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三司使-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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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的经验告诉他，此事恐怕不太简单！

　　　　“欧阳将军，你做得很好！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鄙人决定在文阳修建一造船厂，秘密建造战船。

　　　　当然，这是为了对付水真腊使用。战船估计要明年才能造好！至于对陆真腊，就用步兵偷袭即可！你一定要做好准备！”

　　　　“卑职遵令！不过大帅！如今大张旗鼓在此修建船厂，会不会引起陆真腊刹利穆多斯的警惕？”一听要打仗，欧阳明倒是很高兴！他已经很久没有升官了！

　　　　“无妨！这正是迷惑敌人之计！让其以为我们的战船至少要明年才能造好。再加上战船、士兵训练时间，怕是要后年才能够进攻他！

　　　　我们却是用陆军偷袭，不用水师！进攻时间就计划在秋冬交替之计！争取十日内拿下文单城！此为绝对军事机密，万万不可泄露于任何人！”

　　　　“原来如此！大帅用兵赛过古之白、韩！卑职景仰不及也！不过大帅，那陆真腊的大象骑兵有两万之众，极其勇猛无敌！怕是没有十万兵马难以取胜！”

　　　　十万兵马？你以为是攻打吐蕃，要如此费力？

　　　　“鄙人有神秘武器，已经开始制造！那武器可是也敌数万兵马！你只需做好敌方的情报收集和所部训练即可！”

　　　　“遵命！”欧阳明眼神变得期待起来！

　　　　回去的路上，郭崇唐依旧与来时一样，对杨游等人十分殷勤，并说晚间专门要来拜访。

　　　　果然，晚间当杨游正与崔旰、苟钧商量下一步的计划时，亲兵进来汇报，郭崇唐来访！

　　　　“我等告辞！”崔旰二人

　　　　离开。

　　　　那郭崇唐在门外见崔旰等二人离去，由亲兵领着进了杨游房间。

　　　　“卑职参加大帅！”

　　　　“郭公子免礼！请坐！”他是郭刺史的长子，喊公子也是尊称。一般人却不能用公子这个称呼。

　　　　未及落座，他却道：“大帅，大帅初次到棠州来，卑职有些不值钱的土特之物相送，还请大帅不要嫌弃！”说完，他便冲门外喊道：“赶快抬进来！”

　　　　话音刚落，门外却有四个壮丁各抬了一个大箱子进来！

　　　　“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他微笑道。

　　　　“大公子何必客气！”他心里自然也明白“土特”为何物！

　　　　待两个仆人下去后，郭崇唐先是闲聊了几句，然后便切入主题：“大帅！实不相瞒！今夜鄙人前来，实在是为这世子之事！还请大帅替鄙人做主！”

　　　　“哦？大公子已经是长史，按理就是法定的接班人啊！为何还要如此担心？”他却假装不知。

　　　　那郭崇唐神色有些不自然：“大帅有所不知，此事还悬得很！家父如今似乎有意让三弟忠唐当世子！”

　　　　“如何竟有此事？莫非大公子有何事惹恼了你家大人？”

　　　　“哪有此事？请大帅明察！鄙人与三弟并非一母所生！家母在鄙人十岁时就去世了！后来家父娶继母，也就是三弟的生母！

　　　　如今家父受继母挑拨，已经有废弃卑职之意！如果被废弃，我那三弟心狠手辣！卑职必定将尸骨无存！万望大帅做主！”

　　　　说完，他竟然嘤嘤哭了出来！

　　　　“大公子不必着急！此事容我明日问一下你父亲大人的意见！能帮你的，鄙人肯定帮忙！”

　　　　“那就多谢大帅！大帅，还有一事，卑职不得不说！我那三弟，与陆真腊国王子刹利多隆勾结，又与水真腊秘密联络，意图棠州独立于大唐，成为水真腊的附庸之国！”

　　　　啊？要独立！杨游一听，此事倒是非同小可！你们争夺接班人，倒是与己无关！不过若要独立，那就不同了！

　　　　“此事待我慢慢调查！你先回去吧！”

　　　　“是！大帅早些歇息！告辞！”

　　　　杨游待他走后，打开两个箱子一看，不禁也有些心惊！居然全是金银玉器象牙沉香等贵重之物！估摸价值当在三五千贯！

　　　　他摇头苦笑！自己也没多带随从，这些东西只有抽调军营士兵作卫队，替自己运回去了！

　　　　谁知就在此时，外边亲兵又禀报道：“启禀大帅！郭家二郎、日落县令郭忠唐求见！”

　　　　啊？他一看，这些东西放此处也不好看，于是道：“你帮我把箱子挪到里屋，然后让他进来！”

　　　　“遵命！”

　　　　不一会儿，外边一个二十三四岁的绿衣官服男子走了进来，正是郭忠唐！因为那日在迎接的晚宴上见过一面。

　　　　“卑职参见大帅！请大帅救救我！”他进屋，却突然长跪不起，哭了出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三公子

　　　　一见郭忠唐跪下，杨游赶紧扶起他来道：“三公子，究竟为何？你把详情说来听听！”

　　　　郭忠唐眼含泪水道：“大帅不知，我那长兄郭崇唐已经数次要害死我，都被我逃了！还请大帅救我，就是不当这县令和户曹也可以！”

　　　　他却越说越伤心！

　　　　嗯？怎么回事儿？杨游愈发疑惑。

　　　　“你不要着急，慢慢说！”

　　　　“大帅！我那兄长郭崇唐，总是担心我图谋他的世子之位。他已经派人数次来杀我，都被我逃掉！刚才他肯定是又是来找大帅，对我进行中伤！”

　　　　究竟是谁要害谁？杨游听得很是不解！不过管他们谁当世子呢！与自己又有何关系？

　　　　“你别急，先喝口茶，再说说他是如何害你的？”旁边有亲兵把煮好的茶端上来！

　　　　那郭忠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喝了一口茶，倒是没那么着急了：“启禀大帅！我长兄为人刻薄，容不下我！去年我伯父去世，父亲让我接替其担任日落县令并兼户、兵二曹参军。

　　　　从那以后，我先是有一次我乘船到文阳县，那船却被他暗中派人凿了一个大洞！行至半途船进水沉没！当时正值洪水期，河里面巨浪翻滚，鄙人差点淹死！

　　　　今年，他又派人给我送毒酒，鄙人侥幸逃过了一劫！不过却毒死了鄙人的一个亲随！

　　　　期间还有好几次，我被人放暗箭，差点没命，就不细说了。本来这次他生病，到宋平城拜会大帅应该我去！他又担心我会与大帅结交，对其不利，结果在父亲跟前献谗言，换作我堂兄前去。

　　　　我还准备让堂兄在宋平城找大帅替我美言几句。不过我那堂兄为人忠厚，始终劝我们兄弟要和平相处！他并未答应我的请托！”

　　　　杨游一听，这三公子说的好像更有道理！他那堂兄郭归义也的确未单独找过自己。

　　　　于是想了想，又道：“三公子，我看此事却是难办！你大哥如今是长史，占据了极其有利的位置！你要扳倒他，可有他加害你的证据？要有证据就好办！”

　　　　谁知他却摇摇头：“如果有证据，鄙人早就禀告父亲了！就是不禀告父亲，我也敢亲手杀了他！”

　　　　他却突然豪气十足起来！

　　　　“此事万万不可鲁莽！你说他害你又无证据，只是你的猜测而已！他又说你要加害他，要夺他的世子之位！这倒让我如何处理？你先回去，我自会详细调查，还你等公道！”

　　　　“那就多谢大帅！对了，大帅，还有一事！我那大哥还派人与陆真腊国王勾结，意图在父亲不让他当刺史之时，他就让其出兵支持，帮助他夺取刺史之位！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秘密协议，否则人家怎么会白白支持他？”

　　　　杨游一听，看来这兄弟二人还顶上了！都说对方与外人勾结外敌！这可是大事，需要证据，哪能随便胡说？

　　　　“三公子！他还说你与陆真腊王子刹利多隆关系不一般呢！”

　　　　“这从何说起？鄙人与那多隆王子毫无瓜葛！只是去年末四弟娶了那多隆王子王妃的妹妹，我曾经陪同上陆真腊娶亲，与他有一面之缘而已！

　　　　哪里说得上不一般？难道他还诬陷我勾结外人不成？真是岂有此理！”他倒很坦然！

　　　　“那好！此事我会慢慢调查清楚，还你们一个公道！你先回去吧！”

　　　　“多谢大帅能主持公道！如果大大帅能够秉公处理，鄙人感激不尽！大帅，我倒差点忘记了！我母亲也是中原人，她说大帅初来此地，怎么也得送几样东西土特之物给大帅，略表心意！还请大帅不要拒绝才好！”

　　　　说完，他冲着门外喊了几句，瞬间却六人抬了三个大箱子进来！

　　　　杨游一看，这两兄弟的套路都一样，送大礼求办事！唉！不知道谁说的才是真话！

　　　　“三公子何必客气！这”

　　　　“大帅，就是一些南海之地的土特物，中原不易见到，也不值钱！还请大帅不要嫌弃！卑职告辞！”

　　　　“那就多谢三公子！公子慢走！”

　　　　今晚居然有两兄弟同时来送礼！看看这老三都送了些什么？

　　　　他打开第一个箱子一看，瞬间分外惊奇：龙涎n香！

　　　　只见首先映入他眼帘的，却是一个大盒子，上面写着“龙涎香”三个字！

　　　　龙涎香！这东西自己前世只是见过名字，却从未见过实物！听说这东西可是比黄金还贵！

　　　　他拿起来，打开盒子一看，一股异香袭来！却是从来没有闻过的一种味道，瞬间脑袋极度舒爽！

　　　　龙涎香：抹香鲸的胃里面的分泌物，是它未能消化动物骨头等，在肠胃内与分泌物结成固体后再吐出。其比麝香还要香很多，价值与黄金等价，市场稀少。

　　　　杨游一掂量，那龙涎香的重量却至少有四公斤！此物如此可遇而不可求，他一次送如此之多，也真的是舍得！

　　　　杨游放下龙涎香，又看了看其它的东西，也都是些金银、珍珠、玛瑙、沉香、象牙等等！与那大公子送的也差不多，就是要多三成！

　　　　杨游摇头苦笑不已！别看他兄弟二人讲这么多，其实无非是都想当这刺史而已！至于谁说的是真话，现在也看不出来！

　　　　此事却只有让苟钧和欧阳明暗地里进行了调查了！由于此事涉及到与陆真腊勾结之事，双方又都说是对方在搞鬼！自己即将对陆真腊发起攻击，不把此事搞清楚不行！

　　　　随后，他包了一些金银放在桌案旁！便让亲兵把苟钧叫了进来，把那二人之言大略跟他讲了！然后道：“你的看法呢？”

　　　　“杨公！此事必须得有证据，不能仅仅听他们一面之词！不过他二人如今势同水火，对下一步攻打陆真腊极为不利，必须有个了结才行！”

　　　　“很好！此事必须尽快结束！否则他二人真闹起来，的确对我们攻打陆真腊有害无益！你明日速速找欧阳明一同去调查清楚，看看是谁在捣鬼！

　　　　这些金银你拿去作办事之用！我明日与崔旰带人去文阳县查看修建船厂的地点，你再让他怕一百名士兵过来做护卫！”杨游把包好的那一包金银递给苟钧。

　　　　“遵命！”苟钧接过金银，转身走了出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酷吏的刑具

　　　　第二日，苟钧一大早就来找欧阳明。让其安排副军使路清安带领一百步兵作为杨大帅的护卫，陪同其到文阳县考察建立船厂事宜。

　　　　欧阳明一切事宜安排完，便与苟钧商量如何处理这郭家两兄弟互相告状之事。

　　　　“欧阳将军，那郭崇唐与郭忠唐兄弟二人以前关系如何？一直就不好吗？”

　　　　“也不是！以前二人关系还是不错的！只是去年他伯父去世以后，郭忠唐接任其伯父的日落县令之职后，二人关系才发生改变！”

　　　　“哦？他不是还兼任户曹、兵曹吗？此二职以前是由别人干的吗？”

　　　　“此二职以前是由其堂兄郭归义担任！郭归义升任司马后，这二职就让与郭忠唐。那司马职也是由其伯父兼任，也就是郭归义之父！

　　　　估计是郭公兄弟情深，其兄死后，郭公才将郭归义升任司马，不过他并未担任日落县令。因为以前一直是司马兼任日落县令，如今倒是有些奇怪！”

　　　　看来这棠州人事关系很复杂！州治县令居然还兼任州里面两个重要曹的主管！与直属州郡的管理大不一样！

　　　　“此州的长史、司马都有具体职事吗？与直属郡有何不同？”

　　　　“大不一样！直属郡的长史、司马等人一般都是闲职，事务由长官和六曹管理！

　　　　这棠州可不同，长史作为第一副职，要协助刺史和主管全州的政务，并分管功、户、仓上三曹，而且还兼任州军队的副使！

　　　　司马也一样管理兵、法、士下三曹！不过以前一直是司马兼任日落县令，权力更大！当然，如今郭忠唐担任此县令并兼任户兵二曹事，权力几乎与其兄郭崇唐并驾齐驱了！”

　　　　苟钧本想找郭归义了解一些他们兄弟情况，不过听说他还在宋平采购一些物资，并未归来。

　　　　“苟将军，你看如何着手处理此事？”欧阳明问道。杨大帅给他们交办的任务，他一定协助要完成！

　　　　“鄙人看，还是先去找三公子，让其找几个当事人来我等了解一下情况再说。他不是说好几次差点被害死吗？总有见证者吧？”

　　　　“看来也只得如此！”

　　　　下午，日落县衙，县令办事房。

　　　　苟钧与欧阳明找郭忠唐了解关于其兄加害他的情况。

　　　　“要说这最明显，也是最危险的，一共有两次。第一次就是去年八月乘船去文阳县！当时船是大哥提供的，包括船工也是他的人！

　　　　不过后来我对所有船工严加审讯，都没有人承认此事！至于第二次，则是毒酒之事。当时是我娘子生日，大哥送了两坛烈酒，说是只有京城才有，却比一般的酒要烈酒四五倍，价格昂贵！

　　　　那次却是我的一个仆人先偷偷喝了几口，结果中毒而死！此事我倒是禀报了父亲，后来一调查，说是有人偷偷下毒，与大哥无关！”

　　　　苟钧一听，他大哥送的酒，肯定就是杨大帅他们酿造的白酒无疑！不过要说他大哥真的胆敢在酒里面下毒，害死其弟，此事有些不可信！

　　　　当然也不绝对！比如正史上讲，唐太宗还曾经说，太子李建成给他送了毒酒，要毒死他呢！

　　　　当时李世民喝了不少，吐血几升，差点死去！当然，事情的真伪谁又知道？果真太子李建成要毒死他，他能活得了？

　　　　“三公子，还请将当时的见证者找几个来，我等也好查问一下。事情调查清楚后，也好给大帅禀报！”

　　　　“好！鄙人就派县尉阮西山陪同你去寻访那些当事人！当时他也参与调查，对此事很清楚！”

　　　　不一会儿，那县尉阮西山来了！此人三十五六岁，黑瘦精悍。

　　　　“阮县尉，欧阳将军你也认识，我就不介绍了！这位是苟副将，杨大帅的衙牙！二位将军是调查去年那沉船案和今年的毒酒案！

　　　　此两案也是你经办，你就给二位将军找几个当时见证人！他们要重新调查！”

　　　　“是！”

　　　　日落县，苟钧住处。

　　　　欧阳明与苟钧在讨论如何办理此案。

　　　　“苟将军，这些证人都在外面，如何才能让他们说实话？”

　　　　“此事还得请欧阳将军帮忙！不知军营可有重犯？”

　　　　“倒是有一个nn民女的士兵，等待秋后斩决！”

　　　　“那就好！此事需先加工一样致命的刑具，然后如此办理”

　　　　一听苟钧的计划，欧阳明大叫：“此计甚妙！”

　　　　两天后军营，上午。

　　　　苟钧计划先审问沉船的人。当时所有的船工一共有四人。苟钧计划将其分作两组，都在同一个大院子里面审问，不过中间用巨大帘子的隔开，两边都互相望不见。

　　　　苟钧先把那特地制作的恐怖刑具给四人看：“此刑具名叫求速死！乃是当年武后时代酷吏来俊臣所发明！

　　　　你等若不说实话，待会儿用上这刑具后，你等怕是还要如这刑具之名，祈求早点死呢！知道的，就赶快说出实来，鄙人一定从轻发落！”

　　　　四人望着那刑具，又听完苟钧的一番恐吓之言，早就吓得双腿打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惊恐！

　　　　不过，倒是没有人说话！

　　　　“那好，你等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先将这二人拉到那帘子后面，用大刑！”

　　　　话音刚落，立即过来四个身强体壮的兵丁，将其中两个人拖到帘子后面。

　　　　不一会儿，就听到帘子后面凄惨失魂般的惨叫之声！

　　　　这边的二人一听那凄厉的惨叫，立即吓得跪在地上，不住地哀求，祈求饶命，不要用刑！

　　　　“哼！早就告诉过你们，那刑具名叫求速死，你等偏偏不听！如今知道厉害了吧？

　　　　你等是谁把船凿了洞，赶快讲来！我倒是可以不用刑。即便你等犯的是死罪，我也立即禀告杨大帅，免你等死罪，在军前戴罪立功，也是可以的！”

　　　　“将军，可是我等的确不曾凿船呀！”

　　　　二人依旧苦苦哀求，一脸无辜之相！

　　　　“那船停在河岸码头，一直是你们看守的，难道还有别的人把船凿了个洞不成？或者是水里的妖怪？”苟钧冷笑道。

　　　　听苟钧说到这里，突然一个船工道：“将军，要如此说，也并非只有我等四人在头一天接触过那艘船！为何不把他们也找来一一盘问？”

　　　　苟钧奇怪道：“哦？怎么会还有人？不是说只有你们四人吗？”

　第一百一十七章　线索初现

　　　　“那倒也不是！当日的确是我们四人在看守！不过那日下午大雨，郭司马带人巡查河堤！我等送他们几人到河对岸巡查了两个时辰的河堤。

　　　　回来后，他却请我等上岸吃晚饭，让守码头张灵帮着看守了一会儿船只。不过也就半个时辰不到，我们四个人就回去了！”

　　　　苟钧一听，怎么会还有人？难道真的不是这几人干的？

　　　　经过一番恐吓，仍然无人承认自己凿了船。不过却有人提供了一条重要的线索，也是可喜。

　　　　原来，几个人都没有真正受刑，受刑的是那名军中的死囚！中间拉上帘子，是便于用恐怖的刑具以及受刑者的惨叫声恐吓帘子这边的人而已！

　　　　这是酷吏常用的方法！当时，很多人因此被那恐怖的刑具吓得在没有动刑的情况下，就自己诬陷自己犯罪的情况也常见！

　　　　这可要比真正动刑更加管用，因为被审问者身体上没有伤痕，会让上司以为被审问者果真犯罪！

　　　　此法是当时的酷吏吉温告诉了杨游。就是那几种来俊臣发明的恐怖刑具的制作方法，也是得来于吉温，因为吉温与杨游的岳父关系颇好！

　　　　后来，杨游有很多机密事情要苟钧去办，就把此审案法和刑具制作法都交给了他！

　　　　“欧阳将军，鄙人看那张灵更可疑！我带人去找县尉阮西山，把那张灵抓来审问，看看是否他被人收买而凿船！”苟钧道。

　　　　“也好！依鄙人看，此四人也不像作案之人，否则谁见了此刑具不招供？就是鄙人见惯了各种战场惨状，看见这求速死，也颇觉胆战心惊！”

　　　　下午，阮县尉带着四名不良，苟钧带两名士兵，一同来请张灵回去问话！

　　　　那张灵住在离码头不远的几间土房子里面！

　　　　一行人到得房前，却发现门前在作丧事！难道他们家有谁去世了不成？

　　　　近门一打听，却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昨晚，这张灵不知为何却上吊自杀了！

　　　　苟钧先是一愣，随即冷笑一声，看来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阮县尉，我看此人之死很可疑！不妨让仵作来验尸，看看究竟是因何而死！”

　　　　“苟将军之言有理！鄙人马上就办此事！”

　　　　经过仵作检查验尸，那张灵却是被人先扭断喉咙而死，并非是什么上吊而亡！

　　　　肯定是杀人灭口无疑！

　　　　这重新调查的事，除了自己和欧阳明外，整个县衙的人都知道，难免泄露信息！

　　　　看来方向是对的！苟钧略微一思考，便决定改变办案方式：要以自己为主，不能让阮县尉的人过多参与！

　　　　反正是杨大帅的命令，自己就单独办案，县里也奈何不得！尽管从法理上讲，必须以地方为主！不过大帅是持节的副大都护，可以单独命人办案！

　　　　就是自己，如今也是使职判官，兼摄大理评事，也可以办案！

　　　　想到此处，苟钧就道：“阮县尉，此线索暂时已断。阮县尉事务繁忙，马上又要征税，你就暂且回去，由鄙人自行处理就是！”

　　　　“这样最好，就辛苦苟将军了！”阮县尉道。

　　　　八月眼看就到，征税即将开始，他可是忙得很，哪有时间再办理什么案子？正好苟钧提出来要自己接手，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随后他便带领几个不良告辞而去！待他走后，苟军便带着手下两个兵丁，开始询问起周围参加丧事的人来！

　　　　苟钧主要是想知道张灵平日里都与哪些人有来往！以此来寻找突破口，寻找线索。

　　　　最后终于有一位与其同在码头做工的同事提供了一条很有用的线索：

　　　　“启禀将军，张灵喜好赌博。去年倒是不知为何得了一大笔钱，但是不到一个月又输光了！他与刘三关系极好！可以问问他，看那刘三知道什么消息不！

　　　　而且这几日刚发完工钱，他整日都与刘三在一起赌博！我们都以为他是赌债欠多了还不上，才上吊自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