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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魁首-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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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承悦被恶狠狠地揭了短,顿时红晕上脸,眼中戾气闪过,不过想到要在成都府坑林卓,还需要借助这条地头蛇的力量,终究没有爆发。

  “哟,不错”钟公子把刘承悦的潮起潮落看在眼里,反倒有些欣赏他了,不管人品怎么样,至少很能忍,对于这群从小锦衣玉食把面子看得比天还重的公子哥儿来说,这就是最不容易的事,“这林卓吧,有点儿小才,但是啊,不该总绕着江南那伙人转悠啊,咱们SC的和尚干嘛要念他江南的经?要是真要念,就别在SC待着呀”钟公子把扇子刷的一合,扬长而去。

  身后有个公子哥儿,可能察觉到带头大哥的低气压,愣头愣脑地顺脚就把竹器店的一个柜台给踢翻了。

  钟公子站住了,摆过头,温柔的看着那人,“给我捡起来,摆整齐”

  那公子哥儿觉得脸上挂不住,梗着脖子东看西看,就是不动手。

  “你不听我的,好啊”钟公子的声音更温柔了,“陈敦义找你麻烦的时候,可别来求我”

  那公子哥一愣,这才想起这里是陈敦义罩着的,那林卓跟陈敦义也是交情莫逆,麻了爪儿,灰溜溜地把东西捡起来,嘴巴里兀自嘟囔着给自己圆场面“行,就听钟公子的,咱也就是给钟公子个面子”

  “好了,咱们就先散了,过几天,跟我一起去城外迎接一下这位巴蜀灵竹……”钟公子话未说完,旁边一阵喧哗。

  还是那个愣头青冒头儿,“钟公子,这,这个,凭什么呀?”

  “凭什么?就凭他有个好老师,还有个大名声”钟公子好整以暇,“咱们也是时候该见识见识他的心学了,离经叛道,在叙府的一亩三分地,随他折腾,在成都嘛”钟公子声音陡然转冷,“那就不行”

  一群官二代士子顿时心神一凛。

  成都府,督院街,布政使钟毓府邸。

  “赵大人,一向可好啊”钟毓亲自迎到门口,向着一个干瘦苍老的官员抱拳拱手。

  “钟大人客气了,赵固一介下僚,当不得您如此大礼”干瘦老头儿,也就是赵固赵提学,客客气气地回应。

  赵提学说话虽然仍是不太中听,但是那副桀骜面目倒是去掉了不少,一来是因为钟毓的身份,在SC因为巡抚高志泰年近古稀,力不从心,屡屡上疏求去,就任布政使七年之久,年龄刚过五旬的钟毓是实际上的一把手,而且很有潜力变成名正言顺的一把手。二来就是因为林卓,赵提学如狼似虎明火执仗而去,甚至说出了林卓若得为秀才,选才官当以为平生耻的狠话,但是结果呢,却是林卓高中案首,名望一日千里,让赵固颜面无存。

  两人客气半晌,一同到钟毓的书房就坐。

  “赵大人,你我同在成都府,却少了往来,这次冒昧去信邀请,还请你莫要见怪才是啊”钟毓亲自动手为赵固倒了茶水,礼遇有加。

  “不敢当,不敢当,上官传召,赵固岂敢托大,只是不知,藩司大人有何见教?”钟毓这番做作,却让赵固起了戒心,直截了当的想要看钟毓的牌,

  “呃,哈哈哈,赵大人快人快语,果然名不虚传”钟毓略略意外,按照官场套路,大家的云山雾罩还要进行几个回合才行,“我听闻,叙府有个叫林卓的士子,行事颇为逾越,不知是否属实?”

  “钟大人此话怎讲?”赵固脸色有些不好看,钟毓的话勾起了他不美好的记忆。

  “无他,只是有所耳闻,赵大人万勿多心”钟毓显然低估了林卓这根刺带给赵固的痛苦,“如今朝堂上高新郑相公彻查天下书院,对于言论思潮格外关注,有意加以管控,SC本地学术温和正统,本无可措置手脚之处,然而林卓此子声望陡然拔高,屡屡节外生枝,冲击蜀地理学根基,恐对SC不美,还须严加督导才是”

  赵固怎么说也是蹲了二十年翰林院的人物,立刻就明白了钟毓的意思,想要整垮林卓,拍拍高拱的马屁,顺势升官,自己这个在林卓面前吃了亏,又刚好负责学政的提学官,就是一把最合适的刀子。

  赵固冷然一笑,“钟大人,你可知,林卓的恩师,乃是新上任的当朝总宪张佳胤?”

  “本官自然知道,只不过,高大人是内阁首辅”钟毓有备而来,并不在意,他要溜须的是数年的中枢首辅,权倾天下,要对付的是新任左副都御使的弟子,分量轻重,一目了然。

  “如此,赵固愿听藩司大人指令”赵固收起了笑意,脸色一肃,当场表示愿意合伙。

  赵固心中嘿然,顷刻间就有了自己的小算盘,偶尔玩儿一出双面间谍,还是比较刺激的,他打算暗地里跟林卓略通关节,那个叫马容的县衙小官儿,如今不是就在成都府周游奔走春风得意么,正是一个好人选,钟毓机关算尽,却显然没有把林卓本人的能量计算进去,只当是个仰仗师执长辈的侥幸小儿,赵固却清楚,林卓本人的难缠程度在SC本地绝不亚于朝堂重臣。

  但是咱老赵也没有义务提醒你,你赢了,我也赢了,林卓赢了,我仍然赢了。

  地方上才是真正的熔炉,老赵外任不过半年多,这就学坏了。


第五十九章 天上人间


  第五十九章天上人间

  隆庆六年的朝堂,各种大规模PK游戏仍旧如火如荼。

  最大的新闻,出现在开春儿上班没多久。

  左都御史葛守礼、户部尚书杨博先后上书,弹劾阁臣不思举实务,唯尚争虚名,不行辅弼职责,专以权术为务。说到这个话题,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加上督察院组成的朝廷实权七卿老男子天团集体高…潮了,跟风弹劾的奏章此起彼伏,他们纷纷表示苦内阁久矣,日子不能再这样过。

  这一发大招倒是没有让内阁的两大强人有啥感觉,毕竟朝政大局还是在他们掌控之中,由着手底下这帮大佬闹腾发泄一下也好,免得憋着憋着憋出毛病来。

  但是,高拱和张居正固然心里有底,却没法儿跟皇帝明着说,总不能说皇上放心,这些瘪犊子闹腾他们的,动不了咱俩一根毫毛儿。这么自信的内阁辅臣,搞不好皇帝真要送他们上天。

  于是乎,被弹劾的强人不疼不痒,每天乐颠颠儿打卡上班,业已奄奄一息的隆庆皇帝却头大如斗,********,每日里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睡觉睡到自然醒,因为一睁开眼,就有厚厚一沓奏折摆在面前,而且弹劾来,弹劾去,渐渐变味了,又回到了党争的老套路里,不再是同时弹劾整个内阁,而是分工明确很有针对性,有的弹劾内阁重点突出高拱,有的也弹劾内阁重点突出张居正,隆庆帝生不如死,但愿长睡不复醒。

  “皇上~~~”颤颤的音节,娇娇的尾音,李御姐对着刚睁开眼的隆庆帝发动了大招。

  隆庆帝身子一颤,产生了麻木和禁锢效果,良久才回过神来,幽幽一声长叹,他感觉很挫败,还是又醒过来了。

  “皇上~~~~~~”更颤更嗲的声音飘来,李御姐已经颇为不耐。

  “慢来,慢来”隆庆帝很幽默地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枯瘦的手上青筋暴起,蜷缩在龙床的角落里,活像是个等待被施暴的良家妇女。

  李御姐见状没好气的翻个白眼,撇撇嘴,意甚不屑,就你这几十斤的体格,一厘米不到的直径,早就受够了好么,姐会去扑你?真是,想什么好事儿呢,那个登徒子还差不多。

  呸呸呸,想他干嘛,李御姐强烈的镇压了自己蠢蠢欲动的不健康思想,屁股上却麻麻酥酥仿佛有无数只蚂蚁爬行而过。

  “皇上,您,您可要千万珍重啊,就算是不为了我,也为了咱们的皇儿啊”李御姐飞速调整状态,满脸悲戚,眼泪珠儿簌簌而下,擦拭不迭。

  “皇后莫要焦虑,生死有命而已”隆庆帝也被触动了衷肠,倒是难得的豁达,“可虑者唯有江山大统,皇儿年幼,朕还须为他准备几个忠义大臣辅政才好”

  “皇上,高师傅、张师傅他们,在朝廷里说一不二,彼此又争斗不休,臣妾很怕呢”李御姐眼珠子骨碌碌转悠,提到了正题。

  “嘶……”隆庆帝头疼心疼脑仁儿疼,各种不适,“高师傅和张师傅都是朕潜邸旧人,对朕忠心耿耿,当无大碍,只是彼此难以调和,实在苦无良策”

  “皇上,不是臣妾妄言,高师傅和张师傅对皇上忠心耿耿,那是因为皇上即位提拔,才有他们的今日,可是,对皇儿,对皇儿就……”李御姐说到这里,很聪明的戛然住嘴。

  隆庆帝勉力支起身子,目光灼灼,“皇后,你在担心什么?”

  李御姐咬咬嘴唇,怯生生一副不敢说的样子。

  隆庆帝更是心烦意乱,什么时候皇后不敢说臣子的不是了,按捺住情绪,“皇后乃是国母,凤仪天下,这里又只有你我夫妻,但说无妨”

  “皇上,眼下朝廷里高师傅与张师傅分庭对抗,高师傅势大,朝中大臣,多半非此即彼,臣妾,臣妾怕,怕他们一旦媾和或者交易,皇儿又年幼,臣妾无能,这大明……”说到后面,李御姐牙齿咯吱打架,身子都跟着打哆嗦,这些恐惧倒不都是装出来的。

  隆庆帝看着像只鹌鹑一样瑟缩的爱妻,突然发现自己不想睡醒是很不负责任的,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

  他振衣而起,轻抚李御姐的发髻,“皇后莫要担心,你我一体,都是为着皇儿,你来,跟朕一起商量一下这堆奏折。”

  “嗯,臣妾,臣妾谢皇上”李皇后咬着嘴唇盈盈下拜,泪水滴答,落在隆庆帝的龙靴子上。

  隆庆帝决意燃烧生命为自家熊孩子铺路,卯足了劲头儿攒了一次大朝会。

  朝会的上半场,并没有什么异常,高拱和张居正仍然是轮番掌控局面,大事小情陟罚臧否,都帮隆庆帝处理得妥妥帖帖,五六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但是今天,隆庆帝的滋味却不同寻常,心中种下了刺,他环顾朝堂,大臣们都习惯得不能再习惯,恭顺得不能更恭顺,哪怕是刚刚上了奏本弹劾这俩人的,此刻也都是奉命唯谨。这两个人,实在是太强势了啊。

  隆庆帝心有余悸,还好还好,还来得及。

  事情办完,高拱仰着脸以眼神请示隆庆帝,咱们是不是该散场了。

  隆庆帝却以绝大的毅力从龙椅上站起身来,吐气开声,“前段时日,左都御史、户部尚书诸大臣弹劾内阁者甚众,朕顾念内阁事务繁冗,两位先生劳苦,本不欲加罪,奈何群情汹汹,众意难违,着翰林院征引弹劾奏疏,拟旨严加申饬,两位先生也当引以为戒,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高拱和张居正为之愕然,皱着眉头伏地认罪。

  “佥都御史叶齐何在?”隆庆帝压抑住咳嗽的欲望,绷着一张红脸,继续释放王霸之气。

  “臣左佥都御史叶齐,叩见陛下”叶齐先瞄了一眼高拱,见他毫无表示,才灰猫猫出列。

  殊不知,这一眼,恰似万年,让隆庆帝心中怒气陡升。

  “风闻奏事,还须有鉴事实,安能凭空罗织?御史为帝王耳目,国事当先,秉公执法,岂敢党同伐异?着锦衣卫将叶齐拿入天牢,严加勘问,定罪奏报”

  “臣刘守有,遵旨。”由于隆庆帝一贯毫无作为,锦衣卫也就无用武之地,都指挥使刘守有破天荒的是个文臣世家出身,向来闲的蛋疼,现在突然来活儿了,还有些不敢置信。

  “葛爱卿,督察院还须严加整饬才好”隆庆帝说完之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左都御史葛守礼一眼。

  御史自由度很高,并不受节制,而且叶齐明显是高拱埋在督察院的钉子,跟自家毫无关碍,葛守礼受了无妄之敲打,一头雾水出列领罪。

  “兵部右侍郎出缺,吏部荐任不称朕意,着调FJ巡抚汪道昆入京就任,翰林院拟旨明发。”

  隆庆帝的最后一发,很简洁,充满了乾纲独断的味道。

  朝会散去,隆庆帝龙行虎步,健步如飞,只不过回到内室之后,就下令屏退所有宫女太监,只留下李皇后一人照料,大声咳嗽不止,李御姐珠泪暗垂。

  至尊夫妻,也不过舐犊老牛。

  缓步而出的朝中重臣们,有的行色匆匆,有的凝眉苦思,有的眉来眼去,心思各异,但是几乎可以确认的是,根基浅薄的隆庆帝,用出其不意的招数打乱了高拱和张居正的阵脚,后面再想得逞必然就不那么容易了。

  成都府三月份的午后,暖风熏人,林卓却感受到锦官城的凛凛寒意。

  这种不友好,是从城门口的大规模欢迎集会上释放出来的。

  来迎接林卓的人,成分很复杂,有陈哲和耿二力哈虎这些家人,有陈敦义、刘挺带队的文武两条线上的官二代和头面人物,还有一帮人,就是布政使钟毓的长子钟越秀纠集的一群人,有些是士子,有些是官二代,有些是富二代。

  三足鼎立,倒是一个好造型。

  当然,按照传统,吃瓜群众总是声势最为浩大的,士子们之外,还很有一些千金小姐和风月女子闻风而动,在道旁的茶楼客舍上,翘首而望,倚楼而招。

  林卓淡定下车,挽着清漪跟陈哲和陈敦义他们会合寒暄。

  “卓哥儿,钟越秀这家伙,与我素有嫌隙,这次装模作样来接你,恐怕来者不善呐”陈敦义想当然地认为对方是来落他面子的,林卓是躺枪。

  他却不知道,陈哲早已把成都府的各方异动都告知了林卓,是以林卓对这个大场面并不感到意外。

  林卓换缓步前行,走到钟越秀等人面前五步左右,就顿步不前,团团作揖,“有劳诸位前来相迎,林卓不胜感激,今日鞍马劳顿,有所不周,请容林卓后报”

  “林公子,多礼了,都是蜀中同道,理应相互照应”钟越秀排众而出,说了几句场面话,很是闲情逸致的绕着林卓走一圈,把林卓看了个通透,看那架势,还有要上手的打算。

  “钟公子乃是藩司长子,士林牛耳,林卓素来钦慕,日后常驻成都,自当登门拜访”林卓滑步闪开,给钟越秀极高的历史评价。

  “不敢当,不敢当”钟越秀小跳了一步,一副不胜娇羞的模样,“谁不知道,林公子是御封的巴蜀灵竹,是川中数千士子当之无愧的领袖,您在川南舌战群儒的事迹,在下,可是仰慕得很呢”

  “年少孟浪,钟公子谬赞了,林卓如今远道跋涉,身心疲惫已极,然而能与各位才俊相逢,心神激荡,欲与诸位长歌痛饮,不知钟公子,与诸位,意下如何?”林卓轻飘飘带过话茬,很豪放的表示洒家要请你们喝酒。

  “林公子好意,我等心领了,不过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在下还是想先听听林公子的心学高论呢”钟越秀是个难缠的主儿,就是咬着林卓的心学不松口。

  “正是,先听林公子的高论,再喝酒也不迟”又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儿出列,否定了林卓的提议。

  “如此,也罢”林卓倒并不见惊慌,果断撇开难缠的钟越秀阵营,磊磊落落地朝着围观士子们扬声约战,“蜀中菁华,尽在成都,成都高才何其多也,恍如星辰满天,今日,仅有诸位在场,以学理相辩难,或有成败,并不足训,林卓不才,愿与诸位相约,十日之后,浣花溪边,各抒胸臆,畅谈学理,无论成败胜负,皆是英雄。”

  只见他袍袖一挥,化身江湖扛把子,振臂高呼,“今日,林卓初来,无学理之辩,亦无雌雄之争,唯有一腔赤诚,一壶浊酒,诸君,愿与我一醉方休否?”

  “一醉方休,一醉方休”围观的士子众们可不怎么关心学理,青年热血,一刺激就亢奋,纷纷挥舞着袍袖相应和。

  “好,只不过,林卓手中有美酒,身侧有佳人,”林卓牵着清漪的手,放着地图炮虐狗,“尔等孤身独饮,美酒亦苦酒矣”身形一转,朝着满楼红袖抱拳一礼,“不知歌者苦,但伤知音稀,诸位姑娘,蜀中最解风情者,尽在此地,愿与林卓同游否?”

  “啊……”

  “呀……”

  “哦……”

  各种奇怪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叽叽喳喳叫唤“愿意愿意”的声音一点儿都不整齐,有那急性子的姑娘,拎着裙角就从阁楼上飞奔而下,莺飞燕舞,群雌粥粥。

  “哈哈哈,诸位请”林卓朗声一笑,自有哈虎和耿二力带来的人马分批组织姑娘,招呼客人。

  “林公子请”士子们讲究通财之义,占便宜很习惯,都不客气,拱拱手就随着林家下人喝花酒去也。

  林卓可没有跟他们一起去,他面露微笑,扯着清漪,慢悠悠登上车驾,回家补个觉先。

  钟越秀看着一地的鸡毛,吸了吸鼻子,不见沮丧,似笑非笑,“有趣有趣”

  “钟公子,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喝花酒啊,人家林公子不都安排好了么,免费的花酒,不喝白不喝,走着”

  “好嘞,走走走,喝花酒去了”

  “嗨嗨嗨,这儿还有人,没看到么,带我们过去”

  刀剑相向开始,喝花酒结束,世事无常啊。


第六十章 先声夺人


  春日晨曦中的成都,正是最舒适的时候,温暖中带着丝潮湿的润意,笼罩着上天赐予的静谧慵懒,似乎连花鸟都睡眼朦胧。

  “哒哒哒”一阵马蹄敲击青石地板声,击碎了这个都市难得的宁静,一辆马车正在大街小巷中穿行。

  “卓哥儿,咱们真要去见赵固那厮?”马车里,林卓和陈敦义对面而坐,陈敦义左右拧着身子,极不淡定,林卓反倒是双目微阖,云淡风轻。

  “是啊,赵提学主持院试,简拔士子于微末,更亲点我为川南二府院试案首,此番我来到成都,自当前去请安问候”林卓的回答有气无力,这个说话的状态,跟他话语里的意思一样,完全没有走心。

  “得了得了”陈敦义顿时一脸嫌弃,“我不知道老赵哪根弦儿搭错了,给你弄个案首,但是保不齐你要去感谢人家,人家还给你个闭门羹吃”

  “怎么?”林卓恶趣味发作,“陈大公子如今在成都府地面儿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了,怕跟我一起吃闭门羹,落面子啊?”

  “不是,卓哥儿,你听我说,你去拜会这赵提学,是不是打算让他给你平了钟越秀挑衅这事儿啊?”陈敦义却明显不想插科打诨,并不接茬,“要依着我,昨天在城门口就该直接跟他对着干,以你的能耐,绝对能把他辩论得哑口无言,用不着费这么多手脚”

  “敦义啊,跟他一个人辩论倒是不足为惧”林卓也收起了嬉笑,“但是,钟越秀并不只是一个人,我初来乍到,还没有入城,就先把成都府士子领袖给弄翻了,恐怕会激起成都府士子们的同仇敌忾之心,到那时候,就不只是学理之辩了,钟越秀占据地利,以一人对抗一地,智者不为,无论胜负,后续的各种麻烦都会层出不穷,容易落人口实”

  “但是,你十日后跟他们辩论,还是会有个输赢啊?赢了他们不是照样会有那些护犊子的老先生或者死缠烂打的呆书生找你麻烦?”陈敦义仍然费解。

  “呵呵呵,所以就要依靠你陈大公子了”林卓脸上浮起坏坏的笑意。

  “我?”陈敦义顿时又不淡定了,甚而有些气急,“卓哥儿,话说明白,让我干啥你直说,这云山雾罩的”

  “你呀你呀,跟刘珽待得太久了,以前叙府那个温文尔雅颇重颜面的贵公子生生变成了个莽夫”林卓先就打趣了陈敦义一下,倒也不是不知道陈敦义如此失态,多半是关心则乱,这份情谊还是要记在心里的,“这十日,就是我们在成都府四处请益,敦请高士名家援手助阵的时候,届时,浣花溪的学理之辩,胜利者乃是成都人,失败者亦是成都人,我等坐收友邻,扩大影响,自无后患。”

  “哦”陈敦义豁然开朗,“那你今天大早上去拜访赵固,可是要向他求助?他是个出了名的理学夫子,恐怕不容易请动吧”

  “赵提学么,就算是请得动,我们也不请,我只需要他给我们指指路就行了,他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林卓脸颊微扯,似在轻笑,眼底里却阴霾密布。

  “卓哥儿,依我之见,恐怕……”陈敦义蹙眉深思片刻,迟疑着来泼冷水,“恐怕成都府别的老夫子,也不太容易请动啊,蜀中学思凝滞,已经太久了”陈敦义有些叹息。

  “我知道”林卓抿抿嘴唇,情绪带上些激昂,说出的话也意味深长,“明刀明枪上门去敦请,自然不可行。只不过老先生们年纪大了,空负盛名,却终有遗憾,孔圣人教诲士大夫之辈,在立言立功立德。如今,老夫子们年高德劭,立德自不待言,立功者尽是官场中人,立言者却近乎无人啊,蜀中教化之凋敝,可见一斑,如今科试在即,士子荟萃成都,若不趁机撒下猛药,剑走偏锋,蜀中学政沉疴,恐怕只会代代因循,永无改善之日”

  “卓哥儿,大智大勇,敦义受教”陈敦义没有理会林卓的剑走偏锋具体是什么,却被林卓的无畏气概所感染,郑重其事,朝着林卓躬身作揖。

  林卓苦笑着扶起他,“都是形格势禁,我也是被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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