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三司使-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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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一位内侍省的绿衣宦官进来传旨：“翰林学士杨游接旨！”

　　　　杨游赶紧跪下！

　　　　“贼人妄言着监察御史里行兼大理评事杨游，会同长安尉苏隗，七日内务必破获此案，捉拿贼人！钦此！”

　　　　“臣接旨！”

　　　　杨游一听，无比吃惊！尼玛，这栽赃居然到了皇帝头上，此人也是胆大包天了！

　　　　看来必须尽快到长安县，与苏隗商量如何侦破案，捉拿奸人！如果限期不能破获此案，圣上必定发怒，自己怕是要受处罚！

　第五十三章　色戒1

　　　　长安县衙。

　　　　杨游与苏隗问完林魏与丫鬟凤儿话，便让他二人隔壁房间暂歇。原来，按照他二人的说法，那日崔仙儿与丫鬟凤儿出门，准备到玄都观烧香。

　　　　刚出坊门，就碰见林魏他刚刚在玄都观烧完香回来，正当二人闲聊之时，却突然来了一顶大轿和十来个官差。

　　　　为首的是一名绿衣官员，其说是朝廷花鸟使下属判官，专门为皇帝在民间采选美女进宫。前些日就有人禀报说崔仙儿姿色绝美，故而今日前来查看。

　　　　一看果然如此，因此决定将其采选进宫。说完后拿出了盖有大印的符文给他们看。林魏一看是朝廷花鸟使选美，一时无法，只得任由那几人将崔仙儿架进轿里抬走。

　　　　这就是整个崔仙儿失踪的经过。

　　　　杨游问道：“苏兄，他二人之言可信吗？”

　　　　“也难说！虽说此次宫里没选人，不过她被其他人拐走也是极有可能的！现今很多飞扬跋扈的王公、公主强抢民女为婢事件屡有发生！就是郡县官员、豪强也有人如此，并不稀奇！

　　　　杨翰林不是在蓝田县也遇着那陆都尉强掳民女为妾吗？至于拐骗女子之事那就更多了！长安城每年被拐骗失踪女子多达五六十起！就是去年，仅仅长安县就有三十多名年轻女子失踪！”

　　　　“话虽然如此！不过鄙人觉得这打着圣上花鸟使的旗号，在京城诈骗，似乎胆子也太大了些。尤其这崔仙儿还是四品高官的小妾！鄙人有些不敢信！”

　　　　“这高官丢一个小妾算啥？这小妾本就是可以随意买卖之人！”

　　　　杨游一听，他说的也在理。不说这大唐，就是自己前世，拐骗妇女案不是经常发生吗？以前络、手机不发达时，女大学生，甚至女硕士博士都时有被拐骗的呢！

　　　　不管怎样，还是先破案要紧。于是吩咐道：

　　　　“既然如此，那就分两步走。首先，请苏兄立即命令长安县所有坊正、不良、典狱在长安县寻找这骗走崔仙儿之人。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我再通知万年县也照此办理！

　　　　其次，鄙人倒是觉刚才那丫鬟凤儿言语细腻流畅，像是背书一般，似乎哪里不大对劲！林魏走后，你也要派得力之人，秘密跟踪调查林魏，看看他接下来可有何反常举动。因为此事与圣上有关，我等必须考虑周全，限期破案。所有可能的结果都要考虑进去！”

　　　　苏隗一听，莫非这杨游还怀疑林魏不成？这与私卖、私藏父亲小妾，可是十恶之罪！这林魏胆子再大，怕也是不敢吧！

　　　　“是！鄙人还准备实行更严厉的措施，就是实行五家连保。有胆敢隐匿贼人者，五家受罚！以鼓励坊邻出首，提供线索！”

　　　　杨游一听，你这手段也太毒辣了点！不过他是县官，有他自己的权力，自己也不好插手！当务之急是限期破案，否则怕是要挨处罚。

　　　　第二日，杨游上午到太府寺办事房处理了一些紧急的公务，下午便赶往长安县。刚到县衙，苏隗便道：

　　　　“杨翰林，昨晚将近二更天之时，那崔仙儿，被人用白绢套住脖子，丢弃于朱雀大街西侧，差点死亡！被金吾卫兵士救得。目前鄙人将其安置在县馆驿！”

　　　　这么快就找到失踪者了？杨游极感意外。

　　　　“问询过崔仙儿吗？”他问。

　　　　“鄙人简单问了几句！她精神不太好，鄙人暂且将其安置在本县馆驿。此事涉及圣上，没有杨翰林指示，鄙人也不敢擅自放其回林府！”

　　　　“你做得很好！她是如何解释的？”

　　　　“她说，其被一台封闭的大轿子抬进一处大院后，与一位三十多岁男子相处多日。那男子对他还好，并无什么过分的举动！后来暗中听得那男子说，要把她送与一名高官做小妾。

　　　　昨日傍晚她与那男子同乘一辆马车出府，到了大街之上，她知道有金吾卫士兵巡街，于是就大喊救命。那男子一时着急，就用白绢想把她勒死！她随后昏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后，已被新巡街的金吾卫士兵救得”。

　　　　这么巧？明知此时现在查得严，其还胆敢将崔仙儿带到大街之上？杨游十分疑惑！

　　　　“走，到馆驿去看看这崔仙儿！”他说道。

　　　　随后，杨游与苏隗带着若干典狱、不良，快马来到县馆驿。

　　　　二人落座后，随后有典狱带进一个红衫美女来！杨游一看，这娘们虽然面色有些恐慌，不过皮肤白嫩水灵，吹弹可破含水杏眼，极是吸魂。

　　　　果然是一个绝美柔嫩的尤物！怪不得即使有人说被皇帝抢了去，那林绍堂还不肯相信，非得要找回来呢！

　　　　他已经隐隐感觉此案的玄机在何处了！

　　　　“奴家参见两位郎君！”崔仙儿双手平胸，屈伸身给二人行了礼。

　　　　苏隗道：“娘子请坐！鄙人长安县是尉苏隗！这位是监察御使杨翰林！我等专门负责侦破你被拐骗一案。”

　　　　馆驿有侍者进来给几人上了一壶茶，然后又退了出去。

　　　　看她似乎还有些惊魂未定，苏隗亲自给崔仙儿把茶斟满：“崔仙儿，请喝茶！”

　　　　她点点头，喝了一口茶，精神稍微松弛了一些。

　　　　“崔仙儿，我二人受命调查此案，请将这就几日的经过详细道来！”

　　　　那崔仙儿点点头，放下酒杯，开始讲述她这几日的经历：

　　　　“**日前，奴家与凤儿出府，要去玄都观求签，不料刚出坊门，就碰着二郎林魏。我二人正聊天”

　　　　他说的与刚才苏隗介绍的一模一样，大意是被一辆密封的轿子抬进一座大府，也没有讲出什么过多的细节。

　　　　她进去是坐的封闭的轿子，出来时，坐的是封闭的大马车！

　　　　说完，她便呜呜哭了出来！

　　　　“你真不记得轿子是往何方向？进了哪个坊？”苏隗道。

　　　　“奴家哪里知道？那轿子和马车是被人刻意缝上了帘子，一坐上去，什么也看不见！”

　　　　“那与你相处的男子是何长相？”

　　　　“身高大概与郎君差不多！只是皮肤白皙，胡须极短！”

　　　　这时杨游突然问道：“那第一日诱骗你的假官员长相如何？”

　　　　只见她瞬间有些慌乱，然后想了一下道：“三十多岁，身高长相也普通！”

　　　　“林二郎说那人走路时一条腿有点瘸，你记得是左腿还是右腿！这很关键，以便我等尽快寻人！”杨游又问。

　　　　“这奴家倒没有注意，那人走路是有点不太利索！好像是左腿，不过奴家记不清了！”

　　　　苏隗一听，满脸惊异，他扭头盯着杨游，似乎不敢相信！

　　　　杨游点点头，微微一笑道：“好！崔仙儿，今日就问道这里！你先在此馆驿歇息两日，苏县尉自然会派人好好招待你！待案情查清后，自然亲自将你送回林府！最多两三日而已！”

　第五十四章　色戒2

　　　　待崔仙儿走后，苏隗大惊道：“杨翰林果然看得准，一句话就诈出实情！那林魏从未讲过那日带队的官员是什么瘸腿之人，没想到这崔仙儿上当了！看她模样绝美，定然与林二郎有私情无疑！”

　　　　“可是单凭她口供，也难以把她如何！万一她说是一时慌张，记错了，我等也无法！毕竟她还是林绍尹的小妾！暂时也不好用刑！这跟踪林二郎之事如何了？”

　　　　“跟踪之人还未回来，估计还还要再等一两刻钟！”

　　　　他话音刚落，外边却有一名穿着普通百姓服装的精壮男子进来汇报：“回禀苏县尉，属下回来了！”

　　　　苏县尉一看，正是自己派出去的探子！

　　　　“跟踪那林魏之事如何？”

　　　　“那林魏今日一大早，又上玄都观求签！待他走后，属下就询问那测签的道人，得知这林二郎十分迷信测签凡是遇到犹豫不决之事，就上玄都观求签。今日却是问自己的吉凶！言语之间，那道人感到他似乎心事重重，惶恐不安！”

　　　　二人一听，看来这林魏有问题无疑！

　　　　“你先出去吧！”苏隗把来人打发走，随后又道：“看来这只不过是一件极其普通的案子！鄙人来分析一下案情：

　　　　林魏与父亲小妾崔仙儿勾搭成奸！想长相厮守，自己把她藏了起来！他撒了一个大谎，以为其父听到圣上的花鸟使把人选进宫去，就不会再过问此事！哪知他父亲却偏偏也极其喜欢此女。

　　　　那林绍堂自己不好直接打听，就托京兆尹萧公询问高将军，结果事情败露！在我等奉旨急追之下，他二人怕直接查到就坏事了！不得已，就假意伪造被人差点勒死，遗弃朱雀大街的现场！”

　　　　杨游点点头：“此案并不复杂！难点就在于如何让他二人亲口承认此事！此事涉及到四品高官之子和小妾，也不好用刑逼供！这证据从何而来？万一他二人一口咬定此事为真，我二人又当如何？”

　　　　“是得好好思量才行！”苏隗道。

　　　　那林绍堂可是京兆少尹，也是他的上司！

　　　　杨游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道：“鄙人倒想出来一个办法，苏兄看看如何！”

　　　　于是赶紧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苏隗，苏隗一听，大喜道：“就照办理！此事鄙人办就可以，倒不敢再烦劳杨翰林！”

　　　　“好！鄙人还要到国子监去，看看那培训算学生之事是如何安排的！告辞！”

　　　　这是一间普通的馆驿房间，有一张床、一张小桌、几把张腰圆凳。崔仙儿被典狱带进来时，看见屋内只有苏县尉一人，他正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脸色很不好。

　　　　典狱退了出去，守在门外。

　　　　苏县尉并没有让崔仙儿坐下，而是直接大声问道：“崔仙儿，你还不把你与林二郎勾搭成奸、诬陷圣上将你抢进宫内的事情如实招来！”

　　　　那崔仙儿一听，开始还若无其事的表情突然不见，瞬间面如土色，普通一声跪在地上给杨游磕头：“苏县尉，奴家冤枉！”

　　　　“冤枉？鄙人从不冤枉好人！从速招来，免得皮肉受苦！”苏隗发狠道。

　　　　然而，此后无论杨游再如何诈她，崔仙儿死活咬定，她就是被人给骗了，不承认与林魏有奸情！

　　　　杨游一看，只得对门口的典狱说道：“把林魏带上来！”

　　　　不一会儿，林魏被带了上来。他一见崔仙儿，瞬间脸色大变，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苏县尉，不知为何把鄙人抓来？我父亲要是知道了，你怕是要遭殃！”他似乎底气很足！

　　　　“随便抓你？林二郎，你老是交代，为何到玄都观求签？是不是眼见此案子圣上追得紧，你害怕了，跑去问吉凶？”

　　　　“苏县尉！我冤枉！我是很喜欢去道观求签，这与此案有何关联？”

　　　　“有何关联？林二郎，本人来分析一下案情，你二人听好：你羡慕崔仙儿美色崔仙儿也看上你年轻体壮、模样俊俏。你二人违反人伦，勾搭成奸”

　　　　他一口气把自己的猜测讲完。

　　　　听得那崔仙儿目瞪口呆，不断拿眼睛瞟林魏，还不时擦拭早已经被汗水挂花的粉脸！

　　　　那林魏也满头是汗，神色慌张。不过他一口咬定：“苏县尉这一切不过是猜测而已！可是并无证据！鄙人已经将事情的经过讲清楚！不想再重复！”

　　　　苏隗正要发怒，却突然间门外典狱匆匆忙忙道：“苏县尉，不好了，出大事了！永安坊昨夜发生命案，一家五口被人杀害！县令李公已经到了现场，命令杨苏县尉立刻赶去勘察！”

　　　　他后面还跟了一个满头大汗的典狱！不用说，肯定是他来通报李县令的命令。

　　　　苏隗一听，脸色大变，对着那典狱喊道：“王典狱，前面带路，速速赶去现场！”

　　　　“县尉，那这两个人犯怎么办？”刚才那典狱问道。

　　　　苏隗一思索，便道：“你身上可有铁锁？先将这门锁上，反正他奸夫，也不怕外人说闲话！”

　　　　“有！”典狱道。

　　　　随后几人把他二人锁在屋内，急急离去！

　　　　屋内二人一看，这苏县尉走了，便神色放松了下来。那崔仙儿刚要问话，却见林二郎把头凑近门板，听了半天，好像是觉得门外无人偷听，便瞬间完全放松了下来。

　　　　那崔仙儿上前抱住林二郎哭道：“二郎，这事为何被苏县尉知道了！我二人怕是只有来世再见了！”

　　　　“仙儿别哭，他只不过是猜测而已！我父亲大人是四品高官，他无凭无据，绝不敢随意对你我二人用刑具，也判不了我二人的刑！你千万不要害怕，就按照我教你的说就行，一定要咬死！如果一承认，我二人就完了！”

　　　　“奴家听二郎的，这辈子奴家就跟着二郎了！”崔仙儿停止了哭泣，抬起头，又充满了幸福感。

　　　　就在二人拥抱在一起时，林二郎却突然看见床下钻出两个人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其中一人道：“好你一对奸夫！苏县尉果然没有猜错，如今还有何话话说？”

　第五十五章　生财有道

　　　　兴庆宫，勤政楼。

　　　　“陛下，以上就是该案经过！”高力士将杨游有关林少堂小妾失踪之案的奏表读完。

　　　　李隆基一听，勃然大怒：“岂有此理！一个四品高官之子，居然信口雌黄，胆敢污蔑朕！令杨游即刻审理该案！

　　　　那林绍堂教出此十恶之子，应连坐，着革去其京兆少尹之职，发岭南担任县尉，六年内不得量移近处郡县！赏杨游金钱五百、绢一百匹！赏长安县尉苏隗银钱二百、绢五十匹！”

　　　　“遵旨！”

　　　　按，金、银钱为唐代用金、银铸造的非流通货币，大小与铜钱相仿，用于宫中赏赐和博戏，民间极难见到。得金银钱赏赐是极荣耀之事！

　　　　长安县衙。

　　　　杨游接到宫中制书，一看，这审判倒是简单。那林魏、崔仙儿犯十恶不赦之罪，判处极刑无疑！

　　　　就是不知这林魏妻、子女的情况如何，于是问苏隗道：“苏兄，这林魏婚姻、子女情况如何？”

　　　　苏隗道：“他只有一房正妻，生有一女，并未娶妾！不过这妻子可有些颚来头，是左羽林卫大将军邱颖之女！”

　　　　左羽林卫大将军！那可是正三品的高官！

　　　　按照律法，这林魏如果有儿子，一般也会被处死！女人则不会处死，一般都是没入司农寺为奴！

　　　　杨游正准备与苏隗商量如何判决，门外却有人来汇报：“启禀杨御史，外面有人求见！”

　　　　“是谁？”

　　　　“他说是左羽林长史！”

　　　　杨游一听，倒也不敢怠慢：“赶快让他进来！”

　　　　苏隗退了出去。

　　　　屋内只有杨游与左羽林卫长史刘珉。

　　　　那刘珉自我介绍完毕，便又说到：“杨翰林，那林娘子是邱将军的小女，邱将军与邱夫二人极为宠爱！邱夫人得知此事，已经昏过去数次，日夜茶饭不思！

　　　　鄙人此来，是替邱将军送信，恳求杨翰林，看看能否想办法给林娘子谋一条出路！此事若成，邱将军将不惜一切报答！”

　　　　杨游一听，此事却有些难办！

　　　　这邱将军也是皇帝的红人，很得皇帝信任！不过律法如此，也不能徇私枉法！

　　　　唉！这古代的法律也太残酷了！一人犯罪，全家、全族跟着遭殃！

　　　　略微思索，杨游便眼睛一亮，办法却有了：“上次韦坚一案，那韦坚的娘子是李林甫舅舅的女儿，就是她表妹。李林甫虽然极度厌恨韦坚有拜相之状，要连根铲除！

　　　　不过对于他的表妹儿，也放了一马！名义就是她久遭夫家轻贱，令解除婚约，放过本家！此事何不就比照办理，应该无大碍！”

　　　　于是道：“好！鄙人知晓，定当想办法为邱将军办妥此事！不过此案大理正、大理少卿、卿等人都要复核连署也不全是鄙人说了就算！”

　　　　“只要杨翰林以大理寺名义初判！上面多半会准！其余的事鄙人只会替邱将军处理！”

　　　　“那好吧！我就判决将林娘子放还本家！不过这还得取得林家人的证言才行！”

　　　　“鄙人先替邱将军感谢杨翰林，此事不管成功与否，邱将军届时都会亲自拜谢杨翰林！”

　　　　要教授国子监算学生算盘以及培训国家相关会计人员，必须得有算盘和教材才行！

　　　　一大早，杨游把邓三、苟钧带上，去找木器厂、印刷厂。几人都穿着便装，办事更方便。

　　　　这长安城的木器坊、印刷坊很多，单单万年县就有木器坊二十余家、印刷坊四家。

　　　　几人找到一家本县最大的万友木器坊。那管事的一看生意来了，自然笑脸相迎：“几位郎君，要买何木具？”

　　　　杨游随便一看，这木器坊有将近两百个平米，规模不算小。

　　　　“我等有大生意与你，先找房间让我等落座，再把坊主喊过来！”邓三吼道。

　　　　那管事一看这几个出言不凡，不敢怠慢。他赶紧请进屋内，亲自给煮茶，同时让小工去请坊主。

　　　　其实坊主就在后院，顷刻间就出来。

　　　　杨游一看，这坊主五十余岁，白白胖胖，精神很好，看样子已经当老板，不用亲自干活了！

　　　　“小人胡炳学，见过三位郎君！”胡坊主满脸微笑，很是谦卑。

　　　　“胡坊主，鄙人有一样东西要加工，你看要价格多少？”杨游让邓三把算盘递给他！

　　　　胡坊主接过，反复看了半天，道：“这东西叫什么？”

　　　　“叫神算盘！”

　　　　“这神算盘的珠子加工难度颇大”他却先把加工难度讲了出来，肯定是要抬价！

　　　　邓三看着胡坊主滔滔不绝，不觉一阵冷笑！他本人当过木匠，当然对价格清楚地很！

　　　　“所以呀，这神算盘如果做一百副，每副要一百八十文如果做三百副，每副要一百六十文。”胡坊主报了价。

　　　　“我等需要制作六千副，一副多少钱？”邓三问道。

　　　　胡坊主一听，却吓傻了：“几位郎君莫不是开玩笑？要这许多算盘何用？”

　　　　“六千副还是少的，到时候怕是一万副也不止！”

　　　　“既然要六千副，这价格当然可以再降一点”

　　　　只见胡坊主略微一思索，便立刻又说道：“一百三十文一副，少了做不出来！”

　　　　“胡坊主，鄙人看你也太不诚实了！我来给你还个价如何？”

　　　　“多少？”

　　　　“八十文！”

　　　　“八十文？郎君是在开玩笑吧？这如何做得下来？长安城没有一家木器坊可以”

　　　　几人谈了半天，为了保证质量，最后确定为九十二文一副！这木料已由邓三选好，那副算盘就放在该处作样板，要求胡坊主七日内先加工三百副。

　　　　邓三与胡坊主签了一个简单协议，那胡坊主开始还非得要十贯定金。不过在邓三翰林御史所需，小人哪敢要定定金！”

　　　　他低着头，先前那副奸商的嘴脸不见了，露出一副标准的奴才相！

　　　　“胡坊主，你可要把算盘给我做好，要是出现质量问题，我到时候后可翰林放心，即使有一副神算盘出现问题，鄙人甘愿赔一百副！翰林慢走！”

　　　　离开木器坊，几人又来到一家印刷坊。

　　　　杨游已经把教授算盘学的算诀草稿打好，上面主要是口诀，当然也写了几段前言。正文、前言、封面加在一起，总共三十六页。这图形就没有画了，杨游嫌太麻烦，也无必要。

　　　　最终又经过一番谈判，这算单册定价四十文。当然，依然没有付订金。

　　　　按照杨游的想法，这两样东西都有自己的“知识产权”！虽然单位成本分别为九十二文、四十文，不过到时候卖给学员价格肯定要高一些，反正是公家报销。

　　　　他心里盘算着，这算盘按照二百文一副、算诀三百文一册似乎都还便宜了！这六千人算下来，倒有两千多贯收入！

　　　　这还不算学员给的“束脩”之礼！因为古代学生，必须给老师送绢帛、腊肉、酒等拜师礼！

　第五十六章　教学国子监

　　　　几日后，国子监，上午。

　　　　杨游带着苟钧安、赵荃，一早来到国子监。

　　　　国子监有三名官员在大门迎接：从四品刘司业、正五品国子博士方博士、从六品桑丞三人。

　　　　客套话讲完后，刘司业道：“杨翰林，里面请！”

　　　　众人到会客室席地而坐，有人上茶。

　　　　“为迎接杨翰林，鄙人已经准备多日。听闻杨翰林有神算绝技，要传授与算学三十名生员，鄙人倒也想跟着学习一二！”刘司业虽然学富五车，不过见到杨游，依然很是谦逊。

　　　　这皇帝下制让某人来国子监授课，在大唐可是头一遭，国子监上上下下自然不敢怠慢。

　　　　“刘司业不已客气，鄙人今日来讲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