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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风水师-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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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伯通直了直腰,伸着脖子往前看了看,刚要说话,赶紧把头又低下了,压低声音道:“别动,好像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一道黑影快速地闪了一下,然后“嗖”地一下突然就又消失了。又等了一会儿,那道黑影又在另外一棵树后出现了,动作之快,形同鬼魅,一闪即逝,要不是大白天亲眼所见,还真以为是活见鬼了。

三晃两晃,那道黑影就到了近前不远。就见此人身矬矮孝瘦小枯干,脑袋两头尖中间粗,头上戴着马尾过梁透风巾,穿一身黑衣裳,大衩蹲裆滚裤,抓地虎的快靴,背后背着家伙,正探头探脑往这边张望。

侯俊一看,气不打一处来,心说:这是哪里来的毛贼?这要干什么?要抢劫吗?也不看看小太爷是谁!青天白日的,还反了他了!小伙子年轻气盛,一瞅来人鬼头鬼脑就压不住火了,从草丛后“噌”地一下就蹦了出来,用手指着对面的那个黑衣人喝道:“呔!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地要干什么?老老实实回答,要不然,小太爷我把你拍死在这儿,你信不信?”

黑衣人吓了一跳,一看是侯俊跳出来了,嘿嘿笑了笑,这声音尖细刺耳,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这人冲着侯俊撇了撇嘴:“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姓古,叫古秋原,人称赛狸猫。你也别在那儿瞪眼睛吹牛,就你那两下子,别人怕你,我可不怕。 别看你打完这个又打那个,那是你没碰上我,要是碰上我,你就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侯俊点了点头:“好!古秋原,我问你,你为什么盯上我们?”

古秋原笑道:“为什么?咱们走的路不同啊!你们保你们的女真鞑子,我保大明真主。说出来不怕你知道,我如今就在大明钦天监国师府办事,听说过天干御卫吧?在下就是!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找你们不为别的,魏宝山是不是和你在一起?我就是为了他来的,你要是识相的,赶紧给我滚开,我还能饶你不死,倘若你不识时务,执意要为姓魏的出头,休怪我手下无情!”

“哦!闹了半天你是国师府的人!好好好,那我也实话告诉你,你要找的魏宝山是我大哥。上次小太爷好悬没死在国师府的那伙贼人手上,现在还窝着一肚子火呢,既然你是他们同伙,好好好,我今天就拿你出出气!咱俩就斗上一斗,你要是能把我赢了,你说怎样就怎样,倘若你没这个本事,也休怪小太爷棍下无情!”说罢,侯俊抽出宝棍,亮开了门户。

古秋原点了点头:“好!爽快!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号,我还真就不信了!今儿我就陪你走几趟!”说完话,从背后把家伙也抽了出来。

这种家伙形状有些特殊,是种很罕见的兵器,叫钩镰拐。长的什么样呢?在拐柄的两端各有一钩镰枪头。距拐柄两端各三分之一处,均有一突出之横柄。横柄方向相同。用法兼有枪、拐之特点,招数犀利,能攻善守,十分不好招架。

话不投机,俩人插招换式就斗在了一处。侯俊这条大棍泼风拨打,上下翻飞。对面的古秋原身形闪展腾挪,如风车乱转,两个人越打越快,眨眼间十几个回合过去了,二人打了个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这一交上手,二人都是暗自吃惊。侯俊本来没把这小子放在眼里,以为几个照面就把他打趴下就算了,没想到这小子身形极快,忽左忽右,招式精奇,一时把侯俊也忙活得直冒热汗。另一边的古秋原也好不到哪儿去,打了半天,只能仗着自己身法快,围着侯俊游斗,抽冷子就攻上几招,但是要想把侯俊给轻易制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两个人你来我往,很快,三十几个回合就过去了。

侯俊打着打着,心里就一转个儿,心说:这样可不行啊?既然他是国师府的人,说明附近肯定还有同伙啊,万一一会儿找来了,可真就麻烦了。不行,还得速战速决!干脆,我用绝招得了!想到这儿,侯堪“唰唰唰”连击了三棍,把古秋原逼得往后退了三步。再看侯俊身子一转个,手上就变了招数,用上了阮英伯教他的回光返照绝命棍。

这套棍法前文书咱们说过,共分八式,每式又有八种变化,那可是宝棍镇辽西阮老剑客压箱底的本事,当初就是用的这招,侯俊才把贺玉郎给打趴下。果然,侯俊突然这一变招,古秋原一时发蒙,也有点儿招架不住了。

侯俊把大铁棍抡开呼呼挂风,古秋原的兵器根本不敢硬碰,越怕碰上,还真就碰上了。就听“呛啷啷”一声金属交鸣,钩镰拐正好碰到大棍上,还没等古秋原反应过来,就见侯俊后手一拧这支铁棍的末端,一股黄烟就从棍子顶端喷了出去。

前文中咱们交代过,侯俊手中的这条大棍名叫烈炎焚天棍,看着与普通的铁棍相似,其实棍的两端暗藏机关,棍头两端都是小蜂窝眼,里面装的是药。只要用手一按崩簧,外面一转个儿,就会从眼里撒出一种药面儿,这种药面儿不管粘到什么上,见风就着,把石头都能烧化了。

这股黄烟眨眼间就喷射而出,正好落在古秋原的肩膀处,就听“扑”地一声,霎时间烈焰飞腾,古秋原的衣服当时就着了火了。古秋原正打着,根本没防备还有这么一手,吓得“唉哟”了一声,一见身上起火了,转身撒腿就跑。

侯俊能让他跑了吗?赶紧就往下追。 别看古秋原败在侯俊手下,但是论脚底下的功夫,侯俊还真不如人家。就见古秋原脚尖点地,三晃两晃,眨眼间就冲出去数十丈,再一晃身,整个人消失不见了。

等到侯俊追到林子口,古秋原早就没有了踪影。听到马伯通在后面喊他,侯俊转身又跑了回来。

马伯通嘿嘿一笑:“孩儿啊,别追了,有道是穷寇莫追,别再中了他们的奸计!打得好!打得解气!孩儿啊,我在后面都看得直冒汗,你要是再拿不下他,马叔都要出手了!”

侯俊知道马伯通在开玩笑,一本正经道:“咳,这等小贼,还用劳您大驾吗?就马叔您那能耐,那得打那有名有号的,像什么多肩担日月金睛佛广佛大和尚、黄眉道人云凌空、铁面罗汉了然,到那时候,就得您老控制大局了!”

马伯通哈哈大笑:“你个王八羔子,拿我老头开涮是不是?”

魏宝山在旁边也憋不住乐,摆了摆手:“得了,别开玩笑了,估计国师府的人就在附近,别再耽搁时间了,以免夜长梦多,还是赶路吧!”

侯俊点了点头:“宝山哥,那小子就是来找你的,这次逃走,估计肯定回去报信去了。咱们还真得赶紧离开这儿,要不然,对方在暗,我们在明,容易吃亏啊!”

三人重新上马,快马加鞭,走出小树林,又奔大道,一路狂奔,足足跑了两个多时辰,直到傍晚时分,到了一片大山的山脚之下。这里刚好是在两峰间的山谷处,南北连着山脉,东西两面一片平川。四周绿树葱葱,山脚下溪水涓涓,就在小溪不远有一座宅院,三进院落,齐整规矩。

马伯通用手往前指了指:“宝山,我看咱们也别再往前走了,今晚就在这儿歇息吧。看这宅子这么大,应该不缺咱们一点儿吃的,咱们大不了多给银子就是了。”

魏宝山点了点头,三人到了大门前,离鞍下马,上了台阶,拍打门环开始叫门。

“啪、啪、啪。”

时间不大,“吱嘎”一声,大门从里面推开了。就见出来一位年迈苍苍的老者,平顶身高七尺挂零,腰板挺拔,双手如扇,一张黑灿灿的面皮,三绺花白胡须在胸前飘忽,身穿宝蓝色长衫,挽着白袖面,二目如电,看着很有精神头。

老头抬眼扫了一圈,眉头一皱,开口问道:“几位有事吗?”

马伯通往前一迈步,呵呵一笑:“老哥哥,实不相瞒,我们是过路的。想借贵地休息休息,喝口水,吃点饭,临走时多给银子。”

老头愣了愣,不过很快就点了点头,把手一伸,摆了个请的姿势,口中说道:“既然这样,各位就请进吧!”

进了院,正对面是砖雕百寿图的照壁。大门以里,是一条石铺的南北走向的甬道,甬道两侧靠墙有护墙围台,甬道尽头是祖先祠堂,与大门遥遥相对。绕过前院,进了二层院,正房是三大开间,并有东西两趟厢房。屋子里都没点灯,不知道是人都睡着了还是大多都是空屋子。

老头把众人领进东厢房,把灯点亮后,就陪着魏宝山等人坐在屋里闲聊。

马伯通一边打量着屋里的家俱摆设,一边啧啧称赞,有一搭没一搭地就问这老头:“老人家贵姓?看您家这格式,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家吧?”

老头笑了笑:“小老儿姓林,说起来惭愧,这宅子是我家祖上留下来的,我们这家子也就是靠着老祖宗留下的老本过日子,一天不如一天了。”

“哦?”魏宝山点了点头,笑道:“老爷子谦虚了。家大业大,儿孙满堂,应当正是享清福的时候,我们羡慕还来不及呢!”

老头摆了摆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各有各的难处,也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几位稍等片刻,我去给几位掂当几个下酒菜,你们几位今晚就在这里歇息吧,有地方祝”

“唉哟,那就麻烦老哥哥了!”

老头推门出去后,三人在屋里喝着茶水。侯俊犹豫再三,吞吞吐吐道:“马叔,宝山哥,我怎么感觉这老头有点儿不得劲啊?”

魏宝山皱了皱眉:“兄弟,你发现什么了吗?”

“嗯,不好说。凭直觉我就感觉这老头不像是普通人,你们没注意他太阳穴高耸,眼神精光四射,好像是练家子,而且武功不差!”

“哦?你说的当真?”

马伯通赶紧冲着魏宝山和侯俊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小点儿声,侧着耳朵听了听,压低声音道:“侯俊说得没错,我也这么觉得。你们没看这么大的宅院就他老头一个人吗?不奇怪吗?这院子一大片都是黑漆漆的,显然都没有住人,就一个老头这么大的宅子,有些古怪!”

“那怎么办?”

“咳,怎么办?吃饱了再说,咱们也不想多管闲事,可是江湖险恶,还得多提防点儿。”

时间不大,老头去而复返,张罗了四盘小菜,给魏宝山几人倒满酒后,搬了把椅子就坐在一旁,陪着几人闲聊。

据老头自己所说,他今年七十八岁,有三个儿子,都在外地做生意,一年回不来几趟。平时老头闲着就上山采点草药,挖点山货,就当锻炼身体了,所以身子骨一直还很硬朗。老伴得了病,五年前就去世了,偌大的宅子除了他以外,只有个伙计帮着看院子,平日里很少来客人。

大伙边吃边聊,谈得倒挺投机。酒足饭饱之后,老头给他们安排好住处,坐了一小会儿,推门离去了。

魏宝山几人洗漱完毕后,吹灭灯火,躺在炕上准备睡觉。

刚躺下没多大一会儿,侯俊便翻身就坐了起来,低声冲魏宝山和马伯通念叨:“宝山哥,马叔,你们睡着了吗?我怎么睡不着呢?”

魏宝山“嗯”了一声,就问侯俊:“兄弟,你怎么睡不着了?”

“咳,我总感觉那个老头有事!”

“嗯,其实我也睡不着,我也觉得老头的确让人生疑。从这老宅子的风水来看,扎宅的位置正在白虎砂手的‘腋窝’,白虎位强大百青龙位空缺,而且有逼虎之弊端;加之于空亡线作祟,居于此宅肯定男丁不旺,阴盛阳衰。要说他有三个女儿还有可能,而他却说只有三个儿子在外做生意,明显他是在说谎。”

侯俊一听更来劲了,哼了一声,摩拳擦掌道:“宝山哥,要不然,你们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过去看看,有事没事,咱心里也好有个谱,你说怎么样?”

没等魏宝山说话,马伯通先开口道:“我看行!孩儿啊,你可得小心些,别出什么事啊!”

“咳,马叔,你就放心吧!这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我去去就回!”说罢,摸着黑下了炕,全身上下收拾了一番,轻轻地拉开门,一拧腰,飞身越上房脊,奔着后院就下去了。

第八十五章林宅密道通深山侯俊夜探聚英堂

后院里寂静无声,漆黑一片,屋子里并没有点灯,看样子,屋里人应该是睡觉了。

侯俊蹑足潜行,小心地转到窗户根底下,侧着耳朵听了听,屋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动静也没有。

侯俊心说:难道屋里没人?在别的屋里睡的?我再到旁屋去看看!想到这儿,侯俊又转到了东厢房,把耳朵贴在窗户纸上听了听,仍然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侯俊心里奇怪,难道是这家人睡觉都动静小,自己没听清?想到这儿,拧腰飞身上房,双脚勾住房檐,上身往下一垂,来了个珍珠倒卷帘,伸手把窗户纸小心地捅破了,借着月光往里面偷看。这一看才发现,炕上根本就没有人。挨屋看了一遍后,侯俊暗道一声不好,看来这户人家果然有事,要不然这深更半夜的,人都跑哪儿去了呢?赶紧回去报信儿吧!

侯俊几个纵跃,原路返回,钻进了屋子,刚要开口说话,突然就愣住了。

那位说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屋里没人!

侯俊当时冷汗就下来了,伸手摸了摸被窝,还热乎着,看来人走的时间不长。难道是去茅厕了?侯俊的心里七上八下,在屋里就等着,可是左等不回来,右等不回来,等了一刻钟左右,仍然不见人影。侯俊终于有些坐不住了,心里明白过来了,不用说,肯定是出事了!看来是有人趁着我不在的工夫,把人给掳走了!这可怎么办?把侯俊急得出了一脑子的汗。

想来想去,侯俊把眼珠子一瞪,心说:这里肯里是个贼窝啊!一不做,二不休,我把你老窝给翻个个,我就不信你们不出来!想到这儿,候俊把大棍抄在手中,把衣角掖了掖,刚要踹门,就听“吱呀”一声,门开了,马伯通和魏宝山闪身挤了进来。

侯俊赶紧把大棍放下,就问:“马叔,宝山哥,你们这是去哪儿了?”

马伯通小心地往外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孩儿啊,刚才你刚走没多大一会儿,就有人来敲门。我和宝山以为是你回来了,心里还纳闷呢,怎么会这么快,谁知打开门一看,连个人影都没有。几次三番,都是只有敲门声,看不到人影,我和宝山就悄悄地躲到了外面盯着,你猜怎么着?”

侯俊愣了愣,伸着脖子晃了晃脑袋。

就见马伯通伸开手掌,晃了晃手心上的东西。

借着月光,隐隐约约地看着是一手黑乎乎的东西,还一股子酸味,熏得侯俊直抽鼻子,就问马伯通:“马叔,这是什么东西?在哪儿弄的?怎么一股子醋味?”

马伯通用手指了指屋门,努了努嘴,这才说道:“这玩意儿就在门上糊着,你不认识不怪你,这东西叫胆南星。是把天南星放在清水内反复漂洗,然后磨成细粉,又放在铜锅内与牛胆汁共同煎熬,日晒夜霹,几经蒸制,这才制成的,其实原本是一味药材。”

“什么?药材?这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马伯通笑了笑:“这东西虽说可以入药,但是也是另有用处。前些年,我行走江湖时,曾经见人使过这把戏,所以这才认识这东西。江湖上变戏法的那些人大多都会这个,把这东西用醋和成糊状,拍在门板上,半夜时就会听到‘啪啪’的拍门声,行语叫‘小鬼叫门’,都是讹人钱财的把戏,不明就理的人准得吓出个好歹来!”

马伯通这么一说,不光是侯俊,就连魏宝山也觉得新鲜,不住地咋舌。

马伯通十分得意,把手在鞋底上蹭了几下,接着说道:“这家人肯定有古怪,也不知道是谁在暗处提醒咱们,生怕咱们睡实了着了道。能用这把戏的,肯定也是绿林中人,现在也别管他到底是谁了,看样子对咱们并没有什么恶意。侯俊,你那边打探得怎么样?”

侯俊赶紧把后院的情形说了一遍。

马伯通和魏宝山听后也是大吃一惊,三人商量了片刻,决定去后院看看再说。

出了房门,穿过厢廊,径直到了后院。

后院仍旧是漆黑一片,没有灯火。借着月光,魏宝山他们小心地到了正屋门前,侧耳朵听了听,然后伸手轻轻地推了推房门,没想到,还真就推开了。

侯俊看了一眼魏宝山,闪身先挤了进去,直奔东屋。

东屋临窗大炕上铺着猩红的毯子,靠墙是一排大红金钱蟒靠背。对面地上一溜四张木椅,都搭着银红撒花椅搭,底下四副脚踏。椅子的两边,各有一对高几,几上茗碗瓶花一应俱全。

马伯通走到炕前,伸手摸了摸,然后摇了摇头,低声道:“这里看来根本没有人住,炕都是凉的,毯子都潮了,看来那老头有鬼,瞪眼说瞎话,他根本不在这后院里祝”

魏宝山小心地把高几上的花瓶挪开,看了看后点了点头:“看来真是这么回事。 别看这桌子上清洁干净,但是这花瓶底下却明显很久没有擦过了,估计这里是有人经常来打扫。”

侯俊伸脖子看了看,有些疑惑地问道:“一个老头子装神弄鬼的这是为什么呢?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魏宝山摇了摇头,打量了一眼房间后,突然盯着后墙的一幅山水画看了起来。这幅画有三尺多宽,五尺多长,挂在北墙正中。高山峻岭,溪水潺潺,笔线细腻,一勾一提颇有意趣,一看就是出自大师之手。

马伯通也看了一眼,就问魏宝山:“我说宝山,你这是看啥呢?”

魏宝山皱着眉头长出了一口气:“我总感觉这幅画有些古怪!”

“古怪?哪里古怪?”

魏宝山用手指着画,闭目沉思了一阵,睁开眼睛道:“你们有没有感觉,这幅画似曾相识?”说到这儿,魏宝山停顿了一下,随后又接口道:“我的意思是说,画里的地方似乎有些眼熟。”

“眼熟?”侯俊摸了摸脑袋,盯着这幅画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究竟。

魏宝山用手指着画上的一道山谷让马伯通看,问道:“师叔,你看这里,像不像是盘龙谷?”

“哦?”马伯通闻听此言,眯着眼睛仔细地看了看,好半天后慢慢地点了点头:“宝山,你要这么一说,倒真有些相似,左右的山头,入谷的密林,好像真是那儿。不过,宝山,这事有点儿悬吧,怎么会这么巧呢?是我们弄错了吧?”

魏宝山摇了摇头,用手往两边指了指:“你们看,这面北墙空荡荡的只有这么一幅画,显得十分奇怪。刚才我仔细地看了看,墙面上的颜色明显深浅不一,似乎这里先前不止挂着一幅画,是五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如今就剩下这一幅了。”

马伯通和侯俊左右看了看,果然如魏宝山所言,相隔一尺左右,墙面就会有一块明暗分明的界线,倒真像是长年挂过画后留下的痕迹。

魏宝山嘴上没说,心里却一直在嘀咕,如果这幅画真的画的是盘龙谷,很显然,画这幅画的人另有深意。要说是巧合,魏宝山有些不太相信。外人看不透,自己看得真切,这幅画虽说比盘龙谷的真实地形有所不同,但是来龙去脉,左右护砂,一应俱全,与现实一般无二,肯定不是巧合。既然这样,那另外的那四幅画画的是什么呢?为什么要摘下呢?看墙上的印记,显然,那四幅画摘下的时间不长,唯独留下这么一幅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侯俊盯着这幅画打量了半天,晃了晃脑袋,伸手把画就掀了起来。

谁也没想到,就在画掀起的那一刹那,就听“吱、吱、吱”一连串的怪响,破空之声不绝于耳。与此同时,从房间的各个方向同时射出了数道寒光,像是流星一般,奔着屋内的三人就射了过来。

侯俊叫了声“不好”,赶紧双手一摁魏宝山和马伯通,喊了声“趴下”。

三人十分狼狈地趴到了地上,与此同时,就感觉头顶上空冷风嗖嗖,破空之声不绝于耳,足足持续了半分钟,屋里终于静了下来,听不到什么动静了。

马伯通一晃脑袋,盯着侯俊问道:“孩儿,咋回事?”

侯俊苦着脸摇了摇头:“马叔,好像是碰到机关了。”

三人小心地翻身坐起,再看周围地上散落一地的牛毛针,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刚才要不是侯俊反应快,估计三人此时早被扎成刺猬了。

侯俊吓得不轻,吐了吐舌头,盯着对面墙上的那幅画,说什么也不敢再动了。

马伯通瞥了一眼,站起身,奔身那幅画就走了过去,伸手就要再掀,吓得魏宝山和侯俊大惊失色,赶紧拦住了马伯通:“师叔,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马伯通笑了笑,回头道:“你们不懂,这种机关都是一次性的,没有连发的装置,真要是动一次就喷一次,死了也值了!”说完话,伸手就把画掀了起来。

果然,这回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了。

把画掀开后,大伙这才发现,画的背后竟然有道暗门,都感觉有些意外。

侯俊让魏宝山和马伯通闪到一旁,横大棍掂了几下,然后铆足劲儿,奔着那道石头门就砸了下去。就听“砰”地一下,半尺多厚的石门让侯俊这一棍就给砸出了个大窟窿。顺着这个窟窿,往外呼呼地倒灌着凉气。

马伯通哼了一声,道:“果然有暗道,看来这户人家问题还真不校”

魏宝山透过窟窿往里看了看,眉头一皱,倒吸了一口冷气。

马伯通见状就问:“宝山,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

魏宝山点了点头:“师叔,你看这暗道的走向,正是直奔大山。白天时我看过这宅子的座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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