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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枕江山-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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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彬道:“我大唐举国精兵齐聚北国,若辽军真愿意主动与我决战,咱们倒不怕它。”

    陆飞点头道:“正是如此。唐军二三十万人马,是辽军的两倍有余,若能挑开阔地决战,我还怕他作甚?若是野战对阵也打不赢,咱们也不用进攻了。”

    他话锋一转,又道:“但辽军主力以骑兵为主,唐军想掌握主动权,就得出动骑兵;但拼骑兵,咱们五万余精骑不是辽军的对手……朕认为他们不会与咱们决战。”

    陆飞深吸一口气,正色道:“暂时不动方略,让诸部照原定方略部署;幽州各地暗哨细作的消息,兵曹司要立刻报朕知晓……辽军主力现在部署在何处?”

    曹彬和寇准面面相觑,二人陆续说道:“辽军初到,臣暂且不知,应在幽州城附近。”

    “幽州离利州不远,就算隆冬季节信鸽也该飞得回来罢。”陆飞沉吟道。他踱了几步,说道:“挑个将帅去津州代替张江之兵权,把张江叫回利州来。”

    。。。

    霸州行宫诸臣也是时刻关注局势,辽国主力南下,就在北边不远,甚至已经发生了接触(津州袭营),剑拔弩张,大战乌云之气压得很低。

    张江受到嘉奖后,兴冲冲地赶来霸州行宫。

    他一进行宫前院,穿过大堂便在签押房呆着了。皇帝这阵子似乎住得不“深”,张江并未被带去深宅内院。

    宦官王方招呼他,叫人上茶,便上来与张江寒暄。

    王方的态度十分客气:“皇上称赞张将军两回了,言张将军有胆识哩。”

    张江挺起胸道:“男儿正当如此!本将以皇上之气概为榜。”

    王方笑道:“张将军是要学皇上哩?”

    此言一出,签押房正忙着奋笔疾书的一个小官也抬头悄悄看了王方和张江一眼。

    张江毫无察觉,他与皇帝可是有着金兰之义。

    “哦?”王方好奇地看着他。

    就在这时,陆飞从门外走了进来。

    张江忙起身单膝跪地,抱拳道:“臣叩见皇上。”

    “起来罢。”陆飞看了他一眼。

    “谢皇上。”张江道,慢慢从地上站起来,身上的甲胄磨蹭得叮哐一声响。陆飞又指着一张茶几旁边的椅子让他坐。

    王方走到陆飞跟前,弯腰躬身细声细气地说:“张将军这礼节看着多得体。”

    陆飞点头,目光留在张江身上,十分关注的样子:“老三长能耐了,让朕刮目呀。”

    张江激动得脸都红了,说不出话来,泛着光。

    陆飞看着他,又用随意的口气缓缓说道:“杨延昭久历战阵,责任太大、考虑的事儿太多,过于保守。铁捶太热血了点,勇猛是勇猛,打起仗来却不懂适时收手的分寸。唯有你头脑灵活,有勇有谋,用兵灵活敢拼敢打,却又懂得分寸。”

    张江忙道:“末将不敢,不敢……末将还尚需历练。”

    陆飞摇头道:“这里没有外人,朕自称帝以来,也没时间顾得上与众兄弟把酒言欢了。”

    张江一脸兴奋却严肃地抬起头来。

    陆飞也不急于一小会儿,继续说了一句:“厢都指挥使才算得上真正的大将,日常可以进出殿前司,殿前司无论多大的事,都得让你参与才行。虽然职位比杨延昭他们还低一点,但你更年轻不是?朕还是很期待你们能成大器的。”

    张江立刻抱拳铿锵有力道:“末将请为皇上前驱,只要能为皇上效力,上刀山下火海、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好!”陆飞道,“去霸州吧,带上虎贲军的一万精骑去。”

    张江微微有点迟疑,虎贲军是皇帝的亲信兵马,要调那么远去?

    陆飞的眼神里也泛出了锋芒之色:“我叫你上的时候,你就带兵北上。见契丹人就杀,羊马全杀,粮草全烧,干了便走。不能被辽军大股逮住,行动要灵活多变,胆子要大,速度要快!”

    张江正色道:“主要袭击哪些地方?”

    陆飞站起身,墙上就有大图,拿巴掌在上面一拍,又换了个地方一拍,沉声道:“粮道。辽军若聚集兵马南下攻我防线,大军决战,辽军十几万人、至少二三十万匹马,冰天雪地甚么都没有,朕不信他们随军带的粮草够吃!幽州是辽国经营的地盘,这回他们没法靠劫掠,兵马集中后,能劫掠的地方也太小。”

    张江道:“末将明白!”

    陆飞又忍不住道:“到时你一定要警觉,辽军骑兵很多、机动也快。”

    陆飞说罢便沉默下来,低头按佩剑剑柄,目光又被系在上面的红缎吸引,他仿佛看到了一双温柔的玉|手。念头一闪而过,他稳住了心思。

    现在陆飞也不去前线实地巡查了,因为眼睛能看到的范围太小、战场摆得太开,就算到了前线,大部分东西是看不到的,也只能听各地的人叙述。

    或许在旁人看来,陆飞成天没干甚么,也几乎不出行宫。但有些事,和看起来忙不忙没甚么关系……他连吃饭睡觉都在想,忍不住要想,这种压力和难以休息的心境,或许比忙活更辛苦。

    陆飞踱了几步,心道:我已经尽努力重视情报了,但实际上这时代对敌情、敌方策略的掌握,还是很难很慢,很多东西真的只能靠提前去猜!

    。。。

    天空的云层压得特别低,低得叫人担心会掉到霸州城的阁楼屋顶上。

    空中的小雪花被风刮得横飞,仿佛晚春的柳絮,又似丧事上的纸钱,平白添了几分悲凉的气息。屋子倒是热乎忙碌。

    行宫前院堂屋里坐着几个大臣和一干官员,两边的厢房里也有许多军府官吏。人们十分忙碌,二十几万大军的粮秣、军备、工事、情报等都要报到这里处理,前营军府还要负责下达军令等诸事,事儿是挺多的。

    这里似乎只有一个闲人,就是陆飞。

    他时不时在堂屋上位听寇准等人禀报重要的消息,然后在那里坐一会儿;时不时又起身回签押房看图。反正具体的事不用他办,一整天都几乎没做甚么事。

    偶尔又到二堂后面的院落里走走,也没甚么好走的,只能在一条长走廊上来回走动,外面下着雪,他也没想到雪里去。

    总有些心神不宁的感觉。

    这时曹彬进来了,陆飞回头看到他,便在走廊上停步等着。潘美这次没来,在汴京留守,主持前营军府所有分司的人就是曹彬。曹彬很卖力,起早贪黑十分用心,毕竟这几年潘美实在太得宠了,皇帝无论甚么大事都会先问潘美才作决定。

    曹彬上前见礼,随即便说道:“皇上,从前线斥候陆续报来的消息,臣觉得可以肯定辽军主力在津州北面,几乎全部人马都在那里。”

    陆飞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雪原上营帐不见收尾的宏大场面,耳边仿佛听到了马蹄踏在雪地上厚重沉闷的声音。

    他沉声道:“他们打津州城了?”

    曹彬道:“暂时还没有。”

 第0290章 津州

    陆飞抬起头看着空中乱飘的雪花,沉默了一会儿,抬起手道:“派戴雄去津州视察,他回禀的奏疏信件径直送朕的签押房。”

    曹彬道:“遵旨。”

    曹彬忍不住又道:“辽军会不会主攻津州?流经此地的河流连通幽州城南,位置比较重要。”

    陆飞继续看着天上的雪:“这种天气,不适合进行十万人规模的大战……”三川口之战就是最好的例子,非战斗减员很严重。

    “是,冬天实在太冷了。”曹彬附和道。

    陆飞又皱眉道:“辽军真的会强攻津州?”

    他在这比较安静的地方,费尽心力在拼命扑捉一些直觉。幕僚们的推论方略已经够多了,陆飞现在不需要这个,需要的一种难以言表的如同灵感的东西,或者说是压下一次大赌注。

    没有可靠详细的情报,常常真需要一些玄妙的直觉和嗅觉来进行判断。

    整盘“棋”看起来纷繁复杂,却不能手忙脚乱,陆飞在追寻与辽军默契的一种张弛度和节奏感……因为这种情况下,陆飞没有“设定规则”的主动权,主动权在辽军手里;但他不能摆好了死棋,让辽军从容来破局。

    陆飞的脑子很乱,他甚至想到了许多齿轮在旋转。它们在咬合、在匹配,也在运动。

    所以要跟上节奏,并且反过来通过咬合力制约辽军的动力。决不能被辽军牵着鼻子走!

    ……数日后,雪晴。陆飞一大早进签押房,便见一众大臣武将在那等着,桌案上放着几份奏章,前营军府、戴雄都同时急报津州遭遇大股辽军围攻的消息。

    大员们议论纷纷,见到陆飞先行礼,接着又说起话来,气氛有些焦急。有人在商量派多少人、哪支人马去增援了。

    陆飞仔细先仔细看了戴雄的奏报,又转头看曹彬:“确定没有堡垒被攻陷摧毁?”

    曹彬道:“暂未有乡军的堡垒被攻破。”

    陆飞道:“津州大小城堡虽防范严密,但若辽军铁了心攻打,还是容易攻破的,毕竟乡军将士近战肉搏实在欠缺。”

    诸将听罢顿时附和:“皇上言之有理,守城难免拼杀,何况乡军堡垒修得不高。”

    陆飞又道:“这奏章上面,没人提到辽军用了投石车、云梯等大型器械;辽军既然攻打工事,连攻城器械都不用?”

    曹彬沉吟道:“辽军选择的战场不在津州?声东击西之计?”

    杨延昭道:“辽军会攻何处?涿州?增援涿州确实最远,可是涿州的作用……似乎犯不着辽军下血本。”

    又有人议论道:“咱们有防线,可也有弱点。兵力太分散,到决战之时不好聚兵!”“倒也无妨,四个城都有重兵防护,就算哪个城外面的几十个堡垒被拔光了,辽军想一时半会攻下城池也难!”

    铁捶回头看着别人哼哼道:“带骑兵的,谁他|娘和你面对面决战!老子冲阵也捡弱的地方下手。”

    陆飞的目光从铁捶脸上扫过,停留在张江的脸上。张江抬起头来……但陆飞甚么也没对他说。

    就在这时,宦官王方从门外走进来了,见到这么多人在房间里。他便弯着腰走墙边上,默默地走到陆飞这边来。

    陆飞转头看王方手臂上挽着一件毛皮大衣。王方便小声道:“这几天越来越冷,奴婢听说河北有好皮子,就叫人照皇上的身材缝制了一件皮裘大衣。”

    “咦,看起来不错。”陆飞道。

    王方听罢脸上一喜,便上前道:“皇上试试大小合身不。”

    陆飞便把手臂伸出去,让王方给他穿上,伸手一摸领子上的毛道:“这毛还挺软的,一点都不蜇人。”

    陆飞问道:“是甚么皮子的?”

    王方道:“狐狸皮,还有羊皮。”

    陆飞点点头,回头看众臣:“你们都很用心,朕很欣慰。不必担心,咱们都事先安排好了的,朕瞧你们各自都很努力,心里便踏实了。沉住气就行,太慌反而容易出错。”

    一众人纷纷拜道:“皇上英明。”

    能站在这里的人们,和陆飞都比较熟悉,众人见陆飞屁事没有的样子,反倒放松淡定一些了。

    陆飞起身道:“各司其职罢。津州暂时没事,别被辽军十几万人就吓唬到了,咱们有三十万人也没吭声,尸山血海打下江山、是吓大的?”

    忽然铁捶“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见周围人纷纷侧目严肃地看着他,他才收住笑容,拉着脸站在那里。

    众人执礼道:“恭送皇上。”

    陆飞走出签押房,默默地走到了走廊上,慢慢向前踱着步子。

    辽皇萧燕燕,以及萧达翎、耶律休哥等人,陆飞从来不曾见过,但从双方的战报上却在渐渐地了解对方的思想;也许这一次过后,陆飞会更加理解他们。

    有句话说得对,最了解自己的是敌人;当然了解的目的是要让他死!若只陷入仇|恨,不冷静用心对待敌人,或许更容易自取其辱。

    ……天气晴了好几天,不断有津州的消息报来。陆飞照样没有动战线上的部署,只要霸州中枢没下军令,诸部都在原地照军府事先的军令执行。

    就在这时,忽报津州辽军往西去了!其大股人马在不远的地方动作,唐军的消息倒是十分及时。

    霸州行宫的文武长呼一口气,纷纷议论。

    “幸好皇上沉得住气,不然等咱们把主力聚拢津州,此时又要调动去涿州?”

    “那可不好,被牵着鼻子跑来跑去,影响士气。”张江道,“诸公知下面的将士,字识得不错,可牢骚也不少,他们会抱怨上头的人。”

    曹彬一面听着大伙儿议论,一面心道:圣心难测。

    他面上却淡然道:“皇上的皮裘很合身。”

    众人也附和了几句,现在涿州又受威胁,但大伙儿似乎没之前那么担心忧惧。

    曹克明道:“进去见皇上罢。”

    陆飞在签押房见了诸臣议事,有人认为辽军虚张声势了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宰相吕端今天也在,却道:“辽军那么多人跑来跑去也得费粮草马力,这次或许真会打涿州。”

    陆飞没表态,他自己也吃不准辽人究竟要怎么做。只要辽人不发动实质性的进攻,陆飞也就不慌,反正耗着,冰天雪地人马都要吃粮食、看谁耗得过谁。

    真要打起来了,辽军怎么打?陆飞心里琢磨着可以先看看摸一下脉,然后才能找时机切入双方的角逐。

    陆飞拿直尺在图上一量,说道:“骑兵主力先去德阳县。”

    大伙儿顿时屏住了呼吸,铁捶向前走了半步。

    陆飞微微侧目:“铁捶为骑兵主力前锋……”

    铁捶大喜,朗声道:“得令!”

    陆飞又回顾周围,对杨延昭道:“李都点检还得为主帅,节制禁军精骑主力兵权,平常照军府军令行事,临机可权宜先行。”

    杨延昭道:“臣遵旨,定不负皇上重任!”

    几次下来,杨延昭除了打南唐比较激进,对辽军的作战很保守谨慎,陆飞还是放心他的。

    陆飞看向张江,说道:“张将军和虎贲右厢马军留霸州护卫。”

    张江也没多言,十分顺从地抱拳道:“末将遵命。”到现在为止,张江究竟要干嘛,连中枢大臣们都还不知道。

    此时,陆飞隐隐有些直觉,大战可能真的在接近了。

    “辽军主力逼近涿州!”

    天地之间有一种沉闷的隆隆声,并不大,但仿佛从天上地下冒出来的无孔不入,无论甚么角落都听得见。

    原野上,积雪在阳光下白得刺眼,黑压压的一大片人马缓缓向这边靠近。

    涿州外围的堡垒里,人们都上了墙,瞪着眼睛看着逐渐逼近的人潮。各堡上的火光闪动,烽烟在空中被风吹得像俯冲的长龙。

    晴天白日朗朗乾坤,辽军这么多人…大摇大摆地过来,涿州早已准备好了迎敌。土堡群后面,成方阵的精锐步兵阵容整肃,在涿州城外聚集。

    良久后,两军正面隔着一里余地摇摇相望,辽军中央的速度越发缓慢下来。

    涿州禁军主帅呼延赞骑马奔到了前方,径直叫一个堡垒放下吊桥,带人进了土堡。他不顾众将的劝说,亲自登上了一座简陋的木头箭楼。

    部将罗燕好心劝道:“呼延大帅乃大军统帅,不可轻易涉险。”

    呼延赞瞪着眼睛硬生生地大声道:“本将若死,全军听从罗将军军令!”

    罗燕愕然。

    站在箭塔上,和地面上看到的情形已不相同,地平线似乎有点弧度。今日天气很好,雪晴之后,天上幽蓝一片,空气特别清新,视线也极为开阔!

    辽军仿佛完全不怕被唐军看到军情。就用眼睛看到的,起码也超过十万人!呼延赞职业带兵,凭经验就能从人群的规模估计大概兵力,眼前辽军诸路靠近,规模是十几万,叫人感觉十分震撼……实际动用兵力超过十万的大战,呼延赞不是没经历过,但要把十万人摆在一块儿的场面,确实很少见!

    呼延赞聚精会神地观看着辽军的动静,他心里绷得很紧。

    这种场面人太多、地方太大,无论步骑运动都显得很慢;但是如同船大不好调头,一旦作出了动静,临时要改变很难很麻烦。

    呼延赞观察了一番,没有下达任何军令,依旧让步军主力在城外集中布阵以待……此时决战,唐军兵力不足。辽军两翼展开很宽,呼延赞认为辽军不会只从正面上来对峙。

    果不出其然,辽军两侧开始突出,两翼向左右包围过来。

    “隆隆隆……”敌兵的动静十分明显,远处的马蹄声骤然加剧。

    呼延赞握紧剑柄,仍旧让主力步兵在身后按兵不动。

    辽军西北方几股人马率先趋近土堡群,一座堡前,众唐军将士瞪眼看着前方的场面……一大群男女老少哭天喊地地扛着麻袋和石块被驱赶过来了!

    辽军骑兵在后面拿着鞭子甩得“噼啪”作响,惨叫声、哭喊声远远地传来。一个衣衫破烂的妇人被挤到壕沟前,她往下一看,顿时转过身来,边上很多人都转身过来;但是后面被驱逐上来的人群在往前挤,人群越挤越密。

    有人丢掉了麻袋,后面的骑兵不由分手,抬手就是一箭。

    人群乱作一团。许多人哭叫着掉进沟里去了,有的人被挤倒在地,顿时被密密麻麻的人践踏惨叫。

    这时两枚石弹从堡垒里飞到空中,一枚在空中爆炸,一枚掉在了辽军马群里炸开,一团人马向四周惊走。

    良久后,两道壕沟竟被填平,里面堆满了沙土袋、石头和尸体,沙石中间时不时有人手伸着,十分恐怖!

    辽军的投石车、云梯都陆续上来了。石弹像冰雹一样往土堡里落。土墙上的木桩塌得到处都是,里面士卒们住的房屋也是“砰砰哐哐”地乱响,木板和毛毡一片狼藉。

    站在墙上的都头愣愣地看着堡外的景象,被推着缓缓逼近的云梯,抬着木梯子的步兵,以及拿着剑盾、弓箭的辽军人马弥漫过来。

    “啊……”一个士卒正躺在地上惨叫,在被砸坏的土里挣扎。墙上许多人蹲在地上发抖。

    都头回头看了一番,见唐军步兵阵一动不动,自己这边完全没人马过来……他心里一片凉意,这场面能守得住?

    但是没有选择,上头没有下达撤退的军令!就算现在跑也来不及了。

    “各队!备战!”都头大吼,又指着烽火台下面的几个人,“敲鼓备战!”

    箭楼上的弩兵率先发了一矢,堡上站前面的人也纷纷拿弩射箭,辽军弓箭手的箭矢往城上抛射,一时间弦声响成一片,箭矢落在唐军的板甲头盔上叮当作响,偶有运气太不好的结合部的皮甲被射穿在惨叫。

    唐军士卒十分混乱,这边的什将也死了,一时间没人下令。前面的人放了弩矢,后面的便上前放。“砰砰砰……”连铜火铳也开始爆响,此时辽军剑盾兵已冲到了城下,下面倒下许多人。

    云梯搭在土墙上,有人慌着便仍了两枚猛火油瓦罐出去,接着那云梯立刻燃起了大火,黑烟滚滚。但更多的辽军士卒拿着木梯直接搭上了堡垒土墙,后面的人马蜂拥而至。

    都头见状嘶声喊道:“各自为国尽心罢!杀!”

    很快无数的木梯已搭在了土墙边上,另外几架云梯也靠拢上来了,整个土堡周围像被蚂蚁附着满了一样。雪地里火光冲起,空中黑烟弥漫,叫喊声震耳欲聋。

    一个唐军士卒丢掉手里的火铳,从后面的架子上拔出一枝长枪,对着刚刚爬上梯子的一个辽军士卒猛|刺了过去。那辽人急忙拿盾挡,但是在梯子上不好借力,一下掀翻下去,“哇哇”大叫一声。第二个辽军士卒纵身一跳,跳上了墙。面前那唐军士卒的长枪够不着,愣了,顿时被那辽军士卒迎头一剑劈了过去,惨叫着捂着脸。那辽军士卒顺势用盾牌将其按翻在地,拿着铁剑对着他的脖子往下猛|刺。

    四面都被辽军攻上了墙,土墙上杀声震天,惨叫四起。许多唐军士卒从墙上跳下来了,堡内一片混乱。

    都头本来就是禁军下营的武将,步战杀了两个辽军士卒,周围的人都向后朝堡内跑。他见两边的辽军都围上来,顾不得许多,也双手抓着墙边,人朝下面一落,接着跳到地上。

    都头看着城墙上的光景,周围烟雾弥漫、杀声从四面传来,不禁仰头长叹了一声。他想起之前辽人驱赶汉儿填沟的光景,情知是活不成的。他看见一个什将在不远处,便喊道:“拿旗过来,叫活着的人聚拢,最后拼了!”

    几个武将一通叫喊吆喝,这边聚集了一群人,那些在墙边乱跑的被辽军乱剑砍得血肉模糊!众军纷纷聚集过来,还未成队形,便有辽军乱兵杀将上来。

    顿时混战一片,唐军立刻被辽军乱兵击溃。就在这时,堡门被打开,一群骑兵蜂拥冲来,先是“噼里啪啦”一通骑射,接着马群便冲杀而来。都头自知无路可去,大叫一声提剑反冲,“砰”地一声,被一匹战马躲闪不及撞上,都头被撞得在雪地里滑出老远,他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挣扎着想站起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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