还多的,逐渐就有人取了吃。总不能只给稀的不给干的吧?倒也是其乐融融。盆奴里诸人,其实还没有养成太多私产概念,有饭大家吃是件很正常的事情。沃淩就最慷慨,有存在感就好,不怕替师父做主。

  “每次征伐,均架设浮桥,强征渔船以连,架木板于其上。无论胜负,浮桥总是毁掉。却没人顾及,渔船是渔家的全部生计。”李处能走南闯北,大概见惯了疾苦吧,还是有些文人情怀。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于艮应了一声。

  语出元曲《山坡羊》,李处能果然没有扪出来,大概觉得是于艮随口说出的心声吧,向于艮拱了拱手,“为百姓贺。”

  傍晚时,天空中再次传来雄库鲁的叫声,穆逊回信了——得令,今晚执行。于艮在此留宿一晚,也就是等雄库鲁的。布敦诸人要跟随于艮到苏州,再从苏州返回平壤,建立通讯链路的任务才算完成。

  晚餐就真的变成了聚餐,一方出鱼,一方出干粮。渔民们有一种鼓舞,随着鼓点晃动手臂,两腿叉开行进,倒是有点像傩戏,看着古拙有趣。如果没有和他们完全不相干的战争,此处或者也是个世外桃源吧。

  此间事了,次日清晨离开沙河子村时,全村老少热情洋溢地送行。于艮便把干粮和面粉都留给了他们,反正南下盐州不过半日路程。

  没承想有人搓着手追了上来,正是那下水没摸到底的黑汉子,表情有些腼腆,语气却生硬,不太习惯求人的那种,“阿布卡赫赫,我能不能跟着你老人家?”

  大概是昨晚聚餐时,和诸弟子有所交流吧,阿布卡赫赫也未曾颁下个保密规定。这条黑汉子水性高超,倒也是个人才。于艮点头应允。年轻人嘛,大概是想出去闯一闯,得见阿布卡赫赫嘛,好大的机缘不是?

  结果,队伍又多出来了五个青壮,十个适龄娃娃,这队伍是越来越复杂喽!

  这黑汉子下水处,应该是个条件不错的河港。后世的丹东,既有河港又有海港,海港是中国海岸线最北端的深水不冻良港,集装箱吞吐量在全国排名中很靠前。

  从地图上看,盐州大概在后世丹东所属东港市区域,也就是丹东海港所在地。

  此后经营朝鲜半岛,盐州就是一座桥头堡,战略价值高的。当然,可以跨过鸭绿江,也可以仁川登陆……

  “上师,盐州刺史名常孝孙,乃学生故旧,或可过府一叙。”眼见着盐州的土筑城墙,李处能拿出了一块干货。点出刺史姓名,应该关系深厚的。即使不能说服之投效,也能确保不漏风声,上师可放心会面。

  于艮略一沉吟,却是拒绝了,“时机未到,暂时不要牵扯太多因果了,今次只经营苏州沿海一线。”

  “学生故旧,多在南京道,上京也熟悉,东京倒是不多的。”李处能又解释了一下,引起误会就不好了。比如,渌州和开州,有没有故旧?

  “任之自去访友吧!便说此去苏州寻访胜地,筹建庙宇如何?”于艮笑了笑,却是没有什么不理解的。但此行最要紧的,还是悄悄地进村,勿生枝节。一切都要等阿骨打老兄发动了再说。李处能去打听点消息,倒是无妨的。

  回头看一长溜的小沙弥,貌似真是有点多了。佛教在大辽有崇高地位,上师和沙弥的身份,识别度还是挺高的——寺院搬家?

  此前一路穿山而行,必经的官府及驻军倒是不多。但从盐州开始,便是军州密布了。据李处能介绍,东京道辖州、府、军、城凡八十七,沿海者十九,散布在后世的营口、大连至丹东,也就是绕了辽东半岛一圈。当然,每处也是就户数百而已,很糊弄事。

  一百五六十人,三十多匹马,七辆大车,大模大样地穿州越府,想必诸多不便。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太多,孩子从二十出头变成了一百有余,怎么看也不像个商旅……

  “甚好!学生也曾遍访名山,大德高僧倒也认得几个。来自铁骊?”李处能赞同于艮意见。大辽属国铁骊,素以佞佛著称。

  “盆奴里亦无不可。”于艮不以为然,穷乡僻壤也可以有大德传教嘛!

  “就依上师。”

  

第一百一十四章 李弘以左道聚众为乱

  远望盐州,夯土城墙不过两人高,长宽不过五六百米,实在是让人提不起兴致。或者大辽的城市,只有五京可勉强入眼吧。怪不得天祚帝宁肯背着帐篷到处跑。

  城外沿河有耕地,但荒野山林更多。看土地也算肥沃,是可以发展农耕的。城池离着海岸不远,对照地图上的东港市位置,此处应该就是后世的万吨级海港了。却未发现码头和船只。

  开州及其所辖盐州、穆州、贺州,都属于边陲军州,用于防范高丽的。但鸭渌江对岸仍有保、定二州驻军,高丽人也从未打过鸭渌江来,久之也就形同虚设了。不过一条船也不见,实在是过分。

  于艮所记得的辽金战事,应该只在辽阳附近,或者也波及了渤海湾北岸。包括高永昌自立,实际上也未有几次攻伐。不过是大辽根基已烂,辽阳义旗一树,五十余军州便风行景从,其中大概也包括了盐州。

  换言之,沿黄海一线,既无资源又没人口,没什么搞头。港口嘛,游牧民族大概看不得太上……

  “学生这旧友,但知饮酒度日尔。倒是央了学生帮忙运作,早日调离这荒僻边陲,但求上京或南京一闲职。”李处能三言两语便汇报了与盐州刺史常孝孙会晤的情形,貌似情绪不太高的。

  此时于艮正在河边树下吃烤鱼。随行保护李处能的卫士,倒是拎了两坛子酒过来,大概是盐州刺史的馈赠。

  “可有高丽战况传来?”于艮递给李处能一条烤鱼。李处能谢绝了,刺史府当然会设宴款待贵宾,“学生问过高丽那边有何异动,答曰高丽很远,从未上心。此处毕竟是百年无战事。”

  想来保州或有谍报,也是传递到东京道的,东京道也未见得重视,甚至未必会上达天听。高丽人内乱嘛,对大辽是好事,虽然天祚帝既无野心也无实力征伐高丽。就算侦查到更详细的信息,知道有女真人或者胡里改人参与其中,却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两者猪脑子打出狗脑子来,大辽也没什么兴趣掺和。倒是有点东周末年诸侯相伐的味道。

  “此人才具如何?”于艮手头,确实是缺人,常孝孙好歹一刺史呢,算是有名有号的。

  “进士出身,昔日也是风光,才具还是有的吧。惜乎仕宦不顺,多年来沉沦下僚,渐次失了锐气。说起来不过三十五六岁,倒是有些行将就木之感。”李处能认真地回顾了一下,态度慎重。

  既然决定投身于阿布卡赫赫的革命与建设事业,李处能也是希望其中多些汉人的。数月来所见阿布卡赫赫麾下,确系冲锋陷阵的好手,大辽罕有其匹。不过也仅此而已,破坏性远大于建设性的。汉人士子之加入,当是大有作为的。阿布卡赫赫不也是汉人吗?一直重视传统教育。

  “依你观察,这等官僚,可愿赴高丽建功立业?”于艮点头表示了解。

  “怕是不愿的。”李处能直接摇头,“虽然眼见着大辽日蹙,却也不知道大厦之将倾。或者倾覆之日,仍是难以置信吧。”

  李处能对大辽官宦的心态,还是有所把握。于艮玩味地问道,“以任之之见呢?”

  “得见上师之前,学生亦是不信的。大辽享国两百年,可签兵马百五十万。女真人也好,胡里改人也好,不过数万丁口,蚍蜉焉能撼大树?想必常人眼中,大辽亦是能够一直延续的。即使改朝换代,也不在这一代。恰如上师所言,人皆有惰性,昏昏然欲睡,无法唤醒,只能打醒。”

  去年初夏,有涿州李弘者以左道聚众为乱,自称太上老君降世,“木子弓口,王治天下”。应谶称王,聚众数万,却是旋起旋灭,落了个五马分尸的下场。李处能熟知此事,却也未曾想过,此事与大辽国祚有何关联。

  此去盆奴里,李处能感到了一种勃勃生机,人人奋发争先的,无论老幼。再看沿途大辽城池及官员,便觉暮气沉沉,病入膏肓。或者真正唤醒梦中人的,还是七千骑破高丽吧。

  “以学生浅见,年轻人或者更能接受上师理念,敢任事,肯做事,求名不求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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