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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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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说他选择这条路径还是非常明智的。虽然绕行了数百里路,但绝对是最安全的。若是与安史叛军相遇,哪怕是零星的散兵游勇,他带领的这支宣召队伍也难逃覆灭的噩运。

  李辅国在路上得知安禄山正在调兵遣将、派史思明、蔡希德发兵十万进攻太原的消息,不禁暗暗吓出了一身冷汗。若是安贼叛军拿下太原,就可以由北道夺取灵武,直接消灭刚登基不久的李亨小朝廷。李亨要是完蛋了,他这个正当红的权监也就谈不上什么前途了。

  好在太原现在有名将李光弼在。李光弼和郭子仪是李亨登基称帝后倚重的两员主力大将,授李光弼为户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又特命其为北都太原留守,两个月前,李光弼率军五千离开灵武赶赴太原,承载着李亨新朝廷的重大使命。

  但李光弼再有本事,架不住叛军势大兵众。守不住太原,哪怕郭子仪在河东关洛一线再有作为,也会被安禄山打通“后方通道”,汹涌的叛军铁蹄由太原北上,几乎就能逆转整个大局。

  李辅国一个太监能有这番见识,也算殊为不易了。只是他根本左右不了战局大势,只能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更加焦躁不安地加快了下江南的速度。

  说别的都是假的,保住小命才是真的。李辅国决定,下了江南之后,暂时不着急返回复命,还是要先观望时局再定行止。若是李光弼守住太原,一切都好说,若是太原失陷,那他也不必回灵武伴君了,直接留在江南苟全性命再说。

  灵武城。

  西塞边陲的秋天来得格外早。午后,萧瑟的秋风漫卷过整个灵武城的时候,新皇临时驻跸的灵武都督府的正门洞开,两匹枣红马上骑乘着两名女子缓缓而出,马后则跟随着数十表情肃然腰佩长剑的宫卫。

  年长一些的女子大概二十五六的样子,梳着贵族少妇常见的发髻,披着深色的裘皮披风,眉眼间弥荡着些许淡淡的哀愁之色。而年幼一些的女子,约莫二十出头,面目清秀,一身劲装,手执马鞭,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武气质。

  两女正是李亨的两个女儿,年长的是二女宁国公主,年幼的则是五女纪国公主。

  “二姐,听说父皇册封了一个名叫孔晟的少年士子,李辅国赶赴江南宣召已经有几日了。”手执马鞭的纪国公主笑道。

  宁国公主矜持地微微一笑,“五妹,这两日灵武城中到处都在传唱那孔晟所作的诗歌,我最喜欢的是那首长恨歌,气势磅礴中又有哀婉的凄美柔肠,这少年郎当真是才华横溢令人惊叹呢。”

  “二姐,那少年其实也当真胆大放肆,皇祖父的宫闱他也敢妄议置评?!那种华丽萎靡的诗歌我不喜欢,倒是那首满江红颇为不俗,透出些志向和骨气,不过也顶多是夸夸其谈之辈罢了——将来若有机会见到此人,我就当面问问他,他有什么本事敢号称‘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纪国公主话语中不乏讥讽之色,挥手甩了甩马鞭,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宁国公主轻笑一声:“五妹啊,你可别不服气,乱世出英豪,这天下间的好男儿辈出,你怎知人家就不是真正的少年英雄?”

  “你也别总是这般骄傲,谁都看不起……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到现在还不出阁,总不是一个事儿。”宁国公主又道。

  纪国公主嗤笑一声:“二姐,如果选不到称心如意的郎君,我宁可不嫁,这可是父皇允准的。倒是二姐你,那郑巽早亡,你总不能老这么寡居着,该让父皇帮你再选驸马了。”

  宁国公主闻言黯然垂首,再无多言。

  纪国公主也似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捅了姐姐的痛处,有些不好意思,就红着脸在马上向宁国公主低声陪笑认错,好一会就哄得宁国再展笑颜,两女这才一起并辔前行,出城游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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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衣冠禽兽


  李辅国还在路上,进入深秋的江宁郡城如往昔一样喧闹繁华,虽然中原乱起,但来自于关洛、河东、河西乃至西域之地的商客还是络绎不绝,这从一个侧面说明了大唐商业的繁荣以及经济贸易的开放程度。

  自两人在烟雨楼立下盟约之后五日了,孔晟依旧住在顺升客栈,上午练功舞剑,下午则打磨骑乘之术,静静等待时来运转和春暖花开的一天。

  杨雪若心有所归,情有所思,偶尔会带着红棉在烟雨楼上与孔晟相会。这相会之事,或许杨雪若也并不想遮掩隐蔽,所以慢慢也就在全城传开。

  红棉则是日日往来于杨府与顺升客栈之间,作为杨雪若柔情的传递使者,或送书函,或送美酒吃食,或送衣衫鞋袜,诸如此类。

  杨奇那边虽然犹自保持着异样的沉默,但杨女这边动静这般大,无疑就给外人一种错觉:孔晟再次要成为杨家的女婿了!

  周昶几乎郁闷焦虑到一个不可控制的程度。受父亲周安的严命,他日日困守在客栈之中,说是苦读诗书,其实哪里能看的下书去?自己爱慕的女人、自己辉煌的前程,都要被那孔家小厮抢夺了去,他焉能还坐得住?

  若不是义兴周氏家教森严,周昶不敢违逆父亲之命,否则,他早就跑出去利用自己的方法去跟孔晟一争死活了。

  柳心如没有想到堂堂的义兴周氏家主竟然如此卑鄙无耻,前番威胁自己不成,就又转而拿甜儿大做文章。

  周安言辞森严,为了达到目的也就顾不上礼义廉耻了,他的威胁是如此的肆无忌惮。他亲自匿名潜入玫瑰坊,当着柳心如的面发狠,若是柳心如不听摆布,不按照他的计划行事,他将来不仅要把柳心如卖入扬州的红街坊,还要一并把天真浪漫的甜儿处理了。

  这总算是捏住了柳心如的软肋。柳心如这些年与甜儿相依为命,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姐妹。柳心如可以无视自己卖给廉价妓院任由贩夫走卒蹂躏的惨状,却无论如何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甜儿被送入虎狼之窝。

  柳心如终于明白,这些上流社会所谓的衣冠禽兽,其实远远比老-鸨子更卑劣肮脏心狠手辣。然而,她一个沦落娼门的弱女子,面对周安这样足以翻云覆雨的大人物,又怎么去抗衡呢?

  两行清泪津然而下,柳心如咬着香唇怒视着周安,声音嘶哑而仇恨:“周家主,你这么不择手段胁迫奴家一个弱女子,天理何在?”

  周安冷笑:“在周某看来,这是为柳姑娘谋划出的一条生路。事实上,只要柳姑娘按照周某的意思行事,你非但吃不了一点亏,反而能跳出火坑恢复自由之身,又何乐而不为呢?”

  “周某的赎金早已准备妥当,接下来,就看柳姑娘自己的了。请记住,周某的耐心有限,再给你五日的时间,若是到时周某还看不到结果,那么,你就休怪周某翻脸无情了!”

  周安傲慢阴沉地冷笑着拂袖而去。

  在周安心里,掌控威胁柳心如这样一个娼妓作为棋子,其实不过是举手之劳。棋子听命便罢,若是不听命,他有的是手段让柳心如和甜儿痛不欲生。

  周安走后,柳心如泪流满面,趺坐在那里,凝望着顶部的雕梁画柱,面若死灰之色。从日出到日落,她失神呆坐,几成一座无言的雕塑。

  甜儿不知何故,再三劝慰都无济于事,只好满脸担忧地陪坐在一旁,偶尔也陪着摸几把眼泪。

  良久。

  “甜儿,收拾东西,我们离开玫瑰坊吧。”柳心如疲倦萧索的声音传进甜儿的耳中,甜儿一怔:“小姐,我们走?上哪去?”

  “那人已经为我们赎身,只是赎身的契约还在他的掌握之中。走吧,甜儿,不管将来怎么样,反正我们已经不是玫瑰坊的人了。”柳心如叹息着,撑着身子起来,却是一个踉跄,眼前一阵发黑。

  甜儿本是狂喜,毕竟赎身对于柳心如来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但看到柳心如如此伤怀情态,她又马上意识到,那周家的家主赎身根本不怀好意,至少在目前来说,离开玫瑰坊对两女来说不过是从小火坑中跳出来,又将跳入另外一个大火坑。

  柳心如和甜儿随身携带两个包裹悄然离开了玫瑰坊,没有人来相送,老-鸨子是心情烦躁不愿见人,而本院其他的姐妹则是倍加嫉妒。虽然周安付出了不菲的代价,但老-鸨还是有些不情愿的。可义兴周氏不是好惹的,周氏又跟本城的权贵多有来往,老-鸨不敢拒绝,只好忍痛答应下来。

  而过了青石桥之后,就没有人再注意柳心如和甜儿了。脱去了往日华丽的锦衣霓裳,卸下艳丽华彩,换上普通女孩的素雅襦裙,蒙着面纱,转瞬间就混入本城女子出没的人流之中,没有激起一丝波澜。

  柳心如心情无比的沉重哀伤。虽然离开了本城的娼门,貌似得了自由之身,但致命的契约还在周安手上,未来等待着自己的又是什么?她心知肚明。

  周安也不怕两女会逃跑。因为赎身契约不拿到手,天下之大,也没有两女的容身之地。无论是嫁人还是生存,都离不开身份证明,没有契约,她们就会被官府视为娼门逃奴,再次没官都是轻的,重则甚至会伤及性命。

  夕阳西斜,城中的主干道上行人稀少,一匹神骏的高头白马达达行来,马上则端坐着一个意气风发英挺过人的少年郎,正是城中名气越来越大的孔家小郎孔晟。

  令人瞩目的是,马上的孔晟居然扛着一麻包重物,看那样子,应该不低于百余斤。但即便如此,孔晟还是神色从容,肩膀上的重物仿佛轻若鸿毛,不着痕迹。

  过往行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心说这孔家小郎当真是天生神力神鬼莫测,扛着这般重物竟然混若无物,他这是在干什么?其实谁都不知,孔晟何止是肩膀上扛着百余斤的重物,腰间、双腿上,都捆绑着他花钱让人缝制的特制沙包,这些负重全部加起来,起码有两百斤的样子。

  他是从前几日开始用这个简单的法子锻炼身体的。没有人教他提纵轻身术,他固然艳羡穆长风那种高来高去的剑客风范,却也知道自己很难做到这一点。于是他就琢磨着用这种笨办法,日常负重骑乘锻炼,日后若是脱去这些负重,想必应该身轻如燕吧。

  腰间的箫剑已经不在,早在烟雨楼上,他就将此物转赠给杨雪若作为定情信物了。杨雪若则赠给他一枚贴身佩戴了十多年的玉佩。由此,他这几日也在琢磨着是不是考虑寻摸一件趁手的武器,以为防身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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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流言蜚语


  孔晟扛着麻包重物,骑着高头白马,云淡风轻地从柳心如两女身边走过,柳心如抬头望着少年郎的挺拔背影,嘴角泛起一丝苦涩和自惭形秽:如此雄伟风姿的少年郎君,自己厚颜上门自荐,若是他肯收留自己,哪怕是为奴为婢,也强似在豪门中做妾。

  孔晟反悔顺升客栈,卸下重物沙包,简单洗漱一下,正要出门去楼下用餐。他卖掉祖屋的那些钱,基本上除了缴纳房租都用在了吃上,自打认真练武以来,他的体力消耗很大,食量也就变得惊人。反正现在以填饱肚子为第一要务,那些口感视觉享受什么的,统统都忽略不计了。wWW.22ff.com

  有的时候,孔晟真是暗暗抱怨,自己莫名其妙就回到了万恶的旧社会,最让他受不了的就是这饮食了,粗糙难咽,无法形容。

  两个女子携手上得回廊来,孔晟抬头扫了一眼,见其中个高的一个缓缓摘下面纱,露出清丽出尘的容颜来。孔晟讶然:竟然是玫瑰坊的柳心如?她……怎么,难道她还是不死心,主动找上门来了?

  柳心如一脸的凄苦拜了下去:“孔家郎君,奴家有礼了!”

  孔晟轻轻一叹:“柳姑娘找我吗?来吧,进门说话。”

  孔晟转身进门,柳心如和甜儿就跟了进去。

  一进门,柳心如就跪伏在地,哽咽连声:“求郎君救命!”

  那日在玫瑰坊柳心如的阁楼上,柳心如也是如此哀呼,只是当时红棉闯过去横插了一杠子,孔晟没有来得及询问下去,那事就搁下了。如今见这当红歌姬如此这般,他心头一动,却是不动声色地摆了摆手:“柳姑娘起来,你莫要这样,有话好好说,甜儿,搀扶你家小姐起来。”

  柳心如哀声不起,她伏在地上,倒是没有矫情伪装,直接把自己受人逼迫威胁来此的真实目的说了出来,事关自己和甜儿今后的命运生死,也顾不上羞耻了。她也是玲珑心思之人,知道孔晟这样的人坦诚相待或许还有一线希望,若是使用心机手段便彻底没戏。

  孔晟听完忍不住笑了,暗暗摇头。柳心如虽然没有说背后胁迫之人是谁,但他一眼就看穿是周家的人。这义兴周氏真是卑鄙无耻,竟然要在自己身上用这种手段,让柳心如这种人间绝色自荐枕席,只要自己扛不住诱惑,不要说娶她为妻了,就算是纳为小妾或者侍女,都将触怒杨奇。

  “柳姑娘的遭遇,孔某心有戚戚焉。孔某不是冷漠无情之人,但我已有婚姻盟约在身,对于柳姑娘的厚爱,只能说声抱歉了。”孔晟沉声摆了摆手。

  柳心如其实早就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就算是没有各种顾虑,孔晟一个名门子弟,也断然不可能娶自己为妻,这是不现实的。

  她咬牙忍羞道:“奴家厚颜,愿意留在郎君身边为妾为婢,伺候郎君终身,还请郎君怜惜,给奴家姐妹一条活路!”

  柳心如悲从中来恸哭在地,痛苦地整个瘦弱的身子都在抽搐着。甜儿紧紧抱着柳心如的腰身,也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孔晟皱了皱眉,不是他冷漠坚硬,而是他此刻没有怜香惜玉的资格,更不能心软中了人家的圈套。

  “柳姑娘,你看孔某如今居无定所,自身都无立足之地和安身之处,如何能纳妾成家?”孔晟微微苦笑一声:“柳姑娘,真的是抱歉,我真的是非常同情你们的遭遇,但是,我无能为力。”

  柳心如一颗心沉到了谷底,浑身冰冷,目光呆滞。

  甜儿则愤怒之极,抬头用仇恨的目光瞪着孔晟道:“孔晟,你真是心如铁石,冷漠无情!我们小姐都自愿为奴婢了,你竟然还不肯收留?你如今这么对待我们,将来会有报应的!”

  甜儿不待孔晟回话,就用力搀扶着柳心如起身来:“小姐,咱不求他,我们走!”

  甜儿搀扶着柳心如的身子两女跌跌撞撞地出门去,孔晟眸光闪烁,终归还是嘴角一抿,将满腹的同情化为泡影,轻叹一声,开始闭门养神,以凝练内功来平缓自己纷乱的心境。

  唯今之计,他只想默默等待着机会到来的那一天,不愿意有任何的节外生枝!

  周安赌的就是这一点。不要说孔晟本来就迷恋柳心如的美色,就算孔晟之前对柳心如毫无觊觎,如今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红粉妖姬主动送上门来,谁能推辞不受?或者,孔晟毕竟是一个十几岁热血冲动的少年郎,只要他略微心软收留柳心如,周安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孔晟并不知,柳心如和甜儿居然就在顺升客栈住了下来。等孔晟晚间知晓的时候,关于柳心如携带侍女甜儿自赎己身投奔孔晟、孔晟即将娶柳心如为妻的小道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扩散到全城。也由不得人不信,反正柳心如赎了身是事实,她和侍女甜儿如今与孔晟住在同一间客栈也是事实,说不准,早就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早就暗通款曲了。

  对于这种消息,鉴于孔晟如今跟杨府小姐过从甚密的现实,大多数的人都不怎么相信孔晟会娶一个歌妓为正妻,最大的可能性是纳为小妾。

  所谓众口铄金,谎言被说上数百遍、被口口相传,也就会变成真理。世间人八卦的只是某种噱头,至于真相如何,没有几个人关心。

  孔晟对此置之不理。造谣者幕后必是周氏指使,但既然抓不住人家的把柄,最理智的对策就是漠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时间长了,谣言不攻自灭。

  杨府。杨奇在书房里仔细翻阅着从中原以及灵武河东一线传来的邸报密函,试图从一些正常公文复函的往来中窥知李亨小朝廷平叛的进程和整个天下大势,然后权衡自己在江南的布局。

  郑氏轻轻推门而入,杨奇皱了皱眉,他在思量大事,不愿意受人打扰,但来的是夫人,他也不好斥责屏退,只好耐着性子微微一笑:“夫人来了。”

  郑氏端着一碗莲子羹放在他的案前,柔声道:“夫君,要珍惜自家的身子,莫要过于劳累。这是妾身亲自下厨熬的莲子羹,你趁热喝了吧。”

  杨奇点点头,郑氏又道:“夫君,妾身听说那玫瑰坊的歌姬柳心如自赎己身投奔孔晟,那孔晟居然要娶她为妻?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才装了几天的正经才子,就原形毕露了?”

  杨奇嘴角一抽,心说当真是妇人之见!在时下这个节骨眼上,出了柳心如这种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目的是抹黑孔晟的名声,然后倒逼本官下最后的决断吧——哼,这义兴周氏野心勃勃,行事不择手段,本官倒是要再三警惕!

  “夫人,莫要相信这种流言蜚语,有人在背后兴风作浪,表面上冲着孔晟,实则……”杨奇面上浮起一丝冷酷来,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第四十九章 红颜铸剑


  城外,钟山下。

  一顶草庐依山而建,一眼清泉从山上流下绕草庐而过,却在庐前聚成一个深潭,水色碧绿幽深光可鉴人。而在草庐之侧,简易的草棚之内,铸剑炉火熊熊,染红了两名铸剑师黑黝黝的面孔。

  “君不见昆吾铁冶飞炎烟,红光紫气俱赫然。良工锻炼凡几年,铸得宝剑名龙泉。龙泉颜色如霜雪,良工咨嗟叹奇绝。琉璃玉匣吐莲花,错镂金环映明月。正逢天下无风尘,幸得周防君子身。精光黯黯青蛇色,文章片片绿龟鳞。非直结交游侠子,亦曾亲近英雄人。何言中路遭弃捐,零落飘沦古狱边。虽复沉埋无所用,犹能夜夜气冲天。”

  凝立在铸剑炉之外,杨雪若披着紫色的披风,迎风而立,清秀的容颜上光彩湛然,轻轻吟唱。

  红棉嬉笑着赞道:“小姐,你的诗才比那孔家郎君丝毫不差,但名头却都被他占了去!”

  杨雪若微微一笑:“你这丫头,这哪里是我的诗作,而是前辈所作的宝剑篇,我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走吧,给铸剑师送上酬金,看看我铸的宝剑可成了?”

  红棉撅了撅嘴:“小姐啊,他时下正与那歌姬柳心如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真是枉费了小姐对他的一片痴情苦心!”

  杨雪若脸色一肃,斥责道:“红棉,你怎么能听信这种无稽的流言蜚语?郎君绝不是贪恋美色之辈,更不会因为一介歌姬而负我,今后,且不可再妄言诋毁!”

  杨雪若虽然待红棉像姐妹一般,但毕竟主仆有别,她这么板着脸发起怒来,红棉就不敢再乱讲话,她红着脸凑过去向小姐深施一礼,撒着娇讨着饶。

  “红棉,你且谨记,我已经与郎君立下盟约,今生今世,至死不变!今后,你待郎君要如敬我一般,若有半点不敬,就莫要留在我身边了。”杨雪若秀美的容颜上满是寒霜,声音更是冰冷无比。

  红棉心惊胆战地垂下头去:“是,奴不敢了。”

  杨雪若拍了拍红棉的肩膀,轻笑一声:“好了啦,我也不是怪你,只是你这张嘴啊就是不饶人!算了,赶紧去看看,我们铸的剑是不是成了?”

  红棉恭谨地嗯了一声,一溜烟跑过去跟铸剑师交涉询问前几天杨雪若亲自来托付交代的宝剑是否铸成了。

  自古以降,江南便有铸造名剑的底蕴渊源。江宁城外这座铸剑炉,是江南一带最有名气的铸剑作坊。但作坊的主人、铸剑师朱云子生性怪癖,立下各种严苛规则,不是谁来铸剑都能应允,也不是谁出高价都能获得他亲自锻造的宝剑。而且,他一年只铸造12柄剑,多一柄都不能。

  正因如此,朱云子铸剑名气虽大、成剑质量更高,但铸剑作坊的生意却不是很好,只能勉强维持运转。

  朱云子从不为达官显贵个人铸剑,若不是杨雪若与朱云子的独女朱华相交默契,杨雪若此番请托也断然遭拒。

  不多时,一个十七八岁的明艳少女捧着一柄长剑,喜笑颜开地与红棉并肩走出草庐。少女身着青色劲装,腰束玉带,飘逸的黑色长发梳在脑后,整个人看上去英姿飒爽。

  “雪若!”少女招了招手。

  杨雪若笑着:“朱华,这可是我请朱伯父铸的宝剑?”

  朱华轻笑,“正是。雪若,你且看!”

  朱华说话间原地腾空而起,她婀娜的身形在半空中一个舒展,只听嗡地一声轰鸣,一柄犹如一泓秋风般透亮锋利的长剑在空中舞动起来,在阳光的反射下耀眼生辉。

  “呔!”朱华轻喝一声,身子落在地上,但手里的长剑却是猛然一挥,劈在身边脚下的一块试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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