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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门左道-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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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应是朦胧和飘忽的,一闪即逝。我也有些伤感,好像全世界都把我遗忘了,只有她还在想念着我,可是我却不能给她什么,甚至没脸见她。也许……我应该再进入她的梦境,安慰她,给她一些快乐,让她不至于那么孤单和伤感。

打定主意,我步行往阆中市区走去。到了人多的地方,我听到了一些“声音”,有一个人开车路过的人因为做成了一笔生意非常兴奋;路边有一个喝闷酒的人因为跟老婆吵架了心情非常恶劣;批发香烟的老板娘心里非常愤怒,准备给她老公的新欢一点颜色看看,要把辣椒塞进小三的某个地方……

天呐,我居然能知道别人在想什么!不过也不是所有人,只有特别强烈的意念才会被我感知,当然如果我要刻意感知某个人的思想,普通人是无法抵御的。看来我又成奇才了,如果我去当警察,福尔摩斯的位子就要让给我了。

我去剪了头发,刮了胡子,换了一套崭新的衣服,吃了一碗地道的牛肉哨子面和一碗川北凉粉,好久没吃过人间美食了。当然这些都是别人买单,找个有钱又气色不正的,望着他的眼睛给他一个念头,他就主动热情地买单了。

吃饱喝足,打扮整齐,我上了一辆往南开的车,走一步算一步。到了晚上半夜时分,估计秦悠悠已经睡着了,我开始施术,用不着元神出窍,只凭意念感应很容易就与她联系上了,我出现在她梦里。这一次明显与上次不同,我和她都变得更真实、更清晰,而且我可以控制她梦里的环境。

天空是碧蓝的,阳光明媚温暖,轻风徐来。天空下有一个古香古色的小庙,庙前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小河,垂柳依依,河水潺潺,古桥弯弯。我们坐在小庙前,我拉二胡,她唱戏曲,秦老大在修补皮影人,唐师父在和张家宁、刘敏下象棋,以一敌二还大战上风。

这是我们巡演途中到过的一个地方,我已经忘了是在哪里,但我记得那时她很开心。那一段时间她过得都很开心和充实。也许她并没想要我什么承诺,也没指望我们成为情侣,只要在一起过这简单又平凡的生活,没有仇恨,没有伤逝,没有纷争,力所能及地帮助别人,别人快乐的同时自己也开心。她想要的从来都不多。

我不能让秦老大和唐师父复活,也不能杀了凝芷给他们报仇,但至少我可以让她经常做个好梦,在梦里开心一些。

第十七章亦幻亦真

突然之间,美丽的环境破碎了,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和阴郁。我吃了一惊,怎么会这样?

秦悠悠出现在我面前,一脸的忧伤:“这不是真的,我爹已经死了,死得很惨,唐师父也死了,我不能假装他们还活着。”

梦境虽然是我编织的,但却是以她的记忆为基础,所以她坚信这些都是假的,所有一切就消失了。

我说:“人不能一直活在悲痛之中,有时该给自己的心情放个假。”

秦悠悠坚定地说:“不,我不会忘记,也不能骗自己。我要给他们报仇,然后重新组建剧团,你帮不帮我?”

没想到她的意念如此坚决,前者我无法帮忙,后者却是应该的,我说:“如果你需要乐师的话,我会随叫随到,但我希望你能开心一点,不要连做梦都对自己那么严苛。”

秦悠悠叹了一口气:“美丽的梦总是容易醒,醒来一切成空,那么还不如不要做梦,不要相信做梦。”

“不,在梦里也是可以快乐的,对于在做梦的人来说,梦才是真实的,现实是虚幻的,所以做梦的时候可以淡忘现实,让自己快乐一点,开朗一点,这样才不会压垮了自己。如果现实有太多我们不能改变的,而梦境可以由我们来编织,为什么不把梦境当现实,把现实当梦境?”

秦悠悠眨动着美丽清澈的眼睛,有些疑惑和迷惘:“你是说梦可以由我自己来编造?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要事情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

我很肯定地点头:“是的,其实每个人都能自己编造梦,只不过没有经过修炼,绝大多数人是出于潜意识去编造,不能主动去编造。但我们可以,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不会有伤逝、离别、背叛、内疚,只有快乐。”

秦悠悠还是有些犹疑:“可是那都是假的啊?”

“什么是假,什么又是真?现实中的东西,都是我们看到、听到、摸到了才知道是真的,假实际上这都是大脑活动的结果,如果没有思想,所有一切对我们来说就跟没有存在一样。如果你想要做梦就可以做梦,梦里的一切都可以看得见,听得到,摸得着,那么怎见得它不是真的?

秦悠悠突然脸红了,有些羞涩地说:“我希望你永远陪伴在我身边,难道你就会真的永会在我身边?”

“不能永远,但可以经常。刚才我已经说了,梦里就是现实,所以我也要吃饭睡觉上厕所,有时还要去给朋友帮忙一下,或者感冒了上医院。”

“呵呵……”秦悠悠终于笑了起来,“那你太婆不会反对我们在一起?我们是世仇啊。”

我心里苦笑,太婆已经死了,而且我怀疑她临终前已经有点神智不清,换了是以前完全清醒的时候,她不会赶走秦悠悠。当年她把上册秘笈给我时,说过太公有交代,后代子孙不要给他报仇,恩怨到此结束,太婆也是这样认为的。临终前她一直向我们诉苦,说明她的心智是不正常的。

秦悠悠道:“也许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那天离开你家后,我打过一个电话给我爹,我爹说他也不是很清楚,但有听说过一点祖辈的恩怨,打伤你太公的,可能是我太爷爷的一个同门,他那一系还有传人,如果找到他的传人,也许能问清楚。”

我有些意外,原来内中别有隐情:“你怎么不早说。”

秦悠悠有些不以为然地白了我一眼:“那时我说了你会相信吗?你肯定以为我是在找借口。后来我爹死了,死无对证,你就更不会相信了,我也不能对别人说,只能现在做梦对你说了。”

“不,你真的错怪我了,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会骗我,你说的话我绝对相信。而且我太公临死前已经说过了,以前的恩怨到此结束,不要留到后代,所以他连仇人的名字都没有提。”

秦悠悠道:“我爹也没说那一系的传人是谁,不过我怀疑是鬼影盗。他显然得到了影子门的真传,而且贪得无厌,这是有传统的,他的师父、师祖可能都是贪财的。我爹可能知道鬼影盗是谁,但却不肯揭发他,由此可见他们有很深的关系。根据这些我有八成把握,鬼影盗的师祖或曾师祖,就是打伤你太爷爷的人。”

我说:“不管他是谁了,我不想再翻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不,我一定要查清楚,要给我爹和我一个清白。”

我只能摇头苦笑,平时她都可以依着我,但她真下定了决心要做一件事时,我也说服不了她。现在她比以前更坚强和有主见了,我就更没办法说服她,今天的许多话,以我们之间的尴尬局面,在现实中她是绝对不会对我说的,只有在梦里才会说出来。

这样也好,把心里的委屈、孤苦、郁闷说出来,压抑得到宣泄,清醒后也就不会那么难受,这正是我给她“造梦”的目的。其他的事我做不了,至少我可以经常送她一个好梦,让她受伤害的心灵有一个避风雨的港湾。

天空再次变得明亮,阳光温暖,鸟语花香,我牵着她的手沿着河边走,她另一只手拿着一根狗尾巴草甩来甩去,哼着流行歌曲。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还和陆南天他们在一起吗,在做什么?”

实际上我要问的是他们有没有在继续追踪段凝芷,但这个时候我不好提这个名字。秦悠悠道:“我们在追踪换日门的人,前不久他们又连续抓走了好几个特别聪明的小孩,张灵凤推测他们可能在做一件大事,还要害死更多小孩,我们必须阻止他们,这些人太邪恶了。”

我也很气愤,换日门的人确实太残忍了,那些聪明伶俐的小孩子,每一个都可能是栋梁之材,都是父母的心血和希望,他们怎能下得了手!我相信张玄明他们一定在尽力阻止白眉老妖拿到蚩尤的躯体骨骼,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暗中帮助秦悠悠他们,先把换日门铲除了。

“你们一定要小心,大c可能吸收了他师弟周隐的功力,非常厉害,用枪也很难打中他,正面冲突你们合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秦悠悠眼神中带着一种以前所没有的沉着和坚定:“我知道,但我们不会畏惧,只要是该做的,就义无反顾地去做,我相信要是我爹还在,他也会这么做。”

她确实变得更加坚强了,也许这一段时间她也改变了很多,现实中她也已经面对现实了。但任何坚强都是相对而言的,就像白天和黑夜,当白天变得很长时,黑夜虽然短却会很寒冷。

“许大哥,我想要梦到你时,真的就能梦到你吗?”秦悠悠停步望着我,脸上带着期望与留恋。

“一定可以。”我肯定回答,我相信经过我的引导之后,即使我没有进入她的梦里,她也能自己编织梦境,但她梦里的我不是真的我,只是她想像中的我。

我没敢问她太多现实中的事,怕引起她的伤感,接下来只闲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第二天我继续往南走,买了个充电宝开了手机,打电话给张灵凤,结果被张灵凤着实埋怨了几句。她不知道我是被困在山洞里,以为我又一次玩失踪,他们在找我,我家里人也在找我。不过还好,张灵凤脾气好,埋怨几句也就算了,我也没多解释。

通过张灵凤,我知道了他们的具体位置和近况。他们追踪的果然是大c,已经追了十几天了,每一次都是晚了一步。被抓走的小孩应该还没有被杀害,但不知道藏在哪里,也不知道大c的最终目的地,所以只能再继续追踪,希望能赶在他施展邪术前阻止他并救出小孩。

这一次他们倒是有后缓,王诚钧向龙门派的负责人请求援助,已经得到肯定答覆,但无法确定大c的准确行踪,到时候后援能不能赶到,有多少人赶到还很难说。

了解了情况之后,我更加坚定了赶去帮忙。说实话我对道士们不抱太大希望,他们已经没有何至真那个级数的高手了,其他人既使来几十个,也未必能对付得了大c。当然我去了也未必能力挽狂澜,但多一个人多一个办法,铲除换日门本来就是我们这个团队的目标。

“有江相派的消息吗?”我比较宛转地问。

“没有,离开保宁镇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他们了,南天说他们可能去沙漠了……现在我们都不在悠悠面前提起他们。对了,你最好打个电话给悠悠,跟她好好说,我觉得她并不恨你,杀她爹的人又不是你,她现在挺可怜的。”

我苦笑:“她不接我电话。”

张灵凤有些怒了:“你怎么突然变笨了,以前不接也许现在会接了呢,你不多打几次,怎么能表明你的诚意?你没诚意,人家怎么会原谅你?”

呃,看来还是女孩子比较了解女孩子的心理。我结束了通话,拨出秦悠悠的号码,响了一会儿她就接了,但声音没有一点表情:“你有什么事吗?”

我突然就变得笨嘴笨舌了:“哦,没事,没事,就是想问一下你最近过得怎样。”

“还好。”她的语气很平淡,说了两个字就没有下文了,她至少该问一下我这么久去哪里了吧?她什么都不问,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没事我就挂了。”秦悠悠说。

“噢噢,多保重。”

我拿着手机傻愣愣的,她明明不恨我了,在梦里我们相处得也很好,为什么到了现实中变得这么冰冷生硬?看来她是穿上金属防弹衣了。

第十八章鬼寨子

我一路向西南方向追赶,三天后的中午时分,在云南省的一个偏远小城下车。这是算是县城,也就比南方的一个镇稍大一点,贫困而落后。我能感应到他们就在这个城里,距离我不远,往天空看了一会儿,果然看到了一只白色大鸟在高空盘旋。

据说百消门在云贵一带活动,我有些担忧,大c往这边跑,难道是在跟百消门合谋什么?换日门一向与百消门有来往,那一次在海岛上换日门和江相派为了拉拢阿罗还大打出手,后来阿罗被我和喵太杀了,百消门有可能怪到了段静轩头上,铁了心与换日门合作。那么现在大c跑到这边来,就绝对不是偶然,而是两个门派有什么大动作了。

不仅是阿罗死在我手里,还有郑润之、老陈皮,百消门的人绝对不会夹道欢迎我和我的朋友们。仅是一个大c就让我们头痛万分了,再加上百消门无影无形的毒,弄个不好我们就会有来无回。

我给张灵凤发了一条短信:这里可能是百消门的地盘,不要吃街上买的食物,只吃超市买来的真空包装的食物和矿泉水。

很快张灵凤就回复了:我们有

有什么呢?我有些莫名其妙,也许她只是按错了键,字没打完就按发送了。我等了一会儿,没收到她的完整短信,有些不放心,拨出她的手机号码。

手机里面传来好听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无法接通……”

刚刚还在发短信,怎么就无法接通了?我立即改拨陆南天的手机号码,音乐响了,但没人接。我重拨,语音提示已关机。

陆南天绝对不会看到我的来电就关机,一定是出事了!我再拨秦悠悠的号码,也是无法接通。出现这样的状况,极有可能是他们遇到了袭击,手机全部落进了敌人手里,或者被砸碎了。

我急忙以意念感应秦悠悠,但是没有回应,也无法确定她的具体位置。我再试着与喵太勾通,这次终于有感应了,它正愤怒地扑向敌人,但这个画面只是一闪而过,场景变得模糊和黑暗……糟糕,喵太昏迷了!喵太不怕鬼怪,却是怕毒的,以前连迷香都可以把它迷倒。

凭着最后的感应,我基本可以确定喵太的位置。我左看右看,这个偏远落后的小城镇,连出租车都很难看到。刚好有一个人骑电动车往我这边过来,我急忙拦住,没等他开口骂人,就直视着他的眼睛,给他一个强烈的意念,把电动车借给我了。

我骑着电动车,凭着感觉前进,五六分钟后在街边一个客店前停了下来。如果我的感觉没有错,刚才喵太就是在附近,而秦悠悠他们肯定要住店的,所以被伏击的地方极有可能就是客店。

我走了进去,一个苗族打扮的漂亮少女正在大厅里拖地板,看见我急忙迎了过来,用有些生硬的普通话说:“对不起,我们今天不营业。”

客厅里带着浓重的洗洁精的味道,但我的鼻子现在非常灵,还是闻到了一点儿血腥味。我说:“刚才这里打架了?”

“啊,不不,没有……”

少女有些震惊,就在她心灵震荡之际,我的眼神和意念已经透过她的眼睛深入她的记忆,看到了一些零碎的画面。秦悠悠等人果然是入住这里,刚才在楼上吃午饭时被毒倒,酒店里面的人把他们往门口的车上抬时,喵太突然出现,把两个人抓伤了,有不少血洒在地上,但喵太紧接着也中了毒昏迷了。

那辆车是农用小货车改装的,后面车厢密封,这样的车在这里比较常见,连车牌也没有,我不可能凭着那辆车的样子追赶。

我很焦急也很愤怒,厉声道:“他们被运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少女茫然地回答。

后堂转出一个中年妇女来,汉人装束,长得不算好看但一脸精明的样子,未语先笑:“唉呀,先生真对不起,小店今天没有营业。服务员不懂事,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原谅。”

刚才在少女的记忆中就有她在场,她是这儿的负责人。我瞪着她,想要探知她的想法,但却遇到了阻力,她在抗拒我。

我运起了盛神法、实意法,眼睛闪现异样的光芒。中年妇女立即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用手按住了头,她想要转移眼光,但已经被我牢牢牵制住了,无法躲开。

“你是百消门的人?”

“不……是。”中年妇女的思想还在抵抗。

“你在饭菜了里下毒!”

“没有,没有。”她感觉到了我在逼迫她,反抗更强烈了。

我更加愤怒,以散势法加强了自己的气势和精神力,再以分威法发出猛烈精神冲击:“他们被带到哪里去了!”

中年妇女的精神防线被突破了,就像是一记重锤砸破了盒子,里面的糕点全碎了,混乱了。

“天岗寨……”我感应到了她想说的是这个意思,她已经站立不稳坐到地上了,眼睛似乎还在看着我,却已经茫然不能聚焦。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精神力的冲击这么严重,可能把她的记忆系统完全打乱了,会变成白痴或疯子。但她绝对是百消门的人,先出手害我朋友,也算是罪有应得。

“我,我……”苗族少女看出了有些不妙,想要逃却又不敢逃。

“天岗寨在哪里?”我放缓和了语气。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少女哭丧着脸,又惊又怕。

看样子她虽然是同伙,却不是百消门的重要人物,可能是真的不知道。有地名不怕打听不出来,我让她不要害怕,忘记我来过,以为中年妇女是因为地板滑,摔倒撞伤了头部。

出了客店,我在街上打听,问了十几个人,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天岗寨在哪里,有的人还肯定地告诉我,附近没有这样的寨子。

我开始头痛了,中年妇女想要回答我时精神已经崩溃,这个地名可能不靠谱,现在我该怎么找?探测别人的想法是有风险的,万一把一个无辜的人弄成了白痴,罪过就大了,不是必要还是不要轻易使用,现在当然也不能路上抓住谁都用精神逼供。

路边有一个五六十岁的瘦老头在摆地摊卖草药,采药的人常年在深山里面走,也许会有些线索吧?我上前问:“大爷,请问你知道天岗寨在哪里吗?”

老人木然摇头,但紧接着露出疑惑的表情,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方言。

我急忙问:“你会说普通话吗?”

“会说一点。”老人用很生硬的普通话回答,“你问的地方是不是鬼寨?”

“鬼寨?你说的鬼寨又是什么地方?”

老人有些不安地缩了缩脖子,接着向我解释,离这里一百多里的地方有一个苗族的寨子,名字在苗语里是像山一样高的山岗上的寨子,很少有人用汉语叫天岗寨。早在五六十年前,那个寨子里面的人就死光了,变成了废墟,后来进入那个寨子的人,不是失踪就是死了,没有一个进去的人能活着。有的人只是靠近那儿,回家也会莫名其妙死了,所以近二三十年再也没有人敢靠近,把那里称为鬼寨。老人以前曾到过那座山采药,但也没敢靠近。

我有些疑惑,如果只是一个早就已经没有活人的鬼寨,百消门的人为什么会把秦悠悠等人送到那里去?或者只是中年妇女想要害死我,所以骗我去?

我继续向老人打听天岗寨的事,但他也不太清楚,都是一些传说。据说以前天岗寨是生苗的寨子,养蛊,会巫法,特别凶悍,外人都不能靠近,后来人死光了,一场大火烧了大半房屋,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地方很偏僻,在一座高山的悬崖边,平时是没人会走到那儿去的,现在早已被树木覆盖,从远处也看不到了。

我敢肯定这个鬼寨有问题,可能是有人杀光了里面的人,然后在附近施了咒法和蛊毒不让人靠近;或者是寨子里还有人活着,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用种种手段吓阻当地人靠近。不论是哪一种原因,都可能与百消门的人有关,那么现在他们把秦悠悠等人带到那儿去,绝对不会是好事。

我费了不少口水,才说服老人告诉我去鬼寨的走法。从这里去要路过两个寨子,已经通车了,再往前约三四十里以前只有山路,现在山路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在。不过从那儿已经可以看到天岗寨所在的高山,寨子就在接近山顶的悬崖边。

我告别了老人,到处找去那个方向的车,但是没人愿意开车载我过去。城外简易的车站内仅有一辆客运的中巴车,要等一个小时左右才走。

我不认得路,只能等这辆车了。这时我才想起了雪鸢,站在空旷的地方抬头看了半天,却没有它的影子,不知飞到哪里去了。陈潇萌在昏迷状态,可能雪鸢感应不到她,现在我就是找到它也没用。百消门的人没有当场杀人,而是把人带走,那么短时间内秦悠悠他们应该是没事的。

我焦急地等了足足一个小时,司机去不走,说人还没有满。已经等了这么久了,现在再去找别的车也未必能顺利,我只好继续等。又等了快一个小时,这才有许多村民带着货物陆续赶到,人货混装,破中巴车都快要挤暴了。

终于上路了,一路上小孩哭,鸡鸭叫,农药化肥发出刺鼻气味,还有人呕吐,简直像在逃难一样。

第十九章孤军深入

破中巴车一路上慢腾腾的,还有许多人上车下车,到达终点站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还好我终于看到了天岗寨所在的那座高山,山顶陡峭高耸,果然有“天岗”之势,看起来也不是很远,我立即沿着路往那边走。

卖草药老人告诉我的信息不够准确,往里走还有大路,中型车辆可以通过。早知道这样,我就“借”一辆车开过来,用不着浪费这么多时间了。

土路一直延伸到那座高山脚下,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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