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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枕江山-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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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了,咱俩都死无全尸。”陆飞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白娘子哼哼道:“这话你和她解释去吧。”

    陆飞愣住了,过了一会又道:“你去,去把她叫走,被她这么盯着,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白娘子道:“怎么叫?这可是她府上。”

    陆飞道:“你可我的护卫,她现在想来刺杀我,你不去谁去。”

    白娘子毫不在意,笑道:“她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不称职的刺客,杀你?十个她也近不得你的身吧,解铃还需系铃人,你若不想依我的办法处理,那你就亲自去和她说明白。”

    按白娘子的办法那就是斩草除根,没办法面对的人就不要去面对,直接杀了一了百了,也别有什么心理负担。

    陆飞靠在窗边,咂着嘴,苦笑着摇摇头,道:“说不明白了,看看那眼神,估计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我了。”

    白娘子掩上窗,道:“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万一她对你余情未了呢!”

    陆飞去床边穿衣服,边穿边咂着嘴道:“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阴阳怪气的,我和她之间何时有过情,人家是公主,是有驸马的。”

    白娘子不屑一笑,上前帮他取来毡帽,道:“您府上那位没藏黑云夫人还曾是别人的未婚妻呢。”

    “那不一样。”陆飞辩解着,以证明自己没有夺人美妻的独特癖好。

    “哦?那巧娘夫人,还有与你眉来眼去的素娘,哦对了,宫中那尊贵无比的周皇后,哪个不曾是人妇。”白娘子一点不给他面子,也只有她才敢这么说。

    陆飞愣了愣,难不成自己还真如曹操那样专好人妻,不能吧,忙一本正经的道:“你,你就不是。”

    白娘子一边替他整理着腰带,一边随口道:“认识你之前你怎么知道我有过什么样的经历。”

    “甚?”陆飞一脸难堪,道:“你,你也嫁过人?”

    本来只是一句戏言,但陆飞这话一出,白娘子顿时就急了,一脸通红,女人对名节这事是看得很重的,忙道:“再玷污我的名节,我,我就杀了你!”说罢作势还真把玉手搭在腰间的剑柄上。

    陆飞咧嘴一笑,道:“开玩笑的,不说这个了,你想个办法帮我把屋外处理了,她堵在门口,我这出不去呀。”

    丝!

    白娘子的剑拔出半截。

    陆飞忙道:“除了杀人你就不能想个简单一些的法子?”

    “还有比杀人还简单的法子?”

    “……”

    白娘子在屋了里快速扫了一眼,过一会用嘴朝陆飞身后努了努道:“实在不行咱们跳窗走吧。”

    陆飞为难道:“不是吧,我可是殿前司的都点检,这要传出去颜面扫尽哪。”

    白娘子笑道:“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给堵在屋子里,传出去就好听了?”

    陆飞直皱眉,道:“你这张嘴呀!”

    白娘子道:“你来之前就没想好怎么面对她吗?”

    陆飞面有难色,道:“想是想好了,可刚才她那眼神你又不是没看见,我,我全忘了。”

    白娘子无奈,摇摇头就要去开门,随口道:“行,我来处理。”

    “等会,把剑给我留下!”

    **

    出了门,白娘子慢慢走近那站如雕塑一般的延庆公主,这个女人真的很美,皮肤比温玉还要精致、白皙、滑腻,明眸、弱骨丰肌……牙齿看不见。黑色的头发、眉目,白的肌肤,浅红的唇,那颜色简直泾渭分明、干净利索,没有一丝杂色。线条圆润的脸型,清秀的头发,弯弯的眉目如月,小鼻子挺拔如玉,只是那张绝色的脸上惨白一片。

    “锦衣卫都指挥使白娘子见过延庆公主殿下!”白娘子还算有礼节,毕竟陆飞没有杀她之心。

    延庆的注意力全在屋子里的陆飞,对身边白娘子的话充耳不闻,依旧纹丝不动。

    白娘子也有耐心,又拱手道:“公主殿下,如果我是您我就不会站在这。”

    “为虎作伥!”延庆终于是开口了,只是这每一个字都如同从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中蹦出来的,十分生硬。

    白娘子没有生气,只是浅浅一笑,随即道:“驸马可不这么认为。”

    “哼!”延庆显然很不乐意听到这个名字,缓缓的转过头盯着白娘子道:“他也是一丘之貉,他没资格做我的驸马。”

    白娘子没说话,只是幽幽一笑。

    白娘子不奇怪延庆会有这样的想法,从陆飞兵变夺权以来,石保吉一直都在找机会想攀附上陆飞以保全家业。

    延庆知道白娘子是陆飞身边深受信任的女人,便又道:“方才你说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白娘子道:“木以成舟,胳膊拧不过大腿,男人之间的争权夺利你我都无能为力,大宋那满朝文武哪个不是饱受你们赵氏的恩赐,可现在呢。”

    延庆突然恼怒起来,一步步逼向白娘子,咬着银牙道:“他逼死我父皇、母后,篡了我赵家的江山,这笔帐我不该找他清算吗?”

    白娘子道:“你有这能力吗?你以为在袖筒里藏把利刃就可以帮大宋起死回生了吗?”

    延庆身子一颤,拙劣的刺杀行径哪里瞒得过刺客祖宗的白娘子的眼睛,她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紧捂着袖子,有些紧张道:“他,他让你来杀我吗?”

    白娘子摇摇头:“他若真想杀你,你还能活到今日吗?”

    延庆道:“那他到底想怎样?”

    白娘子微微一笑,道:“是你想怎样?”

    延庆的眼神撇往别边,愣了半天才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白娘子又是一笑,道:“不可能之事你又何苦强行逆施,何不换种方式?一种能让彼此都能接受的方式。”

    延庆有些诧异,不由得多打量几眼白娘子,冷笑道:“可笑。”

    白娘子也不管她,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如今大宋江山还有你的父皇都不存在,就算你白白赔上自己这条命也改不了事实,与其死得毫无意义还不如接受它。”

    “可笑至极!”

    白娘子依然没有生气,悠然自得的道:“也许在你事实让你很难接受,可这就是事实,改变不了就得去接受,这也是事实,残酷的现实。”

    延庆转过一张煞白的脸,狠狠道:“此等大仇若是发生在你身上你是否也能如此坦然?”

    白娘子笑笑道:“天道循环,与个人无关,更况陆将军今日所做之事不过是依样画葫芦,当年你赵家将此家赶走,夺了柴家的江山又怎么说?”

    延庆顿时恼羞成怒,急道:“可我父皇并没有对柴家赶尽杀绝。”

    白娘子随即一笑,手一摊道:“可如今柴氏子孙何在?”

    赵宋代柴周后,虽然赵炅下过旨要善待柴氏子孙,可这世上有句话叫做:世间最不能相信的话就是帝王的承诺。

    白娘子的反唇相讥让延庆顿时哑口无言,但心里对陆飞的仇恨却没有减少分毫,只是侧过目不去看白娘子那毫不客气的眼神。

    半晌,白娘子才又道:“陆将军的所作所为与你赵家并无二致,谈不上是非善恶,他本是李唐人士,你们赵宋前几年灭了他的国家,今天他只不过是来亲手夺回他曾经失去的东西,你,我,还有这所有人都不应该指责或谴责他这种光复故国的壮举,相反他是世人眼里的英雄,世之豪杰。”

    延庆的脸色渐渐起了一丝变化,紧紧握住的袖口也松了下来,喃喃道:“你说的这些大是大非与我无关,我只想为被他逼死的父皇和母后讨回一个公道。”

    白娘子哼哼一笑道:“权力争夺中只有失败者,没有仇恨,你也是生在帝王之家,这么浅显的道理应该比我看得透彻,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多说,如果你真的一意孤行非得枉送你这条性命,我也拦不住你,我是陆将军的护卫,你若敢起一丝歹念,我保证决不心慈手软,我可不是陆将军,我不会对你怜香惜玉。”

    一听这话,刚才还杀气腾腾的延庆忍不住一个颤栗,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她听说过白娘子大战东华门的事,相信自己是没有可能在她眼前得手的。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了,良久,白娘子用一种听起来很舒缓的声音道:“若你想和他说些什么,就把袖子里的利刃给我吧,日久见人心,陆将军决不是你想的那种为了私利乱杀无辜之人,有句话我不知道说出来合适不合适。”

    延庆没开口,但她的眼神中似乎透出了一种等待。

    白娘子道:“其实陆将军对公主一直敬重有加,从来也没有过加害之心,您请吧,他就在屋里。”

    当啷!

    一把鞘壳十分华美精致的匕首掉在了地上,延庆也去捡,只是两行清泪忍不住夺目而出,随即转身朝后面跑去。

 第015章 突然

    汴梁的东北方,渡过黄河几百里后就是怀州:河阳节度使治所。节度使李继勋不仅治怀州,辖地从南到北包括孟、怀、泽三座城池。他在此地已经营两年有余。

    李继勋四十一岁,他不再年轻,但军政、战阵经验已经积累到了人生的颠覆。他见过王朝更替,投奔过契丹统治者、也效命过汉人王朝,有过大胜有过失败,风浪见得多了。

    但现在,他正面对这一生最大的一道坎,关乎生死存亡的最大浪头。

    李继勋一张方正的脸,眉间三道竖纹,在高高的城墙上长身而立,左手扶剑柄,看着校场上的千军万马。须发在风中飘荡,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芒。

    “杀!”城下齐声呐喊,无数的将士动作划一向前猛刺。

    前方土台子上的教头收回马步,举起樱枪站直身体,猛地又跨步向前一刺,暴喊道:“杀!”众军跟着鼓声再次重复枯燥的动作。

    更远处,黄尘滚滚,一大股马兵正在奔腾,骑士们怪叫着,拈弓搭箭对着路边的靶子纷纷放箭,马兵掠过,靶子上像长满了芦苇、被射成了刺猬。

    就在这时,一个幕僚快步走上城墙,在李继勋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李继勋二话不说,按剑转身便走,他下了城墙矫健地翻身上马,一小队铁骑呼啸而去。

    大街两旁,一群精壮汉子明目张胆地“哐哐哐”敲打着盔甲兵器,很多房屋都被征用成了军需库。

    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无论怎么掩饰都瞒不住他整军备战的企图。

    走到门口,跟了他很久的亲信部将杨季上前拜道:“主公,怀州各地监狱里的囚犯全部放了!加上征募的壮丁,得军一万众。”

    李继勋点点头,径直走进大堂,几个穿甲胄的人和两个穿长袍的人一起起身作拜。

    “免礼。”李继勋对几个人挥手,转头道,“老二,你确认泽州也反了?”

    他的长子李守恩道:“儿依父亲之命,遣快马前往东京催要援兵,但通往东京的要道全都被田重进的人马把守着,也不知道消息可曾传到汴梁去!”

    “田重进突然发难,派兵来夺我怀州,大军来得这么快,十有**泽州李筠已经投降田重进了。”李继勋沉声道。

    一旁的幕僚道:“使君,敌军来势甚急,我等当如何是好。”

    他的儿子李守恩忙道:“儿臣再多派哨骑前去汴梁报信,请朝廷派大军来征讨。”

    李继勋有些忧虑道:“远水解不了近火,怀州怕是保不住了。”

    丢城失地对地方官来说都只有死路一条,守城不住而失是死的只是他一人,若是弃城而逃那就得满门抄斩了。

    如今田重进的大军如排山倒海一般从泽州杀来,怀州小城兵微将寡如何守得住。

    李继勋不想投降,可大唐朝廷新立,各处官员都有为百官表率的意思,他李继勋可不能成为河北乱兵进事以来头一个被贼兵攻陷和大唐城池,决不能。

    大帐散去,李继勋退入后帐,只单单招了其子李守恩前来。

    李继勋道:“当年为父与赵炅、石守信、呼延赞等人一同打天下,曾立下过赫赫战功,如今大宋亡了,为父是以党项人的身份在中原出仕,几度背主,这名声早已不能为世人所容,今天若是怀州城破,你我父子只怕是再无容身之地呀。

    现在我们不能再听命于东京,为父想过向北走,投奔我原来旧主没藏额庞,当年戴恩平定党项之乱,没藏额庞想趁机夺权,只可惜功亏一篑没能成势。最后被拓跋德明一路追杀入了辽境,现在在辽国效命,听说辽国皇帝让他出任朔州镇守使。”

    李守恩道:“父帅,可是没藏氏与我拓跋氏已成死敌,咱们投奔他他能接受我们吗?”

    李继勋,党项人,几十年前大周皇帝柴荣西征,拓跋继勋走投无路便改了汉姓投了大周,也借些机会认识了赵炅等人,后来还扶保赵炅创立了大宋。

    李继勋道:“试试吧,为以防万一,我必须做两手准备,怀州一破朝廷必杀我以振军心,我不能作叛军的俘虏,田重进狂妄自大、目空一切不是个能成事的主,日后必被大唐所灭,咱们现在一面组织抵抗,继续派人去汴梁催要援兵,另一面你马上亲自去朔州,找到没藏额庞。”

    有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李继勋也不例外,在生命和名声中,他不会因为名声而为汉人王朝殉难。

    ……

    就在陆飞留宿驸马府的这天,怀州军报飞马入汴梁。

    枢密院乱成一团,政事堂的人也是手足无措,殿前司更是群龙无首,因为大唐王朝实际的决策人陆飞不见了。

    薛居正只好将此急报送入皇宫,军情紧急,怀州危在旦夕。

    万岁殿,周薇也刚听说田重进起兵的消息。

    宽敞又空旷的寝宫,建筑有些年月了、陈旧而古朴,加上紫色的帷幔,这里深色基调中带着神秘和庄重。但也容易造成人的情绪沉重。周围的宫女静悄悄地侍立,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周薇前后想了好一会儿,思绪完全不能集中,她似乎又一次看到南唐国都被宋军攻破的场景,田重进会不会一直打到汴梁来。

    她的情绪太好,不仅因为政事。刚才宦官周久之的话仍旧在她的耳边:说刚刚接报,陆殿帅好像昨夜在前朝驸马都尉石保吉府里过夜。

    周薇不太明白陆飞这么做的意图。

    周薇独自坐了一会儿,便不计较了,挥手屏退众官,对身边的宫女道:“我有些累了,要午睡一会儿,一个时辰后叫醒我。”

    “喏。”几名宫女屈膝拜道。

    等她起身离座时,只见一众文武都用一种满是期待的目光盯着自己,她顿了顿,又道:“朝廷设枢密院、政事堂、殿前司为的就是想群策群力,你们都是国之栋梁,该怎么做你们商议去吧。”

    离开万岁殿,来到坤宁殿,不多时,周薇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忽然宫廷里阴风惨惨,她心里竟然还有念头,这时在梦里吧?

    ……“我的头呢?”忽然一个声音道。

    周薇一看,顿时吓得不能呼吸,只见一个身披甲胄的无头将军在床边摸来摸去,脖子上的血还在往外冒。把床上的毯子都溅上了许多血迹。周薇想叫人,却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来,张着嘴好似不能呼吸。

    然后看到宫门口白烟茫茫,一群浑身是血的武将瞪着仇恨的眼睛,飘了进来。他们七窍流血,如同地府来的兵将。后面又来了个身穿龙袍的人,看不清他的脸,但周薇不知为什么知道他是田重进!

    “老子杀来了!”那龙袍人仰头大笑。

    接着赵炅等人也来了,赵炅道:“贱妇,你也有今日,来人,抓她回去,让她生不如死!”

    “陆……飞!”周薇终于喊出声来,猛然坐起,衣衫沁凉。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阳光正从偏西的方向从雕窗上照射进来,周围一片安静。哪里来的凄风惨雨,哪里有人?周薇坐在床上,只觉得自己额头上全是汗,胸口一阵起伏。

    这时才见有宫女快步走了进来:“后后……”

    “我刚才喊什么了?”周薇问道。

    宫女愣了愣,垂手弯腰道:“奴婢什么都没听到。”

    “我叫你说实话!”周薇怒道。

    宫女正色道:“后后什么都没有说,奴婢只是听到床上有动静才进来看看。”

    周薇皱眉看着她,说道:“我要马上见到陆将军,叫人召他进宫!”

    “在坤宁殿接见么?”穆尚宫道。

    周薇沉吟道:“去大庆殿。”

    她吩咐罢又传宫女进来服侍更衣,随意穿了一身黄…色常服便起驾,坐轿过宣佑门、去南边的大庆殿。她在后殿的一间书房里等着。

    **

    正午,大相国寺里响亮的钟鼓声能传遍全城。

    宁静的陆府园子里,后园出口那弧线形木质天桥,在夕阳的余晖中如同一道人工彩虹。园子中间的湖面上波光粼粼,泛着橙黄的光泽。

    这里一墙之隔,和外面的气氛也完全不同,没有市井的喧嚣和争斗,如同与世隔绝。家里都是黑云和巧娘做主,她们俩的关系好得如胶似漆如同亲姐妹,成天都黏在一块儿。

    “你说阿郎今晚会不会回来?”黑云一边看着铜境里的自己,一边问旁边的巧娘。

    巧娘嘀咕道:“谁知道,昨天不回来他也不知道派人来打个招呼,估计今天晚上又只要你我二人吃饭了。”

    “天天都吃饭,你能不能想点别的呀。”黑云转过身,掩嘴笑道。

    巧娘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一红道:“能想什么?”

    黑云靠过来,伸手挡住自己的嘴,悄悄说道:“陆郎要是不回来,晚上我到你房间里去罢。”

    巧娘的脸更红,羞道:“你再这样说,我要生气了!”

    黑云也不生气,好言道:“男子不会在乎这种事的,上次我叫你一块儿服侍陆郎,你看他在意么?我们不及时行乐,往后受罪了想不开。”

    “妹妹为什么有这种想法,现在的日子安安稳稳不好么?”巧娘皱眉道。

    黑云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的事么?那时候你要什么勤俭持家,我就告诉你,阿郎的位置上缺的不是钱,而是怎么保住权势。我没说错罢?

    你以前那么节俭有用么?想想两个月多前,咱们俩都要躲到皇宫去。那种情况,陆府积攒再多钱都没用,阿郎一步失败,万贯家财一夜之间也要灰飞烟灭。”

    巧娘被说动了,黑云所言确实有道理。巧娘现在学着穿好的吃好的,懒得节省,不过有时候还是觉得浪费钱心里不太舒服。

    现在黑云又这么劝导,巧娘也听得进去,及时行乐似乎是对的……

    她叹了一口气道:“我是真不想折腾了。如果有一天靠不到阿郎,我也会跟着他去,省得再活着遭罪……再也不想回到以前那种地方。”

    “阿郎也在及时行乐。”黑云好言劝道,“还记得上次和陪他去杨府吗?估计他昨夜就是在杨过夜。”

    “这么快,还没过门呢?”巧娘咋舌道。

    黑云道:“陆郎也不会是为了儿女私情,杨家兄弟手里有兵权,又镇守在雁门关这等边境重镇,郎君能和杨家联姻,可不光是咱俩多了个姐妹那么简单。”

    巧娘红着脸小声道:“但你说的那种事……咱俩长的什么都是一样的,有意思么?”

    黑云把柔软的朱唇贴着巧娘的耳朵,舌尖轻轻从她的耳垂上掠过,柔声道:“比自己动手有意思罢。”

    “呸呸!”巧娘轻轻推了她一把,羞得掩成娇笑,盯着黑云好一番打量:“你真好看,和天上的云彩一般好看,黑云这个名字倒是贴切。”

    “黑色的云也好看吗?”

    “……”

    就在这时,素娘走到门口说道:“禀二位夫人,午膳备好了。”

    巧娘正要起身,黑云一脸嘻笑的拉住她,悄悄说道:“不过还是阿郎有意思点,他就是不太放得开,咱们得教他。”

    巧娘的脸更红了,用眼角的余光瞥瞥门外的素娘,然后羞涩的小声道:“别说了,好丢人。”

    黑云从小在草原上长大,性情开放,一把拉住她,道:“那晚上要不要我去你房里!”

    巧娘的脸都红到脖子根了,喃喃道:“又,又没说不让你来。”

    咯咯,黑云笑得花枝乱颤,随即拉起她就往外走,边走还边随口问素娘:“中午有甚新鲜菜没?好想喝一口马奶酒。”

    **

    转过悠长的回廊,陆飞的心里仍有些忐忑不安,一会见了延庆该如何开口呢?

    “臣见过公主殿下?不行不行,这好像有些讽刺的意思。”

    “石夫人有礼,在下陆飞,听说你身体抱痒特来探望……也不合适,这也显得太生份了,本来气氛就很尴尬,这一说就更尴尬了。”

    边走边在心里谋划着一会和延庆见面的开场白,连身边的环境他都没有太注意,脚步也越走越凌乱,越来越急促,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着急见到她。

    石府很大,比陆飞的府邸要大得多,里面的的建筑也都是极尽奢华,处处雕梁画栋,只见在那回廊的尽头处,一个神情有些沮丧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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