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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的圣人:曹操(1-10)-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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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决定如此处置。

沉默了好一阵,见群臣没有异议,曹操又道:“还有一事望诸公谨记。魏室社稷已立四载,礼制法度并非草创,爵有等级官有规制,臣僚私下往来可要守规矩。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倘有交通诸侯之事,莫怪寡人不念旧情。”

群臣不禁悚然,各自低头盘算心事,等再抬起头来,却见魏王已在内侍搀扶下回转后宫了——这次朝会话虽不多,但曹操把要紧之处都点到了,回去慢慢领悟吧!

黄门官高呼“散朝”,但大多数官员都没动,偷眼望着五官将。曹丕却不着急,等相国钟繇、大理王朗、少府万潜等一干老臣起身后他才站起,又抢步走到邴原、邢甬面前,左搀右扶,伴他们出了殿。群臣这才放心起身,默默无言都散了。

西曹掾丁仪几乎是踩着棉花般摇摇晃晃走出文昌殿的,站在殿阶望着苍白的天空,蔫呆呆发怔——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临淄侯一下子从巅峰跌到谷底?说变就变,事先毫无征兆!难道仅仅因为司马门之事,还是曹丕暗中耍了什么手段?有没有挽回的可能?

他本就有眼疾,视力不佳又心事重重,遥望天际直感到头晕目眩,恍惚觉得老天要压下来一般,连忙低头,可慌乱的心绪却怎么也安稳不了,正吁吁喘息,隐约见主簿杨修也正站在殿阶下呆呆出神,忙踉踉跄跄踱下去:“德祖!这可怎么办?”

杨修比他沉稳得多,赶忙一把搀住:“切莫声张。”殿前有武士,群臣也未散尽,大呼小叫议论立储之事,这不是找死吗?

丁仪几乎是被杨修拖出宫苑的,直至止车门外桐树之下杨修才停住脚步:“正礼,不要慌。”

“怎么办?”丁仪方寸已乱,急切地摇着杨修臂膀。

杨修木然摇了摇头:

“上意已决,无可改易。”

“不会的,一定有办法!大王原本不就打算立五官将么,还不是转而意属临淄侯?上意多变,说不定还可更易……”

“你醒醒吧!这次没有挽回余地了。”杨修满面愁容道,“大王处置司马门之事的用意你瞧不出吗?事情过去半个月,当时不发作,现在又提出来,而且明发教令。私开司马门是在夜晚,本来没多少人知道,这道教令简直是敲锣打鼓唯恐百官不知!若说僭越无礼,鄢陵侯曹彰比谁毛病都大,大王素常也没少斥责,可哪次这般小题大做?这分明是故意发作临淄侯,故意坏他名声!大王公然让五官将预政,又口口声声严禁群臣交通王子,这就是告诉大家立储之事已有定论,今后再无更改,任何人都不可再与其他王子结党干预。桩桩件件都是事先策划好的,难道你看不懂?”

“不可能!”丁仪恐惧地摇着头。

杨修叹口气:“你并非庸人,何必自欺欺人 ?我亦知临淄侯品行纯良、才华横溢,这些都不论,单凭私交咱也要保他。但大王既如此决定,我等又能如何?”说到这里他几乎哽咽,“平心而论,临淄侯确非帝王之材,他太善良、太天真,其心智实在无法与五官将争斗,更何谈孙、刘。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丁仪不相信:“那为什么还要处死崔琰、罢黜毛玠,大王还是要立临淄侯的。”

杨修一阵苦笑:“你好好想想。崔琰露版上书,毛玠私下讪谤,二人又久掌选官之事,他们获罪真的仅是因为力保五官将吗?你根本不懂大王,真该好好领会一下他老人家的帝王心术了!”

丁仪亲手整垮崔、毛,可对于曹操的心思一直视为想当然耳,没往深处想过,今日遭逢奇变不由得不动心思——崔、毛获罪仅因为保曹丕吗?其实二人皆有触怒曹操之处,又手握重权,故吏遍于天下,又是曹丕坚定的支持者,崔琰还是曹植的姻亲;日后若曹丕得志,这二老是不是有功高震主之嫌?况曹氏称王,恰是整纲纪、树君威之时,拿他俩杀鸡儆猴再合适不过了。丁仪想起来了,难怪他罗织罪状会那么容易,难怪他说什么曹操都信。原来以为自己利用魏王对崔、毛的不满打击了曹丕,可现在回想究竟谁利用了谁啊。

想明白这些,丁仪泥胎偶像般呆立,只反复咕哝:“怎么办……怎么办……”这次却不是为曹植担忧,而是为自己——保错主子并不意味着绝对穷途末路,只要洗心革面投效新主,未尝不能东山再起。可他不一样,这汪水淌得太深,不择手段整垮徐奕,害死崔、毛,不但与曹丕结仇,还与群臣结怨。大王在位还好说,有朝一日大王升天,恐怕他连性命都难以保全。末日已经不远了,怎么办?

杨修见他惊惧的目光

已知他心中所想,既替他担心,也恨他恣意行事给曹植招怨,到头来害人害己,只能安慰道:“坐享天下者当有容纳百川之量,五官将虽心胸不广,倒也不便为难手足贻笑后世。似我等若能谨慎而行,上遵大王之意,下合五官将之心,日后即便无缘位极人臣也不至于性命有忧……”

“那是你!”丁仪倏然嗔目,“你不过泄露几次考题,并无大过,何况又是弘农杨氏名门之后。我不一样,曹丕焉能留我于世上?此事不能作罢,我还要继续跟他斗!”

杨修心头一紧:“你、你千万别胡来,一意孤行不但害己,只怕连临淄侯都无法自处了……”

话音未落从宫门跑来一人,气喘吁吁,一见他俩开口便问:“你俩还在这儿!怎么办?如何是好?”二人初始一惊,定神一看,原来是孔桂。

杨修装糊涂:“什么怎么办?好好干你的差事。”

孔桂却道:“你们可别不管我,咱是自己人。”

“谁同你是自己人 ?”杨修不愿理他。

其实孔桂还真算不上曹植一党,但他以谄媚立身,欲出力于后继以求自固,原本与曹丕关系还不错,后来见风使舵才转向曹植,丁仪谗害崔毛之时,他摇旗呐喊落井下石,不啻对曹丕公然翻脸。谁料情势又变,恐怕外人看来,他不是曹植党也是曹植党,跟着倒霉呗!

丁仪横下心来:“我不管你们怎么办,反正我誓要扳倒五官将,既然大王已有反复,未尝不能再来一次。即便不为了临淄侯,我也得自保!”说罢拂袖而去。

杨修欲追,却被孔桂扯住衣袖:“德祖,别管他啦。咱怎么办?你帮我拿个主意啊……”

“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杨修哪有心思管他,一把推开,追赶丁仪而去。

孔桂急得直跺脚,左右开弓扇了自己两巴掌——终日打雁,被雁啄眼,见风使舵半辈子,怎么就没摸清曹操的心思?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眼下富贵还不知足,还要图日后的?这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吗?

孔桂没别的本事,唯独在伺候人这方面颇有心得,因而比旁人更了解曹家父子的性格——宁得罪曹操,都不该得罪曹丕。曹操虽诡诈却嬉笑怒骂,得罪他不要紧,若赶在他高兴时说几句顺耳话,办几件漂亮事,大可挽救厄运。曹丕却不一样,外宽内忌,喜怒不形于色,若得罪这种人,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记恨一辈子,不把人整死不算完!

第三章 老骥伏枥,强撑病体征江东

事情发展恰如杨修所料,在曹操召集群臣训示之后,朝局出现新动向。曹操对外宣称身体有恙退居内宫,除军务和重大事务外,其他日常政务交与诸尚书与相国钟繇、五官中郎将曹丕协同办理——父亲主军政,儿子理民政,曹魏统治的新格局水到渠成般产生了。

曹操这次再不是心血来潮,选择曹丕绝非贾诩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所能决定,实是反复推敲的结果。首先,曹操已六十有二,身体又不好,选择一个相对有政治经验的儿子培养要少下许多心血,曹丕以稍长的年龄和担任五官中郎将的经验胜出了;其次,曹丕身为长子,符合传统的宗法原则,选择他会少许多争执,也为子孙后代长治久安开好头;更重要的是,曹魏若想长久稳固必要走儒家正统之路,目前而言就是联合世家大族为主导的统治,那么“赘阉遗丑”的曹家也必须提升地位,成为最强的世家大族,因此曹家、夏侯家必须紧紧抱成一团,牢牢控制住军政大权,祖宗子弟中曹真、曹休、夏侯尚、夏侯懋等那些日后将委以重任的人,曹丕明显比曹植更有资历凝聚他们。家族之路与为政之道密不可分,这才是曹丕胜出的根本原因。贾诩的那番话虽掷地有声,但充其量也只是倾斜天平的最后一根稻草。

自八月初举行朝会,长达一个月的时间群臣未见到魏王的踪影,只知他居于铜雀台,养病兼避暑,大家交代政务的对象换成了五官将和钟繇,而钟繇名为相国,却常以辅助者自居,曹丕声势日渐上升;临淄侯则只剩下闭门思过的分了。所幸局势太平,孙权惨败于合肥,瘟疫侵扰,声势受挫不小。蜀中虽未平定,有征西将军夏侯渊、益州刺史赵昂坐镇汉中,诸部转攻为守,新近又收拾了武都、下辩等地的几个氐羌部落,得粮谷十万余斛;侍中杜袭留守长安居中联络,军情传递倒也灵便,整整一月无事,直到九月初镇东将军臧霸的一封密奏引起了事端。

“琅琊王刘熙密谋投奔江东?”曹丕有些不敢相信——曹氏篡汉早有端倪,任何刘氏诸侯都欲避祸。但是哪个诸侯王投敌都可理解,唯独琅琊王刘熙实令人想不到。前任琅琊王刘容崩于黄巾兵祸,宗国名存实亡,皆因刘容之弟侍中刘邈于曹操有功,因而曹操在民间寻到刘容的庶子刘熙,使其继承封国。曹氏废刘姓宗国无数,只对琅琊国青睐有加。但血缘就是原罪,刘熙不自安,想要南渡长江投奔孙权,不料走漏风声被臧霸发觉,拘禁在府,致书魏王请示如何发落。

刘熙虽无兵无权终是汉家诸侯王,此事又关乎孙权,曹丕与钟繇不好擅作决断,携带密奏恳请觐见。说是恳请,内侍绝不敢再挡曹丕的驾;二人入禁宫、转西夹道,至西苑——往年这会儿已秋高气爽,芙蓉池南侧栽有桂树,芳香四溢甚为可观;今岁时气甚怪,该冷不冷该热不热,天色老是不阴不晴白蒙蒙的,桂花竟没有开,铜雀三台被一片说黄不黄说绿不绿的树丛环绕着,大减雅致之色。

曹丕、钟繇没心思观景,径赴台下。今日率卫士当值的是许褚和典满,一老一少端坐杌凳,有小校旁边伺候,正天南地北聊得热闹,见二人前来忙起身施礼。曹丕笑道:“你们说什么呢,这般高兴?”跟着曹家出生入死,都是至近之人,曹丕也不见外。

典满嘴特甜:“许将军正说当年他和我爹护卫大王之事呢。末将一介后生,听听老人家功绩,也好多多勉励,报效大王与将军。”他虽是猛将典韦之子,却只继承了父亲的魁伟身材,性情完全不似。

钟繇却没心思说笑:“我等有事觐见,大王是否得便?”

许褚道:“别人也罢了,二位只管上去便是。大王这会儿正跟那三个江湖骗……江湖方士聊天呢。”继郄俭之后,曹操又征召甘始、左慈两个方士,听他们讲解养生延年之法。许褚却对这些完全不信,背地里骂他们是骗子,今天差点儿说走嘴。

曹丕一笑而置之,与钟繇登台,又转入阁楼,却不闻丝毫动静;来到曹操避暑之处,隔着纱帘一望,不禁莞尔——老爷子和三个方士都双目紧闭盘膝而坐,不知练什么功呢。



峻守在门口,一见他们赶紧挑帘,朝里高喊:“五官将与相国请见。”曹丕更觉好笑——这小子八成也不信那一套,故意要搅他们修炼。

曹操睁开眼,长叹一声:“方窥门径又被搅扰,寡人百务缠身,注定难以修行啊。”

曹丕施礼入内,这才看清,原来父亲身边还有两人伺候。一个是孔桂,另一人相貌俊美,还不到二十岁,乃是杜氏夫人与前夫秦宜禄所生之子秦朗,小名叫阿苏。这小子身份甚为尴尬,不过他尽得母亲美貌,又很会巴结继父,所以曹操不把他当外人。见曹丕进来,秦朗赶紧过来请安:“小弟给将军问安,昨天我娘还说让我去看看您呢。我说将军如今打理政府,忙得昏天黑地,我去拜望不是捣乱么?将军素来孝顺,咱把大王侍奉好,让老人家高高兴兴,便是天下人之福,也替将军分忧了。”

曹操一笑:“好一张巧嘴,连他带我都捧了。”

曹丕、钟繇也笑了。孔桂也想来奉承两句,曹丕却没理他,转而向三位方士攀谈——郄俭四十多岁,身材瘦削面貌清癯,他通晓药理又擅辟谷之术,据说一两年都不吃饭;曹操原也不信,派人考察过,结果他真的一月未动五谷,这才召他入邺城。甘始是个满头白发的小老头,百姓传言他已百余岁,未知真假;但他皓首童颜,二目如炬,还会些吐纳导引之法,驻颜有术却是不假。左慈则高大魁伟,自诩为练气士,有采气之能,还擅长房中术,自称能采阴补阳。

钟繇对这些都是一概不信的,赶紧请奏:“臣有机要之事禀奏。”三个方士自然不能再逗留,起身告退。

“且站一步。”曹操叫住,“你等方才说吐纳养气当择其时,那是什么意思?”

左慈答道:“春之气浊,夏之气暑,秋之气雾,冬之气寒,吐纳久之皆受气害,故当择其时。宿气为老,朝气为寿,善治气者使宿气夜散,故呼吸采气最佳之时乃在清晨。”

“除了清晨采气和静心打坐,就没什么养生之法了吗?”

甘始笑呵呵答:“养生之道一动一静,静者固然好,动者疏通血络更利身心。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动也。形气亦然,形不动则精不流,精不流则气郁。大王勿急,改日老朽为您演示导引之术。”

“嗯,明日一早便来。”曹操这才放他们走,又对孔桂、秦朗道,“现有机要之事,你们也出去。”

“诺。”二人领命,又朝曹丕施了一礼。孔桂想趁机攀谈两句,却见曹丕侧脸眺望窗外,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只得无奈而去。

钟繇将臧霸密奏奉上,趁机进言:“这些左道之人言语可信吗?大王可别练坏了身子。”

“寡人原也不信,但连着听下来却也有些门道。就说这采气吧,昔日张仲景也曾有类似之论;导引之术又类乎于华佗的五禽戏。”说到这儿曹操叹口气,“昔日两位名医在孤身边,却弃如敝帚,如今真后悔啊!”这才打开密奏。

钟繇见他深信不疑,又所论有理,也不好再劝了。

曹操略扫了两眼密奏,便抛到一边:“人乃世间最无情无义之物,罪证确凿没什么可说的。拟个表章上报朝廷,立即将刘熙连同其子嗣全部处死,琅琊除国为郡。”现在与以前废除八国时不可同日而语,在曹操看来反而动静越大越好,正好杀鸡儆猴,震慑其他封国。

时局不同了,钟繇也不似荀彧那般执著,不会在这种问题的处理上与曹操有分歧,转而道:“刘熙罪无可恕,但是否与孙权通谋还未可知,其中阴谋尚待查明……”

“哼!”曹操不屑地摆摆手,“没什么好查的,必是刘熙自己一厢情愿要过江的。孙氏久欲坐断江东,要一个汉室宗亲有何用?孙仲谋也算俊逸之杰,有识人之明、驭人之术,绝不会瞧上刘熙这等废物。”说罢他斜眼瞅曹丕,心下思量——我儿子若比之孙权逊色多少?固然怨他资质不高,更怨我没给他机会,若早决定下来,放手让他历练,何至于如今这么费心。想至此曹操狡黠一笑,“此事虽非孙权所谋,寡人却偏要扣在他头上。可将刘熙之事遍告百官及各部将领,说孙权招降诱叛再生衅端,寡人正好以此为借口调集人马再讨江东!”

“呃?”这

太突然了,曹丕、钟繇都没料到。

曹操左手一张一握,轻轻活动着:“你等以为孤每日深居宫中就是与方士厮混?现今大敌乃是刘备,巩固汉中最为要紧,但我若西进,孙权必作乱于后。前番合肥之役其势稍挫,当趁此良机再度征之,使此儿不敢北窥,后顾无忧才可再征蜀中。再者我魏国王业方立,耀兵江表也可助长声势,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

钟繇不无忧虑:“大王所言极是,不过今岁时气不正冷暖失衡,恐生疠气。”

“多备医药,料无大碍。”曹操何尝没想过可能会有瘟疫?但局势已不容他考虑太多。他设想了一个战略,先威慑住孙权,既而入蜀灭刘备,那时便可借长江之势水陆并进平定江东。以现今曹魏的实力办到并不难,但谁知又会有什么变数?况且路要一步步走,他年逾六旬老病之身还能熬到那天吗?再者还要牵扯精力谋夺九五,怎能不急?莫说瘟疫,他自己还不是被中风困扰,为了社稷只能咬牙坚持。

曹丕不能不有所表态:“父亲若执意南征我等不敢阻谏,但千万保重身体。”

曹操笑了:“你随为父同去,时时照顾不就行了?”

“孩儿同去?”曹丕没料到他有此安排。

“不单你去,这次你母亲也跟着去,植儿、彰儿他们就不用了。你不妨把我那孙儿、孙女也带上,咱们一家三代同赴军戎,还可顺路回乡祭祖,你看如何?”

曹丕双眼放光——祖孙三代祭拜先祖,这不是在家乡父老和众将面前公然展示我的特殊地位吗?这等好事当然要去。

曹操想得更周全:“你若愿意还可把你府里属员也带上,让他们与众将多接触,日后参谋军务也方便一些。”其实曹操并非对曹丕的才能有更多肯定,可既已决定立他为储,就得巩固其地位,为他顺利接班扫清障碍。

曹丕越发欣喜,不过高兴之余也有顾虑——他和心腹属员都走,邺城怎么办?固然三弟失宠不能再负责留守,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些曹植派的大臣尚有余威;就拿丁仪来说,还在西曹掾的位子上,若趁自己不在选拔亲党,谁盯得住?虽然有钟繇,但相国政务繁多,难以处处周全,不免让他钻了空子。

曹操似乎早看穿儿子心思,不紧不慢对钟繇道:“留守之任事关重大,恐相国忒过操劳。替孤传诏,调东曹属徐宣接任魏郡太守,原太守徐奕改任尚书令,协助留守,兼涉选官之事。”说罢扭头瞥曹丕一眼,“这颗定心丸如何?”

“父王英明。”曹丕脸上一阵羞红,心里却果真踏实了。

被丁仪整倒的徐奕迁任尚书令,复典选官之事;而且此番南征单由曹丕相随,并携带家眷、属官同往。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些举措意味着什么,曹丕的地位已一天比一天稳固。

正在调兵遣将之际,

又有喜讯,曹丕的侍妾李氏产下一子,曹操又得一个孙儿自然欢喜,为孺子取名为曹协,竟与当今天子同名;他还难得开通一次,命曹丕举办家宴接受百官祝贺,宴会的地点选在了魏宫建章台。

建章台在魏宫文昌殿与西苑之间,原本也是宴会所用,但自有了铜雀三台,建章台就不甚使用了,台侧的楼阁都改为藏书之用,颇似昔日的洛阳东观,规模却小很多。魏王设宴在铜雀台、曹丕设宴使用建章台,俨然已是大小两个主子。

这场宴会所为“弄璋之庆”,但来的官员却着实不少,除了五官将府的属官、部分家眷,朝廷和幕府的不少官员也到了——以前储位之争大家各为其主,不少人曾与曹丕党结怨,还不趁这机会赶紧改换门庭?恐怕这就是曹操的本意,给所有人一个台阶下,从此和睦相处捐弃过往之事,当真老谋深算。

君不进臣宅,父不赴子宴,曹操身为君王不能露面,一切宾客皆由曹丕自己招待,众兄弟自然少不了,除了尚在闭门思过的曹植几乎全到了。陈群、曹真、曹休、夏侯尚、任福、吕昭、朱铄等亲信之人也来了,独缺司马懿与吴质,司马懿因受曹操斥责如履薄冰,每日忙完公务归家闭门,不敢参与任何庆吊;吴质与曹丕的关系最好,但还在朝歌任职,没有征调不得随便入都,甚是遗憾。孔桂、杨修、郑袤、任嘏等曹植亲近之人迫于形势也不得不来,倒是丁仪执意不肯屈从。军中将领也到了不少,列卿之流的高官却一个没来,毕竟是老资格,有身份的人,岂能为一孺子庆生?曹丕也不敢惊动几位老人家。

宴会不算丰盛,一应菜品皆由五官将府自备,不过是用了建章台的地方,恪守礼法毫无僭越之处。与会众臣明知这是日后的主子,岂敢放肆。大家皆恭敬守礼,不敢有丝毫马虎。曹丕坐于正席之上,虽感荣耀却也嫌不热闹,干脆下位亲向众官员敬酒。

众官员避席还礼,更有甚者平素为曹丕所不喜,趁机说几句奉承话。人太多曹丕也便不与他们一一对饮,颔首而过转敬下一席。当曹丕敬到临淄侯庶子应保Λ‘手捧酒盏站了起来:“今日难得之会,我等受将军礼遇心甚感激,在下愿作诗一首以酬谢将军。”

“德琏要作诗?甚好甚好,我等洗耳恭听。”曹丕很高兴——众文士中刘祯、王粲作诗甚多,应溆胨瞧朊匆猿て蟾臣ぃ苌僮魇茇Ф济惶甘祝饣崽训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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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雁鸣云中,音响一何哀。问子游何乡?戢翼正徘徊。

言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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