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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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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首的正是吴宪法,另外四人则是军中和他相熟的士卒,严格说起来,算是他的属下。如今的他,已是背嵬军一个大队的勾当押官。

  按照宋朝的军值,三人一小队,九人一中队,五个中队为一个大队。每个大队的军官有勾当押官、队头,副队头,左右傔旗五人。

  本来,吴宪法这人以前是在街头厮混惯了的人,军中制度实在太严,他忍受不了,早就起了做逃兵的心。只不过,因为部队管束的严,一直没有逃跑的机会。

  在军中全是老实憨厚的良家子弟的情况下,他这个头脑灵活又识得几个字的机灵人想不脱颖而出都难,半个月下来,竟被任命为大队的押官。

  都勾押官不同于队头负责军事,这个职位管的是军纪和内务,还有文牍。

  手头管着好几十个人,这让他非常得意。

  不过,想了想,做个军官也没甚意思,发不了财不说,每次训练的时候流的汗水比别人还多。手下犯了错,自己这个做官长的人还要连带着受罚,没得叫人丧气。

  如此一来,逃跑之心更甚。

  “对对对,押官,我等都敬你。”其他几人也跟着举起杯来。

  终于到了休假的日子,上头有令,泗州军五都轮换休假,头一天三的都,第二天两都。背嵬军是军中的精华,自然要先休。

  这几人有意讨好这个官长,凑了钱,请吴宪法进城吃酒。

  泗州军又没有军饷,每月每人只有二十文钱用于购买个人用品的津贴。士卒们都是流民出身,能有一口饭吃已然满足,现在又有零花,都非常高兴。

  四个人浑身上下合拢也就一百文,这点钱自然吃不到什么好东西。也就切了一盘羊肉,筛了一角酒,再来两盘素菜,大家坐在街边,就着冷风玩乐。

  “来来来,干了。”饮完盏中酒,吴宪法问:“都里其他人呢,还有岳小将军呢?”

  “岳云将军自陪王将军回家探亲去了,都中其他人好不容易得了假。大伙儿又是第一次到这石头城,开眼界去了,早散在城中没有了影子。只是……”

  “只是什么?”吴宪法问。

  那个士兵道:“只是武陀那鸟人还留在军中,跟着其他都的人训练,不肯休假。”

  吴宪法一呆:“这个武娘子是傻了吗?”

  那人笑道:“武娘子还不是怕出军营碰到押官你,吃打,果然是个软货啊!押官,等下咱们回营,收拾收拾他。直娘贼,以为靠躲就躲得脱吗?”

  众人都扑哧一声笑起来,皆道:“对对对,等下回营,且拿他耍子。”这半个月来,武陀又吃吴宪法几次打,依旧被打得鼻青脸肿。

  军中都是血气方钢的男儿,最见不得失败者,特别是每次被打的时候,武陀都不敢还手,如此更叫大家鄙夷,就给他取了个武娘子的外号。

  于是,大家就商量着等下该如何取乐,是给他被子里倒水呢,还是晚上乘他睡着,那锅灰抹他的脸,叫他因为军容不整被岳云罚俯卧撑。

  正说得热闹,吴宪法却是哈一声:“罢,就饶过武小娘子好了。”

  “押官今日怎么发了善心,这可不是你的禀性啊?”众人不解,齐声道:“不依,不依。”

  吴宪法收起笑容,将酒碗放在桌上,低声道:“各位兄弟,我以前说得那事如何,今日大伙儿总算从营中出来,正好脱出牢笼。”

  此话一出,众人都安静下来,面面相觑,则声不得。

  军队的训练实在太苦,士卒们口中难免抱怨,吴宪法也经常在他们这几个相熟的弟兄面前提起逃跑一事。每说到这里,大伙儿也都纷纷附和。

  却不想,这个吴宪法今天来真的。

  “怎么,不想还是不敢?”吴宪法喝问:“舍不得军中的吃食?”

  “这个这个……吴大哥,咱就是个种庄稼的,江北被女真人占了,一路逃到建康,幸有王将军收留。是的,军中日子是苦,可将军却没有亏待咱们,一日三餐有肉还管饱,有新衣裳新被子。这么走了,心中却过意不去。再说,咱们就算离开泗州军,也没地方可去,难不成还去给人做雇农,难道给人扛活就不苦了。”

  “是啊,是啊!”

  “住口。”吴宪法气得面容铁青,喝道:“你们几个夯货,以往说起这事,一个比一个爽利,现在落到实处了,却是不肯。也对,你们就他妈一群没用的农民,眼前就一亩三分地,却不知道外面的天有多大。你们自吃军中一日三顿糙米,老子一个人走。到时候,爷爷吃香喝辣,你们别眼气别后悔。”

  说罢,腾一声站起来,就要离开。

  突然,一个士兵拦住他:“押官稍待,听兄弟一言。”

  “怎么,你还想拦住咱?”吴宪法怪眼一瞪,里面有凶光闪烁。

  “如何敢,咱们弟兄什么交情。”那人有点不好意思:“按照军中制度,带兵器逃跑,那就是反叛,抓住是要砍头的,逃兵所在的队也跟着受牵连。吴大哥,我等是什么交情,你要走,绝不阻拦,还请把腰刀交给我等带回去。”

  他起了这个头,其他三人也跟着站起来,团团把吴宪法围住,不住作揖打拱手:“吴大哥,帮帮忙好不好,你吃不了苦,要去寻前程俺懂,却不要害了我等。”

  “好好好,枉你等平日里大哥大哥喊得亲热,今日才是患难见人心啊!”吴宪法面上黑得要滴出水来,没办法。今天若是不交出武器,只怕就走不了啦。若是惊动了背嵬军其他人,自己这条命还要不要?

  他只能解下腰上的手刀,砰一声摔在桌上:“好了,这下可以让爷爷走了吧?”

  “自然,自然。大哥,保重。”

  “你们,你们,你们几个,算什么兄弟?”吴宪法用颤抖的手指着四人,恨得牙齿都快咬碎了。

  在路上百无聊赖地乱转了半天,他胸中那口恶气才散尽。

  心中冷笑:一群没见识的笨蛋,真真是被王道思将军操演成了傻,军法,军法算个屁,出了军营,脱下身上这张皮,谁当回事。

  军中规矩实在太大,老子再呆下去非疯了不可,还是在街上胡混快活啊!

  正想着,突然有人喝道:“什么人?”

  吴宪法下意识地一个立正:“报告,背嵬军第二队押官吴宪法。。”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回到泗州营辕门之前,正被卫兵盘问。

  从城里到这里可有好长一段路,我不是要逃跑吗,怎么又转回来了。

  不对,不对,我一定是被魇住了,难道……难道王道思有法术……不可能,不可能……

  辕门的卫兵正要再问,一个响亮的声音传来:“你就是吴宪法,我听岳云说过你,身体条件好,军事素质过硬,且识字,不错,不错。”

  就看到王慎和两个随从走了过来。

  看到王慎和气的面容,虽说在私底下和士卒们谈话的时候,他对这个长官在语言中颇多怨愤。可这个时候,得了王将军的赞许,吴宪法一身却热起来,挺直身体大声说:“将军谬赞,属下离合格的背嵬士还差得远。”

  “很好,很好。”王慎点头微笑:“吴押官,好好做事,不要让岳云将军失望。”

  等王慎离开好半天,激动的吴宪法才平静下来。回到宿舍之后,他喃喃道:“真是莫名其妙,真是莫名其妙,人家区区一句话,我怎么就不能自已了,妖法,王道思一定使了什么妖法。”

  随他一道进城的那四个士兵也早已经回来了,看吴宪法的表情怪怪的。

  吴宪法又羞又气,怒道:“我舍不得各位兄弟,舍不得这一日三餐好了吧?”

  愤怒之下,他一脚踩在武陀的背子上,在上面留下一个黑黑的脚印。

  外面操场上,一队士兵喊着号子整齐地跑着圈儿,武陀也在其中,浑身都是腾腾的白气。

  “这厮是属牛的吗,这么折腾都不累,连假都不休了?”

  “姓武的,爷爷今天很不开心,等下有你好果子吃!”吴宪法眼睛里全是绿光:“再等半个月,半个月之后,下次休假,老子一定要跑。”


第七十四章 杜束


  建炎三年十一月初二。

  杜束清楚地记得这个日子,因为这一天建康落下了今年第一场大雪。让他这个习惯了北方干冷爽利气候的相州人感觉非常愉快,自从半年前从开封逃到金陵,这里湿淋淋的天气让他骨子都快锈掉了。

  实在太潮湿了,地面、屋中的家具都生了霉、每天晚上缩进被卧里,睡上一个时辰,脚还是冷的、就连吸进去的空气也带着江水的腥气。

  这场雪一落下来,一切都好象变干净了,变暖和了。

  这一天,杜束离开建康留守司,被下派到泗州营做副指挥使。不用问,从他的姓名就能知道,杜束乃是当今大宋朝右相,江淮宣抚使,建康留守杜充的亲族子弟。若论起辈分,自己还得喊杜相一声叔父。

  当然,在此之前杜束认识伯父,那个叔父可不认识他。

  杜家乃是相州大族,有族人好几千。不过,前年都死在李成的刀下,现在他是年轻一辈中硕果仅存的男丁。

  杜束小时候就被族里送去学堂读书,念到二十岁,实在读不出来了,没办法,只能走了杜充的门子到卫州做了个录事参军。

  这官职听地来好象很骇人,其实就是个正八品的低级官员,主管民事,兼官刑法,说穿了就是个吏,连官都算不上。虽说如此,因为管着民政,再加上杜束这人是个好性子的人,和地方上的官员们倒是处得来。平日里调解民间纠纷,办办民事案子,收收红包,倒也快活。特别是娶了地方大族家的女子之后,日子过得更是美气。

  他是相州人,可在老家族中就是个芥子般的人物,但在卫州,却是个上得了台面的,不但和州官们谈笑风生,与下面的僚属和土豪们也是称兄道弟。

  如果没有后来的靖康之难,过得几十年,他说不定会成为地方一霸,成为后世小说中宋公明、扈家庄扈老太公那样的人物。

  不过,战事一起,一切都毁了。整个卫州都被女真人祸害成一片白地。

  没个着落,又得了家里的消息,说是杜充那边让家里的人都过去,也好就近照看。这个消息让他异常惊喜,立即带了家眷跑去开封投奔从未谋面的远房叔父。

  他这人以前做录事参军的时候属于混天度日的好说话又念情义的人,这次去开封自然要带上妻家的族人。另外,听说他找到了活路,以前同僚们也纷纷求上门来,希望一起去留守司混口饭吃。

  杜束好面子,见别人有求于己,心中得意,自是来这不拒。于是,他的队伍就膨胀了。等到了开封之后,浩浩荡荡两百来人。

  因为人多,路上也走得慢。这一耽搁,就逃过了李成的那场大屠杀。

  按说,做为杜家仅存的男人,到了留守司,杜留守自然要大力提拔他才是,杜束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惜,运气这种东西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坏了下去。

  刚到开封,杜束就碰到留守司内讧,仗打得昏天黑地不说,就连东京也被张用、曹成他们给占了。

  接着,留守司开始千里逃亡,一口气逃到建康才安顿下来。

  这个时候,杜束才想起要问自己那个远房伯父伸手要官。

  实际上,这件事杜充也早同下面打了招呼,让手下安排,说是怎么着也得给他一个军使的职务,也好栽培。

  下面的人畏惧杜充的权势,本打算安排他进留守司前军统治戚方手下效力。

  留守司和别的部队一样分为前、中、后三军,按说,像杜束这种关系户,应该安排在后军才好。一般来说,后军是总预备队,负责后方防守、辎重运输,不用上战场。只不过,后军统制王燮本是禁军,部队烂透顶不说还不怎么听杜充的。那么,只能安排在前军了。

  前军在留守司中人数最多,装备最精良,戚方又是杜充的心腹,乃是事实上的留守司中军行辕所在。而中军的统制陈淬和杜充关系不是太好,配合得也不怎么默契,杜束过去不是太妥当。

  这事说起来有点绕,杜束也不放在心上,反正有个官做有军饷俸禄拿就好。辗转千里,一路逃难,还带了这么多人,手头的钱早已花光,再不找个事做,家里人就要矮饿了。

  正当他要拿到任命的时候,往昔的同僚都求到门上来,说,约之兄,你现在是找到差使了,可不能忘记咱们,让我等没个着落呀!我们也是信任你,才千里迢迢跟你跑建康了,你不管我等,也太不仗义了吧?

  杜束这人别的没什么,就是重感情。一想,是啊,难不成眼睁睁看着友人饿死在建康。一个冲动就跑到杜充那里,为友人求官。

  给留守司推荐两个官员也没什么打紧,可杜充一看到杜束报上来的名单就怒拍案而起,直接叫人把这个不成器的子侄给打了出去,说是再不认他这个亲戚了。让他有多远滚多远,直接滚回相州老家去才好。

  原来,杜束报上去的名字竟然有三十多个,都是从前卫州的低级官员和文吏,从州司户参军、司法参军到下面的县主薄、县尉、里长、约长,只差一个知州和两个知县就能组成一套完整的卫州统治阶级班底了。

  杜充心想:这个杜束实在可恶,某提拔你做军使,那是看在都是一族人的份上,不然谁认识你?你这厮也没有个眼力劲,却拿我的职权送人情,着实可恼。若不是看到大家都姓杜的份上,换了别人,直接打杀了。

  杜束没个奈何,只得去领那个前军军使的职司。

  这个时候,留守司的人脸却变了。

  知道杜束失了杜相的宠,落了魄,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客气,但话中却有埋汰之意,只推说没有空缺,实在抱歉。

  想当初,这些混蛋见了自己都一口一个约之兄地喊得亲热,杜束气得牙齿都快咬碎了。说,什么没空缺,你当我是傻子,留守司的从上到下都喝兵血吃空饷,有的是位置,你们不给,老子自己找。

  他干了十多年文案,这种事情自然门清,当下就抢过名册仔细查找。

  这一查竟然没找到空缺,各军的官职都人满为患,气得杜束大发雷霆,纠着留守司的人闹。

  实在被他吵得受不了,终于,一个公事才拿出一份委任说是有个叫泗州营的部队前身是刘光世的淮西军辎重营,女真人打来的时候,刘平叔逃得实在太快,就把这支部队丢在了建康,如今已经归入留守司前军,那地方还缺个副指挥使。

  泗州营指挥使叫王慎,昨日来过行辕,听说了杜约之你的名字,留了话,道是若杜束你瞧得起他那边,不妨过去做副军使。

  “只是,那就是一支没人搭理的孤军,能什么前程。”

  “有位置就好,我去,我去,总归有俸禄可领。”杜束大喜,连连点头。不能打,不能打就不上战场呗!兵凶战危,好男儿要留有用之身,岂能轻言牺牲?

  他心中也是奇怪:“那什么王指挥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专门来要?啊,王慎,是不是那个招安李成,阵斩大寇李昱的王道思?他立下那么大功劳,怎么才是个小小的营指挥使?”

  “我怎么知道,想来是得罪上头了吧?”公人回答说。王慎之人最近一段时间常来行辕走动,想来是要讨好杜相。

  杜相什么人物,王慎芥子般的人物,攀得上这根高枝吗?没错,你王慎打仗是厉害,但说到底也就是个贼配军。

  就把主意打到杜束头上,嘿嘿,杜约之现在已经触怒了杜充。杜束就是个不省心的鬼见愁,王慎这次只怕打错算盘了。

  “去去去,怎么不去?”

  公人见终于可以把他给打发了,松了一口气,道:“杜约之,听人说王慎有万夫不当之勇,你做了他的副使,就算将来有一天上了战场,有这么一个虎贲在,不也能保得性命平安?”

  “对对对,说得是。”杜束想到这一点,高兴地接过委任状。

  突然,他又有了一个念头,心想随自己一道逃来建康的同僚们还没有安置,不妨把他们的事情一起办了。

  从卷宗上看,泗州营的军官缺员得厉害,正好把他们都补充进去。

  按照大宋朝的军制,一营有一个指挥使,两个副使。杜束占了一个,另外还空出来一个,这远远不够呀!

  他本是个热心肠的人,也管不了那么多,当下就让公人又给了五个委任。

  公人们吓了一跳,小小一个营竟然有六个副指挥使,这这这,这也太荒唐了。

  更荒唐的事情还在后面,除了六个副指挥使的职位之外,杜束又要了二十多个职务,都是诸如押官、承局、勾当公事之类,且基本都是不用上战场的文职。

  公人们又好气又好笑,泗州营纸面上的兵力才一百来人,按照军中的规矩,还得扣去三成空额。区区百余人,你一下子派过去三十多官员,再加上泗州营本来就有的军官,搞不好官比兵还多,这不是人浮于事吗?

  不过,这杜束实在难缠,虽然已经触怒了杜相,可人家怎么说也姓杜,咱们也不好太得罪。罢,就当打发瘟神吧!

  就这样,杜束带着往日的同僚三十来人,浩浩荡荡地去泗州营上任。

  官场和军队的规矩杜束和同行的三十来人都懂,自然知道军队的军费有限,你多拿一文军饷,人家就少吃一口饭。

  这次过去,难免不惹恼泗州营的老人们。

  内心中也是忐忑。

  中午的时候,在泗州营中,三十来人和指挥使王慎见了面。

  看得出来,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军官,王慎不但不恼,反非常高兴的样子。上前就一把握住杜束的手使劲地摇着:“早就听说过杜约之你的名字,我这里也缺个副使,就问上司讨要。盼星星盼月亮,今日可算是把你盼到了,约之今年贵庚呀?”


第七十五章 民政班底


  现在的王慎还是个小人物,在大宋朝或许还没有什么名气。但淮西一战之后,军中还是有很多人知道他的姓名。

  杜束在来之前也向人打听过王道思此人是什么来历,此刻定睛看过去。心中顿时一凛,忍不住在心中喝彩一声。

  只见,王慎身高臂长,皮肤白皙,眉目疏朗,一笑,就露出整齐的洁白的牙齿。他身上穿得朴素,就一件麻布袍子,举止优雅,倒像是个文人。

  只不经意之间目光中有犀利的光芒一闪而逝,隐约给人一种迫人的气势。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让人愕然想到,王道思可是在淮西杀人如麻的煞星。

  杜束放低姿态,恭敬地说:“回军使的话,杜束今年三十有一。”

  王慎笑道:“我今年二十七,过完年就二十八。如此说来,我得唤你一声杜兄了。”

  杜束忙道:“上下有序,不敢。”说罢,就忙将随自己一道过来的诸人介绍给王慎认识。

  一边说话,一边忐忑地观察着王慎的表情。

  一下子多了五个副指挥使,二十来个其他军官,这已经是滑天下之稽,换别人是王慎只怕立即就会翻脸。

  可王慎却好象浑不在意的样子,依旧亲热地和众人一一见礼,然后摆下酒宴款待大家。

  三十来人坐了三桌。

  看得出来,王慎是一个老于人情世故之人。逐一给各人敬酒,又细声细气说话,叫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一时间,大家总算把一颗悬着的心放下去了。

  酒过三巡,气氛热闹起来。

  有心恭维,其中一个新任的勾当公事就提议让王慎说说淮西之战的情形,大家都同声说好。

  王慎推脱不过,就大概将那两战的情形讲了讲,然后叹息道:“这打仗并不像是书上所说的那么简单,那是要死人的。上了战场,无论你是将官还是兵,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全身而退。不过,国家既然有用我等之处,也只能抱着杀身成仁的觉悟了,这是我等军人的职责。这打仗也有许多讲究,并不如一般想象那样,士卒们提了兵器,冲上去厮杀。其中,兵种不同,战法亦是不同,所谓各司其职。”

  他板起指头,开始详细地解说起军队的兵种分配,训练手段,和各军在战时该如何配合,这情形倒有点给大家扫盲的意思。

  讲了半天,最后说道:“一军之中,主力战兵,也就是作战部队其实只占总人数的三成。其他都是辅助部队,战时负责后勤粮秣保障、伤兵救护、扎营、向地方上征召民夫和粮草、牲畜,人员却是要占到大头。现在我军都是战兵,我手头也没有得用的臂助,各位今日进营,可是帮了王慎大忙了。”

  在座三十来人以前在地方上也算是头面人物,至少都当过九品吏员,一个个都是人精。如何听不出王慎话中的含义。

  刚才王慎有意无意地说,带兵训练、打仗的事情他来,后勤保障还有和上头打交道的事情则由在座众人负责,军务上的事情就别插手了。否则,大家因此闹得红了脸却是不美。反正一句话,军饷俸禄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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