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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督师-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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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全场掌声,吕汉强拱手四处答谢。

  “嗤。大丈夫立身世间,便要有一番轰轰烈烈的作为,躺倒温柔乡里,哪里还可称为大丈夫?”

  “当一个人真正只追求功名利禄而忘却柔情本性,那与禽兽有何意义?这样的人,谁会追随?谁会赞赏?就如同我们这本书,大家唾弃的是曹操,惋惜的是吕布,请问在座各位,你是憎恨曹操还是吕布?”

  只是一问,便让原本汹汹的民意立刻转向了吕汉强,尤其他还有那许多粉丝,这时候,即便是知道吕汉强在强词夺理,大家也在本心支持。

  于是,两人唇枪舌剑往复不断,每一句出来,都会引来不同立场的人的一阵叫好,这时候的气氛可比听书来得热烈多多。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却原来,你的祖先如此,也就有了你这样的品行,可惜我煌煌大明,却取了你这般秀才,真是可惜啊,可惜。”

  此言一出,吕汉强豁然站起,这是一种侮辱,一种人身攻击,且不说吕布的千秋功过谁人能说的清,便是这刻薄的话语,就让所有与他面对的人断难接受。

  但是,吕汉强想想便忍下了这口气,在那想看笑话的几百双眼睛里,再次施施然坐下,哗啦一声打开折扇道:“祖先所做,自有他的环境决定,我等后生小子不敢做什么评论,至于我怎么成为秀才,却是在几番轮典里取得,若我是秀才之身所取不当,那只能说明这大明取士方法不对,应该改的是这朝廷而不是我。”

  此言一出,倒是引来无数唏嘘共鸣,这倒是那公子与吕汉强所没料到的,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

  “而这位公子所说说明龙生龙凤生凤的言论我想更是悖论。”

  “怎么说?难道不是吗?”那小公子斜着眼睛,一脸嘲弄的看着吕汉强,等着他的反驳。

  这时候,吕汉强肃然站起,恭恭敬敬的对着背面皇城的方向拱手道:“哈哈,按照公子所说,那洪武爷祖上都是农民,那哪里还有这朱家天下?还不是洪武爷顺应天势,带着一般天下英豪,披荆斩棘,百死一生,驱逐鞑虏,还汉家一个清平世界,若不是如此,哪里还有这煌煌大明?”

  轻轻的马屁,恭敬的礼节,无限敬仰的神色,立刻让那小子哑口无言,他敢再说什么老鼠生儿打地洞吗?高度,这下就回到了吕汉强手中。

  “你。”那小子脸色铁青哑口无言,然后恨恨的一声转身就走,于是间,呼啦啦走了一片。

  “别走啊,再呆一会,我说不死你。”吕汉强悄悄的擦了把冷汗,心有余悸但嘴上硬气的嘀咕。

  这就叫,倒驴不倒架。


第035章 苦闷


  不开心的事情还不止一个找茬的让自己堵心,当晚上接收那些报童上缴报纸的收入时候,张掌柜的清点了下人数与收入状况,不由得皱眉向吕汉强汇报:“先生,今天,又有三个报童带着钱钞失踪,这不是一个好的办法。”

  吕汉强当初招募报童的时候,眼睛盯着的就是那些街边乞讨衣食无着的流民子弟,不单单是为了降低发行费用节省成本,是本着一颗善良的心,让他们有个生计,但是,那些孩童却没有本钱,不可能先垫付上自己的报纸钱,因此,吕汉强决定,先拿报纸后缴纳收入。

  这样他变相的救济了许多孩童,让三四百孩童身后的家,有了一个相对稳定的收入,从而能够在这大雪之后,在这无依无靠的乱世里活下去。

  但是,麻烦也出现了,不是每个孩童都是天真无邪的,也不是每个孩子身后的家长都不贪婪,结果就是,几乎每天在后院敛账的时候,总有一两个孩子带着报纸的钱失踪,这让张掌柜非常恼火与焦虑,而每次说这事情的时候,吕汉强都会苦笑一声,就那么轻轻放弃。

  “今年的气候越来越不正常,看样子,明春的大旱不但会继续持续,可能更加剧烈。”望着又开始飘雪的天空,笼着手跟在一群抬着箩筐的小二身后的张掌柜,不无担心的嘀咕。

  吕汉强的脚步不停,但是,更加沉重了。

  自己是过来人,心中知道,小冰河期开始了,北方的大旱从今年更加严重,大明真正的苦难现在开始了,自己可以改变自己,但是,却绝对不能改变这气候,即便自己是穿越者也不可以,那么,剩下的是什么?救助一个算一个吧。

  “先生,这样下去不行啊,你可以救助一个,却救助不了天下,如果任由那些报童拿着我们的钱失踪,那我们早晚都要破产的。”其实,张掌柜早就知道了吕汉强的心思,不过,知道归知道,事情不是这种办法。

  吕汉强站住脚步,就想起了那个找茬的官二代,还有那些养尊处优的什么二代,心中烦躁的嘟囔:“那还怎么办?报纸要发行,可孩子们没有一文钱家底,让他们先交纳本钱,那是行不通的。”

  “可是,现在有许多濒临破产的小户人家,都托人给他们的孩子寻我们,当我们的报童,我们可以雇请他们啊。”张掌柜小声的辩驳。

  吕汉强转过身,望着张掌柜的眼睛,好久,依旧轻轻的摇头:“那些小户人家还一时不能饿死,但是,那些我们雇请的报童没了这收入,马上就会死,虽然早晚都可能是死,我们还是该做点什么,就努力的做点什么吧。”

  看看还要争辩的张掌柜,吕汉强挥挥手,打住了他要做出的意见。

  “我不是菩萨,我也救不了这天下,但是,我是人,我应该做我该做的力所能及的事情,这就是我的本心。”然后继续背着手走。

  那些自认为聪明的孩子,和那些孩子身后自认为聪明的家长,其实是最愚蠢的,拿着一天报纸的收入,不过是四五百文钱,四五百文钱能做什么?不过是半石米罢了。为这只能吃上七八天的嚼过,却绝了自己以后的生计来源,这不是愚蠢还是什么?

  不过这样的事情也该想个办法杜绝,张掌柜说的对,我们不是慈善机构,我们能做的是尽力而为,也不能让人家将我们的善心以为是愚蠢。

  “有什么办法呢?“吕汉强嘟囔着,依旧背手往屋子里走。

  “开饭喽。”一声嘹亮的呼喊,立刻让茶楼后院变得欢快起来,一个个杂役小二放下自己手中的活计,嘻嘻哈哈地直接奔向伙房。

  “张大哥,今天晚上是什么嚼过?”一个小二新人问神气活现的站在伙房门前的张大:“肉包子加上白菜汤。”看看一阵嘘声的手下,张大促狭的接着道:“不过白菜汤里面有肉噢。”

  “好啊。”立刻便是大家一阵欢呼。

  张掌柜的站住脚步,皱着眉头捏着下巴看那些新老伙计吵嚷着往伙房里挤,心中不由得生成一个念头。仔细想了再想之后,眼前不由得一亮,张嘴要说,却见吕汉强已经背着手走远,连忙紧走几步追上:“先生留步,我有话说。”

  吕汉强就站住,转过身看着追上来的张掌柜:“老哥哥有什么事情吗?”

  “我倒是想到一个解决报童裹挟钱财跑路的办法,想和先生商量一下。”

  能继续雇佣流浪的孩子,还能解决问题,这是个好消息,吕汉强的不由心中一喜,就在院子里,拉住张掌柜的手急切的问道,“是什么办法?老哥哥快说。”

  张掌柜笑着道:“其实办法很简单,就是购买家奴,只要这些孩子是我们的家奴,我们就有权抓捕那些逃跑的孩子。”

  吕汉强看着张掌柜的眼睛,好半天,原先脸上的惊喜慢慢的消失,最终还是长叹一声:“老哥,这种买人为奴的方法我不屑做,我们家的张叔陈家兄妹我都要在一两年内发还他们文书,何况这些孩子?”

  张掌柜的就沉默不语了,一个怀着悲天悯人心思的人在这个世界上,能走多远?这是一种欣慰的悲哀。

  既然不想雇请有身家做保的,这些孩子又拿不出钱来先垫付报纸的成本,又不愿意购买了他们做家奴,这件事,就等于无解,只能任这些孩子里,每天有一两个失踪,每天让自己损失五七百文本钱,但转而一想,每天自己赚的也不少,就当这些损失做了慈善吧。

  越想心情越不好,就想寻个地方喝点闷酒。

  “我现在衣食无忧,是不是该去城门,感谢那位在我最危难的时候,答应给我一餐饭食活命的老兵?”看看太阳已经西斜,吕汉强想。

  原本都快忘记了他们,这时候,在与那官二代斗口的时候突然便想起了他们,仗义每是屠狗辈,这是吕汉强的感受。可能,最朴实的东西唤醒了自己最深层的良知。

  其实,自己何尝不是被利益熏黑了心肝,要不这都这么多天,也不会忘记曾经有一饭之恩的老兵,虽然那顿饭只存在于一个承诺里,但一个承诺,这已经够了。

  回身对跟在身后的张叔道:”你先回家,将吃食带回去,并告诉我的母亲我一切安好,只是去朋友那里走动走动。”

  已经开始学习大家族礼仪的张叔,像模像样文静的施礼,然后急冲冲往家里赶去。现在的吕家让他有种归属感,那里有等候他的一家亲人。

  “陈亮。”吕汉强不用转身,对着空气喊了一嗓子。

  “小的在。”陈亮立刻在角落里转了出来,躬身施礼,等待吕汉强的吩咐。

  吕汉强就一皱眉,都说了多少次,自己与他,以后便是兄弟相称,他却怎么也改变不了。

  “你拿些钱,到隔壁饭馆卖上几斤老酒,再切上五斤卤牛肉,对了,还要来点咸菜,跟着我去看看朋友。”

  “是。”陈亮面无表情的回答一声,立刻去办这些事情。

  站在街角,望着漫漫消失的夕阳,吕汉强哈着白气陷入沉思。

  “今天的事情,其实我做的过了。”这是吕汉强在检讨。是的,自从上次坑害了西厂坐班之后,性子越来越有王暴虐方向发展的苗头,今天为了逞一时之快,又和那官二代争一时口舌之厉,却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虽然自己很虔诚很小心的将洪武爷抬的老高老高,让谁都挑不出自己的一丝毛病,但不等于那官二代不找自己的痛脚。

  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一点根基都没有,别看现在风光一些,其实不过是镜花雪月,在没有物权法,在没有人权的封建时代,一个人的钱财其实都不是自己的,只要一个小吏便可以让自己家破人亡。

  现在的自己再也不是孜然一身,而是有了家小的,不为了自己,也该为了老娘小妹还有那个弟弟着想。而自己虽然名声大响,也有了皇家预览,大内供奉这两道上面的虎皮,但真正需要庇护的时候,在一个荀贵和一个小小说书匠之间选择,大家还是会选择荀贵的,更何况,那虎皮可能根本就没把自己当个东西。

  看来,自己的性子还要磨练啊。

  “家主,您需要的东西齐备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走啦?”陈亮这时候已经预备齐整了东西,规规矩矩的站在吕汉强面前,等待他的指示。

  “随我去城门,我们喝酒去。”看到这个兄弟,吕汉强暂时丢下烦恼,大手一挥,很有气势的吩咐道。

  只有在自己的亲人面前,才感觉道自己是他们的天,自己绝对不能倒,坚持住。

  “这时候的城门早已经落锁了吧。”冬天的风如刀子一样,贼冷贼冷的,让吕汉强不得不缩起脖子,但来自西北的陈亮,抱着不少的吃食,就那么无所谓的跟在自己的后面。

  沿街之上,店铺已经打烊,有的是横倒竖卧在积雪里,在墙角里的乞丐流民,看到自己等走过,一个个挣扎的起来,伸出一双双干枯如芦柴棒的手,哀求着,希望能得到哪怕一点点的施舍。

  吕汉强没有停下脚步,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停下脚步,一旦停下,便会被无数乞丐流民包围吞没。

  大明多灾多难,天灾人祸下来,何止万千流民,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是救助不来的,更何况,自己清楚的知道,这不过是刚刚开始,大明的苦难,汉家的苦难还要经历恒久很久,直到四百年后,一个伟人在那原本是大明的城门上一声庄严的宣告才算结束。

  自己不是伟人,也做不了伟人,自己能做的只是挣扎着活下去,带着自己身边的人活下去。力所能及?还是算了吧,先保住自己一家老小才是正经。


第036章 故旧


  城门藏兵洞里,龇牙咧嘴的门扉缝隙里,有暗红的灯火散出,仔细听去,还有一两声抱怨传来,但是,警备是松懈的,即便吕汉强和陈亮脚步沉重的都走到了门前,也不见一个士卒出来盘问。

  吕汉强站在门前略微一沉吟,抬起手轻轻的敲门,这时候,里面才有一个懒懒的不耐烦的声音传来:“谁啊,都关了城门,即便是老子娘死了,也要等明天再说。”

  一听到这个声音,吕汉强就笑了,这正是那日风雪里,要给自己一顿吃喝的老兵声音,原本还担心,自己就这么冒昧的前来,若是他不在岗,那自己就真的抓瞎了,自己可没有文人雅士那种只为寻访的心情,不在乎寻访结果的雅兴,现在好了,堵个正着。

  “老哥哥,那日风雪里的穷秀才,前来讨要你承诺的一顿饱饭啦。哈哈哈。”吕汉强心情大好的在门外打着招呼。

  藏兵洞里一静,转而便是一阵呯嘭乱想,想来是里面的人惊慌,带乱了桌椅板凳。

  紧接着洞门一开,那熟悉的老兵吃惊的脸就探了出来,不过一看之后,却不是那落魄濒死的秀才,而是一身舒爽淡定的先生,再看他的身后,又有一个汉子,背上背着包袱,手里端着许多零碎,只拿鼻子一闻就闻出烧刀子和卤牛肉的味道。

  “不知道这位先生是——”他的确已经不能将当初衣衫百结,穷困潦倒的穷秀才和眼前的这个神清气爽,带着自信的淡淡笑容的文士交接在一起,于是,就不相信的小声探寻。

  吕汉强哈哈一笑,走上一步,将自己暴露在昏暗的灯光里,“老哥哥再仔细看看,难道你那一饭之恩就真的忘记了吗?”

  那老兵拉开门,让灯光再亮些,这次看清,这不是那时候总是晚上进城,趁着没人时候到菜市场寻些烂菜,拿回破庙给一家人果脯的秀才还是哪个?只是现在已经神清气爽的判若两人,看样是有大出息了。

  既然认出来了,连忙打开大门上前施礼,嘴里连连说贵人到了,恕罪恕罪,然后对着身后的洞里大喊:“死不了的,赶紧起来给贵人腾个地方,快快。”

  吕汉强哈哈一笑道:“贵人不敢,倒是没地方喝酒,就寻老哥哥来做伴。”然后左右看看不觉为难,“不知道老哥哥当值,可喝的酒吃的肉?”

  “屁个当值。”那老兵一句话出来,自己也感觉粗鲁,连忙讪讪的笑着挠着脑袋道:“其实这当值也不过是在这里睡觉,没有一点打紧的事情,平时里,军饷也是三月有五月没的,大家谁还有心干这个?白天还好,能在出城入城的商贾身上淘弄两个,但那都是和上峰走动的亲近的,像我们这些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都被安排在晚上,要是幸运,大家打个野狗什么的,也是在这里胡吃海塞,不打紧的。“萝莉啰嗦的说了半天,才突然想起,自己堵着贵人就站在寒风呼啸的城门洞里,的确是怠慢了贵客,想到这,忙挪一步,将身子紧紧贴在狭小的藏兵洞门口,腾出地方来:“先生快请进,外面冷着呢。”说着,站在门旁,尴尬的请吕汉强进去。

  打量了一下没有一点生气的城门上下,不见一个站岗执勤的,更不要说攻守器械的堆磊,吕汉强就不由得苦笑,这就是大明最精锐的禁军?这就是天下帝都的戒备?难怪三次鞑子入侵京畿,这二十万禁军都成了缩头乌龟,需要挨个鞭打才能起来迎战,从而不得不四处发诏请外兵秦王,看来,这大明,其实已经没救了。

  一面感慨,一面随着那老兵进洞,立刻一股汗臭合着脚丫子的味道,差点冲的吕汉强一溜跟头,但看看一群受宠若惊的汉子,纷纷站在地中央,正对自己展现他们最谦卑的憨笑,吕汉强就立刻习惯了这个味道,这个环境。

  也不管大家如何,就在地中间大家腾出来的位子,那个已经快要熄灭的火盆旁,拉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的马扎,寻了个位置,大马金刀的坐下,然后大声道:“酒就十斤,肉也不过一包,想吃的快来,扭扭捏捏的可就没了。”

  就这一句话粗豪的喊声,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不管穿没穿衣服的,立刻一窝蜂似的围了上来,眼巴巴的就等着陈亮分发酒肉。

  对于士卒军汉,一顿酒肉就没了所有的隔阂,也消失了拘谨,就连一项敬畏士子的那个老兵,在半斤烧刀子下肚之后,也随着吕汉强称兄道弟起来。这时候,吕汉强才知道,要给一顿饱饭的汉子是个禁军什长,叫做王大壮,正是人如其名,不但豪爽而且身形伟壮,算的是一个汉子。但话里话外间,也知道了他为什么不受上司待见。

  一个什么都说的愤青大嘴巴,被上司待见,那才见鬼了呢。

  但是,就在吕汉强和王大壮喝的酒酣耳热的时候,还是看到了不和谐的一面,一个小兵,就缩在墙角里瑟瑟发抖,只能不时地接过兄弟们递过去的牛肉吃上几口,然后呻吟着躺倒。

  “怎么啦?难道这位兄弟病啦?”吕汉强打着酒嗝问那王大壮,也就是这个洞的头目。

  王大壮抹了下胡子上的残酒,回头看了看那个小兵,放下酒碗长叹一声道:“病没有,倒是伤了。”

  “怎么回事?”当兵的负伤也属寻常,不过在这样的当兵环境里还能负伤,却让吕汉强感觉好奇,就小口喝着酒问道。

  “唉,也是这孩子命苦,前天傍晚接班的时候,我们在城门例行检查,结果一个小小士绅子弟纵马飞奔,一下撞倒了我这兄弟,那马踩断了他小腿。”王大壮喝口酒,长叹一声。

  “告他去,难道顺天府就不管吗?”陈亮一怒怒吼道。西北汉子就是这样憨直,最受不得气。

  吕汉强也是来了兴趣,不过是一个小小士绅的子弟,踩伤了禁军,告他一状也定能赢,却为什么落得如此下场?

  “告了,但每次状子递上去,都被驳回,所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王大壮无奈的双手一摊说道,然后低头喝起了闷酒,自己兄弟有冤屈无数申诉,自己这个做头目的,最主要是这个做哥哥的也是脸上无光。

  “可是包庇?”吕汉强小心的问道,这大明官场已经烂了,小兵的死活在士绅官府里,已经不再是个人命,包庇却也是有的。

  “包庇也是有的,但不是什么强横的人家出面,但我们千总也出了头还是不行。”王大壮无奈的摇摇头道。

  这却是为何?吕汉强不得要领了,想想说道:“把你们的状子拿来我看看。”既然没有太大的包庇,这里禁军千户,这些军头的上司也出了面,那剩下的,就可能出在了其他方面。

  吕汉强这一提议,立刻让王大壮眼前一亮,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忙在贴身的怀里拿出皱皱巴巴的状子恭敬的递了过来。”兄弟,这是状子,你给看看。“

  吕汉强打开一看,不由哈哈一笑道:“却是如此,来来,大哥,我来重新给你写了状子,明天你再央求千总出面,这一状保你打赢官司。”

  那老兵闻听大喜过望,但还是不太相信的追问了一句:“真的?先生可别诓骗我。”

  吕汉强借着酒劲,拿起一个碳条,就在一张纸上刷刷几笔,然后丢给那个老兵道:“且拿去,都是生死兄弟,打不赢官司,我请你吃一辈子酒肉。”


第037章 高手在后院


  酒喝多了,多到吕汉强已经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躺在被窝里,懒懒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是不想起来,在朦朦胧胧里,吕汉强就想,难道自己就这样被封建主义的温柔乡打倒了吗?

  鼻子好痒痒,胡噜一下,不用想,就是小丫在作怪,因为他已经听到小黄的坏笑,将脑袋缩进被窝里,继续睡。

  “一个想要有所作为的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赖在被窝里不出来?难道你的志向便只是被窝吗?那与做个猪有什么区别。”

  在听到这段家训之后,吕汉强一个鲤鱼打挺,如兔子一样钻出了热乎乎的被窝,对着已经满脸怒容的娘连连道歉,但心中却很是无奈的埋怨:“我是您的亲儿子,有必要像对干儿子那样严格吗?”俄尔又恶趣味的想:“我该不是您半路捡来的吧。”

  但看看早就在窗外,在寒风里苦读的兄弟就没了半句费话了。

  小丫踉踉跄跄的端来了一盆洗脸水,还有刷牙的青盐和柳枝,月奴跟在后面,满脸通红神情扭捏的蹭进屋来,毕竟已经是十五岁的女孩子,已经初懂人事,面对一个只穿着中衣的男人,不害羞那就不正常了。

  “都是一家人,哪里还要那么扭捏,来来,月奴侍候家主更衣。”娘说完这个,也不管月奴的感受,冲着外面喊道:“陈亮,端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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