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三司使-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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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游本就有采访、黜陟地方官员的权力！要借此事给他穿小鞋，或者弹劾他，也是极易。

　　　　“此事待某调查清楚以后，自然有分晓！高县令为官颇为爱民，敢作敢为，鄙人也略有所闻！”

　　　　鄠县与畿县蓝田一样，是离京城最近畿县之一。一般人不是关系过硬，就是却有政绩，才能得到此位置！

　　　　而且这正六品畿县令也是重要职位。一般再往上升，就是当五品郎中等职。当员外郎、侍御使一般是平调，但是偏远一点的也勉强算升迁，再低就是贬职。

　　　　京兆府、河南府、太原府所辖县，除掉治所地六个京县外，其余均是畿县。

　　　　“杨公过奖！”高要一听杨游如此褒奖他，倒是有些意外。

　　　　他又忙道：“杨公的一部分职田、永业田等在本县，卑职上次与第五判官协商很久才办成！

　　　　不过可能还是有些地略微贫瘠，还望杨公勿恼！确实是本地田地十分紧张，就是前年升任的两位侍郎，也还有一部分地在洛阳附近呢！”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了！”杨游主要的田地被第五琦调整在蓝田县，不过仍然有二十多顷在鄠县！

　　　　当时规定可以在几个县同时分地，甚至外郡都可以！

　　　　接着，他又把本县的户数、人口、税收等做了简要介绍。并极力邀请杨游晚间一定要在鄠县晚餐。

　　　　“那好，我等今日就在鄠县馆驿歇息！不过晚餐不要搞得太奢侈了，随便几个菜就行！我等成天大鱼大肉，需知百姓还有揭不开锅之贫苦人呢！”

　　　　“卑职遵命！杨公体恤百姓，乃卑职楷模！卑职今后一定将杨公之言刻在镇纸石上，当作座右铭！”他倒是越来越媚俗了！

　　　　杨游也不太在意，自己前世当办公室干事，那领导一来，很多时候比他还不如呢！

　　　　“高县令，你说说本县流民、营田等事宜！”杨游想听听这方面的东西，毕竟都归他管。

　　　　“杨公，实不相瞒！本县以前也有外地来的客户一百二十一户，五百三十四人。后来杨公盐铁使属下来了牒文以后，按照新的举措，我等已将他们全部引到靠近蓝田的几个乡采玉石去了！

　　　　那些人除了采玉，也开始在南山垦荒栽种茶树，估计几年以后就会小有收获！”

　　　　“很好！本地农户每丁等都足田吗？租庸调、户税、地税等收纳情况如何？”杨游很想知道这方面的第一手资料！

　　　　“杨公！如今皇朝已立国一百二十多年！人口已经增长数倍，以前田地颇宽裕，不过如今倒是极不容易分到田地！

　　　　所以口分田足额者不到三成！至于永业田，则基本没有。新增之丁，也多是租种别家之地。好在京兆之地人多，大部分人从事一些其它杂事，也勉强可以凑齐租税。

　　　　不过各乡都是按照贫富实行五家联保，凡是有逃户或是无法缴纳的贫困户，都是五家共同承担！”

　　　　杨游一想，这古代人为了完成税收，什么办法都敢想！居然连这收税都是五家联保！

　　　　这些管理百姓的办法，好像是法家韩非想出来的！后来商鞅将其写入法律，发挥到极致！

　　　　此法一直服务到晚清，至于民国有无，自己就不知道了，应该是没有！接着，他又问了些本地豪右、医疗、生育率等等情况。

　　　　最后还是劝慰了几句：“高县令，鄙人看来，这县令移风异俗也还是重要！

　　　　一是要组织百姓将庭院和房前屋后大扫干净！告诉百姓要用蚊帐，蚊虫叮咬不但影响睡觉，也极易传染疾病呢！

　　　　二是要让百姓养成喝开水的习惯。我曾经听过一位名医说，水里也有细小的虫卵，搞不好喝了要生病呢！平日里隔几天，也要将那碗筷放在开水里煮一煮！”

　　　　“哦？这蚊子传染疾病、水里有虫卵可是真的？”高县令很是疑惑。

　　　　“当然！其实那南方的所谓瘴气，对人并无多大危害！只是我等中原人不大习惯而已。

　　　　主要是因其冬天无雪，虫易过冬！导致夏季蚊虫较多，一旦被叮咬，极易生病而已！

　　　　高县令也可劝劝友人，如有机会做官，其实岭南、安南也去得。就是多备解热毒的青蒿等物，再多买几副蚊帐，也无需担忧什么瘴气！”

　　　　其实，所谓瘴气，大多数就是指的疟疾，此病在热带地区容易泛滥，主要传播途径当然是蚊子无疑！

　　　　“那太好了！既然杨公如此讲，定然不会错！卑职倒是很有七八个都害怕去岭南做官回不来呢！”

　　　　“高县令也知道，鄙人剑南、姚州、安南、文单不是都去过，哪里有事？

　　　　这些常识，鄙人决定明日回京以后，专门写一封奏表，上报圣上。待批准后再下发各郡各州，让郡县官吏多多劝慰百姓！”

　第一百七十八章　流水别墅

　　　　二人正聊着，杨忠、孟县尉等人出来了。

　　　　杨忠禀告道：“启禀杨公，那鲁元平已经将情况大致写出！那刺杀他们的是一位绿衫蒙面剑客。

　　　　救他的则是一位黑衣剑客，他感觉那黑衣人已经认出了刺客，并喊了一句！卑职听得他之言，倒是突然有了一个怀疑对象！不过此事非同小可，卑职只敢单独向杨公汇报！”

　　　　“哦？那好，请与某到外边树下细聊！”一听杨忠此言，他不敢大意。

　　　　二人来到门外树下，杨游认真听了杨忠的猜测，不禁眉头紧锁。

　　　　若果真如杨忠所预料的那样，事情就很复杂了！

　　　　“此事在未明之前，万不可再让第二人得知，如盲目汇报上去，又不知多少人要遭殃！”杨游劝道。

　　　　“卑职明白！”如此大事，他也有些心慌！

　　　　“那好，我等先进屋，与高县令和孟县尉作些交接！今晚就暂住此地，明日再回京不迟！”

　　　　“遵命！”

　　　　二人回屋，杨游道：“你等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唯一的证人，万万不可让其再出意外！”

　　　　“是！”

　　　　傍晚，鄠县馆驿。

　　　　高县令却把县里的几个县官都叫了过来陪同。

　　　　杨游进屋一看，这一大桌的菜山野奇珍，怕是够三十人吃！粗略一看，倒是没有看见几个素菜。这全县的县官加自己三人，才八个人。

　　　　“高县令，你这也太奢侈了！”杨游皱起眉头。

　　　　“杨公，都是一些公廨田里产的东西，也没什么好吃的！”高县令急忙拉杨游、杨忠二人坐在最尊贵的位置。

　　　　公廨田里的东西？鬼才会相信你！

　　　　杨游也就是嘴上说几句而已！此时大唐奢靡之风盛行，他一个四品高官，权力仅仅在宰相之下，与杨国忠也不相上下！吃点山珍野味算什么！

　　　　皇帝可是每日几千道菜、七八十种酒来回换呢！

　　　　谁知刚刚坐下，只听得那孟县尉拍了拍手掌，那么门外却又瞬间涌进来十几个花枝招展的歌妓！

　　　　杨游摇摇头，这畿县就是不一样，居然随时一招，就是十几个惹火的歌妓，赶上远地一个郡了，也许还要更胜！很多偏远的郡未必有这些歌姬呢！

　　　　闲话少叙。众人吃喝到一半，那高县令笑着道：“听说杨公欲在蓝田山中建别墅，如今却有一个极佳的地方。

　　　　卑职昨日上京城办事，见到好友库部郎中王维，其出使河东前几日刚回。他在蓝田县辋川营有一栋别墅，周围湖光山色绝美。

　　　　该别墅是宋之问的老宅重新修缮而成。据他说，那附近却有一处位置更好的老旧别墅要转让。原主人是大理寺的一位丞，其前几年去世，如今其子却要将其出售。

　　　　听闻第五判官说杨公有意在蓝田建一庄园，何不把此宅连周围的地买下来？那周围都住着些文人骚客、隐士，听说还有几位道人在附近的山中修道呢！”

　　　　杨游一听，这大诗人王维，是自己回京以前一个月刚刚提任的兵部库部郎中。

　　　　他以前担任库部员外郎时，自己倒是与他认识，只是不太熟悉。

　　　　他想，自己单家独户居住，当然没什么意思，周围有名人雅士自然最好。

　　　　而且那王维也是进士出身，不但才华横溢，交通音律。而且还信仰佛教，性格平和，很是值得交往，与李白性格很不同。

　　　　“多谢高县令提供信息，鄙人回去后就派人与其联系。到时候高县令如果有空，也可以来畅饮几杯！”

　　　　“不敢！卑职与杨公不可同日而语！卑职是县令，未得朝廷和长官许可，是不能出本县境的！

　　　　所以卑职还指望杨公能帮鄙人调整到一个京官的位置呢！”高县令摇头苦笑。

　　　　杨游一听，这古代的官员管理也倒是很严格，所谓守土有责。那时交通与通信都极不方便，你随意出境当然不好！万一有大事找你，该当如何？

　　　　“鄙人审核尚书省吏部呈报的去年小考结果，记得高县令似乎是中上考！你就慢慢等消息吧，也许不日就要高升！”

　　　　杨游估计此人只会任工部或刑部员外郎，也许到外地当长史司马也说不得！

　　　　毕竟他是李林甫当政时期上去的官员。这从他已经担任两年的畿县令就可以看出来。一般很多人都是在此位置干一年多就会高升。

　　　　“高升是不敢指望了！杨公如此身份，既然要修建别墅，就要与身份匹配！鄙人倒是认识一位匠人。

　　　　此人名叫郭奇，六十八岁，曾经担任匠作监左校署令。参与匠作监组织的兴庆宫扩建、洛阳行宫扩建等工程。他同时还现场担任监工主匠！

　　　　此人有些小病，已经在家赋闲十余年！他可是我大唐首屈一指的工匠，无人出其右！

　　　　不过他有些高傲，加之的确有些小病，不愿出山。上次杨中书侍郎修建新府，出一千贯请他监工，他也未答应呢！

　　　　不过他与鄙人很有些交情，如果杨公需要，鄙人说服他出来帮忙也该无问题！有了他，至少可以节省两千贯！而且房屋质量也有保证！”

　　　　“那好！此事就麻烦高县令！这钱倒不是太大的问题，关键是房屋设计要别致、大气！到时候鄙人要亲自参与设计！”

　　　　杨游心想，这高要办事还是不错，他是想借自己的门路留在京城无疑。不过自己官已经做到如此地步，没几个中高层官僚撑起，也不得行！有机会倒要帮帮他！

　　　　按照他的打算，这山林间的别墅，要按照美式林间别墅修建。因为他以前在某个记录片中，曾经看过一位美国建筑大师弗兰克赖特设计的流水别墅。

　　　　它是世界著名的建筑之一，好像是在美国二十世纪建筑中排名第一！它位于匹兹堡市郊区的熊溪河畔。

　　　　当时自己就被其独特的设计风格感染了！当时感觉能去现场看一看也是他一生的梦想！

　　　　甚至觉得就是有几十个亿，也未必能够住上那样的！因为人家未必肯卖！

　　　　不过今日自己已经颇为富有，倒要设计修建自己的南山流水别墅！修好了，还可以请皇帝来此休闲一番！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大运动

　　　　兴庆宫，勤政楼。李隆基召集章仇兼琼、杨慎矜、高力士听杨游汇报。

　　　　“各位，前几日，安南大都护张虔陀上奏，其所辖诸郡、州，近两年民众患病者大为减少！

　　　　在奏表中，他大力褒扬杨少监在云南郡、安南等地推广卫生运动的功绩！

　　　　今日把各位找来，就是议一议在全国其余各郡推广卫生运动之事！杨爱卿，你就把此事再向二位宰相及高将军说一下！”

　　　　“微臣遵旨！”

　　　　接着，杨游把要在全国开展卫生运动的想法又重新选择重点讲了一遍：

　　　　“陛下，二位相公，高将军！这卫生运动，主要是教导民众喝开水高温消毒清洁环境卫生除蚊、蝇、鼠、蟑四害。

　　　　这里重点说说这蚊虫致病。关于这致人生病之毒，有些是通过空气传染，人防不胜防！不过也有很多病毒是通过蚊虫等传染，比如人被那蚊虫叮咬后，人就会发痒、红肿，有些病毒就会因此进入机体！

　　　　不仅如此，就是那水里面，看着干净，实际上也有很多小虫，只是我等肉眼看不见而已。

　　　　比如那经常盛放开水的罐子，或是烧开水的锅，时间久了，也会有水垢一样！我等在水没有烧开以前，用肉眼是看不见水垢的！

　　　　就是那岭南的瘴气，其实也是蚊虫叮咬而病毒进入人体所致！并非空气传染什么病毒！

　　　　那岭南和安南之人，其本为土著，本有很多防蚊措施，比微臣等中原人，自然好得多。不过也时常为瘴气所扰！

　　　　“爱卿之言果真？”李隆基道。

　　　　“千真万确！此是微臣大前年夜宿秦岭之时，偶遇一位须发皆白的道人，他告诉微臣的！

　　　　微臣此后在安南旧郡、云南郡时，对所部就采取了有效的防蚊消毒的措施，禁止人喝生水。

　　　　因此臣从剑南西山带领数千人到云南郡，再到安南交趾郡，所部几乎没有受瘴气所扰！”

　　　　此时人迷信，杨游故意把这些后世的常识说成是什么出世道人教授，以增加可信度！

　　　　“原来如此！当初朝中还有人疑惑，说自古瘴气对中原人影响很大，往往战场上倒没亡几人，得病者倒是十之五六。

　　　　他们都奇怪为何杨爱卿几千人却几乎无损呢！原来是有仙人传授妙法！二位相公，朕看，就依其所奏，加杨爱卿为卫生使！推广这全民卫生新生活运动！为期三年！”

　　　　他一急之下，倒是也不问其余几人的意见了！

　　　　“圣上英明，要果真如杨少监所说，并非什么瘴气，而是蚊虫作怪！那今后岭南、云南、安南等地也就不乏士人去做官了！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如今候选官员越来越多，有些人十来年也轮不到一个位置。但是黔中、岭南、安南等偏远之地，却缺员十分严重！

　　　　其超过七成以上的县官，均是择当地人担任。当中很多人只是粗通文墨而已，道德文章极差，难以教化民众！今后还是要烦请杨少监多多开导新除岭南的官员才好！”杨慎矜道。

　　　　“杨相公，此事不难！本年有铨选至上述各地者，吏部可以集中，鄙人倒是可以亲自教导他们多饮青蒿水，多烧驱蚊香，用好蚊帐，自然不用怕什么瘴气！

　　　　另外，陛下，臣建议，可以给赴任岭南的官员，减少候选年限，同时增加一至两年的任职期限！毕竟路太过途遥远，来回就是大半年、一年。

　　　　另外，臣还建议，可以适当增加部分偏远之地县官的俸禄和其阶级！以鼓励却有才能的士子到黔中、岭南、安南等地任职！

　　　　卑职这盐铁改革，已经初见成效。微臣以为，朝廷每年拿出几万贯，补助偏远之地的县官、州郡官，当不是难事！”杨游道。

　　　　他不但提议自己给那些选到偏远之地的官员上课开导，却还趁此机会，把如何提高偏远地区官员士气的办法讲了出来！

　　　　因为从安史之乱后，官员大多重新希望外任就可以看出来，其实瘴气什么的，都不重要，关键是福利待遇。

　　　　这京官住在繁华的都市，一天只工作半天，俸禄还略高一些。那而些县官，不但上午、下午都要到班，而且又官居偏远之地，待遇还低，升迁无望，自然无人愿意就任。

　　　　李隆基沉默良久，才缓缓道：“杨少监之言乃是大唐百年之计。听高将军说，爱卿前日趁放假休息之日，还带人赴鄠县问政。

　　　　如今像爱卿这样的官员，我大唐已经不多了！爱卿既然提出安抚偏远官员的良策，就请尽快另外上一奏表，朕要召集常参官廷议！

　　　　另外，这卫生新生活运动不是小事，既然决定了，就要立即执行！爱卿，请再说说你这运动的详细计划！”李隆基道。

　　　　“启禀陛下！微臣已经写好若干句推广新生活卫生运动的白话，请陛下过目！这太文绉绉的，百姓也难懂！”说完，他把自己写有白话顺口溜的手抄递给李隆基。

　　　　李隆基一看，却是“饭前便后要洗手，开水喝了不得病，生水不可轻入口蚊蝇带毒要远离，碗筷食物笼中留”

　　　　“爱卿这二十四句白话，道出了防虫防病的精要。浅显易懂，人人都可记得。要真能解决万千百姓疾苦，爱卿功德无量啊！二位相公，你等也看看吧！”李隆基看后，颇有感触，把那东西递给高力士。

　　　　高力士几人对于这病毒，本就不太了解，看过以后觉得颇为玄乎！不过有云南郡、安南诸州郡等地的成果，也不由得他们不信！

　　　　“陛下圣明！”二人都说。

　　　　“杨爱卿，朕还有一事！这全民卫生新生活运动，应该首先从宫中抓起！朕看，这卫生使增设一名判官，主管京畿、东都卫生事宜！再另设一名判官主管其余诸地！爱卿看如何？”

　　　　“陛下，这在两京推广卫生新生活运动，乃是重中之重，需要精细之人方可！微臣以为，新任的监察御使桂炳德可兼任此职！

　　　　至于另外一名判官，微臣就计划让户口色役使判官元载兼任！此人略加锻炼，可堪大任！”

　第一百八十章　铁腕

　　　　“嗯！就随爱卿吧。不过这元载虽然颇为有才，德行倒是有些令朕失望。他本是朕亲自挑选的道学大才！

　　　　朕当初是想让他到岭南锻炼几年，谁知他居然辞职，与爱卿回京城了，可惜！”

　　　　杨游一听，这元载看来一时是没有前途了！不过跟着自己当判官，也不比朝官差，待遇相当于五品郎中，而且还要好。

　　　　要说到兼职，当时，同一个人担任的不同使职，其判官由一人兼任是很常见的。

　　　　当然，大唐一人兼任多个使职之人，除了节度使以及杨国忠、杨游等人以外，其实并不多！

　　　　午后，崇仁坊，紫林苑。

　　　　杨游把桂炳德和元载找来，布置这全民卫生新生活运动之事。元晟自然是继续兼任掌书记。

　　　　那桂炳德自然是千恩万谢了杨游。他当上了监察御使，自然前途一片光明！

　　　　如今又兼任使职判官，每月还多了一份与俸禄差不多的杂钱，自然更令他惊喜连连。这可不是谁都能得到的位置！能帮他办成此事的人，估计大唐仅仅十来个人而已！

　　　　杨游先把这全民卫生新生活运动的内容、卫生使的职能给他二人详细讲了。二人对于其他的几条倒是听得明白，但是对于瘴气是蚊子传播之事倒表示半信半疑。不过他们也只有遵守命令，不敢违抗。

　　　　最后杨游补充道：“二位，鄙人要的是结果，这卫生新生活运动造福万民！只能成功，不许失败！鄙人希望今年底，就看到初步成效。

　　　　本年各地朝集使上京来朝见圣上之时，希望都会说当地死亡者下降、生病者下降之事。只要你等干出成绩，还怕没升职的机会不成！”

　　　　“卑职一定好好向百姓宣传此新政！”元载道。

　　　　这里要说一下朝集使制度。这朝集使制度开始于汉代。到了唐代，规定各地的朝集使由刺史、上佐、录事参军等担任！

　　　　每年冬天带队上京参加朝集。其职能有四项：参加元旦节的聚会、送交本郡官员的考课、与皇帝沟通本郡事务、贡送本郡上京赶考的举子。

　　　　当然，偏远地方一般可以派遣低级官员前往。否则高级官员上京一个来回就是一年多，大家都在路上忙赶路，谁来管事呢？

　　　　“这两京的卫生运动，鄙人要亲自参与！自明起，开始向各地下发牒文！将鄙人编制的二十四句防病格语也一并下发！

　　　　至于巡官，吏部只给三个名额！实际上也差不多了，因为我等主要是检查和督促。主要事务还是在各乡正、村正、里正！

　　　　圣上已经同意，那些在此项工作当中出色之人，要给予表彰。官员及流外九品加一等考课。其余胥吏，今后考流外九品胥吏以及流外入流时，给予适当优顾！”

　　　　“遵令！”

　　　　“桂御使，明日你速速赶印百张标语那标语之上，就把鄙人的二十四句白话写上，发放两京各司，要求在醒目位置张贴。

　　　　同时再下牒两京各宫苑、各司、各寺监、两府四京县，六品以下所有品官、所有胥吏，凡是五十五岁以下者，必须背诵这卫生二十四条！

　　　　五十五岁以上者，必须背诵十八条以上！四五品以官员，无论年纪大至少背诵十八条。三品以上官员必须背诵十二条。

　　　　由鄙人不定期抽查，凡是被抽中而不能按照要求回答时，年末一律按照中下考记一次！此事圣上已经御批同意！”

　　　　桂炳德、元载哪里见过这些招数，不觉惊奇不已。

　　　　“杨公，女官、宫官、宦官也如此要求吗？”桂炳德问道。

　　　　“当然！就是亲王、宰相也不例外！只有圣上、太子、贵妃三人可免！”杨游道。

　　　　“卑职立即下去就办！”桂炳德不敢丝毫大意！

　　　　“不仅如此，为了保证成果，十日后就开始抽查！为了震慑百僚，某倒是建议你先拿宦官、女官、三品以上抽几个人！

　　　　如果谁回答不出来，将其名单汇总上报吏和中书门下！至于谁要说情，一律不准！”杨游倒是出了主意。

　　　　“多谢杨公提醒！卑职一定照办！”桂炳德倒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