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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贤王-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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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贵斟满一爵御酒,冯铎咧嘴一笑,取下酒爵一饮而尽。

  王振又是笑声连连,“冯公公当年在清宁宫做事,那时皇上就对冯公公另眼相看。”

  “嘿嘿嘿,那时,皇上每次去见太皇太后,事后都会给小的一些赏赐,还夸赞小的是内侍监里首屈一指的伶俐人,您说,皇上怎么就如此高看小的呢?”

  那是皇上为方便在清宁宫走动,有意给你一些小恩小惠,懂不懂?别自作多情!王振心中在一个劲地冷笑,面上却是不动神色。

  冯铎扭头看向毛贵,期待毛贵再次给他斟满御酒,可是,身子突然一挺,那丝期待化作了嘴角一抹僵硬的笑意。

  在王振鹰隼般的目光注视下,冯铎轰然倒地。

  


第三百一十五章 重归江湖

  朱祁铭只带了十名近侍护卫,便装奔赴涿鹿山。亲王离众外出,此举有违规制,但这个时候,朝中鲜有人关注他的存在,皆因庙堂上的君臣早已焦头烂额。

  浙闽民变愈演愈烈!

  朝廷定下了剿抚并举、以抚为主的策略,可实施起来却完全变了形、走了样,地方官员只知“剿”而不知“抚”,在发生民变的地方,官员根本就不敢走到老百姓中间去,上情无法下达,以至于许多良民都为此惶恐,担心官军一来,不问青红皂白就将所有的百姓杀尽。良民忧惧过度,最后把心一横:还不如干脆从了叛军,落个心安!

  福建仍在走马灯式地换官,但民变早已溢出了沙、尤二县,扩散到八府二十余县,呈燎原之势,到处血流成河,再次开启了中国历史上周期性发作的官民、贫富互害模式。

  面对一帮手持原始武器的农民军,当地卫所军束手无策,不得已,正统皇帝下旨从南京挑选精兵和早年投降过来的鞑军开赴福建进剿,后来又选调数万漕运军加入征剿行列,仍不济事,正统皇帝一咬牙,命宁阳侯陈懋配征夷将军印,充任总兵官;保定伯梁瑶、平江伯陈豫分任左右副总兵官;刑部尚书金濂参赞军务;太监曹吉祥、王瑾提督神机炮、铳。一干勋贵统领着神机营、五军营部分军队,浩浩荡荡开赴福建进剿。

  一时间,整个福建烽火连天,赤地千里。

  与高高在上的地方官僚不同,民变首领邓茂七还有浙江的叶宗留很善于“做群众工作”,他们甚至跑到江西“放手发动群众”,于是,江西局势渐趋动荡,且成了浙闽一带民变的重要兵源地。

  要命的是,赶在这个时候,广东、广西归化瑶民作乱,到处攻城略池,加上海匪大举劫掠沿海城镇,整个广东大乱。

  这还没完,湖广、贵州苗民也凑起了热闹,他们袭击官军,聚众起事。而云南那边的思机发又开始挑衅滋事,要不是正统皇帝实在是无暇分心,云南只怕也要重开大战。

  当此之时,长江以南,除南京、浙北、松江、苏州等少数地区之外,其他地方都乱成了一锅粥。

  正统朝政宽法平,正统皇帝又有仁德之心,好施所谓的仁政,与民休息,爱抚灾民,可内政却修治得如此糟糕,导致民怨呈鼎沸之势,这是正统皇帝所始料不及的。

  这个时候,北境反而显得出奇的平静。或许有先知先觉者心中清楚,这是大战前的宁静!

  现代人回顾瓦剌大举进犯大明的这段历史,总以为大明对瓦剌肯定做错了什么,以至于给了瓦剌兴兵的借口。这该是怎样的自贱自虐心理在作怪呀!大明何曾有负于瓦剌?

  瓦剌之所以进犯大明,其中一条被现代学界采信的原因是:大明使臣马青、马云出使瓦剌时,私自对也先谎称以公主和亲,最后不被朝廷认可,导致也先生怒。唉,这样曲解历史简直令人啼笑皆非!此时紫禁城里有适龄公主可嫁?正统皇帝最大的女儿重庆公主才不满三岁,也先不知道?除非正统皇帝还有某个不被史籍所载的妹妹待嫁,但算算宣德皇帝生病的时间,正统皇帝不大可能有年纪这么小的妹妹,难道宣德皇帝如此勤勉,以至于卧病在床还不忘让后妃开枝散叶?

  瓦剌最终还是选择了进犯大明,这是其一路扩张下来的必然结果!打得好,瓦剌可入主中原,横扫八荒,吞并宇内;打不下来也不要紧,凭明廷厌战惧战、一心想要求和的心态,瓦剌大可提出苛刻的停战条件,从大明这里榨取更大的利益。

  而瓦剌选在正统十四年动手,不为别的,只因这个时候大明已被内乱折磨得虚弱不堪。

  闲话少叙,话说朱祁铭来到涿鹿山,在茫茫林海中寻找吕夕瑶、凌虚道长的踪影他暂时远离了纷乱如麻的世事,像个江湖游侠,为了心中的一份执念,终日里策马西风。

  这天旁晚时分,他来到一片稍显开阔的林地,一眼望去,但见落日余晖染红了无边的花树,辉映着一方醉人的风景。

  晚风徐来,空气中飘溢着某种熟悉的气味,顿觉心中一颤,浑身的毛孔瞬间张开。

  飞身下马,示意随行护卫留在原地,他顺着林间小道,只身朝林密之处钻去。

  右侧响起阵阵悉索声,似有人在林间快速穿行。他立马转向,扑向悉索声响起处。

  一番狂奔下来,他发现悉索声始终都响在身前不远处,与自己的距离似乎并未缩短或拉开半分。

  有这等身手,肯定不是夕瑶妹妹!一念及此,他颇为失望,就想撇下前方的高人,转身离去。俄而心中一动:万一是追踪夕瑶妹妹的贼人呢?

  他霍然拔出宝剑,加速朝前奔去。

  可无论他怎么加速,就是追不上前方那人,连人家的头发都未瞧见一根。更气人的是,那人似在故意与他兜圈子,七拐八弯,令他有些晕头转向,若非天边还有一抹残红,他恐怕早已找不着北了!

  嘿,邪门了!他咬咬牙,再度提气加速,朝前疾奔。

  感觉左侧动静极大,扭头望去,赫然见到了一群黑衣人,粗略点点人数应该不下于五十人,全都在拼命狂奔,且奔跑的方向与他完全一致。

  黑衣人显然也看见了朱祁铭,众人的神情由淡漠,到诧异,及至惊愕,便相继停下身来,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朱祁铭怒目一扫,那些人如条件反射一般,撒开腿,顿作鸟兽散。

  这还怎么追!朱祁铭奔至方才黑衣人置身处,见那些人正朝不同方向狂奔,一时间有些犯难,等他终于选定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作为追击目标时,暮色已沉。

  紧追一阵,眼看就能手到擒来了,不料那名高大的黑衣人往前一倒,顺着斜坡一路滚了下去,转眼就到了山脚下。

  朱祁铭再无半点追击的兴趣,他略感沮丧地收起宝剑,凭着记忆中依稀可辨的方向,朝十名护卫置身处奔去。

  转过一道山坡,忽见火光四起,无数人从坡后涌出,堵住了他的去路。

  那些人全都劲装束腰,火把映亮了他们手上一色的长剑。

  不是黑衣人!此念方闪过脑海,那边就响起了一阵轻细的脚步声,一道婀娜的人影飘出了人丛。他定睛一望,不禁吃了一惊。

  那是一个多年不见的故人!

  


第三百一十六章 别有洞天

  烟萝?

  时隔数年,烟萝容颜无改,唯一的变化就是神色中多了分恬淡。还有那身衣着,不再是宫女的装扮,一袭浅蓝襦裙衬出了她凹凸有致的身形。

  烟萝摆手示意众人退回坡后,一道焰火冲天而起,爆裂声响过之后,远处涌出许多人影,打着火把,列队往来缓行,似在清山查道。

  “参见越王殿下。”

  火光隐去,四周归于寂然,夜色中可见有道模糊的人影近前,朱祁铭本能地拱手回礼,也不知对方能否瞧见。

  “你为何在此?”

  现场出现了片刻的沉默。“京城乃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早在殿下外出寻药,漂泊于北境之前,奴婢便已来到此地。入夜了,露宿山林终归是不好,请殿下移步,随奴婢去往一处可供歇息的雅居。”

  世外离宫?不知为何,当朱祁铭此刻念及那个神秘的所在时,并无半分的排斥心理,何止不排斥?心中分明还有分向往。

  或许,这一变化源于人心世态的演变,不知不觉中,他与有的人愈走愈近,而与另外一些人,却是渐行渐远。

  “本王还有十名护卫留在山南。”

  烟萝唤来数名丫鬟,她们掌着宫灯,躬身围在朱祁铭身边,淡淡的灯光照亮了脚下的方寸之地。

  “会有人去招呼十名护卫,为他们另择住处。”烟萝邀朱祁铭移步,“郕王早有吩咐,若殿下到了涿鹿山,定要设法找到殿下。奴婢今日运气不错。”

  烟萝引路,数名丫鬟簇拥着朱祁铭往西缓行,近二百名劲装汉子跟在稍远处警戒。

  烟萝回眸望了朱祁铭一眼,“想必吕小姐藏身之处十分的隐秘,殿下何必急着找她,将她的栖身地暴露给别人?殿下应该知道,杀尽贼人,吕小姐自然就安全了。”

  不错!朱祁铭不得不承认,烟萝言之有理,自己情急之下,竟颠倒了做事的次序。

  “你如今的身份与以往不同,不必自称奴婢。”

  “奴婢不敢忘了殿下当年的救命之恩,在殿下面前,烟萝永远都是奴婢。”

  拐过一道山坡,进入一片开阔地带,先前清山查道的众人各自散开,分布在外围警戒。

  “莫非你率人在此截击贼人?”

  烟萝邀朱祁铭走入一条岔路,接下来他就迷失了方向,时而穿行在两道陡壁间,时而经过一小片疏林或草地,也不知拐了多少次弯,朱祁铭只觉得自己恍如在迷宫中转圈。

  “听说殿下或来此地,奴婢这才出面看看。咱们的人也没帮上太大的忙,凌虚道长身手了得,许多贼人被她废了左手,这里的贼人日渐减少,他们又在宣府那边被殿下吓破了胆,殿下一现身,贼人多半会逃之夭夭。”

  来到一处陡壁前,只见八名壮汉分成两班,各自用力推向陡壁,在低沉的轰鸣声中,陡壁豁然中开,里面璀璨的灯火和楼台的轮廓次第呈现出来。

  真是世外雅苑!朱祁铭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你们碰见过凌虚道长?”

  烟萝摇头,“凌虚道长身手太快,咱们的人只能远远瞧见她的背影,哪能近得了她的身?”

  身后传来一阵轰鸣声,那道中分的陡壁很快就合上了。

  朱祁铭随烟萝穿过曲廊,就见一群丫鬟掀起珠帘,躬身迎上前来,朝烟萝施礼。

  “如夫人。”

  掌灯的丫鬟躬身退去,施礼的丫鬟仍拘着礼,她们姿容端雅,年纪应在十三至十五岁之间,灯光映出了她们身上淡黄色的罗衫。

  “快见过越王殿下!”

  那些丫鬟闻言齐齐扭头看向朱祁铭,年长些的几人脸上立马浮起了一分羞色,许是因为这里终年不见年轻男子的缘故吧。

  “参见越王殿下。”

  举目望去,室内室外不见一个男人,朱祁铭有些不自在。“还是······换个住处吧。”

  “郕王反复叮嘱,让殿下留居此地,千万莫要见外。”烟萝转视那些丫鬟,“你们先服侍殿下沐浴更衣,而后伺候殿下用膳。”

  “是。”

  “不不不······”朱祁铭连连摆手,“这里可有嬷嬷?”

  “嬷嬷?”

  烟萝怔怔望着朱祁铭,半天回不过神来。

  ······

  踏着夜色,凌虚道长回到木棚中,将门掩实,燃起一盏戴着厚罩的油灯,只露出了些许的亮光。

  “道长。”吕夕瑶自己动手缓缓推开木板,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凌虚道长。

  凌虚道长莞尔一笑,“那天幸亏在半空中被崖壁上的枯藤绊了一下,否则,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只怕神仙也救不了你!”将一碗粥送到吕夕瑶身侧,“你自己能行吗?”

  吕夕瑶点点头,随即拿起汤匙,缓缓取粥进食。“道长,他真的获救了么?”

  “贫道偶然间听贼人说越王早已痊愈,他们被越王杀怕了,还担心他会来涿鹿山呢,此消息应该不会有假。”

  一阵风声掠过外面的树林,凌虚道长身形一闪,耳朵贴在木壁上静听片刻,见外面的动静并无可疑之处,这才回到吕夕瑶身边。“今日有人往木棚这边靠近,贫道在引开那人时,差点被他追上了,此人身手了得,咱们得当心点。”

  “道长,是他么?”吕夕瑶兴奋得目光闪亮,猛一欠身,扯动了腿伤,痛得嘴角一阵颤栗。

  “你是说那人是越王?”凌虚道长茫然摇摇头,“贫道没想过。”

  吕夕瑶看看自己上了夹板的双腿,脸色落寞,缓缓放下汤匙,仰躺下来,“罢了,我成了这个样子,何必见他?”

  “他敢嫌弃你!”凌虚道长大喝一声,扭头张望一番,随即压低了声音:“你康复得比预想的要快,只是还不便移动,等这边消停下来后,贫道带你去村中静养,不出三个月,你便能下地走路了。”

  吕夕瑶扭过头来,目中闪过一丝期待,而后重新操起汤匙,默默进食。

  凌虚道长面色一宽,“从明日起,贫道教你剑术,往后也好用来防身。”

  吕夕瑶再次欠身,不过这次十分小心,动作幅度极小,“道长,剑术难学么?”

  “虽早过了打根基的最佳年龄,但你聪慧,习剑不难。”凌虚道长略一沉思,“贫道只教你三招,招数少容易练得精纯。”

  :;;!!


第三百一十七章 牵一发而动全身

  次日一早,登上露台,朱祁铭终于看清了这个世外离宫的概貌。

  最里面的院落方圆数里,楼台馆舍虽然雅致,却也古朴,不显奢华。在内院之外,是无数错落有致的民居,不时有孩童的嬉戏声从那里传来。民居之外,是大片的农田,田野上随处可见农人劳作的身影。

  朱祁铭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间成了“武陵渔人”,而这里的人们男耕女织,怡然自乐,仿佛生活在世外桃园,“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殿下可知这些百姓的来路?”

  一道低沉的声音飘了过来,朱祁铭循声望去,见烟萝陪着一名身着青衫、须发斑白的儒士,踏上了最后一级台阶。

  “参见越王殿下。”

  庞哲?朱祁铭略一诧异,拱手回礼,“庞先生。”

  庞哲的目光落在了远方的田野上,“从宣德末年算起,至今十多年了,朝中那些所谓的名士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施政无能,导致内忧外患叠生,倒也罢了,可他们还想留个好名声,留住好名声就得掩盖斑斑劣迹,那些见证他们家人劣迹的无辜之人注定会被剥夺生命。殿下看,眼前这些百姓都是枉死者的遗属,能活到如今,也算是老天开眼!”

  一群丫鬟上来摆好案几,奉了茶,各自退去。

  原来这里并非狡兔三窟中的一窟,而是许多无辜者的避难所!朱祁铭心中惊诧不已,他不禁想起了那年在乾清宫里,当武隆提及世外离宫时,自己基于曲解意义上的那分坚守,以及事后郕王的含冤忍垢。

  “请殿下、庞先生用茶。”烟萝招呼朱祁铭、庞哲入座。

  坐在高台之上,浏览极富层次感的庭院、田野风光,有种神思在泼墨写意的恍然,或许,民居那边怡然自乐的人们,堪堪组成了孔子心目中的大同社会!

  庞哲悠然品茗,片刻后落盏,适时换了话题:“殿下能来涿鹿山,这表明殿下已料定瓦剌人会消停一阵子,北境短期内无虞。其实,殿下大可将心忧暂放一旁,毕竟统帅区区三千人马,不足以改变大局,既然殿下受到的信任十分有限,那便索性等等,等有朝一日鞑贼兵临城下,某些人头撞南墙,无计可施时,有识之士的真知灼见方能左右朝局!”

  虽然早已料定大明无法自醒,只能被人打醒,但真要面对这一灾难时,朱祁铭终究是有分不忍。“庞先生,江南乱象横生,皇上会痛定思痛,大刀阔斧地革除积弊么?”

  庞哲摇摇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当此之时,想要革除积弊,须狠下心来,豁得出去,有舍我其谁的担当。凭皇上的性子,凡事求稳妥,隔靴搔痒只怕难以济事。”

  “庞先生到了涿鹿山,郕王不日恐怕也会前来此地。”朱祁铭举盏轻啜,目光淡然,“皇上当然不愿‘刮骨疗毒’!小王倒是认同先生的见解,想必郕王也是如此。一个明面上的越王,一个隐忍的郕王,在有些人看来,这是两柄悬在他们头上的利剑!巧的是,二人即将相逢于涿鹿山,庞先生以为,届时的涿鹿山还会像眼下这样宁静么?动人利益甚于掘人祖坟,有些人岂会坐视!”

  庞哲一震,“殿下是说,会有许多不速之客聚集于此,以便作为见证人,将二王密会的事昭告天下,逼皇上收虎归笼?不好,郕王只怕已经启程了!”

  朱祁铭莞尔,目光透着分神秘,“事已至此,急也无用,庞先生毋忧,凭您的睿智,自会看出权贵有权贵的心思,而天子也有天子的算计!”

  ······

  浙闽与广东、江西的情势急转直下,皇上俨然忘了宫中万般乐趣,只顾打理朝政,终日不出雍肃殿寸步,连食宿也选在雍肃殿。

  襄王妃的父亲去逝,襄王请旨赴南京营葬岳父,这让皇上大惑不解。

  累朝老臣胡濙却十分罕见地站在襄王的立场上说话:“启禀陛下,应比照当年韩王赴南京祭祖的先例,准襄王所请。”

  皇上闻言暗中咬牙,胸中怒气升腾。社稷已是风雨飘摇,老臣治国无能至此,令他几乎收起了对辅佐大臣所有的好感,只是明面上还给予老臣几分尊敬而已!而此刻,一向将规制奉若圭臬的累朝老臣胡濙竟公然怂恿天子违制,皇上岂能不怒?而且在此之前,胡濙招妖邪之徒进府、子孙横行霸道等诸多丑闻被人抖露出来,传入了皇上耳中,于是,新账旧账一起翻将出来,皇上忍无可忍,平生首次厉声喝斥胡濙。

  “韩王祭祖遵循的是皇室宗亲礼制,你将亲王妃家人与皇室宗亲相提并论,岂有此理!”

  胡濙愣在那里,脸色几经变换,最后屈膝跪地,“臣年迈昏聩,恳请致仕!”

  皇上心里有个声音在强烈呼吁他与胡濙等人决裂,可是,好不容易打定了主意,临到最后关头,他的心还是软了下来。“胡卿精力未衰,不可致仕。下去吧。”

  胡濙走后,皇上堪堪敛起怒意,问王振道:“先生,襄王为何要借故远赴南京?”

  王振躬身,“启禀陛下,此事多半与越王有关,襄王许是觉得自己呆在襄阳府,不太安全。”

  皇上一惊,“越王离开宣府了么?”

  “锦衣卫探知有十一骑人马离了越王的营寨,直奔涿鹿山而去。其中一人疑似越王。”

  “莫非吕氏逃入了涿鹿山?”皇上思虑良久,“命锦衣卫别去凑热闹。”

  “可是······”王振举目看了皇上一眼,“京中秘传郕王悄悄离京,或已到了涿鹿山。

  皇上脸色一沉,“郕王密会越王?他意欲何为?”

  “陛下,如今管不了这些!襄王对越王戒备心切,若郕王与越王果真于涿鹿山密会,那该有多少人对此大感兴趣。一旦那里聚集了各路人马,动乱滋生容易平息难啦,万一局面失控,就怕地动山摇!”

  皇上焦躁地踱起步来,过了许久方驻足,“命锦衣卫协同龙骧卫开赴涿鹿山,先生叮嘱马顺一声,让他小心行事!”

  :;;!!


第三百一十八章 良宵引

  一提及天子的心机,庞哲便陷入了沉思。朱祁铭宽慰着别人,自己心里却有分担忧。

  “郕王从未离开过京城,此番贸然离京,难道无人劝阻?”

  烟萝不无担忧地看向庞哲,庞哲倒是镇定,“劝不住!眼下时局如此动荡,郕王急于见到越王殿下,也是情有可原。殿下不是想见喜宁而不可得吗?一旦大乱降临,殿下或将再也见不到喜宁了!”

  朱祁铭有那么片刻的恍惚,一旁的烟萝看在眼里。

  “殿下,当年奴婢近侍先帝,故而略知一些秘事。先帝不豫时,曾密召襄王入京,襄王力劝先帝让殿下的父王,还有当时的卫王赴藩,因太皇太后未置可否,此议并无下文。不过,先帝口谕杨士奇、杨荣等顾命大臣,不得已时,顾命大臣可与襄王密议大事。”

  闻言,朱祁铭显得十分淡定。他对许多事都猜出了**分,此刻只是经知情者道出,予以确认而已。

  庞哲回过神来,“殿下,当年越府、卫府两府受禁,谣诼始于襄府,主意出自顾命大臣,而敕谕却是皇上自己发出的!”

  心中有分酸楚的滋味,朱祁铭嘴角微动,稍一定神,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想越府、卫府虽受了些委屈、但父王、十叔王的故去完全是意外,故而这样的往事还不具备拉仇恨值的分量。

  他感兴趣的,永远是喜宁扮演的角色,及指使其作恶的背后人物!

  他淡然看向烟萝,“郕王若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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