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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枕江山-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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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飞自嘲一笑,得,酒没喝着。他倒不在乎几个包子,一方外之士为了填饱肚子,能出此下策,也算是真饿急了。

    “少,少爷!”这时,老李头那带着几分惊恐的声音从树后传了过来。

    陆飞将横笛收在腰间,快步来到树后,老李头正一脸茫然的愣在那。

    “怎么了?”陆飞问。

    老李头脸色泛白,喃喃道,“就这一眨眼的工夫,这人,人呢”

    经他这么一说,陆飞这才感觉不对劲,二人上上下下又找了一遍,四周都是一眼能看到百步开外,根本藏不住人,一个大活人就这样突然消失了,来得突然走的更是悄无声息,上天入地了?

    想到这,陆飞也觉后背升起一丝凉气,不过转瞬即逝,自我安慰似的笑了笑。

    “真有妖啊?”老李头真吓着了。

    陆飞一展鬼脸,妖?就为骗几个包子吃?怎么可能,再说,这世上压根就没这东西,也许这附近有个视线死角,外地人不知道而已,为了几个包子也犯不上非把人找出来。

    “子不语怪力乱神,行了,收拾收拾赶路吧,天黑之前赶到盐城投宿”,陆飞抬脚上了官道,大步流星,如此小事他不会放在心上。

    老李头心中发虚,恨不得马上离开这,哆哆嗦嗦的背起书篓跟了上去,几步一回头,心有余悸地对陆飞道,“子只是不语,他可没说不信”

    陆飞满不在意,取出横笛,随性吹奏起来,一曲悠扬婉转的笛声随风而去。

    一曲终了,陆飞将手一背,气定神闲,挺胸对着前路高声道:

    横笛一曲行路欢,

    登峰涉岭渡龙潭。

    山精水怪无心论,

    但求皇榜压孙山。

    吟罢,便背对着老李头打了个响指,“赶路!”

    两条身影慢慢的消失在官道的尽头,对于刚刚这段小插曲,陆飞一笑而过。

    沙沙!

    离陆飞刚坐过的大树不远处草丛中传出一串物体被拖拽的声音,那在树底下酣睡的农夫正慢慢地在移动,移动得很慢,朝着更阴暗的林中移去,那样子说不出的诡异,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拖着他,而农夫却依然是酣睡不醒。

    但在另一处,一个模糊的影子正在渐渐清晰,在陆飞刚刚坐过的大树下,一具人形的轮廓半隐半现嵌入树干,就好像这棵大树的树干上有扇门,人影晃了晃肩膀,整个身体便从树身中走了出来,那模糊的轮廓也随之清晰,他竟然是那个突然消失的老道。

    就在老道现身的一瞬间,移动中的农夫噶然而止,四周立刻安静下来。

    老道对这一幕却早已了然,只听他大喝一声,“好你个不入流的鼠妖,连妖气都藏不住,你就敢光天化日下作恶,看我收了你”

    果然,一只体如雄鸡般大小的灰鼠正匍匐在地上,嘴里咬着那农夫的衣领,弓着身体,看样子是想往林深处拖,直到老道现身,它才发现,它这点勾当都被人尽收眼底,当下便魂不守舍,一对小眼提溜乱转。

    吱吱!

    巨鼠自知大祸临头,赶忙放下农夫掉头就溜。

    “哪里逃,困妖符”,老道不慌不忙,念动咒语,手指在空中飞快的划着,一符速成,朝着灰鼠挥去,“去!”

    老道面前的草丛立时一阵折腰弯下,似是有一股股强劲的力道隔空朝巨鼠袭去。

    吱吱!

    灰鼠一声惨叫,一头撞在那无形的困妖符上,当场撞得头晕眼花,滚了几滚,忍痛又朝另一个方向逃去。

    可不管它如何努力求生,它始终都无法冲出老道的困妖罩,直到它精疲力尽,头破血流。

    困妖符一旦成法,那便如同凭空生出一堵堵专门克制妖魔的铜墙铁壁,封堵住妖魔的退路,法力的强弱只在于施法人的道术深浅,今天这只倒霉而又大胆的灰鼠真是出门没看黄历,老道对付它,那只需一成功力,二者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老道闲庭信步,摇着芭蕉扇走了过去,边走边笑道,“嘿嘿,别说是你这不入流的小妖,就是你祖师奶奶来了也别想从老道我这困妖符下逃了,你道行不深,这胆子可不小,大白天你就敢吸食生气,嘿嘿,如今这妖,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老道说着话已然来到灰鼠跟前,灰鼠心知在劫难逃,只得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它那惊恐万状的双眼闪烁着乞求的目光。

    “装可怜?老道我见多了,我要再晚一会,这条人命就被你害了,我岂能留你,诛魂符”,老道再次指尖飞动,凌空作符,当下便要取了这小妖的性命。

    可诡异的一幕再次出现,那灰鼠已知逃生无望,便用两只后爪撑地,像人一般的直立了起来,那模样活脱脱一只斗败了的公鸡,黑褐色的血从他嘴里流了出来,腥臭难闻。

    直立而起的灰鼠,拱着两只前爪,正学着人的样子,对着将要取它性命的老道连连拱手作揖,这分明是在求老道饶它一小命。

    老道一见如此,眉头一皱,蓄势待发的诛魂符并没有立即施展,灰鼠的所作所为纵然有悖天理,不过老道也知道,这只小妖肯定是头一次在人间腥风作浪,因为自古以来,还没有小妖敢在白天行恶,这只小小鼠妖如此反常,当有缘由。

    如果把妖类也按道行的高低排个三六九等,那这只小妖顶多只算是个刚入门。

    也许它只是年头活的比一般的老鼠久一点,又恰巧在某个地方吸收些天地日月的灵气,误打误撞之下脱兽为妖,此时的它正处在从兽转妖的临界点徘徊。

    老道一时恻隐之心顿起,收起符咒,弯下身子,一脸可亲,点点灰鼠的小脑袋说道,“小畜生,道爷念你初犯,还没来得及作下恶,又有悔过之心,暂且留你一命,从今往后,你得谨守兽道,不得再越雷池一步,记住了吗?”

    灰鼠似是懂人言,蒙此大赦,兴奋之下,连连点动鼠头。

    “嗯!”,老道满意地直起身体,“那我这次只驱除你体内的魔性,以后你还做你的老鼠去吧”

    嗖!

    老道凌空一指,一道驱魔符罩向灰鼠。

    只见那灰鼠猛然往地上一滚,身体一阵阵抽搐,那如公鸡般大小的躯体也随之在一点点地萎缩变小,一转眼,已只有一只成人拳头大小。

    恢复原形的灰鼠已不通人性,原地打了几转,一对小眼四处窥伺,一溜烟,钻进了草丛里,真叫一个抱头鼠窜。

    老道拈着山羊胡,望着逃窜的灰鼠哈哈一笑。

    吱吱吱!

    突然,又是一阵老鼠的惨叫传来,那刚跑出去十余丈远的灰鼠已被一只强有力的大脚踩入土中,肚破肠出,当场气绝。

    还没等老道开口,一个带着责备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这位道友,我追了这鼠妖三天三夜,你怎么能把它放了”

    说话之人正是那踩死灰鼠之人,一身打扮与老道无异,只是衣衫很是整洁新鲜,三十岁左右,一根一齿金籫斜插在发髻之上,他正用脚使劲地揉搓着地上的死鼠,好像是怕这小家伙死得不够彻底,也好泄泄这三天三夜的怒气。

    老道见此人出手如此之重,当下便没了好感,轻哼一声道,“我说怎么这小畜生敢在大白天作恶,原来是被你追得快死了,情急之下要吸食生气续命,我已除了它体内的妖性,它现在不过是只寻常的老鼠,你为何还要取它性命,下手太重了吧”

    年轻道人朝老道走了过来,仔细打量了老道一番,待看清老道的装束后,连忙一拱,堆起笑脸道,“原来是六柱天师,失敬失敬,道兄此言差矣,妖性难改,不斩草除根,恐有后患,一朝为妖,终生是妖,此为天道,晚辈这是在替天行道”

    老道也看清了年轻道人的装扮,不屑道,“小小一柱天师,也敢在老道面前称天道?身为天师,降妖伏魔,旨在收伏教化,令其改过从善,你这只知一味的杀戮,和妖类有何区别,你不知道物极必反的道理吗?”

    年轻道人在草地上磨蹭着鞋上的鼠血,哼哼一笑,“恕晚辈眼浊,据我所知,六柱天师普天之下,只有二十位,我好像没见过你,敢问前辈师承何人?”,这话就像是在说,你谁呀你,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老道懒得再与他争论,摇起芭蕉扇,转身离开,并丢下一句话,“你不配问家师的尊号,年轻人,好自为之吧”

    “你,你以为你是谁,身为六柱天师却纵容妖孽,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那六柱天师的名头不也是踩着妖孽的尸体爬上去的吗?我不诛妖,道行如何提升,我呸,道貌岸然”

    年轻人忿然大怒,可老道就只当没听见,寻着陆飞走过的路,信步而去。

 第0161章 异事

    盐城,位于金陵城以北一百多里,东临大海,南近长江,南北大运河穿城而过,水陆交通极为便利,有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盐城的繁华可想而知。

    盐城县城往东去四十多里,有一座横亘南北的大山,山势沿着大海之畔逶迤南北,绵延近百里,如同一座屏障将陆地与大海阻隔开来,故得名屏山。

    屏山并不壮丽,与东土之上的五岳名山相比,不值一提,不过屏山上却有一处为世人所共知,那就是屏山最高峰,石人峰,因山顶矗立有一座高大巍峨的石人像而得名,石人高二十余丈,周身有百人合抱之广,石像与人形似,且栩栩如生,一手指天,一手握拳于腹处,面朝大海,气势恢宏,大有一种纵横沙场的骁将之气。

    也不知道是何人所刻,何时所立,关于这石人像的传说千奇百怪,有人说是天上的神仙在人间的化身,也有人说这其实是当年一统天下的秦始皇把自己的的雕像立在这,以显示其无上的丰功伟绩,更有人说这屏山里关着一个大魔头,石人那就是镇符之物,如果石人倒了,那人间就大祸临头了,等等。

    种种传说,千百年来引得无数名人骚客慕名而来,石像的周围布满各种诗词歌赋,大多都是感叹石人峰的壮美,其中有一首没有落款的诗给游人留下了无限的想像空间。

    脚踏绝顶立如松,

    天高云淡我为峰。

    待到夕照石人目,

    妖王临世万事空。

    这首诗并不是写在石像身上,而是刻在石像不远处的一块大青石上,字迹很模糊,可见年代相代久远,很有可能传说这山里有魔头的源头就是出自这首诗。

    不过也有人说这诗其实就是有人故意吓唬人的,妖王想要降临人间,那得夕阳照在石人的眼睛上,可石人面东背西,夕阳怎么可能会落到他眼上,说不定这就是先人开的一个玩笑,当不得真。

    也不知道从哪天起,这石人竟然被当地百姓膜拜,特别是刚刚成年的男子,在他们成人礼的那一天,他们爬上那高耸入云的石人像,站在石人的肩膀上,对着大海高声将那首怪异的诗喊出来,这一切做完,才表示他已经长大成人,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一习俗,在当地流传了上千年。

    陆飞主仆二人走在盐城的大街上,左右相顾,不禁有些纳闷,都说盐城繁华,纵横城里的街道终日都是车马川流不息,来往商客富户更是络绎不绝,可眼前这一幕,着实意外了些。

    难道盐城人这么早就睡觉了?各个商铺大门紧闭,不见半个小贩,天快黑了,一股恶臭在空气中弥漫,满目萧条,阴气森森。

    偶尔几个路人从陆飞身天走过,也都是快步跑开。

    “劳驾,请问这城里哪里有便宜些的客店,我们……哎,你别走呀”,老李头好不容易拉住一名路人,可话还没说完,那人却一言不发,赶忙挣脱跑开了。

    这地方太诡异了,听不见半个人声,连狗叫声都听不到,如同一座游荡着孤魂野鬼的死城,处处透着不寻常。

    “知阴阳,识命数,前世作孽来世猪,何不今日把命补”

    就在陆飞徘徊不知往何去时,一个苍老而又浑厚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在这诡异的空荡街道上,这声音如鬼似魅。

    陆飞忙四下搜寻,果然,在离他们二人近五十步开外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人,道人装扮,须发花白,一手靠背,一手撑着一支幡,上书“推阴阳,断吉凶”,由于离得远,陆飞看不清他的样貌。

    原来又是个走街串巷给人算命的臭道人,真是怪了,今天怎么老遇上这种人,陆飞心中纳闷,可再一想,不对,这么远,声音怎么听得这么真切,就如同近在咫尺。

    怪异的老道,阴森的街道,一言不发的行人,荒凉的县城,老李头冷汗直淋。

    “知阴阳,识命数,前世作孽来世猪,何不今日把命补”

    那老道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而且还一边念一边朝着陆飞走了过来,双目如烛,阴冷犀利,让人一观之下,顿生不寒而栗之感。

    陆飞静静地看着他,他很奇怪,这老道并不像是在招揽生意,而像是故意和自己搭讪,有何目的?不会又来个骗子吧,不对,算命的本就是骗子,走江湖糊弄人的江湖骗子。

    陆飞扯了扯有些呆滞的老李头,“我们走”

    却没想到那道人却将长幡一横,挡住了陆飞的去路,一改笑脸,“公子是去往金陵赶考的吧,贫道不但能断吉凶祸福,亦能推论前程,公子何不算上一卦,看看能否一举高中”

    陆飞不想再和这类人打交道,算命的那都是满嘴废话。

    “多谢,不需要”陆飞用手里的长笛将幡给挑开。

    “若不灵,分纹不取,公子,算一卦吧”道人坚持,似乎很想做成这笔生意。

    陆飞有些不耐烦,挥挥笛子道,“你烦不烦,说了不算,蒙别人去吧”

    陆飞快步离开,真是世风日下,这些妖言惑众的江湖骗子都敢当街拦人算命了,朝廷也不下令整治整治。

    “柳公子,你六岁丧母,十五岁亡父,家道中落,成亲之日,未婚妻下落不明,这二十余年来,你一事无成,处处招灾,是也不是?”

    老道如数家珍,将陆飞这些年的经历一股脑儿全抖了出来,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的。

    陆飞倒没感觉有什么奇怪,转身不屑一笑,“你果然认识我,这些事清河县谁不知道,想跑我这蒙银子”

    老道仰面一笑,“那贫道再说一言,你看准也不准”

    陆飞压根没在意,径直离开,眼看就要天黑了,得找个地方过夜。

    “公子命中注定孤独一世,凄凉终老,终其一生,难成一事,此次科考定是名落孙山,自取其辱,不过,贫道观公子道缘甚深,不如随贫道修行入道,做个逍遥的闲云野鹤,岂不自在”

    陆飞一听这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折转回身,怒道,“你还真给说着,我今天还真和你们这些道人有缘,一个骗了我的包子,一个又在这胡说八道,还让我出家入道,你们串通好的吧,说,你想从我这骗什么”

    老道压压手道,“公子息怒,你误会贫道了,贫道只是想帮你,帮你脱离苦海”

    “谢谢,谢谢你们全家,用不着”

    陆飞拂袖而去。

    “我知道你是谁!咱们后会有期”

    夜幕下,白须老道望着陆飞的背影,颔首自语,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那鬼煞般的眼神再一次浮现,一阵晚风拂过,吹开了挡在道人头顶的招幡,只见他那花白的发髻上赫然别着一支七齿金籫。

    主仆二人,心怀忐忑地在空荡的街道上找寻着,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月色朦胧,让原本死一般沉寂的街道更添几分阴森,听不到一丝的生气。

    偶尔有几点微弱的灯火在前方的民居内闪烁,待二人快步跑过去打算敲敲门,问问这城里到底是怎么回事,顺便也借宿一晚,可刚一敲门,里面的灯火马上就熄灭了,任老李头怎么敲门都没人应答。

    陆飞一头雾水,见鬼了?这盐城到底是怎么了?

    “少爷,你看,那算命的老道一直跟着我们呢”老李头扯扯陆飞的衣服,小声而又紧张的提醒着。

    没错,离他们二人三四十步开外,在那淡淡的月光下,一条人影始终相随,手里拿着幡,那分明就是那个老道,其实陆飞早就留意到了,只是懒得去理会他,自从进入这盐城地址界以来,好像一切都变得神秘起来。

    先是那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骗吃的老道,又是传说中繁华的盐城根本没那么繁华,更像是一座鬼城,还有这个算命的老道,他为什么要跟着自己,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家世,到底有什么目的?

    “走,到别处去看看”,陆飞看了一眼那步步相随的老道,又寻着远处的灯光而去。

    月已中天,陆飞二人筋疲力尽地穿梭在盐城的街头巷尾,还是没能敲开一间客店的门,也没有一户人家愿意收留他们,二人没法,看来这盐城人不太好客,于是,二人只得打消了在城里过夜的念头,沿着街道,快步朝城郊走去,也许在那里能找到一处无人的荒宅,总不能在这大街上睡一晚吧,明天还得赶路去金陵呢。

    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二人在城墙边上碰运气的时候,只见在前方不远处一扇门半开半掩着,那木门正轻轻的一开一合,发出一阵阵轻微的‘吱吱咯咯’的声音,看那轮廓,那是一间民居,里面没有一丝灯光。

    陆飞一天就吃两包子,又走了这么远的路,早就身心疲惫了,也没有多想,聊胜于无,有处安身之所总大露宿街头要强。

    于是,主仆二人轻手轻脚地朝那扇黑洞洞的门走去,陆飞边走边下意识地去看身后,奇怪,那算命的老道怎么没跟上来。

    老李头满手心都是汗,他将身上的行李往上提了提,硬起头皮当先一脚跨了进去,屋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陆飞紧随其后,突然,陆飞看到老李头猛的身子一歪,鼻腔里还闷哼一声,“少……”

    随即,一阵嘈杂,老李头的身子倒在了地上,用力的在地上乱蹬着。

    陆飞暗叫一声,不好,转身就想退出来,可为时已晚,黑暗中突然窜出几条黑影,将他紧紧地抱住,并且堵住了他的嘴,他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嘘!嘘!别动,我们不是坏人”一个极小时声音钻进陆飞耳朵里。

    陆飞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用力的挣了挣了,可身体被好几双大手给按在地上,他动不了分毫,心道:完了完了,遇上打劫的了。

    就在这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屋外的大街上传来,躺在地上的陆飞透过那半开的木门,借着微弱的月光往外看去。

    离着小屋十几丈外,只见一行五六人正从屋外快步而过,隐约可见,那像是一队官差,巡夜的官差,手里拎着灯笼,腰挂官刀,在官差中间,还有一人被两名官差左右搀扶着,那人低着头,脚尖在石板上拖着,看样子已是人事不知。

    陆飞见此,心中大喜,有官差在就不怕这屋里的几个小蟊贼了,于是,他更加用力的挣扎着,摩擦着地板,想让声音传到屋外的官差耳朵里。

    果然,几名官差好像是听到了响动,突然停了下去,好好正在侧耳细听,陆飞大喜过望,但押在他身上的力量越来越大,现在的他根本发不出一点动静。

    一名官差好像听出了声音的来源,举起灯笼,朝小屋这里晃了晃,随后又往陆飞这边走了过来,并将官刀给抽了出来。

    “谁?”那名走过来的官差在屋外停了下来,正打算往里走的时候,又一另官差开口了。

    “算了算了,今晚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积点得吧,走走”

    看着官差消失在夜色中,陆飞暗自叫苦不迭,一群吃干饭的,你进来看看会死呀,官府养你们这帮王八蛋干嘛使的。

    “兄台,别动呀,放心,我们不是坏人”

    黑暗中,一个声音在陆飞耳边响起,紧随着,那人又道,“那,我们现在放开你,你别出声,我们真的不是坏人,听明白你就摇摇头”

    陆飞全身都被这些人给压散架了,不管对方是什么人,那也只得照办。

    果然,随着陆飞的听话,压在他身上的手也渐渐放松了。

    “你们是……”陆飞刚能开口,便迫不及待地张口问道,可还没说完,嘴又被人给堵上了。

    “嘘,小点声,你会害死我们的”黑暗中的声音小声地说着。

    陆飞心中一紧,这么严重,看样子这屋里都是十恶不赦的江洋大盗,要不然就是朝廷的通缉犯,不然也不会这么怕官差。

    堵着陆飞的手再一次慢慢移开,这次陆飞明白了,落在这些人手里,只能先委曲求全。

    “放心,我们真的不是坏人,我们都是去金陵赶考的学子,没有恶意”

    陆飞一定这话,当下就明白了,自己转了半宿都没到能投宿的地方,看来这些人也一样,只不过他们为什么怕官差,做什么亏心事了?

    黑暗中,不知是谁的手死死的按在陆飞的跨下,可能再用点力就能将他的命根子给压扁了。

    陆飞扭了扭屁股,小声道,“这是哪位仁兄的手,是不是按错地方了,我还不想当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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