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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唐-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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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富商为了巴结孔晟,趁机送了孟州一座宅院,就在西市,与目前在长安城中并不起眼的宗室权贵相邻——太上皇李隆基的第二十八女新平公主的府邸。
新平公主自幼聪明好学,为玄宗器重。初嫁裴竑,裴竑出身河东东眷房裴氏,拜太仆卿,于天宝十载逝世。天宝十载,公主改嫁姜庆初,又给姜庆初生了个儿子。
按照规制,这座府邸名为姜府,实际上是公主府。当家作主的,是新平公主。
只是新平公主与当今皇帝的关系不佳,相当疏远,又因为太上皇禅让的原因,李隆基的子女们多数都担心受到皇帝打压而诚惶诚恐,平日里紧守门户低调行事。新平公主府上更是如此,因此在当前的长安城里,这门宗室皇亲并不起眼。
这孟州虽然心机深沉,但却毕竟因为出身草莽,行事狂野。加上他自恃神策军和孔晟的靠山,打心眼里也不把一个落魄宗室公主放在眼里。
孟州不知为何跟新平公主府上的大管家起了冲突,还纠集手下军卒数十人,将公主府的两名下人殴打致伤。
新平公主勃然大怒,派人去万年县衙告了状。万年县不敢怠慢,立即派人准备拘押孟州到案——因为孟州身份不同,就提前知会了南霁云和孟州所属卫的将军唐根水。
这倒也罢了。
可不知道是有人幕后推波助澜的缘故,还是新平公主趁机发难、借题发挥,总之,新平公主联合太上皇的十几个皇子皇女一起进宫,在皇帝面上纠缠不休痛哭流涕,直言孔晟放纵属下欺凌皇室宗亲。
言下之意非常明显,我们这些人可是你皇帝的兄弟姐妹,是太上皇的嫡系后代,可区区一个神策军中军官竟敢向公主动手,简直就是翻了天了。长此以往,皇族的威仪何在?打的是新平公主的脸,实际上是给皇帝脸上抹黑。
皇帝明知这些兄弟姐妹有故意把事闹大发泄心中不满的嫌疑,却还是勃然大怒,立即命鱼朝恩出宫向孔晟宣召,命他在一日之内查明事实真相,做出处置,然后进宫回报。
孔晟刚回长安侯府,南霁云就来禀报此事。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鱼朝恩就又奉旨来府上传皇帝的口谕了。
出于对皇帝的尊重,孔晟迎出了府门之外。
鱼朝恩凝立当场,有些傲慢地凝视着孔晟,沉声道:“长安候、神策大将军孔晟接旨!”
同为皇帝的心腹,但鱼朝恩其实有些看不太起孔晟。尽管孔晟掌握禁军,但在鱼朝恩眼里,也不过是皇帝利用的一枚棋子。孔晟在朝中无根基无靠山,别看今日********,将来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孔晟躬身下去:“臣接旨!”
鱼朝恩一字一顿慢条斯理用一种斥责的口气传达着皇帝的口谕,皇帝的原话是不是这么说的,孔晟不知,但鱼朝恩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和语气虽然让孔晟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冷笑出声。
但这个时候,远不是他跟鱼朝恩计较的时候。
“违法乱纪,以下犯上,欺凌宗室公主,可是九族抄斩的重罪。大将军,陛下命你立即裁处,严惩凶手,尔后进宫禀报。”鱼朝恩嗤笑一声,拂袖而去。
第三百九十章 冷酷无情(1)
第三百九十章冷酷无情
鱼朝恩趾高气扬地走了。这个最近一炮而红权势冲天的最大权监,由此在孔晟心里留下了无法磨灭的深深印痕。
鱼朝恩的车马渐行渐远,直至拐过街角看不到踪迹。孔晟缓缓转过身来,脸色阴沉似水。南霁云和唐根水噤若寒蝉,不敢吭声。
孔晟深吸了一口气,冷冷道:“到底怎么回事?说!”
唐根水本来口才就不是很好,加上一紧张,话就更加说不清楚了。南霁云见他唯唯诺诺含含糊糊,无奈之下,只好自己代他禀报。
南霁云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孟州这两日往自己的宅子里置办家私,无意中与新平公主府上采购日常物资的车马冲撞上了,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孟州退一步道个歉就了事了,可惜这厮狂妄傲慢,口气就很硬。如此,就触怒了公主府上的人,双方起了冲突。
公主府上十余名仆从与神策军中孟州手下十余名军卒就在公主府门外殴斗起来,毕竟军卒孔武有力又极凶悍,不多时就将公主府的几个家奴给揍了一个底朝天。
孔晟冷哼一声:“那孟州如今何在?”
南霁云迟疑了一下,轻轻道:“大将军,万年县衙要来拘人,因为孟州是我等神策军中之人,万年县就暂时找上末将,且看大将军如何区处再做打算。”
孔晟眉梢一挑:“南八,是万年县给孔某面子不敢擅自抓人,还是你们仗势欺人抗拒不交呢?”
南霁云吓了一跳,汗如雨下:“大将军,末将不敢!实在是万年县要等候大将军区处,末将现在已经将那孟州扣押起来,等待大将军裁处!”
孔晟怒吼一声:“还裁处什么?区区一个军中校尉,何德何能、哪里来的财帛本事在长安城中置办宅子家私?这倒也罢了,竟敢跟公主府上起冲突,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
“唐根水!孔某之前怎么交代的?孔某再三交代你们要从严治军,约束部下,不要在天子脚下给孔某滋生是非,结果还是闹出事来。”孔晟爆喝道。
“末将有罪!”唐根水敬畏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伏地不起,不敢争辩什么。
“惹上宗室公主,触怒一群皇亲国戚进宫告御状,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今后神策军在长安将面临权贵势力的各种排斥和抵制,给我惹上了无穷无尽的麻烦!”孔晟愤怒的跺了跺脚:“来人,传我军令,神策军所属校尉以上军官将领即刻到府!”
南霁云不敢怠慢,立即命人去城外大营传孔晟的军令。半个时辰后,军中所属从七品校尉以上军官林林总总数百人匆忙而至,将长安侯府的外院挤了一个水泄不通。有些底层的军官到不了近前,只好拥挤在影壁墙之后。
孟州脸色苍白,被牢牢捆缚起来,跪在地上低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孟州自知铸下大错,此刻懊悔不及。不过,他还心存几分侥幸,认为自己是有功之将,又是唐根水南宫望这些军中高层昔日的老部下,孔晟总不能不顾念几分旧情吧?顶多就是免职退出神策军,返回老家务农罢了。
他根本不懂此事的严重性。他在一个关键的时间点上惹了不该惹的人,又触发了一场深层次的皇室内讧。孔晟心里很清楚,新平公主这些人联合进宫向皇帝发难,绝不单纯是为了几个家奴出气,而是宣泄自己作为核心皇族一直受到冷落的各种怨气,说白了还是借题发挥争取宗室的利益。
所有将官都面色复杂,静静地按照品阶次序站成数列,以卫为单位。
孔晟沉着脸走出回廊,倒背着双手环视众人,目光锋利如刀:“一个不入流的校尉,竟敢纠集手下军卒聚众斗殴搅闹新平公主府,且不论谁是谁非,这种狂妄放肆的行为已经彻底抹黑了神策军的名声。”
“尔等可知道,如今新平公主等数十宗室亲王、公主已经联名进宫,向陛下告了御状,指责孔某纵容麾下军卒无视大唐律法,以下犯上肆意欺凌皇室国戚,还道神策军居功自傲为祸长安,不宜充任京城禁军,应当逐出京去!”
孔晟清冷的话在院中久久回荡着。
所有的将官都脸色骤变,纷纷垂下头不敢再看孔晟的眼睛。
以下犯上欺压皇族……这种罪名一旦坐实,整个神策军的名声就臭了,吃不了兜着走。而一旦有满朝权贵宗室的群体抵制,皇帝也不能强行留下神策军。原本还有些不以为然的人,因此而变得心惊胆战起来,终于把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就是孔某也很纳闷,一个小小的校尉到底有什么倚仗,竟敢公开与公主权贵一争短长?莫非是以为立下些许军功,就忘乎所以试图凌驾于律法之上了?”孔晟的声音骤然变得高亢愤怒起来:“居功自傲,仗势欺人,你们在场的这些人,有不少人现在真的是昏了头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狂妄放肆,践踏军纪律法,要你们何用?!你们说!”孔晟清秀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扭曲起来。
在场军官呼呼啦啦跪倒了一地,包括唐根水这些高层将官。
孔晟怒气冲天:“一个区区校尉,竟敢打着神策军和孔某的旗号,在城中作威作福招摇撞骗——谁还接受了别人的馈赠,在城中置办了宅院家业,统统给我自己站出来,只要你们将所得退还,这一次,孔某既往不咎!若是欺瞒不认,一旦让本官查出查实,定斩不饶!”
一片死寂过后,渐渐有数十人站出来跪在了另外一侧,其中包括乌显乌解兄弟俩。乌显乌解兄弟跟随孔晟日久,又提前在长安呆了这么长时间,在长安候府中进进出出,长安不少富商权贵都与两人相识。早就暗中有人结交两人,送去各种财帛良田等物。
孔晟凝视着这些人,气得肩膀都在颤抖。良久,他的情绪才慢慢得到控制,断然挥了挥手:“限你们一日之内退还各种财物,自己去军中领一百军棍以观后效,今后若有再犯,休怪本官翻脸无情!”
孔晟缓缓凝视着乌显乌解兄弟俩,一字一顿冷冷道:“乌显乌解,尔等身为朝廷诏命宣威将军,竟敢带头以身犯法,违反神策军军纪,本官会上疏奏明陛下,免去你二人的军职,暂留军中效力,将功补过,你二人可否认罪?”
乌显乌解兄弟冷汗直流伏在地上痛哭流涕告饶不已。他们在孔晟身边最久,知道此刻万万不能狡辩抗拒,一旦触怒孔晟,当场将他们斩杀都有可能啊。
很多人更加噤若寒战,冷汗直流。谁都知道,乌显乌解兄弟俩跟随孔晟时间最长,又一直伺候在身边,是心腹中的心腹,孔晟对乌显乌解两人都一抹到底,没有顾念旧情,何况是他们这些人?
乌显乌解兄弟俩其实是有些贪财的,他们在孔晟身边这么久,孔晟焉能不知?不过,水至清则无鱼,两人对孔晟忠诚不二,只要这个根本没有出问题——所以,乌显乌解兄弟俩过去的事情,孔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今不同了,如果不拿乌显乌解开刀,肯定无法杀鸡骇猴。
南霁云父子在一旁也是惶然不安。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孔晟发这么大的怒火,距离孔晟最近的南霁云,甚至已经察觉出孔晟身上发散出的某种杀气,很显然,这首恶孟州今日大抵是活不成了。
南霁云向自己的儿子南勇扫了一眼,微微有些庆幸和欣慰。他家教甚严,青年南勇论功绩不亚于任何一个部将,但为人做事都极谦卑低调,对金银财帛也看得很轻。在如今的神策军中,要说真正两袖清风的将军,也就是南霁云父子了。
孔晟又转头望向了默默跪在另外一侧的唐根水,沉声道:“唐根水,你麾下军官犯下重罪,足见你治军不严,其罪难逃,本官会上奏朝廷,将你降职一品、罚俸三月,你可知罪?”
唐根水默然叩首凛然道:“末将自知罪责难逃,任由大将军处置!”
孔晟深吸了一口气,冷视着早已体若筛糠畏惧到极致的孟州一字一顿道:“孟州,你可知罪?”
不待孟州回话,孔晟又扭头望向了南霁云,淡漠道:“南八将军,此贼犯下重罪,你认为可如何处置?”
孔晟的话低沉威严,隐含杀气。
南霁云嘴角一抽,略一迟疑,还是躬身下去凛然道:“回大将军,南八以为,孟州以下犯上触犯军纪律法,罪在不赦。此种恶行上达天听,触怒陛下,如——如不斩不足以平息众怒。”
南霁云的话让在场很多将官都心里哆嗦了一下。尽管有不少人已经猜到了孟州的结局,但真正从南霁云口中说出来,还是引起了不少兔死狐悲的震撼。
孔晟冷冷一笑,环视众人又淡漠道:“尔等以为如何呢?”
“杀无赦!”众人闷声嘶吼起来。
第三百九十一章 冷酷无情(2)
第三百九十一章冷酷无情
孟州心惊胆战颤声放声哭号求饶道:“大将军,末将知罪了,求大将军看在末将是初犯的面上,饶末将一命啊!大将军饶命啊!”
孟州膝行过去,试图要抱住孔晟的双腿,却被两名军卒给死死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孔晟朗声狂笑:“饶你一命?孟州,你既然敢作孽,就应该知道作孽的后果!你区区一个校尉,竟敢打着神策军和本官的旗号肆意妄为,真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将孟州这狗贼及其麾下犯罪数人一并推出去斩杀,以正军纪。将首级和尸身交万年县,告诉万年县,本大将军的军法裁处完毕,剩下的是国法处置,由万年县按律处置,神策军绝不干预。”
“不仅仅是这群贼人,你们这些人,如果让万年县或者长安县查出有作奸犯科的证据来,一概按律处置,绝不姑息!”
孔晟的话如同冰山冷酷无情。
说完,他拂袖而去,不顾身后院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和孟州等人的鬼哭狼嚎求饶声。
原本还有意要给孟州求点情的一些人,顿时一盆冷水泼到底,再也不敢说半句话。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这个时候,谁若是给孟州求情,都会触怒孔晟,说不准会把自己搭进去。
唐根水拜伏在地上,心里微微叹息了一声。对于这些昔日出自山贼水寇的老相识,他心里是念几分旧情的,如果但有一线希望,他都希望孔晟能留孟州一命。然而,军法无情,禁军不是山贼寨子,孔晟更不是山贼头子,孔晟盛怒之下,他不敢吭声。
在唐根水看来,若是聂初尘还在孔晟身边,或者有她出面说情,孔晟会留孟州一命。可聂初尘鸿飞杳杳,失踪多时。
只有南霁云父子心里最冷静、最清楚。
孟州必须要斩杀。
不杀孟州这些军卒,不足以警告神策军的军卒,也不足以平息新平公主这些宗室权贵的怨气。这些权贵的怨气不平息,神策军日后还如何在京城立足?背上了一个欺压皇族的恶名,神策军就是倾尽黄河之水也洗刷不清。
不多时,十几个血淋淋的首级和十几具无头尸身被神策军军卒送到了万年县,吓了县衙捕快一大跳。万年县的县令本来以为孔晟会有护短包庇的行为,结果孔晟的反弹比他想象中的更加猛烈。
而与此同时,乌显乌解这些人开始慌不迭地找上各自的“金主”退还收受的财物宅院之类。
全城震动。神策军大张旗鼓毫不遮掩地进行自我整肃,这倒让很多蠢蠢欲动的人无所适从了。
半个时辰后。孔晟亲自进宫,当着新平公主等人的面向皇帝请罪,自请免除神策军大将军职务。而且,他还上疏表示严惩唐根水和乌显乌解等数名将军,该免职的免职、该降职的降职、该罚俸的罚俸,处理之果决狠辣,超乎了常人想象。
杀人不过头点地,一见孔晟毫不包庇、主动展开问责,而且问责的力度相当大,新平公主这些人看挽回了面子,自知不能得寸进尺,也就借机下台不了了之。
皇帝当然不可能真的免了孔晟的军职,只是下诏责问孔晟治军不严,做出罚俸三月的处置,同时命他亲自去新平公主府登门谢罪。唐根水降职一品、罚俸三月,乌显乌解等数名将军解除军职,暂留军中效命以观后效。
借着这个机会,新平公主这些太上皇所出的宗室亲王公主,暗中向皇帝提出,是不是可以安排自己家的子嗣亲眷入神策军挂名任职。这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而这种行为,也是大唐建国以来的潜规则,权贵子弟进禁军镀金的不良风气不是从今日开始。
皇帝无奈,终于还是同意安排了新平公主之子等几十名宗室子弟入职神策军,在禁军中只挂职,不点卯,不理军务,只是为了日后升迁镀镀金吧。
原本铁板一块、被朝臣称之为针扎不进水泼不进的神策军,终于还是开了安排关系户和权贵子弟的口子。这个口子一开,日后就扎不住了。毕竟,你的儿子可以进,我的儿子凭什么不能进?互相攀比,互相牵制,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又回到了当初南衙禁军的老路上去。
皇帝无可奈何,孔晟更是无可奈何。
为了平息宗室的怒气和怨气,为了确保神策军在长安的立足,他不得不要接受这些权贵子弟的入职,还要对这些权贵二代们倍加看护,免得影响神策军正常的军务。
孔晟亲自去了一趟新平公主府,随后,领着新平公主与前夫裴氏所出的儿子裴仿去了神策军大营,而新平公主提前从皇帝那里得了一通从五品下游击将军的任命状。由此,这场风波彻底划上了句号。
因为孔晟采取雷霆手段压制和处置得当,没有给不少“有心人”留下浑水摸鱼和趁火打劫的时间。
翌日。
朝会刚结束,孔晟独自一人去了午门,南宫望牵头组建神龙卫,经过这些时日的运作,已经初见规模。皇帝下诏让工部和户部协助在午门外建立神龙卫都尉府,衙门其实不需要新建,有现成的废弃的宫室,略加改建装修,就是神龙卫的都尉府了。
唐时的午门其实就是承天门。在承天门左侧,一座宫室三进院落正在紧锣密鼓地扩建装修,承担装修任务的是工部组织调度的百余名工匠杂役。
南宫望神色振奋,他扬手指着正在粉刷神龙卫都尉府衙门正门和两侧墙壁的工匠等人压低声音道:“大将军,此处是皇城宫城咽喉所在,神龙卫值司在此,今后,不经大将军允许,任何人休想逾越雷池半步!”
南宫望的话里有些意味深长的暗示味道。
他那意思是说,皇帝将自己后宫的保卫安全交给了神龙卫,而神龙卫由孔晟掌控,今后孔晟就相当于是控制住了皇帝,而任何人包括太子在内,要想在非例行朝会时间内进入宫廷,必须要看神龙卫的脸色。
这可是巨大的机会和权力。
孔晟嘴角一抽,心道这厮的野心还真是从始至终都不曾打消啊,必要的时候,还是要警告他一次才好。此时此刻,孔晟突然意识到,将神龙卫交给南宫望来主持日常事务,实在是妙不可言。
南宫望通晓各种杂术杂学,胸有谋略,城府深沉,心计百出,简直是天生的特务头子。只要他的忠诚度没有问题,神龙卫在他的手上运作,假以时日,一定会让长安权贵寝食不安的。
这是皇帝掌控的耳目,是皇帝监察群臣的钉子。同时也是孔晟掌握的一把尖刀,运用得当,会发挥巨大的作用。
但孔晟也不愿意在大唐朝廷内部搞什么白色恐怖。如后世明朝锦衣卫东厂西厂那样的肆意妄为成为自皇帝以下文武大臣的噩梦一般,非孔晟之所愿。
一如孔晟的预感,皇帝不会完全放手神龙卫的管理。今日的朝会上,皇帝下诏命内侍省内常侍之一的太监岳鹏充任神龙卫巡检使,秩从四品下,位于南宫望这个正四品的神龙卫指挥使之下,堪称神龙卫都尉府大都督的左膀右臂,算是神龙卫的第三把手。
皇帝在神龙卫安插了自己的身边人。
不过,这在孔晟看来非常正常。至于岳鹏此人,孔晟没有太深的印象,大抵知道是鱼朝恩的心腹。孔晟没有太把岳鹏放在心上,有南宫望的手腕,此人尽管有鱼朝恩撑腰也很难翻天吧。
数骑快马从宫城驰出,打头的是一个面白无须年约三旬左右的中年太监。此人面色微黑,五官紧凑,浑身透着某种阴鸷之气。
此人正是内常侍岳鹏,新任的神龙卫巡检使。
孔晟扭头望去,南宫望也向来人的方向扫了一眼。
跟一个宫里的太监共事,南宫望心里是不屑一顾的。但他也深知如今的值司是给皇帝服务,今后少不了要跟宫里这些阉贼打交道,不适应也得适应啊。
岳鹏飞驰而至,敢在宫城和皇城范围内驰马的,除了皇帝和部分高层权贵之外,也就是这些有恃无恐的太监头子了。外人也很难分清他们是替皇帝办事还是处理私事。
岳鹏带着几个小太监跳下马来,瞥了孔晟一眼,笑着拱了拱手道:“杂家见过大都督!”
这些宫里得到皇帝信任的太监头子心底的傲气是不屑于收敛的。尽管是面对孔晟这种权势重臣,岳鹏自恃有皇帝和鱼朝恩撑腰,也还是有几分底气的。
南宫望眉头一皱。
区区一个从四品下的太监,竟敢面对主官孔晟不大礼参拜,敢妄称“杂家”,简直是岂有此理。南宫望正待发作,却被孔晟一个眼色给止住了。
孔晟不屑于跟鱼朝恩这些太监一般见识。只要他们不触及根本,孔晟也就懒得搭理。可若是触及了孔晟的底线,哪怕是有皇帝撑腰,他也会果断下手。
孔晟故作不识岳鹏,淡淡道:“你是哪一宫的公公啊?请恕本官眼拙,不识尊驾。”
岳鹏嘴角一抽:“杂家岳鹏,内侍省内常侍,奉陛下钦命,充任神龙卫巡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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