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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灭剑体-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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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重新缓和了过来。
不过这小杯子喝得实在是不够舒服，“酒保——“陆清扬声道。
“来了——”
“给我换坛子和酒碗来。”
过来的酒保闻言一愣，坛子？酒碗？
他看了看那桌上的酒壶，是五十年的碧玉清，不说五十年窖藏的碧玉清价格不菲，需要十个白玉币才有这么一小壶，这酒劲也是十分的大，与它清冽的味道截然不同，一般好酒的乃至普通的剑者这么一小壶也差不多要醉了，这面前的年轻人竟然要一坛，那可是十壶的量啊！
而见到酒保有些犹豫，陆清也猜到他在想什么，淡然道：“你放心，酒钱少不了你的。”说完取出一枚紫玉币放到了桌上。
“老板，就是这里——“就在陆清面前这名酒保有些尴尬地拿起紫玉币的时候，从他身后传来了三楼接待的楼侍阿风的声音，随后，在他有些诧异的目光中，老板梁肖带着最近比较频繁来往的莫家三少几人走了过来。
“是他——“在见到是陆清后，洪剑严四人心中都暗叫了一声，特别是那胡纤云，此刻脸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她可是知道莫屠的脾气，如今正好用来试试陆清的底细，说实话，之前被大师兄洪剑严教训了一顿，让他们知道了是自己的眼力不够后，对于陆清的身份与真实实力，胡纤云是充满了好奇。
当然，莫屠脾气虽然暴躁却也不是那种是非不分之人，只见他上前两步，从怀中掏出了十枚紫玉币放到了桌上，大大咧咧道：“这桌子原本是我订下的，这位兄弟的酒菜钱我包了，你走吧。”
陆清闻言眉头一皱，望向一边的老板梁肖：“你是老板。”
不知为何，被陆清这么一问，那老板梁肖心中陡然升起了一种当初面对那莫家家主的心悸感觉，口中不由自主地答应道：“正是在下。”
陆清这么一开口，旁边的莫屠五人顿时心中一惊，因为他们从陆清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上位者的气息，这是一种常年居于高位而自然生成的大势。
不过这念头又很快被他们扔到了脑后，却见陆清再次开口道：“你让我坐到哪里去？”陆清今天心情不错，这点小事也不值得他多做计较。
但显然，此刻正处于八仙楼生意火爆的时候，又哪里有其它的位置，梁肖此刻隐约感受到了陆清的不凡，当下赔笑道：“莫少说的不错，那的确是他之前订下的位置，只是之前那新来的——”
梁肖还没说完，陆清就摇了摇头：“这不是理由，你们的责任不能让我去分担。”
这话让梁肖下面的话顿时一滞，但此刻陆清如此不愠不火的态度显然让性子急的莫屠感到了十分的恼怒，身为浮云宗第一世家莫家的三少爷，自来到这溱潼镇后又何时受到过如此的怠慢，不说他那即将到来的好友身份十分地不简单，哪怕是此刻在洪剑严四人面前，也不能因为这点事而丢了脸面。
“莫少，既然这位兄弟不愿换那就算了，我们二楼的位置应该还在的。这时，站在一边的洪剑严开口道，此刻，他越发地感到了陆清的不凡，说话的口气，竟然与他爹平日教训的口气隐隐地相像，且这溱潼镇位于三宗域界，难免会碰到一些棘手的人物，出于好心，他还是提醒了莫屠一句。
这句话不提还好，不是莫屠又怎么知道莫屠此刻的尴尬，此刻三楼这么多的酒客看着，他堂堂莫家三少，在自家与人合作的酒楼上竟然连一个位子都要不到，这传出去不但他莫屠的脸面丢尽，他莫家的脸面也要被人质疑。
“小子你竟然如此不识趣，“莫屠看着陆清的脸色阴沉下来，一股熊熊地怒焰在他胸口燃烧，冷声道：“出门在外，你爹难道没有教你要认人看事，招惹不起的——”
“滚——”
整个三楼陡然安静下来，针落可闻。
莫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听到了什么，这面前的小子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滚！
怒极反笑，莫屠大声笑了起来，肆无忌惮，不过旁边的梁肖与洪剑严四人却从他眼中看到了炽热的怒火，而五人也都知道莫屠的脾性，这脾气上来了，那是十头牛也拉不住的。
“莫少小心——“五人退到后面，心中隐有不安，洪剑严传音叮嘱了莫屠一句，在他身后，胡纤云与他两位师兄对视一眼，眼中都透出了一抹兴奋的神色，好戏要开始了。
反手握上了背后七品的火云剑，一柄珍贵的火行行属剑器，莫屠虽然怒火中烧，但是此刻一握上剑，心神还是努力平静了下来，而陆清则坐在位子上丝毫没有拿起那桌边炼心的意思，只是面色变得有些冷漠。
对方刚刚拿他爹说事，却是激起了陆清心中的一丝火气。而且，陆清也十分厌恶对方这种大世家颐指气使的做派，虽然他也是出生于世家，但陆家家教极严，陆清从小更是受到家中收藏的上古先哲典录启发，却是没有受到这股风气的影响。
第五十一章 碎剑，琴音
“小子，拿起你的剑来！”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莫屠咬着牙斥声道。
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路请没有丝毫的动作，只是那一瞥，让莫屠感到了莫大的侮辱，甚至忘了在意这一瞥带给他的如临寒冬般的冷厉感觉。
心中的怒火达到了极至，“小子狂妄，接我一剑！”
莫屠抓住的火云剑呼的一声带起了一道炽热的炎浪，凌厉而赤红的九寸剑气从剑尖嗤的一声透射出来，莫屠身体大转一圈，火云剑左右急舞，幻化出了一大团赤红的剑影，赤红的剑气刺破空气，发出噗噗的声音。
同时，从莫屠的身上，传出了一股举重若轻的浑厚气势，一股气浪扩散开来，激得整个三楼的桌椅瑟瑟作响，不过唯独陆清的这一桌纹丝不动。
莫家家传的高深剑法烈剑九式，洪剑严四人以及三楼一些汇聚而来的有眼力的剑者纷纷眼前一亮，洪剑严更是了解，这莫屠虽然性子急躁，但却是个天生的练剑苗子，对于剑法的领悟能力就算是他爹洪天也时常赞不绝口。
此时看来，这莫屠领悟剑法中的举重若轻已经有些时日了，这出手之间的气势变化依然圆滑自如，而此刻莫屠用的这一式，则正是他莫家烈剑九式中的第八式的绝招火云覆天。
这小子也太托大！
这一刹那，洪剑严心中也不禁对于陆清生出了狂妄的感觉，就算是他，如此坐着不动待莫屠这式临体再反击，不死也要重伤，先机一失，想要后发制人也要看时候！此时明显，为时已晚。
莫屠的火云剑在出剑的下一刻，就已经化成了一团火红的云影，凌厉的剑气让在场修为不够的剑者顿时感到后背一阵寒毛直竖，能够看清莫屠这一剑的，除了剑客阶的洪剑严之外，就只有寥寥的几个人了。
而看着眼前仍旧一只手抓着酒壶的陆清，莫屠的脸上略一挣扎，剑刃一撇，从陆清的头顶滑向了肩头。
就在这一刻，陆清动了，左手的剑指没有丝毫的剑气浮现，缓缓地向前递出，几乎在瞬间，洪剑严的脸色骤然变化，大喝一声：“莫少躲开！”
但剑式已出，又岂是那么容易收回的，更何况，陆清既然出手，又岂能让其轻易收回，剑指一旋，自陆清的指尖，缓缓荡开了一阵无形的波纹，空气扭曲起来，而同时，剑指的速度陡然激增了一倍，凌厉的剑啸声响起。
在洪剑严一干剑者惊骇的目光中，陆清的剑指仿佛化做了一座巍峨的高山，磅礴的大力瞬间撞上了莫屠剑气所化的云影
嘭——
摧枯拉朽的，衍射的剑气被悍然破碎。
叮——
剑指一弹，面色骤然难看下来的莫屠只感到从火云剑上传来了一股汹涌澎湃的骇然大力，力道犹如浩瀚的大江之水，携着万钧之力破开了他掌心手臂的剑元。
一声凄厉的悲鸣声响起，莫屠的火云剑上顿时蔓延起了无数的裂纹，在下一刻碎裂成了无数的暗红色碎片，而莫屠本人则右臂炸开了一蓬血雾，整个人仿佛被万斤巨石撞到了一般向后倒飞出去。
脚步一踏，洪剑严也顾不得心中的震惊，身体腾起接住了撞来的莫屠，不过就在他碰到莫屠的同时，脸色骤然变得无比难看，一股土黄色的土行剑元爆发出来，虚空向着身后的楼板连射出数道六尺的土行剑气。
轰——
轰——
轰——
整个八仙楼都在这一瞬间震动起来，旁边的梁肖却没有丝毫的在意，虽然心疼，但他更怕莫屠会出事，那他在这溱潼镇就真的是无法混下去了，万一莫家怒火上来，恐怕他一条小命都保不住。
而借着剑气荡起的气浪，洪剑严落地后噔、噔、噔再连退数步，每一步都踏碎了数块木板，直到六步后，才勉强止住，不过一张白净的脸上也是气血上涌。
这——
胡纤云在一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什么样的实力，竟然连剑气都没有亮出来就击败了莫屠，她也看得出来，大师兄洪剑严肯定也不会是对手，光看两者的出手就可以看出，对方只是剑指轻弹就需要大师兄借助剑气才能化解余劲，这无疑说明了两者之间不可逾越的差距。
而她刚一抬头，就看到了陆清那一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乌黑的瞳孔仿佛要将周围的光芒全部吞噬进去，没有丝毫的神光波动，却让她心中生起了一股无言的畏（书）惧（网）感觉，这是除了她师父洪天外从没有发生过的。
三楼，所有人的目光在此刻都聚集到了陆清的身上，暗自猜测着他的身份，虽然没有丝毫的依据，却是记住了他桌上那硕大的炼心大剑。
嘴中吐出一口淤血，莫屠的脸色一片艳红，左手捂着明显断裂的右臂，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莫屠右臂的经脉已经完全断裂，真要恢复那没有半年的工夫是决计不要想重新拿起剑来了。
“阁下究竟是哪宗哪家的高足，浮云宗内宗弟子，莫家莫屠请教名号。”
虽然受到了陆清重击，但这莫屠也算是一条汉子，尽管浑身筋骨欲散，但依旧摆脱了洪剑严的扶持勉强站住。
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颜色，陆清开口道：“紫霞宗内宗陆清。”
“陆清？”莫屠的脸上露出一抹迷茫的颜色，不过在他旁边的洪剑严却是脸色大变，目光瞬间扫过了陆清放在桌子上的炼心，上前一步拱手道：“原来是陆护法，早时从家父那里听闻过护法的威名，今日鲁莽冲撞，还望陆护法见谅。”
近三年前，他就曾听他爹洪天评说过紫霞宗年轻一代的高手，那时正好是陆清新近崛起的时候，他爹当时就曾对其有着惊人的评价：此子不出十年，定然是紫霞宗又一大准大师剑主高手，评价之高，几乎超越了他浮云宗内宗第一年轻高手宁还真。
如今近三年过去，当初此人就是剑客大天位的实力，现在又到底拥有了怎样的实力，陆剑严实在摸不准，不过他敢肯定，以其刚刚出手的威势来看，绝对不是剑客阶能够做到的。
到此刻，洪剑严真有些后悔跟随着莫屠上这三楼来了，招惹了这样的高手，实在是一件麻烦的事，不过从刚刚陆清那破碎七品剑器的威势，明明可以一击杀死莫屠，却留了手，可以看出其并不是一个嗜杀之人，所以陆剑严现在只能期望陆清不要太过计较了。
当然，他不知道，要不是刚刚莫屠那一剑还存了一些良知，现在恐怕就不是单单废了一条右臂那么简单了。
轻咦一声，陆清没想到这里居然认识他的人，不过想想也是，以他在紫霞宗龙凤榜的排名，在浮云宗内宗多少都该有些传闻的。
“令父是——”
“家父浮云宗洪天。”
“洪天！剑主洪天！”显然，在这临近浮云宗的溱潼镇，剑主洪天的名声要比几乎没有多少人知道的陆清响亮多了，毕竟是成名多年的剑道高手，去年更是成功渡过土元劫，成为了宗域少有的剑主准大师，声望一时间在浮云宗达到了顶峰，流传到这溱潼镇也是如雷贯耳的。
淡淡的应一声，陆清从周围的议论声中也知道了这洪天的情况，普通五行剑气的小天位剑主，他有足够的把握将其打败。
而见到陆清的反应洪剑严也不在意，依旧一脸笑意道：“莫少是我浮云宗莫家三少，只是平日里脾性急躁了一点，今日多有冒犯，还望陆护法见谅一二，莫少！”
洪剑严话毕轻喝一声，一边的莫屠咬了咬牙，勉强上前一步就要拜下，他虽然脾性急躁好脸面，但此刻形势比人强，他也不是不通变化之人，当即一拜到底：“多谢陆护法手下留情。”
平静地看了面前的莫屠一眼，陆清就要开口。
叮——
一声悠远的仿佛要深入灵魂的琴音从窗外飘了进来。
“是那怪人的琴声！”在场的顿时有许多人惊叫起来，同时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而陆清的脸色也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因为从这声琴音，让他神庭识海内原本宁静的神识陡然跳动了一下，形成旋涡星云的淡银色神识气流居然在这一下后缓缓地震荡了起来。
怎么回事！
陆清的目光看向窗外，炼魂诀快速运起，那识海内波动的神识瞬间压了下去。
第五十二章 人道初现，十指琴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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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怪人又开始作怪了！”三楼，除了陆清一干筑基聚元后的剑者，其余的许多修为不够的剑者都是昏昏沉沉的，仿佛失去了魂魄一般。
陆清目光快速扫视一周，发现那些普通人，不但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反而对于这琴音非常的入迷。眼中精光一闪，陆清从这忽然而起的琴音中，感受到了一股独特的锋锐之气，其上蔓延着的一丝淡淡的行属之气，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没有丝毫的犹豫，陆清左脚一转，风雷步运起，瞬间消失在了原地，直到数息后，看着原地消息的残影，洪剑严几人才反应了过来。
“好可怕的人，这是步法。”洪剑严的声音凝重，这一刻，他把陆清的实力再次从心中提高了一个层次，那样的速度，哪怕是他爹身上，他都没有看到过。
而脸色逐渐变得苍白的莫屠也终于知道，如果刚刚陆清真要杀他的话，根本不需要去接他那一剑，以陆清的速度，完全可以在他剑气临体的那一刻转到他身后，到时候，他真是连怎样死的都不知道了。
拍了拍莫屠的肩膀，洪剑严沉声道：“莫少，你我两家是世交，有些话不是我说，以后你的脾性做派还是要收敛一点为好，这个世界剑道高手无数，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像陆护法那样手下留情。”
的确，莫屠此刻也有些警醒了，换做是他，有陆清那样的实力的话，以他的脾性恐怕此刻的自己早就被一剑分尸了。咬了咬牙，莫屠深深地点了点头。
在这一刻，莫屠终于抛开了他所谓的脸面，真正地看清了自己，没有错，他有如今的脾性与做派完全是因为他有他身后的莫家做凭借，如果撕去了这一件外衣，那他将什么都不是，无论是如今的地位，还是他这一身的修为，都将不复存在。
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玉光，浓郁的天地元气在这一刻朝着莫屠汇聚而来。
“什么！堪破本心，入先天！”洪剑严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不过随即又平静下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这，他要入先天了！”胡纤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被人重伤居然让他堪破了本心，让在她旁边的两位师兄，特别是其中已经达到了剑者大天位的萧何，此刻看到莫屠的变化心中隐有所悟，不过中间仿佛隔了一层膜，想要完全悟透却是不能。
“不是你的东西，拿来也无用，你要堪破的是你的本心。”仿佛感受到了萧何的变化，洪剑严转身低喝道。
眼前一亮，萧何在这一刻也起了些许变化，朝着洪剑严一拜道：“多谢大师兄提点。”
摆了摆手，洪剑严开口道：“纤云你去鹿鸣居通知莫家的人来，萧何你们两人就在这里好好守护莫少，不要让人靠近他，否则被突破的气劲所伤是小，莫少突破失败的话那后果就严重了。”
“是——“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胡纤云还是照着吩咐去做了。而在三楼的其他剑者此时都是两眼放光，一二楼的剑者闻讯也都纷纷上来，对于他们来说，见证一名先天剑客的诞生，对他们以后的突破无疑有着很好的帮助。
而众人也都知道莫屠的身份，观摩的时候也十分的安静，洪剑严满意地朝着众人点了点头，一路出了八仙楼，朝着水云塔的方向赶去。
此刻，除了八仙楼因为有着莫屠的突破搅乱了周围的天地元气，琴音变得断断续续外，整个溱潼镇都被笼罩在了琴音之下，剑者阶以下的剑者意志不坚的，都变得昏昏欲睡起来，哪怕是剑者阶的，越靠近水云塔的方向，也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意志，身形变得迟缓起来。
陆清身形穿梭在人群当中，朝着水云塔汇聚的人流，有大部分都是这溱潼镇的普通镇民，至于剑者，只有少数的达到剑者阶以上的剑者支持着向着水云塔赶去，在其中，陆清甚至还发现了三四名先天剑客。
风雷步施展到极至，陆清整个人仿佛化成了一道青烟，几乎没有人能够发现他穿梭在人群中的身形，每一个身影，总是自然地出现在人群的身边，等到下一刻，又在前面很远的地方看到了同样熟悉的身影。
琴音很悠远清晰，仿佛有一种深山幽泉的的静谧感觉，每一声琴音，都好像是石尖上滴落泉潭的泉水，充满了灵性，但是以陆清强大的神识，却隐约地从当中感受到了一股狂放不羁的味道，仿佛这琴音在下一刻就能变为铺天盖地的*，将所有的一切撕碎摧毁。
水云塔，有九层，通体是由坚硬的铁心木搭建而成，整座塔呈现一种柔和的牙黄色，每个塔角，都镶嵌着一方宽有尺许的玉书，上面刻有一些名家文士的处世之语，当然，在如今这个世道，对于这些说法剑者们是十分不屑的，十万大山崇尚实力，所以说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如今的地位之低，只是比普通宗民略高。
要不是还传承着教化识理，记载历史的事务，恐怕文士一流早就绝迹于剑神大陆了，如今还留存着些许，以如今五万年的世道发展，到底说来已经是很不错了。
此刻的水云塔下，已然聚集了数百近千的人群，普通镇民在外，大多是被优雅的琴音吸引而来，而少数的大概三十余名剑者在内，面对着一名盘坐在水云塔塔口，身着白袍，安静抚琴的俊美青年。
不过无一例外的，所有的剑者面对这青年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这些剑者，大多是身着黑色武衣的剑者，其中还有五名青灰色武衣的先天剑客。
就算是这么多在普通剑者看来的高手，特别是还有五名强大的先天剑客，此刻面对着面前这大概也就二十岁左右的白袍青年，也都一个个面色凝重。
“阁下究竟是人道哪宗宗域的传人，为何来到我们天道宗域。”为首的一名大约五十余岁的年老剑客沉声喝道，看向白袍青年的目光中充满了警惕。
人道宗域？
堪堪出现在人群中的陆清闻言一愣，最近在路上，他仔细阅览了剑皇祖师紫霞留下的剑经，也大概知道了这剑道一途的划分，所谓天人二道，修天道的剑者主张感悟天地，以天地元气壮己身，剑客阶接引的异力种子也是来源于天地本源生成。
而修人道的剑者主张以人为本，人修剑道，以感悟人生七种本源情道，吸纳诸多衍生的诡异力量壮大本身，剑客阶接引的也同样是这样的力量种子，生成的剑气大多威力有着无限的成长能力，就好像当初陆清遇到的血杀剑气。
根据紫霞祖师在剑经中所说，人道剑者为了成就剑道，往往随心所欲，无所束缚，杀戮生死皆由心，并非剑道正途，正统的天道剑者都视其为魔道，虽无敌视，但也不愿与其来往。
因此，除了天人剑道的划分，对于宗门域界，也逐渐有了天道宗域与人道宗域一说，如非必要，两道宗域的剑者是不会相互来往的，因为两者之间的剑道差异与道论往往会引起比斗与杀戮，且大多是不死不休的结果。
目光一凝，陆清看向场中，在那为首的老剑客刚开口的同时，那原本面色平静的青年骤然抬起头来，眼中两点晶亮的神光暴射：“辱我人道，该杀！”
声音有如从九幽苦寒之地而来，陆清看到，那白袍青年一双犹如白玉铸就的修长手指猛的压在了那膝上的，一把通体乌黑如墨，泛着淡淡青芒的古琴之上，拨动起了那七根乳白色透明的琴弦。
刹那间，原本众人听到的犹如深壑洞溪，山谷幽泉般的琴音瞬间变化，铮铮的琴音急促无比，随着青年双手的波动，逐渐连绵成了一片，同时，一股凌厉的锋锐气息和一股让陆清隐约感到心悸的行属之气快速蔓延开来。
脸色一变，除了为首的五名剑客外，其他的剑者脸色都变得苍白了起来，身体摇摇欲坠，一抹病态的潮红逐渐呈现在了这些剑者身上。
“他们神识初生，还承受不了这魔道剑者蕴含了人道行属的琴音，我们动手！只要让这小辈双手无暇他顾，就会恢复正常了。”老剑客显然见识深厚，当即对着周围的四名剑客传音一句。
几乎在同时，五人背后的剑器同时出鞘，五道长短不一的凌厉剑气呼啸着向着白袍青年激射而去，吟吟的剑啸声将琴音刹那间冲淡了些许。
五道剑气，两道火行剑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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