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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宰江山-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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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申时刚过【下午三点】,整个武昌城,城内的巡逻士兵,城墙的守备士兵,还是阅马场的兵营,所有战士统一更换战甲,几千铁甲真的看傻了整个武昌城十数万人。武昌城外的四万战俘还恍如昨日,这才大军北上几天?那么多的铁甲就运回来啦。而事实上警察局内的二百武警也在那时候更换了铁甲。

二百副铁甲,他们被取出来的时候还带着桐油,邱甲山当时都看傻了。回过神儿后他心里就坚信,复汉军绝不是秋后的蚂蚱,复汉军的前景还远大着呢。虽然不见得能真正的推翻北京的龙庭,可满清朝廷想要灭掉这些披甲的复汉军,谈何容易呢?

是的,复汉军的老巢是很缺盐,甚至现在有了湖北的复汉军依旧很缺盐,这地方没有盐产地。虽说这‘缺盐’也是在相对条件下比较的,豫西南和湖北也不是没盐碱地,那盐碱地里的盐一样也是能吃的,只要多几次处理,再加上吃多了对身体不好。邱甲山还听说过鲁公之所以弃了江南回师湖广,都是因为将军府缺盐之势越来越重,因为南阳那地方连盐碱地也不多,至少不够整个根据地几百万人吃的,事情已经到了必须解决的地步了。他不知道这是真是假,但不管怎么说,邱甲山都不再是三个月前彷徨不安的邱甲山了。复汉军明显兵锋还盛,鲁公大军回师湖北这都几个月了,江南的官军至今没有把南京拿下,一些谣言已经不攻自破了。他现下既不怎么相信复汉军能推翻满清,复兴汉室;却也不信复汉军危如风中的火烛,下一刻就要被官军吹灭。

也就是从那天起,武昌城中的泼皮开始频频强剪他人辫子,一根辫子可以在政府手中换两斤大米,或是一碗杂碎汤两个大馒头,一天的吃食都能解决了。那哪里还是辫子啊,那是粮食,那是不饿肚子。

至于被强行剪了辫子的人找政府哭诉,呵呵,复汉军的政府是比满清的政府要门槛低上很多,可就是对这类事情置之不理。这还不是只武昌一地出现的现象儿,是整个湖北。所以,很多之前宁愿多交辫子税也不愿意剪辫子的人,就都自己剪掉了。

自己剪了也能留在家里,否则到了政府手里,那就是一个字——烧。

不少人跟死了亲娘老子一样,哭的稀里哗啦的。那段日子邱甲山也频频能看到眼睛肿的桃儿似的,魂不守舍的人。

再说,五月中旬,在汉王称王的前几日,铁打的襄阳城也没能真正抗住复汉军的炮弹捶打。城中守军很突然的自我崩溃,先是襄阳城守兵和川兵发生了混乱,然后混乱迅速波及了襄阳民团,最后是湖北绿营,然后复汉军兵不血刃的就拿下了襄阳。湖广提督德泰与四川提督马铭勋没于混乱中,赵永吉等将或死或降,襄阳两万余部队就此覆没。

民间传说是陈家有龙气,襄阳守军熬了一个月了,偏偏在陈惠称王前夕崩溃,并且这一个月里复汉军都没有出动大部队进攻过城池。这不是上天护佑真龙天子,这是什么啊?

邱甲山敢拿自己的小命发誓,这传言绝对是暗营放出来的,各地官府有在推波助澜,忽悠无知百姓的。是的,那不是老天爷在护佑真龙天子,那是老天爷在忽悠泥腿子呢。

邱甲山可是知道挨炮轰的滋味是什么样的,襄阳城都挨了一个月的炮击了,外无援兵,看不到一丝儿希望,里头的兵卒发生营啸,自我崩溃,邱甲山一点都不奇怪。被大炮不停的轰炸的煎熬,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最有资格说道。

汉王刚刚登基,就颁下旨意,要举行论才大典,只要自负有本事的,都可以前往报名,还要举办科考,不问出身,只需识文断字,愿意一试的,也都可以报名。从各地政府,现在不叫官府叫政府了,开示身份证和路引,拿着这两份东西就可以去鲁山了。

身份证就是复汉军的又一项新政策了,实际上就是牙牌,前明时候就开始用象牙、兽骨、木材、金属等制成版片,上面刻有持牌人的姓名、职务、履历以及所在的衙门,视身份和地位、功能的不同而有别。在录入身份信息时,有时还会写上“籍贯”什么,或标示冒用牙牌、不用牙牌的罪过等警示语。到了清朝,这东西已经开始向中下阶层转开了,复汉军这是一步到位,全民要办。

警局户籍科都忙活好几个月了。邱甲山更觉得这是一次丁壮普查。

而路引,名是路引,实际上是一本折子,上面印着‘通行证’。里面详细记录着相貌籍贯,家庭住址,和亲人,还有联保之人的前明画押。

今天邱甲山挺早就下班回家,在两名穿着甲衣的武警随行保护下从衙门安然回到家中,这是他的保镖,不仅是他,郑景春等都有。另外邱府院子内外,不分白天黑夜,都始终有一班荷枪实弹的武警在做着安保工作。后者跟警察局里的一般警察不一样,在邱甲山看来,这些武警更是全副装备的驻兵,县级警局就没有。整个武昌警局都只有二百人,听说是从部队里直接调来的二个战兵队。

第三百二十四章 一身官皮

“姐夫……”周添才就坐在邱家堂屋里,看到邱甲山回家,利索的跑到二门迎接。

“你小子!”邱甲山轻轻地杵了周添才一拳。不等走到堂屋,就从怀里直接掏出了一个小本本直接丢给了他,“你可要想好了。这种事儿关系到你下半辈子。如果汉王败了,就凭这个本本,清廷就能杀你的头。”邱甲山突然压低声音。环境的力量真的是强大的,这才几月时间,‘朝廷’在邱甲山的口中就变成‘清廷’了。

“有啥还要想的。我家,姐夫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一家四口,想多找一个拖累的,也没。”

周家是上辈搬到武昌住的,老两口多年前就病逝了,只剩下一男一女,一姐一弟。周添才往日跟邱甲山就很好,现在也没远了关系。而邱家人,在把邱甲山逐出家门后,就真的不跟他来往了。都在一条街上,见面了也不打一声招唿。用周添才的话说,太没人情味了。

“你自己想好了就行。这事儿,我不劝你。我是觉得啊,这汉王,复汉军,很难说能不能推到北京去。但是清廷想把汉王灭了,那也是千难万难。”

“看到外面的武警没有?看到城头道道上巡逻站岗的大兵没有?人人铁甲!还有城头的大炮……”

周添才一拍大腿,“可不就是这个理。只凭这个,汉王怎么着也有几十年的王命。”

刚刚与豫西南老巢打通关系,不到一个月,复汉军就全体换装,主力营头一律铁甲、胸甲【火枪】,非主力营头也全部是胸甲或是藤铁甲。

四五万人全替换装,连后勤部队都换了藤甲和藤铁甲,多么浩大的声势?整个湖北都传遍,亮瞎了多少人的眼珠子!?又让邱甲山这样的跟复汉军有首尾的人多少夜里激动地难以入眠?

很多乡下的老百姓进了城之后都亲眼看到,那一件件铁甲在阳光下散发着凛凛寒光。甚至很多乡下人都专门跑来看,这可比前清时候的号衣威风的太多了。

武昌城里投效复汉军的军民,人心士气就跟烧开的沸水,汩汩的往上冒。钢铁铸造的事实,不容置疑。

汉王和鲁公也特意下命,这个夏天所有士兵一律着甲,就算城头站岗和城中巡逻的,宁可缩短执勤时间,让他们勤换岗,多歇一歇,外出的时候也要全部着甲。这能很大程度上鼓舞军民的士气,凝聚人心,让底下的百姓相信复汉军。

再有就是各地的大炮,武昌作为整个湖北的中心,紧随着铁甲来到的就是一门门的大炮。比鲁公大军的而大炮还要粗的炮口,听说是十二斤炮和更大的十六斤炮。而鲁山还有更加粗大的二十斤炮!想想就让邱甲山激动地不能自已。

一门门大炮从武昌转东,在水师营战船的护送下,或是向西进到荆州,或是顺江一路东下,就如先前的铁甲一般,亮开了让百姓军民观看,它们被一船船运到九江,运到安庆,运抵南京城里。

是的,现在民间还是怎么说的都有,很多谣言依旧没有停歇,可不管你怎么说,不管你磨破了多少嘴皮子,你造了多少的谣言,你总不可能把实打实的铁甲大炮说成没有的吧?老百姓的眼睛不是瞎子,他们是见识再少,看到的真东西也不会当假的。再白痴的人也知道炮口粗的大炮比炮口细的大炮强,装着威风凛凛的铁甲的士兵比穿着号衣的绿营强。何况这中间还有暗营和政府的推波助澜呢,至少给复汉军当官的人,不再紧张兮兮,自以为朝不保夕了。而是人心如火如荼!

眼下这栋屋子里的邱甲山和周添才,就是被铁甲、大炮征服的人。他们俩都坚信着一个事实——豫西南的复汉军老巢不简单,那里藏着的不是复汉军军火库,这些刀兵铁甲和大炮,不可能全是旧藏的。就像夺取了江南的复汉军突然爆出几百门大炮一样,复汉军一定是掌握了一种快速生产铁器的法门,而这个法门就建在豫西南,那里有煤有铁!可以源源不断地生产者铁甲大炮,生产着各类铁器。

现在,这种有‘见识’的认知已经是很多人认同的事实了。

距离武昌汉阳较近的黄州府,近来就有消息谣传:说当初复汉军打进黄州的时候,要那些衙门里清算后剩余的书吏班头任职科局长,结果那些人死活不从,复汉军也没强迫他们,只是把些愿意干或是听命的人捧上了位置。结果这些人没有料到,复汉军不是秋后的蚂蚱,而是一头下山的猛虎,两月中横扫湖北,如今风头建盛。而当初谣传将复汉军主力打的不得不退出江南的大清天兵,已经在南京镇江扬州跟留守的复汉军偏师对阵数月有余,也没看他们有一分一毫的进益。如今一些书吏班头看着科局的位置口水直流,但大好机会从来都是过了这村没这店的,哪还有回头草给他们?

一些人依旧愿意进来,因为这些衙役书吏谁没几个仇家呢?往日他们有权有势的时候,仇家自然忍了,现在他们自己不干了,也是一平头百姓,那可不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这些人吃了教训,再怎么着,宁可捏着鼻子在往日的手下手底下点头哈腰,也要先披上一身官皮。这事儿都被登上《武汉日报》了。

邱甲山觉得不能真就信这话,但这反映出了一个潮流,湖北市面上对复汉军的信心大了许多许多。

自从陈鸣打通了湖北与豫西南的连通之后,整个湖北的铁器价格都在哗哗的大跳水。从豫西南运出来的生铁料和各种铁器,如铁锅、铁铲、菜刀、斧头、剪子等等,以绝对倾销的姿态冲刷着整个湖北的铁价。

之前湖北的铁锅一口要上百钱,也是因为各地办团练,加剧了铁料涨价。现在直接落到了六七个铜圆。汉王登基,钱自然也是新钱,现在只铸金银钱,换算是一金十银。银元三块顶二两银子,但实际市面上,一块银元至少顶八钱银子。银元压的有花纹,漂亮精美,质量还过硬,市价超过官方给出的实价不少。

十个银角值一块银元。乾隆时候,银角子特指的是碎银,或是大户人家专门打造用来赏人的小银块,而复汉军推出的银角是正正规规的银辅币。

再有十个铜圆值一个银角,后者就是用铜铅锡合铸造的了,比银元小,数量不多。

武昌市面上现在见得最多的就是银元和银角子。质量过硬信誉自然就高。一经大批的在市面上流通,立刻就引起了热潮,得到了认可。武汉警局现下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就是派人维持中华银行武汉分行的秩序和安全保护。因为天天都有人拿着银子去兑换银元。

大批的银子从武汉经过汉水运到襄阳,再走小船运到老根据地。大批的银元也是这般的一转两转的运到武昌。铁器也从武昌转到九江和安庆、南京。最近还有风声传来,说政府不打算在做铁锅、镰刀、剪子等等铁器制造了,这些生意都将移交给民间商贾,包括日后的军服、军鞋,军用口粮——可不只是块块,还有各类咸肉、麦片、速溶汤料、茶叶、糖、酒,包括卫生用纸、水壶、饭盒、卷烟等等,军用帐篷、棉被,乃至一部分兵器制造——据说移交的还有枪管。刺刀的生产许可,还有弹簧等等。

自从陈鸣打通了湖北跟豫西南的联系后,四轮马车就不可避免的出现在了武昌。很多人都知道弹簧的用处,进而有知道火枪里也要用到这东西。

反正复汉军现在是全面扶持境内的工商阶层。为此连水力锻锤都放了出去。这东西对满清可能有点用处,但复汉军铁甲枪炮生产,最最基本的要素还是产量巨大的钢铁原料生产和快速简单的铁模铸造。

衣食住行,这是人最最关乎的方面。就像那首诗说的,自古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

湖北不缺粮食,短期内也不会缺盐,酱醋茶啥的都可以自产。至于油,呵呵,那是有钱人家考虑的事情。而柴火,就是复汉军大力推广的蜂窝煤了。

豫西南这一年多里,蜂窝煤得到了长足的发展。除了乡下,城市中蜂窝煤已经抢占了相当多的市场,并且因为煤炭价格实在便宜,很多大户人家也改烧柴为烧煤了。就像北京一样,煤行很快就在豫西南城镇间兴起。现在这股潮流是要向着湖广涌动。

之前将军府辖地狭小,甚至将军府本身为了控制市场的价格不至失控,用强有力的手段控制着境内的商业。短短的一年多,汝州也好,南阳也好,市井萧条比之满清时候下降了很多。但是此一时彼一时,有了大半个湖北做后盾,陈鸣觉得已经可以动手推动工商了。

起兵到今年的五六月份,复汉军已经闹腾了两年了。一开始的激情和谨慎退下后,一开始的盲目消去后,此次回到鲁山——朝堂,是不是很有喜感?朝堂上陈鸣所遭受的最大的压力就是他一开始制定的那些政策。

现在很多要人都清晰的意识到——就是陈鸣一开始制定的那些让他们大感快慰、爽的政策,让复汉军政府同士绅地主阶级遥遥相对,合不到一块去。

他们之前的立场和现在的立场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之前是反抗者,现在是掌权者,万幸陈惠还支持他。但这种支持是不是陈惠感受到了他的坚持才有的,那就说不准了。所以陈鸣立刻推动工商阶层,也是不得不为之。

反正在别的事儿上,陈鸣是后退了不少的,比如复汉军第一次科考的‘进士’品级,之前都说好的要学习唐宋,进士也要从小官小吏干起,现在却不得不放到一个相对较高的位置上来。

不至于一开始就是五品县令,但也要是府县局六七品。

……

鲁山城东的侯府大院和旁边两栋宅子,现在成了陈鸣的鲁公府了。

至于这侯家人现在在干嘛?谁也说不准,只听说他们在最初的时候逃去汝州了,然后就没有了音讯。

陈鸣不愿意大动干戈的营造宅院,这一点上陈惠也很坚定。虽然两个人一个变成了汉王一个变成了鲁公,但前者的将军府除了换一块牌子,就是把大堂依照前明亲王的规格修了修。当然也是严重缩水后的规格,将军府那毕竟是一个县衙的底子,如果真依照亲王大殿的规格修,呵呵!后者的侯府大院除了换一块牌子,就是打通了左右两个院子,其他啥也没坐。这不是为了显示什么,而是因为陈鸣的女人太多了。

陈惠是觉得大肆营造王府影响不好,虽然这样做会让自己的威仪受损,被某些人骂做草台班子,沐猴而冠,但总比带起一连串大兴土木的‘奢靡之风’好吧?陈鸣也是这么认为的,穷人乍富,最好悠着一点。而且他也坚信,最多过不两年,他们就不会再住这儿了。这话陈鸣在陈惠跟前说的信誓旦旦。

所以陈家父子称了王公,除了衣冠称唿改变了外,做了几件九旒冕九章,八旒冕七章的冕服、衮服,还有一堆其他的常服、吉服,其余变化真的不多。

大步流星的走进后院,就看到两岁半的陈鼎正在一颗大石榴树下的滑滑梯上玩的痛快,衣服都滚得灰扑扑的了,看到自己老爹走过来,陈鼎向陈鸣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从滑滑梯上头滑了下来,然后向他扑了过来。旁边两个侍女小跑着伴他左右。

“走,儿子。咱们进屋凉快去。”

陈鸣一把将儿子抱起来,大步走向后院正堂,在里面坐着的李小妹已经站起来迎他了。

屋子正中间放着一个四脚炉子,里面堆得满满的冰块,铜炉外壁上都挂起了细小的水雾,还有小水珠是不是的滴下。

屋子东北和西北两个角也各放了一个冰盆,还有侍女专门摇着风扇。嗯,纯人力风扇,陈鸣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的中国有没有这东西,反正他是口炮出来了。轻轻的风拂过冰块,风都变得凉爽了起来。

陈鸣浑身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又被陈鼎身上的泥土一染,李小妹停在大门内三步,对陈鸣问了一声,然后二话不说,让父子俩换洗去。

等陈鸣梳洗完毕,穿着一身清凉夏绸制成的单衣走出来时,就看到一碗水果酸奶放在茶几上,银质的小碗外沿,还挂着冰冻后的雾气。酸奶加水果点缀,看着就令人清爽。

屋里的气温比外头凉快太多了,小陈鼎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老爹端起银碗叭叭的吃完,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但小孩子,不能每隔节制。况且对比今天自己在军属村看到的孩子,陈鸣摸着儿子的头,这小子真的幸福的太多太多了……

第三百二十五章 下乡工作队

陈鸣这几天走了好多处军属村,也看了不少普通村落。实话实说,军属村的生活质量是要强过普通村落的。而普通村落的百姓日子比之往年,也是要强出不少的。

老根据地这边要地主减租减息么,而且很多地主都跑了,他们的地就成了公家地,分给地方百姓,所受的租子比之原先的地主少的太多了。但这世上总有特殊的人家。

今天陈鸣在回城的路上,无意间看到一个八九岁大的小女孩,带着俩五六岁大小的小男孩,在一片盐碱地里刮盐土。陈鸣知道很多穷困人家,再便宜的私盐都吃不起,就只能刮盐土,熬小盐。老根据地的盐是绝对的‘官价’,比之原先价格要便宜许多倍,但还是有吃不起盐的。尤其是今年时候,根据地的盐货紧张,价格便宜却没货,那还是白搭。春天和初夏时候刮盐土熬小盐都蔚然成风。

春天、夏初季节,气候干燥么,还少雨,盐碱随水蒸气从土壤里带出,结于地表。背街小巷的地面上、土院墙下边、旧房处经常白花花一片,泛起一层盐碱,还有那盐碱地里的盐土。

把盐土运回家后先加水沉淀里面的泥土,然后就是淋盐水,要支上大破锅一口,底部要有裂纹,漏水而不漏泥。锅底再铺上席片、旧布之类的,然后把盐土放入锅内。土不要加满,距锅沿二三寸,加满清水,浸透。锅下置大盆,接缓缓淋出的水,色彩淡酱,这就是盐水了。头遍淋出的盐水单放起来,再续清水。二遍淋水含盐少了,也不要扔,再加进锅里淋盐水用。淋过三遍后,才算结束。接下的就是熬小盐。

陈鸣当初在土门集和小南沟周遭晃荡的时候,就见过山里的人家这么做。一大锅能出三四斤小盐产量。盐层以上的水淡黄色,是卤水。待盐层稳定以后,将卤水盛出,放在盆内,慢慢又有晶体析出,成坨状,有冰纹,就是土硝了,可以做火药。剩下的液体,还能用来点豆腐。

复汉军老根据地的火药制取,硝石来源很有一部分就是从民间收上来的。而今年入春之后,根据地的很多人就吃这种粗制的小盐。

别看这种小盐看起来跟砂糖一样,实际上这种盐不纯的,其中一小部分还是硝。味道发苦,最好是用于腌制。经常吃对肠胃不好,还会闹肚子拉稀,甚至更严重。当然,真吃死人的也没听说过有几个。

“现在都六月了,就是盐碱地里也没什么盐土啊……”李小妹也不是不知民间疾苦的人。一边用手按着陈鸣的脑门,一边说道。

小陈鼎被抱下去睡觉了,陈鸣躺在床上,脑袋枕在她的大腿上,李小妹轻轻的摁压着陈鸣的头部。自从回到根据地,陈鸣一边获得了巨大的声望和影响力,另一边也承受着无穷的压力,神经崩的很紧的。被李小妹这么一压,感觉轻松了好多。

“是啊。这个时候了,哪还有盐土。但是刮一点是一点,不刮,她家就没盐了……”

小女孩的祖父早死,父亲在外跑单帮,复汉军闹事的时候人在外地,现在已经两年不闻音讯了。家里有十亩田,请个长工帮这种,也是能雇住一家吃食的。但偏偏祸不单行,她祖母和母亲又是担忧又是牵挂,去年冬天里前后受了风,就一直生病,家里的粮食都拿去卖了。陈鸣跟着小女孩姐弟仨到她家去坐了一会儿,真真的是家徒四壁,堂屋中连张桌子都没有,两个大人的病让这个本来还不错的家庭走到了破产的边缘,她家的十亩地已经卖掉了七亩了,如果今年小女孩父亲还不能回家,她祖母和母亲继续的病下去,等待这个家庭的只有最最凄惨的结局。虽说这中间也有根据地药材涨价的缘故,她祖母、母亲吃的药中有几味是价格高些的,现在就更高了。

“这也确实可怜……”小女孩父亲不在家,直接触动了李小妹思亲的一颗心。

李秀才带着儿子老婆跑了两年了,结果陈家没有灭亡,而是势头富贵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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