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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宰江山-第4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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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防军如今水师大炮的发射药已经不是散装的火药了,而是一个个用丝绸包裹标准的火药包。

纵然黑火药的爆炸威力并没有因此而提升多少,但终究是有点效果的。

陈汉水师战舰如今已经普及了这种模式,就连陆军炮兵部队也普及了这种模式。而同时这火药桶中还有朱濆特意让人加上的一些料。

“将军,前方的两艘舰船确实是法国舰船,但吨位都不是很大,估计是两艘巡航舰。”李广号管带蔡牵跑来给朱濆报告的时候,一脸的轻松样。

李广号是一艘三级风帆战列舰,战斗力单挑两艘五级风帆战舰,还是有一定把我的。唯一闹心的就是法国人的军舰速度应该很快的,它们势头不妙的时候是能跑的。

巡航舰的速度绝对比三级风帆战列舰要快。

“这样我这心里就放心多了!”朱濆向的蔡牵说到,这个自始至终都穿戴整齐的军官朱濆还是挺满意的。而李广号作为小舰队的旗舰,本身拥有舰长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朱濆本人是这支分舰队的总指挥。

在朱濆的另一侧,还有李广号的大副,四十三岁的澳门葡裔安东尼·德萨布·迪诺罗尼亚。

当年选择了中国的澳门葡萄牙人,虽然大部分从事的是教育和商贸,但多少还是有人进入军队的。只是他们爬升的速度就不那么快了。

“西班牙人是法国人的徒弟,咱们已经领教过徒弟的本事了,现在就跟法国佬过过招了。”这也是对奥斯曼人发出的一个信号。中国会与他们坚定的站在一起!

“将军,这一次我来亲自指挥舰炮。”

中国水师的很多管带都是从枪炮长的职位上走出来的,比例比之航海长都要高,这也算是中国水师的一个特点了。安东尼·德萨布·迪诺罗尼亚也是从枪炮长提上的二副,然后从二副转为大副。

蔡牵对朱濆说话时带着较劲的味儿道。因为朱濆本身就是航海系的代表,而蔡牵本人则出自枪炮系,他在学堂的时候解析几何、微积分学的也不错,于舰炮指挥上很有心得。

接手李广号后,几次实弹演练,他比担当李广号枪炮长的那人都显示出了更高的水平。

安东尼·德萨布·迪诺罗尼亚对于战斗半点恐惧都没有,他出身一个富裕的商人家庭,他的父亲现在还经营着一个效益不错的外贸公司,而他的母亲之前是成均公学的外语老师,他们一家人十分幸福。

出身这样一个家庭下的他,能走向从军的道路,只能说他对军队,对海军,那是真爱。

虽然他对海军的热爱并没有让他走上更高的位置,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左校尉,也就相当于中校军衔。可他对于战争只有喜爱和兴奋。

此时多说无益。两艘法国军舰也发现了李广号,它们根本没有逃避,而是鼓满风帆的迎击了上来。

朱濆举着望远镜看清了对面两艘法国军舰的模样后,转身离开了舰艏,来到了指挥台!

双方都觉得他们的运气很好。

两艘五级战舰对战一艘三级战舰,很势均力敌,可谁都又都以为自己拥有优势。

巡航舰跑得快,而三级战列舰皮糙肉厚,同时火力威猛。

朱濆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不知道这里两艘敌舰后面是不是跟着有法国人的主力舰队?!

如果没有,他就可以放开手脚的跟法国人大大一场了。而要是有,那就稍微的意思意思,立刻拍屁股走人了。但不管怎么样,都比立马后撤来的更好。

“说不定这两艘法国战舰跟咱们揣着一样的心里呢。”

法国跟中国虽然彼此都宣过战,可谁都清楚这两个国家之间的关系从没有真正的破灭过。就像奥斯曼人怀疑中国人一样,西班牙人对法国人也保持着疑虑。说不定法国人也需要用中国人的血,来让自己的盟友西班牙人安心呢。

朱濆一边说一边用望远镜来观察这两艘法国军舰。

当海面上两方军舰都可以相互发现的时候,实际上那距离还是挺远的,十海里不多,六七海里不会少,但是两边的军舰如果丝毫不避让,继续相对而行,那么相遇的时间也是会很短暂了。

顶多一个小时,很多时候半个小时左右,炮声就打响了。

“全舰注意!全舰注意!我们马上就要进入射程!我们马上就要进入射程!各炮位皆做好准备——”朱濆对着跟前的铜喇叭大声的喊道。

同时双手紧紧攥起的拳头,手指上的关节都被攥得发白,脸面沉凝的就犹如一块大理石。

法兰西是同西班牙完全不同的一个概念,最近这百年中,西班牙王国完全就是个欧洲二流的定位,是法兰西的小弟,而法国则始终是欧陆最强国。就算奥地利为主的神圣罗马帝国也要屈居下风。

“各炮注意,准备开火!一!二!三……”

就在朱濆眼睛紧紧盯着已经近在咫尺地法国军舰的时候,李广号的管带也在数着数字,那每一声数字都好像是在拼命的吼叫。

“轰!”的一声,李广号左前方百十米处的海面上升起了一串水花。就在李广号开火的同时,对手的船艏炮也不是摆设的。通过望远镜,朱濆能看到对面一艘巡航舰船艏上正在冒起的青烟,那青烟还未被海风彻底的吹散。他下意识的看了下腕上的手表,这种在西方国家很不流行,在中国,尤其是陈汉高层阶级里却普遍流传的新事物——上午9点12分,中法海战打响了。

炮弹不断在两边军舰的周边落下。但几乎没有命中的时候。最近的已经只有二三十米了,但鸟用也没有。这个时代的炮弹可不是百年后的高爆弹,二三十米距离已经算是近失弹,炮弹爆炸带起的海水震动能给军舰带来巨大的压力。现在的炮弹全部是最基本的铁弹,因为交战距离的拉远,那霰弹、链弹什么的,已经在海战中消失了。

一千五百米、一千二百米、一千米——

“轰……”一排火炮挨个炸响,朱濆就感到自己脚下的战舰在炮声中剧烈的颤抖起来。

双方的距离继续接近,从一千米到八百米,从八百米到六百米。这是一个最近距离了,谁也不会轻易的再越过雷池一步。

两艘法军的巡航舰左右分开,一艘牵制着李广号,另一艘很明显的想要兜到李广号的船尾端。

朱濆在爆炸的巨声当中听到了木壳破裂的声音,但他不在乎。

六百米的距离,双方六七十门大炮对轰,怎么着也能命中对手。

趁着法国人主动分开的机会,朱濆指挥着李广号开始从侧面向着前方的法国军舰靠近,这会让李广号的受面变小,同时也是在压迫着对手调整方向。

今天的风向相当给面子。

第九百二十二章 勇气!

十几颗圆熘熘的铁弹打了过来,其中只有一枚在侧帆上划开了一条口子,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伤害值。但朱濆还没等松一口气,就又有一批炮弹打了过来。

这批炮弹的着点并不高,也不知道是法国人终于明白了过来——战舰间距拉远了两三倍,精准率大幅度下掉,目标再是绳索风帆桅杆就不太现实了——还是他们偶尔打出的这一记炮击。

反正是至少三枚铁弹打在了船舷上,木头碎裂的声音都是那么的清晰。

“报告,右舷吃水线下出现两道裂缝,已经进行修补。”工兵长的声音只停了片刻就响起在朱濆的耳朵旁。朱濆紧张的神情立刻一松,因为他从工兵长的声音中听到了镇定。显然两枚炮弹造成的麻烦不大。

这轰击船舷和攻击战舰吃水线下部分的招数,那是英国人的惯用伎俩,法国人之前是只对帆索和船甲板感兴趣的。

工兵长就是李广号上的木匠士官,也是这儿修理工的头头。

西方的海军体系里,木匠这类人是属于免更人员。船上“手艺人”就是各专业士官的助手。比如修补风帆的补帆工、木匠、厨师或者补给官的助手等。他们在待遇方面虽然比水手强不了多少,但最大好处就是他们不用执勤,每天都可以睡个安稳觉。而且某些职位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给自己谋一点点小便利,比如厨师,这是风帆战列舰上面普通水手最有油水的职位。

而在陈汉水师当中,这类人员全部归入工兵序列,待遇比普通水兵要高上那么一点,因为他们是技术兵种,领头人就是工兵长。

但是,“轰——”的一声巨响,朱濆感觉脚下一震,整个人险些歪倒在甲板上。李广号船尾部分冒起了轻烟,另一艘法国战舰已经靠着高出一筹的速度已经兜到了李广号的尾巴处开火了。那里可是西方帆船最最薄弱的地方。

要是把西式大帆船看做一头野猪的话,它的两侧那就是野猪皮,舰艏就是坚固的野猪头,可舰尾就是野猪屁股了,不仅攻击力差,还属于绝对的弱点,容易被掏裆。

炮弹打进了船尾后,不仅可以把船尾搅的一塌煳涂,炮弹还能一直向前穿行到舰船的前部,可以说直接把整个战舰打穿。

这就是船尾部分遭受攻击最最要命的地方。

不过就在法军战舰的火炮击中李广号船尾的同时,李广号对面的法军战舰也已经被李广号命中了至少二十发铁弹。

船舷、船甲板、乃至索具,分崩离析,碎木横飞,受伤的法军水手的惨叫声更是凄厉。

李广号迅速调转船尾,法军的巡航舰当然不会轻易让李广号船尾部分脱离它的锁定,可是地中海的洋流和风向会让两者的速度发生差异。顺着风向转动的李广号显然比法军战舰的速度更快。

这也是朱濆一挑二的最大底气。

只要敌人没有大舰队缀在后头,一艘三级风帆战列舰岂会怕两艘加在一块才有李广号一个大的五级风帆战舰?

“轰轰轰……”

上甲板一阵震动,朱濆看到不远处的法军战舰上一片骚乱,几颗炙热的燃烧弹打进了法国人的船舱,不仅大的木板粉碎,似乎里面也燃起了火焰。只可惜没有引起爆炸。

第一次上炙热弹就打中了,这运气真好,只可惜没有引爆火药桶,也没有打到风帆上去。朱濆和身边的大副相互看了一眼,都可以看到对方眼中的笑意和无尽惊喜。

时间就在彼此大炮绽放的轰鸣声中无声的渡过。

太阳走过了10点、11点,来到了12点。

李广号上层甲板上一片忙碌,船舷处几个巨大的豁口就像被海中的巨兽咬后的印记。两个多小时的战斗让这艘三级战列舰增添了很多疼痛的伤疤。

当然,对面的两艘法军战舰是更加狼狈。不管是从士兵的炮术素养,还是从彼此火炮的密集度、命中概率上讲,法军战舰在击中李广号的同时,它们自己承受的伤害只会更多。

因为三级风帆战列舰火力密度更大。

如今的战斗模式可以一开火就是一排火炮挨个击射的。

大舰在战斗中当然要比小船占优了。

不然的话,东西方的海军、水师在战斗的时候也不会纯粹的去追求高船大舰了。

“将军,法舰2号在调整角度,他们在拉近与我舰距离。”

李广号在12点5分取得了重大的战果,它打出的一轮炙热弹引爆了法舰1号【正面法军战舰】船甲板上的火药桶,三分之一个船甲板被爆炸席卷。可刚刚兴奋异常的朱濆却立刻收到了一盆批头浇下的冷水。

“什么?”倏然一惊的朱濆立刻去看另一艘法军战舰,也就是法舰2号。

“航海长注意!注意跟法舰保持距离!”

朱濆瞬间就明白过来法国人要干什么了,这是在用拼命来逼退李广号,是在用拼命来给同伴赢得关键的时间。

两艘法军战舰之前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一东一西的夹击李广号,始终夹击李广号,船尾楼始终是法舰2号追求的最高目标。只是在两艘巡航舰分开的时候,在后头的那艘法军巡航舰时刻不停的捕捉李广号的船尾楼的时候,前面的巡航舰、法舰1号已经在李广号两个多小时的打击中却受创不轻,更倒霉的是,李广号旋即打出的一轮炙热弹直接引燃了那艘法军巡航舰船甲板上的一处火药桶。

突然的爆炸席卷了三分之一的船甲板。这艘法军巡航舰几乎因此而丧失了战斗力。

要知道五级风帆巡航舰是单甲板啊。

所以,勇敢的法国海军——另一艘五级风帆巡航舰,突然的向着‘航线’内切。之前的路径就是一个圆球,直径六百米到七百米之间,谁也不敢继续拉近距离。

但是现在呢?

当一艘法军战舰遭受重创的时候,另一艘法军战舰突然的缩短了李广号与之的间距,朱濆精神一绷。

作为在战斗中,也曾指挥着战舰向着敌人逼近,来给敌舰拼命的人,朱濆很清楚对面法军战舰的打算。

一二百米的距离,在眼下这个时代,那是很轻易就能拉近的距离。

朱濆下达了命令后,迅速抬起头看向法舰1号。对方的战舰很聪明,与之李广号立刻拉远了一点。很可能法舰1号已经同法舰2号取得了联系。

朱濆面临一个选择,是就此作罢,以重创法军一艘巡航舰做此战的结尾,还是跟法国人真正见一见真章,拼上一把?

朱濆处在一个人生的抉择点上。

他之前的选择是退避,如果不改变命令,顶多十分钟,法舰1号就能脱离战场,这一战也就结束了。

指挥台附近的人都在看着朱濆,没人愿意去品尝火箭弹的威力,但是白白放过眼前的猎物,也是战士们所不愿意的。

“啪!”朱濆一巴掌排在了木栏上。这一刻他想起了自己的老对头,叶廷洋。如果是叶廷洋处在自己的位置上,他会选择怎么做?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叶廷洋连犹豫都不犹豫,就会指挥军舰迎头’撞上’。

虽然他是朱濆最重要的竞争对手,可朱濆却不能否认叶廷洋的勇敢。

到现在了,叶廷洋还在坚持提倡驱逐舰队,在坚持驱逐舰队。在南洋水师当中,叶廷洋手下的驱逐舰队已经有了一个敢死营的称唿。因为在叶廷洋的‘畅想’中,驱逐舰队那就是拼命的队伍,它们在大舰队会战的时候,像一把尖锐的刀子,穿插切割敌方的舰队队形和主力;在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上,它们靠着高出一筹的速度与敌方主力军舰兜圈子。

它们的活动距离不是600米,而是530米,520米,510米,甚至就是500米。始终保持着‘踩线’的状态,随时准备着从最佳的打击角度切入‘500米’内,用自己的生命做代价以追求‘一击而走’的理想状态。同时驱逐舰队也必须拥有‘时刻准备拼命’的高昂斗志,在必要的时候,他们能毫无畏惧的正面冲击敌人的大舰队序列……

也是因为这种比较极端的‘思想’,让叶廷洋受到了不少水师老人的抨击,即使是降官系的自己人。很多之前支持叶廷洋的人,现在都开始支持朱濆了。很多之前在他们俩的竞争中保持独立的人,现在也转而支持朱濆的大舰队思想了。

朱濆也不是啥根脚深厚的人,他不来自清军,也不来自洋匪。他的根基很薄弱,可是叶廷洋的极端思想让本来支持他的人转而极其强烈的反对他。

从而让叶廷洋从与朱濆的并驾齐驱,现在变得较朱濆稍微的落后半步。但叶廷洋依旧是朱濆竞争中生代第一人,竞争未来朝廷水师第一人的最大竞争对手。

作为叶廷洋的最大‘敌人’,朱濆却从来不怀疑自己的对手的勇敢。

……

“舰长,中国人的军舰停止了偏转,它在向我舰靠近,他们不再躲避了。”

已经不需要人来禀报了,‘卢瓦尔’号巡航舰的长官亨利中校清楚看到中国战舰的航向变化。虽然它依旧是在兜圈子,但航向的变化欺骗不了亨利这双在大海上混迹了二十年的眼睛。

中国人不是在逃避,他们是在选择一个合适的角度,然后……

“士兵们,很抱歉我下达了这个自杀式的命令。”亨利中校高声对所有人喊道:“敌人炮火容不得我们有半点犹豫,萨布莱号需要我们的帮助。为了给他们赢得时间,也是为了最后的胜利,为了三色旗永远的飘扬,让我们勇敢的冲向敌人。”

“前进法兰西祖国的男儿;

光荣的时刻已来临!

……

……

神圣的祖国号召我们;

向敌人雪恨复仇!

我们渴望珍贵的自由;

决心要为它而战斗!

决心要为它而战斗!

让我们高举自由的旗帜;

胜利地迈着大步前进!

让敌人在我们脚底下;

听着我们凯旋的歌声……”

第九百二十三章 别学晚清鞑子

隆隆的炮声让朱濆没有什么时间来仔细思量法舰2号中弹的部位,轰轰的火箭弹爆炸声就已经在李广号舰身上响起。

特别是距离指挥台不远的船舷处挨上的那一发火箭弹,李广号瞬间产生的震动,让朱濆感到自己的身体直接像被抛出的皮球一般撞到了指挥台的舱壁上。

等朱濆重新爬起来的时候,扫视了一眼指挥台,心中不禁有些暗自庆幸,船甲板连同船舷烂开了一个一丈大的破洞,但除此之外火箭弹并没造成其他的伤害。

真是万幸。

火箭弹崩裂的火花不引爆火药,那就是一个特大号的开花弹而已,一切都好说。只火箭弹本身的威力,在炸裂船体之后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李广号这一次足足挨了三枚火箭弹,三枚火箭弹还并不是一同驾到的,虽然前后时差极小。

指挥台附近的这一枚没有酿成大祸,船艏的那一枚虽然在船体上开了一个大天窗,远远的看,却还以为是李广号‘长’出了一只眼睛来,顶多对船艏结构有些震动,对船只寿命有所影响,至于到本场战事,却是也没有酿成大祸。

只有后甲板处挨得那一枚,也是三枚火箭弹中最后被命中的一枚,火箭弹好不容易引爆了一个火药桶,爆炸开的碎木片却也仅仅是杀伤了一二十人,掀翻了许多门火炮,再引燃了主桅杆的下帆罢了。

这枚火箭弹让李广号的后甲板一片狼藉。

可是李广号的损伤换来的也是法舰2号,也就是‘卢瓦尔’号巡航舰更大的损伤。勇敢的亨利中校和船甲板上的数十名法国水兵在爆炸中尸骨无存,整个甲板面上到处燃烧着火焰,蹦飞的碎木片大片大片杀伤着船上的法军水兵。殉爆的火药桶让卢瓦尔号的处境雪上加霜。

一具具残缺不全的水兵尸体躺在船甲板上,幸存的法军水兵一边忙着灭火,一边救助着伤兵。

法舰1号此刻都不存在在朱濆的眼睛中了,他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交错而过的法舰2号身上。

“准备炮击,准备炮击……”

李广号在航海长的操纵下全力调转方向。

刚才那一瞬间,李广号足足打出去了十五枚火箭弹。虽然受于角度原因,还有时间限制——两船距离拉近到五百米以后,船头交近的一瞬间里,李广号打出了六枚火箭弹,随后在彼此脱离——偏转航向——这个危险距离的时候,李广号又射出了足足九枚火箭弹,但一共只命中了五枚。

剩下的三分之二,不是中途落到了水里,就是打偏了。其中有两枚火箭弹甚至是贴着法军战舰的船舷擦边而过,但那也没个卵用,也是‘过’。

法舰2号近乎丧失了战斗力。这判断是朱濆根据法舰2号那暴起的火花得来的。既然如此,那李广号就可以稍微的拉开距离,用一排排的炮弹把这艘法国战舰送入海底了。

“轰轰轰——”

上下两排炮窗依次喷出白色的硝烟来,瞬间的烟雾把整个李广号的侧面都给笼罩了。

李广号发出了怒吼。朱濆从望远镜中紧盯着法舰2号,可惜没有看到任何反应,心下正懊恼地时候,猛地听见李广号上的水手们发出一声喝彩,连忙再举起望远镜看向法国战舰。就直接看到卢瓦尔号的船甲板上冒起了熊熊地火光,伴随而来的还有阵阵浓烟和剧烈的爆炸升腾。

“他娘的,没想到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之前打了那么多枚炙热弹,鸟用没有。这一会就那么几门炮打出了炙热弹,却一举建功。”朱濆大笑的说道。

“蔡牵这家伙有水平。”朱濆转过头来大赞李广号管带蔡牵有水平。这法舰2号就算是完了。李广号可以调转过头来从容收拾法舰1号了。

后者之前遭受了重创,法舰2号勇敢冲击的这段时间,从开始到结尾,满打满算不过二十分钟,法舰1号现在也只是刚刚扑灭焰火,恢复了镇定。

巡航舰当然比三级风帆战列舰的速度要快,可现在受创不小的巡航舰还能比三级战列舰快吗?

“我以为,咱们还是把这艘法军战舰放走的好。”重新回到指挥台的蔡牵这样对朱濆说。

他是想要这艘法军战舰成为一个广告牌,在最短的时间里把中法海战的消息传遍全世界。

朱濆有了点犹疑,白白放走一个猎物让他有点不甘心。但朱濆又明白,他此战的目的是对奥斯曼发出一个信号,而不是真真的要跟法国人不死不休。如果对面的两艘军舰是西班牙人的,他就不用纠结了。

“铛铛铛……”桅盘里突然响起了疯狂的警钟声。

原来就在朱濆考虑的这个当口,对面的法军战舰1号,也就是萨布莱号,赫然调转了方向,朝着李广号猛扑了过来。这不是拉近了距离开炮战,而是要突入500距离拼命了。

一二百米的间距实在太近太近,李广号之前又没有准备,萨布莱号的突然变向,让李广号立刻陷入了一个两难之境。

李广号要不要拉开距离?还来得及来不及?

如果现在就掉头,拉开了距离还好,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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