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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道士那些年4-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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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能力。

我总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可是我又放弃不了这里,因为我要等着师父。

他对凌青奶奶说过:“我总在竹林小筑的。”放屁,你怎么现在也没有回来?!

从早晨坐到天完全的黑下来,嗯,一天过去了,我觉得我是该去睡了,可是一站起来腿麻得要命,一下子就扑到在了长廊上,索性,就在这里睡吧。

第二天早上彻底的醒来时,天上又有了阳光,有些晃眼,我记不得我昨夜是醒来了几次,总之在这一次醒来时,我总是有些恍恍惚惚,一摸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肚子饿,我只是觉得我很痛苦,需要结束这种痛苦。

我冲到厨房里,找到了一个葫芦,师父总是用它装酒,看着我的心又开始痛,姜立淳,你怎么可以抛弃我?你可以像以前在北京时,跟我说你要离去几年,可以说你大了,别跟着师父了,甚至你可以嫌弃我,但你怎么能够抛弃我?

你怎么能够无声无息的走掉?

想到这里,我一下拨开了葫芦塞,‘咕咚,咕咚’的开始给自己灌酒,然后就被这辛辣的酒水呛到,这老头儿以前是有些好酒的,可是我们师徒的经济状况后来也就一般般,这辛辣的大曲酒灌下去,不呛人才怪。

可是下一刻我就好受多了,一股子热腾腾的酒意冲上了脑子,血一热,心一紧,我倒是能笑出来了,我在空荡的厨房里大吼到:“姜立淳,你出来啊,你出来我给你买好酒。”

但能有什么人回应我?我冷笑了一声,索性抱着葫芦大喝了起来,踉跄的走到长廊前,再继续喝,酒水从我的嘴角流下,流到颈窝,流到胸口的衣襟,濡湿了一大片衣服,可我就是流不出眼泪。

在酒的刺激下,我仿佛有了一些思考能力,总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太懦弱,总觉得自己是不是该洗洗脸,然后下山去找师父,可是我恨得咬牙切齿,你怎么可以无声无息的走掉,你怎么可以抛弃我?怎么可以?

接着,我的记忆开始模糊,我记得我吐了,吐得很难受,然后就随便躺在了个什么地反,在模糊中,我看见了很多影子,在深潭那边,小小的我在练拳,师父在院子里练拳,一边喝呼我两句,在长廊前,师父和我,一壶热茶,好像又在下棋,在大厅里,我们在吃饭。。。。。。

我不想再看下去,干脆闭上了眼睛,一阵天旋地转,倒也让我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再醒来时,我睡在了床上,身体被擦得干干净净,就是掩饰不住一身的酒气,我看见我妈妈泪眼朦胧的坐在我跟前,端着一碗稀饭,我爸爸有些气恼的望着我。

“儿子,你醒了?吃点儿?”妈端着碗,有些小心翼翼的说到。

我推开碗,我没有胃口。

“怎么回事儿,跟妈说说?”那边爸爸也投来了企盼的目光。

可是,我沉默。

我不是想故意气我爸妈,我不是不想吃东西,我只是说不出来什么,我也不饿。

沉默中,我爸气愤了,一下子冲过来给了我一巴掌,吼到:“你看看你这样子?姜师傅带着你几十年,就是为了让你这样?你不说,我们也知道,姜师傅一定是走了,那天我们就觉得不对劲儿了。可你不想想,姜师傅是什么人,他总有自己的追寻的,人家对你这几十年,恩情已经大如海了,你这是干啥?你这是和谁发脾气?看老子打不死你。”

说着,爸爸的巴掌又要落下,我麻木的看着,我妈连忙去拉,一边拉一边对我说到:“儿子,妈知道你难受,你就吃点东西,别让我和你爸那么难受,你爸把你从外面背进来,也不容易,你别气他了。你吃点东西吧,吃完了,妈陪你去找姜师傅,大活人总能找到的。”

“哎。。。”我爸的手也垂下了,有些颓然的说到:“三娃儿,姜师傅在爸眼里就跟神仙一样的人啊,他们最讲究的就是缘分,缘分尽了,也就散了。可是你,你总是要过日子的,知道吗?姜师傅教你那么多,收你当徒弟,是要你继承他的东西,这是他给你的恩情,你得还恩呐。”

我爸就是这样忠厚的人,我有些心酸,我很想哭,可我哭不出来,心仍然很痛,我只是端起碗,一口一口吃下了我妈给我做的稀饭。

为了我,我爸妈索性在竹林小筑住下了,我是真不想我那么大了,还让他们操心,可是我就是压抑不住自己的难过。

我没有去找师父,因为我知道找不到,我早就想明白了,他是存心要走,我也终于清楚了,那天他为什么会那么看我一眼,那分明就是眼中有泪。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可以让他不辞而别,或许我这么大个人了,师父离去,怎么也谈不上抛弃,可是在情感上我真的难以接受,我固执的觉得这样的不辞而别就是抛弃。

我拼了命想把原因想清楚,可我就是想不清楚。

悲伤的事情总是窜连着来的,在我爸妈住下的第三天,承心哥找上了门,和我一样,胡子拉碴,他开口第一句话就告诉我:“我师父不见了,你别说了,看你那样子,我就知道你师父也不见了。但李师叔让我们在竹林小筑等。”

我没多问什么,很沉默,承心哥同样沉默。

而在那天下午,承真来了,哭哭泣泣的样子,不用说,是师父不见了,同样,得到了一句话,在竹林小筑等。

接着,是第二天还是第三天,我记不清楚了,是沁淮来了,拉着不停掉眼泪的慧根儿,慧根儿一见我,就扑到我怀里,大哭着说到:“额再也不吃蛋糕了。”

沁淮有些悲伤的告诉我,在某一天,慧大爷牵着慧根儿来找他,说是慧根儿要吃蛋糕,他没沁淮那么有钱,让沁淮带着慧根儿去好好吃一顿蛋糕,接下来。。。。

我知道,慧大爷也用那么不负责任的方式消失了,我27岁了,可惜慧根儿才13岁。

最后,是如雪如月来了。

我从来都不想这么颓废的样子见到如雪,可是就是这样见到了,如雪什么都没说,在无数双的眼睛下,从背后抱住了我,她说:“别回头,你当是一个朋友希望你振作起来,给你的鼓励。我姑奶奶走了,我很难过,但是她跟我们提及了一些东西。她告诉我,恐怕按照你师父的性格,会不辞而别,她说你会很难过的,她让我来,让我告诉你振作。”

这一刻,我没回头,可是我的眼泪终于从侧脸滑过,原来哭出来的滋味那么好。仐三

说:

今天三更完毕。

【苗疆风情画(下)】第六十七章责任

如雪的出现,无疑是让我在悲伤的漩涡中看见了一缕阳光,照亮了我一直疼痛不已的心。

当她放开我时,我终于忍不住跪在了地上,任由自己泪水横流,哭到不能自己,我成长的轨迹都是伴随着师父的身影,那么多的相依为命的日子,怎么能够轻易抹煞?

此刻,要命的回忆全部化为了悲伤,变成了泪水,流淌过我的脸颊。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悲伤,是在场所有的悲伤,每个人都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那种悲哀此刻就如在共鸣一般,在竹林小筑的上空盘旋,接着再化作每个人的泪水。

“姐姐,原谅我,就一次。”如月忽然这样说到,然后不管不顾的从背后抱住了我,我身体一僵,然后看见沁淮有些无奈凄楚的一笑,几乎是和如雪同时转身过去。

“三哥哥,你不要动,你就当是小时候在背着我,我趴在你背上。那个时候我们见面,姜爷爷,奶奶都在,我们那么放肆,就去私闯饿鬼墓,因为我们内心都觉得我们有依靠,就是姜爷爷和奶奶,他们在,他们会救我们,会包容我们的调皮,到最后最多教训我们一顿,也舍不得把我们怎么样。”如月靠在我的后背断断续续的说着。

我任由眼泪横流,听她慢慢的诉说:“这样的感情,三哥哥,我和你同样在经历,从小到大的依赖,从小到大的天。所以他们怎么可以让我们如此依赖,却又忽然离去?感觉就像被抛弃了一样。可是,三哥哥,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那个时候在饿鬼墓,我们迷路了,遇见了那么多事情,是你一路带着我们,直到让我被胡叔叔救走。从那个时候开始,你也成了我的依赖,没有奶奶,没有了姜爷爷,还有你。所以,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不管他们的离开是什么样的想法,如果你有心不放弃,就成为所有人的依赖,带着我们去找到他们吧,哪怕只见一面都好。”

找到他们,哪怕只见一面都好?我的心一震,喃喃的问到:“是找的到吗?”

这时,承真冲到了我的面前,说到:“承一哥,你是山字脉的传人,你是我们的大师兄。我师父从小就说过,我们这一脉如果发生了大事,终究还是要山字脉出面顶着,能找到的,你带着我们找到他们吧。”

承心哥此时也走了过来,取下了眼睛,用他一贯优雅的姿势抹去了泪水,说到:“承一,你确实是大师兄,他们走了,我们这一脉就是你领着了,我师父也说过,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也不要怕,自然有山字脉的出来顶住半边天,我们其余几脉只要大力助你就可以了。”

我轻轻推开了如月,一把抹掉了泪水,站了起来,说到:“我自问不成熟,因为到现在为止,我还陷在悲伤里不能自拔,为什么那么相信我,就因为我是山字脉吗?”

“山字脉,承一,你知道为什么叫山字脉吗?搬山而来,山中之人,是什么,就是仙。师父曾经说过,师祖以山字脉为大不是偏袒着谁,而是山字脉才是修道的根源和正统,才是走上形而上大道的人。而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说明白了,其实是想山字脉最终触摸到了更高层的东西,而庇护其它几脉之人。每个真正得山字脉道统之人,都是命运多仄,却在背后暗含大运之人,我不知道别的脉是怎么回事儿,至少我们这一脉就是如此。承一,带着我们吧,不管用多少岁月,哪怕穷其一生,也再次让我们见一眼师父,哪怕只是墓碑。”承心哥这样对我说到。

这时,我才真正明白,这个大师兄所蕴含的含义,师父一直不曾对我提及,是为了什么?难道他是不想我再受到这份束缚?

可命运里该有的责任,总是逃避不了,我们此刻都是失去了师父的人,就像一群忽然被抛在旷野迷路的人,不能一直这样下去,那么就只能定一个目标走下去,而我无疑是要带领着的人,不管我如何悲伤。

强压住还在哽咽的喉头,我尽量平静的说到:“进去吧,我们也不要老在外面。现在我们要做的是两件事,第一,是在这里等着李师叔,他让我们等着,而不是让我们去见他,总是有原因的,那我们就等着,等到他,至少可以给我们一个答案。第二,就是如雪说了,凌青奶奶曾经有过一些交待,我们听听如雪说说是什么样的交代吧。”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在冷静下来以后,我就清楚我应该做什么了,人都是被逼出来的,特别是背负上了责任以后。

就如同母亲对孩子的责任,会让一个天真的女孩子刹那就成长为一个勇敢的女人。

父亲对家庭的责任,会让一个爱玩的男孩子刹那就成长为一个成熟的男人。

在每个人面对生命赋予的责任时,都是如此,不管你是如何的不愿,悲伤,逃避,最终你也只能扛起它,否则你的人生就会成为一段无意义的虚度岁月,因为你从来没有承担过什么,就这一点,哪怕你是一个再成功的人,一样也是一个失败者。

进了屋,大家在屋里坐下,但如雪却一把拉起我,对大家说了一句:“对不起,大家再等一会儿。”

我糊里糊涂的被如雪拉到我和师父洗漱的地方,一时闹不明白如雪要做什么。

而如雪不说话,只是打了一盆清水在我面前,开始给我擦脸,平静的说到:“既然是要振作,那就拿个振作的样子出来,哪怕只是假象,哪怕只是能让心里好受一丝,也是好的。”

说话间,她放下了帕子,把放在台子上的剃胡膏抹在了我的脸上,师父离去,我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有刮胡子,此时,满脸的络腮胡到长不长,胡须拉碴的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看着如雪悉心的为我做这一切,我一把拉住了如雪,她轻轻的挣脱了我,说到:“是想问我,姑奶奶离去我不难过是吗?”

我点头默认。

“我难过,我很难过。我从小就是姑奶奶带着,在寨子里,我和姑奶奶相处的日子,比如月还要长。姑奶奶总说我们的命都一样,她总觉得我苦,对我分外的疼爱。一直以来,姑奶奶是我最大的天。你觉得我难过不难过?”如雪说这话的时候,就和她平常一样,是分外平静,淡淡的,淡到就像在叙述别人的事情。

可她曾经是我最亲密的恋人,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她那份平静往往掩藏着太多太深的感情。所以,我知道她口中所说的难过,或许比不过她心中难过的一半,她表达不来。

说话间,如雪把刮胡刀递给了我,慢慢的说到:“可是姑奶奶告诉我,你师父会不辞而别的,你一定会更难过。所以,我想着我就不要难过到崩溃了,过来,撑着你。”

说完,如雪轻声对我说了句:“记得,再洗洗,换件干净衣服再出来吧。你整齐些,大家心里也会好受一些,你爸妈看着心里也放心一些。”

看着如雪的背影,我的心中又是一丝凄楚,为什么她就不能是我的妻子?或许很久以前,师父也这样问过,凌青为什么不能是我的妻子?

这就是命运吧,就算如雪不是我的妻子,可是我不会因为她不是,就不给她如同丈夫给妻子的爱,这不是身份能限制的东西,这是我炙热的感情。

就如师父离我而去,不知道去了哪里,可是不会因为他不在我身边了,我就会觉得他不是我师父,无论他身在哪里,他也总是我的师父,而我要找到他,也是我自己的感情,我不会违背。

我按照如雪的请求,终于把自己收拾干净了,然后却发现妈妈在屋后等着我,一见我,她就问到:“三娃儿,那个姑娘就是如雪吗?怎么你和如月丫头也挺好的样子,把妈都搞糊涂了。”

我说到:“妈,如月是妹妹。但是我和如雪也分开了,因为很多原因。可我还是喜欢如雪的。妈,师父不在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段自由的岁月,让我好好做做自己的事情,可以吗?”

我妈一下子就听懂了我的话,有些默然不语,她知道我是在告诉她,可能很久我都不会结婚,不会成家。

终究,她叹息了一声,说到:“我和你爸商量商量去,哎,童子命,又是神仙一样的姜师傅的徒弟,我和你爸从来也没奢望你能和普通儿子一样。如雪多好一个姑娘,为什么要分开呢?”

妈念叨着走远了,我无意识的抬头望着天空,这人生到底要有多少的苦涩,才能让人的一颗心最终变得坚强而平静呢?

仐三说:

第一更,要去吃个晚饭,回来继续第二更和第三更。你们好狠,我觉得要加更要月底,结果发现,我得加更到下个月月初才能加更完毕。

【苗疆风情画(下)】第六十八章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当我收拾的整整齐齐到了众人面前时,我明显的感觉大家情绪好了一些,有目的的人生总是比无方向的人生来得要坚强和有意义,有着领着总比一个人摸索要来得轻松一些。

就如如雪所说,这表面上的精神都知道是一个假象,但多少也有振作的作用。

面对这样的我,大家的情绪无疑也好了很多,凌青奶奶到底交代了一些什么,是由如月给大家说的:“我奶奶说,姜爷爷这一辈的人一辈子一直有一个最大的愿望,那个愿望也是他们的秘密。这其中太过艰难,太过虚无,也太过危险,所以按照姜爷爷的性格是不会牵扯到下一辈了。而且这个决定也是他早就做好的了。至于我奶奶是一定要陪着姜爷爷的,她告诉我和姐姐,她这一生背负着寨子,也为国家做事,担当着白苗和汉族合作的纽带,她累了,老了就一定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没有遗憾了。”

如月的这番话,其实根本就没有包含任何的线索,但多少让我们心中好受了一些,看来师父们都选择这种不负责任的方式离去,只是不想下一辈再重复他们的路。

可是,你们可以安排计划,规划我们的未来,却永远安排不了我们的感情,这么多年来的感情,已经让我们注定了总有一天会踏上和你们一样的路,哪怕是你们一样,到老了再去追寻,也一定会的。

想到这里,我总觉得这是我们这一脉的宿命,有些无奈,有些心痛,更多的还是迷茫,因为我不知道师父他们干什么去了,我应该如何去做?

我下意识的捏了捏眉头,却不想慧根儿一下子就委屈的蹲在我面前哭了,说到:“额师父又是为啥走的咧?”

我一把拉起慧根儿,不知道如何安慰,13岁,半大的孩子,他承受的也许比我更多。

倒是如月见这情况,一把拉过了慧根儿,说到:“你师父是和姜爷爷一起的,他们是一辈子的好伙伴,那种情谊已经深入骨髓了。慧根儿,就像你对三哥哥一样,把他当哥哥,他们是兄弟一样的感情。我奶奶也跟我说起了你师父,她说如此危险的事情,慧大爷是一定要和姜爷爷一起的,而且慧大爷也有自己的追求,他也要通过一些东西,找寻一些东西。慧根儿,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其实,我不知道慧大爷是怎么想的,我们的师父失踪了,我们都还是成年人,可是慧根儿就未成年,难道要慧根儿中途还俗回到家中吗?他还能适应普通人的世界吗?慧大爷比我师父还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可是在之后我知道了慧大爷从来没有放下过慧根儿,他早就做好了安排。

这一切,我们是在一个星期以后,承清哥抱着2盒骨灰到了此处,才得以知晓。

那一天细雨蒙蒙,我们在竹林小筑的等待已经是第7天了。

没有人不耐烦,更没有人提过离开,这段日子,是谁也不敢离开谁的,因为这巨大的悲伤没有人敢独自承受。

在这7天里,我们应该是相互靠在一起取暖,我们谈天说地,修行,论道,读书,都刻意不去说师父的话题,虽然我们都已近决定今后要怎么去做,可是我们需要一个悲伤的沉淀期。

特别是如月说了凌青奶奶的话,师父他们做的这件事很危险,我们更是不安,我们谁心底没有一个希望?希望能活生生的见到师父们,而不是最终得到的死讯。

所以,我们更需要一个时间让自己平静,能平静的安排未来,处理所有的事情。

7天,时间不长,但也是一个很好的缓冲期,至少够时间让我们把那深入骨髓的悲伤先掩埋在心里了。虽然还不能掩埋深入到心底,让表面波澜不惊,可也能看似平静的度日了,偶尔还能笑着开一下玩笑,虽然那个笑容不见得真心。

这一天早晨,细雨蒙蒙,承心哥一大早就对我说:“承一呐,这应该是最后一场春雨了吧。”

想起师父走的第二天,就是一场细雨,我心中总是有些排斥这蒙蒙的细雨,总觉得它和悲伤是不可分离的事物,面对承心哥的话,我没有接口。

就是这样一个上午,承清哥来了,没有撑伞,就这么抱着两个盒子,背着一个背包,一路走到竹林小筑。

我坐在长廊前发呆,是第一个看见承清哥的,见到他如此,赶紧进屋拿了一把伞,迎了上去。

伞下,承清哥的表情和我们一样,平静,但眼中沉着一种抹不去的哀伤,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承一,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我把师父和小师姑带来了。”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李师叔,小师姑?我下意识的问到:“他们在哪儿?”

可一问出口,我就知道答案了,下一刻热泪再次掉了下来。我知道师父他们有一个小师妹,在很多年前,师父他们还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李师叔喝小师姑一起被带来,那不就是

李师叔去了吗?我有些恍惚,承清哥却把两个骨灰盒抱得更紧,说到:“先把他们带进屋吧。”

我点头,撑着伞跟在了承清哥的身后。

悲伤,你难道不肯停止了吗?望着原本供三清的供桌上,新添的两个骨灰盒,我的脑中只有这样的想法。

这个世界上,又一个关心我的人去了。

在恭敬的摆好两个骨灰盒以后,在我们都朝着骨灰盒拜了几拜以后,承清哥的脸上已经挂着两行清泪,他转身对咽呜着的我们说到:“我欠你们一个交代,毕竟我师父也是你们的师叔,所以,这一切也要交代才好。”

我们安安静静的听着,而承清哥拭去腮边的泪水才说到:“师父一生命卜二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早就算出自己大限将至。原本他可以和师叔们一起去追寻,完成一生最后的心愿。但是他不愿意离开小师姑,也就是他们的小师妹,他说了,我若去了那里,怕是骨灰都不得和她葬在一起,罢了,罢了,你们都有很多事情要和徒弟交代,就让我当最后一个接手人吧,待我去后,由承清把你们的交代带到。”

听到这里,我已经明白了,李师叔和小师姑是有一段感情的,在最后,他选择留在了世间陪伴小师姑,死后能同穴而葬。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留在世间,但是承清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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