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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乌江-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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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长胜对这一无所知，也不知道此次战役的的重要性，只管听从命令了，一点疑问都没有提出来。
张国防寥寥草草的随便抽取了一个连队调拨给廖长胜，吴婷看出了其中很多的问题，然而他没有私自调拨兵力的权利，只是提出和廖长胜一切开赴江口镇，被廖长胜委婉的拒绝了。
廖长胜可不想这个漂亮的女人，也是自己的恩人再为自己挨上一枪。
连队的连长叫樊星，是个实实在在的山西汉子，身材魁梧，臂力惊人，和廖长胜一样也是个牛脾气。
一路上没给廖长胜好脸色，樊星对这个没当过兵的男人有一股闷气在胸口上上下下，为什么自己的兵还要外人来带？
自然而然的开赴江口的路中，做什么都不积极，时不时还唱反调。
张二傻也是个直性子，好几次差点出手干了起来，都被廖长胜拉住了。
廖长胜有自知之明，樊连长看不起自己也并不是刻意刁难，谁叫自己不是行伍出生，也没得强硬的后台，对事对人的态度也相对温和了一点。
队伍路过乌江一条支流，河道并不宽，但水流有些看不清楚缓慢，深浅也不清楚，廖长胜的意思是带着大家尽量走明白的路，以免遇到什么不测。
“大家往上面绕行吧，这里危险难料。”廖长胜出于对士兵们安全着想吩咐了下去。
队伍刚刚往上走了几步，就冒出了不一样的声音“站住，就往河里过去，放着直线不走绕什么绕？要绕到什么时候才能到达江口镇，到时候延误战机谁负责。”
樊连长的语气尖锐，有故意针对廖长胜之意，好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翻身的机会一样，他要告诉所有人这个连队是自己的。
廖长胜并未动怒带着笑意和樊连长讨论，说明厉害关系，樊鑫根本没在听，双手插着腰，一副老子天下无敌的模样。
“老子就不相信这么点宽的小河沟能困住我，来两个人和我一起试试水。”
樊连长带着两个士兵走了下去，只是感觉到了一丝冰凉，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三人小心翼翼的继续前进，离对面还有一米多宽时，樊连长大笑道“老子说了没问题，兄弟们快下来。”
士兵们颠簸的心缓了下来，纷纷大笑，队伍中还有人嘲笑廖长胜是个贪生怕死胆小如鼠的人。
樊连长本想一步跨过去，不料埋在水里的双腿力量不够，跨上岸边没有站稳掉落在了水中，樊连长脑袋冒出水面，吐着水叫骂“麻辣个巴子的，这下冷死老子了。”
“哈哈哈”兄弟们的笑声络绎不绝。
突然樊连长的嘴角有些抽出，脸色并不好看，像是被什么拽着用不上力一样。
廖长胜在队伍的笑声中看见了不对，立马跑了过去，将樊连长拉住，然而水中有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强行的拽着樊连长。
“快来帮忙啊！”
廖长胜喊了出来，使出了全力拉着樊连长，士兵们还不知所错，只是听到呼救声，全部涌了上来，用力拉。
廖长胜一头埋进水中，在污浊的水中看清了真像，水下全是泥潭，随着流动的河水将樊连长陷下去的双脚不断往泥潭中拖。
廖长胜闭着气在水中刨着污泥，让兄弟们用力拉，时而露出头喘口气，又埋进水里几乎快要精疲力尽。
廖长胜再一次露出水面对着恐慌的樊连长说道“没事，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能救你出来了。”
“别费劲了，都怪我自己作孽，你带着兄弟们走吧！”
“别说这些没用的，既然兄弟们把命交给了我，除了战场上战死，我决不能允许任何无辜的士兵丧命。”
廖长胜的这句肺腑之言不仅感动了樊连长，更感动了身后的兄弟们，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钻进了水里奋力的刨着淤泥将河水混合的污浊不堪，廖长胜的眼睛鼻子里被堵住了极其难受。
“啪啪啪”
随着水花拍打的声音，兄弟们将樊连长拉了出来，廖长胜也站了起来像是缺氧了一样晕乎乎的坐在了水滩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兄弟们上岸烧起了大火，一起烤衣服取暖，樊连长看廖长胜的眼神变了，盯着廖长胜，廖长胜抬起头微微一笑，樊连长是个耿直的人，那些扭扭咧咧的道歉话也说不出来，然而心中那点愧疚之意憋着很不舒服。
“大家多吃点，待会儿绕行路还很长。”廖长胜安排道。
说到绕行，士兵们情不自禁的将头转向了樊连长，樊鑫有些尴尬，但内心是赞同廖长胜的安排的，随即点头回应。
“廖长官，你杀过鬼子吗？”一个懵懂的青年士兵问道，刚刚入伍不久连鬼子的模样都没见过。
“俺大哥打鬼子那可是出了名的，十步一人，杀人不眨眼。”张二傻这个第一粉丝还没等到廖长胜说话，率先捧了起来，用词有些夸张。
“二傻兄弟，你给我讲讲吧！”
“对啊，给大家讲讲吧。”
张二傻来劲了，对自己的大哥佩服的五体投地，讲起来滔滔不绝，士兵们深受感染，不断的掌声和赞叹声。
一阵吹嘘过后，樊连长总算是相对了解了廖长胜这个人，他对廖长胜对兄弟的义气也由衷的钦佩。
“大家收拾收拾，赶路吧！”廖长胜站了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柴灰，兄弟们的衣服都干了，吃也吃饱了，现在得赶路了。
廖长胜转身走了两步，被樊连长拉住了肩膀，樊星对着连里的士兵说道“从现在开始，我樊星的兵就是廖长胜的兵，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樊鑫对着廖长胜敬了个军礼道歉道“长胜兄弟，给你添麻烦了。”
“大家都是兄弟，不用这么客气。”廖长胜回礼道。
下边的兄弟们掌声如雷，跟了两个正直的长官也算是自己当兵的福气。
第一百二十三章 深受感动
队伍绕行将近多走了二十公里路，一路上还算平稳，没有类似关系士兵生命安全的事情发生，廖长胜的话也相对的有了分量。
连里的士兵们听了廖长胜的故事，很多青涩的新兵都幻想着廖长胜能带着他们闯出一片天地名留青史，谁都不曾想过敌人有多强。
相对而言这种放松的心态很多老兵都学不来，大战前谁的心里不是跌宕起伏，不一定第二天自己就牺牲在了战场上。
赶往江口镇的泥路上还有不少打柴的老百姓，纷纷用期待的目光站在原地目送送士兵们过路，这仿佛是一种军人的荣耀。
泥路旁的茶棚也烧起了火，为这些赶赴战场的军人沏上一壶热茶，士兵们双手捧着被暖和的瓷碗，干裂的嘴唇慢慢将热茶喝进了肚子里，嘴里吐出的寒气随着热气变成了白雾。
暖到了心里，老百姓这份深情更让士兵们有了奋战到底的决心。
天色将黑，队伍抵达江口镇，冬日的夜晚来的早，镇子里面的村民们早已经入睡了，偶尔能见到一家灯火还亮着，是那种冒着黑烟的草灯。
樊连长走到那家门前，准备敲门，被廖长胜拉住了，廖长胜摇着头说道“晚上尽量不要去打扰老百姓。”
樊连长立马就吩咐了下去，今天晚上让兄弟们都委屈一下，找个干敞的地方休息吧，冷就靠在一起取暖，把手上的火把都灭了，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
清晨的寒露铺面，加上江边的寒风呼啸，士兵们脸上有种被刀划过的感觉，身体仿佛僵硬了一般，看来这个夜晚睡的并不好，幸运的是睡着了。
慢慢睁开眼睛，眼睫毛上的霜开始融化低落成晶莹的水珠，睁开眼的士兵看见自己已经被镇子里的老百姓给围住了。
都是异样的目光，但透露着朴实没有任何恶意，几个衣裳单薄的小男孩脸上已经被寒冷划破了皮肤，穿着破烂的鞋，脚趾露出冻的通红，时不时哆嗦两下，双眸很纯洁看着这些兵哥哥。
士兵们摸着孩子红彤彤的脸，孩子们好奇的眼光想伸手去摸士兵的枪，士兵将子弹退出，递给了孩子，孩子天真烂漫的笑容格外清亮照亮了灰蒙蒙的天。
看着孩子爱不释手的模样，士兵问道“你为什么喜欢枪啊？”
“我想当兵，保护大家。”
孩子的这个答案让在场的所有士兵都感同身受，内心最原始的渴望被唤醒了，有的士兵泪眼朦胧，看来这个国家未来是有希望的。
江口镇的镇长带着几蒸笼馒头走了过来，热腾腾的冒着白气，士兵们眼睛雪亮雪亮的。
“大家辛苦了，先吃点早饭吧！”镇长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他们给盼来了，这下有了军队的保护，村民们安全就有着落了。
“镇长，你好！我是廖长胜，请问你老贵姓？”
“免贵姓苏，廖长官你们真是好队伍，昨晚到了也没有惊扰村民，镇子里的村民都在夸赞你们。”苏镇长语重心长，由心而发。
廖长胜一时有些迷离，他听到了这个影响自己一生的“苏”字，一想到苏茂生，心中总是翻滚汹涌润红了眼。
“廖长官，怎么啦？”
“没，没事苏镇长，这都是部队的纪律。”
廖长胜在苏镇长的带领下，仔细勘察了江口镇的地形，江口镇街道并不长也就几百米而已，但小巷居多，错落有致，外人看起来错终复杂，而且建筑大多相似，到时候鬼子进来可以迷惑鬼子打巷战。
江口镇左边是乌江，江边就是武陵山山脉，鬼子不可能从山里来，鬼子的重机械部队一定会从大路上来，场镇口一定是设防的重点。
鬼子的铁皮战船和运输船可能从左边乌江岸上支援和包抄，也是设防的重点。廖长胜也做出了相应的部署：江边由樊连长带兵去守，场镇口子自己亲自带兵守，各个巷子中安排合适的火力到时候牵扯鬼子，场镇右边的斜坡上驻守二十人负责打伏击和火力支援，场镇尾部驻扎十人以拱到时候撤退掩护。
江口镇的各个突破区廖长胜都考虑都很清楚，然而兵力还是有些不够用，最害怕的是一旦火力点背扯散就没有后续能补给的兵力，只有祈祷鬼子来得并不多。
廖长胜在做好战略部署后和苏镇长交涉，希望他能带着村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一躲，鬼子的炮弹可不长眼。
苏镇长积极配合工作组织村民撤退，然而有很多根本不愿意离开，有老年人也有年轻人。
“鬼子来了，大不了和他们拼了，我们江口镇的村民不怕死。”一个拿着锄头的男人吼道。
“对，拼了。”后面相应而起。
不管走到哪里，最难的就是做群众工作，廖长胜很明白江口镇村民的想法，这个社会活着还不如死了来的愉快。
“大家听我说，不管大家出于什么原因？在鬼子来临前你们都要离开，你们还有年迈走不动的父母，喝着奶水的孩子，你们要是这么走了，谁来管他们，爱国得先爱家，作一个有孝心的人。”廖长胜温和的说道。
“那你们的父母怎么办？你们也是当儿子的。”男人继续问道。
廖长胜笑了，笑得太真实，足以让所有人记住那张笑脸。
“我们军人就是国家的儿子，所有中国大地上的四万万的人民都是我们的父母，今父母有难，做儿子的有什么理由逃避，我们的每一颗子弹就是在尽孝！”
寒风冷冽吹动廖长胜的杂乱的头发，这几句气势恢宏的军人誓词回荡在江口镇的上空。
白发苍苍的老人褶皱的眼角处慢慢滴落透明的泪珠，亮的能够照出眼前所有站着的士兵。
拿着锄头的男人不再有疑问，目不转睛的盯着这群誓死为国的军人，眼神中的敬佩一下子贯穿了全身，如果可以，他也愿意当一个兵，拿着一把枪抛头颅洒热血。
留下来的村民也慢慢挪动脚步跟着苏镇长退出了江口镇，镇子里面空无一人，那些巧夺天工的木房也没有了主人，看不见灯火看不见炊烟，等着它们的和留下的士兵一样便是鬼子无情的炮火。
第一百二十四章 血战江口镇（一）
夜晚的篝火燃的不早，虽说百姓的木房子中堆满了柴火，这寒冬腊月的老百姓过得并不容易，廖长胜下令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去碰百姓的东西，包括连队晚上休息也是在镇子里面几个破旧的废墟中，只要能遮雨就行。
苏镇长本想留下来和廖长胜共进退，但年事已高被拒绝了，苏镇长走的时候已经说明了只要是士兵们需要的东西镇子里面可以随便拿。
在彭水时，士兵抢老百姓食物历历在目，廖长胜虽不是行伍出生，但也清楚作为一个军人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篝火旁的和谐温暖了整个连队，百十来人相互打气，他们清楚一旦鬼子到来，旁边坐着兄弟就是自己的后背，相互之间无条件的信任。
篝火的火焰随着寒风摆动，印出几个长长的影子，廖长胜吃饭的手停住了，示意有动静，他觉得快速移动的那几个影子和鬼子突进的警戒动作极其相似。
廖长胜对着张二傻和樊连长点了一下头，眼神之间的交流已经足够明白了，廖长胜站起胜说道“大家继续吃，我去撒泡尿！”
廖长胜此举事让士兵们不要太过紧张，以免打草惊蛇，对付几个鬼子要不了几个人。
“我也去，长胜兄弟我陪你！”樊连长在皮带上擦了擦自己的雪亮匕首，在火光中仔细看了一看。
“俺也去，大哥俺尿也多。”张二傻抱着自己的狙击枪说道。
“哈哈哈”其他的兄弟都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悄悄的顺着巷道摸索而去，张二傻摸到了阁楼之上，将枪口钻出门窗，掩埋在黑夜当中。
一个巷道的接口处，廖长胜转角弯曲的视角看到了几个蹲在地上的鬼子，一共四人，其中一个鬼子正在有条理有方向的比划着，看样子应该是指挥另外三人行动的方向，廖长胜猜测几个鬼子夜袭的目的应该是来探清兵力和分布。
樊连长在旁边亮出了匕首准备杀上去，被廖长胜拉住，毕竟鬼子手里面有枪，这样冒然冲上去如果不能全部干掉，到时候鬼子反应过来就危险了。
按照鬼子的办法，廖长胜按势而动，鬼子分开行动，只要在每个巷子的转角处守株待兔就行了。
廖长胜向张二傻招呼了一声让他把枪声留到最后在响，三人在黑夜中等待着猎物上钩。
脚步声很轻，但樊连长的耳朵如同猫耳朵一样，对于这种老鼠的声音辨别的一清二楚，鬼子慢慢的摸到了转角处。
樊连长摸出了雪亮的匕首，秉着呼吸，鬼子转角之时，眼神对视之间，手中的匕首已经架在了鬼子的脖子上，顺势捂着嘴，匕首从脖子划过，喷出的血溅到另一边的木房上。
鬼子身体剧烈的弹动了两下，眼睛挣扎突了出来，樊连长右手雪亮的匕首从高空落下，插进鬼子的胸口，噗呲，血肉和匕首摩擦的声音，不断涌出的鲜血整个手上都是。
樊连长收拾完鬼子的尸体又悄悄的赶往下一个埋伏地点。
黑夜之中谁也看不清楚对方，樊连长悄悄摸索到转角，此时一个鬼子也相反的方向摸索了过来，背对背撞到了一起，樊连长转过身比了个“嘘”的手势，鬼子一脸懵逼，没搞清楚状况。
鬼子对这个疑神疑鬼的家伙第一反应就是用枪抵住了他，樊连长发现有些不对背后冰凉凉的，双手立马举了起来，转过身去对着鬼子笑。
鬼子扭曲着表情准备扣动扳机，樊连长举起右手中雪亮的匕首印出一道亮光，高处的张二傻借着这道亮光，“嘭”一枪开出，子弹划破黑夜，从樊连长的刀尖上划过，钻进鬼子的额头，弹出的血雾喷的樊连长满脸都是。
听到枪响，另外两个鬼子一惊，极速的朝着枪响的方西赶去，早就跨巷子两侧上的廖长胜看见黑影袭来，从高空落下骑到了鬼子的脑袋上。
趴在地上的鬼子翻腾挣扎着，嘴里面一股劲的彪出日本脏话，廖长胜也听不懂，直到廖长胜的手枪顶住鬼子的脑袋时，鬼子才稍稍安静下来。
“嘭”
又是一声枪响，鬼子就此安静在了狭小的巷道之中。
剩下的一个鬼子连续听到来自两个反向的枪声，非常惊恐，不知如何是好？在巷子之中乱穿一阵后，仿佛是迷了路，分不清东南西北。
听到枪声的兄弟们，拿着火把赶了过来，各个巷道中被连队的士兵们站满，脚步声在鬼子的耳朵里不停地回响，像要被冲破血一样。
士兵们在一个转角口撞见了鬼子，火把照射下，这个鬼子左右惊悚的望着。
鬼子迈着颠簸的脚步，手里的枪左右来回的比划着，最后没站稳自己倒在了地上，士兵们迅速靠拢。
“说，你的来干什么？”
鬼子在大家怒视的眼神和震耳欲聋的谩骂声中成了一个傻子，坐在原地盯着士兵们。
廖长胜走了过来，蹲了下去问道“你们队伍到哪里了？”
鬼子并没有说话，右手手指在地上极速的颤抖着，试着去拿掉在一旁的步枪准备自尽。
“嘭”
一个子弹搅动着鬼子的额头，头骨撕裂的声音还能听见，嘣出的小血块溅了廖长胜一脸，鬼子张着嘴“噔”的一声脑袋掉到了地上。
廖长胜有些愤怒，转过头叫道“张……二……傻。”
张二傻傻不拉几的放下枪，抠着脑袋傻笑道“哥，俺看见那鬼子想用持刀袭击你，我就开枪了，不好意思这次又没给你打招呼。”
张二傻的枪声不止一次两次惊乍，每次都把廖长胜吓得够呛，但最后也对自己这个兄弟无话可说，张二傻一副傻呆呆的模样让廖长胜的气话到了嘴边也说不出来。
“樊连长，鬼子离这里应该不远了，吩咐下去吧，各个位置就位，千万不要放松戒备。”
“好的，长胜兄弟，兄弟们要干仗了，大家一起吆喝两声。”
“喔嘿，喔嘿”
巨大的吆喝声响彻江口镇，这种壮胆的声音足以让鬼子恐惧，像黑夜中的一盏灯点亮了士兵们的斗志，青涩的年轻人终于可以将自己的枪口对着鬼子了，他等这一刻等了好久。
江口镇在士兵的心中提前笼罩了一层血色如同傍晚的红霞一般炫彩夺目。
第一百二十五章 血战江口镇（二）
一颗炮弹划过黑色的天际带着灰色的浓烟画出一条挥散不去的雾痕，像是被冰冷的空气凝结了一般。
“轰隆隆。”
炮弹落下轰炸的巨声将还在沉睡中的江口镇给惊醒了，火星点点带着被燃烧的木屑点亮了江口镇的上空，也点亮了士兵们安静的心。
睡着的士兵惊醒，眼神迷离，脑袋里面的嗡嗡声音回荡，除此之外，脑袋里面空无一物，空荡荡的。
“鬼子来了！”
年轻士兵并未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炮弹的招呼，不知所措的一阵乱跑和呼候，原本的阵型瞬间乱了套。
“回来，不要乱动！”
廖长胜看着这些疲于奔命而又惶惶无知的士兵吼道，廖长胜很清楚鬼子这样的战术，先来一阵炮弹的洗礼，在冲锋打扫战场。
对于这种战术来说，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原地待命或者巧妙的躲避炮弹，然而这群青瓜蛋子被炮弹吓得完全乱了套。
那些气壮山河的军人誓词，豪言壮语在濒临死亡的面前如同流水一般，一去不回，廖长胜这下算是明白了张国防这是存心在给自己找麻烦。
但来都来了，鬼子大军就在面前，留给他的只有干，而放在眼前迫切需要解决的是士兵们的恐慌，不能让他们的身体成为炮弹的目标，本来就只有一个连的兵力不能在这种没有目标的战斗中损失太严重。
“二傻，你赶快去各个火力点，让他们不要慌张，原地待命，把鬼子的战术讲给他们听，让老兵带着新兵相互帮衬一下。”
炮弹爆炸的火光印在廖长胜的脸上，有条不紊向张二傻下达命令。
“大哥，俺知道了，马上就去办！”
张二傻勾着身子刚刚走出去几步，后面五十米的地方两颗炮弹落下将乱串的三个惊恐士兵给吞没了，可以想象当时士兵看到头顶炮弹的眼神。
剧烈的爆炸声中依稀有一声长鸣的哀叫还在回荡，而士兵的身体在和炮弹接触的那一刻就成为了炮弹的衬托品，淹没在火光和被气浪冲散的泥土木屑中。
两个士兵化成了灰，冒着烟的大盖帽“咯噔”一下掉落在地上，地上的**军服碎片燃烧殆尽。
远一点的士兵被气浪冲飞，趴在地上四肢不能动弹，焦黑的脸上一条条血路，被火烧出了油滋滋的感觉，大盖帽挂在了脖子上，盖在后颈椎上，他祈求着活下来，在沙石铺地的坑坑洼洼泥路上爬行，五个血肉绽开的手指画出一条血路，看着赶来的张二傻发出了微弱的求救声“救我，救我！”
张二傻将士兵平摊在自己的怀里，士兵的腹部已经被炸开，清楚可见大肠和搅混的内脏。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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