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流崛起-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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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眼神却又落到了高览的身上。

　　　　“这个家伙……武艺倒是不错。”或许是出于同为武者的身份，裴东河倒是觉得高览还不错，颇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高览似乎是感觉到了裴东河的眼神，转过头来两人交汇。

　　　　高览微微皱眉，裴东河看得起高览，高览可看不起裴东河。一抹微不可查的厌恶从高览的眼中浮现出来。

　　　　这个贼厮，还想着到时候到了邺城真的能当官呢。还真是痴人做梦。随后又看了一眼一边因为淋了雨而瑟瑟发抖的陈勘，心中轻蔑。

　　　　还真是一群喜欢做梦的家伙。

　　　　……

　　　　……

　　　　这座破庙不大，能够容纳的人也当然是数量有限。

　　　　更为有趣的是，就连着区区二三十人之中许多人都有着互不一样的想法。有的人以为睡过了今晚，以后便是青云直上，扶摇而起。

　　　　而有的人心中则是在担忧着未来的路到底应该往哪里走。

　　　　例如裴东河、例如陈勘。

　　　　也没有人知道，在离这破庙不远处的山脚下，这个时候有着一只人数并不算多的镖队寄宿在热心的猎户家中。

　　　　若无意外，明日天明，两方人马或许便会在一旁的官道上相遇。
………………………………

第105章天下有多大

　　　　而破庙里面，许攸和吕野两人依然在说着话。

　　　　赌约，自然也是依然在进行着。

　　　　“小子你出些刁难人的问题，但是老夫却不能托大，前些时日我想了一个问题询问小辈。今日既然你提出来了这个赌约，那么我便拿这个问题过来问问你，想来应该也不算是刁难吧。”许攸道。

　　　　“先生直言吧。”

　　　　“说来也简单，这几日我的脑子里面时常有个问题令人困惑。有人生而为王侯，有人生而落草寇。同样就读于一所书院，但是最终所得到的成就却是千奇百怪，人固有不同但却又为何会到如此境地？不知道你这小子，对这些事情，是怎么个看法？”许攸抚须而笑。

　　　　吕野也是淡淡一笑：“先生执念了。”

　　　　“哦？这又是从何说起？”

　　　　“有句话说得好‘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生’。一命二运三风水，此为天定。四积阴德为先辈所为，于我等俗人来说。能够逆天改命的法子无非便是读书一法。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呵，这说法我倒是第一次听。那么在你看来，人与人之所以不同无非就是因为读书多少？”

　　　　“非也。人与人的不同，实际早有天定。命运虚无缥缈，也无法更改。此为先天定数，非人力可逆。但是……后天想要追上，关键便在这书上面了。”

　　　　许攸听到这番话，微微沉吟。

　　　　随后却是哈哈大笑：“不过是悖论罢了！也罢也罢，便当你小子答出来了我这问题。说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嗯，单凭此两句，我倒是愿意相信那几日在许都城传出来的那些残篇是你所做了。”

　　　　吕野微微一笑，云淡风轻。

　　　　一命二运三风水这句话不是吕野原创，但是拿到这个地方用来应付应付许攸却是没有多大的问题。至于其他，吕野反倒不怎么担心。

　　　　许攸的心中这个时候却是暗暗想到，这小子看起来还真有点天才的。

　　　　此等人物，若是日后到了袁公手下想来应该也是能够如鱼得水的存在了。

　　　　吕野当然不知道，自己区区的几句话，却让许攸对自己起了别样的心思。

　　　　“既然先生认可了我的答案，那小子可就继续出题了。”

　　　　许攸摆摆手：“出吧！”

　　　　吕野道：“许大人可知道这天下，有多大？”

　　　　“嗯？”

　　　　许攸意味深长的看了吕野一眼：“之前那个问题让你捡了个便宜，现在却还想用这种法子？未免有些得寸进尺了吧？这种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的问题，问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我随便答一个答案，你这小子又能拿我如何？”

　　　　“先生能够说出这番话，又岂是那种随便拿一个答案过来忽悠我的人？不过先生这次还请放心，这个问题的答案，小子心里有数。”吕野道。

　　　　许攸气急反笑：“我和曾说过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不知晓？”

　　　　“哦？”吕野有些诧异。

　　　　“《礼记》一书上面有过记载。‘西不尽流沙，南不尽衡山，东不近东海，北不尽恒山，凡四海之内，断长补短，方三千里，为田八十万亿一万亿亩’。此，便为天下之大！”说到自己擅长的地方，许攸便有些自鸣得意了。

　　　　吕野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先生此言谬矣。这答案，可算不上对。”

　　　　“哦？先贤所言难道还有谬误？”

　　　　“先贤所言，谬误可不少。”

　　　　“那你来给我说道说道！”

　　　　“正当如此。”

　　　　随后，便只能够听到吕野侃侃而谈的声音了。

　　　　“先生之天下，并非真正的天下。天下之大，浩瀚无边。先生口中的天下，说的实在是有失偏颇了。完全不像是先生能够说出来的话语……。”这话说的许攸有些受用。吕野虽然是在与他辩论，却不露痕迹的暗暗拍了拍许攸的马屁。

　　　　“天下者，囊括四海，并吞八荒。往西而去，越过大山，便是一望无际的辽阔平原。往北而去，跨过草原，便能够看到冰原荒野。往东而去，穿过大海便能够看到东瀛岛国。往南而去，驶过涛涛浪潮，也能够看到芳草鲜美的大片草原。先生眼前只有海内天下。却不知道在海内、草原、大山之后藏着的是何等的辽阔大地。”

　　　　许攸嗤之以鼻：“谬论！一派胡言！”

　　　　许攸当然觉得吕野是在自己面前高谈阔论，为的不过只是不想输罢了。少年轻狂，自己或许可以理解，但是眼下却编出这么大的一个谎言，还真当我许子远是个未曾长大的少年不成？

　　　　还越过海内，放眼四周。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先生为什么认为我是在胡言乱语，难不成先生去过我说的这些地方？”吕野脸上带着颇现奇怪的笑容。

　　　　“我当然没去过！”

　　　　开什么玩笑，建安年间怎么会有人跨越山河大海前往其他的地方？当初张骞出塞那都是受了朝廷的鼎力支撑。

　　　　眼下时局混乱，又怎么可能会有人远渡重洋。

　　　　“那先生就知道我是在胡言乱语？须知眼见为实，才是真理。”

　　　　“说得好像你见过一样。”

　　　　“这便不牢先生操心了。小子既然敢说出来，自然是去过的。”

　　　　“那我倒要听听你说道说道！”

　　　　吕野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那也就是说，先生已经认输了？”

　　　　许攸眉头一挑：“我和曾说过认输？”

　　　　“若非认输，那我可不能够把答案说出来。”

　　　　“若你说的有道理，老夫难道还能不认账？”

　　　　吕野装作低头思考了一阵，随后才看似不满意的点头道：“既然这样……也算许先生说的有道理。”

　　　　“那我便和许先生好好说到一番。”

　　　　说到这里，吕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随后将身边不远处的一些废柴扔进身前的火堆里面，脸上带着微笑，看着许攸道：“不知道许先生，想要听我从哪里说起？”

　　　　“那便先说说北面的荒野冰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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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再次出发

　　　　小小的破庙之中，变得越发的寂静了起来，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很快，远处的天际便浮现出来了一丝鱼肚白。

　　　　破庙之中原本燃着的篝火也因为长时间没有添加新的柴火而渐渐变得小了起来。天将明之际，正是最冷的时候，一股寒风从屋外席卷而来，然而正在交谈的两人这个时候却仿佛没有感受到一样，端得是热火朝天。

　　　　许攸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血丝——都是熬夜所致。

　　　　“你说的这些东西……可都是真的？”

　　　　原因无他，只不过是因为被吕野忽悠了一整个晚上罢了。前面许攸质疑吕野小小年纪，怎懂得那么多。但是经过了长时间的交流下来，就连许攸自己的内心都有些微微的犹疑。

　　　　吕野和许攸说的都是什么？

　　　　都是一些来自后世的东西。

　　　　建安三年的中原人，从哪里去知道在并州草原的更北方有着一群战斗民族？他们又怎么去知道肥沃的草原更深处居然会是一片冰天雪地。更不用说在那大海之外，还有着另一番天地了。

　　　　但是吕野言之凿凿，甚至说出了那些海外之人有着蓝眼珠白皮肤……。除此以外，还说海外之人亿亿万，就连江东海外都有着琉球小岛亦是居住着不少的百姓。如此话语，却由不得许攸不去相信。

　　　　眼看着天色渐渐地明朗了起来，原本休息着的那些东河帮的帮众以及许攸身边的那些护卫，这个时候都已一一醒转了过来。

　　　　却发现许攸好似是魔怔了一样。

　　　　“如果按他所言……到时候只需让袁公取了幽燕、辽东，再派一支轻军突出乐浪。岂非能够开辟一番新的天地下来？”

　　　　开疆拓土，这可是大功一件。

　　　　许攸看了一眼身前打着哈欠的吕野，心中暗道，这小子看起来还真是个天才。若是能够带回冀州，到时候举荐给袁公，怎么着也少不了我的功劳吧。

　　　　许攸微微沉吟，在心底却是暗暗打定了主意。

　　　　于是便爽朗一笑：“也罢也罢，老夫认输了！”

　　　　“认输了，可是还有一个问题呢！”

　　　　许攸做出爽快的样子：“老夫什么身份，难不成还能和你小子一样斤斤计较？”

　　　　这说的自然是之前吕野把自己的问题搬过来当成许攸询问他的问题的那件事情了。吕野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心里暗道要是要脸的话，怎么能够和你们这群妖孽去媲美啊。

　　　　东汉末年，风起云涌。

　　　　其中能人异士更是数之不尽，光是谋臣，已经扬名的光是曹操手下便有荀彧、荀攸、程昱、郭嘉……。而吕野脑海里面所知道的，还尚未扬名的便有卧龙凤雏、徐庶周瑜……。想起凤雏，便又想到当初在书院的时候，这小丑儿可以黏自己黏得慌。

　　　　聪明倒是聪明，只是可惜长得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眼前的许攸，可不是什么普通人。至少在吕野看来，也是一个能够和荀彧过招的狠角色。这样的人，可不好惹。当然得无所不用其极了。

　　　　于是吕野便只能够是腆着脸皮笑了笑。

　　　　许攸倒也不是故作姿态，转头伸了个懒腰：“和你这臭小子说了一晚上，倒是收获不小。如果荀文若知道我不过是用一个半死不活的满宠，换走了一个妖孽天才，也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先生谬赞了。”

　　　　“哈哈哈哈，这可不是胡说。敬志，过来！”说话间，又朝着门口处望风的高览招了招手。

　　　　吕野也是将眼神投向了高览。

　　　　此前吕野倒没怎么认真的打量高览此人，当时在墨香苑里气氛紧张，吕野满心想的都是如何破局，此后夜黑风高，大雨瓢泼自然也没有时间审视高览。

　　　　直到现在，吕野才有空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下高览。

　　　　身高雄伟，长相方正。威猛无双，吕野心道果然河间四将不是虚名。单单是这份气度便与众不同。

　　　　敬志，难道是高览的字？只是高览为什么会对许攸言听计从？这是吕野想不明白的地方，难不成历史上有着某种错漏。亦或者是因为自己的到来，扇动了蝴蝶的翅膀使得历史轨迹偏移？

　　　　高览这个时候也从一边朝着吕野和许攸所在的地方行进了过来。

　　　　“大人，有什么吩咐？”高览毕恭毕敬。

　　　　许攸脸上带着笑意，指了指身前的吕野道：“敬志，从今天开始直到我们到邺城的那一天为止。你就寸步不离的给我守着这小子，若是他出了意外，你提头来见！”

　　　　高览有些不解，心中暗道昨天晚上大人不是才说过不需要盯着这个小家伙吗？高览只一眼，便看出来吕野并不是一个练家子，这边有自己有裴东河，虽然自己看不上裴东河，但是裴东河的武功确实不差。

　　　　只不过此前刚刚说的不需要盯着，眼下却又……。

　　　　“放心吧，是这小子自己提出来的要求。”

　　　　吕野脸上带着笑：“在下吕子航，见过高将军。”

　　　　高览朝着吕野拱手，正色道：“在下不过一介白身，可当不起这将军的称呼。”

　　　　吕野闻言愕然，心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现在高览还没有到袁绍麾下效力？心中思绪千回百转。

　　　　随后却又落落大方道：“男儿志在四方，我看高大哥武艺非凡，日后若是投军，定然能够大展宏图。区区一个将军，怎么能够限制住大哥的将来呢？”

　　　　吕野自来熟，直接称呼高览为大哥了。

　　　　高览听吕野这么一说，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反倒是一边的许攸闻言哈哈大笑：“敬志短时间内怕是不会从军的，也不知道你小子起的是个什么念头。”

　　　　吕野摸了摸鼻子，不再说话。

　　　　许攸也是站起身来，用下人接来的雨水随意的抹了一下稍显瘦削的脸庞，随后脸上有着冷冽浮现了出来。

　　　　“行了，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现在，是时候启程了。”

　　　　“走，咱们回邺城！”

　　　　许攸话音落下，破庙里面则立刻有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传了出来，很快便将东西收拾的干干净净，上马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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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狭路相逢

　　　　从许都城到冀州，途径不少城池。

　　　　昨晚吕野从许攸那里倒也算是掏了些东西出来，虽然未必有多么重要，但是也不至于让吕野完完全全的两眼一抹黑。

　　　　许攸定下来的路线，从许昌出发，途径陈留、乌巢、平丘、黎阳等地，随后抵达邺城。

　　　　其实吕野倒是更想要走另一条道路，从官渡过河。吕野想看看，不久之后，袁曹两人那一场赫赫有名的大战可就是围绕着官渡这个地方展开的。

　　　　如果能够瞻仰一下，也不枉自己往这边走这一趟了。

　　　　出了破庙，行了大概两三里路便是官道。自从昨晚许攸得了高览的禀告，说身后无人追来于是便光明正大的打算着从官道而行。

　　　　高览还有些担心，许攸却不在意的摆摆手。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吕野。

　　　　“有这小子在，怎么着也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

　　　　高览有些不解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吕野，有着不解。

　　　　许攸伸了个懒腰，走到破庙门口笑着对裴东河说道：“东河，你可认识这个家伙？”

　　　　裴东河微微眯着双眼：“前些时日龙首山文会，眼前的这位小郎君可是出了不小的风头。即便是我这样的武夫也曾听说过小郎君的那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许攸眼神之中转过一丝狡黠却笑道：“东河你这可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我记得前些时日你们不是和那劳什子鱼龙帮有些矛盾么？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之后鱼龙帮突然有还手之力了？”

　　　　吕野听到许攸这么说，心里忍不住一个咯噔。心道许攸这是想干什么。

　　　　裴东河也不是什么傻子，听到许攸这么说，心里微微一转，脸上却依然是带着笑意，看似漫不经心：“还不是那什么《封神演义》，就那一本书，便让鱼龙帮的那座御隆楼收入翻了科接近十番。”

　　　　随后打量了一下吕野，道：“难不成大人的意思是……。”

　　　　“哈哈，没错，那《封神演义》也是这小子写的！”

　　　　吕野看了一眼裴东河，只觉得眼前此人煞气十足。心道难不成是个杀人成狂的疯子吗？

　　　　却不料裴东河眼神一锁，随后哈哈大笑：“原来这是小郎君的手笔，倒是不知道小郎君还有这份本事。但是眼下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无须再提无须再提。”

　　　　裴东河又不是什么傻子。许攸昨天晚上和吕野畅谈了整整一个晚上，要是说许攸对吕野没有一点的赏识之心，裴东河怎么会信？眼下却又故意出来撩拨自己的吕野之间的关系，裴东河在不知道许攸是什么意图之前，又怎么敢轻举妄动。

　　　　吕野于是有些讪讪：“不过是年少轻狂随意落笔罢了。”

　　　　许攸道：“若是子航是随意落笔，那我等儒生可算是没脸再去写这些话本了。其内的剧情暂且不说，光是其中的那些诗词，倒也算是上等。由此可见，子航是有大才的。”

　　　　想到这里，便是许攸自己都忍不住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个叫做吕子航的小子，还真是个天才。那些诗词、造纸术、还有那本《封神演义》，随便哪一项落到别人的头上，那可都是流芳千古的事情。但是这些好事，居然全部都落到了这个小子身上。

　　　　同为儒生，倒还真的有些嫉妒呢。

　　　　许攸这番话一说，吕野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接了。

　　　　天空之中，朝阳也是渐渐攀升。

　　　　“行了，不要再多啰嗦了。”许攸抬头看了看天气，道：“现在是时候出发了，早点回到邺城，我倒想看看辛评审配那几个家伙到时候会用怎样的一种延伸来迎接老夫！”

　　　　想及此处，许攸的脸上便是露出了笑容。

　　　　你等谋主，平日里便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但是袁公所需要的军费还不是一样一筹莫展，眼下我可是从许都城里面带回了一个小财神！

　　　　……

　　　　……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离着破庙不过十几二十里开外，那座猎户所居住的小院子，这个时候也是渐渐地变得喧嚣了起来。

　　　　一个看上去十分干练的、穿着一身稍显的有些灰白的衣服的人，这个时候朝着院子里面的众人发出指令。

　　　　等到所有人将东西收拾完毕，齐依繁便又朝着那位热心的猎户大哥一拱手。

　　　　“此番倒是多谢大哥了，谁料想昨夜居然下如此大雨。原本还打算着连夜赶回许都城，却被大雨阻拦了去路。若非大哥收留，我们这些货物怕是得全部都被淋坏了。”

　　　　那猎户十分憨厚的摆了摆手：“这有什么，人都有难处。遇到了搭把手的事情而已。”

　　　　齐依繁从袍子里掏出一个碎银，递给了这位憨厚大哥：“此番多谢大哥，日后若是有什么麻烦事情，可以到许都城里面过来找我们。”

　　　　“这算怎么回事……我又不是为了报酬！”

　　　　“却是我们的一些心意。”

　　　　“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就连着猎户身后的温婉女子，这个时候也是走了出来朝着齐依繁道：“公子有心便可，这钱我们可真不能收。原本便是顺手为之，若是收了钱让外人怎么看我们？”

　　　　齐依繁闻言只能苦笑。

　　　　“也罢也罢……。既然大哥不要，我也不再强求。”

　　　　“正是此理。”

　　　　“既然如此，我等也不再过多叨扰，便先行离去了。”齐依繁朝着那汉子一拱手道。

　　　　“这么急吗，不如吃了早饭再走？”

　　　　“这就不必了，这货物比较贵重。还是先回了许都城才能安心。”齐依繁婉拒。

　　　　“公子这温润如玉一般的人物，怎么会操作着这样的贱业。”那汉子询问道。

　　　　齐依繁道：“没办法，家中大人都已经老了。正是我等扛起责任的时候。”

　　　　汉子见状，也是一拱手：“既然这样，那我史涣也不再啰嗦，免得耽误了公子的大事。”

　　　　“这算什么大事，不过是讨口饭吃罢了。”

　　　　随后一挥手：“既然大家都收拾好了，那边启程吧！早些回到许都，心里便早些安定下来！”

　　　　“得嘞！”

　　　　一众趟子手纷纷应和。

　　　　却没人知道，在不远处有着一队人马正迎着他们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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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碰撞

　　　　许都城往北三十里不到，便是一处山林。

　　　　北方地势平缓，少有高山。但是密林却是不少，大河从此蜿蜒而过，留下了不少的二级、三级支流。从某种程度而言，也算是滋养了一方土地。

　　　　此处树木高松，遮云蔽日，唯有一条小道同行。

　　　　此时，许攸和吕野等人正在这密林前面。

　　　　“打马过去，过了此地便是官道，到时候一往无前，直通乌巢！”

　　　　高览和裴东河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着忧虑，但是许攸都已经下令，也没有反驳。于是两人便朝着许攸一拱手，两人一前一后，护着许攸往这密林之中走去。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在密林的另一端，有着无数飞鸟腾空而起。

　　　　“帮主，行内都说逢林莫入……现在我们都还没有查探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眼下是不是有些冲动了。”有走过几次镖的老手，这个时候向齐依繁提醒道。

　　　　齐依繁笑道：“眼下都到了许昌县境内，还能出什么事情？”

　　　　齐依繁从许都出来的时候，墨香苑的那一场大事都还并未发生。眼下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死对头裴东河领着不少人反出了许都，而且两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