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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土之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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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来人的声音有些耳熟,斑鸠当即意识到自己认识这个人,可他实在太疲惫了,半句话都没说出来,整个人便向旁边一歪,从摩托上滚了下来,摔在地上,引得对方一阵惊呼。

……

斑鸠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总之他醒来的时候,能够看到窗户外面的天还是黑的,一轮弯弯的月亮挂在那里,旁边衬着几颗星星。

“你可算是醒了!”

斑鸠眼才睁开没多久,便有个人凑到了他的面前,看他那架势是打算一巴掌拍在斑鸠肩膀上的,可能他也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不妥,所以扬起来的巴掌始终没落下。

“海龙哥,我睡了多长时间?”

“三天三夜。”

斑鸠口中的“海龙哥”,是个比他大了好几岁的黄种人,方头大脸,眼睛有些小,身材却是壮硕得吓人,透着一股憨憨的感觉,——不过他的这双小眼睛,却透着精明的光,像一只耗子。

海龙哥姓刘,斑鸠那点拳脚功夫还是他教的,他既是斑鸠的老师,也是斑鸠最好的朋友,称得上亦师亦友。

见斑鸠眼珠子瞎转,刘海龙从旁边扯过来一张凳子坐下,先是问了斑鸠这些年在外面过的怎么样,忽的话锋一转,说道:

“那姑娘你是从哪骗到手的?”

斑鸠一时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片刻之后醒悟过来,他一拳捶在刘海龙的肩膀上:“人家还是个小姑娘,你就不能积点口德?”

既然说到了小虫,斑鸠就不得不问问她的情况,照刘海龙的说法,情况不容乐观,而且还是相当不容乐观。

她是斑鸠带回来的人,在将斑鸠送到老鼠城医院的同时,她也就被安排了进来。尽管斑鸠路上给她打了一针抗生素还喂了点药,小虫身上的伤口还是出现了轻微的感染。

再加上长途颠簸与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这三天里,小虫断断续续发着高烧,医生该用的药也用了,他们说那小姑娘要再这么烧下去的话,就算挺过了这阵,脑子也该烧坏了。

这些是刘海龙说的,他不会那些个医学术语,说出来的话可能没那么准确,却还是能够清楚地表明小虫目前的身体状况。

事实上刘海龙还没把话全说明白呢,医生说的比这严重多了,刘海龙没敢跟斑鸠说透,怕影响到斑鸠养伤的心境。

斑鸠身上的伤也不轻,长时间脱水令他虚弱无比,再者他左边锁骨跟肩胛骨都有轻微骨裂,幸亏没断,不然那条胳膊就算废了。况且他肩膀的韧带也有很严重的损伤,不好好治的话,多多少少会留下后遗症。

还有最最关键的,大概斑鸠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大腿上中了两颗流弹,子弹已经被取出来了,伤口挺深的,其中一颗差点就伤到动脉了。

“带我去看她。”

斑鸠掀开自己身上盖着的白色床单,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他左臂被绷带绑在胸前,腿上也有绷带,一个简单的起身动作都花了他非常大的力气。

“你这、你别那么心急啊,”刘海龙想要把斑鸠重新按回床上去,却顶不过斑鸠的执拗,“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那小姑娘的情况还不错,医生说过两天就能恢复了。”

“你刚才并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我说错了,这次说的才是对的。”

“你当我是傻子?”

斑鸠推开刘海龙,一瘸一拐地就要往门外走,小小一间病房总共也就十几个平方,他腿脚是不方便,却还是两步走到了病房门前。

“哟,这就开始折腾起来了?”

然而一个人挡住了斑鸠的去路,他往那一站,斑鸠还真不敢像推开刘海龙一样推开他,只能悻悻地退回了床边。

“几年时间不回家,一回来就给我添这么大的麻烦。”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法外之地几位巨头之一,老鼠城的统治者,传闻中的“食人鼠”,汉尼拔。

第17章 自由之翼

布置简单的病房不大,除了一张单人床外就有个床头柜跟一把椅子而已,床头柜上有个精致的玻璃瓶,里面插着一朵盛开的水仙花,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的。

斑鸠靠着床边站着,不敢坐下,刘海龙冲着他耸耸肩膀,赶紧夹着尾巴逃了出去,这让斑鸠不禁在心中大骂他不够义气。

门口那人就是“食人鼠”了。

他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满脸横肉、遍体纹身,也不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汉尼拔给人的第一眼感觉,居然是温文尔雅。

没错,他就像个最无可挑剔的绅士,举手投足,哪怕是仅仅站在那,都透露出一股优雅的气息。

年纪在五十岁左右,花白的金发妥帖地向后梳着,脑门很宽,眼睛很深邃,让人无法看穿他每时每刻的想法与情绪波动。

得体的黑色西装、铮亮的黑色皮鞋,如果斑鸠不是从小跟在这个人身边的话,恐怕单凭第一印象,斑鸠就得给他贴上个“帅老头”这种类型的标签。

“先坐下吧,你身上还有伤。”

汉尼拔缓步走进了病房内,他就连走路的姿态都是那么优雅从容,似乎完全跟“食人鼠”这三个字挨不着边。

斑鸠考虑了一下,最后决定自己还是站着好了。

他跟汉尼拔的关系有点特殊,自己的确算得上是被他抚养长大,两个人虽没有血缘关系,却真的情同父子。

不过斑鸠十六岁那年可是正儿八经的离家出走,一晃四年过去了,这四年里他连句话都没往回捎过,这么突兀的回来与汉尼拔相见,难免有点不知所措。

“在外面疯够了?”

汉尼拔站在斑鸠的面前,他比斑鸠要略微高一些。

斑鸠还是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好。

“待会在家里吃饭,别忘了过来,”汉尼拔对斑鸠说道,“出去这么长时间也没个长进,这段时间就留给你想想清楚,吃饭的时候我可不希望你继续做个哑巴。”

汉尼拔走了,临走前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扮,他无论什么何时何地都是这样,尤为注重自己的外表。

“嘁。”

等到汉尼拔离开病房足有几分钟之后,斑鸠才敢轻轻地“嘁”汉尼拔一句,借此稍稍表达自己的不满情绪。

……

汉尼拔口中的“家”,位于老鼠城最中心的位置,附近为管制区域,普通人根本接近不了这里。

三层小楼,一层是开放式的大厅,二层是卧室,三层则是各种各样的活动室,此时此刻,汉尼拔跟斑鸠就坐在三层的一间小餐厅里,这是汉尼拔私人的用餐场所。

房间不大,装饰却格外考究,顶部的琉璃水晶灯散发出迷离的光彩,厚实的地毯也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毛制成,柔软又大气,一张方桌,上面放着一盏烛台跟两个餐盘。

今晚的主菜是炖牛肉。

这不是斑鸠从骨头镇搞来的“牛肉罐头”那种,这可是新鲜的牛肉,又出自上好的厨子之手,味道比牛肉罐头要好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汉尼拔不喜欢吃这种炖煮过的牛肉,他觉得是浪费食材,若非照顾斑鸠的口味,他会让厨子做更“新鲜”一点的牛肉大餐。

吃饭只是旁枝末节,汉尼拔有话要跟斑鸠说。

“你知道那个小姑娘是谁吗?”。

他们父子两就没有旁敲侧击的必要了,说起话来都是开门见山的。

“我知道她叫小虫。”

斑鸠嘴里塞满了美味的牛肉,他离家整整四年,平时连牛肉罐头都舍不得吃,至于炖牛肉,那更是想吃都没地方弄去。

“没错,她确实叫小虫。”

汉尼拔点点头,这让斑鸠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放了下来,——她没有骗自己,她真的叫小虫,尽管这个名字太不像名字了。

“除了名字之外呢?”

汉尼拔又抛出了一个问题,斑鸠眨巴了两下眼,摇了摇头。

“这么说,你什么都没弄清楚,就糊里糊涂地跟她扯上了关系?我以前是这样教你的吗?”。

汉尼拔用餐巾擦了擦手,轻轻将餐巾扔在桌上,他嘴里说着批评斑鸠的话,脸上的表情却是在笑。

不过别看汉尼拔保持着笑容,斑鸠心里明白,他不管生不生气,永远都是这个表情,因为汉尼拔觉得,保持微笑是一个绅士的基本礼仪。

所以,斑鸠丝毫不敢有所放松。

“你喜欢她?”

汉尼拔的问题跨越性太大,一下子从小虫的身份跳到斑鸠喜不喜欢她上面来,饶是斑鸠脑子够活络,也有点跟不上趟,他嘴巴一张:

“啊?”

“说说吧,”汉尼拔抱着膀子,歪头看着斑鸠,“你跟她是怎么认识的。”

……

斑鸠一五一十地将自己跟小虫认识的过程告诉了汉尼拔,中间没有一丁点的疏漏,从城市废墟中的初遇,一直说到了自己追击狼窝车队,在野马帮的“帮助”下,最终救出了小虫。

“李锦山这个滑头,”汉尼拔微微一笑,“他想得倒好,可惜这件事牵扯太大,区区一个猪笼城寨,稍不留神就会把老本都赔进去。”

顿了一顿,汉尼拔对斑鸠说道:

“你喜欢她。”

这一次汉尼拔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笃定,他那双眼睛仿佛有看穿人心的能力,斑鸠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刻意避开了他的目光。

“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难道你要我把那本《给青春期男孩的书》再找出来读给你听听?”

“好了好了,”斑鸠一听那数名,立马脑袋都大了一圈,“别拿那本书说事了,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我听着。”

“其实这很正常,”汉尼拔说道,“因为你和她是一类人,同类之间亲近亲近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斑鸠被汉尼拔给说糊涂了,什么叫同类之间,难道是说自己和小虫都是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类?

“我本以为让你出去历练历练,能令你更认清这个冰冷的世界,以后更好地活下去,没想到你竟然找到了一个同类,真可谓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斑鸠有点不太高兴,因为他不喜欢汉尼拔说起小虫跟自己时这种暗带嘲讽的语气。

“她父亲是‘自由之翼’的前任领袖。”

汉尼拔酝酿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话跟斑鸠说明白。

谁知斑鸠俩眼一翻,他整个晚上都唯唯诺诺的,连大声说话都不敢,这时候却颇为不在乎地问道:

“所以呢?”

第18章 小兔崽子翅膀硬了

世界很大,法外之地仅为一隅。

斑鸠很久以前就知道,并不是所有地方都像法外之地一样荒凉,外面的世界未必富饶、美丽、壮观,却远比法外之地更适合生存,因此从新帝国诞生起,法外之地就是作为流放地存在的。

缺乏食物和清水的法外之地是那么的贫瘠,以至于在这里生存着的人为了继续活着,都会变得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因为那些没有完成这种转变的,通常很快便成为了尸体。

可以这么说,法外之地是一个巨大的监牢、囚笼,斑鸠只是众多囚徒中的一员,像食人鼠这种掌控一方势力的,也就是个相对有权势的囚徒罢了。

归根结底,还是囚徒。

斑鸠对于新帝国的了解不多,似乎这里的人都刻意不会提起那个庞大又残暴的怪物,但对于所谓的“自由之翼”,斑鸠还是曾听汉尼拔提起过三两次的。

他们是一群相当神秘的人,处处跟新帝国作对,——这就是斑鸠对自由之翼的了解了,可谓是基本没有。

所以他才会在汉尼拔说“小虫的父亲是自由之翼前任领袖”时,表现得那么无所谓,如果他对自由之翼稍微多了解那么一点点,兴许他就不会表现的那么淡定,而是震惊。

汉尼拔苦笑着摇摇头,斑鸠在外面经历了不少,奈何太年轻,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还仅仅停留在“法外之地”四个字上。

这也难怪,斑鸠从小就生活在法外之地,离家几年也都是在法外之地晃荡,从来没有亲眼见识过外面的世界。

“所以你不应该跟她搅和在一起,”汉尼拔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狼窝的那群狼崽子为什么会盯上她,因为他们是新帝国养的狗,我还可以告诉你,不光是新帝国,自由之翼的人同样在找她。”

斑鸠依然是满脸的无所谓,他赌气说道:“这里是法外之地,不归新帝国管,我也不是自由之翼的人,谁又能够管得到我?我爱跟谁搅和在一起,那是我自己的事。”

前面斑鸠还是在说新帝国和自由之翼,最后一句话却是说给汉尼拔听的,因为汉尼拔之前的语气让他有点动火。

“你这样不仅会把自己害死,还可能将整个老鼠城都拖下水,”汉尼拔的脸上隐有愠怒之色,“你在外面闯荡的时间也不短了,究竟怎么样才能活下去,难道还要我再重头教你一遍?”

在新帝国跟自由之翼的面前,李锦山的猪笼城寨确实不够看,老鼠城又何尝不是如此,汉尼拔嘲讽李锦山想得太美,他自己当然也不想跟李锦山一样,成为别人的笑柄。

尽管汉尼拔不知道小虫这个姑娘到底身怀何种秘密,能令新帝国跟自由之翼两边同时盯上她。他心里清楚,甭管怎样,这里面的水太深,斑鸠最好不要跟任何一边搭上关系,否则很容易出事。

在汉尼拔的眼里,狼窝就是新帝国养在法外之地里的一群狗而已,他们代表的,事实上就是新帝国的意志,至于自由之翼那边,汉尼拔也跟他们的人偶有接触,多少了解一些他们最近的动向。

正因如此,汉尼拔才会不惜毁掉父子俩阔别四年后共同吃的第一顿晚餐,也要把中间的利害关系说给斑鸠听。

听完了汉尼拔的话,斑鸠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沉默又倔强,恰似四年之前那个执意离家出走的少年。

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斑鸠个头长了不少,叛逆期却还没过去,至少他依旧不愿意事事都听汉尼拔的,哪怕汉尼拔吃过的盐粒子比他吃过的米饭还多。

初生牛犊不怕虎,显然斑鸠就是一头热血满胸的小牛犊子,——汉尼拔越不让他做什么,他就越是偏偏要去做,好像不跟汉尼拔顶着来,他心里就不舒服一样。

“愚蠢!”

汉尼拔把桌子拍得啪啪直响,差点将面前的餐盘甩到斑鸠的脸上去,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以至于忘了打理自己因愤怒而稍乱的发型。

“吱呀。”

房间的门开了,一名管家模样的老者挺着上身走了进来,他手里端着个大大的银质餐盘,上面放着些甜品点心。面不改色地将其一一布在汉尼拔跟斑鸠面前后,他十分自然地站在了汉尼拔的旁边,捎带着还朝斑鸠悄悄眨了眨眼。

沃尔特,食人鼠汉尼拔的左右手,老鼠城里没人不认识他。

作为追随汉尼拔多年的老管家,沃尔特最熟悉汉尼拔的脾气秉性,也了解斑鸠这个年轻人的逆反心理,所以在父子俩僵持不下的时候,沃尔特便进来救场了。

“少爷,如果没有吃饱的话,我可以让厨房待会给您准备份宵夜。”

如果说汉尼拔是无可挑剔的绅士,那么沃尔特就是无可挑剔的管家,他一举一动的样子,就是最最规范的管家教科书。

有了这么个小插曲,汉尼拔也不好再继续发作,斑鸠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暂时不需要什么宵夜。

“一晃几年不见,少爷长高了。”

今天的沃尔特比平常话多,不是他突然得了不说话就会死的怪病,而是他刻意在这两父子间调停,缓和紧张的气氛。

“老爷,我还记得少爷刚来这边的时候才几岁,瘦小得不成样子,发放食物的时候您心血来潮去逗他,结果少爷真的把半块面包掰给了您,现在回想起来,少爷从小就是知道心疼人的。”

“所以我才说他跟那个丫头是一类人,”汉尼拔脸色稍霁,怒色却并未完全退去,“在法外之地,你们俩这种人是活不了多久的。”

“老爷,您跟少年这般年纪的时候,也是这么热血,年轻人嘛,气盛总归在所难免难免的,少爷这是把您当成了偶像。”

让沃尔特这么一阵安抚,汉尼拔回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斑鸠这孩子时,朝自己递来半块面包的天真样子,他胸中的火气不由消散了一些,看着跟自己相对而坐、梗着脖子的斑鸠,确实有几分像是还没有“食人鼠”之名时的自己。

“行了,出去吧,”汉尼拔挥手让斑鸠滚蛋,“几年不会来,一回来就让我生气。”

斑鸠还是没说什么,他黑着脸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等到斑鸠离开了几分钟以后,坐在桌边良久无言的汉尼拔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对沃尔特说道:

“把自由之翼安插在城里的眼线,都给杀了吧。”

“是。”

“小兔崽子翅膀硬了,说话都敢顶撞我了,然而脑子却没怎么长,现在全城的人都看见是他把那丫头带回来的,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找上门来,咱们能往后拖,就尽量往后拖吧。”

“老爷还是心疼少爷的。”

沃尔特略一欠身便消失在了门口,因为今天晚上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

第19章 醒后初见

斑鸠并不知道自己的鲁莽给老鼠城带来了多大的麻烦,躺在病床上的他还在生着汉尼拔的气,至于气什么,斑鸠其实也不是太清楚,总之他就是生气。

被汉尼拔的话所触动,斑鸠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和小虫是一类人。

之前那么多年,斑鸠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所以他让自己变得冷血与没有同情心,谁知遇见了小虫。

她真的是个奇怪的姑娘,与整个法外之地格格不入,就是她的那种与众不同,让斑鸠从她天空般清澈的眸子里看见了另一个自己,一个藏在他内心深处,几乎快要被遗忘的自己。

斑鸠很慌、很乱,他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因此对这种改变存有莫名的恐惧。但话又说回来了,斑鸠本身还是非常珍视这么一个同类的,不然他怎么会摒弃了十多年来的生存心得,奋不顾身地跳进了这个火坑。

怎么说呢,此时斑鸠的情绪很复杂,复杂到连他自己都摸不准,旁人就更难以琢磨得透了。

……

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斑鸠想去看看小虫,却被医院里值班医生告知,小虫的目前状况还不允许被探视,于是斑鸠只好回到自己的病房里,继续对着窗户外面的月亮发呆。

汉尼拔说她和自由之翼有很深的关系,现在不仅是自由之翼,连新帝国都在找她,那么自己跟小虫扯在了一起,好像的确不是什么明智选择。

所以呢,自己难道能把小虫丢给雅各布不管吗,或者将她送给心怀叵测的李锦山?他们那些人是如何对待小虫的,这个斑鸠已经见识过了,想必小虫宁愿是死,也不愿意再落到他们手里。

可是在新帝国跟自由之翼两股强大势力的面前,自己连只蚂蚁都未必能算上,甚至区区一个骨头镇自己都对付不了,万一那些要抓小虫的人找到了老鼠城,到时自己该怎么办?

斑鸠这时候才想到自己的行为很可能牵连到了老鼠城,他心头一凉,有点明白汉尼拔为什么会生那么大的气了。

不管新帝国还是自由之翼,都不是老鼠城能够惹得起的,哪怕老鼠城在法外之地占有一席之地,却仍旧无法跟这两个庞然大物相提并论,斑鸠思来想去,发现留给自己的选择似乎仅仅剩下了一个。

那就是让小虫离开老鼠城。

……

第二天,老管家沃尔特为刚刚起床的斑鸠带来了个好消息,——小虫的高烧在凌晨时终于退了,人也醒了过来,她现在指名要见一见斑鸠。

不知怎的,斑鸠有点害怕去见小虫,他动了动嘴巴,始终说不出自己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少爷,早餐不合胃口吗?”。

沃尔特活了那么多年,他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又都是从年轻阶段过来的,他自然能够猜到让斑鸠面色古怪的不是早餐,而是那个在等着他去见的姑娘。

“还行、还行。”

斑鸠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沃尔特没有逼着斑鸠非要个答案不可,他说完这些话,便离开了斑鸠的病房,留下斑鸠一个人怔怔地盯着门口,看着空气看得出了神。

……

“滴、滴、滴……”

仪器有规律的声音像在打着节拍,演奏一段枯燥乏味的旋律,浑身包裹着绷带,弄的跟个木乃伊一样的小虫躺在床上,睁着她那双很好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站在门口的那个人。

负责治疗小虫的医生站了起来,走到那个年轻人的面前,两人低声交谈了些什么,拥有“鹰眼”的小虫从那个年轻人的脸上看到了如释重负,以及刻意回避自己目光的躲闪模样。

小虫知道是这个叫斑鸠的年轻人救了自己。

医生出去了,斑鸠再也没有能够躲避小虫目光的挡箭牌,他原地干咳了两声,这才磨磨蹭蹭地挪到了床边,偷眼瞅了一下小虫,等两个人的目光接触到一起时,斑鸠立马跟触电似的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她的脸色很苍白。

连着发了几天的高烧,小虫的身体实在是虚弱到了极点,好在烧已经退了,这表明她身上伤口的感染状况得到了控制,这样再好好休养一阵,应该就能够完全康复。

斑鸠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憋了半天,总算是憋出了一句话:

“你醒了?”

小虫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斑鸠,她瞧见了斑鸠绑着绷带、吊在胸前的胳膊,也记着刚才进门时,斑鸠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在小虫的记忆当中,斑鸠可不是个瘸子。

“泡芙小姐呢?”

“我帮你带出来了。”

“你胳膊怎么回事?”

“被个叫柏朗的人揍的。”

“腿呢?”

“挨了枪子。”

“这里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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