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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枕江山-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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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陆飞依旧忙活着将革新进行下去。现在他正主持军队重新整编。

    所有禁军骑兵统编虎贲军。禁军步兵、骑马步兵、内河水军为控鹤军,陆军分左右二厢控鹤军另有内河水师。

    改革兵制的好坏处并非短时间之内就知道结果,反正陆飞把能想到的全都做了,再有人能威胁到自己的权力,那只能说明自己是个2b。

    不管他怎么改,另有一军,陆飞一直没有动,那就是正在紧锣密鼓组建的大圣王朝的水师,陆续亲赐番号,天河水师。

    陆飞成日在前殿忙活,后宫倒是没甚么事。

    春天的阳光很好,谨妃拓跋沉香在一道走廊上一边享受阳光,一边观赏春暖花开的宫廷美景。

    她身上颜色鲜艳的罗裙,与树上的花朵相映成辉,十分秀丽。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宦官嘀咕道:“瞧她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后来了!”

    拓跋沉香抬头看去,便见一个高个丰腴的女子带着一众宦官大摇大摆地迎面走来,那女子的眼睛几乎是望着天的,神态果然非常张扬,再加上身边弯着腰走路的宦官,姿态反差十分明显,让那女子看起来十分强势。

    “她是谁?”拓跋沉香皱眉问。

    身边的人小声道:“白娘子。”

    拓跋沉香又问:“甚么身份?”

    “没甚么身份,连个嫔都不是,在锦衣卫管事,很有点权,不过身份算起来也就属于宫妇宫女一类。”

    一个宦官却小声提醒道:“皇上很宠信她的。”

    拓跋沉香一听眉头皱得很深,她在夏州是郡主,平素都是别人让着她。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已算忍耐了,但还没到对一个做奴的人忍让的份上!

    两拨人越来越近,拓跋沉香挺直身子,径直往前走。

    “谨妃娘娘。”白娘子倒是主动招呼,不过那口气哪是见礼,不说把自己摆在了平等的地位,听起来好像还略高似的。

    拓跋沉香冷笑着看着她,心道:难道还要我一个皇妃给你让路?

    白娘子站了一下,明白了拓跋沉香的意思,便挥了一下手:“给谨妃让路”

    拓跋沉香见她的举止神态,心里已是憋着一口气。自己甚么身份地位的人,谁都能欺负上来?本来只想忍让一下安生些,但人见你好欺负就会得寸进尺!欺人太甚了!

    不料这时,让在一边的白娘子又冷冷道:“有些人好吃好喝的甚么也不做,还闲得慌出来瞎晃悠占道。”

    拓跋沉香顿时气得快吐血了,铁青着脸指着白娘子道:“我去哪,碍着你的事啦?”

    白娘子掩嘴笑道:“话都说不清楚,还想和人吵架哟!你还想动手?可得掂量一下自己的本事。”

    拓跋沉香一阵眩晕,手都哆嗦了,嘴上又想不出该怎么回敬,她以前本来就不常说汉话,只能算还会。她气道:“岂有此理!连党项人也有贵贱尊卑,反倒中原皇宫没有了?你以下犯上,来人”

    “谁敢?”白娘子回顾左右,她的个子本来就比普通女子不止高半个头,气质又强势,气势顿时压得连拓跋沉香这边的一众人都静悄悄的埋着头。

    拓跋沉香回头道:“你们这些人?你,刚才不是说她和皇后似的?”

    白娘子看向那宦官:“你是好日子过腻了?”

    宦官“扑通”跪倒在地:“奴婢不敢”

    拓跋沉香愕然回顾左右,顿时觉得只有一个在面对这个悍妇,怒道:“这皇宫难道竟是这个奴婢做主?”

    白娘子冷冷道:“你说谁是奴婢?真把自己当个人物哩,你不过是皇上的联姻之物,你瞧不起我,以为我瞧得起你?”

    拓跋沉香指着她,想了想道:“咱们到周皇后跟前说,就不信这么大的皇朝连点规矩都没有!”

    白娘子却露出了笑容:“行的,悉听尊便。”

    拓跋沉香转身就走!这宫里很多地方她还不熟,但皇后住的宝慈殿,她是去问过安的,走得很熟。

    一个宦官追上去小声道:“那白娘子不好对付,听说连皇上都宠着她!亦臣亦妃。”

    拓跋沉香皱眉道:“皇帝为何如此宠信她?”

    宦官沉吟片刻,一本正经道:“难道是因她的房中术好,会惑主?”

    拓跋沉香脸上微微一红,骂道:“刚才你干嘛去了?”

    宦官一脸委屈道:“娘娘可得宽恕咱们,您和她作对没事,奴婢们一不小心就被整了,还没地儿伸冤!这种事,得您拿出气势来,然后奴婢们才有胆子,别人打狗是看主人的大伙儿谁不想看娘娘得势?咱们服侍娘娘,出去也腰板也直一些,平素用度也能好得多。”

    一众人来到了周薇那里。周薇正在和小皇子作乐,听到谨妃来了,便叫奶娘把孩儿抱走,在正殿上入座,叫拓跋沉香把委屈说出来。

    周薇不住安慰拓跋沉香:“我从没把谨妃当外人,平素待你如何?”

    拓跋沉香委屈得几乎要哭出来:“皇后倒是待我好,可一个奴婢欺负我,您得为我做主”

    周薇微笑道:“去把白娘子叫来问问罢。”

    她旁边一个在屋子里还带着帷帽遮着脸的女子应声出去派人了。

    不多时,便见白娘子被带进来了。白娘子见到周薇,一脸淡定的微笑,微微屈身道:“拜见皇后。”

    周薇道:“白娘子坐下说话罢。”

    白娘子道:“谢皇后赐坐。”

    周薇故作语重心长:“谨妃说你欺负她,都在宫里,大伙儿就不能和睦一些么?”

    白娘子道:“皇后可别听她一面之词,我甚么地方欺负她了?”

    周薇又看向谨妃。

    拓跋沉香愤愤道:“你见面毫无礼数,出言不逊,还恐吓我的侍从!”

    白娘子道:“皇上让我领锦衣卫的腰牌,约束宦官言行本就是我的份内差事,你管不好奴婢让他们在后面说三道四,我就得替你管,倒是谨妃,你作为皇上拿大笔聘礼买回来的嫔妃,抗旨不侍寝,还曾致使皇上受伤,皇上在自己家,安危亦不能保障!皇上仁厚,也不愿与妇人一般见识,可皇后乃后宫之主,却应管教这些妃子。”

    拓跋沉香怒道:“你竟敢指责皇后?”

    白娘子道:“我何时指责皇后?皇上的安危一向由我经手,我提醒皇后一句何错之有?”

    拓跋沉香脸都憋红了,情绪失控道:“你!”

    “行了行了!”周薇看起来有些心烦。

    拓跋沉香见状忙道:“皇后乃后宫之主,规矩如何,宫人是不是该对身份高的人不敬,您得做主!”

    周薇道:“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今后你们都恪守礼数便是。”

    拓跋沉香气道:“白娘子这样身份的人敢对皇妃不敬,那大伙儿不敬皇后,也无事?”接着她又脱口道:“你们实在不服我的意思,便告诉皇上!”

    “皇后娘娘差人来禀报,白娘子在后宫顶撞了谨妃,俩人在廊芜上狭路相逢,让路起了争执,谨妃”王方在一旁躬身道。

    这时陆飞正干坐在椅子上,望着桌面上一堆字迹潦草的字和一些图画发愣。他回头看了一眼王方:“去告诉周皇后,让她”

    陆飞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摇摇头一乐,后宫佳丽数千,天天都有人为了争风吃醋的事在那明争暗斗,老子这个皇帝若是连这些事都要亲自过问,政事还做不做,吵,吵去吧,正好也让你们解解闷。

    陆飞抬起手在桌案上轻轻拍了两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这妇人的事像鱼线一样又细又乱,并不好办,但他能掌控天下,也能弄明白后宫无非愿意不愿意用心罢了。

    不过弄明白,并非就一定能处理。关键是个身份问题,他手握生杀大权,但不能晚上才和人谈情意,转身就与她讲道理罢这等事最好的是女人出面。

    陆飞伸手在脑门上摩挲了一阵,很快抓住了重点。他也不问具体是怎么回事,只问王方:“白娘子让路没有?”

    王方忙道:“让了,不过”

    陆飞做了个手势,王方忙住口。

    他又问第二句:“白娘子究竟做错了甚么?”

    “嘶,这”王方低头沉思,片刻恍然道,“谨妃说她身份低,一无行礼,二对皇妃不敬,坏了规矩。”

    陆飞很快便说道:“白娘子让了路,她便不是存心要争权,再说她和一个党项女子争甚么权?她只是朕明白她的。但皇宫上万人,若是一点规矩公正都没有,还有秩序么?

    这种事朕出面不妥,只能暂时压下去,不能让人心服口服,反而添乱。得皇后出面,你把朕的建议悄悄告诉她:过错在白娘子,得确定这一点然后稍作惩戒便罚白娘子半月不准出锦衣卫大门。

    不敬失礼,这种事儿可大可皇后既然抓住了确凿的理由,便可照自己的考虑来掌握分寸,以建立权威不过黑白对错不能颠倒,要服人,就得讲理照规矩,这和军法是一个道理。”

    王方一脸崇拜道:“皇上英明。”

    陆飞又沉声道:“就这样吧。”

    “喏。”王方拜道。

    半个时辰后,见王方小心翼翼地走进了书房。陆飞便对正站在御案前面的戴雄道:“便照这个法子试试,别用铁铸,用铜铸炮瞧瞧。”

    戴雄微微侧目看了一眼王方,拜道:“臣遵旨。”

    王方走上前,在陆飞身边俯身悄悄道:“白娘子回锦衣卫了。”

    陆飞听到这里,情知白娘子服了周薇的处罚,本来她就不是个完全不讲理的人,只不过这阵子确实有点忽视她这女子也是人,不能像东西一样丢在旁边也没事。

    他立刻丢下手里的事,起身去了锦衣卫,也不远,就在宫墙边,是以前皇城司的衙门改建的,说是改建,其实只换了块匾额而已。

    锦衣卫的厅堂采光不错,南北东三面通风,阳光从一扇窗户洒进来,陆飞刚走进来仿佛看到一道光雾一般,鎏光闪闪。

    白娘子穿着一身比较朴素宽恕的衣裙,便站在光雾后面。透过阳光,她的神色看起来有些不定,似有些歉意,但也面如冰霜一股不服软的气势。

    她见了陆飞,轻轻向下微微一蹲,做了个荒疏的礼节了事。在皇帝面前尚且如此,一般人根本服不住她。

    “白娘子。”陆飞温言唤了一声,目光仔细地打量着她的脸,此时陆飞没想别的,眼睛就只有她了。

    一句话立刻让白娘子脸上僵硬的冰碎掉了。她“嗯”地应了一声,目光也顺从了一些。

    陆飞指着旁边棋案旁的软榻道:“咱们坐下说说话。”

    她默默地跟了过来,在陆飞的侧边榻上落座。她也不主动说话,虽然有时候她伶牙俐齿的,但陆飞觉得她其实是个闷葫芦。

    陆飞沉吟片刻道:“过阵子等这件小事稍稍过去了,我给你封个名位。”

    白娘子道:“我不稀罕。”

    陆飞:“”

 第0297章 诧异

    世上事便是如此,有的东西、别人偏不要,没有的却非想要。以陆飞今时今日富有四海的权势,如果她要尊荣、财富,陆飞肯定非常大方,要甚么给甚么。但是她要的东西,陆飞却给不了,她要甚么?

    陆飞叹息了一声,道:“我十分感激,又有歉意。”

    白娘子看了他一眼,“我还没认错哩,你倒认起错来。歉甚么,又谢甚么?”

    陆飞缓缓道:“我活了这么多年,见的都是肉弱强食,只信实力和利弊博弈。不过也确定,这世上确实存在一种东西,虽然摸不到看不见,但实实在在地存于世上亲身体会。”

    他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谢你这么多年用心保护我,很难得很有心。”

    也许世上大多数的女子都喜欢那种东西,不是财富,不是权力,而是一种真真切切的感情,一份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情感。

    白娘子抿了抿嘴唇,眼睛亮晶晶的,似有哀求似有可怜,但她的表情依旧很严肃。

    陆飞看着她的眼神,一阵难过,心下一横道:“我也很有惭愧,你要的,我给不了!”

    白娘子笑了一声,似苦笑、似冷笑,“不用说的,我早就知道你是怎样的人。我要甚么,何曾要过甚么?与其要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不如你还了我自由吧,我早就说过,皇宫不是我想待的地方,自在惯了,如今你也不是当初的飞哥儿了。”

    陆飞一时没能及时接上话,他是不会让白娘子离开自己的。

    白娘子说罢心口一阵起伏,仿佛果冻一般颤栗,似乎有点生气。她的情绪很不稳定,俄而又有些无力地说道:“我知道,我是离不开皇宫的,我也不可能像两位皇后那样陪伴在你身边,我更不想在后宫里争风吃醋,只是有时候忍不住。也不明白,你一会儿对这个好,转头又对别个好,是怎么做到的!”她冷冷道,“真是佩服。”又有点气愤了。

    陆飞道:“专一更残酷。”

    白娘子诧异地看着他。

    陆飞沉声道:“以此时的国家制度和世道规则,咱们这种人,独宠带来的后果更严重。”

    白娘子所有所思,说不出话来。

    陆飞说完了那句话,语气立刻一软,好言道:“我只能用心待你,这些年也是这么做的,不是么?”

    “嗯。”白娘子身上软软的,似乎提不起力气了。

    陆飞试着伸手摸她的手背,她没有拒绝,他便把她略大又修长的手握在手心里。

    这时白娘子小声问:“那个拓跋沉香一副养不熟的样子,皇上只是想利用她稳住党项人罢?”

    陆飞心道,自己对拓跋沉香确实没甚么感情,而且对她逃跑一事还十分不满但她不过一个女子,做错了甚么,被人因为权力利益卖来卖去,在这举目无亲的地方,其实也是个可怜的人,哪怕她是甚么郡主。

    但对白娘子说这话显然是没事找事,陆飞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

    白娘子终于满意了不少。

    陆飞趁机道:“让朕好好服侍你?”

    白娘子听罢,一不留神“噗嗤”笑出声来,白了他一眼。

    拓跋沉香已闷闷地回到自己住的宫殿,身边一个年纪稍大的宦官管事和一个宫妇。宦官正在为她打抱不平:“说是处罚白娘子,法子却是半月不让她出门,这下好了,把皇上都招到锦衣卫去了,名正言顺成日在皇上身边这到底是惩罚还是好事儿哩?”

    宫妇道:“还能怎样?最起码认她忤逆谨妃娘娘就是错了,娘娘的身份明摆着!也就是白娘子惹着了咱们,换作别人哪能这么轻巧!”

    拓跋沉香喃喃道:“我连个没名分的妇人都比不上,你们说我嫁到这里来究竟是不是多余的?”

    宫妇道:“娘娘可别说这等丧气话,这宫里成千上万的妇人,多少人做梦都想有娘娘这样的身份地位,那是求也求不来!谨妃那是四妃之一!全天下,皇后之下最尊贵的女子,只有周后一人比您高了,您还要甚么哩?”

    拓跋沉香听罢也高兴不起来,一点精神都没有。

    宫妇上前,又小声道:“您是不是觉得皇上偏袒白娘子?”

    拓跋沉香道:“当我傻么?”

    宫妇道:“据说白娘子跟着皇上很长时间了,真要斗,也不能只看地位高低说句不好听的,在宫里,谁地位高、谁地位低,还不是皇上一句话?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讲”

    拓跋沉香有气无力地说:“有甚么就说罢,我在你们面前有脸面也没用。”

    宫妇小心道:“奴婢也知不该多嘴,可实在忍不住想提醒娘娘。若是奴婢不想娘娘好,没不必说些话惹人嫌。”

    拓跋沉香看了她一眼:“说。”

    宫妇遂弯下腰,把嘴凑到了拓跋沉香耳边。

    那发际浅细的绒发,在阳光下仿佛金丝,拓跋沉香的皮肤很白,耳朵泛着眼光的颜色,给人晶莹剔透的错觉。宫妇便对着那只耳朵悄悄说道:“李娘娘相貌生得美,原该得到皇上宠爱的。”

    宫妇顿了顿小声道:“奴婢有句话,不管怎样娘娘要先得宠”

    拓跋沉香道:“如何得宠?”

    宫妇不动声色道:“先主动引诱皇上,得到皇上的宠爱,才敢有小性子。”

    拓跋沉香听罢又气又笑:“我何时说想争宠了?”

    宫妇被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有些失望地看着她。

    拓跋沉香看在眼里,没有理会他们,她在西夏就对这等人见得不少。诸如那些文武官员的部下,都怂恿着上峰往高处爬,所谓忠心无非是把主人当作谋利的东西罢了。

    她抬头看天上的太阳,强烈的阳光让她的眼睛一花,那刺眼的光芒中,仿佛有一个黑影。他头戴高冠,站在高高的山岗上,手里拿着弓箭

    拓跋沉香心下一愣,又想起了那人对自己的多般纵容宽恕,他伸出手掌替自己遮挡门方的无微不至,生怕自己受到一点伤害或许他只是考虑到稳固西夏的利弊?但拓跋沉香更愿意相信有别的原因。

    万岁殿西侧存放卷宗的密室内,阳光从位置很高的一扇小小窗口透进来,唯一通风的小口子,那阳光在幽静封闭的小屋里十分显眼,细细的尘埃在里面轻快地跳舞。

    非常安静。

    衣衫不整盖着一床被子躺在榻上的陆飞逼着眼睛,仍在梦中,他的眼皮在动弹,表情也很紧张。

    这是一间安静而小的屋子,很安静,只有他一个人。

    他伸手用力在脸抹了一下,揉了一下眼睛,长长地呼出口气,起身整理衣衫。

    走出密室时,正巧外面传来缓慢的钟鼓声,从远处的宣德门城楼那边传来酉时到了。陆飞觉得好像应该去西殿书房了,但却不知为何只在屋中走来走去,不知自己该做甚么好。

    好像有很多事,却不知从何着手。

    死掉那么多兄弟,不是为了他一个人享受至高无上的权力和荣华富贵!但是,仅靠一腔热血是绝对不能成事的,忽视现实带来的只是战乱和毫无意义的厮杀、堕落。

    陆飞忽然之间感觉心里一团乱麻。

    他往外走,宦官王方在一旁躬身道:“皇上,銮驾已备好。”

    陆飞挥了一下手,甚么也没说。王方忙弯腰道:“喏。”他或许不知道陆飞甚么意思,反正默默跟在身后就行了。

    从万岁殿后面的一道门走出建筑群,便在一座高高的台基上。陆飞一面从石阶上往下走,一面数着石阶的数目。在这里几年了,他着实不知道究竟有多少阶才能走到上面。

    中轴大道两边光秃秃的,不过更远处种着一些果树,这个季节正在开花。远远看去,那团花似锦,非常绚烂。陆飞心下有些混乱也很空,但他能确认,他觉得这块土地上的事物,大多都很美。

    他弯下腰,捡起一片被风吹到路上的细小白花瓣,上面还有细碎的水珠,沾了一些沙尘。陆飞把这小东西放在粗糙的手掌心里,细看了一番,仿佛在确认这里的虚实,然后随手扔在地上。

    步行进了宣佑门,一队簇拥着黄伞銮驾的宫人只是在后面跟着。毕竟皇帝爱坐车就坐车,爱走路就走路,没人会闲得去问他为甚么有车不坐要走路。

    宣佑门内,第一座大的建筑群便是万岁殿。不过陆飞没有上万岁殿的台阶,他想起李思思就住在西边的一座小院里。那小院里各种植物的芬芳回忆,映入了陆飞的脑海,引起他的兴趣。

    “朕顺道去看看李思思,你说她这会在做甚么?”陆飞对王方道。

    王方嘿嘿一笑,道:“兴许在等着皇上。”

    陆飞茫然一笑。

    皇上驾到的声音一直传了进去,却等陆飞都进了屋都没见思思出来,只有几个宫女小心翼翼的站在门边。

    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她,一问宫女才知道李思思在后院,听宫女说她从来不出门,天一亮就呆在后院里侍弄花草,此时正值春季。

    果然,一进院子就看到那个熟悉却带着几分陌生的背影蹲在一盆盆花卉边,全神贯注。

    “朕刚一进院子,便闻到一股很熟悉的香味,可一时间忘记是甚么花了朕这些年着实很少注意这等事。”陆飞朝她走着,用一种很随意的语气说着话,不知从何时起,他觉得自己和思思之间很陌生,再一思想,好像两人之间就没有熟识过。

    “栀子花。”李思思没有回头,轻声道,“能一下子就闻到的,肯定是栀子花了,以前父皇就喜欢喝栀子花冲泡的茶,你,皇上以前不也喜欢吗。”

    思绪一下就拉回到几年前,但陆飞却没有多少映像,自己这身体原主人的记忆没有遗留多少,唯一还有些印象的便只有李思思,而且还很模糊。

    陆飞一拍大腿,装作恍然道:“对!朕就琢磨,怎么如此熟悉。”

    “是哩。”李思思笑了一声,起身泡茶去了。

    不多时,李思思便把一只晶莹的琉璃杯捧了过来。陆飞低头一看,那琉璃杯里水清如镜,飘着白色的花瓣,水还很烫,一缕白烟袅袅地飘起来,水汽里也带着惬意的芬芳。

    李思思道:“栀子花有清热定神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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