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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阴阳符师-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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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着电话开始扯犊子,因为我发现电话那头虽然怪异,却并没有多吓人,只要你跟他说话,它反而懵逼,那哥们还客气啥,扯会犊子,等隔壁老兄运动完,关机睡觉,一觉醒来就是新的一天了,我就不信丫的白天还能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头依旧是沉默,我说了好半天,终于传出声音来了:“我就想要我原来的那朵小花。”

“反正我是给你找不回来了,新小花也给你了,爱咋咋地,你要不服气,你特妈来找我啊!”

隔壁那头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哥们也没心情继续跟花痴扯犊子,挂了手机,直接关机,躺在床上大大伸了个懒腰,盖上被子准备睡觉,刚缩的跟个虾米似的,敲门声再次响起:“当当当!”

王师傅不耐烦的朝门外喊:“没钱,找别人去!”

门外沉默了下,忽地响起那个不男不女的声音:“我来找你了,我还是想要我原来的那朵小花……”

第三十九章吊死鬼

不男不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师傅吓的嗷一声,用被子把自己给蒙起来了,我纳闷的看了看王师傅,也不是个孩子了啊,咋还这么幼稚呢?用被子蒙起来,是要把自己打好包,送给门外的妖孽?

我没王师傅那么大的反应,反而有种终于等到你了的轻松,门外的妖孽骚扰我一晚上了,大有继续骚扰下去的趋势,操蛋的是,你根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物种,是人还是鬼!与其担惊受怕,不如跟它较量一番,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跳下床,穿上鞋,从怀里掏出黄符,轻声念诵咒语:“天神行符,天道自然。地神行符,杀戮鬼神。自知非真,莫当吾真。自知非神,莫当吾神。避者莫伤,当者灭亡。普天之下,雨地之上,随符前去,显露真形,明彰报应。急急如律令。”

遣符咒,哥们道行不够,动手之前等于是给手中的黄符加点攻击,咒语念完,我攥着黄符来到门口,轻声问道:“你还在吗?”

门外面突然沉默了,更为怪异的是,隔壁房间也没了声音,变得特别寂静,让我一时间很不适应,我手心有点微微冒汗,紧盯着房门,过了有一分钟,那个声音在门外响起:“我还是想要我原来的那朵小花。”

哥们回应它的是一声大喝:“急急如律令!”拽开房门,右手黄符拍了出去,拍了个空,门外什么都没有,一片漆黑。我稳定了下心神,朝着走廊看了看,黑胡同似的,寒风灌进来发出呜呜呜……鬼哭般的声音在楼道里往来反复,阴森死寂,一片漆黑。

“你不是要小花吗?有种的出来,我给你变一个!”我有些焦躁,站在门口四处望去,什么玩意都没有,我身后屋子里的吊灯开始诡异的闪烁起来,同时窗户被风刮开,一阵阵寒风里面夹杂着阴风吹了进来。

“王师傅快起来,拿上咱俩的棉袄,招待所住不下去了!”站在走廊里,我突然多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感,招待所绝不是王师傅口中说的野店那么简单,我俩应该是进入了一个圈套,招待所就是为我俩准备的。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灵,哥们也有第六感,也很灵,现在想想,从进招待所就不对劲,老式的ic卡电话,织毛衣的大婶,还有那些暖床的骚扰……如此荒凉的地方,这个时间,还是小年,连生意都没有,都不回家就守着这么个破招待所?

哥们虽然有点事后诸葛亮,但总算是想明白了,比一直糊涂下去好,王师傅听到我喊,爬起来穿上鞋就去暖气上拿我俩的棉袄,没办法不拿,招待所住不下去,我俩还得夜行,风雪交加的夜晚,没有棉袄,早晚冻死。

我攥着黄符,一直看着王师傅,这个时候正是偷袭我俩的大好时机,却是什么事都没发生,王师傅顺利的拿到了棉袄,奔着我就来了,慌张问道:“小伟,这里是不是闹鬼?”

闹鬼是肯定的了,可闹的什么鬼哥们却是半点头绪也摸不到,什么鬼能把我俩调戏成这个样子?而且还让我感觉不到,也太邪乎了,比清朝鬼大姐还邪乎呢,连个影子都没看见,我和王师傅就快阵亡了。

“没事,别怕!”我安慰了句王师傅,隔壁房间又传来咯吱咯吱……嗯啊……的叫声,似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我有点恍惚,难不成是自己吓唬自己?这事要不搞清楚,哥们是真不敢继续住下去了,脑子里冒出个想法,去隔壁看看,里面要是有人,说明招待所没问题,就算吵吵两句,那也没啥。

我穿上棉袄,让王师傅跟在我身后,王师傅早就没了主意,我说是啥是啥,小心跟在我身后,我两步走到隔壁的房间,一脚踹了过去,嘭!的声,门一脚就踹开了,我往屋里一看,屋子里根本没人,只有一张床靠着墙,诡异的自己动弹,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到现在为止,我还是没有看到任何怪异的东西,甚至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可看不到,不代表没有,急忙拽着王师傅就朝楼下走,对他道:“王师傅,招待所住不下去了。”

我是真没底了,招待所太过诡异,待下去只会凶多吉少,不如趁着现在有体力赶紧离开,就算是在外面继续挨冻,也好过在这鬼地方被鬼欺负。

刚到楼梯口,身后突然又传来嗯啊,啊啊……咯吱咯吱的声音,我情不自禁的回头看了眼,诸位猜猜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我们拉的那位妖艳的女乘客,还是那副妆容,什么都没改变,脸上带着职业的笑容,见我回头,笑着问我:“小哥,要暖床的吗?”

我……那敢让她暖床了,扭头看了一眼王师傅,一脸的懵逼,显然是什么都没看到,哥们拽着他顺着楼梯就往下跑,跑到三层半拐弯的地方,在我俩面前出现了一双没穿袜子的脚,苍白苍白的,还抹着红指甲,脚踝向上是白色的裙子,突如其来的在我俩眼前晃荡。

王师傅嗷!的一声就蹦了起来,被我一把拽住,抬头去看,前面吊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女人脖子上套着个绳子,头软软垂下,伸着血红的舌头,一双眼睛向上翻起,没有黑眼珠,只有白眼仁,居高临下,角度非常好的看着我俩。

我手心都出汗了,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没法不冷静,女鬼挡住了我和王师傅的路,我悄然念诵咒语,攥着黄符想要给女鬼来个和谐社会大慈大悲掌,还没等我念完咒语,那女鬼先开口了,吐着舌头问我和王师傅:“两位大哥,要暖床吗?”

王师傅嗷!的一声又要跳,被我拽住,深吸了口气,对那女鬼大喝了声:“怒动天地,日月失光。气吞五岳,倾摧四方。顺吾咒者,速来伏降。违吾咒者,倾死灭亡。急急如律令。”手中黄符朝着吊死鬼就拍了过去。

女鬼阴森森朝我俩伸了下舌头,活蛇一样诡异,身形一晃,没了影踪,哥们拍了个空,我急忙稳住身子,拽着王师傅朝下跑,刚跑到三楼,忽悠一下子,我俩眼前多出双红鞋子来,抬头去看,换鬼了,前面吊着的不再是身穿白衣的女鬼,而是换了个穿着一身红色旗袍的女鬼。

不仅换了个衣服,还换了发型呢,一头的大波浪,同样吊在一根麻绳上,伸着舌头,翻着白眼,凄厉对我和王师傅喊道:“两位大哥,暖床吗?”

传说红衣女鬼是在午夜十二点死掉的,死的时候穿着红衣,怨气非常重才会成红衣女鬼,不知道传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大家都这么认为,在我的印象里,红衣女鬼简直就是女鬼中的战斗机。

甭管是不是女鬼中的战斗机,哥们都没的选择,红衣女鬼挡住我和王师傅下楼的去路,我感觉身后阴气森森,侧身看了一眼,消失了的白衣女鬼从后面飘了过来,哥们被包了饺子,无奈只能是奋勇向前,念着咒语,黄符拍了出去。

嗖!红衣女鬼根本不跟我较劲,晃荡着没了,我拽着王师傅就往下跑,拐弯的地方又碰到个一身黑衣的女鬼,同样是吊死的,同样没有黑眼珠,只有白眼仁,脖子上套着麻绳在我俩跟前晃荡,大着舌头问我俩要不要暖床。

这里到底是特妈招待所啊,还是个鬼青楼啊?哥们眼泪都快下来了,挥舞黄符继续往下跑,跑到下一层,后面三个女鬼都跟了上来,这是要累死我们,然后偷袭的节奏?可也不能原地不动啊,我有点被女吊死鬼给惊着了,念着咒语拽着王师傅继续向楼下跑,又碰到了几个吊死的女鬼……该怎么说呢,先前几个女吊死鬼虽然吓人,看上去还算是正常,后面出现的花样越来越多,都不带重复的,每个都问我们要不要暖床,难不成刚才门口的都是这些玩意?

女吊死鬼有穿着黄色军装梳辫子的,还有穿着蓝色的确良工人服装的,还有民国时期女学生打扮的……时光仿佛在倒流,我真特妈害怕老是碰到这样的女鬼,等我和王师傅跑出招待所,打开大门之后,会穿越到了清朝。

“吾为天神下坤宫,巡震兴雷离火红。巽户下令召万神,禹步交干登阳明。坎乡掷雨荡妖凶,腾天倒地斩妖精。兑金锋八卦神,直何艮宫封鬼门。天昏地黑,日月不明。邪神鬼道,无路逃形。急急如律令。”

我也没别的办法,咬牙挥舞黄符,继续冲,必须要冲到大厅,冲出招待所,此地肯定是个陷阱,胡思乱想着拽着王师傅快行,过五关斩六将,就在我要感觉都快成了关公的时候,王师傅突然拽住我不动了,惊恐的对我道:“小伟,招待所就四层楼,可咱俩起码向下了六七层,怎么没头了?”

强烈推荐《非正常人类异闻录》作者:精分三代,看这不着调的名字,就知道书也不着调,但一定不着调的很好看。

第四十章鬼窝

夜色明媚,女鬼开大会,谁说女鬼没地位,那是万恶的旧社会……先前光顾着往下冲,没注意别的,王师傅一提醒我感觉不对了,回头看了看,跟在我俩身后的吊死鬼快特妈组成一个战斗排了,我真心纳闷咋能出来这么多吊死鬼,难不成我俩闯进了吊死鬼会所了?也没功夫瞎琢磨,更不敢继续往下冲了,万一冲到地底下去,可就操蛋了。

对于吊死鬼,王青山跟我说过,吊死的人由于怨恨,魂魄会变成一块黑乎乎的铁石,掉在吊死的地方,必须要把铁石挖起来才能超度,我十分相信王青山的话,也知道该怎么处理吊死鬼,可老丫挺的从来没教过我碰到十几个吊死鬼该怎么办啊。

何况我也不知道这些吊死鬼是在那吊死的,想找黑铁也找不到,继续跑下去不是个办法,可一时半会的我也想不出别的办法,王师傅拽着我,带着哭腔道:“小伟啊,逃不出去了,你有本事自己跑吧,别管我了……”

我就怕别人哭,尤其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老爷们,整的我挺头疼,对王师傅道:“既然一起来的,就得一起出去,我干得就是押车的活,遇到事就跑,也太没职业道德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叫倒霉,一晚上就挣十五块钱还能碰上这样的事,谁有我倒霉?

我俩对话的功夫,后面吊死鬼相当壮观的尾随而来,每个脖子上都套着麻绳,伸着舌头……那场面,简直没法形容,绝了都。我站在走廊朝右边看了看,全是一间间关着的房门,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我和王师傅一直在楼梯往下冲,却总也冲不到一楼,应该是碰到了鬼打墙。

如果真是鬼打墙,那这段鬼打墙会不会只在二楼到四楼之间发生?要是我俩跑到走廊上,踹门进屋,从窗户跳出去,岂不是就跑出了招待所?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可行,我急忙拽了王师傅就朝右边跑了过去,对着最近的一扇门猛地就是一脚。

房门被我踹开,里面跟我住的房间一样,都是两张床,一个床头柜,一个破电视,也没声控的灯了,黑乎乎的,我让王师傅举着手机给我照亮,奔着屋子里拉紧的窗帘就去了。

窗帘是落地窗帘,哥们抓住使劲往两边一扯,王师傅拿手机一招,我顿时就傻眼了,眼前有窗户,但我和王师傅绝对没法从这里跳出去,因为窗户是画的!画的……哥们眼前一黑,差点没栽倒,哭笑不得,有窗户挂窗帘,没窗户画个窗户挂上窗帘干什么?闲的,还是脱裤子放屁?

“小伟,别研究了,她们……她们飘过来了……”

对于吊死鬼飘过来这件事,我表示无奈,其实我和王师傅碰到的这些吊死鬼还蛮温柔的,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么多的吊死鬼,除了问我俩要不要暖床之外,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像是掐脖子,撞神魂,扑上来……统统都没有。

飘的也很有风度,十几个一摇一摆的跟着我俩,不紧不慢的相当优雅,要不是这样,哥们就算浑身都是血,也做不了几斤毛血旺,她们似乎没有恶意,可越是这样,我就越想不明白,既然没有恶意,出来吓唬我和王师傅干什么?要是有恶意,直接动手好不好?我俩肯定被她们啃了,还用的着优雅的飘着跟在身后……

琢磨不明白,就感觉有些恐惧了,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吊死鬼们是想把我和王师傅赶狗入穷巷,不能让她们的阴谋得逞,我一个箭步窜到王师傅身边,拽起他就跑,跑到离吊死鬼们有段距离,又踹开一扇门。

跟我先前踹开的那个屋子一样,拉开窗帘,同样是画的一扇窗户,王师傅有点认命了,哆嗦着对我道:“咱俩逃不出去了,逃不出去了啊……”

王师傅的懦弱让我不厌其烦,忍不住对他喊道:“帮不上忙,能不能别拖后腿?嘟囔就能逃出去了?不是跟你吹牛逼,我七岁就走过黄泉路,十岁跟小鬼抓迷藏,还跟黄仙斗过法,我师傅是王青山,我今天要是栽在这了,我师傅饶不了它们……”

我就是吹牛逼呢,我那倒霉师傅,宛如青春小鸟,早就一去不复返了,找都找不着,更别说知道我在那替我出头了,可不吹牛逼,也没啥好干的,起码能给自己提提神不是,别说,吼了几嗓子,哥们胆气还真壮了不少。

手中黄符对着后面跟着飘啊飘的吊死鬼们甩了出去,我还没有练出暗劲,甩不出去多远,黄符落在地上,发出嗤的一声,四周的墙壁像是活了一样,胡乱晃动,我眼前一花,愣是没敢闭眼睛。

眼睁睁的看着周围的景象骤然一变,我和王师傅竟然身处大厅之中,旁边的柜台上,织毛衣的大婶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俩,一脸错愕,跟见鬼了一样,见到织毛衣大婶,我也很错愕,比见鬼还让我觉得古怪呢。

幻象?催眠?鬼遮眼?我搞不清楚状况,愣愣瞧着大婶,大婶瞪着眼睛看了半天我和王师傅,开口道:“你俩不睡觉,下楼来干啥?我咋没看见你们是咋下来的呢?”

我想问大婶真没看见我和王师傅下来?王师傅却忍耐不住了,对大婶吼道:“你们招待所闹鬼?闹女鬼,十几个吊死鬼追着我们跑……”

王师傅激动的跟大婶说起了招待所闹鬼,太激动,说的有点词不达意,大婶的表情有点懵,扭头看我道:“咋回事啊这是?你俩神经病吧?大晚上的不睡觉,瞎折腾个啥?”

“大姐,你们这是不是闹鬼?”我看着大婶问了句。

“招待所是我们家开的,开了十几年了,闹什么鬼啊?”

昏暗的灯光下,大婶还在织毛衣,一边织一边跟我说话,毛衣针似乎永远也不会停下,打从我进来到现在,大婶的毛衣针就没放下过,我有点觉得不对,哥们自小跟王青山学习呼吸吐纳,一向体力充沛,精神旺盛,加上又是阳气最足的年纪,绝不会产生幻觉,更不会看错,尤其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根本没法解释。

我侧身摸了摸脖子,偷偷摘下道经师宝印,朝着大婶走了两步,离她也就有五米左右的距离,终于看清楚了她手里织的是什么了,在柜台内侧,那一大团黑色长线,根本不是什么线团,而是一颗女人头,长发成丝,大婶织的是头发,我看的心里发寒,情不自禁停下脚步问道:“大婶,你真不知道你们这闹鬼?”

大婶看了看我攥着道经师宝印的右手,嘿嘿笑道:“没想到还来了个道门弟子,你说闹鬼啊,我想起来了,是不是这样闹的?”

大婶话说的颠三倒四,先说我是道门弟子,然后问我是不是这样闹的,我瞪大眼睛,全身都绷紧了,只要她有要扑上来的意思,哥们就给他一记道经师宝印,没想到大婶说完这句话,手中突然就多了个麻绳,把自己脖子套进去,一王脸突然变得惨白,七窍流血,吐出舌头,还嘿嘿朝我笑着问道:“是不是这样闹的?”

大爷的,我就说招待所不是好路数,感情是进了鬼窝了!哥们鼓起勇气,大喝了声:“灵符驱邪!”向前就拍,大婶忽悠一下子就不见了,我刚要仔细去看柜台附近有没有什么猫腻,王师傅惊了。

大家有没有见过大骡子,大马,惊了的模样,我家是山村的,经常见到,简单的来说就是畜生受到了惊吓发狂,乱跑,乱踢,怎么也安静不下来,王师傅就是那种状态,跟尾巴根被人踩了似的,嗷!的尖叫一声,双手抱头就往门口窜。

嗷的那一声十分惨烈,吓了我一跳,忍不住回头去看,惊了的王师傅横冲直撞奔着门口就撞了过去,气势太足了,愣是把向里开的门给撞开了,风风火火的向外就跑。

我也顾不得跟吊死鬼大婶较劲了,撒腿去追王师傅,两步也就跑出了招待所,刚一跑出招待所,我就感觉身后似乎有股子力量推了我一把,劲挺大,我控制不住身体向前一涌,摔了个跟头,所幸没摔倒脑袋,我就地一滚,半蹲在地上,抬头一看,眼前哪里还有什么招待所,我身在一个村子里面,一个沉寂无声,死气沉沉的村子。

招待所不见了,王师傅也不见了,隐约的我听到前面似乎有王师傅疯狂的喊叫声:“我不是故意的,别再缠着我了,我一辈子也没做过坏事,那次的事我真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王师傅话里有话,显然做过什么亏心事,想想也是,无冤无仇的,就算是鬼也不可能费这么大劲对付我俩,至于王师傅做了什么,也只能追上去问个清楚。

我也没犹豫,拔腿朝王师傅声音传来的方向追了上去。

第四十一章送灶神

阴沉沉的天空下,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关着灯,放眼望去,村子也没多大,也就百十户人家的模样,每间房子都建造的甚是整齐,一看就是改造过的城中村模样,就是街道窄了点,能过一辆车,错车都不容易。

我顺着王师傅传来的声音追过去,跑了有二百来米,王师傅的声音就不听不到了,右边有灯光传来,难不成王师傅找到人了?就算是,也该喊我一声啊,胡思乱想的朝前跑,突然发现村子里的房子全都是一模一样,样式,质地,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什么村子能比军营还规范整齐?我有点疑惑,想停下来仔细观察,却发现跑到这排房子的尽头了,有光亮从右边传来,我朝右一拐,正对着我有户人家开着大门,门口还挂着两个红色的灯笼,给死寂的村子添了些许的人气。

黑夜中看到一丝温暖的灯光,是多么诱惑的一件事啊,我情不自禁朝门口走了过去,走到近处见门口站着个老太太,起码得有八十多了,老态龙钟,穿的却很喜庆,头上戴了朵红花,拄着拐杖站在门口。

“后生,你是打那来的啊?慌慌张张的干什么?”我还没觉得老太太怪异,老太太反而警惕的看着我说上了话,我没敢大意,用鼻子使劲闻了闻,没有死人的味道,松了口气,道:“大娘,我出车祸了,跟司机师傅走散了,走到你们村子来了,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四十多岁,胖乎乎,穿着蓝棉袄的男人走过?”

“没有!我在这等大家上门,没看见外面来的人。”

我朝老太太门后看了看,张灯结彩的,院子里还摆放着干果,花生,奶糖……再看老太太打扮成这样,难不成他家要娶亲?这也太特妈古怪了吧?谁家成亲是大晚上成亲的?我没法不怀疑,在咱们国家古老的杂闻异记里面,记载过很多这样香艳的鬼故事。

书生进京赶考,错过宿头,走到一大户人家借宿,然后结识狐仙女鬼……我不会也碰到这种事了吧?我有点怀疑,好奇问道:“大娘,大晚上的不睡觉,张灯结彩的,这是干啥呢?”

老太太很不解的看了我一眼,道:“后生,今天是小年啊。”

说的我一愣,刚要再问,老太太对我道:“来了,后生,你看!”

我朝老太太手指方向看去,村子另一边手电筒和火把的光芒传了过来,火光渐亮,喧嚣之声也越来越大,不大会的工夫,一行人敲敲打打的走进。可当我看清楚了来的这帮人,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直觉这村子不是个好路数。

来的这一行人约莫有十七八个,男女老少都有,身上衣衫红红绿绿,无一不是浓烈的颜色,当先一个老头须发皆白,穿着个军大衣,头戴毡帽,拄着拐杖,满脸皱纹,将本来面目遮掩住,只有一双小眼睛在火光下闪烁着绿色的光芒,在他身后两个男子手举火把,身后几个人有男有女,抬着糕点,熏鸡,腊肉,水果,还有一小坛酒,吃食上面都贴着红色的福字,更有几个人手中拿着各色乐器,吹吹打打不成个调子。

穿的奇怪,时间奇怪,人也奇怪,最奇怪的是,王师傅在人群中手里捧着个黑乎乎的陶罐,迷迷茫茫浑然不知身在何处,看也不看我一眼,我猜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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