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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魁首-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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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那就最好早点儿,嘻嘻嘻”可儿坏坏地许愿,歪着脑袋又瞧了林卓一眼,“师兄总是带着他那把缚鹿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使呢”

  “卓哥儿是一代文宗,斯斯文文的,可能不会使”张怜儿笑意愈勉强,聊天也干巴巴的,心中使劲儿劝慰自己,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没什么了不起。

  “哦”可儿翘翘嘴巴,靠在车厢上,觉得今天的人们,都没劲透了。

  马车外的林卓始终阴着脸,气场很冷,一副生人勿进的架势。

  “快走,快走”

  “再他娘的墨迹,给我打……”

  “啪啪……”

  “呜呜呜……”

  “嗷嗷……”

  对面行来一长队人,看服色,像是五城兵马司的兵丁在押解囚犯。

  大清早碰到这种事,实在晦气,林卓心中躁郁更甚,就打算加一鞭子,快点走人。

  “卑职南城兵马司指挥使冷清秋,见过林大人”一个穿着四品猛虎补服的武官快跑过来行礼。

  “冷清秋?”林卓勒住马,对这个的武官有些印象,上次见他的时候,还是在大明门千步廊,他只是个锦衣百户,“你这官儿,升得不慢嘛”

  “托林大人的福,全赖镇抚使大人提携”冷清秋躬着身子不敢抬头。

  “哦?二力做得很好,你也很好,这些人犯的什么事?”林卓微微一怔,旋即恍然,耿二力当了锦衣卫北镇抚使,触角延伸得不浅。

  “这些人都是跟北洋水师的案子有牵连的商贾,听说是新建伯爷的尾,这两天光是南城兵马司就经手了七八波了”冷清秋老老实实回禀,连隐秘事也没落下,转过身,却见到几个囚犯竟然快步往这边走来,大怒,“干什么的,退回去,来人,给我拿下他们”

  “哇呀呀……”

  “杀死明人大官”

  “杀死林卓”

  ……

  几个囚犯呐喊着蹩脚的大明官话,不退反进,猛然向林卓冲过来。

  不待冷清秋和马车另一边的马千乘有所反应,林卓怒火暴跳,本公子正身心不爽利,你们来送死,就成全你们。

  只见林卓从马鞍上纵身而起,腾跃数丈,手中掣出一条耀眼的惊鸿,重重一脚将领头的踹翻在地,借力在半空中几个拧身翻转,长剑一划。

  “砰砰砰……”几个杀气腾腾的壮汉,须臾间毙命在当场,颈项间一条长长的血痕,不停流出鲜红的血迹。

  “铮……”一声嗡鸣。

  剑尖指在那头目的咽喉上,剑上的血顺着剑身流淌而下,在剑尖处意外的凝住,汇成一大团,才滴答滴答地落下。

  “雅……雅蠛蝶”一滴一滴的鲜血,带着些许温热,掉落在头目的咽喉正中央,他嘴角噙着血渍,被吓出了家乡话。

  “倭寇?”林卓神情冷酷,还剑入鞘,又蓦地重重一扫,将那倭寇头目打晕在当场,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他转向冷清秋,“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不用,不用,林大人神武……神武,这些商贾窝藏倭寇,意图行刺,全都该死,全都该死”冷清秋给吓出了冷汗,每次碰到林卓,他都很刺激,这次的刺激点更独特,他好像现了了不得的秘密,一贯文质彬彬的林大人居然身怀武艺,还不是一般的武艺哦,大人物果真深不可测。

  “意图行刺就不必多说了”林卓不想太突出自己的招黑体质,被反复刺杀很光荣咩?

  “是,林大人,卑职今早没有见到大人”冷清秋很机灵,很快领会了领导的意图,挥手命令手下兵丁打扫现场,恢复原状,押着囚犯快闪走人,狠巴巴地像条毒蛇一样,盯着那些商贾,都这幅熊样了,还要给老子添麻烦,不结结实实neng死你们,就对不起老子这一身冷汗。

  “公子,属下失职”马千乘率众护在马车旁,单膝跪地请罪。

  林卓冲他摆摆手,严格说起来,他没有失职,是自己业障火起,抢了别人的生意。

  “师母、师姐、师妹,你们受惊了”林卓伸着脑袋看向马车里。

  马车里三母女的神情,并没有受惊的样子,各有特色,向师母很骄傲很慈爱,可儿很惊诧很兴奋。

  唯独怜儿,她,更幽怨了。

  林卓没有心思细品大姨子的柔肠百转,他心里已经烈焰奔腾,伟人说得好,小日本,果然是亡我之心不死,在后世搅风搅雨也就罢了,咱眼不见心不烦,用展的眼光不理你,现在竟然追杀到大明朝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莫要着急,洒家迟早会给你点颜色看看,要不然,你怕是要忘记什么叫做亲爹。


第二百五十九章 切糕大师

?  “卓哥儿快上来,以后呀,可要仔细着点儿,蹦那么高,可别摔着,也不许在外头显摆,安安稳稳当个文官”师母伸手把林卓拉上马车,不准他再出去了,骄傲之余,又开始絮叨着叮嘱,有操不完的心,也不管什么报国的,生怕别人看上了他的身手,让他去当武将。Ww

  “师兄,你会飞呀,带我一起好不好?”可儿却不是这样,这个蜜罐里长大的女孩儿,被保护得非常好,三观都有点儿扭曲了,亲眼目睹师兄云翻鹤翔,暴起杀人的高光时刻,不仅不觉得害怕,反而很兴奋。

  林卓苦笑拍拍她的头,没办法拒绝,“好,师兄给你寻摸一把秀气漂亮的短剑”

  “不要不要,师兄的剑,我要把大刀,你的叫缚鹿,我的刀就要叫割鹿”可儿脑袋摆的跟拨浪鼓一样,她喜欢暴力流,坚决反对娘炮武器。

  林卓闻言大惊,身子坐不稳当,一个栽歪,“好,好,割鹿刀就割鹿刀”

  “噗嗤”怜儿笑了起来,林卓一个栽歪正好歪到她身上,一瞬间就完成了春回大地的过程,她把林卓扶起来,手就放在林卓胳膊上,抿着嘴取笑可儿,“傻妹妹,你也不想想,一个女孩子家,扛着一柄大刀,恶形恶状的,岂不是笑死个人”

  可儿眼神闪烁,不以为然,攥着小拳头威风凛凛,“没有呀,很威风呀,谁敢笑我,本大侠就跟师兄一样,飞上天打他”

  “砰……哎哟”激动的可儿猛地站起身,一头撞在车顶上,疼得她眼泪汪汪。

  “咯咯咯”“你呀……”怜儿忍俊不禁,小蛮腰直不起来,就靠在林卓肩头上,向师母嗔怪一声,忙不迭给可儿揉揉吹吹。

  “嘶嘶,疼,娘轻点儿……”

  在可儿的叫唤声中,林卓完成了护送使命,把这三母女送到了明时坊的张家大宅。

  可儿额头上顶着新长出来的红彤彤的角跟师兄话别,泪眼涟涟,可怜兮兮的,跟个流浪的小猫咪似的,让林卓心里揪成一团。

  打一众护卫家丁把马匹马车弄回去,林卓只带着马千乘和两个长随,信步走向贡院街。

  出明时坊右拐,不需要认识路,密密麻麻的大头巾就已经指明了贡院的确切方位。

  贡院紧闭的大门前,人头攒动,每个人都眼巴巴望着那扇门,气氛很炙热。

  但是出奇的,没有人故作姿态离群索居,也没有人闹喳喳秀优越感,吆五喝六的声音,这大概是举人士子这个被惯坏的阶层,唯一懂得敬畏,懂得秩序的时候。

  “卓哥儿,这里,这里”高得跟个竹竿似的李路,站在地势比较高的路牙子上,在人群里被挤得东歪西倒,他视野最开阔,第一时间现了林卓的踪迹,忙即招呼,矮一些的黎黍蹦跶起来,让林卓赶紧过去。

  “呼哧呼哧……借过借过,多谢兄台……多谢兄台”林卓在马千乘等人帮助下,赔笑脸说好话,一路披荆斩棘,才费力地靠拢了自己的大部队,汪秉宜和孙继皐他们都在这里。

  “你们怎么找了这么个破地方啊?”林卓抹了把汗,四周看看,很无语。

  贡院和顺天府的人马已经在粉刷一新的墙面四周隔出了禁区,士子们不能贴墙根儿,只能站在路中间儿,而这个倒霉催的路牙子,离榜单又远,还比路面高出好大一截,像是人潮中冒出一截的孤岛,很拉仇恨,你来我往,谁都来摩擦两下。

  “没办法,我等太过斯文,不擅长拥挤,来的又略微有些迟,就被推来推去卡在这里了”孙继皐很无辜,天真地诉说着无奈。

  “你们是被卡在这里的?”林卓一脑门儿黑线,看到众坑货齐齐点头,更是心塞,“你们被卡在这里,还让我过来作甚,我先闪……啊呸,我也被卡在这儿了”

  贡院门前,天突然下起了小雨,举子们翘以待,挤来挤去,愣是没人走。

  结果不会因为早看榜,晚看榜而产生变化,这只是一种追求和情怀,与啥都没关系。

  几千举子挤在一起,头打湿,衣衫打湿,像是凝固住了。

  过了一炷香,过了一刻钟,过了一个时辰,贡院那扇千夫所指的大门始终未曾打开。

  “这是怎么回事?现在都快到午时了,砍头的时间都到了,榜单怎么还没有出来?”郭廓比较没耐心,扭了扭手膀子,心中生疑。

  林卓也皱了皱眉头。

  “几位小同年,莫要着急,会试不比乡试,说是辰时放榜,就是辰时放榜,会试放榜从来都是我行我素,没有一定之规,若是诸位考官争执起来,到未时放榜也是寻常”有位年过三旬的热心老司机,出言给这些青葱一样的嫩崽儿们解惑,挤成一锅粥,又是风雨交加,这人岿然不动,态度很是和善友爱。

  “多谢这位年兄,在下泸州郭廓,受教了”郭廓拱了拱手,报了字号。

  “哦,大名鼎鼎的浣花溪五…君…子,失敬失敬”那人闻言顿时肃然,拱手致敬,“在下慈溪王应选,想必这位就是蜀中灵竹林卓林大人了,大名如雷贯耳,为官功德昭著,令人钦佩,在下有礼了”

  “不敢当,不敢当,王先生颜门弟子,书文俱佳,乃是我等的榜样前辈”林卓也没有矜持,一边随人群左摇右摆,一边真诚致意,这是个纯粹的文人,真实历史上作为甲戌科头榜探花,一直在翰林院做训诂经学工作,纤尘不染。

  “微末名声,有辱清听,林大人年幼,斡旋朝堂,实属不易”王应选很谦和,流露出的敬意也是实实在在。

  林卓心中莫名触动,这可是头一回有人关注到他光环背后的艰辛,还是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林卓俗世中人,芜杂缠身,王兄心高志洁,才令人感佩”

  “林大人过奖了,世间颇多歧路,您才智特出,自应能者多劳”王应选始终很诚恳,很冲和。

  “放榜啦,放榜啦……”一阵尖叫声传来,举子人群立刻躁动万分,往前冲撞的力道无比巨大。

  “退后,退后……”衙役们顶上来把举子们拦住,他们很有经验,水火棍横着举起,两两交叠,身后还有一排人备用推屁股,牢牢把举子抵在外围。

  “休得拥挤,可要仔细你们的身份,莫要辱没斯文”几个绿皮小官儿在那儿大声疾呼,采取攻心之计。

  负责张榜的是贡院的一把手,这位也是老油条,动如脱兔,悠忽之间就把大红榜单啪叽在墙壁上,迅抽身而退,留下几位壮硕彪悍的猛士,充当抵御学子冲击的肉垫子。

  “快看快看,林卓果然是会元,我果然名落孙山……”

  “快看快看,林卓第一,张嗣修竟然是倒数第一,太特么搞笑了,我果然名落孙山……”

  “快看快看,李三才和魏允孚都榜上有名,我终于中了……”

  “快看快看,**星也在榜单上,我终于中了……”

  ……

  吵嚷一通后,大家咂摸半晌,有人兴奋,有人失落,没有什么抵抗精神的,自觉被上完了,拍拍屁股各自散去。

  林卓等人凑近了一看,静静观想一番,也觉得索然无味。

  主考官会考官拖拖拉拉那么晚放榜,是为了分蛋糕么?

  这是一份无懈可击的榜单,是十足十的政治榜单,足够让所有人无话可说。

  有名望的,不管是正方反方,都在榜上,有背景的,不管名次前后,反正都是中了,林卓一群人五…君…子大名永垂,跟林卓混,有加成,全部在榜上,只是排序星罗棋布,丝毫不引起瞩目,黎黍个倒霉催的,还排在倒数第二名,就在张嗣修前面。

  其余菜根和天择学社的同仁们也有三十多人,占了整张榜单的十分之一,得算是了不起的成就了。

  除了老老实实接受命运的,举子中更多的还是擅长折腾,瞪大眼睛想找茬的,可惜,眼睛轮来轮去,张口结舌半晌,每每兴奋一下又很快泄气被打脸,硬是找不到话柄。

  想说偏袒权贵,但是民间的名望人物也占据大半,堂堂辅的公子也只弄了个吊车尾。

  说偏袒南方,北方的李三才、魏允孚等有大几十号人在列,或许是为了弥补人数少于南方这个事实,名次都还挺靠前。

  说名次不平衡,萌新考生林卓占据头榜,给搭配了个中年考生王应选,明晃晃地排在第二位,第三名是个年逾六旬的老举人,这个老中青序列搭配的,炉火纯青,简直不能更伟光正。

  说偏袒林卓,更是无稽之谈,刚刚跟林卓闹过矛盾的的**星赫然高居第四名,端的威风凛凛。

  落第的举人们很想说点儿啥,却又啥也说不出来。

  “哼……八面玲珑,毫无风骨”

  “哼……没种,怂货”

  “呸……真没品味”

  ……

  举子们大早晨的冒雨排队,挤了半天,就看到这么个怂货玩意儿,一点儿脾气都没有,就像是苦苦憋了好几天,终于到了约…炮的时间,对方的木耳,却比跑道都宽,一点摩擦力都没有,但是人家毕竟无私地张开了大腿,你还不能说什么,只好哼哼唧唧走人,连看第二眼的兴趣都欠奉。

  “恭喜恭喜,恭喜林兄高中会元……”

  “同喜同喜,诸位都是同年,不必客气”

  ……

  榜下流连的都是成功人士,上了榜的新科贡士,自然一团和气。

  “诸位,大家来自五湖四海,在京师多半都举目无亲,如今同榜题名,缘分不浅,不如一同庆贺热闹一番如何?”郭廓组织者的癖好作,强力插入要接盘。

  “好,正该如此,林兄乃是今科魁,又在京师为官,说不得要叨扰一二了”率先出面声援郭廓的是棒小伙儿李三才,不留痕迹地扫了一眼林卓,非常机灵,节奏带的毫不滞涩。

  “我赞成,我强烈赞成,科举之路,我等已然走到了尽头,都是人上人,佼佼者,不去林兄府上,如何体现咱们风云弄潮儿的身份”这话一出,众人一静,注目此人,此人是何人?胆气这么足,脸皮这么厚?

  “在下江陵张嗣修”倒数第一做了自我介绍,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操蛋德行。

  “哈哈哈”

  “哈哈哈”

  众人先是沉默,继而哄堂大笑。

  “是极是极,张兄都是风云弄潮儿,我等更应自重身份,且去南熏坊林兄府上,镀镀金再说,免得丢了张兄的体面”这次说话圆场的是排名第二的王应选,这个醇厚的老好人,很能中和一些林卓大部队的强势感觉。

  “呵呵呵,也好,也好,诸位若是不嫌弃,就请往寒舍一行,我等一同庆贺,寒舍能迎得诸位弄潮儿光临,蓬荜生辉”林卓笑着出邀请,顺手拍了拍落榜的高士进和李路肩头。

  “同去,同去,都是同年参考,岂能厚此薄彼……”

  “走着,走着,人多热闹,多个人多点摩擦……”

  “何以疗伤,唯有杜康,第六次落第,来得如此突然,且去林兄府上沾沾喜气,一吐块垒……”

  绝大多数榜上英豪都群起响应,有些落榜的,也厚着脸皮混了进来,要去吃大户,气氛高涨热闹,勉强算是为甲戌科平庸的榜单挽了个尊。


第二百六十章 银狐断尾

?  甲戌科的会试张榜,无波无澜,连骂人都提不起劲头儿,很不兴奋。

  但是毕竟也是独占鳌头的会元,林家上上下下,已经燃烧了小宇宙,整个宅院披红挂彩,喜气洋洋,硕大的报喜红榜已经贴在正门牌坊上了。

  林卓出门只带着几个随从,回来时,却带着浩浩荡荡一大堆的举人老爷。

  饶是已经得了林松的提前报信,做了些准备,在门口迎候的大管家张全,仍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硬撑着架子,笑容可掬的安排家丁小厮大放鞭炮,给每一位客人披红挂彩。

  暗地里一巴掌拍在林松后脊梁上,恶狠狠地斥责,“林松,你个吃货,这就是你说的,少爷的上榜同年,要来,要来家里吃个饭?”

  “我撒腿跑回来报信的时候,说的是上榜的同年一起回来”林松吃了一记火锅,委屈的咽了口唾沫。

  “滚犊子,会试金榜不过三百人,这架势是三百人拿得下来的”张全一脚踹在林松屁股上,腿脚上就跟装了风火轮似的,风一样边跑边招呼,“陈五,赶紧的,把西边儿三进院子的门全打开,安排些管事婆子带人去收拾……马六,安排人去家里的食无竹,叫他们全都暂时歇业,人手桌子板凳食材什么的,全部搬回家来……郑七,你快着点儿,去跟内院的老爷他们通报,让他们有个预备,多安排些侍女小婢出来支使……”

  张全涨红着脸,嘶哑着嗓子,调兵遣将的,好一通嚷嚷,看人数,五百人不止,这算是林家搬到京师以来最大的场面了,又是少爷高中会元的大喜日子,他压力很大。张全抖着脸快步往刚刚安排好的主宴会厅奔去,提防着有啥临时安排,大头巾最难伺候了。

  “全叔,全叔”门房的小九大声叫喊着,还不停招着手,临跑到跟前儿了,还栽了个跟斗,下巴都给戗破了皮,“全叔,外边儿来了好几个送贺礼的,这事儿您可没安排呢?怎么个章程,您得给个主意啊?”

  “哎哟喂”张全啪的一巴掌呼在自己脸上,跺了跺脚,“赶紧的,去请马容先生,劳烦他在门房候着,接应一下儿,再赶紧派人去把二力和哈虎给叫回来,让他们也来支应支应”

  让张全松了口气的是,京师跟林卓有来往的各家勋贵官员,都还比较克制,都知道这次会试只是小活动,后边儿殿试皇榜还有大婚才是正经的大活计,多半都是打家里人来送份心意,把礼数尽到,只有邓子龙、路智、林如楚、独孤成林这等贴心贴肺的自己人才会亲自上门庆贺,话说他们来林家,就跟到自己家似的,常来常往,老管家历来懒得搭理,有那功夫买块地皮多好。

  张全在宅院里东奔西跑,食无竹的大队人马赶到,哈虎和耿二力都带了一堆的生力军回援,内院儿的清漪和耿小妹也派了人手出来支援,总算把场面拉开了,丝竹管弦的声音响起来,唱戏跳舞的戏台子动起来,好酒好菜摆出来,林卓约略讲了几句场面话,迫不及待的众人就陷入了酒色狂欢之中。

  喝酒吃肉,看妹子,划拳猜枚,行酒令,癫狂之中放浪形骸的读书人,破坏力并不比武夫差,整个林家以极快的度陷入乌烟瘴气之中。

  作为宴会场的中心人物,灌酒这个经典节目,林卓是躲不掉的,他也没打算躲着,与其躲来躲去拉长受罪的曲线,还不如早死早生,落得个豪爽磊落名声。

  所以,酒过三巡,群魔乱舞,无数只细瓷酒杯在林卓眼前跃动,“林兄乃是我的榜样”、“林兄是我前进的灯塔”、“林兄是我的梦中情人”,着调不着调的恭维话,心里话,林卓收了一箩筐。

  也不知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林卓酒到杯干,已经休息过一轮了,竟然还是清醒异常。

  这时候,李三才和魏允孚联袂而至,举杯邀饮,魏允孚在酒场这种场合,比较讷于言辞,年纪小一些的李三才却如鱼得水,一饮而尽,慨然赞叹,“浣花溪舍身救美,林兄仗剑悲歌,颇令在下心折”

  林卓闻言微诧,这个切入点倒是别致,他苦笑一声,“李兄过奖,彼时林卓头脑懵然,全凭本能行事,恐无法悲歌”

  “哈哈哈”李三才和魏允孚大笑而去。

  王应选最后才姗姗而来,他眼神清明,行止如常,显然并不曾痛饮,跟林卓微一碰杯,略一沾唇,开口道,“皎皎者易污,林大人久处风暴之中,还须有所折冲,善加保重”

  林卓有些难堪,一天之内,他两次被碰到灵魂深处的点,还是被同一个人,一个快四十的老男人,但是这么走心的劝慰,他拒绝不能,半晌,才缓缓吐字,“王兄,真知我者也”

  喝了这杯酒,林卓就醉了,醉得酣然入梦,人事不知。

  就在他醉梦之中,朝廷里生了很多事。

  数家勋贵上下其手,山西、河北、河南以至于顺天府,越来越多的商贾被查明跟北洋水师被害一案有瓜葛,证据确凿之下,纷纷被抄家下狱,商贾软骨头热衷交易,乃是天性,嘴巴比窑姐儿的裤带子都松,问啥说啥,不问也说,枝枝蔓蔓牵连一大片,又有更多商贾和一些地方官吏一头栽了进去,恶性循环之下,最后的证据链条竟然直接指向朝廷的世袭勋贵,兴安伯和丰城侯当其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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