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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魁首-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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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都跪下,都跪下”官道那边当先奔过来的,又是一大批人马,乱哄哄冲了过来,吆喝着要渔民们趴下,他们应当是类似于大明抚标一样的军队,穿着灰褐色的号衣,头上戴着斗笠,坠着红缨子,手中拎着的,却并不是刀枪,而是棍棒和铁尺,不看服色,与那些官差并无二致。
渔民们木讷无言,老老实实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只看到两顶软轿在人群簇拥之下走过,朝鲜的软轿与大明的也不一样,更像是滑竿儿,是敞篷的,而且没有滑竿儿的双脚下垂设计,是平平的一块板子,官员大佬在上面盘膝而坐,一摇一摆,供人瞻仰,颇为滑稽。
两个大人物在渔港边儿临时搭建起来的高台上落座,都是典型的瘪脸长相,有个胡须茂密,黑黢黢一大团,有一个年纪大些,已然须花白,也没剩几根儿了,此老身材干瘦矮小,说话间嘴巴歪到一侧,形象不佳,被海边儿的大风一吹,宽大的官袍拢了起来,整个人都几乎找不见了一般,偏又拿捏着官架子,自以为威风凛凛,模样惹人噱,只见他捂着鼻子,似乎受不了这海腥味儿,“唔,曹观察使有心了,这个阵仗,气势宏大,几乎是千军万马,怕是比之天朝上国也不逊色,庆尚南道人丁兴旺,渔业繁荣至此,本判书心中甚慰”
“朴判书谬赞了,庆尚南道滨水而居,只不过是占了地利罢了,不值当得您夸奖,如今天朝上国海贸频繁,利益丰厚,从江华岛、身弥岛直至对马岛一线,商船往来密集,那可是金山银海啊,国中贵族巨商,喜好奢侈,追捧天朝财货,单从这釜山港口流出去的金银,那就不可计数啊”曹观察使一部大胡子在海风中飘舞,抬着眼睛一边察言观色,一边说着,声音渐渐压低,“要是能组织些商贾,自行与天朝贸易,这其中利润,极为可观呐”
朴判书小小的三角眼,突地精光四射,“曹观察使果然是大有才干之人,不愧老夫一手栽培,这做海贸天朝可以来,我似乎也可以往,妙极妙极,如此深奥复杂的经济问题,曹观察使居然洞若观火,还能设法挣得些利润,极为难得,朝鲜上下搞经济,曹观察使要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好手儿,比之于天朝上国的后起之秀林卓林大人,也不遑多让,本判书深以为然,只不过,这名义和分润嘛……”
“自然以朴判书意思为准,只要挣钱了,都好商量嘛”曹观察使喜笑颜开,笑得跟个沙皮狗似的,不管怎么说,在他地头上,他的一份儿是跑不掉的,“可虑的,是天朝的意见,还有王京里那些西人党,还要靠判书大人斡旋”
“哼,异端邪说之辈,被主气说洗了脑子,主理说才是王道,文定大妃就是太过宽容了,才让这些小人窃居高位”朴判书冷哼一声,对自己一派的党争对手非常不屑,对摄政的王太妃也口出不逊。
“判书,这些意气之争或许可以让让步,只要咱们把实惠拿到手,主气说还是主理说都无关紧要嘛”曹观察使有些蛋疼,他是要搞活经济的人,注重的是干货,真金白银才是实在的,别的有个毛用,值得这帮王京里的大佬打来打去撕逼撕成一锅粥。
“曹观察使,你这个想法是很危险的,别的都是小事,唯有主气说还是主理说才是大事,这是原则问题,老夫警告你,再有这种妥协投敌的念想,老夫能把你提拔上来,也能把你踩下去,绝没有商量,为区区阿堵物,坏我立场,绝对是痴心妄想”朴判书拂袖大怒,非常的伟光正,眼中杀机闪闪。
“判书息怒,下官一时失言,判书勿怪,有判书在,西人党必难成气候,那就只剩下天朝一边了,如今各个岛屿都在天朝海军手里,动辄封海稽查,若不能得到允许,事情就操办不起来呀,那金山银海,可就与我等,无缘了呀”曹观察见朴判书翻了犟脾气,赶紧顺毛捋,顺便用阿堵物勾搭这位义正词严的户曹判书,干这个活计,他是有很多经验的,他这个位置,就是用很多阿堵物从换来的。
“唔……”朴判书果然不那么雷霆大怒了,显然那些阿堵物,在他眼里,也并不是那么区区,“无妨,尽管安排下去就是,天朝乃是上国,讲究礼尚往来,讲究厚往薄来,没有道理只能他们挣钱,不给藩属喝汤的道理,再说,天朝海军也就是船大了些,不必太过畏惧,老夫对海战很有研究,打仗还是得持械跳船,在甲板上斗殴,短兵相接才是王道,他们远道而来,能载兵几何?大有何用?”
“判书博学多识,英明神武,那下官这便安排”曹观察使听得云里雾里,不明觉厉,虽然他在海边当官儿,但对海战那是一无所知。
“唔,老夫在王京那边,还有很多关节需要打点安顿,文定大妃那里,也要表表忠心,故而……”朴判书神色不变,依旧伟光正,嘴巴里却很在意那些阿堵物。
“下官省得,判书的份额,必然非常可观”曹观察使果然很有经验。
“甚好”朴判书含笑捋须,对此行非常满意,眺望着海上的天际线,那里似乎有些密密麻麻的黑点儿出现,可能是些海鸥吧,此处风景倒是颇佳,来日要在这里弄个别院休闲才是。
第三百九十六章 我那放浪不羁的青春
“判书大人,仪式已经置办完毕,您请”曹观察使搞经济很有头脑,搞场面也是把好手,不片刻,高台上已经香炉祭品齐全,红色的绫罗绸缎四处飘扬,还特意弄了两尊从天朝大明进口来的神像,一个是观音菩萨像,一个是弥勒佛像,也不管业务对口不对口,一股脑儿摆在正中央,港口上还安排了十余艘最大的渔船,都有约莫十米长,只等朴判书焚香祭祀完毕,就麻溜出海。
“唔,甚好,两尊神像一男一女,曹观察使面面俱到,不愧是国之能臣,天朝的后起之秀林卓大人,怕也多又不及,多又不及啊”朴判书四处打量一番,对这个阵仗很满意,发表了一番宏论,再次用天朝的后起之秀林卓表扬了曹观察使,溜溜达达走上前,捻起五炷香点燃,三拜六叩首九鞠躬,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礼数。
身后的曹观察使两只手狂舞,早就严阵以待的锣鼓队顿时奏响时代最强音,敲得噼里啪啦震天响,且慢,似乎有点儿乱,待我细细一听,再细细一听,嗯,可以断定,这些村夫只是乱七八糟弄出动静了事,毫无节奏韵律可言。
“礼成,扬帆”等到朴判书的复杂礼仪行完,曹观察使扬声大喝,示意那几艘大船赶紧起锚,紧跟朴判书的节奏。
“唔,且慢,本官今日心境颇佳,先见庆尚南道英才盖世”朴判书似乎非常喜欢当面夸人,脸上红光闪闪,洋溢着迷之自信,指着曹观察使硬说是英才,又指了指远处岸边的打鱼船,“又见我朝鲜王国有巨舟足可横行海洋,比之于天朝海军的所谓军舰,想来也不差啥”
“釜山港风景独好,那些海鸥也越飞越近,越发的巨大了”朴判书充满了浪漫因子,像是在诗歌朗诵,对天边铺天盖地的黑影充满了热情,“身为户曹判书,渔民生计,无时无刻不在我心中,今日有此良机,正该体验一二,苏东坡学士也有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的佳句,今日老夫也要回报诸位相随,便与诸位渔民朋友,一起到近海一行,看看海鸥,打打鱼,偷得浮生半日闲,啊哈哈哈”
饶是很有经验,也习惯了溜须拍马,曹观察使仍旧略感蛋疼,这老幺蛾子不找点儿事就不舒坦,人苏东坡是正儿八经的倾城相随,还都是美女居多,你呢,是本官大清早吆喝起来的苦哈哈,硬给拴在这里的好不,脸真大,可惜,有些话,他敢想但是不敢说,“判书大人既然有此雅兴,真是庆尚南道上下官民之福,有判书大人加持,今日的渔获,想必要数十上百倍于往日矣”
“哦哈哈哈,哪里哪里,有个十数倍已然足够,老夫家中老小,正好喜好海鲜,放点儿葱姜蒜,稍稍一蒸,就着泡菜吃,人间美味,比天朝鸿胪寺招待的全竹宴,也差不离”朴判书仰天长笑,话里话外,不忘了跟天朝攀比攀比。
“嘿嘿,嘿嘿嘿,判书所言极是,难得判书家人喜欢,今日超出的渔获,下官稍后就安排,快马送回王京,以博判书家人一笑”曹观察使有些不会玩儿了,他产生了些紧迫感,感觉朴判书的人生境界又更上了一层楼,他不能停留在原地,也要不断进步才行。
朴判书当即在众人护持之下,登上了所谓的巨型打鱼船,铁锚一抛,缆绳一解,晃晃悠悠就朝着海面上行驶而去,有朴判书带头,曹观察使自然得紧随其后,两人的随从属官也都抢占了渔民们的地盘儿,把十多艘大船给包圆儿了。
“诸位,且看,远处秋水共长天一色,天连水尾水连天,何其壮观,朝鲜王国大好江山呐,令人看不够,爱不完,若朝鲜陆海领地,皆为女子,本判书真真是个千年痴男,时时刻刻尾随,自裙底仰视,片刻也不放松”朴判书感情很细腻很浓厚,超越了季节的限制,大春天的,仰视女子的裙底,都能看到了秋水。
“判书痴男,众所周知……”
“判书看谁,谁就得秋水连天,毋庸置疑……”
“判书嗜好尾随,无人能及……”
……
手下人应景不应景的,一通马屁,先拍上再说。
“哦哈哈哈”朴判书纵声长笑,豪气干云,“诸位再看,本判书焚香祭祀,拜了男女二神,此刻天际千万海鸟凌空而来,鸟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可是本判书一腔衷情,感动了上天,降下旨意,派来青鸟探看老夫,酬酢老夫虔诚之意乎?”
“呜呼苍天,待老夫何其厚也,老夫要感激涕零矣,只不知瑶池仙女何在?”
“……”这下子没人接了,老判书驰骋着他那放荡不羁的青春,情怀太荡漾,自恋太浓重,大家都忙着忍住呕吐,暂时忘了跟节奏。
“判书英俊潇洒,想来是那尊女神委派的青鸟,呃呵呵呵”曹观察使不愧是有经验的人,勉力给续上了,解除了大家伙儿的尴尬。
“正是,正是,那鸟果然庞大,越来越大了矣,都归判书大人享用……”
“呃呃,那鸟,那鸟,似乎是船……”
“快些避让,快些避让,那是大船,天朝海军的大船”
“呜呼苍天,女神何其垂怜,竟然派天朝海军为我壮行色?”朴判书又感激涕零了。
众人不吭声了,大家都忙着呢,帮着操船划水,快点儿回港避难是正经,情怀又不能当饭吃。
可惜,这条所谓的巨舟渔船,在三百米长的海军福船面前,不够看,不仅体积不够看,速度也一样不值一提。
说时迟那时快,黑压压的战舰队列中,一艘灵巧的鸟船冲将出来,即便是舰队中体型最小的船只,也有五十多米长,呼啸而来,卷起巨大海浪,将渔船抛了个趔趄,波涛淋下,把判书在内的朝鲜高官们,淋成了落汤鸡。
一只渔船可能方向没控制好,竟然直愣愣朝着那鸟船扑过去。
“轰……”“轰……”
连续两个齐射,六枚炮弹洞穿了那个渔船,顷刻间连人带船炸成碎片,片板不留。
判书等人打个激灵,透心凉,比这个更凉的,是鸟船上的喊话。
“大明海军北洋水师过路集结,闲杂人等速速滚开,休得自误”
喊完话,大摇大摆归队去了。
朴判书接受不能,他对海战有研究,不是这样的,他对大明天朝有研究,风格也不是这样的,他嘴唇乌青,颤抖着崩坏,“朝鲜领海,乃女人,港口海域乃裙底,天朝海军如此粗大,岂能随意来去?岂能如此?”
“太,太过分了,呜呼,受辱矣”
海水汤汤,寂静无言。
大明海军北洋水师对马海峡舰队百余艘战舰,依次从釜山港旁经过,伴随着朝鲜国户曹判书的呜咽声。
“罢了罢了,朝鲜为天朝嫡长子,岂能与爸爸争利,海贸之事不要再提”
“呜呼,天朝以商队养我,以海军护我,待我何其厚也”
第三百九十七章 兵临大沽口
天津卫,海河奔腾,横跨两千余里,在大沽口汇入渤海湾。
今日的大沽口,与往常不同,适值渔汛,渔民们却都换上了整洁簇新的衣物,有的抄着手,有的抱着胸,晃晃悠悠朝河口处走去,勾肩搭背,呼朋唤友,格外悠闲,有的更夸张些,还拖家带口,扶老携幼,俨然是一场踏春郊游。
往来的过路人对此非常不解,正是抓紧时机打底子挣口粮的时候,怎得都游手好闲,白白糟蹋了好年景,不多攒点儿收成,到了秋冬时节,莫不是要全家老小喝西北风?扛锄头的农夫、拎砍刀的樵夫、拿猎弓的猎户,都感到有点儿辣眼睛,不免指指戳戳,暗自诽谤几句。
有个年纪大些的老农实在看不过眼,咧开没牙的嘴,揪住一个肩上扛着自家小女儿,手里牵着自家媳妇儿的青年渔民,含含糊糊,好一阵数落,“咋滴,你个败家玩意儿,有妻有小,不好生干活打鱼,这如今生计这般好做,鱼有人收,船有人租,咋不知道珍惜呢?跟着瞎混啥,真当自个儿是财主贵人了不成?走,赶紧走,回去拿渔网,打鱼去”
“哎哎哎,别拉,别扯,大爷,您稳住,听我说,不是咱偷懒,前几日官府传了话,从今个儿起,连着三天,北洋水师在咱这天津港受阅,听说朝廷派了大官儿过来,要在咱这海湾演武,不让打鱼,您看,那岸边儿,河口上站着的,不都是官差官兵么?”老农明显劲儿不小,青年渔民猝不及防间被拉扯得站立不稳,肩头上可坐着家里的小宝贝,大意不得,慌忙用两只蒲扇大小的手把女儿抱下来,面对老农的质问,有些哭笑不得。
“是这么个事儿?”老农略显迷茫,看了看海河口岸,大沽口永乐年间设下的炮墩巍然屹立,各色旗帜插得密密麻麻,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站成好几排,穿着打扮都不一样,老农只认识最外边儿的,那是常见的,本地河间府、静海县的衙役和捕快,里边儿的有的穿着蓝色的制服,有的是雪白雪白的,看上去周周正正的,倒是挺精神,但是军爷嘛,人前人后的套路,吃了很多盐的老农是很懂的,“笨娃子,官府都下了通告,让不准打鱼,这里还有这么多当兵吃粮的,你还往前凑合啥,舍不得那三五天的收成也犯不上拉家带口的去硬碰硬不是”
“不是,大爷,没啥舍不得的,官府给了补贴,说是海军给的,按丁壮给,足足的,比打鱼要实在得多了”青年渔民略嘚瑟,翘着眉毛很优越,“而且呀,这些军爷只是不让进警戒区,外头随便溜达,您看,那癞子,都窜到军爷跟前儿去了,也没事儿不是”
老农看着越来越多的渔民百姓在官差官兵们隔离出来的人墙外头,翘着脚往外看,老百姓不推挤不害怕,官差也不动手动脚,偶尔还提醒几句照看小孩儿,别踩踏拥挤之类的,一派和谐。
太阳大起来了,老农眼睛一眯,雪白的眉毛往中间聚拢,脸上挤出一道道深深的沟壑,眼睛里茫然中闪现着欢喜,“嘿嘿,也是,现如今的军爷,可真不一样了”
“大爷,要不您先忙着,咱还得去瞧瞧热闹,听说辽东那边儿的造船厂,造出了一艘比一座宅子都大的军舰,给他们海军的大都督当坐舰呢,一辈子轮不上一回的好事儿,咱得过过眼瘾”青年渔民安抚了下已经不耐烦的小女儿,转身说再见,不跟这儿闲磨牙,看热闹去。
“哎哎哎”老农一个愣神儿间,那青年渔民就已经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女人,顺着人潮跑到河堤上去了,这老头儿也有趣,自顾自把锄头往地上一放,卷了个旱烟卷儿,吧嗒吧嗒抽了两口,也慢悠悠踱着步子往人少一点儿的入海口走去,“现在的年轻人,一点儿耐心都没有,也不晓得尊老了,这么好的事儿,老汉也要看看呐”
海河中,一艘十五丈长的封舟,显出身形,上面悬挂着三面旗帜,居中一面杏黄,单写一个硕大的林字,两侧各悬挂一长条旗帜,一边写着太子少师兼太子少保,户部尚加兵部尚衔,另一边写着海军大臣两洋巡阅使。
这就是林卓的座舟了,此刻他一身蔚蓝色海军制服,负手立在甲板上,任由海风吹拂,邓子龙就站在他的侧后,穿着古典的大明将官甲胄,对比鲜明,颇有意趣。
“哎……”林卓看了看两侧并行,身后紧随的浩浩荡荡的船队,幽幽一声长叹。
按照他的本意,并不打算在京师带太多人马,也就是海军衙门的几个职属官,一个亲随将领邓子龙,几十个亲兵就齐活儿,南北洋水师都是他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根本用不着像别的统兵官一样要用亲兵辖制下属。只不过,他这般想法,注定不能达成,至少李御姐那一关就没过,军机处开张第一件事就是命令耿大力从特种兵总部中遴选水性好的特种兵三千人,给林卓做护卫,再加上各种关系推荐的部将随从,林林总总一大堆,才有眼前这幅场景,这家伙,还没跟主力部队会师,队伍已经声势浩大了。
“呜呜呜……”“咚咚咚……”雄壮的鼓角声响起,一艘小一号的鸟船来到林卓座舟附近,甲板上的信号兵挥舞着五颜六色的三角旗,打出了旗语。
“大人,前方大沽口,北洋水师统领李全、副统领哈龙,前来迎候”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将前来通禀,这是张维贤,以他爷爷张溶的泥鳅属性,林卓是不可能带他出征的,只是后面见塞人的越来越多,他干脆就把李三才和张维贤都带上了,不为别的,就为了替妹子考察考察,既然是考察,那就没有轻松的好果子吃,张维贤只是个亲兵,李三才当笔墨师爷,全都是最基层的活计。
“放下舢板,请两位统领上船”林卓挥手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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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 帝国之星
“末将北洋水师统领李文全参见大人”
“末将北洋水师副统领哈龙参见大人”
“末将北洋水师海军6战队统领陈勋参见大人”
“末将北洋水师对马海峡舰队统领梁侍磷参见大人”
……
北洋水师的一干高层,上得林卓的封舟,恭恭敬敬行庭参大礼,张维贤早有准备,不知从哪里搬来一把太师椅,林卓端坐其上,受了全礼,才略略欠身,微微抬手,“诸位请起”
“谢大人”众将官抱拳致谢,站起身来。
林卓望着眼前一水儿的蔚蓝和雪白,很是有种穿越感,除了头太长,人人都是披肩长,略感怪异,其他的都没毛病,只不过这个官衔也有些畸形,这个统领那个统领,全都特么是统领,继续改进的空间,还很大哇。
林卓这里放飞自我,逸兴横飞,把人直接给晾在了边儿上,面前站着的一彪将官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看向李文全,北洋里他官儿最大,还是皇亲国戚,再合适不过。
李文全见状,心知推拖不得,上次见林卓还是在辽东,一年多过去,这位年轻的统帅在朝中翻云覆雨,威严日甚一日,他壮了壮胆,咽了口口水,开口道,“大人,嘿嘿,您看,咱们北洋都准备好了,您这次出海巡阅,是头一遭,咱们北洋近水楼台,给您准备了新的座舟,就那个,那个,您看满意不?”
“唔?还有这事儿,我倒没有听成林提起过”林卓回过神,淡淡回应道,眼角扫了眼自己的船政总局大头目。
“大人容禀,这是北洋同袍的一番心意,下官就没有多嘴,这军舰虽然是在大连造船厂设计建造的,但是材料武器费用都是北洋提供的,说实在的,下官总听他们吹得不得了,尤其是那帮红毛儿,都快吹破大天了,还没见到过庐山真面目呢”独孤成林舔着大脸解释,很显然,这位船政总局的局座没少借机敲诈北洋。
“也好,文全有心了,上去看看”林卓嘴角扯了扯,表扬了李文全几句,并没有多说,这应奉上司的那点儿事儿也是古往今来的通病,总不能刚见面就驳了北洋全军的面子,站起身,高筒马靴在甲板上咄咄作响。
“哎哎,这可好,那军舰即将驶入大沽口,四面抛锚,四平八稳,大人正可在船上校阅北洋健儿”李文全脸笑成了一朵花,跟打了大胜仗似的,让大人坐了北洋的船,总算压了南洋一头。
说起来,海军内部这两支水师,一直都别着苗头,北洋始终被南洋压着一头,无论是关税还是地盘儿,都跟南洋没得比,过得抠抠搜搜的,南洋商贸海路四通八达,直抵西夷,他这儿只有朝鲜日本,离得近,油水不多,日本还不大老实,南洋一大片一大片的土地,他这儿只有小猫三两只几个小岛,说起来都是泪,私底下海军衙门都把南洋当做真正的入海蛟龙,北洋么,只是条渤海湾里洗澡的泥鳅,北洋上下一直憋着一股子气,林卓此次出海校阅,据说还有可能要打仗,北洋自李文全一下,全都卯足了力气,要搞出点儿名堂,给北洋正名。
一行人转乘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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