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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宰江山-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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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他,务必小心,堤防有诈!”暗营对吴熙群‘经营’了这么久,叶相德都给拉下水了,现在到了收网的时候,可千万别打了水漂,跑走了大鱼。“勿走了大鱼啊!”这可是打开福州之战胜利大门的钥匙。

……

夜色笼罩着闽江口。琅岐屿清军水师大营。

吴必达满脸铁青的看着福州城送到的战报,感觉自己脑门一阵阵胀疼。琯头镇丢了,陆上打的太不理想了。可陆战再不理想,也不能把事儿都推给他们水师啊?用不着明福来说,吴必达也想一战全歼复汉军水师,但这纯属痴心妄想。

复汉军水师的实力一点都不弱于吴必达,更不要说海坛方面还有张球船队。吴必达如果有本事一战解决了复汉军水师,他也不用跟张球你来我往这么长时间了。明福寄希望于他能一战克敌制胜,那还不如祈祷老天爷一场台风将张球、复汉军全部送入海底呢。

“爹,您先喝一口茶。”吴熙群担忧的看着父亲,自从连江被复汉军拿下以后,吴必达嘴角就起了虚泡,眼睛布满血丝,连餐饭都大大减少了。还是让他今后安心将养身子吧。

“爹,儿子是不会看着您老人家倒下去的。今后您就安心的颐养天年,陈彪那贼子,儿子一定取他的首级让您老人家过目。”吴熙群是‘不忍’自己老爹操劳过度。

吴必达喝了儿子亲手端上的一盏参茶,没多久人就深深地熟睡过去了。吴熙群泪珠子跟断落的珠帘,哗啦啦的流个不停,跪在睡过去的吴必达身前,久久不愿起身。

他这是不孝,绝对的不孝。但吴熙群真的不愿意父亲跟着满清这条破船一块沉浸海里,在同安对吴家很下辣手的陈彪并没有效忠复汉军,几天前易帜的是卢茂,而不是陈彪。吴必达一直让人盯着陈彪的,他确确实实没有易帜,没有打起复汉军的血虎旗!

吴熙群这下是彻底的放心了。

这个时候不早早的交权投降,跟台湾的严烟、漳州城的卢茂一样,得一场大富贵,还贪心不足的死握着兵权不放,今后他就是再缴枪投降,那也没得严烟、卢茂几人的好了。陈彪不投降将来必然是一个死,投降了也不是无缝的鸡蛋,吴熙群也敢拼着一条命在陈彪身上凿出一个洞来。

得了确凿的信后,吴熙群这才下定决心。

从地上站起来,吴熙群和身边的亲随小心的将自己老爹抬上床,然后让亲随打一盆水来。洗净了脸面,一切计划就开始了……

“四爷放心,一切都做好了万全准备。戴廷栋、章绅只要进来,他们就甭想再走出去。”

“叶相德已经做好了准备。”

吴熙群最后看一眼自己父亲,内心里祈祷:“今晚一定要行动顺利啊……”

第二天上午……

第三百八十六章 乾隆的噩梦

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

琅岐屿降了,吴熙群完美的完成了‘军将收押’游戏。他用自己老爹的名义请来了海坛镇总兵戴廷栋和南澳副将章绅,当着戴廷栋的面一刀砍掉了章绅的脑袋,因为这个章绅是旗人,一个水师当中很少见的满军旗人,出身满洲镶黄旗,跟尹继善一个老祖宗。鲜血当面,章绅的头颅当面,一双怒睁的眼睛凸出眼眶,戴廷栋立刻就乖觉了。

接下来是军中各营的营官,从副将、参将到都司、守备,这些水师中上层军官仿佛到了无底洞一样,进了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本该在闽江中游动的叶相德后半夜带兵回到了琅岐岛,两相配合,很快就控制住了全部的水师。杨世金也提一支主力船队堵住了清军水师的大门。清军没有发炮,无数双眼睛看着这支主力战船封锁到了水营。清军已然把半天命交到了复汉军手中。

陈鸣没有亲自抵到琅岐屿,但杨世金秉着大无畏的心态,在天亮后,只乘坐一艘霆船就单单的进到了琅岐屿清军水师营寨。

“罪将叶相德、吴熙群,见过大统领。”

吴必达已经醒过来了,可是大势已定,他就是把吴熙群打死又能如何呢?再说了,吴熙群能做下这等事,吴必达亲兵营里死忠于吴必达的人,早就被支开了。甚至于在夜间的行动里,这些人看到吴熙群出示的吴必达信物,一个个都还以为投降是吴必达的意思呢。米已成舟,吴必达无可奈何啊!

“哈哈,二位请起,快快请起。”杨世金脸面上挂满了笑容,快步上前将叶相德和吴熙群扶了起来,这两位可真真的是大功臣啊。

复汉军水师有了福建清军水师的投降,不仅实力大增,彻底压制了张球,更多了大批有经验的海上老手,这才是对复汉军水师真正的补益,补上了他们最最短板的一块。

“鲁公殿下对二位弃暗投明,欣喜之极。只是眼下福州战局为重,且要安定水师降兵人心,暂时不能邀二位军前相见……”

杨世金话还没说完,叶相德、吴熙群就噗通一声再跪在了地上。嘴中麻熘的说出一连串的‘不敢’来,同时心里也真正的感叹——鲁公是个明主。陈鸣这时候不立刻宣他二人觐见,这才是真正安了他们的心的。

被吴必达赋予重任的澎湖水师反了水,复汉军沿着江边官道,夜间举着火把一路快行抵到亭江镇前,天一亮就对亭江镇发起了进攻。亭江镇即以厚望的澎湖水师战船倒也来了,却不是来帮他们的,而是帮着复汉军打他们的。

巨大的心理反差让亭江镇的守备清军兵勇一下子就崩溃了。

杨世金抵到琅岐屿清军水师大营的时候,复汉军先头部队已经穿过亭江镇向着马尾杀奔了。

是的,这个马尾就是后世很多中国人记忆中的那个马尾,那场耻辱的战斗中全军覆没的福建水师驻地。这是一个历史很悠久的港口,在东汉光武帝时候就已经开港,明宪宗成化十年(西历1474年)市舶司从泉州移设福州,琉球商人纷纷经马尾赴福州,马尾港的地位就更为突出。

闽江在马尾这里转了一个近乎90°的大弯,从东南转向东北,马尾就是那个角角。

清军在马尾布置了重兵,真正的重兵。福建巡抚鄂宁亲自坐镇这里,还有福州的副都统和桂带领的一千福州旗兵。总兵力不下五千人。如果福建水师不反,琅岐屿不破,复汉军要从闽江北岸打到福州城下真心是不容易的。

但现在福建水师反了,天堑变成了通途。更给士气低迷的福州清军心灵上一次绝对的重击。

盘踞在马尾江面的清军水师战船将炮口对准了岸上布防的清军,复汉军也逼到了面前。

鄂宁心若死灰。“吴必达,好个吴必达。我真是瞎了眼,错把贰臣当忠良。”他捶胸顿足,可后悔已经晚了,清军的士气是无可挽回了,水师投降,敌我实力一减一增,本来就处于劣势的清军更显得柔弱。士气饱满的复汉军则刚刚抵到马尾,立刻发起了猛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亲自随军的陈鸣觉得马尾镇清军炮击‘有气无力’的。虽然他早就看到马尾清军的士气已经低靡之极,但也没想往过一两次进攻就拿下这个战略重地。可是清军连大炮都打的有气无力了,就又给了他新的希望!

“轰轰轰……”

潘满仓耳朵里全是大炮的声音,清军的,复汉军的,但他的精力一点也不在炮声上,他带领着身后的士兵呈散队行进,清军的大炮他觉得还没有琯头镇时候的威胁大。

即使他们已经靠近清军防线百丈距离了,马尾清军打出的霰弹似乎也很少。这纯粹是一种心灵上的感觉!

清军水师反正了。福州守军都士气再落,复汉军如何不士气大增?他们本来就占据着绝对上风,又碰到这般好事,鼎沸的士气就能闽江都烧得滚烫。

复汉军这次进攻投入了整整五个队,五个队的兵力分散在三四里宽的正面。对面清军的火炮从铁弹换成了霰弹,虽然打的似乎不够有劲,但进攻的复汉军队伍里依旧有不少战士倒在了地上,惨叫声也是不绝于耳的。

潘满仓腰上的伤口还没有好利索,但他们队的副队官沈英杰伤的更重,现在还躺在医护营里。这次突击他也就忍着伤痛,带兵上了。

作为一个18岁少年,潘满仓知道自己的年纪是一个大大的缺陷,他毕竟不是陈黄高三姓子弟。大都督也十七八岁就统领全军,却谁也不会因此而轻视他。潘满仓却不行。他的年纪不仅让他在队伍中的威望不足,连营内同僚间也多有人那他的年龄说笑话。潘满仓能够在训练场上用手中的刺刀让队中的战士拜服,可他总不能拉着外队的队官一次次拼刺刀吧?

他也真的不想在一群中士、上士队官中继续挂着‘下士’的军衔。那就只有拼战功!用实打实的战功让所有人闭嘴!

“加速,加速……”潘满仓大吼着。

后阵的陈鸣就看着五个队的复汉军像五支利箭一样,瞬间穿过了清军布置在马尾外围的阵地,然后虎入羊群一样,将人数远多过自己的一线清军杀的抱头鼠窜。缀着逃跑的清军身后,向着马尾镇更深处闯去。

“殿下,这一仗怕是能一战克敌。”

陈永生眼睛亮起来了。战前他看不到清军清零一般的士气,可战斗一起他要还看不出清军低靡之极的士气,他也就混不到如今的地位了。

“投入后续部队,炮兵阵地前提,打旗号给江上的战船,让他们向西轰击。”

陈永生发出一连串的指挥命令,大批的复汉军战士随后跟进,当时间转过半个小时去,复汉军的血虎旗已经在马尾最高的建筑上飘扬了。

陈鸣自始至终都只一脸笑的看着。

“既然是主动投降的,本督就宽容你们一次。都安心的下去等着吧。”陈鸣脚下跪着四个主动投降的福州八旗兵的军官说道。他脸上挂着和缓的笑容,语气也很亲和,让下面闭目等死的四个军官大大的松了口气。能活着,谁也不想死。

这四人里头地位最高的是一个副参领了。

“且都放心,劳动改造不是十死无生,本督可从没想过将尔辈全都灭了。”

驻守马尾的一千福州旗兵只逃走了一百多人,副都统和桂死在了炮下,剩下的人里还有五百多跟着眼前的四人一块投降,真真拼死的只有二百来人,还有百多人是被俘虏的,里头又砍了几十个。

福建水师的反叛,让这些人对前途彻底丧失了信心。没有了斗志,甚至没有了反抗意识。

“殿下,这些人是真的没了心气了。”刘武觉得四个旗人武官的眼睛都是灰色的。

陈鸣嘴角挂起一抹冷笑,“自然是没心气了。”这四个人选择投降的时候就是准备着闭目待死吧?“就该让他们尝尝什么叫‘绝望’的滋味。”

这种煎熬才是对人最痛苦的折磨。

想想一二百十年前在八旗血刀下跪服的无数汉人,想想原时空中,清末民初中华大地的悲哀,亿万人的麻木不仁,那何尝不是绝望后的无助?

中国一直在给满清还债,还到陈鸣穿越的时候,兔子们都还在国际上无法真正的昂起头来。最重要的是,那个时候的世界完全行的是西方法则,传的是西方文明,整个世界用的都是西历。陈鸣自己小的时候都感觉奇怪,二三月的时候天怎么还怎么冷?明明夏天该是一年最热的时候,怎么五六月份远没七八俩月炎热?等知道了什么是公元,什么是农历,等知道什么叫‘正统’,他才觉得那是中国真正的悲哀。

可那个时候的中国已经无力改变这一切。中国不可能封闭自己,不同外界交流,那么就只能在西方人的规则之下……

“不用在马尾停留,继续往福州挺进。”

“告诉后勤部队,只派单纯的运输船,运送军需弹药到马尾港口来。”

下午才刚刚过两点,陈鸣不想再耽搁时间,也觉得就福州清军如今的士气,先头部队即使还不到一个旅,开到福州城下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把手一挥,先头部队继续前进。

至于后续的弹药补给,已经可走水路了,脑子进水了才继续走陆路。陈鸣只做特意点出不要派来战船,只要纯粹的运输船,有着琅岐屿的水师择一二炮船随行。这还是为了安那些投降的福建水师的‘心’。刚刚投降的部队,人人都有一颗容易受伤的玻璃心。

鄂宁跟个傻子一样被亲随架着逃往了福州,五千满汉军啊,一个时辰不到就完全崩溃。若不是他的长随见势不妙,早一步带他逃出了马尾,鄂宁说不准都陷进去了。

“枪、炮、甲衣,我们是样样都不如陈逆。可这不是重点。当年江阴的阎应元,其辈又有何武备能比得了朝廷大军?”

“主要还在于士气,在于军心。”

“我军士气低迷,军心混乱。陈逆只需要挺着刀枪一冲,就胆颤心惊,望之而逃。”

缓过神来的鄂宁在明福面前痛哭流涕,对于福州的未来他彻底的失望了。

“两天,只是两天,贼子就从连江打到了福州城下。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

鄂宁不到军前就不知道军队的士气已经低落到如此境地了,不仅绿营民勇,连很多八旗兵也无了战斗的意志。这还让他对现下的福州之战有毛的信心啊?

当年天地会的大军逼近福州,也杀到了福州城外,鄂宁也曾提心吊胆,但当时他只是害怕守不住福州城,现在却是觉得福州城半点也无希望守住。这中间是何等大的差距?泰山一样的压力已经把他整个人心神都摧毁了。

“怪不得,怪不得我三番五次的招陈杰来福州,他都托辞不从,怪不得……”明福眼睛也流出了泪水,原来连手下的大将也对抵挡复汉军全不看好,也认为福州无有保住的可能。明福猛烈的捶着自己的胸口,剧烈的疼痛和憋闷让他整个人都要昏死过去。

“皇上啊,皇上。奴才无能,奴才无能啊……”

……

紫禁城里。

夜晚寂静,乾隆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满头汗水淋淋的从额头滴下,一头花白的头发湿漉漉的搭在肩头。他惊慌的喘息着,手扶胸口,眼睛惶恐的张望着,直到确定自己是安全的躺在寝宫当中,而不是被陈逆抓到虐杀而死,这才大松了一口气。自己是做了一个噩梦,“那些都是假的,假的。”好不容易平复下砰砰乱跳的心,告诉自己那是个噩梦,并不是现实,他才发觉自己浑身已经被汗水尽透。

可乾隆没有叫宫女帮自己更衣,他重重的躺回床上,如是三天三夜没合眼的人躺在了床上一样,发出一声舒心的呻淫,窝卷着身子,却再也找不到一丝儿睡意了。

刚才的噩梦太可怕了。

乾隆皇帝梦到复汉军从天津打进了北京城,自己从北京城里狼狈的逃亡热河,却半道上被陈逆的追击部队给抓住,后宫嫔妃,王子皇孙,所有人都被抓了住。然后,然后陈逆将他剥光衣服绑到一个大十字架上,让最娴熟的刑手用刀子要整整割了三千六百刀。

刑手的第一刀剜在了他肩膀上,乾隆之所以醒来,就是被那第一刀给疼醒的。

躺在床上,他目光一会儿平静,一会儿狰狞,一会儿又充满了恐惧。现在的乾隆就跟平常受惊受恐吓了的妇人一样,窝卷的身子是那样的无助。但皇帝的心,又让他对自己梦中的经历完全不可接受。天津,天津!

在复汉军的水师战船北上到山东的时候,天津即受震动。天津的海防问题也第一次在朝堂上被十分郑重的提了出来,继而就提上了日程,可是户部没钱啊,乾隆手里也没钱啊。而想在天津修筑一套完整的海防防御工事,银子可不是几万两十几万两便能打发的了。

这一点上,乾隆很无助。登上皇位,统御天下三十五年的乾隆很无助。

他是皇帝,可也变不出金银。为钱发狂症已经痛苦的折磨他一两年时间了。

可只要一想起刚才梦境里的一切,颤栗都袭满了他的全身。乾隆深深的把头埋在枕头里,浑身上下颤抖了好长时间才停。只因为那个梦境太逼真,太真实,梦中旗人的下场,他的下场,也太惨。

复汉军打海上登陆天津,京津守军战败,八旗新军战败,北京城被复汉军毫不费力的攻下,数十万旗人被抄没全部家产,贬做了活的比狗都凄惨的苦役。无数旗人妇女被奸、淫,被肆意侮辱,就如当年老祖宗进了中原一样。

满清被迫迁都,乾隆带着后宫嫔妃和王公大臣向热河逃去,半道上却被复汉军给追了上来。然后,然后……,就是又一场好杀。逃出北京的一二十万旗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颤栗和惊恐袭满了乾隆全身。他做的这个梦是那样的真实,一想到梦里旗人的遭遇,想到嫔妃格格福晋要遭受到的凌辱,乾隆就不寒而栗,浑身的发抖止都止不住。

至于乾隆为什么相信这个梦会成为现实,不如此的话她不会这么恐惧,那是因为他已经对南方不报任何希望了……

天津,天津!必须要守号天津。

钱,自己必须要弄到钱!

乾隆再也坐不住,他翻身从龙床上坐起,“吴书来,把刘统勋递上的那道折子拿来。”

是该下决心的时候了。大清已经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丢掉天朝上国的尊严吧,西面丢了,那就从东面来补!

第三百八十七章 大智慧大毅力

“大人,驻浙江新兵营总办,台州、温州、处州、衢州各实缺知府、知县,各地的善后局,营务处,清丈局,各旅团部,及英法各国驻宁波商办……来贴求见。”

沈国贞刚从衙门回来,门房把记在簿子上的来贴求拜的名单念完,差点儿就一口气喘不上来了。前些日子全天下人的眼睛都在盯着福建,复汉军南下之战势如破竹,清军在福建的大面积土地,转眼就被复汉军染红,可这并不意味着浙江的差事就轻松下来了。

对比地方杂物,各类各样的事物处理,单纯的打仗是更为轻松的。现在不要说陈敏这个副留守,就是沈国贞也比陈鸣要忙的多的。

满清在浙江的统治被推翻,各地的哨卡和厘金局被铲平,军事、政治上的大片空白被复汉军填补来,但这是一个省的事物啊,能把一切都确切的理清捋顺,复汉军的浙江政府官员还不知道要用多少时间呢。

索性复汉军的如潮攻势给了沈国贞他们最大的底气,整个浙江地面都很是安定。

沈国贞是江南监察御史,在省级大员还没有敲定的时候,驻在苏州的沈国贞完全炙手可热。陈鸣不在的情况下,整个江南除了南京城的陈敏,再没人比他更红了。

沈国贞的地位无可动摇。

将来他能走到哪一步,还难说得很。可眼下时候,江南所有的官僚全要看江南监察御史沈国贞的脸色过日子。

大乱后的大定,是最容易搂钱搂财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头上多了一尊明察秋毫的大神来,那是能让无数人崩溃的事情。何况复汉军的形势如旭日初升,大批满清官员也乖乖的投了降的。他们投降即是为了保命,也是为了继续做官。陈鸣有过命令,官声太差的人不录用,并且还要追缴其贪赃的财物;官声一般的官员看着使用;官声好的投降官员则是最有保障的。只是即是有继续任用,过了最初的慌乱时间,官员也多会被挪一挪位置。就比如那金华知府郑颋,现在就被调去了金华府西侧的严州府。而这官声的确切的定论如何,不是光听老百姓的,还要看沈国贞这个监察御史是如何‘看’的。

这一条看得到摸得着的金光大道上,从龙之臣是没得做了,可蝇附骥尾一样能致千里!就连驻军也希望轻松一些,否则整日里被人盯着,也不是个滋味。

听完门房念完名单,沈国贞莞尔一笑。

旁边的严静也笑着对沈国贞道:“年兄,这些人是来拜码头来了啊。”严静是严鸿逵严家的后人,当然不是直系的。严鸿逵直系的亲属跟吕留良的后人一样被充军到宁古塔,给披甲人为奴,旁系却没怎么被大牵制。虽然这些年严家一个考取功名的人都没有,但严静的学问还是不错的,至少比沈国贞强,而且熟知江南士林和一些本地的情况,严家很有几个人已经入仕,严静的腿要是不残疾,他现在也会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官,而不是只能在沈国贞身边当一幕僚。“凡是来的人都可以回帖子,但今儿要挡驾。就说年兄还要处理公务,来日我去回拜他们一趟。鲁公明察秋毫,万万不可大意!”

“至于还有空缺的官位,何虑之有?”

“现在的陈汉如旭日东升,要进来当官的人多的是。即便这些人都是主动投效,还有不少已经被任命了职务,年兄贵为监察御史,也要拿两个出来立立威!”严静抓着一捏拜帖,他就不信这些拜帖的主人屁股后头都已经擦干净了。

沈国贞脸上的笑容更多了三分,严静说的话甚和他的胃口。

在受了陈鸣那次教训之后,沈国贞就决心做一个‘清廉自爱’的好官。公生明廉生威,他沈国贞对官场上的很多沟沟道道是不了解,不清楚,但只要守住‘公正廉洁’四个字,就足以应付一切‘外敌’。

何况作为一个前天朝草根,沈国贞本身对于官场中的藏污纳垢也早有反感。虽然也明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但要不拿几个家伙杀鸡儆猴,他就枉为监察御史了。

江南这个钱粮之地的监察御史,如果不能咬出几个蛀虫出来,那哪里算是称职呢。

两人正在闲谈着说话,严静很清楚这些天沈国贞在政事上费了多少心血,有意的奉承,好让沈国贞开心开心。门房又匆匆忙忙的回来禀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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