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盛明贤王-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而霓娘她们无缘结识堂堂亲王,如今身在北境,若巧遇的“公子”正好是个王子,并顺手救下,那就给越府、卫府留下了莫大的恩情,日后自然就能成为两家王府的座上宾。
这是一笔回报极其丰厚的投资!
不过,这样的说辞仍不足以为信。况且,她明知本座有锦衣卫相护,又何必多此一举?难道霓娘怀疑锦衣卫的能力?
凝思片刻,朱祁铭动了找方正查问锦云阁内情的念头。
“你与方大人交情颇深?”
霓娘瞟一眼门外,淡然道:“多年的交情了,要不然,霓娘如何能前来伺候公子?多亏了方大人相容,霓娘总算清楚了公子的底细。不过,人心隔肚皮,交情也是面上的交情。方大人离京两载有余,如今变得有些让人琢磨不透了。”
这是何意?朱祁铭心中一惊,莫非方正与霓娘,或者说锦衣卫与锦云阁颇有瓜葛,但又保持着距离?
见朱祁铭神色淡然,霓娘急道:“锦衣卫果真保得了公子的周全?公子······”
这时,方正快步走了进来,从容中带着几分焦急。
“公子,附近有陌生人窥伺,行迹十分可疑,锦衣卫需入内近侍,以防不测。”
朱祁铭略感诧异,遇到警讯,调动人手在外围上几圈警戒就是了,何必入内近侍!自己与霓娘正谈到紧要处,锦云阁的秘密说不定会露出一二分,此刻被锦衣卫不经意搅了局,十分可惜。且曲水流觞的游戏还算有趣,如此草草收场,实在是扫兴!
随着一队锦衣卫的到来,霓娘被请出了膳房,途中她回眸一望,神秘的目光似触动了朱祁铭的某根神经。
他的心隐隐动了一下。
第六十章 谜中谜
旭日初升,宅院大门前正值换岗时分。
八名校尉走出正门,也不看岗上的同伴一眼,只顾摇头抱怨刚下肚的早餐。
“每天早上都是黄米粥加高粱饼,一点青叶儿、荤腥儿都不见,今早好不容易加了道咸菜,还变味了,臭不可闻!”
“快别说了!那东西一股怪味,难吃极了,我到现在还恶心,再说就要吐了。”
岗上的八名校尉听了这话,肃立的身形顿时委顿下来,对吃厌了的早餐失了期待,就不急于下岗了,索性听新来的同伴发发牢骚,以此解乏。
荀家那两名护院大大咧咧来到门前,昂着头,眼往上视,显然,昨日他们耍够了威风,今天再见这帮校尉时,直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人上人。
两班校尉昨日见过二人的“厉害”,知道他们是朱祁铭的熟人,得罪不起,所以赶紧笑脸相迎。
“二位兄台,公子正用早膳,请稍等片刻。”天子亲军毕竟训练有素,受千户、百户大人潜移默化的影响,十分清楚当着外人要称朱祁铭为“公子”,故而众人对这道额外的讲究上行下效,不令而行。
两名护院不情不愿地驻足,下巴翘得更高。
“二位兄台高姓?”校尉仍在套近乎,不惜热脸贴冷屁股。
个头稍矮的护院张张嘴,最后轻哼一声,高傲地把头扭向一边。
“兄台未免太小心谨慎了,姓名都不敢说,莫非说出来怕咱们吃了你不成!”一名校尉开着玩笑,脸笑成了菊花。
乡下护院心防不重,被人一激,立马将朱祁铭的告诫抛诸脑后。“说就说,我还真不怕你们吃,我姓史。”
刚出门的那八名校尉顿时傻了眼,其中四人跑到墙边“哇”地干呕起来。
“叫史多。”
另四个傻眼的校尉终于也忍不住了,蹲下身子呕得一塌糊涂。
岗上的八名校尉觉得十分好玩,其中一人开始逗个高的护院,“兄台高姓?”
“姓花。”高个护院见这些人很是殷勤,便放下架子,淡淡道。
花?这姓不错,姓如此,那名字肯定十分的高大上!
“叫花千枝。”
众校尉望望高个护院胡子拉碴的脸,再看看他邋遢不堪的模样,不禁纷纷撇嘴摇头,大有替芳园受污、仙葩蒙尘鸣不平的愤慨之情。
“有个识字的弟兄说我的名字听起来像个娘们,要我改名为花魁。”
得了,一下子从良家女堕落成了青楼女子!而且,花楼中若有胡子拉碴的花魁,前去捧场的公子哥儿只怕要吐血身亡。
众校尉大感不爽,但还得陪着笑脸敷衍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上客”。
“二位请。”牛三适时现身,缓解了众校尉的尴尬情绪。
花、史二人随牛三自侧门入内,转入抄手游廊,绕到内院。
牛三辞去,二人凭记忆进了那间内室,齐齐叫了一声:“公子。”
朱祁铭举手邀二人入座。室内添了几张椅子,所以大家都不必站着。
那名婆子进来奉上茶,旋即告退。
花千枝、史多急急举盏牛饮,两口下去,盏中茶水就已告罄。二人饶有兴致地把玩手中小而精致的茶盏,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朱祁铭见了二人头痛,所以不想多留他们,“罢了,人见过了,你们回去吧。”
二人却全无走的意思。史多道:“不急。公子,快随咱们返乡,我二人银子不多了,恐怕在州城呆不上三天。”
朱祁铭闻言略感诧异,“你家小姐叫你们出来办事,出手肯定不会小气,为何只过了两日就叫穷?”
“小姐大方极了,临行前给了咱们二十两银子,这两日的吃住所费不到一成。”史多苦着脸道:“城里人狡猾!我们昨晚闲逛到一个叫什么群仙楼的地方,说好的免费赏舞,进去后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一盏茶二两银子,点一支舞收银十两,黑!”
只须听“群仙楼”三个字,就知道那是个销金窟,富家公子一掷千金的地方,你个乡下护院,玩高消费,真是钱多人傻,吃饱了撑的!朱祁铭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要给二人留些情面,“下回可得听仔细喽,人家只说免费赏舞,没说免费饮茶、点曲。”
“嘿嘿嘿······”史多笑道:“幸亏我聪明,当时毫不犹豫地指着黑单点,有个少年指着红单点,结果花了一千两银子,真是个憨货!”
“人家是一心去寻乐的。”花千枝摇着头,倒显得有些见识,“你被人蒙了,还好意思笑话别人!”
朱祁铭没兴趣再听二人闲唠,起身就想出内室,“嗯,这家······主人正等着我,失陪。”
他的心思不知为何突然转到了霓娘身上,昨晚霓娘离去时的眼神总浮现在眼前,他忽然觉得许多事应先问霓娘,后问方正,两相印证,就会明白霓娘是否在撒谎。
两个护院的屁股终于离了座,脚却死死定在地上。花千枝用近乎献媚的口吻道:“公子,我二人从此跟定你了,你日后过上了好日子,可别忘了我二人。”
朱祁铭心中一惊,莫非他们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要是那样,方姨恐怕会有许多麻烦!
“此言何意?”朱祁铭一本正经地道。
“到州城后,我总算开了窍,老爷、小姐这般待你,肯定是有用意的。你想啊,荀家虽富,却只有一女,今后自会选个俊哥入赘,公子生得俊俏,当然是极佳的人选。”
你家小姐只是一个黄毛丫头,这话也能说出口!再说,堂堂王子入赘荀家?啧啧,千古奇闻!
“我还小,哪懂这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快快住嘴,免得坏了你家小姐的名声!”朱祁铭急道。
“你还不愿意?公子别犯糊涂,你在卢二娘家长住,可见你家境甚是寻常,州城这户亲戚虽富,但毕竟是亲戚呀,你得想仔细喽,万不可错过这桩天大的美事!”
嘿,还当真了!这信口胡说的事,怎么就成了天大的美事?
朱祁铭很想拿出一些银子赶紧堵住这两个叫穷的家伙的嘴巴,可身上只有方姨送他的一锭碎银。那可不是银子,而是值得终生珍藏的无价之宝!
好在荀家护院的话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自己只当他说胡话,虚于应付就是了!“好好好,多谢你的美意,快回吧,这里人杂,不可久留。”
二人相视一笑,挤眉弄眼地出了内室,在门口就谈开了。
“大哥真有眼光!这小子生得俊,放在全保安州,恐怕打着灯笼也难找出第二人,我看这事准有戏!”
“贤弟啊,你说过个三年五载的,我在小姐面前提起此事,小姐会乐意么?”
“小姐年幼,数年后记不记得这小子还难说,不过老爷可能等不了三年五载,你没见咱们出门时,老爷吩咐得那个仔细哟,甚是罕见!你说这非亲非故的,老爷如此在乎这小子,心里肯定是把他当荀家未来的姑爷看。”
“凭他的家境,父母必定对这桩美事万分乐意,至于这小子嘛,看上去是个知书识礼的人,自然知道一······什么千金的道理,不怕他日后反悔。小公子,你今后可千万别长成丑八怪,我还指望有一天能在老爷面前邀功呢!”
莫非一句随口之言就授人以柄?朱祁铭的心突然砰砰直跳,直想追出去撕了那两个家伙的嘴。
当朱祁铭怒目望向门外时,却见三名女子突然出现在荀家护院身边。
三女容貌还算清秀,只是身段僵直,步态滞重,浑身上下少有女儿态。若说一人如此,还情有可原,三人都这个样子,就不能不让人疑窦丛生了。
瞧着面善,朱祁铭略一凝思,依稀记起霓娘吹箫的场景。当时,他匆匆扫了霓娘身边那三个捧着乐器的女子一眼,略有些印象,此刻回想起来,觉得那三个乐女好像就是眼前的三人。
瞧穿着、身形、神态,她们与霓娘迥然不同,显然并非锦云阁的人。
她们为何接近荀家护院?朱祁铭大感诧异,恍惚中快步追了过去。
“二位公子留步。”三女冲花千枝、史多挤出一丝笑容,显然不惯于场面上的礼数,口不能软语,身不善柔姿,一番扭捏作态之后,终究是不伦不类。
都小老头了,还公子,切!望着眼前违和感十足的一幕,朱祁铭不禁撇了撇嘴。
可是,各花入各眼,花千枝、史多只消回首一望,就眼睛发亮,嘴巴微张,身子一软,两腿再也挪不动半步了。
“三位妹妹是叫我么?”花千枝的语气透着掩饰不住的激动之情,言毕巴巴地望着三女,生怕她们否认似的。
妹妹?你做人家父亲都显老,还妹妹!朱祁铭摇摇头,若非隐隐担心二人口无遮拦,他直想转身离去,眼不见心不烦。
“当然是叫二位公子。这鬼地方难得见到一个顺眼的人,二位公子一身英武之气,却是与众不同。唉,也不知你们是何方人氏,过了今日,能否再次谋面?”
那边史多嘴一咧,显然骨头都酥了,“我们是······”
“你们为何还在此地?”朱祁铭适时打断了史多的话。
这时,牛三急匆匆走来,冲三女喝道:“谁放你们进内院的?速速回去,老实呆着!”
三名女子深深看了朱祁铭一眼,刚想转身离去,却见换岗的八名校尉正好来到这里,其中一人笑道:“嘿,花千枝!史多!二位这就要回客栈呀?”
朱祁铭闻言不禁目瞪口呆,他无暇责怪荀家护院嘴长,当即凝眸看向三女,见她们在互递眼色,只觉得心头一阵阵发紧。
既不像锦云阁的人,又不像教坊的乐女,方正从何处找来如此怪异的三人!
第六十一章 释疑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卸鞍少驻初程。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
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霓娘歌罢,离了花径,朝石亭这边款款而来,戚然的眼神合了词中意境。
近三百年前,金主完颜亮率军第二次洗劫南宋的扬州,将杜牧诗中“春风十里”的扬州城变成了姜夔词中的“废池乔木”。
数月前亲历了鞑贼入寇的惨烈场景,眼下突闻霓娘唱姜夔的这首《扬州慢》,朱祁铭的思绪顿时飞入历史的烟云之中,心境被悲壮的气氛所笼罩,而强烈的使命感再次在脑海中激荡。
今早想见霓娘的心情异常迫切,除了想尽快揭开锦云阁神秘面纱这层原因之外,恐怕还源于直觉带来的潜移默化的改变。他对霓娘分明有几分信任感,只是他不愿承认罢了。
方正本想劝阻他见霓娘,无奈朱祁铭笃定了主意,方正只好命人将霓娘从西厢房召至内院。
不料当朱祁铭接着昨日的话题问起锦云阁的营生时,霓娘沉吟良久,竟径直走到芍药花丛中,以歌代答。在芍药丛中唱“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颇为应景。
“公子,”霓娘已到朱祁铭身边,躬身施礼。
端坐于石亭内的石凳上,朱祁铭微微颌首,“既已心知肚明,何必还要演戏?”
“是,殿下。”霓娘许是厌倦了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把戏,既然王子如此说,何不欣然从命?便立即改了称呼。
霓娘面现难色,避而不谈锦云阁,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好在方正在此,当着霓娘的面,方正肯定不便公然欺瞒皇室宗亲。
方正果然没让朱祁铭失望,见朱祁铭静静望着他,立马开了腔,寥寥数语就让人顿生拨云见日之感。
“通往西域的要冲悉数控于瓦剌人之手,商路近于断绝,一旦有人能在这条商路上往来无阻,那就意味着无尽的暴利会滚滚而来。锦云阁图的就是这份暴利。”
一对星目扫向方正,犀利的光芒赛过近午时的阳光。“与西域诸国的商贸往来风险极大,虽有暴利,也不是谁都能做的。大明与瓦剌的邦交根本就保障不了商队的安全,真正管用的还是私交。”霓娘婉转地将私交瓦剌的责任推给了国朝显贵,很明显,她与锦衣卫还是有界限的。
朝中重臣与瓦剌在暗中交往?朱祁铭心中骇然,他忽然意识到,读懂了锦云阁,就读懂了半个大明。“锦云阁神通广大,真正的主人可能尽是显赫之人,譬如说,五军都督府的左右都督,六部大员,还有内侍监的中贵。”
朱祁铭毕竟年少,措辞过于直截了当,把一场本该是耐人寻味的趣谈变成了刻板的问答,这令方正颇感不适。
“在下知之甚少,即便知道了也不能说。”方正抱拳施礼,态度诚恳,但语气决然。
原本盯着方正的那双星目突然转向朱祁铭,目光转趋黯淡,“殿下值得霓娘以命相托吗?若不能,霓娘也不能说。”
一个连自身安全都要靠别人维护的小王子又如何给人提供庇护?即便回到京中,仍是小闲人一个,除非自己变成卫王那样的人物,身份显贵且能影响朝局,否则,方正的避而不答就是明智的,而霓娘的顾虑也是合情合理的。
朱祁铭有些懊恼,这场对话恐怕要烂尾了!不过,二人的回答惊人地一致,坦诚而又有所保留,看来,似乎不必再去求证什么了。
“云娘是谁?”朱祁铭适时转换了话题。
方正诧异地望向朱祁铭,眼中的不安一闪即逝。“殿下见过云娘?”
“哦。霓娘无意间提到过云娘。”霓娘似在刻意替朱祁铭掩藏什么,对方正流露出了些许的戒意。
“云娘是锦云阁的院主,第三号人物;这个霓娘是锦云阁北使,受云娘节制。哦,殿下,锦衣卫上上下下都知道见了锦云阁的人,须将他们视为半个自己人,这是多年沿袭下来的规矩,京营莫不如此,但无人明着下令。”方正这次倒回得爽快。
方正如此毫无顾忌地抖露云娘、霓娘的信息,想必云娘、霓娘都是明面上的跑腿人物,而幕后的高人恐怕隐在云里雾里,连方正也难得窥其真容。
朝中显贵以公器牟私利,还与瓦剌人暗中结交,必定是高来高往,风过无痕!但整个京军都在为此大开方便之门,这样的消息还是令人闻之心惊。
耳边回响起姜夔的《扬州慢》,朱祁铭觉得霓娘的献唱是一种巧妙的暗示,她肯定十分敏锐地洞悉了北境的形势,料定大明与瓦剌必有一场血战,日后大明要么征服瓦剌,要么遭受瓦剌铁蹄的蹂躏,所以,锦云阁的财路迟早会遇上天大的麻烦,而届时霓娘她们真的是命如浮萍!
如此说来,霓娘“施恩图报”一说并非托词,而是真情流露?朱祁铭隐隐觉得事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只是,她隐藏的深意似乎于一个落难王子的安全无碍,这就够了!
“锦云阁总该有个门牌吧,它在京城的哪个角落?”朱祁铭淡然道。
方正摇头以应,他显然真不知锦云阁何在。
“殿下最好把心思放在如何回京一事上,回到京中,以皇室宗亲的身份,不难查清锦云阁的底细;若这里总有不三不四的人进进出出,一不小心被人算计了,回不了京,殿下操天大的心也是枉然!”霓娘似在刻意将话题往安全回京上引。
方正显得很不自在,“殿下,在下粗心,本想找几个通音律、知礼数的乐者前来侍奉殿下,如今看来,在下看走了眼,那三个女子必是雏儿,这样好了,在下将她们暂拘于宅中,择日打发出去。”
听方正提起那三个怪异的女子,朱祁铭心一沉。就算那三名女子是刚出道的伶人,不懂规矩,那她们为何要接近荀家护院呢?
罢了,这些都是该方正操心的事!片刻之后,朱祁铭还是给方正投上了绝对信任的一票。“本座信得过方大人。”
“方大人,你既然请了霓娘,又何必再去找那些来路不明的所谓乐者?霓娘看你如何自圆其说!”霓娘的质疑声有些刺耳,显然带着分怒意。
“殿下。”方正趋前一步,抱拳分辩道:“在下数日前见过霓娘,找到殿下后,想到的头一个人就是她,毕竟是半个自己人,原本指望她前来侍宴奉茶,谁知她来此后,竟称自己通音律,在下之前实在是不明就里,若早知她通音律,又何必去请旁人!”
数日前见过霓娘?莫非霓娘在保安州州城盘桓已久?
转眼间,温柔可人的霓娘变成了小辣椒,“笑话!霓娘诗词歌赋无所不习,琴棋书画无所不涉,在锦衣卫中早有薄名,不信方大人就没听说过。”
“方某是带兵之人,哪会留意此等琐事······”
“罢了!”朱祁铭起身道:“你们下去吧。”他信任方正,又不知不觉地对霓娘少了戒意,见二人争吵,权当是一场误会,就赶紧出言打发二人离去,免得彼此伤了和气。
霓娘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方正抢先止住,“殿下发了话,大家都识趣点,别扰了殿下的清静!”
霓娘轻哼一声,朝朱祁铭行礼后离去。方正随即告退。
望着方正、霓娘分头离去的背影,朱祁铭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显然,霓娘的善意是可信的,那分真诚是再高明的表演者也装不出来的。况且,方正说了,锦云阁的人是锦衣卫的半个自己人,既如此,当初云娘带给自己的不快就可略去。
霓娘似乎对锦衣卫抱有极深的成见,好在方正与霓娘虽然貌合神离,但尚未翻脸,多年的交情嘛,总易让双方磕磕碰碰,其中的是是非非想必由来已久,不是旁人理得清的,旁人也不便置喙,自己大可不必去理会。
霓娘总是有意无意地婉言提及方正的可疑之处,朱祁铭却不愿跟着她的思路走,他对那三个怪异的女子也不愿再去多想。堂堂亲卫军千户的身份加御赐密旨,有了这两道光环,方正这边就代表着最正统、最可信的救护力量,故而对方正不可无端生疑。
思虑片刻,朱祁铭觉得浑身上下变轻松了许多,当即起身,凭高远观宅中的院落和墙外的民居,心境渐趋恬然。
已是午初时分,亭外骄阳似火,微风掠过小池与溪流,捎来沁人心脾的凉爽,把骄阳掀起的热浪消解于无形。
离了石亭,徜徉于花间小径,感受着满园牡丹、芍药的娇艳与芬芳,朱祁铭无比惬意地悠然南望,只见牛三就在不远处,一手按着刀柄,正快步巡视负责警戒的校尉。
于朱祁铭而言,如果说对方正的信任多半出自理性的判断的话,那么,对牛三的信任则完全出于直觉。
心中一动,他举步朝牛三那边走去。
第六十二章 对峙
“牛百户,昨日午间喝令那两名女子出去的人是阁下吗?”
“是。”牛三的回答显得干脆利索。
“她们好像十分惧怕阁下。”
“二人进来时,在下拦住她们好一顿盘问,想必是被问怕了。”
“哦,原来如此。”朱祁铭就想转身进内室,忽然心中一动,又驻足问道:“阁下当时守在门外,蒙面人入室后,为何阁下反而来得迟?”
“那两个女子走后,方大人命在下去前院值守,所以来迟了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