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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宰江山-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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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此人一样贪污!

增海趴在地图上愁眉不展,良卿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个折子,正要开口看到增海的神情,不由笑着道:“将军在想陈逆南下的事情?用不了多久的,陈鸣贼子必来。”

增海好奇的看看良卿,“如何这么确定?我就担心他不来,我们的军队不可能长期集结于珠江口。江西的陈贼正在南攻,海成可是连连向我们求援呐。”吴绍诗已经不是江西巡抚了。又一个满军旗人接替了江西巡抚的宝座。可惜还没有坐热,复汉军就打过来了。

良卿站起来拍拍地图上广东的位置,“满汉官兵、丁勇,咱们在这里一共集结了四五万人,复汉军兵马若是少了如何敢攻杀过来?

他现在将大军调集到漳州,从长江口到厦门,两三千里海路,动用了多少船只,筹备了多少物质?这可是一笔泼天的钱粮。陈贼只是刚刚占据东南,钱粮未取,地方事务千头百绪,安定大半个江苏、整个浙江,还有半个福建省,这要用去多少钱粮?谁都知道福建缺粮。

这个时候陈贼还来攻打两广,还让九江的贼军进攻江西,以他手中的银钱粮食,又能够支撑多久?”

……

福州将军府里,陈鸣在正厅见到了岳文海。对比当年,岳文海可显得老了很多。两人间的地位也天翻地覆,当然岳文海更成为了陈氏姻亲,他女儿跟陈继功……

“老大人是安徽人。所谓富贵不返乡,如锦衣夜行。”所以陈鸣要用他去替下谢瑚,去担任安庆的知府,而谢瑚陈鸣要把他用在江西……

第三百九十四章 水师有动静了

旧式官僚是一个庞大的群体,陈鸣一直都没想过把这些人全部摆在反面,只要愿意投降,只要能力、官声能达到水准线的,陈鸣向来很大方。

岳文海不是他需要用千金去买的马骨,复汉军里如他这样的进士已经不在少数。但他的身份,以他跟陈家的纠葛,陈鸣当然不会轻飘飘的就把人抛在一边。以至于在眼下这个时候,也专门抽出时间来见他一见。

岳文海来去匆匆,陈鸣转身就又埋首在小山一样高的军机文牍之中。

外头又下起了雨,雨滴敲打瓦片的密集声响传入耳中,一串串的水珠从屋檐上滴下,仿佛在窗外挂上了一道珠帘。

六月的下旬,宁波就首先开港,接着就是上海,在七月上旬也开了港。

早在开港之前,大批的茶叶、瓷器、南京布、生丝等等都已经汇聚到了这两地,不管是宁波还是上海,皆如此。

而除去以上大宗的贸易商品外,还有桂皮、石条、白纸、花砖、方砖、雨伞、石磨、麻线、冰糖、铸器、锡器、漆器、明矾、绿矾、红豆、药材等等。

影响力之巨大,一亮相都夺走了整个江南的注意力。三四月里死气沉沉的江南,立刻就焕发出了勃勃生机。就连浙江进展迟缓的田亩清丈,也跟加了一壶油一样,快速了不少。

中国自秦汉以来,一直就用亩和顷作为田土的计量单位,但是由于各个朝代规制不一,所以顷亩的广狭,前后颇有差异。此外在民间因传统习惯的不同,往往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方法和标准。以北方为例,就有大亩小亩之分,一大亩合三小亩,而即使是北方的小亩,也普遍要比官亩更大一些。

《明史·食货志》载:凡田以近郭为上地,迤远为中地、下地。五尺为步,步二百四十为亩,亩百为顷。

清顺治十二年,清廷以部铸弓颁行天下,凡丈地,五尺为弓,二百四十弓为亩。但民间的习俗到了吴地,则是以六尺为一步。表面看来,它大于五尺为步的官亩,其实不然。江南的旧用之弓,即匠作合省通行。顾炎武在《日知录》中对此曾颇有议论。江南虽是以六尺为一步,但苏尺核实计之,部尺一尺,当苏尺九寸;匠尺一尺,当苏尺八寸;江南的风俗虽然是六尺步,却比五尺弓还要短上一点。而且吴中田地,每亩多不敷二百四十步,甚有七折八折者,比国家规定的亩积要小多了。

到了浙江,浙江的“浙尺”、“浙亩,让陈鸣看了更加头疼。

桐乡、崇德、归安、乌程、嘉兴、秀水、嘉善、平湖等地的田亩面积就没有一个是相同的,高下之差能超过一成去。尤其是平湖县的田亩计量,其一亩之地比之桐乡、乌程要超出小三成来,而上面列举的,还只限于嘉兴、湖州二府州县,就浙江全省而言,当然更复杂了。

江浙地区的田亩清丈计量工作进展十分缓慢,即使大批的当地皂户投效了复汉军,也还是慢的如同乌龟在爬。这个时候自古以来就是最初猫腻的事儿,沈国贞作为监察御史,相当一部分精力被牵扯在了这里。

但是六七月上海、宁波开港以来,江浙一带的田亩清丈工作速度陡然一块。这让陈鸣都不知道该如何说才是好了。

洋人的船只来的更是快速,开港之前人就飘在了外海。有英国人的,有法国人的,有荷兰人的,也有葡萄牙人的。澳门现在还没有给陈鸣一个确切的答复,但这并不妨碍两边的贸易。这些船只中有西式的大帆船,也有中式的福船。

七月中旬刚入,最先开港的宁波出口额就非常轻松的超过了一百万块银元。只从货类份额上看,中国的瓷器这个时候还是有一定的市场的,特别是那些勾画了西式人物画的外销瓷。而从价格和种类上看,中低档出口瓷还是占据主力的,余下的多是高档的高白瓷。至于上一辈子在欧洲传的神乎其神的骨瓷,成为了高贵、典雅的代名词的‘世界公认最高档瓷种’骨瓷,似乎并没赢得以英国商人为代表的欧洲商人特殊的青睐。一点点份额更像是瞧到了一个新瓷器类型,拿回去试试水。怎么也瞧不出陈鸣上辈子英美中高层阶层对于骨瓷——‘当你遇见骨瓷的那一刻,她骨子里蕴藏的贵族气质就在不经意间表露无遗……’的追捧、喜爱赶脚!

来宁波和上海的法国人带来了大批的燕窝,很多还是珍贵的血燕,陈鸣现在也过上了用‘燕窝漱口’的日子了。这个东西虽然在中国发扬光大,成为一道养身珍品,可主产地却是在东南亚。

近来西班牙人很少直接到中国来贸易,法国人取代了西班牙人往西的地位,他们跟盘踞在后世印尼位置的荷兰人,以及暹罗划伤,也就是后世泰国的华商,每年都将大批的燕窝、苏木、番银、槟榔、乌木、呀兰、稻米、海参、鹿脯、牛皮、玳瑁、火艾棉等等输入中国。

欧洲商人与中国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很清楚中国是一个人情社会。这种观念虽然跟他们的文化、思维完全不相通,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利索的拿来‘用’。燕窝就是欧洲人送礼的一件非常不错的法宝,而欧洲人本身对于燕窝却是绝对抵制的——他们认为燕窝就是:“这些明胶状的东西其实就是一只大燕子—金丝燕—消化后吐出来的某些海草的渣滓!”

因为时间和时局的问题,今年的外贸交易注定是小打小闹。但一个好的开头,那就意味着成功的一半!

看着眼下江浙官场一帮人忙的焦头烂额,陈鸣本来要放出消息,重修《明史》的。这事儿他已经跟老爹通过气了,陈惠想的更远,未来不仅要重修《明史》,还要修《清史》。当年朱元璋也下令修了《元史》,没道理陈汉不修《清史》的。

他们借此机会可以收拢去一大批有声望的读书人。因为修史这个东西对于传统的读书人杀伤力极大,这些人或许不把陈汉给出的官位当做一回事,但绝对会珍惜修史的机会的。

江南作为人文荟萃之处,名家甚多,自然就是‘重点区域’了。

陈鸣也想借着机会把一批在地方上有名望的‘高德名士’送去河南,省的他们在江浙吧啦吧啦,说三道四,净给他添乱子。

但是现在看看江浙官府的工作量,陈鸣觉得还是再等一等吧。

等到年尾,大军也当拿下广东和江西了,那样再提出修《明史》也更有底气。

要知道满清编撰的《明史》虽然有很多让人恶心的东西在,但其卷数在二十四史中是仅次于《宋史》,其修纂时间之久、用力之勤、记述之完善则是大大超过了以前诸史。《明史》纵然有很多不实,但仍得到后世不少史学家的好评。

“殿下,清军的水师有动静了。”

刘武兴冲冲的奔到他跟前,手中拿着一个细窄的小纸条。这是飞鸽传书!

……

蓝色的海面上,一支庞大的船队正在向着珠江口方向航行。

哗哗的海水派击在船舷,一道道白色的水痕迅速泛起又迅速消失在蓝色的海面上。赤色的军旗飘扬在一根根高大桅杆上,它们就是复汉军现在的东南水师,一个集结了福建水师、张球船队两大力量的庞然大物。

即使把六七十艘船龄老旧的战船退出一线战斗序列,东南水师现在也有一百四十艘以上真正意义上的主力战船。而且它们全面更新了武备!

那些老旧的小炮、笨重的旧式火炮纷纷从战船上被抬下,或是报废,或是回炉重造。

一个多月的时间,福州枪炮分局的生产加上南京转运过来的火炮,整支东南水师的火炮焕然一新,火力陡然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而且随着这批铁模铸炮的抵到,一种新式武器也被送上了战船。它就是火箭弹,正式名叫火龙弹。

陈鸣也不知道火箭弹对于海战能起到多么大的作用,一些都是他凭空想象的,这东西被他‘发明’出来的第一针对目标是北方的满蒙骑兵。

海上的火箭弹,路上的火箭炮,这都是这一构思延伸出来的产品。

眼下的广东之战,就是火箭弹在海上的第一次‘实战应用’,那么是骡子是马,到了熘出来看的时候了。

陈鸣很相信张球、叶相德打海战的本事。没有真本事,张球早就死在吴必达手中了,而叶相德不管是清军水师方面,还是张球船队方面,对之阵仗水准评价都很是正面。

这样的统帅加上武备更新、士气很不错的军队,没道理败给劣势中的清广东水师的。

何况他们还有郑家船队这个帮手。

后者可是地头蛇。郑家队伍的嫡系力量又多出自新安一带,这个时候的新安就是后世的深圳、香港一带。对于珠江口的地理水情,了如指掌。而且郑家船队的力量一点也不弱。虽然正面交手不是广东水师的对手,后者虽然没有专门的水路提督,不像福建那样兵分水陆,但外洋水师的实力比之福建可强的多了。

广东有五镇水师呢。就算缺了半个南澳镇【另半截归福建水师提督统辖】,外洋水师之强也绝冠东南。

之前南澳镇总兵何思和受提督甘国宝之命,以南澳镇水师为主力,辅之碣石镇部分兵马,北上福建助剿,可逼的张球很是狼狈的。

只是后来局势翻转,吴必达放弃了澎湖,移师到海坛镇,何思和命副将章绅率部北上,自己则带余下船只兵勇转回了珠江口。

澎湖一失,何思和真的没有继续待在南澳的必要了。之前时候,吴必达屯兵澎湖,即切断了台湾与福建本土逆党的联系,又大大压缩了张球船队的活动空间。何思和驻军南澳,与澎湖遥相唿应,直接隔绝了福建台海与广东海面的联系。

可是澎湖一旦换了主人,南澳镇就处在了危险的边缘了。因为澎湖距离南澳的距离只有海坛到南澳的一半,张球手下还有一部分水师停驻在了厦门,这倒是显得澎湖、厦门遥相唿应,分割了南澳与福建水师了。

张球站在大号霆船的船头,舰首如剑噼开的水浪,浪花哧溅,水汽嘭生,站立这里不久张球的脸上就已经湿漉漉的了。但张球的心是畅快的。

他不是没有带着船队逾越南澳岛,进入广东海域过。可那些往昔的记忆里,全是不堪回首的狼狈和逃窜。哪像现在这般自在自由?

“不要说南澳岛,老子还要杀进珠江口,好好见识一下什么是十三行!”

你可以说张球很自傲,很狂傲,傲的都不把清军的五镇水师放在眼里了。但现下以复汉军的大势,他还真的有这般的底气。

张家、郑家,他们手下的船队绝不仅仅是他们自个,更是收拢了东南洋面绝大部分的海盗、洋匪。这大大小小几十股海盗洋匪单个来看,实力都挺一般的,可要是加在一起,那就真的能同省级的清军水师对战而有来有往了。

再加上投降的福建水师,还有复汉军这些日子里提供的一门门火炮,张球若有如此资本了还害怕广东的清军水师,他早多少年就沉尸大海,变成了鱼粪了。

大海之上不需要懦夫,懦夫在汪洋大海之上也露不出头来。张球即使没有复汉军的帮衬,他也是福建台海海面上有数的巨匪。千万别小瞧了他!

朱濆就站在张球不远的地方,他是第二批复汉军水师选出的精英苗子。因为在广州,英国人已经准备好了西式大帆船等待着复汉军来验收。速度快的惊人吧?这是因为他们现在跟荷兰人密切的关系。

这艘船是从巴达维亚,趁着夏季风最后的余力,以最快的速度航行到广州。

英国人办事的速度快的让陈鸣吃惊。接到消息,立刻就让水师抽调基干军官和精锐,组建第二批实习生,人数也是一百人。

朱濆就是其中之一。

他老子朱志伟已经是江南贸易公司的老总了。朱志伟没有选择进军队的后勤部,也没有选择在上海港任职,而是下海为商,拿着陈继功当初留下的家底,再由陈鸣拨款十万块银元,做起了造船、运输和对外贸易的买卖来。

陈鸣对于他的要求是,下半年沟通朝鲜、日本,明年沟通琉球和东南亚,五年里把海运路线联系到印度去,十年内要连通欧洲。

在朱志伟面临的三个选择项中,最后这一个显然是最困难的,而且官职也最低,仅仅是正五品,江南贸易公司是挂在工商署新成立的外贸厅下面的,朱志伟的顶头上司才是正四品。但他偏偏选择了这个。

朱濆的二弟朱渥则进入了文政大学,现在是要走正儿八经的政途了。

所以朱濆比朱渥更像朱志伟的儿子,父子俩人骨子里都有股不安分,冒险精神,都热爱、向往着大海。

第三百九十五章 改变世界,改变海洋

广东战局真正可以依靠的人物还是甘国宝,此人年已六旬,福建人,能文能武,是一个真正的儒将。不但武艺超群,文采书画俱佳。据说是小时候甘国宝十三岁即读完四书五经,十四岁起参加了文童县试,名屡列全县第一。邻村恶少因嫉妒而时常欺侮他,甘国宝愤而投拜武举人林殿魁门下学习武艺。由于他天生禀赋,又能勤学苦练,武艺很快精进。但这‘据传’是不是真的,暗营都没能核实。

别看北京城正因为吴必达、黄仕简的投降而升起一股对汉人的‘不信任风潮’,可在广东,满清三大巨头,巴延三也好,增海也好,良卿也好,都对提督甘国宝信任有加,依之为长城。

与复汉军水师的目标惟一不同,广东的清军水师所要面对的情形是复杂的多了。

首先,甘国宝没有必胜之把握。他不敢轻易地与复汉军水师决战,但他却又必须与复汉军水师一决胜负。这一点乃是困扰甘国宝的最大负担,重重的压在他的心头;因为广东水师绝对不能被封锁在珠江口内。不然整个两广海域就都成为了复汉军的走廊,其军可以随意在漫长的海岸线上任意哪个地方登陆上岸,再对内陆城市展开进攻。

其次,甘国宝聚集了广东水师主力,碣石镇、南澳镇【缺】、琼州镇、北海镇、高州镇,人多船多,用来与东南水师对峙也不是说不过去。可复汉军方面除了一支规模庞大的东南水师以外,还有郑家统带的南洋水师呢。

甘国宝把琼州、北海和高州的水师抽调出来,与复汉军水师进行对峙。可另一头的郑家船队如果趁机去打琼州、北海和高州三地呢?那里是广东省的最西部,打海南经雷州向北,复汉军如果占据了那三州府,就可以再攻肇庆,切断广东广西的联系,而且老巢不保的三镇官兵的军心还能依旧稳如磐石吗?

清军水师明明处在劣势,局势却逼的甘国宝不得不急打这一场仗。

他把战场设在了惠州一带海域,也就是后世香港的东部海域,存的算盘是:“一旦战局不利,水师就一分为二,一部分向西撤入琼州、雷州一带,另一部分退守珠江口。”

甘国宝一点都不对巴延三三人隐瞒,说的净是大实话,绝对真诚,却显得有些无有信心。对于这一战,甘国宝的答复是:“虽无必胜之把握,但有成仁之决心。”

巴延三的脸拉的很长,很不高兴,增海倒不觉得有多么的丧气,反而安慰甘国宝道:“三尺之孤,尚有一搏,何况众志成城?”怯懦者,往往在黑云压城面前魂飞魄丧,哀叹命运乖蹇;强者,唯有强者,才能在乱云飞度中,依然从容不迫,以无畏的勇气,在危机中开拓出机遇的曙光。

在巴延三和良卿面前,增海就是一个强者。

“皇恩浩荡,国宝由白衣小民累升至一省提督,自当肝脑涂地,万死而不辞。段秀林、吴必达及黄仕简之辈,苟活残存于世,老夫羞与之为伍。”

“只愿皇上能振作精神,重整河山,再兴我大清盛世。国宝虽死无憾。”

临走之前,甘国宝对于送行的增海如此说道。听得增海眼泪都流出来了。“忠臣啊,大大的忠臣。”

江南完了,南昌都已经被复汉军打下来了,现在轮到两广了。整个南国很难再有什么起色了。大清日后会如何,会走向‘何方’,真就要看北京城的皇帝能不能重振天下,重整山河了。

炮声轰响,锣鼓唢呐震天,广东水师庞大的船队一点点向南,向着珠江口,向着零仃洋,向着外海驶去。增海看着消失在海天相接处的水师船队,眼眶一直都是湿漉漉的。

甘国宝的目的地是大亚湾。后世新中国在那里建造了中国第一座大型商用核电站。

而早在200多年前的清朝,这里就已经是军事重地。大亚湾当中的大鹏澳,为水师驻地之一,不远处的三门岛更是明清时候的海上重要关口和军事要塞。

广东水师用了三天时间抵到了那里,而甘国宝率军抵到大亚湾的三日后,一支远道而来的船队也抵达了大亚湾外海。那自然就是复汉军的东南水师了。

东南水师在大海上的航程足足是清军的三倍,尤其是过了南澳岛,进入广东海域以后,六百里海路无有停歇。

在复汉军水师抵到的当天下午,战斗就打响了。

甘国宝不会犯当年郑明大将刘国轩的老错,给远道而来的敌人以喘息之机。虽然这一仗关系重大,尤其是首战,稍有跌蹉,势必影响大局。

但他还是大胆命令揭阳镇总兵魏文伟出战迎敌,南澳镇总兵何思和带兵唿应。

时间已经进入九月份了,前后两千里海疆的舟船运输,都小一个月了,才强强将四万余步兵悉数集中到了厦门,外带大批的军需弹药。

这个时候东南风已经减弱到微乎其微的地步,海上的东北季风逐渐强盛。而唿啸的海风衬托下的两方战船,船速迅猛,冲击剧烈。以中国战船的体积,即使摆好了阵型也容易被吹散。当初施琅打台湾的时候,就认为东北风烈,舰队攻坚,遇上迅猛的东北风,阵型就容易被吹散,到时候就成了人家的活靶子了。而南风平稳,即使攻坚受挫,也能够从容布置,稳健攻击。所以主张夏天的时候攻击台湾。

现下的战事就如施琅所说,复汉军派去迎战的王海潮和郭南两部的战船阵列很快就被吹散,而想要调整已经很难。清军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两边索性就搅合到一块去,海战很快就进入了混战之中。

此次复汉军方面出战的兵力全部是原张球船队所属。张球船队和福建水师虽然二合一了,但彼此之间还是有着很大的裂缝的。你压我轧,争抢战功,更是半点不会退让。只是复汉军军纪严明,让他们两边人不敢真正的相互拆台,只能在一个‘和平’的态势下‘激励竞争’。

此次出战,本该是福建水师、张家船队各出一支,但张球仗着自己一把手的地位,否了东南水师前军统带戴廷栋的建议,副提督叶相德留在了后队督阵么,这前军里头,福建水师就没有可以抗衡张球的人了。

尤其在张球马虎不论理的时候,他直接点了王海潮和郭南的将。

当然戴廷栋也不觉得张球这是心怀好意,王海潮和郭南都不是安分守己之辈,尤其是后者。福建水师和张家船队可是老对手,对于张球船队内部的一些事情并非一问三不知。再说了,就两者合并的这一个多月里,郭南在公开场合就好几次搞得张球下不了台。当然,郭南也一样不鸟叶相德,即使当初叶相德好几次修理了郭南,郭南对叶相德也一样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对戴廷栋占据了水师五军中排第一的前军统带,更是满脸的不以为然了。

霆船、梭船、赶缯船、鸟船、福船,大大小小,两边上百艘战船搅合在了一起。

清军的战船数量多,复汉军的战船质量强。前者大船小船都有,后者尽是大中型主力战船。

“轰轰轰……”

海面上硝烟滚滚,双方距离拉的很近,不时就有战船中弹。

王海潮穿着复汉军红色的军服屹立在甲板室前,据说鲁公殿下已经准备上书,要给水师军装改一个颜色。大海上一片红,太不吉利。而且新式军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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