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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贤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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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去了这么久!”太后嗔道,随即给了朱祁铭一个笑脸。

  梅子匆匆放下琴,快步走到太后身边,转头望了朱祁铭一眼,欲言又止。

  朱祁铭瞟一眼梅子,起身道:“听闻咸熙宫内园十分雅致,祁铭想去开开眼界,还望皇太后恩准。”

  太后含笑点点头,吩咐两名宫女道:“你们小心伺候。”

  走在甬道上,朱祁铭心乱如麻。难不成自己的一生真与皇太后有莫大的关系?

  恍惚中来到内院,冷风一吹,脑子立马清醒了许多。

  紫禁城里有皇祖母这尊大神在,自己何必庸人自扰,听风就是雨!

  放眼浏览内园里的花林苗圃,深嗅空气中的幽香,任紧张情绪随风消逝。

  忽见园门外的宫道上现出了一名内侍的身影。那人三十多岁,姿容不俗,看衣着,品秩似乎较高。脚下的步伐平缓沉稳,隐隐透着沉沉的力道,只是经过了刻意的收敛,这才不曾发出震耳的响声来。

  望着那人的步伐,不知为何,朱祁铭突然想到了梁师傅的身形!

  这时,两名宫女悄悄议论了起来。

  “喜公公亲自陪梅子姐前去取琴,梅子姐面子真大!”

  “咸熙宫有吩咐,御用监哪敢怠慢?”

  御用监?喜公公?竟是内侍监除王振外,排第二号的新贵喜宁!

  心中有那么一丝疑惑:咸熙宫再有面子,也不该劳御用监掌印太监的大驾呀?

  恰在这时,太后的喝斥声隐隐传了过来。

  “太皇太后命越王去灯市,此等秘事岂是你该打听的?小蹄子,仔细你的皮!”

  父王要去灯市?朱祁铭的心立马飞到了灯市那个热闹非凡的地方,所有的不安都被那丝向往一招拂尽。


第十六章 灯市奇遇


  真是造化弄人!太后早起将更换咸熙宫陈设一事忘得一干二净了,要不是梅子多嘴,听到并提起越王奉命赴灯市一事,太后便会省去后来的许多麻烦,而毛贵、王青这两个小人物即便再过十年,也不会像今晚那样,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人物了。

  太后找出去年造的清册,命毛贵、王青二人赴灯市依册采办。

  毛贵、王青二人姿容出众,但资历尚浅,听闻太后有差遣,心内大喜,不待天黑,二人便自玄武门出宫雇了马车,直奔灯市而去。

  内侍虽是净了身的人,但男人的情思还在,不少内侍在宫中与宫女结成“对食”,有的甚至在宫外置宅娶妻。

  当初王青动了娶栖仙楼舞姬秋娘为妻的念头,秋娘也点了头,不料半年前御用监掌印太监喜宁横刀夺爱,强娶秋娘为妻,王青为此伤心了好几个月,直到现在方缓过劲来。

  马车颠簸得厉害。毛贵瞟一眼王青,屁股朝那边梛了梛,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不无怜悯地道:“我说王兄,胳膊拧不过大腿,你便忘了秋娘吧。可惜呀,解语花般的秋娘竟成了喜宁之妻!”

  王青眉毛一竖,胸中火起,直想跳起脚来骂人:你特么会劝人么!老子好不容易忘去八九分了,你又来揭旧疮疤,这不是成心让老子难受么!

  王青冷哼一声,没好气地道:“忘不了又能如何?我又不像人家那样有皇上御赐的良田美宅,我哪娶得起秋娘?”

  毛贵摇头道:“京郊中等宅第值不了多少银子,宫中便有不少弟兄在京郊置宅娶妻,我说王兄,你不会连这点银子都没有吧?”

  王青心在滴血,嘴角抽搐了几下,瞪着毛贵道:“天涯何处无芳草?我还有位相好,彩凤楼的阿菱姑娘,众所公认的美人!”脸上随即浮起一丝得意之色。

  “别提那风流娘们,她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你是净了身的人,你若娶她,万一那娘们红杏出墙,那你还不得天天戴绿帽子?”

  王青双眼冒火,忍了许久,扭头冲车夫怒吼道:“你会驾车么?老子骨头架子都散了!”

  车夫大惊失色,握缰的手使劲一拽,马嘶鸣着立起身来,马车随即后倾,毛贵、王青摇晃了几下,竟滚落到了地上。

  两人狼狈不堪地爬起身来,猛掸身上的灰尘。

  车夫小跑到二人身前,拼命赔不是。

  毛贵见王青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便吩咐车夫回到马车上,笑对王青道:“王兄,你我二人是在替皇太后当差,若能讨得皇太后欢心,日后肯定会在司礼监任职,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运气好的话,不出十年,你便会当上随堂太监,那时除了皇上、皇太后,还有何人敢让王兄不自在呢?”

  这块大饼画的正是时候,只见王青脸色稍霁,轻哼一声,被毛贵扯着回到了车上。

  车夫一路上小心翼翼地策马前行,马车直到入夜时方抵达灯市口。

  上元夜张灯始于唐初,当时只燃一夜灯,盛唐时,唐玄宗增定正月十五前后两夜燃灯,变成了三夜灯,称“金吾驰禁,开市燃灯,永为式”。唐玄宗想“永为式”,大宋皇帝可不买账,北宋乾德五年,宋太祖下诏:“朝廷无事,年谷屡登,上元可增十七、十八二夜”,于是上元燃灯变成了五夜灯。南宋理宗淳佑三年,又定正月十三“预放元宵”,增为六夜灯。明太祖朱元璋更是慷慨,敕谕放灯十日!灯市始于正月初八,罢于正月十七。

  东安门灯市共三行四列,用明代人的话说,便是“省直之商旅,夷蛮闽貊之珍异,三朝八代之骨董,五等四民之服用物,皆集”,“九市开场,货随队分,人不得顾,车不得旋,阗城溢郭,旁流百廛也”。

  十日灯市以元夕为盛。但见处处彩灯高悬,如花似锦;不时有焰火齐施,星月无辉;众多乐班、杂耍班占场为戏,观者如云;童子雀跃擂鼓,彻夜不息。

  寻常百姓川流于街市,贵族、官宦、富豪家眷则在市楼上设珠帘翠幕,登高远观。另有文人雅士聚于灯市四周的茶楼酒肆,即景赋诗。

  毛贵、王青顾不上瞧热闹,为太后办差,二人倒是卖力,不到半个时辰,便一口气跑了十几家市楼,购全了清册上所列的一应物什,总共只花了八百两银子,当真是价廉物美。

  临行前,王青呆在一处市楼内,爱不释手地捧着一串璎珞,久久不愿离去。

  铺中老妪满含期待地道:“这是地道的乌斯藏璎珞,世间罕见,官人撞大运了,您若看中了,只收您五十两银子!”老妪口中的“乌斯藏”就是现在的西藏,当时是大明的藩国。

  王青笑道:“五十两银子?倒是不贵。”

  这时,毛贵附在王青耳边道:“今日并非为御用监办差,你想办私货,得自己掏腰包!五十两银子是不贵,只抵京郊一处上等大宅的价钱。”

  王青愣了一下,随手扔下璎珞,道:“成色太次,值不了五两银子!”

  老妪立马拉下脸,对着王青嗤了一声。

  二人上了马车,急催车夫速回紫禁城。

  前来赏灯、赶集的人越聚越多,马车实在是走不动了,再往下走,多半会被汹涌的人流挤得粉碎。

  二人跳下马车,毛贵道:“不如待夜深人少时再回宫,此地便有茶楼,你我二人正好借机品茗,细细领略灯市盛景。”

  王青使劲点点头。

  车夫颇为识趣地将马车紧挨茶楼停下,拴好马,自怀中掏出一个葫芦,坐在矮栏上自顾自饮起酒来。

  二人进了茶楼,听闻楼上的雅间早已客满,颇为失望,只得在楼下的通间里凭窗坐下。

  茶仆奉茶后,毛贵道:“请王兄多留意窗外的马车,我可要偷闲啰。”

  王青爽快地应道:“毛兄放心,我这边正对着马车呢。”随即举目扫视众茶客,只见从自己这桌数起,第四桌坐着两位气宇不凡的中年儒士,格外引人注目。他们的身旁有个六、七岁的女童,正凭窗出神地望着街对面。

  即便只瞧了个侧面,王青也觉得那女童生得甚是俊俏。

  王青扭头望向窗外,只见街对面有幢富丽堂皇的彩楼,楼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彩灯,彩灯状如鱼虫鸟兽,随风翻转游走。璀璨夺目的珠帘如柳扶风,发出阵阵清脆悦耳的响声。

  “咦,这是哪位勋戚包下的市楼?真够气派的!”王青叹道。

  毛贵显然是渴极了,只顾埋头饮茶,懒得瞧窗外一眼。

  “咦,那二位儒士好生面善!”王青再次叹道。

  毛贵抬头轻声骂道:“你脑袋给驴踢了?一惊一乍的!”不太情愿地扭头望向身后,随即飞快地转过头来,面露怯意。

  王青连忙将头凑上前去,好奇地问:“怎么了?”

  “嘘,小声点!”毛贵压低声音道:“这二位可是永乐朝进士,当今的京中名士。看好喽,面窗那位年稍长的是庞哲,当年官拜吏部员外郎,两年前致仕,隐居世外。背窗的那位是吕希,现任礼部员外郎,他便是越王子的文师。”

  “至于庞哲嘛,我知道此人,这两年他三选荒地隐居,三次被豪门勋贵驱离,嘿嘿,这京师的豪强可真够绝的!除了那几片官田外,几乎将京中荒地全给占了,庞先生只怕要钻进远郊的深山老林喂猛兽去了!嘿嘿。”

  “你别再嘿嘿了!庞哲可是个狠角,嬉笑怒骂皆成文章,当年在经筵上将如今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振王先生损得一塌糊涂。他最看不惯咱们这帮内侍,可别让他瞧见咱们。”

  “不过,吕希素来循规蹈矩······”

  王青话没说完,那边传来了吕希的笑声:“我循规蹈矩只因不像庞兄那般才思敏捷,我若有庞兄的奇思妙想,也会偶尔离经叛道。”

  也不知吕希的嗓门为何突然间变得如此大,毛贵、王青闻言,不禁咋舌。

  这时,那名女童径直走了过来,直向门外走去。

  “好个灵秀的女娃!”王青心中暗叹一声,随即起身朝庞哲、吕希那边挥手,刚要开口说话,却被毛贵猛地按下身来。

  毛贵背对着庞哲、吕希,不知那名女童正悄悄走向门外,还以为王青想套近乎,便恼道:“你不是找骂么?安分点!”

  王青心有不甘,但一见毛贵严厉的眼神,只得无奈地摇摇头。

  突然,吕希惊跳而起,飞快地环顾四周,然后快步走向门边。

  


第十七章 元夕风波(一)


  经过毛贵、王青桌边时,吕希瞟一眼二人,驻足焦急地问道:“二位公公可曾见过本官的女儿?”

  毛贵、王青连忙起身,王青哈腰道:“吕大人,令爱方出门,此刻应在对面那幢彩楼前。”

  吕希举目望向窗外,只见女儿正站在那幢彩楼前,痴痴地看着那些栩栩如生的彩灯。

  好在彩楼前的五名护卫并没有为难女儿!吕希长出了一口气,对二人道:“你二人好歹也是宫中内侍,为何如此不分轻重?明知小女独自出门,也该及早告知本官才是!”

  自己的孩子自己看不住,却怨起别人来,岂有此理!毛贵、王青气得瞠目结舌。

  早知如此,出宫时便该换下这身内侍冠袍,让人瞧不出身份。

  二人正懊恼着,庞哲走过来怒道:“你二人何止净了身?分明还净了脑!”

  毛贵、王青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涌,差点没晕厥过去。

  这都什么人啦?骂人骂得如此与众不同!

  庞哲刚离开丈远,毛贵便不满地嘟哝道:“王兄也真沉得住气,那女娃出门时你吭一声不就没事了!”

  王青委屈道:“你还怪我!方才我正要告知吕大人,却被你拦了下来,你那双眼睛瞪得比······还大,谁受得了你的恐吓?”

  毛贵恍然大悟,原来王青方才那番举动并非为了套近乎,而是为了报信。他后悔不已地长吁短叹起来。

  忽听王青一声大叫:“马车!”

  毛贵忙举目望去,只见马车被汹涌的人流挤翻在地,车上的物什散落在街面上,任人践踏。

  二人发疯似地直奔到马车旁,试图推开汹涌而过的行人,结果反被人流撞翻在地。

  毛贵急了,起身猛地掏出一把匕首,呲牙咧嘴地挥舞开来,口中反复嚷着“闪开”二字。

  近处的行人受到惊吓,拼命躲避。

  蠕动的人流猛然一顿,随即如怒潮般卷向街道两旁。

  可怕的踩踏事故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吕希眼睁睁地隔街看着人潮即将卷到女儿身上,不禁面如土色,脱口叫出了女儿的名字:“夕谣!”

  纵然这声叫唤让吕希使足了全力,但仍被无情地湮没在满街行人的漫天惊叫声中。

  如此年幼的孩子哪堪人潮碾压!吕希只恨自己身无飞天遁地之术,唯有徒唤奈何。

  吕夕谣被满街的惊叫声吵得醒过神来,转身看向街面,顿时被眼前的情景吓得手足无措。

  忽见珠帘一晃,一名男童飞快地来到吕夕谣身边,将她拉进楼内。

  就在这时,彩楼前哗啦啦倒下大片行人,惶恐的人们不顾一切地夺路奔逃,五名护卫早被挤翻在地。

  与楼外乱象迥然不同,彩楼内别有洞天。只见满室灯光五彩斑斓,幻紫流金,香炉溢出袅袅青烟,氤氲透骨。数名素装雅姿的丫鬟躬身而立,神色安详。

  帘外是喧嚣的俗尘,帘内恍如蓬莱仙阁,一道疏帘,俨然隔断了天上人间。

  吕夕谣扭头看向身旁的男孩,那男孩的眼神恰似一泓清泉,令她顿感心静如水,方才那番险状似乎只是恍然间的片刻错觉。

  “妹妹好生面善!我似乎见过妹妹。”

  男孩的声音温润如玉,一如他的姿容。

  吕夕谣轻轻扬起头,长长的睫毛扑闪个不停,似乎在问:我们何曾见过面?

  男孩仿佛窥透了吕夕谣的心思,缓缓道“我真的见过妹妹,那是许久许久以前的事。”

  一名稚子,竟然将“许久许久以前”说得煞有介事一般,惹得众丫鬟纷纷掩嘴窃笑。

  吕夕谣却信以为真,她轻轻一笑,丢掉了最后一丝拘谨。

  这时,珠帘乱晃,呼喝声大起,帘外大群行人欲挤进楼内。五名护卫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全力劝阻众人。

  街面上的乱象愈演愈烈。

  突然,一条黑影如鬼魅般飘入楼内。楼内众人举目望去,只见楼堂中不可思议地出现了一名又高又壮的中年汉子。

  那人手持长剑,面如寒霜,双目死死盯着那名男孩。

  吕夕谣胆怯地退到男孩身边,男孩一把抓住她的手。

  碰巧有名护卫被失控的人群挤进楼内。这名护卫瞥见楼中多了位不速之客,便快步迫上前去。

  “阁下······”

  话没问完,但见寒光乍起,那名护卫脖颈中剑,双目一瞪,随即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众丫鬟惊叫着乱成一团。

  一位胆大的丫鬟拉起男孩、吕夕谣二人,不顾一切地向楼道奔去。

  忽见白光一闪,一柄短刀急掷而来,强大的劲力摧闭了通往楼道的木门,木门被短刀钉死。

  那人仍死死盯着男孩,凶狠的目光中透出些许迟疑。

  男孩脸上的惧意缓缓褪去,“阁下是刺客?想杀我?手刃稚子非常人所能为,阁下不怕杀错人么?”

  那人微微一楞,自怀中掏出一张纸来,一会看向纸面,一会看向男孩,如此比看多次,仍无停下来的迹象。

  “阁下尚未认准人,否则,方才那柄短刀只须掷向我便可。自古刺客多豪侠,阁下不顾侠义本色倒也罢了,只是杀稚子,又杀错人,此事一旦传入江湖,必令阁下声名扫地。”

  那人烦躁地揣纸入怀,面色狰狞地剑指男孩。

  “看来阁下宁可错杀,也不肯错过。枉死便枉死吧,但愿阁下只杀我一人,不要伤及旁人。”

  那人目露凶光,显然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外面一片乱象,此时此地即便杀错人,只要做得干净,一样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杀手又怎么会留下活口呢?

  男孩忿然道:“你生得如此粗笨,只能凭蛮力欺凌稚子,死在你手里殊为不值!我识得九华派梁大侠,他与你一样身长体壮,但轻功甚是了得,纵身一跃,可离地数丈,凌空一剑如白虹贯日,似苍鹰击殿。你若有他那般身手,我虽枉死,却死而无怨。”

  那人恼羞成怒,猛然跃起,粗壮的身子在空中竟灵如飞燕。突然,他脸色一凛,只见楼顶那盏硕大的琉璃灯挡住了他的去路,闪避已然不及,慌忙用长剑抵住灯座,卸下劲力,飞身落地。

  彩楼一阵摇晃,紧接着,硕大的琉璃灯轰然坠地,一声巨响盖过了楼外嘈杂的人声。

  四名护卫掀帘而入,飞快地抽剑出鞘,围住刺客。

  刺客对四名护卫不屑一顾,却用奇异的眼神打量着男孩,竟然开口说起话来:“年纪不大,心眼不小,如此机智过人,你多半便是我要找的人,哈哈哈······我出道十余年,杀人无数,不料今日竟着了你的道,此刻我真的不忍杀你,无奈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可惜呀!”话音一落,手腕翻转,抖出剑花,便要对四名护卫痛下杀手。

  “拿命来!”


第十八章 元夕风波(二)


  只听“嘭”的一声,楼道口木门被猛然撞开,十余名厚甲护卫蜂拥而入。

  “有刺客!”男孩叫道。

  众护卫飞身上前,摆开阵势,合力围攻那名刺客。

  护卫的身手远不及刺客,但仗着人多势众,堪堪将他困住。

  一名儒雅的中年男子自楼道口急走过来,关切地叫了一声:“祁铭!”

  男孩回头一望,“父王!”。

  刺客闻言,立马意识到来人应是越王朱瞻墉,那男孩肯定是王子朱祁铭!他大吼一声,但见剑气激荡,众护卫稍一退避,他便纵身扑来,剑锋直指朱祁铭前胸。

  那剑势十分诡异、凌厉,让人在丈远外便觉得寒气透骨。

  众护卫阻挡不及,无不大惊失色。

  越王神色一凛,急着抢上前去,却被两名随从死死拽住。

  朱祁铭将身边的吕夕谣往楼道口一推,随即侧身飘转,如陀螺一般。

  刺客的长剑几乎是贴着男孩的后背划过。

  众人齐声惊叫,几名丫鬟吓得捂住了双眼。

  “九华三幻!”刺客惊叹一声,随即双脚落地,横剑向朱祁铭抹去。

  就在这时,楼道口人影一晃,一名年不足三十的劲装壮士飞身扑向刺客。

  壮士手中的长剑如凌空暴长一般,须臾间便已抵至刺客胸前。

  刺客的长剑离朱祁铭尚有一尺远的距离,此刻撤剑回护已然不及,他微微挫身,肩上受了一剑,踉跄着退出数步。

  刺客朝团团围上来的护卫看了一眼,倏地腾空而起,直向帘外飞去。

  壮士刚想纵身追去,越王回过神来,连忙制止道:“梁师傅且慢!街面上行人失控,打斗起来恐伤及无辜。”

  原来,那壮士正是朱祁铭的武师梁岗。

  越王快步来到儿子身旁,轻声问道:“祁铭,没事吧?”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借着灯光,朱祁铭看见父王脸色煞白,便迅速从方才的惊惧中定下神来,宽慰道:“孩儿好好的,父王不用担心。”随即朝梁岗深深一躬,行的竟是文士礼。

  梁岗见朱祁铭无事,欣慰地笑了笑,转对越王抱拳道:“殿下,在下方才将客人送出后门,所以来迟了一步,若王子殿下有何闪失,在下百死莫赎!”

  越王摆手道:“梁师傅言重了,你在替本王公干,有何过错?倒是你救了祁铭性命,本王甚是感激,改日必有重谢。”

  梁岗道:“多谢殿下!殿下,刺客使的应是北海神鹰帮剑法。”

  “北海神鹰帮?”

  “五年前,北海神鹰帮帮众与鞑靼武士血战于女真地界,死伤惨重,活下来的人不知所踪,这些年江湖上不闻北海神鹰帮任何音讯,如今竟有幸存者入京行刺王子殿下,当真是咄咄怪事!”

  越王眉头紧皱,他在努力回忆自己做梦都不曾去过的北海,究竟何时与越王府有过交集。

  一年前五名死士饮毒自尽的往事又浮现于脑海,深埋于心中的那道疑惑再次受到触碰,怒意如潮而至。

  这时,吕希闯了进来,讶异地环视一片狼藉的现场,微怔之后,见吕夕谣安然无恙,颇感欣慰,转对越王拱手道:“礼部员外郎吕希参见越王殿下!”

  越王敛起怒色,暂将儿子遇刺一事放到一旁,稳住自己的情绪。温言道:“吕先生来了。哦,此刻街面上情势如何?”

  吕希答:“回殿下,东城兵马司吴指挥使率数千人维持秩序,疏散行人,此刻,街面上已安定如常。”

  越王点点头,轻轻舒了口气。

  待到吕希回完话,吕夕谣方开口叫了声“父亲”。几乎在吕夕谣开口叫唤的同时,朱祁铭躬身道:“先生。”

  两个小孩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向对方,脸上都浮起诧异之色。

  越王看一眼吕夕谣,眼中掠过一丝诧异,“吕先生,令爱为何一人进了彩楼?”

  “在下惭愧,方才街面上混乱不堪,在下一时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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