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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宰江山-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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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排不是漂浮在水面上的水排,而是一种可可飘动的暗排。下面缀着大石做锚,排头裹铁,形同犁刀。复汉军将之从长江上游顺水放下,一旦与镇江以东水面的战船、民船相撞,轻的船体受损,重的当场沉没。跟复汉军频频向下游放置的水底龙王炮这种漂雷一块,成为最让长江口清军水师恶心的两种武器。

柴大纪虽然没有一点擦伤,但当时的一幕太惊险太惊险了。那枚炮弹只需要向下低上一指,柴大纪的脑盖骨就没了。甚至他脑袋被炮弹一削,都会整个碎掉,如同摔在石头上的海胆。

那个时候表面上脸皮都没抽搐一下的柴大纪,沉着指挥船队脱离炮战,还赢得了临危不惧的勇将声名,而实际上到了夜里,他已经好几次被噩梦吓醒。就是那枚炮弹不是从头顶熘边飞过去,而是正打着他脸来……

“还好,还好……”柴大纪又一次感慨着,还好他已经从巡江的差事上脱出身来了,他现在在舟山,监造战船。

时间进入到十一月,北方的战事纷纷停歇,南面的战斗则还依旧进行着。

湖南方面的战斗牵动了江西、两广的兵马,随之产生的连环反应就是福建天地会义军的压力减轻了一些。复汉军没有继续沿着长江向四川进军,但陈汉各路军中被首推为第一精锐的教导师挺入了汉中,径直切断了四川与陕西的联系,湖北的复汉军则在全力以赴的巩固着自己的统治根基!

陈汉继免了夏粮之后,又免了今年的秋粮,下乡工作队和各府县自行组织的宣传队,全忙的是一刻不停闲。各地还成立了多所技校,复汉军还第一次向整个辖区城镇乡村发出了招工告示——复汉军要扩大火枪制造规模!继续招收铁匠!

再加上复汉军的招募,以及一家家工坊的招工。这些都像大叔的根须,一点点扎在湖北这块肥沃的土壤中。

这个时代干什么事儿都要靠着人力,就以赵家的军服制作而言,在没有缝纫机的年代,完全依靠手工,每个复汉军战士每季都至少要有两件常服,两件战袍,那是个什么概念的工作量?

当初远征军后勤部队的首首脑脑就为这个头疼不已。整个远征军,除了主力营头的军装什么的还有一定的保证,其他的非主力部队,很多军装都是直接拿整衣染成了红色而已。所以啊,工人的招募,就是复汉军一点点夯实自己的根基。谁家的人进工厂当了工人,他们也就成为了复汉军的人了。

现在整个长江流域,以及长江以南地区,就湖北和江南还算安稳,前者是清军打不过去,后者是清军攻不下来,江南的战争已经成了僵持战了。

湖北与江南之间,有了九江和安庆做接应,那是频频有船队往来。且复汉军的战船也是一波接着一波的下水,清军自然不甘示弱了。江苏吴淞水师在夏秋之际就重新组建了起来。

柴大纪本身是浙江江山人,幼年习文,后弃文习武。清乾隆二十八年(1763)中武进士。历任福建福宁镇提标左营守备、右营都司。在福建水师纷纷回归东南的时候,一部分人被留在了江南,组成了苏松镇水营,屯驻吴淞口。柴大纪就是在那个时候被调入苏松镇的,同时由都司升任到参将。

至于为什么监造战船的柴大纪不再别处而在舟山,那是因为打复汉军扫荡了松江,虽然他们止步在了黄浦江畔,可还是让很多人心惊肉跳,战后纷纷迁移到了大海之中的舟山。这其中不仅有士绅百姓,还有很多的商贾,乃至是造船厂。

清军的水师战船本来是官制的,但眼下情况不是不一样了吗?事急从权,很多单子就下到了民间的造船厂,从浙江到广东皆有,这其中化名为童力的张继功,联手岳文海,也拿下了好几单来。

柴大纪这差事可是个美差。

张继功也与之有了几次接触,对这个人评价挺高的。张继功在前一年多时间里表现的都很低调,盘下造船厂专门制海船,趁着东南大起海运漕粮的趋势,很是赚了一笔。又与岳文海绑到一块,自己组织了一支商运船队,与濒江地区有海运传统的中小船商集资自立。开始以贩运粮食等农产为主,后来复汉军退出江南,就迅速增加至营运布匹、陶瓷、靛青、糖、茶、盐鱼等等,停泊的港口北至天津,南抵广东。

只是一年的时间,就成了淞沪一带崭露头角的船主了。

也就是陈鸣交代给他的制造西式帆船的事儿,还没有一个着落。“造船这东西你不能只给我一个外观图,里面的结构图才是真家伙啊。”陈继功无奈的向陈鸣‘抗议’道。他手下的几个大师傅对于西式帆船一窍不通,他就只能从广东聘请师傅,还特意请来多个在洋人的帆船上干过水手的广东人做参谋,结果才知晓,西方人的风帆船不仅跟中国的帆船大相径庭,只一个风帆操纵,没有长时间的实践作训就根本玩不转。

大洋之上,大风巨浪,各种危险情况都要遇到,西式帆船的风帆面积和复杂性又远远超过东方的硬帆,西式帆船的桅杆都很高大,不高怎么能挂上去那么多的帆呢?所以西式帆船的桅杆也很容易折断,为了防备这一缺陷他们就用加强缆以稳定桅杆,但这又使得风帆无法绕桅杆转动。

所以,东方的风帆与西式的风帆完全是两个概念!

陈继功到现在也无法完成陈鸣交付给他的那个任务。他连一艘最最普通的西式帆船都造不出来,只能让人去接触澳门红毛鬼的船师、船匠,但什么时候能拉回舟山,他心中就一点也没有谱。

倒是东方式的海船和赶缯船之类的船只,陈继功现在都能造了,并且质量甚好。

“二爷,朱志伟回来了。”

柴大纪夜间被惊醒的时候,陈继功这一夜却睡的安详无比,直到天老明了才被手下亲随叫起。因为朱志伟来见。

朱志伟,福建云霄人,十几岁起就奔波于海路之上,往返于船厂之间,是陈继功组建自己的船队并且成功运营起来的大功臣。朱志伟生有两个儿子,长子朱濆今年刚刚二十岁,次子朱渥还只有十七岁。兄弟俩年纪不大,可打少年时就跟随父亲造船或是运输,见多识广,也吃过苦,现在朱濆已经在船队中当上了船头,朱渥则就跟在陈继功身边做长随。

陈继功虽然还没有真正向朱家父子透漏玄机,但他这支船队下半年里在福建做了不少买卖,却都是朱志伟主动挑头的。虽然这只牵扯到利益的问题!

福建天地会义军手中有的是银子,在复汉军主力撤离江南之后,他们的日子就变得不好过起来,船队打松江运起的财货如果拉到山东、天津或是广东只能赚一个铜板的话,拉去福建就能赚上两个三个铜板,当然危险性也会更高出许多。

这事儿,说起来是利益作祟,但也说明了朱家父子不是什么安分守己之辈。等到要挑明关系的时候,就由不得他们不就范了。

“二爷,山东的粮价又涨了。杂粮都卖到了一两三四一石了。”这是吴淞口最新的消息。

走进来的朱志伟脸上全是高兴地样子,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位年纪不大的东家眼光真的极佳,今年夏秋储下的粮食不仅有细粮,还有红薯、土豆等杂粮,以及黄豆、黑豆、高粱等粗粮。复汉军主力在开春后撤离江南,让很多人都以为江南至此就要安稳了,粮价应声而大跌,张继功储粮的时候还被些人嘲讽,但现在看还是自己这东家很有眼光。如果现在全卖到山东去,那可绝对要大赚一笔了。

“山东的局势还安稳吗?”

“听说很多州县大户都起了团练,保境安民。小乱子经常有,老百姓每吃的,总有人铤而走险的,大乱子就没了。”

“那就运吧。我在山东也有点关系,你带着粮船抵到胶州,粮食先不卖。等我派去的人跟那边商谈好了,再视情况而定。”陈继功轻描淡写的跟朱志伟说定了这事儿,就让朱志伟下去做准备。自己转回到椅子上,从桌案下面的抽屉里掏出了一卷山东地舆图,他手指敲在寿张、谷阳,那里是清水教的根据地。

而现在,鲁公殿下就是要动一动这清水教了!

这从寿张、谷阳到胶州,直线距离就有七百里。山东暗营能做的不漏一丝儿破绽,然后还能把这批粮食安安稳稳的运到泰安府吗?陈继功心里很担忧这个。他再比了一下到泰安的距离。王伦从寿张、谷阳扑胶州很远,扑击泰安就很近了,距离只有二百里,且一路都有官道。当然,这官道上还卡着一个肥城,那里地处泰山山脉西延余脉,境内山峦岗埠绵延起伏,纵横交错。清水教如伺机暴起,猛扑泰安,中间就必须夺下肥城,如果稍微耽误,就大事不妙,他们能完成这一切,夺下这批粮食吗?

陈继功对此很担心,他不了解暗营在山东的经营,但这是陈鸣作出的决定,那批粮食和粮食里头藏得东西,就一定要运过的。

就在很多人眼睛都盯着湖南的时候,没有人会想到,复汉军正在山东酝酿着一次大爆炸。如果清水教能一切行动如意,他们进入泰安西境,就可以越入泰沂山区了。

泰沂山区的北面就是济南!

清水教这颗棋子用好了也是很给力的。

这事儿甚至还连贯着开春后复汉军水师大举东下的大战略——可谓是陈鸣‘斩断南北’之战略的先头炮!

王伦在山东乱起来了,清军山东的兵力还能大举南下吗?他们若继续大举南下,那留下来的空隙可就大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 长沙陷

冬天的长沙很有江南的味道,陈鸣觉得这是水的原因。坐落在水边上,冬天的时候就一定会湿冷。

陈鸣此刻面前就生着一个大火炉子,他的周边坐着陈永生、石猛、马文杰、赵永吉等将。复汉军下湖南两个月,现在大部队又从湖南中南给收回来了。因为两广和江西的人马,都已经被调入湖南了。

福建传来的消息,天地会的情形还没有大的显示,九江的消息却证明分出去的那一部分清兵对江西清军很重要,之前一直跟九江湖口争锋相对的江西清军和团练民勇,如今已主动后退到南康了。在鄱阳湖地区形成了以星子【南康】、都昌、饶州、南昌四地为支撑点的防御网。

当然,湘东独立团的周智霖也退出了萍乡,他带兵在插岭关挡了江西清军两天后,后撤醴陵,旋即又丢了醴陵,如今已经退到浏阳了。湘西的朱宏飞和胡漫天跟广西来的清兵拼杀了两阵,败退衡阳,两个团只剩下了千把人。

当初这二位意气风发的时候,很多人都来烧一把火,可两广的清军现在北上,二人又连连战败,先丢了道州,后丢了永州,这个中间不知道逃散了多少人。只是能跟着这俩人一块跑来衡阳的人,那都是二人的铁杆或是铁心要反清的人。

陈鸣回到了长沙,但衡阳还有第十五旅的一个团驻守,以及水师一部。不管是广西进入永州的清兵,还是广东进入郴州的清兵,这两路人马要解长沙之围,衡阳都是他们迈不过去的一道坎。

第十五旅的人马现在一部分耷拉在衡阳,另一部分在长沙南的湘潭,东边正对应着醴陵来的江西清军,还有一部分随着赵永吉汇入了长沙外的复汉军大部队中。

陈鸣在地上画出一个简易的地图,很戳着长沙的位置,“长沙被看着已经有俩月了,城里头虽然不缺粮食,但军民士气都不高。尤其是那篇文章传入其中后,他们的士气就更下降了一截。”当官的都不给大清朝卖命了,当兵的难道还该比当官的更忠心吗?

“何况还有长沙的青莲教做内应,咱们现在打长沙应该挺简单的。现在就看外头的这三路清军来不来了。他们不来,咱们就只能简单单的吃掉长沙;他们来了,那咱们就多捞了一条鱼。”围城打援也要看敌人上不上钩。

陈鸣这两个月的时间都在衡阳,可长沙城内的情况他一直没有松懈。复汉军绕长沙而南下,这让大败之后的清军动摇的士气重新稳固了起来,看似陈鸣又做出了一个不智之举。但这个举动却是陈鸣有意为之,因为他这么做可以让长沙青莲教的人获得更多出头地机会。比如那夜间阵地值守的功劳!

那夜的一败,守城清兵士气大落,连夜间值守阵地的差事都不愿意干。长青也不强压手下,这事儿就推给了方世俊,方世俊手下还有一点湖南绿营和民勇,就只能压着湘兵湘勇做这危险的工作。那时候清军怕复汉军夜间发起进攻啊。

而这正是青莲教人马出头的机会,他们跟复汉军都联系好了么。

复汉军大部队南下后,长沙危机顿解,云贵清兵又接手了夜间执勤的差事,因为他们觉得没危险了。

可随后的对峙中,复汉军白天几乎没有对长沙发起过主动进攻,但是在夜间出击就频繁多了。很快就杀的清军心中害怕,这差事就又回到了湘兵湘勇手中。就依靠着两边串通一气,本来在长沙便有小些根基的青莲教,现在已经实打实的掌控了一部分湘兵湘勇的兵权。

陈鸣这个时候要真的打下长沙,远比之前趁胜硬吃轻松。

当上百门大炮被陈鸣集中轰击着长沙北面的城外阵地时,长青、达兴阿也好,方世俊也好,脸色全跟死了亲娘老子一样难看。

复汉军以坑道作业接近清军阵地,当炮弹的硝烟弥漫着清军阵地的时候,披着铁甲,挺着长枪大刀的复汉军肉搏部队,迅猛扑出,钻入清军的阵地之中。战争变成了肉搏战,守备阵地的清军几乎没有赢的可能。

长青、方世俊只能全力向两广和醴陵的江西兵马、乃至常德的本进忠求援。他们这都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啊。长沙一破,洞庭湖以东区域就再没有城市可以抵挡复汉军的脚步了,他们完全可以再度杀入萍乡县、湘南,以及洞庭湖的西岸,各路清军救长沙,也是在救他们自己。

长青、方世俊只能如此的安慰自己,另一边竭尽全力的给手下队伍加恩加响,以金银鼓舞兵勇的士气,然后就是求老天爷保佑了!

“衡阳只有一个团,外加千把湘西的败兵。两广清军合兵一两万人,如何这都不敢打衡阳,我直接派一个旅打进广州城得了。”

陈鸣很快就收到衡阳方面遭受清军进攻的报告。大笑着传令衡阳的十五旅部队不需要坚守衡阳,直接要他们向湘潭方向退缩。

“长沙要打的再狠一点。醴陵的江西清军还没有动。”

常德本进忠的一万多清军,这几个月里真真是太老实了。如果两广和江西的人马都汇合到长沙以南了,本进忠这一部分清军还会一个子都不动弹吗?

当部队从某一个位置的两军大会战变成现在这般分散在几百里范围内的多路攻防战,陈鸣觉得自己也似乎隐隐的完成了一种转变,或者说这种转变来的太突然了,他的目光都不怎么停留在长沙城上,更是更多地关注到‘外面’!

长沙城下复汉军的进攻依旧在继续着,几天时间复汉军把城北的开福寺都给拿下了,这样一来他们的兵锋距离北城的新开门都仅剩下三里之遥了。

长青的求援信雪片一样飞到醴陵,领兵屯驻于此的江西南赣镇总兵周开泰心中也苦。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手下的兵力看起来也蛮像一回事,拿来打周智霖的所谓湘东独立团也频频得手,但周开泰也不是没跟九江、湖口的复汉军交过手,两边战力、武备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他手下的万人大军正面作战的话,连两三千披甲的复汉军都挡不住的。

那去年的春夏之时,江西三万人马还频频进攻九江湖口的复汉军部队,时不时的还有小捷报传出来,虽然都不值得认真去看。但在阵面上,江西清军是占据着一定主动的。可是到了五月里,九江的复汉军更换了战甲、大炮,江西清兵再打就打不动了。反而是九江的复汉军频频从山地间发起小规模的反击战,打的清军一次次吃亏,也不得不转攻势为守势。

吴绍诗在南昌城里也叫嚣着给兵勇配甲,却也只是叫嚣。现在江西清军队伍中的抬枪和抬炮越来越多,就是因为复汉军的披甲么,再加上九江那里有个庐山,山地颇多,火炮行进不方便,威力比之鸟枪盛过不少的抬枪抬炮就成了江西清军的必备武器。抬枪抬炮在山地间的小规模战斗中倒也能发挥出一些效用来,但在大规模的正面战争中,那根本就是点错了科技树。

“镇台大人,要救援长沙,也无须必走湘潭。咱们直接北上,打浏阳。”

长沙距离湘潭只八十里,复汉军乘船半日即可至,江西兵马到了湘潭能不能再出来就是两码事了。可是走陆路直接杀奔浏阳,当面的敌人是那个周智霖的乌合之众,根本没什么可担忧的。如果复汉军大军杀来,那他们就大步后撤。打不过复汉军,难道还跑不过复汉军吗?

所以就在陈鸣收到暗营来报,说山东的‘梁山计划’已经开启的时候,周智霖也传来快报,醴陵的清军没有向西进攻湘潭,而是转而往北走不怎么好走的陆路,奔浏阳来了。似乎这支北上的江西清军军中一门像样的火炮也没见到!

“殿下,两广进攻衡山的部队退回去了。”

不怎么好的消息接连送到,刚刚‘攻取’了衡阳的清军,北上衡山的部队突然原路返回,紧盯着两广清军的暗营马上飞鸽急报长沙。

清军不是白痴,陈鸣很清楚。但是长沙这么重要的地方,清军就不救了吗?这不科学!

陈鸣唰的站起身,这一仗复汉军动用的部队并不多,清军是这么搞的?

“让部队把沙城北城墙外阵地全部拿下。”想不出头绪的陈鸣只能让部队更紧的逼压长沙。再有那常德的本进忠部,陈鸣始终都没看到他动上一动。已经北上的两广清军也突然返回衡阳,清军内部必然发生了他不知道的变故,可不管怎么说,他本来准备在长沙围城打援的,却是干不成了。

当天复汉军对城北阵地的猛攻吸引去了长青、方世俊所有的注意力。西侧的浏阳门城门楼,太阳已经落黑了,守备沈子淳已经有些坐卧不安了。眼看着天色已经暗下,怎么说好的人马还不赶到?“难道路上出了麻烦?”沈子淳自问道,但他遂即就否认了这个想法。

此次青莲教计划周密,他们跟复汉军配合两个多月,很有几个人被火线提拔到守备、千总的职位的,虽然这有方世俊乱发顶戴的缘故。但今天复汉军发了狠的猛打城北,城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到了北城,复汉军的人进入城来应该没任何问题的啊。

“该是路上难行吧!”沈子淳心中不住的自我安慰道。复汉军一直没对长沙西面发起进攻,久而久之,连方世俊、长青都忽略了西面,但这也说明长沙城西的清军防线是完整的。虽然这里的守兵不怎么样。

复汉军透进来的这支队伍要在城西各阵地大部分湘兵湘勇的注视下走到浏阳门来,即使有青莲教领着,也是麻烦。自从今天上午收到那封信信,沈子淳就感觉浑身凉飕飕的,心里七上八下。和同僚相遇时,总感觉别人打量自己的眼神充满了莫名的意味。

“大人!”一名把总疾奔进城门楼,向沈子淳禀道:“外头有支乡勇靠近。”

沈子淳的心脏在这一刹那里停顿了,一种无发用言语能形容的惊悸感从他心中升起。就好比被人紧紧地一把攥住了心脏,那种窒息感使他在那一刻都忘记了唿吸。

“打的是谁的旗号?”沈子淳脑子里一片空白,但口中却不迟不缓的脱出了这一句。

“号”字刚脱口,沈子淳就猛的打了一个激灵,一切恢复了原状,头脑、身心。那股巨大的压力,惊悸感,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沈子淳这一刻脑子清明无比,状态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天色暗淡,看不清楚。”

“待我去看。”沈子淳站起身来,整了一下马褂,迈步出了城门楼。

站在城墙上打眼看去,就见不远处,城外阵地防线外,一支兵马正在光明正大的快速靠近。

……

腊月十二日,长沙西城守军反叛,长沙城旋即陷。两万余清军拼杀不支,败退城南金盆岭,全军覆没,长沙巡抚方世俊,军中主将长青以下,数十文武大员尽没……

第三百四十八章 把湖南的帽子交给湖南人戴

长沙城外的金盆岭成为了长沙清军的最后埋骨地。三面环山一面临水的优越地势,没有让清军守住长沙,南面的山岭却成为了最后时候阻挡长沙清军逃生的生死闸!

常德的本进忠听闻长沙失陷的消息,宛如受惊的兔子,利索的撇开常德,向着辰州府退去。而向浏阳进攻的江西清军也迅速缩回了醴陵。

陈鸣命令赵永吉率第十五旅南下衡阳,周智霖的湘东独立团得到了第二批军备武装,同时周智霖也成了湖南陆军第一旅的旅帅,下属三个团除了他的本部外,就是朱宏飞和胡漫天这两个小兵头了。

周智霖顶着旅帅的招牌,率部南下郴州,礼送广东清军回广东。广西的人马也推到了湘西了。

现在的湖南,八层的土地都被陈鸣夺了下来,只剩下西侧靠近四川、贵州和广西的几个州府。其他的地方,如宝庆、衡阳、永州、郴州等地,之前就被复汉军扫荡过,地方官府都给打没了,虽然陈鸣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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