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三司使-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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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游问道：“那房主以前是何职？”

　　　　“元长史以前担任大理丞，他说是得罪了侍御史王鉷，因此被李林甫外放。”

　　　　杨游心想，他是从六品上阶的大理丞，居然才外放做了从五品上阶长史，显然是大大的贬谪，因为长史和司马都是闲职。此时，一般从六品的要职官员外放，是要担任正四品太守（刺使）的。

　　　　“这件事你办得好！鄙人料想，只消半年，赚他千把贯应该没问题！不过这建酒坊的计划已经改了！昨日，我已经找到一位酿酒的高手，他原有酒坊，正好可以直接买过来酿酒，比重新建立酒坊省事很多。”

　　　　一听杨游说这话，他二人惊喜不已。

　　　　只见石云山道：“什么样的高手，住在何处？”

　　　　于是杨游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还问他二人各拿十五贯出来做本钱有没有问题。二人先前听他说酒坊半年可以就挣千把贯，自然都说凑够十五贯本钱没问题。

　　　　那邓三又说道：“如此说来，这利用已经发酵好的米酒，不消几日，就可以酿造出烈酒来？”

　　　　“烈酒肯定毫无问题，不过品质就不敢保证了，毕竟这是两种不同的酒！另外，此酿酒法必须得有蒸馏器才行！如今朝廷不准用铜制作其它器物，只好用锡来加工蒸馏器。

　　　　我估计一个小的蒸馏也需要用锡一百二十斤。大的要几百斤，今后这大的肯定要多做它几个。不过现在我等也没这么多钱，就先做一个两个小的用着。

　　　　估计就是一个小的蒸馏器，一天产酒十来斗不成问题。这蒸馏器的图形我先画一个，你等再一起看一下有否可以改进之处！”

　　　　本来杨游打算用铜制作，不过此时国家禁止私人制造铜器，而且铜锡都是国家统购，只有购买锡器融化后作蒸馏器了，制造锡器并不违法。

　　　　“蒸馏器是什么东西？”邓三问道，他二人自然听不懂。

　　　　“我画出来一讲，你等自然能看明白！”

　　　　杨游知道白酒蒸馏的原理：酒精经过烧煮到78。5°后，会蒸发出来，通过管道进入冷却罐；在罐顶冷却水的作用下，酒精会在罐壁由气体凝结液体，再由收集管道进入酒精收集缸内。

　　　　这蒸馏器其实非常关键，他关系到冷却和收集的效率。杨游当然不是专业的，不过只要知道原理，不难做出蒸馏器。

　　　　杨游拿出纸笔，用了两刻钟不到，反复修改，画出了蒸馏器的大致图形，并把蒸馏器的运行过程简单讲了一下。

　　　　蒸馏器的原理，他二人自然一听就明白，这玩意儿跟蒸大饼、甲鱼差不多，只不过那不需要收集水蒸气，这个却是专门收集水蒸气的。

　第二十一章　娘子

　　　　第二十一章娘子

　　　　邓三问道：“杨判官，这蒸馏器冷却是没有问题，不过这细长的管子加工也有些难度，能否再大一点？还有，这东西要用到很多冷水，最好是在高处建一个小水池或者储水罐，靠人力加水太费力。当然，最好是有长流水！”

　　　　“邓师傅终于懂得了这蒸馏器的精髓！这上面的集气管子粗一些，不打紧。不过这下面冷却管不能太粗，做细、做长一点，以便增加冷却效果！等会儿去瞧瞧，看锡匠师傅怎么讲！这崇业坊可有锡匠师傅？”

　　　　“有！这玄都观有一个，他叫张文素，专门做铜制的神像、护身符等东西，手艺还不错！”邓三道。

　　　　杨游一听，大喜：“这太方便了，就请他做，工钱好说，让他争取十五日之内赶制出来，现在就走！”

　　　　杨游让邓三拿起图纸，准备出门，不料刚起身，发现白色的衣衫，却在刚才画图时不小心粘了几滴墨汁，很难看，得赶紧洗掉！

　　　　于是他对邓三、石云山二人道：“你等先去，把这图纸给张文素，让他看看多久可以做出来。另外，可以先把二十贯给他，我去把衣衫洗掉！”

　　　　二人出门去找那张文素去了。

　　　　杨游脱下衣服，由于没别的衣服可穿，只得换上官服。

　　　　他来到道观洗衣处洗衣，人家一看他这身打扮，却把正在洗衣的几个杂役吓得够呛。

　　　　其中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杂役却认得他，忙说道：“杨判官何故自己洗衣？没有仆役吗？来，交给小人就是！”

　　　　他却一把抢了过去！

　　　　杨知道，这大唐，只要是经济条件稍微好一点的普通人家，也会找个把丫头来帮忙做家务，比如那钟老幺家也有丫环。

　　　　自己好歹也是个官，如今连马都没人喂，很是不协调。

　　　　看样子自己还没有完全调整过来！

　　　　这哪行！这几日得去找一个仆人才行，要不哪里来人喂马？

　　　　不一会儿，那小郎把洗好的衣服交给杨游。他再三谢过，然后端着木盆回屋，离屋子还有二十几米，却看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俊俏郎君在他门口踱步。

　　　　那男子看着也不过十七八岁，比杨游矮着一头。

　　　　杨游慢慢走近门口，那郎君也只是瞧着他，不说话。

　　　　杨游很奇怪，问道：“请问郎君要找人吗？”

　　　　那男子点点头，又撇撇嘴，脸上倒有一丝淡淡的笑容，不过仍旧没说话！

　　　　杨游见他没说话，也懒得理他。赶紧把木盆放在地上，取下屋檐下的竹竿，开始晾晒衣衫。

　　　　“堂堂的杨大判官，今日如何亲自洗衣？”那俊俏蓝衫郎君突然开口。

　　　　杨游却听得他声音又细又尖，分明像是个女人的声音！

　　　　此时他已经把衣衫挂好，听得那白面郎君的说话声，赶紧回头。定睛仔细一看，靠，分明就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娘子，哪里是个男人？

　　　　“小娘子为何到此？”

　　　　她小嘴一撅：“奴……小生怎么是娘子？你看不出这是男人的衣衫吗？”

　　　　杨游心想，靠，你以为自己是谁呀？这么烂的化妆还出来混？

　　　　梁山伯祝英台故事是骗人的，哪有朝夕相处，还分不出男女的？

　　　　当然，长得跟男人有九分像的女人除外！

　　　　如果一个女人长得和男人有九分像，那他在男人眼中，就不是女人了！

　　　　“照小娘子这么说，鄙人穿上女人的衣衫，那就是娘子啰！”

　　　　“你！”她却气得满脸通红。

　　　　杨游一看，这小妞长得还不错，皮肤白嫩无比，也是樱桃小嘴，双眼水灵，俏丽非常！不过有点瘦弱，在这以胖为美的大唐，也就是一般的货色。当然，她换了女装也许会不一样！

　　　　“你…你不请人家进屋坐吗？”她显得有几分柔弱。

　　　　这才像一个女人！有美女自愿进屋，那当然是求之不得！

　　　　“娘子请进！”

　　　　杨游赶紧抢先一步，把几样碍眼的东西收拾了一下。

　　　　“还不错，像个读书人的样子！咦？这里有《唐律疏议》，奴的耶也经常看呢！”

　　　　“请问娘子贵姓，今日为何到小生这陋室来？”

　　　　“郎君猜猜看！”

　　　　猜猜看？杨游一听，自己才来这个世界不久，哪里认识什么俏娘子？

　　　　他脑筋快速转动，想找出线索来！突然，猛然一惊，靠，这娘子说他父亲经常看《唐律疏议》，莫非她就是卢四娘？转念又一想，除了她还有谁？

　　　　这娘们也太野了，自己约了七日后上门提亲，她倒先跑来了！幸亏自己长得也还算过得去，否则这婚事怕是泡汤了！

　　　　看来唐代女子的开放程度，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自己前世看过的唐代那些陌生男女动辄野合之事，定然不虚。

　　　　还有唐代名相元稹的传奇小说《莺莺传》中的张生与崔莺莺之事，不过是元稹本人始乱终弃后的一丝反省而已，据说他本人就是那个薄情郎张生无疑！

　　　　“莫非娘子就是卢四娘？”杨游问道。

　　　　“算你机灵！郎君难道还想着别的娘子吗？”她回头微微一笑。

　　　　“……”杨游一听，却不敢说话了。

　　　　“你这弓看着不错，怕是好久没拉过了吧！奴来试一试！”只见她取下弓来，略微一定，然后开始开弓！

　　　　靠，我都只能拉开六分，你还能拉的开？杨游嘴角不免露出一丝嘲笑！不过很快那嘲笑就变成极其尴尬的表情，因为他看见卢四娘居然把弓拉开了八分，比他还多两分！

　　　　“奴也好久没练了，连弓都拉不开，兴许是这几个月酒喝多了，以前开这弓也没有多大的问题！杨郎，看你身材高大，应该开一石五斗弓不成问题吧！”

　　　　杨游一听，脸色更加难看，这娘们既能开一石弓，又能喝酒，这些可都是男人的优秀品质啊，怎么全都跑到她一个女人身上去了？怪不得这么一个五姓高门的高贵女子，她父亲会把她嫁给自己。估计是其他高门不敢要，退亲的吧！

　　　　“娘子真是女中豪杰，居然能拉开这一石弓！小生疏于练习，万万赶不上娘子！”杨游感觉有些发热！

　第二十二章　蒸馏器2

　　　　杨游倒是每晚练习那混元周天功，不过那打坐练气，也非一日之功，这几日除了双腿发麻，暂时也没有什么收获。

　　　　这石锁也每天都按时抓举，不过昨晚没有回来，今日也还没来得及抓举这石锁锻炼臂力和腰力。

　　　　“娘子，走，去看看小生加工的一样东西！”他却不想看这娘们再展现什么高深的本事出来。

　　　　“什么东西？”卢四娘一听，睁大了眼睛问道。

　　　　“蒸馏器！走吧，你不是喜欢喝酒吗？这东西酿出来的酒，可是佳酿，比娘子平日里喝的那些酒不知道好多少倍呢！”

　　　　杨游突然冒出来一个新奇的想法：这卢四娘成天没什么事，让她一起管理这酒坊肯定不错！

　　　　“好啊！在哪里？”她一听，来了精神。

　　　　杨游带着她，转了几个院子，来到了邓三木工房住处不远的一处小院。一走近院子，耳边不时传来金属器物的敲打之声。

　　　　“就是这里，娘子请进！”

　　　　杨游走到院内，看见邓三和石云山二人正在和一个四十岁的男子聊着。旁边一个十几岁的小生正在认真敲打什么金属制品，看着应该是那张文素的徒弟。

　　　　“杨判官来了！”邓三等人看见他过来，急忙起身相迎。

　　　　“这就是张文素！这是杨判官！”邓三忙给二人做了介绍，到了卢四娘他却不认得。

　　　　“哦！鄙人介绍一下，这是鄙人的未婚妻，卢四娘！”杨游也不客气。

　　　　那卢四娘却有些脸红，忙道：“别听他瞎说，奴的耶娘还没答应呢……”

　　　　那几个却只听杨游之言，赶紧给卢四娘行礼：“娘子好！”

　　　　几个人表情都十分尊敬。

　　　　“……”卢四娘默不作声。

　　　　“这蒸馏器搞得如何了？”

　　　　邓三和石云山赶紧把凳子让给他二人坐，自己却站着，也再没有别的凳子了。

　　　　“杨判官，这一百二十斤锡怕是不够，做出来的东西太小，怕是一天出不了多少酒！”那张文素把厚度、大小以及所需的锡用量计算了一下。

　　　　按照他的意思，最低也要三百斤锡，做出来的东西，才有可用价值！如果太小，还不如不做。

　　　　“三百斤锡做一个，倒还可用，如果能有四百二十斤，那就很好了！”张文素说道。

　　　　“这锡器的价格如何？”

　　　　“锡器的价格倒也便宜，也就铜器的七成吧，市价上面铜器比铜钱要贵，算下来和铜钱的价格差不多！”

　　　　四百二十斤，如果价钱和铜钱一样，那就是六十多贯钱！自己总共才一百二十贯零几两银子，除掉买马二十贯，还要付房价定金三十贯，不过剩余七十多贯。这前期的投入、新居的各种家具和日常用品等都是不小的开销。

　　　　这多余的钱他是没有的。

　　　　“我的意思是做一个小的先用着，毕竟鄙人囊肿羞涩！”杨游说道。

　　　　“杨判官，这不是能不能用的问题！比如一百二十斤做一个，也许一天可以产五斗！但是四百斤做一个，就不是产十五六斗，而是可以出五十斗、六十斗！”

　　　　“这……”做还是不做？杨游犯难了！

　　　　“这四百二十斤的，先做两个！”突然一个声音传进众人耳朵，把几个人吓了一跳。

　　　　众人把头朝向卢四娘，刚才的声音自然是她发出来的！

　　　　“娘子，这可要一百三十多贯！你…。。。”

　　　　“这点钱，奴还出得起！多久要，明日行吗？”

　　　　“那……那就照四百二十斤的做两个！”杨游道，既然卢四娘肯出钱，那是最好！

　　　　三人一听杨游说话，不再怀疑，又开始研究起尺寸来！

　　　　大约半个时辰后，张文素将尺寸修改好。他对杨游说道：

　　　　“杨判官，小人先说好，这东西做好按照重量过秤就是。价格按照市场价，反正小人也是购得锡器化掉后，来做这蒸馏器。至于工钱，小人一个人这做不出来，至少还需要四个帮手。

　　　　全部做好，至少要二十日。杨判官如急用，可以做一个先用着。这工钱，就按照时价，每天十二文钱即可！”

　　　　“好！不过工钱可以按照每天十六文，质量可要保证！”杨游一看，多给点工资也无所谓，别做出来的东西漏水漏气，那返修可是很麻烦的事情。

　　　　张文素一听，赶紧行礼拜谢：“多谢杨判官！小人一定夜以继日，争取提前完工。”

　　　　杨游点点头，对石云山和邓三二人道：“邓三郎留在这里，处理蒸馏器一事。石二郎跟我再去那钟老幺家一趟，熟悉一下环境！我下午就去看新居，如果合适，把新房定钱交付。”

　　　　二人点头遵命。

　　　　……

　　　　杨游依旧骑马带着石云山，卢四娘自然是独自一骑。出了道观，时间已到午时，他三人找了一家酒肆午餐。

　　　　“郎君，你这酒坊要开起来，一年能挣几十贯？”卢四娘道。

　　　　“几十贯？鄙人就懒得办这酒坊了！依小生的估计，若是正常，半年盈利，应该有千把贯不成问题，把买房子的三百五十贯和制作这两个蒸馏器的钱收回来，还会略有盈余！”

　　　　“买房子？郎君有钱买房子吗？”

　　　　“暂时只需付定金！”杨游把情况简单说了下。

　　　　“石二郎，那房子究竟就如何？我准备过几日就搬过去住！住在崇仁坊比玄都观方便许多，住在道观确实不太方便。”

　　　　“应该不错！邓三郎说杨郎喜欢清静，所以特别挑选了该地！那房子周围有几丛竹林、数十株桃树，门前还有一条小溪。院中一口还古井，小人等尝过，水质甘甜！当时我二人还准备就用那井水酿酒呢！”

　　　　“那好，等会儿去瞧一下！”

　　　　几人吃完午饭，骑马赶到光行坊钟老幺居住处。

　　　　远远看见他们母子三人还有那丫环正在坝子里面洗酒缸。

　　　　“是杨郎来了，快请屋里面坐！”钟老幺很是热情。

　　　　杨游把随行的二人做了介绍，又介绍了卢四娘是他娘子，这次卢四娘没有什么反应了。

　　　　“小人钟老幺见过娘子！”

　　　　“不必多礼！听郎君说你家就不错，奴倒是想尝一下！”卢四娘笑道。

　　　　“那晚间就请郎君和娘子在此小聚，尝尝小人家的烧酒！”

　　　　“四娘，你陪钟娘子和文娘聊聊天！”杨游道。

　　　　四娘答应着，与钟娘子、文娘一同进屋去了！

　第二十三章　美丽新居

　　　　钟老幺带着二人到处转了一下，又回到堂屋，杨游看见卢四娘却已经和钟家娘子、文娘聊得高兴异常！

　　　　这娘们还真不错！

　　　　现在杨游想把几人的股权再明确一下，于是说道：“刚才制作两个酿酒的蒸馏器，花了一百三十多贯钱，这接下来再花二三十贯进行房屋改造和活动本钱也差不多。那本人的秘方虽然价值不菲，不过就不折本钱了。

　　　　这股权就按照上午所议，钟师傅两股，石二郎、邓三各一股，鄙人六股。今后酒坊管事依旧由钟师傅担任，对外就只能说这个酒坊是你等三人所建，与本人无关！”

　　　　二人一听，杨游居然免费将秘方拿出来，却又极力推辞一番。不过杨游心意已决，他二人也拗不过。

　　　　杨游让石云山与邓三二人今后直接与钟老幺联系，并把几件具体的事情作了安排：一是按照那蒸馏器的大小重新修建两个大灶二是扩建房屋和地窖，保证地窖能够储存一万斤左右酒发酵三是准备酿酒的粮食、瓦缸

　　　　特别是第三点，有些细节他自己也没有完全搞清楚，于是又问钟老幺：

　　　　“钟师傅，你平日酿酒是用何粮食作原料？”

　　　　“小人酿酒，用九分大米、一分蜀黍高粱。”

　　　　“为何添加蜀黍？”

　　　　“蜀黍可以增加酒的香味，不过酒的产量稍有降低！”

　　　　“蜀黍市价如何？”

　　　　“今年京城蜀黍市价不过十文一斗，比米价还便宜三文。”

　　　　“小麦的价格如何？”

　　　　“九文一斗！”

　　　　杨游一听，这高粱、小麦倒还便宜。自己的白酒今后肯定主要用高粱酿造，至于小麦、大米，可以适当添加，那要看钟师傅的手艺如何了。至于用何种酒曲，他是酿酒世家，自然不用自己操心。

　　　　“我这烈酒主要以蜀黍为原料，你等明日即可去东市、西市先买三十石至于用不用麦、糯米，就看钟师傅的意思！”

　　　　“依小人的意见，既然用蜀黍酿造烈酒，先期麦、糯米等均可不要，这样味道更纯正。以后根据酒香味再添加不迟！”

　　　　“这蜀黍可有多种？”

　　　　“当然，酿酒要用糯蜀黍！”

　　　　看来钟师傅真是行家，自己就不用担心了，只等先用他的米酒蒸馏，看看蒸馏器的效果。至于自己要酿造的高粱酒，那出酒日必定在在半年以后了！

　　　　几人又聊了几句，由于还要到崇仁坊看新居，杨游便提出告辞。那钟老幺见苦留不住，便让他家娘子捉了两只老母鸡捆着，非要杨游带上。还用一个酒囊装了十斤酒，说是给四娘尝一尝。

　　　　杨游盛情难却，只得放在卢四娘的马背上，让她提回去！那钟家娘子和丫环萍儿依旧弄了若干的青草再喂二人的马匹。

　　　　几人告别钟老幺，快马飞奔，不一刻就到了崇仁坊。

　　　　这崇仁坊由于紧挨着皇城、平康坊、东市，而且离李隆基喜欢居住的兴庆宫也不远，所以在唐代开元以后是一个非常有名的大坊，繁华异常。

　　　　一般进京赶考的很多举子也在崇仁坊居住。

　　　　杨游先问了崇仁坊紫林苑在何处，便往紫林苑而来，那石云山说道：“往那杨郎新居，也是这个方向！”

　　　　门口有人看守，杨游一到门口，那守门的杂役见杨游穿着官服，立即行了大礼，并问杨游是否进去检查，杨游道：“今日无事，我随便进去看看！”

　　　　进到里面，发现紫林苑却是东西并排着的两个四合院，房屋各有二十来间。已经装修改造完毕，两个四合院之间已经用封闭的过道连接，方便办公所需。东苑大门之上挂着一块大大的“紫林苑”三字金字招牌。

　　　　四合院周围绿树成荫，百鸟争鸣，环境很幽静。

　　　　杨游一看，也差不多，如果有五六个使职在此办公，人员会很多。房屋少了肯定不够。

　　　　杨游看完里面的大致情况，问那看守的白直：“这里每天何时到班？”

　　　　“郎君定然是新来的幕官！以前在永乐坊时，辰时以前必须到，晚了是要挨罚的。”

　　　　“嗯，多谢郎君！”

　　　　杨游点点头离开，心想，相当于早上七点钟上班，也差不多。此时的人没有娱乐活动，普遍睡觉早，早起很正常。

　　　　估计他这班也就是只上半天，下午只有值班的官员和胥吏在此办公，这在京城诸司是惯例。

　　　　不过在县里面就不同，下午所有官员必须到班，以便处理涉农、刑民诉讼等百事。

　　　　杨游离开紫林苑，走了不过百来米，石云山指着前边不远处的一个四合院道：“那就是替杨郎挑选的房子！”

　　　　走近一看，这所四合院也就是普通的民宅，并没有像某些官员的房子建高门大堂。

　　　　房屋是青砖黑瓦，这也算较高档建筑了！一般农户，可都是住土墙茅屋呢！

　　　　而且这门前的一亩多地也买了过来，还算不错。

　　　　这院左右隔着四米都有别家的四合院，也都是普通人家。当然这是相对于豪门大户而言。因为在此居住，必然得有一定经济实力，否则一般人也不可能在城内住这么大的四合院。

　　　　房屋旁边几丛竹林，房前大道旁的十几株桃树已经结满靑桃。房前十五六步，是一条两米多宽的小溪，小溪对面十几步，又是别家的四合院墙。

　　　　杨游一看，此地虽然在崇仁坊，不过这个角落居住的好像都是一般人家，没有王爷、公主等高门大户。这样也好，免得受气，要知道，那些王公贵族的仆人，也敢随意挥鞭呢！

　　　　“郎君，你新买的房也还不错，奴的耶娘还担心你住茅屋呢！”卢四娘有些欣喜。

　　　　“娘子，鄙人现在可是连定金都还没有付，房钱也要一年后再交！万一人家反悔，那咱俩就肯定住茅屋无疑！”

　　　　“谁说要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