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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阑-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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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哪来这个?”邰世涛瞪着他,“捡的?偷的?你是宫里的小太监?我听说有人自幼净身,可也没见过这么幼的。”

景泰蓝小脸唰一下黑了。

你才太监!

你全家都太监!

“这么个宝贝,可不能放你手里,没听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邰世涛出手如风,一把将令牌夺了过来,揣自己怀里。

景泰蓝鼓着眼睛,看自己的东西被抢走,想要抢回来,邰世涛已经把他扛在了肩上,“走。”

景泰蓝夹着邰世涛脖子,仰头嗅嗅空气里残留的火药气味。

他决定了!

不给他做大将军了!

给他做西局大太监!

……

准备要走的邰世涛踢了踢常公公尸体,心里在犯难——解决这人,拿到密令,可是外头还有十七人,全杀了不可能,只要留下一人都是祸患,常公公之死如何交代?这密令必须要西局公公送到西凌首府才能生效,也不是他可以代劳的。

正在思索,脖子上忽然觉得有点痛,低眼一看,骑在他脖子上的景泰蓝,华丽的小靴子荡啊荡,鞋子上硕大的宝石擦破了他的脖子。

邰世涛看见那宝石,眼睛一亮。

“小子,你衣服都棉布的,怎么鞋子这么华丽,也是从宫里偷出来的吧?”邰世涛抓住靴子,毫不客气一扯,“不义之财,借用啊。”

景泰蓝头毛都竖起来了——强盗!

他决定了!

要让他做太后身边的大太监!

强盗坦然地抓着他的靴子,匆匆拆下了几颗最大的宝石,又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放好常公公的尸首,随即将地面掘松,把几颗宝石散乱地扔在坑上,看起来像是从坑里挖出来的一样。

随即他放下景泰蓝,想了想,把住景泰蓝的苹果脸,眼对眼道:“我马上可能要受点伤,未必能再护送你出去,你先在这里等我,我会想办法安排人来接你。”

“你为什么会受伤。”景泰蓝拍开他的魔爪,长睫毛扑闪。

“我要骗人,太假了没人信。”

“会死吗?”

“唔……看运气。”

景泰蓝盯着邰世涛的眼眸,那眸子黑白分明,眸光明亮,眼眸深处泛一点幽幽的蓝色,纯净,如海如天。

他喜欢这双眼睛,总让他想起麻麻。

不是眼睛像,是眼神,都是很坚定很坚定的样子。

嗯……

他决定了。

还是让他去做西局大公公好了,做太后身边的大公公太惨了点,对不起这双眼睛。

然后他开始解衣服,小外袍脱下,露出里面的软甲。

邰世涛其实先前就有看见这软甲,只是一直没有注意,此时眼睛一亮——好甲!

景泰蓝把软甲解下,抿着唇递给他,他的护身软甲上下两件,上身不过比手帕大一点,可是用来护住要害,足够了。

“给我?”邰世涛欢喜。

啊。这娃娃好生大气,一定不知道这软甲价值。

“借!借!”景泰蓝大翻白眼。

邰世涛抽抽鼻子。

谁家大人,教出这么小气的小孩!

……

腹诽归腹诽,邰世涛终究还是感激的,也对拿去孩子的护身宝贝有点犹豫,这孩子别看打扮得朴素内敛,但肤光细腻,眼眸宝光流动,少见的玉雪出众。气质在他一生所见的孩子当中,更是独一份的高贵。更兼聪慧精明,勇敢大胆,真不知道是何等尊贵世家,能教出这样的孩子。

不过他瞬间有了决断——为太史阑,什么都可以放在一边,反而他拼死护着这孩子便是!

把软甲垫在心口,他给景泰蓝找了个很难找到的隐蔽处,再三关照他藏好,才匆匆走开。

在常公公尸体旁,他抓起一把带血的泥土,涂抹在身上脸上,顿时显得狼狈万状。

随即他拿起一颗宝石,向谷外走去,谷口,那十七人还在等候,当先那位副使,脸色阴沉而焦灼。

他和常公公都在丽京西局共事,对彼此很了解,看老常那急不可耐,眼神闪烁的模样,和他平日里听到哪次发财机会的神情一模一样,要说这一趟进谷,没猫腻他才不信!

可是就算满是怀疑,那是顶头上司,如今他被勒令留在谷外,想着老常不许他进去,此刻想必在往怀里大揣金银,顿时满心焦火,坐立不安。

忽然他眼眸一凝。

一条人影摇摇摆摆从谷里窜了出来。仔细看,正是邰世涛,满身血迹,神情惊惶。

“怎么了!”副使立即迎上去,同时对身后十六位手下也做了个“原地不动”的手势。

邰世涛看见他竟然也是单人迎了上来,心中狂喜——正中下怀!

“大人!”他气喘吁吁,神情诡秘,“刚才……刚才我们……”

“怎么!”副使急不可耐,拉他到一边,已经靠近谷口。

“常公公疯啦!”邰世涛悄悄在他耳边道,“……先前西番兵有留下大批财宝……常公公捡宝石时忽然被毒刀割伤……现在在谷里发疯……卑职治不住……您看……”

“我去看看!”副使喜动颜色,二话不说头前便走。

邰世涛上前引路,带他转过几个弯,到那泥坑面前,副使一眼看见地上零落的宝石,大喜之下赶紧抢上一步,弯腰去捡。

太监因为传宗接代无望,少有人生之乐,向来最为贪财,又以西局太监,为天下太监巨贪之首。

他这边一弯腰,身后邰世涛立即悄悄一拉早已系好的一根树藤。

“唰!”

树藤拉动,另一端就系着常公公尸首,一拉之下,常公公尸首从藏着的山缝里跌出来,直扑低头的副使!

副使感觉到黑影降落,一抬头正看见常公公扑下来,手中长刀闪亮,满脸扭曲狰狞!

“失心疯,要杀我!”这个念头从副使脑海里一闪而过,随即想也不想,手一抬。

“哧。”一直抓在手里的出鞘的刀,捅入了常公公的腹部。

常公公仰天便倒——邰世涛将树藤往后一扯。

“杀人啦!”他将树藤一丢,丢进一地落叶里,惊慌失措地跑过来,正挡住常公公尸首,“大人,你怎么把常公公杀了?”

跪在泥坑前的副使一抬头,眼神血红狰狞!

邰世涛被惊得一怔,傻傻站在原地不动了。

副使手一伸,掌心里的刀,顺势捅进了邰世涛的胸口!

邰世涛“啊”地一声,充满诧异,随即向后一倒,正压住了常公公的尸首。

“知道秘密太多,就得死!”副使狞笑一声,也顾不得地上尸首,赶紧就去扒那个坑,谁知道扒来扒去,也就泥土上浮着的三四颗宝石,他都挖下去几尺深了,也没能找到想象中的宝箱。

“莫不是藏在别的地方了?”副使将宝石收起,疑惑地站起,顺手拔回了插在邰世涛胸口的刀,准备到别处再去寻寻。

拔刀时,他忽然“咦”了一声。

手感有点不对——这刀拔出来时,好像没用什么力气。

他有点狐疑,把刀在掌心掂掂,翻转一下,正要再次插入邰世涛腹中。

忽然不知哪里传来“哗啦”一响,听起来像是不远处有人接近。

副使一惊——常公公尸首就在眼前,被人发现他杀了上司,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西局惩罚叛徒的可怕刑罚,他激灵灵打个寒战,也不敢再补一刀了,也无心再寻宝,一跺脚,急匆匆离开。

离开时他发现常公公袖子里露出的一个锦袋,忽然想起此行的任务,暗叫一声好险,急忙将袋子捡起,奔出谷去。

他出谷后,对属下声称常公公有紧急秘密任务要先离开,由他负责接替此次行动,西局探子们也没什么奇怪的,西局的人向来神出鬼没,这样的事情也常见得很。

副使带着属下匆匆离开,直奔西凌首府,他并不担心常公公尸首被发现会牵连他,只要扯个常公公私自独行,没有交代,无故身死的理由就行。

西局对活着的属下管控得很紧,对死了的向来不在意——人都死了,管他干嘛。

副使离开有一阵子,邰世涛才爬起来。

“娘的……”他捂住胸口,指缝里透出一点殷红。

景泰蓝的软甲终究太小,邰世涛又不能确定对方的出手位置,终究还是受了点伤。

“幸亏这小子的软甲……”邰世涛咕哝着,回到藏景泰蓝的山缝,一拨藤蔓,里面没人。

“人呢!”邰世涛惊得险些蹦起来,随即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转身看见景泰蓝摇摇晃晃来了,手里还抓着一截树枝。

邰世涛想起先前惊走副使的声音,如果不是那声音,他再被补上一刀,现在只怕就是死世涛——他也没想到,副使竟然这么狠毒。

“哎,被你救了两次。”他撇撇嘴,背起景泰蓝,一用力,胸口的伤渗出血滴,噗噗落下,景泰蓝犹豫地看着他的伤口,邰世涛对他咧嘴笑,“瞧什么,快上来!”

趴在邰世涛不算宽厚却很温暖的背上时,景泰蓝忽然想起日宸殿里华丽却冰凉的丝褥。

富贵三千,不如胸膛半副。

他抿抿嘴。

他决定了!

还是让这家伙做大将军吧!

……

天色渐渐的亮了。

四处窜起的火头也渐渐熄灭,熏黑的断壁残垣间,西番兵的尸首横七竖八,有不少南齐士兵拎着刀,在街道中清查,没死的捅一刀,死了的割下耳朵,每个人腰后都挂着长长一串耳朵,人人因此喜笑颜开——这就是战功,拿回去就是奖赏、升迁!

耶律靖南在后半夜的时候,已经被护卫强逼着逃走,大势已去,战局难挽,再留下来,不过多添一具尸首。而他的耳朵,想必很多人更愿意割。

其实西番总兵力两万,按说不至于这么快败于一万天纪军手下,可惜的是,擅长野战的西番兵,这次是在围城,而且北严格局特殊,有内外城之分,占据外城扎营的西番,虽然更加有利于围城,但当自己遭受夜袭时,不熟悉地形、不擅长巷战的西番兵,终于尝到了“瓮中捉鳖”的苦果。

每个巷子都可以冒出人来,每个拐角都会出现陷阱,南齐的房屋结构复杂,有时候转个圈才发现又回原地,这些住惯了北方高大简单房屋的汉子们,头晕眼花,哪里还找得到北。

再加上指挥的是容楚,少年时便领兵戍边名动南齐的容楚,当初抵御外敌,主要敌手就是西番和五越,熟悉他们就像熟悉太史阑的天然体香。而战事的最关键开初,耶律靖南还在和太史阑赌命。

缺乏及时有力的指挥,又遇上高明的敌手,焉能不败?

耶律靖南匆匆北逃,卷起的染血的披风带走西番的夜色,他被护卫拥上马时,曾驻马回望这个城池。

这个他曾以为不过是稍驻,随即便要剖城而过,接应后续大军,一举南下的城池。

他在即将叩开的南齐大门前,被拒,驻马,一等就是七天。

七天,或许就是一生。

一生策马南齐,破竹而下,重振声名,夺西番军权的野望。

灭于那女子冷峻而静的目光下。

灭于容楚彻夜而来,踏破寂静的铁蹄。

世上最搓揉人心,令人痛苦的,不是失去。

而是得而复失。

是眼看就在掌中,忽然手掌翻覆,一切如指间流沙。

耶律靖南于渐起的晨曦下,扭身远望,久久不愿前行,最终万千愤恨无奈,都化作一道鞭声。

“啪!”

“一生野望,竟覆于女子掌下!太史阑,容楚,今日之辱,我耶律靖南只要不死,必报!”

鞭声脆亮,打破藏青天色,裂出一轮艳红的太阳。

天亮了。

==

天光从屋瓦的缝隙上照下来,映在衣袍上是温柔的淡白色,将那些殷然的血色,映衬得柔和了些,看上去不再那么凄艳惊心。

或者是心境,历经险阻、生死、苦困,终于功成这一刻,所有的心都在瞬间回归原处,换一抹欣然笑容。

容楚盘坐于地,长长的锦袍拖在地面,灰尘血迹浸染,他也似乎不觉,只认真看着怀中的太史阑。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语气看似怨怪,实则怜惜,“你还记着那个小丑,不过一个纪连城,值得你放在心上?养好伤,我带你找他算账去。”

太史阑眼睛半睁半闭,嘴角勾了勾。

说她嚣张呢,这位更是语气大得没边。

纪连城什么人?小丑?天下有比他更为牛逼的小丑?

天纪少帅,日后的天下三帅之一,掌握二十万天纪军,职衔身份虽在容楚之下,外在实力却在他一个空头国公之上。今日容楚毫不顾忌,以如此酷烈手段将纪连城派来的杀手处死,将来一定会传到纪连城耳朵里,以纪连城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必然不死不休。

这位国公大人,惹了这么大麻烦,还要笑吟吟地装不在意,当她傻子么?

“咦,笑了。”容楚感叹地道,“看到你对我笑,真难……别动。”

他伸出手指,在太史阑唇边一捺,偏头看了看,道:“这个角度最好,最美,记住了?下次就这么笑。”

太史阑这回终于知道什么叫“又好气又好笑”的滋味了。

被捺住的那半边唇角弧度忍不住勾得更大了些,这让她的笑容看起来有点滑稽,容楚盯着她,目光闪亮亮,觉得此刻这女人这滑稽的笑容,真是此生未见之绝色。

那一朵带刺的冰雪玫瑰,开在他的怀中,终于因为一缕炽烈的风,摇曳。

太史阑不知道自己一个滑稽的笑,看在容楚眼里都倾国倾城,她被看得有点不自在,睁开眼睛,正看见容楚下颌,不知何时擦上一抹血迹,暗红的印迹,在他明月珠辉一般的肌肤上,十分刺眼。

在她意识反应过来之前,她的手指已经不由自主伸出去,用指侧,轻轻抹掉了那道血痕。

随即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手指一僵。

容楚眼底忽然光芒大盛,亮若星辰。

他一把握住她欲待缩回的手指,心中忽然起了一阵难得的激荡。

熟悉又陌生的滋味,似乎只是少年时有过,是那纵马壕沟之上,将第一支红缨枪投入敌人的战营,看见对方高挂的白旗,满地俯伏,他在众人中央,豪情激荡。

又似乎更多了几分柔软、温情、甜蜜……和淡淡的怜惜。

那样的心潮涌出肺腑,澎湃在全身血脉,浑身的热血,都似乎要轻轻歌唱。

他忽然轻轻低下头去。

将嘴唇,覆在了她的额头上。

------题外话------

那些坚持影子不算容楚,非得等脸露出来才肯投月票的亲们!

你们——真——难——搞——啊!

这下脸露出来了吧?

不仅露了脸还露了腰,不仅露了腰还调了情,不仅调了情还杀了人,不仅杀了人还揩了油……

这——下——该——满——意——了——吧!

可——以——砸——了——吧——

第一卷此心倾第八十一章问心

太史阑微微一震,似乎轻轻挣扎了一下,然而不知道是虚弱,还是不想动弹,她也闭上了眼睛。

容楚原本做好了她激烈挣扎的准备,手托着她的后脑,准备她一挣扎便放开,无论如何不要牵动她的伤口,然而此时看见她竟然闭上眼睛,不可置信之下,瞬间心花怒放。

而此时,便是太史阑不愿意,他也不想再退却了。

因为她……如此香,如此光洁,如此……美。

目光的浏览,永远及不上唇的膜拜,肌肤与肌肤相触,才知道那些倒映在眸子里的细腻和光滑,真正触及是怎样的一种销魂与荡漾,女子的肤质细到没有毛孔,是一块平滑的玉,蕴藏这人世间最为完美的肌理,然而玉没有这般令人沉醉的透骨香,那样的香气,乍一开始闻不着,稍稍一停之后,才忽然喷薄而出,冲进人的嗅觉,在意识的脑海里炸开,烟花四射,遍地生香。

她的肌肤果然是微凉的,她不留刘海,不长的头发总是高高扎起,露光洁额头,因此被夜风吹得如一块冷玉,或者令人想到冬日月中时,高悬于靛蓝夜空里那一轮满月,玉白的,清冷的,却能照亮所有黑暗的前路。

他将颊侧在那轮月光上靠了靠,不知道是想焐热她,还是想清凉自己——这一刻忽然火热的心绪。

这个动作有点孩子气,对他来说实在少见而充满违和感。她闭着眼,唇角微微一勾,忽然觉得心中温暖。

他也看见那细微的一勾,果然她并没有晕去,他太知道她,这一刻的安静和微笑,比一万次的诱惑和邀请都来得珍贵,因此他的喜悦,也比此生至今所有的欢喜总和,都来得丰满。

他的唇因此慢慢移了下去,从额头,至颊侧,至……唇。

身后忽然有响动,敏锐的她立即睁开眼睛,睫毛扫在他脸上,他微微一顿。

随即,有点恼火地笑了,带点惩罚意味地轻轻一咬她的唇角,在她瞪过来之前,含笑放开了她。

随即他扫了一眼身侧,一直在调息的李扶舟醒了。

他一醒,虽然没发出任何声音,但敏感的太史阑和容楚都已经发觉,容楚自然不介意甚至很乐意和太史阑在李扶舟面前继续,但他遗憾地知道,太史阑不会乐意。

果然低头一看,太史阑已经闭上眼睛装睡。

容楚干脆让她睡得更彻底,手一拂点了她睡穴。

随即他回身,微微皱眉看李扶舟,道:“你怎样?”

“无妨。”李扶舟目光只凝视太史阑,道,“她伤得很重。”

容楚将太史阑抱得更紧了些,含笑看他,“多谢你对她的关照,扶舟,你的伤我会命人……”

“阿楚。”

容楚住口,眼神微微有些变化,少年时的称呼再次从李扶舟口中听见,他有些恍惚。

从什么时候不曾听见这个称呼?

哦,是挽裳死后。

“阿楚。”李扶舟在他身边坐下,挥手示意其余人退开,才道,“我知道你这次,终于动心了。”

容楚扬眉,淡淡一笑,半晌才道:“扶舟,我却不希望听见你对我说,你也动心了。”

“怎么。”李扶舟垂下眼睫,他微微俯脸的姿态如此温柔,像看见一朵花落在掌心,“你不允许吗?”

“扶舟。”容楚笑起来,难得的眼睛弯弯,“少年时你总说我霸道,可现在,我们都已经不是少年了。”

“那你是允许咯?”

容楚又笑,这回是笑得无可奈何,偏头看了太史阑一眼,“真不知道你怎么会这样说。你以为太史阑是那种可以随意相赠,为奴为妾的女子吗?”

“我还以为你是这样认为的。”李扶舟笑,轻轻咳嗽。

容楚无意识地伸手轻轻抚摸太史阑的眉毛,她的眉毛不算黑,也不算特别飞扬的那种,眉前端平直,到尾端微微扬起,这使她眉宇看来更加开阔,飒飒英风。

一双眉,便可看出女子心性刚劲,不屑尘流,他又如何敢随意措置,将她与平庸女子等同?

“她若真做了我的妾,”他忍不住笑,“我这辈子想必再也无妻。”

李扶舟似被这句话震动,微微沉默,转头认真看了他一眼。

“妻。”他道,“阿楚,你真觉得你可以以她为妻吗?”

容楚的手指从太史阑眉端慢慢移开,点了点李扶舟的眉心。

“那么,你也真觉得,你是真的忘记过去,对她动心了吗?”

李扶舟忽然也不说话了。

两个男子,各有顾忌,各有心事,只是一个在浅浅微笑,一个在深深惆怅。

“她原本更注意的是你,我知道。”容楚淡淡地道,“扶舟,你原本很幸运。”

“原本。”李扶舟苦笑,“真讽刺。”

容楚笑容微带狡黠,“以你聪慧,也知道我这两个字没用错。”他轻轻给太史阑掠了掠散乱的发鬓,手指收回时掠过自己下颌时,想到先前太史阑无意中替他拭净血迹的动作,笑容加深。

“我遗憾在相遇最初,她没有更注意我一些。”他笑道,“不过我相信在更久的将来,我会让她不得不多看我一眼,再多看我一眼。”

“不……”李扶舟轻轻道,“你错了。她其实……一开始就待你不同。”

容楚似是怔了怔,随即笑了。

“我愿意承认你这句话,我愿意相信旁观者清。”他笑得有点不怀好意,“不然我会总觉得有些遗憾,保不准哪天想杀了你。”

“我倒觉得,或许哪天我会想杀了你。”李扶舟平静地道,“最起码现在看起来,我比你有理由。”

“人或在最初,会被和自己完全相反的人的气韵所吸引。但真正心之所向,还要看缘分。”容楚抱着太史阑站起来,“扶舟,你也拼命救了她,陪在她身边护持她更久,我该谢你,可我知道我谢你反而是侮辱你,你也不需要。我还知道你很想抱抱她,不过抱歉,”他笑得神光离合,神情让人咬牙,“事关她,我一丝一毫,不让。”

“何必争这一时亲近?”李扶舟淡淡道,“实现承诺,维持终生,才是彼此该做的。”

容楚笑而不答,抱着太史阑转身便走。

“你要如何处理宗政惠。”李扶舟忽然在他身后问。

容楚背影微微一顿,没有回身,淡淡笑一声。

“你要如何处理风挽裳?”

李扶舟语气比她更淡,“我曾和你说,永远不要提起她。”

“为什么?”容楚回首,日光下眸子清透,光华流转如琉璃,“因为我没资格?因为你未忘记?”

“那是我的事。”

“是。”容楚笑一笑,迈步,边走边道,“扶舟,在质问我之前,我觉得你最好先问问你自己,好歹宗政惠是个活人,只要还活着,终究有办法解决。可一个影子,你告诉我,用什么办法才能抹去?”

他迈出门槛,小心地不让太史阑的肩膀碰着门框,走出门时他道:“扶舟,射在心中的影子,只有自己才能驱散,别随便把谁当作你的阳光,来试图照亮你那一处黑,空耗了别人的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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