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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杀业-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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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了几条性命在黑木崖上。

另外,当年岳肃和蔡子峰两名华山弟子,偷看了少林寺莆田下院所有的《葵花宝典》之部分,并且把残篇辑录成册。这消息泄露之后,魔教十长老大举攻山,要夺取《葵花宝典》。五岳剑派之中的其余四派前来支援,魔教十长老多数身受重伤,铩羽而去。

但岳肃、蔡子峰两人均在此役中毙命,《葵花宝典》残篇也被夺走。五年后十长老因为从《葵花宝典》中得到了好处,所以卷土重来。这次他们对五岳剑派剑术中的精妙之着,都想好了破解之法。五岳剑派着实吃了大亏,高手耆宿,死伤惨重,五派许多精妙剑法从此失传湮没。只是那魔教十长老,却也不得生离华山。他们用来破尽五岳剑派剑法的武功,也从此失传。

日月教和五岳剑派这场大战,已经是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日月教的十长老,也已经换过了好多次。现在在位的十大长老,分别是童百熊、贾布、上官云、鲍大楚、秦伟邦、王诚、桑三娘、曲洋,还有两位,分别姓葛和姓杜。其中童百熊乃东方不败之铁杆心腹。当年东方不败登位,教内颇有不少人不服。是童伯熊力排众议,把反对的声音一一镇压下去,东方不败才坐稳了教主宝座。

东方不败坐稳教主宝座之后,就有计划地把任我行时代的那些老人,以各种手段逐一铲除。或者架空起来,或者加以贬斥,或者干脆借五岳剑派等正道中人之手杀掉。空出位置之后,就大肆提拔新人上位。如此十多年下来,教众年纪比较轻的教众,甚至连日月教在东方不败之前,究竟都有哪些人曾经当过教主,都完全不知道。倒似日月教创教几百年,从古到今,便始终只有一个东方不败当教主。

教中既然大势如此,向问天虽然仍是光明右使,但实质上投闲置散,已经没什么权力可言了。他也识趣,平时就留在家中,深居简出,并不多过问教中事务。表面上看起来,就似乎已经甘心就此终老此生了。但向问天外号“天王老子”,年轻时也是名胆大妄为,桀骜不驯的人物。所以东方不败始终不能对他完全放心。也因为这个缘故,向问天宅邸之外,无论日夜,永远都有人在暗地里进行严密监视。

教主派人监视光明右使,这种事说起来并不怎么光彩。虽然只要是在教中比较有身份的人,都知道这个公开的秘密,但普通教众对此却不可能知情。他们知道的,就只是光明右使的府邸就位于平定州县城南边城门附近,如此而已。事实上,假如把黑木崖比喻为皇宫大内,那么平定州县城就是京城首都。不但向问天,其余那十大长老也都是把自家安置在平定州县城里外的。

故此,陈胜要找向问天,可谓再容易不过了。他只是离开客栈,在大街上随意转了几圈,然后看准机会,抓来一名日月教教徒,把他制住了带回去。然后早已经做好准备,向对自己施展了“友好术”的马猴烧酒往这名叫做茶七分的日月教教徒面前一站,随便撒了几个娇,当场就把他迷得神魂颠倒。马猴烧酒再开口一问,茶七分立刻活像竹筒倒豆子,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统统都说了。

虽然知道了向问天住在哪里,不过现在天色还没黑,不好下手。当下陈胜把茶七分打晕了,然后又用麻绳把他结结实实地绑起来,嘴巴塞了块毛巾,丢到墙角落边放着,自己则若无其事地上床休息,为夜探向问天府而养精蓄锐。夜永星和苏紫菱见没啥事了,自然也一起回房睡觉,不提。

〖轰定干戈〗小队这么一睡,就是整整三、四个时辰。得到天色全黑之后,众人方才各自起床洗漱。然后又下到楼下大堂,用了晚饭。陈胜放下筷子,假装消食散步,抱着伊布漫不经心地走出了客栈。独把苏紫菱和夜永星这大小双姝留下。

客栈在平定州县城西南边。距离向问天的宅子并不算太远。陈胜快步而行,没过多久,就到了地头。凝神细望,只见这是座两进的小宅院。黑漆大门之上挂着块牌匾,屋檐下挂着的灯笼发出昏黄灯光,把“向府”两个字照得十分清楚。

陈胜点点头,并不立刻举步向前,反而往后退开几步,躲到了街角阴影下。虽然先前审问那个茶七分的时候,对方并不知道光明右使被人日夜监视的事。但〖轰定干戈〗小队熟知原著剧情。凭常理推测的话,有人监视那叫正常,假如没人监视,那才叫失常。而武者把伊布也一起带了出来,正是为着这个。

伸手在伊布脑袋上揉了几揉,武者低声吩咐道:“伊布,去吧!”松手让它落地。聪明的宠物小精灵完全能够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当即放开四爪,一溜烟地去了。不过片刻之间,它已经沿着这所宅院东南西北地跑了一圈,把四周究竟有多少探子,分别埋伏在那里……等等各种情况全部也查了个清清楚楚。然后它又跑回来,小爪子在地面写写画画,将探查到的情报都告诉了陈胜。

陈胜微一沉吟,悄悄动身转到向府的西北角落处。出手抓住墙壁,猛地用力一按,登时轻飘飘腾身高跃,上了墙头。原本埋伏在这里守夜监视向府的那名日月教教徒,忽然间看见有人飞身上墙,禁不住当场大吃一惊。还不等他站起身来大声呼叫,陡然间只听见“咻~咻~”连续两声尖锐急响破风而来。那教众当场双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陈胜点点头,对自己这手飞蝗石本领,心中也感十分满意。他猫着腰上前,将那名被自己打晕的日月教教徒身上穿着之夜行衣剥下,又戴上黑色面罩,只露出两只眼睛。乔装打扮完毕,他趁着夜空上恰好飘过一朵乌云,将月亮遮挡住了的机会纵身飞跃,翻过向府围墙,轻轻巧巧地进入其中。

甫落地面,武者立刻将身贴在墙边,抬头左右打量。正在想向问天不知道究竟住在四周的那一间房子里。忽然间就听见东边厢房内有人说道:“董老板,你这次带来的《溪山行旅图》,果然是北宋范宽的真迹。不错不错,当真是好东西啊。”紧接着又有把典型的生意人声音陪笑道:“向右使喜欢,那便最好。在下辛辛苦苦,从南京守备哪里淘换来此画,总算是没有白费功夫。”

既然称呼为向右使,那么毫无疑问,先前开口说话那人,肯定是向问天了。陈胜精神一振,当即猫着腰静悄悄地走到东厢房窗下,屏息静气,凝神细听屋子里面的人说话。一阵沙沙声响,似乎是因为纸轴卷动而发出。却听向问天叹道:“范宽的《溪山行旅图》,张旭的《率意帖》,还有刘仲甫的《呕血谱》,无一不是天下奇珍。董老板竟然能够在三年中逐一为我寻来,这份本事,可当真大得很了。”

那董老板笑道:“在下祖辈都是吃这行饭的,几代人下来,自然便积累了些人脉。这也不算什么。能够为向右使略效微劳,原本是在下的荣幸。”

第五十七章:天王老子(下)

向问天呵呵一笑,道:“董老板,你又不是我们日月神教的教徒,说什么为我效劳?好了好了,咱们也用不着再来这些虚的。来,这里是银票。你数数清楚,看价钱对不对?”

那位董老板呵呵干笑两声,随即屋子里面就传来了沙沙声响,显然是他已经接过了银票,正在数数。片刻之后,只听他喜滋滋地道:“错了错了。向右使,这里的银子,可比咱们先前说好的还多了三成啊。”

向问天笑道:“没有错。这里十三万两银子。《溪山行旅图》价值十万,另外三万,我却还想向董老板你再多买一样东西。”

董老板笑道:“向右使当真豪爽。却不知向右使还看上了什么东西呢?”

屋外墙边,陈胜微微摇摇头,已经猜到向问天究竟想买什么了。下个刹那,果然只听得屋内那位日月神教的光明右使语气一冷,喝道:“就是董老板你这条性命!”

话声未落,陡然只听见“噗~”的沉闷声响传出。然后又是“咚~”的重物落地之音。陈胜用不着亲眼去看都知道,这位董老板今后假如还要再做生意,恐怕只能和地府阴司的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判官阎罗等等鬼物去做了。

向问天搜集各种琴棋书画的珍品,并不是他自己想要附庸风雅,而是要拿来对付西湖孤山梅庄,负责看守任我行的江南四友所用。但假如此事传了出去,则以东方不败的精明,当然不难猜得出这位天王老子真正用意所在。故此,无论如何,向问天都必须对此保密。

那位什么董老板,从他和向问天打交道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中。他替向问天搜罗回来的这些珍品越多,勒在自己脖子上那条绞索,就收得越紧。等到向问天确信收集回来的珍品,已经足够打动梅庄四友的时候,就是董老板的死期到了。

推开椅子,长身站立的声音从屋子里面传出来。随即就是阵阵“嗤~嗤~”的骨肉融化异响,直听得人毛骨悚然。显然,向问天是用类似于“化尸粉”之类的药物,把董老板的尸体化掉,以毁尸灭迹。却听这位“天王老子”冷笑两声,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人说的话,真是再有道理不过了。董老板,你安心去吧。待得老子日后救出教主,你就是我日月神教的大功臣。每年春秋两祭,教中绝不会少了你那份香火的。呵呵~~屋外那位朋友,你说对不对?”

陈胜是洪门弟子。洪门属于南派拳术,讲究硬桥硬马,根基扎实。论到下盘功夫,最注重的,乃是沉稳二字。即使武者这半年多来练成了《神足经》真气,同时也学到了少林派的基础轻功,但少林轻功纯属阳刚一派。用来长途赶路十分实用,飞檐走壁也将就可以。但若要在方寸斗室之内腾挪转折,以及纵高伏低等,却非其所长。

假如此刻进来院子的并非陈胜,而是那田伯光,则凭着他走家串户,窃玉偷香的本事,向问天武功虽然远胜,却也未必能够发现得了。但陈胜在这方面比起万里独行那等专业人士,可说还差得远。故此他一在院落中着落,其声息已被向问天察觉了。但向问天却是不动声息,直至将那董老板解决掉之后,方才突然开口揭破。

向问天这句问话一出口,陈胜心中登时为之凛然。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了。他不假思索,立刻仰首翻身,向后就地一滚。身形才动,立刻就听见有“咻~”一下几乎微不可闻的古怪声音过去。却是从房间之间射出了一条极细极长,犹如毒蛇般的黑色长鞭,将房屋墙壁的坚固青砖狠狠打穿。假如陈胜动作稍慢半分,这当口绝对已经被长鞭刺进了胸膛。

暴起一击居然未能得手,房间内的向问天也颇感惊讶,禁不住“咦”地低声轻呼。蛇索软鞭当即快若闪电地倒卷回收。紧接着,一条人影撞破窗户,从厢房之内纵身冲出。足未落地,右手急扬,蛇索软鞭再度如箭急射,笔直打向武者心脏要害。

天王老子为了保密而要杀人灭口,那是理所当然。而陈胜想要找他合作,同样必须先展示出本身实力,双方才有合作可能。另一方面,向问天身为日月教光明右使,武功之高,在日月教中仅次于任我行与东方不败。原著中少林寺三战定胜负,左冷禅虽敢和任我行一较高下,但对于天王老子,同样十分忌惮。武当掌门冲虚道长是任我行所佩服的“三个半”之一,但要和向问天交手,双方均无必胜把握。这样一位高手当前,假如竟不能和他交手较量一番,岂非太过可惜了吗?

陈胜是名不折不扣的武痴。有高手当前,简直就好像有老饕看见了面前摆设着满汉全席一样。若不能大快朵颐,绝对被杀了他的头还难过。向问天主动出手攻击,正中陈胜下怀。眼见蛇索软鞭杀到,他陡然扬臂急挥,一匹布帛如长虹经天般在半空展开,径直迎上蛇索。两者甫相接触,布帛立刻螺旋翻转,相互扭结成形,正是洪门绝技,束布成棍。

夜深人静,若使出千军荡或涯角枪对付向问天,必定会激发出极大的动静。虽然陈胜刚才已经解决了其中一名探子,但其余潜伏在向府四周,时刻作紧密监视的探子,至少还有十几名之多。一旦他们觉察到动静赶过来查问,向问天说不定就要提前反出日月教去营救任我行了。什么借助他的力量进入黑木崖的计划,更加不必再谈起。所以当此情况下,布棍这种软兵器,正是最适合的武器。

电光石火之际,棍索相缠,彼此紧紧缠在一起。陈胜纵身跃后,右手抓紧布棍往后大力拉扯。这一下并未动用《神足经》真气,纯粹是肌肉筋骨所形成的爆发力。以他两条臂膀上的千钧大力,向问天一时间也要站立不住,登时被拉扯得跟着向前冲出。

两三个起落之间,两人从院落东厢房旁边移动至西北角落处。这角落里摆放着个大水缸,里面养着几条金鱼的。陈胜过来这边,正是看上了这些水。也罢只因为不管有没有真气辅助,布棍唯有沾上水,才能发挥得出十足威力。他不由分说,圈臂抖腕,猛地一甩。布棍和蛇索软鞭同时下沉,不偏不倚,正好落入水缸之中,“哗啦~”激起了冲天浪花。

向问天心思机敏,聪明绝顶。虽然从来未和布棍这种古怪兵器打过交道,但相互纠缠片刻,他已经大致明白了这种兵器的特性。他急着杀人灭口,也无心与武者相互缠斗。当即嘿声冷哼着以足尖点地,快逾闪电地揉身冲前。得到近前,忽然身形一晃,迅若鬼魅地已经闪到了陈胜背后,左右双肘同时屈曲反撞,击向敌人背心的至阳穴。这是人体第七节胸椎棘突下凹陷的部位,一旦被击中,登时就要瘫痪。最是紧要不过。而向问天这下变招之奇,更绝对称得上“神出鬼没”四字。

化劲之术,首要在于懂得听劲。听劲之术大成,单凭皮肤感应,则任凭敌人的招式如何诡异离奇也罢,只要一近身,就立刻要被察觉,无论如何都瞒不过去的。若非有如此能耐,则相互交手之际,又如何谈得上用化劲之法进行化解引导?

正因为如此,所以向问天的招式即使再诡异也罢,在陈胜感应之下照旧无所遁形。陈胜连看也不用看,依样画葫芦,照样子也是曲臂提肘,反手向后猛地一撞。白驹过隙,弹指刹那,立刻就听见“噗~”的沉闷怪声响起。两道身影以背相向,各自分开。陈胜往前连踏三步,若无其事地转过身来,挥臂又是一甩。布棍和蛇索软鞭相互分开,随即携带了万点水花,冲着向问天当头一棍劈下。

敌人强招杀到,向问天自然而然就要抖动蛇索软鞭迎击。没想到双臂才刚刚提起,登时又是一阵酸软。十成力量里面,顶多只用得上一二成。他心下一阵苦笑,知道这是刚才彼此以肘对肘,自己已经被伤及筋脉所导致的后果。

要知道,人体的手肘,纯粹皮包骨头,虽然同样可以贯注内力增强杀伤力,却很难同样利用内力真气去增强防御力。所以这种近距离肢体交击对撼,就是比拼彼此身体的强悍程度。

论到锻炼肉体,陈胜那二十一世纪的武道,绝对要胜过《笑傲江湖》世界。再加上他年轻力壮,身体正处于巅峰状态,而且又学过泰拳。向问天则已经年过五十,也没有专门锻炼过自己的四肢关节。这么一下硬碰硬下来,他吃的亏可就比陈胜更加大得多了。

面对布棍凌厉悍猛的攻击,一时间,向问天只能不断向后退,同时运功冲开手臂经脉中因对撞受伤而窒滞的部分。他接连退开十步,到第十一步的时候双臂已经大致恢复了七八成左右。当即嘿声轻哼着也是手腕一抖。蛇索软鞭立刻被重新注入生机,由先前的死蛇变成了灵蟒,,从地面上腾空反弹,和布棍相互战成一团。

第五十八章:联手合作(上)

双方这一交上手,战况登时再度为之急变。布棍走的仍是刚猛路子。大开大合,回旋飞舞之间激发出呼呼风声,宛若风雷并作。一棍打在地下,哪怕是最坚硬的青条石,也要被砸出一条凹坑。蛇索软鞭则灵动诡异,神出鬼没。破空激射之极,几乎可以说就是无声无息。有时候明明正面一鞭子甩出,招到中途,鞭子忽然间就会转向,委实防不胜防。

但无论向问天的招式再怎么离奇诡异也罢,都始终攻不破布棍舞成的棍花。更糟糕的,是布棍上沾了水。陈胜挥棍出击的时候,棍上水花随之四面八方地到处乱飞乱溅,根本就无从捉摸。要闪避起来,自然加倍困难。水花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打在皮肤上也是隐隐发痛。假如击中眼睛,那更加不得了。无可奈何,只好尽量把蛇索软鞭的攻击范围收窄,转攻为守了。

打到这时候,向问天已经知道对方武功之高,绝不在自己之下。只要稍有疏漏,后果绝对不堪设想。但他是日月教光明右使,虽然被架空闲置了,但教内究竟都有那些高手,他全不知道得一清二楚。其中绝对没有任何人的武功家数,是和这个自己想要杀他灭口的黑衣人相近。但不是日月教中人,又会是谁?难道他身属正道中人不成?但正道之中,却又有什么人的武功家数和眼前此子相同了?

向问天虽然看似被投闲置散,架空了全无实权。实质正如〖轰定干戈〗小队先前所猜想的一样,暗地里他依然拥有自己的势力,耳目也相当灵通。江湖上所发生的大大小小事情,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顷刻之间,无数可能的目标在脑海中一一泛现,就活像走马灯般飞速来去。

忽然之间,向问天双眼之内精光乍闪,已经想到面前这对手究竟会是谁了。他倒抽口凉气,随即又回过神来。真力贯注于蛇索软鞭之上,接连抖出三个圆圈。布棍攻势登时受阻。向问天则乘机抽身后退,沉声喝道:“住手!你是陈胜?”

猛然被对方叫破自己名字,武者同样为之一怔。但他正打得兴发,却绝不愿意就此罢手。当下默不作声,甩臂抖腕。布棍挺成笔直,犹如一杆长枪般送前疾刺,存心要逼迫向问天继续打下去。向问天却哈哈一笑,干脆把蛇索软鞭收回袖子里面,背负双手,不闪不避。

电光石火之间,陈胜皱皱眉头,知道对方是打定心思,不和自己继续战下去了。可是彼此刚刚还打生打死,他居然敢说停就停,也不怕猜错了,自己其实不是陈胜,然后当真一棍下去,把他刺个透明窟窿?刹那之间,武者嘴唇轻轻向上挑起,心中对其胆色不禁大感佩服。他反手拉扯,把布棍收回,喝道:“好个天王老子,果然天不怕地不怕。”

“却还比不上阁下。身为正道中人,却竟敢孤身闯入平定州这个龙潭虎穴,向某佩服。”向问天哈哈一笑,伸手肃客道:“如此胆色,当真值得浮一大白。我屋子里有壶好酒,你敢喝吗?”

陈胜笑道:“有什么不敢?天王老子亲手敬酒,哪怕酒里有毒,陈某也喝了。”

向问天又是一笑,迈步走回东厢房,推门而入。陈胜紧跟在后。跨过门槛环目四顾,只见这厢房布置得十分雅致。墙上挂了不少书画,又有几排书架,上面都放满了书籍。房间内放置着一张木桌,两张椅子。桌子上放了份卷轴,显然就是那董老板拿来的北宋范宽之《溪山行旅图》了。至于董老板本人……地面上那摊黄水,就是他遗留下来的唯一痕迹。

陈胜目光所及,心中自然涌现相应的想法。向问天看在眼里,却也并不怎么在乎。他走到书架旁边,把其中几本书拿开,显露出后面隐藏的一个空格,内里却是放了个白瓷酒壶。向问天拿起酒壶酒杯,回来放在桌子上,分别满满斟了两杯,笑道:“我先干为敬,请。”仰首一饮而尽。

陈胜也不怕向问天会对自己下毒,当下同样端起酒杯,仰首饮尽。将那酒极烈,入口有如刀割,便似无数火炭般流入腹中。陈胜并不喜欢这种烈酒,但向问天敬了三杯,他便仍然连尽三杯。天王老子呵呵一笑,道:“曲洋兄弟说过,陈兄弟你是个重义气的好汉子,如今看来,果然不差。”

陈胜剑眉轻挑,问道:“曲洋长老和向右使还有联系吗?”

向问天叹口气,道:“半年之前,曲洋兄弟曾经使人过来,送了封信给我。信中详细说明了他这次在衡阳城的事,并且向我道别。唉~他这一去,神教当中又少了位英雄豪杰。但曲洋兄弟此后可以逍遥自在,以琴箫自娱终了此生,总算得了个好下场。我也真该为他高兴才是。”

顿了顿,向问天又道:“若非陈兄弟你仗义出手,恐怕当日事情,又是另一个结局了。曲洋兄弟与我是过命的交情,你既然救了他,那么向问天同样感你的恩。谢了。”双手抱拳,弯腰向陈胜深深一揖。

陈胜这才恍然。当日自己和曲洋之间,其实也没打过什么交道。不过曲阳和刘正风在一起,而自己又在刘正风家里住过了好几天。再加上自己每日早上练武,都不避忌外人观看。所以这布棍的绝技,别人不知,刘正风却一定晓得。刘正风知道,曲洋当然也一起知道了。想必这位魔教长老在信中曾经有所提及,所以向问天才会辩认得出自己的武功家数吧。

诚如向问天所言。假如当日〖轰定干戈〗小队不在,那么曲洋刘正风还有他们满门老幼,都已经被嵩山派斩尽杀绝了。既然有此救命之恩,那么向问天这一礼,陈胜绝对受得起。

当下武者坦然站立受礼。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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