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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朱棣-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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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都不料他会将话说得如此明白,就连茹太素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击得有些发蒙,呆了半响,旋即抚掌而笑,赞道:“好,好,好!果然是个角色!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纪公子富贵中人,前途不可限量啊!”

  纪纲皱眉看了看他,却并不领情,也并不愿与他东拉西扯,只冷冷道:“茹大人,买卖已经摆在你面前了,做还是不做?哼,在下绝不勉强!至于其他不相干的,大人也不必多言!”

  茹太素又是一愣,赞赏地看着纪纲,沉吟着点了点头:“好,既然纪公子如此爽快,本官也不在聪明人跟前耍把式。请恕在下直言了!其实纪公子方才说到栖霞山被破,‘红线头’大白于天下,徐旺被咬出,所有的这些在下都信了,也着实担心会被牵连。可是。。。。。。”说着又扭头看了看徐贲,淡淡笑道:“现在本官倒对你所说的有些怀疑了。”

  纪纲此时心头对徐贲那个恨呀,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只得强撑着场面,依旧一副冷傲神色,淡淡问道:“哦,却是为何?大人如何便生疑了?难道在下说的哪里不实么?”

  茹太素“噗嗤”一笑,颇有些得意:“嘿嘿嘿,纪公子所言的利害关系都入木三分,并无不实之处。只有一处不实。。。。。。”

  “哦?何处不实了?”

  “栖霞山被破,‘红线头’大白于天下,这却不实,嘿嘿嘿”,茹太素吃吃得笑了起来,端详着纪纲:“若真是如此,说实在的,在下还真只得从了二位。只是。。。。。。事实并非如此,而且二位还有意欺瞒,这却似乎有些欺人太甚了吧?”

  徐贲情知自己将事情毁了个精光,早羞愧得满面通红,却仍不愿作罢,强克制着心头的激动和不安,反问道:“这。。。。。。这。。。。。。如何见得栖霞山就没有被破,‘红线头’就没有大白于天下?哼,你若还是如此巧言令色,便休怪本官不顾同僚的情面了!”

  茹太素十分鄙夷地瞧着徐贲,只觉得可笑:“嘿嘿嘿,若是果真徐旺乃是红线头,此事也已大白于天下,下官自然要身被嫌疑的,大理寺来锁拿下官、或是就地处斩,在下官看来都是理所应当的。可是偏偏身为大理寺丞的大人您,却愿意夤夜造访下官府邸,而且身边只有两个司务文官随行,不见兵丁枷锁,嘿嘿嘿,这本身便透着奇啊。而且大人来到下官书房,并不宣读旨意、也没有官文,反而坐下来与下官一通闲谈。。。。。。这。。。。。。。本身便是心虚啊。嘿嘿嘿,说来可笑,下官一开始也并没有想得如此深、如此透彻。全靠徐大人那一番我替叶伯巨洗脱清白,你们便替下官洗脱清白的宏论,令下官悠然警醒。。。。。。否则,嘿嘿嘿,只怕还真得阴沟里翻船呢!”

  这话说得,徐贲和纪纲都不禁面面相觑,情知再也不可能对他使诈了,不想好好的一盘棋竟然被自己走入了绝路。二人都不禁有些心灰意懒,徐贲心中也明白事体太大了,这差事办砸了,自己只怕担待不起,因还想试着说服。

  茹太素见他尴尬地正要说话的模样,哪里还容得他先开口,已是故作深沉地反问道:“徐大人,说句实话,你们如此迫切地希望替叶伯巨平凡,甚至不惜用这等伎俩,其实着实令下官不解啊。这叶伯巨只不过一个国子监生罢了,何至于此呢?莫非你们此举还有什么其他的深意不成?”

  徐贲此时早已经五神迷乱,听茹太素温言相问,竟还真要就实而言、冀图说服于他。纪纲冷眼瞧了瞧他模样,暗骂了王八羔子大傻帽,冷冷地便截住了话,拉着徐贲一边起身一边淡淡道:“既然大人不承我们的好意,还有什么可说的?徐大人,咱们这便走了罢?!”

  说完拉起徐贲就往外走。可他撂下这么一句话,倒令方才还在笃定自己判断的茹太素又无端生起疑云来,莫非栖霞山真的被攻破了?徐旺真的卷了进去?他们虽然有所谋,可此行莫非也真的是一番好意?

  


第二十七章 【巧遇熟人】


  眼见到嘴的鸭子因徐贲抢功又平白地飞了,徐贲还待要说,纪纲却撂下一句“大人不承我们的好意,还有什么可说的?”,拉起徐贲便匆匆出了茹太素的府邸。两位侯在外面等候的大理寺司务见他二人出来,忙跟了上去,本来想问什么,可眼瞅着徐贲和纪纲两人面色有异,料想差事是办砸了,便都住了嘴。

  纪纲一出福门就撇下徐贲,只顾自地大踏步往前走,嘴里却什么也不能说,心里早将徐贲的祖宗十八辈都骂了一遍,但事已至此还能如何?也只有强撑着心绪,临走说了那句“大人不承我们的好意,还有什么可说的”,只期望能让茹太素一时摸不清形势,拿不定主意,只要能稍稍稳住茹太素几天,那自己就还有时间去设法子挽回败局。

  徐贲呢,也知道是自己一时心急、抢功心切,结果弄巧成拙了。故而现在纪纲虽然有些无礼,可毕竟是自己理亏,也不愿多说什么,也没脸再说什么,只有低着头红着脸紧步跟在后面。

  四人脚步匆匆,可等到了码头镇的春香馆时也已经到了子正时分。寒冬季节的这个时辰,就连灯红酒绿惯了的酒客们都已经各自散了,只余下扣下大堂的店小二一手撑着下巴躲在柜台后面瞌睡。

  一通暴走,纪纲心里的窝囊气也消了大半,至春香馆的门口回头看时,书呆子徐贲正领着两名司务在雪夜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追赶自己,一时不禁苦笑,只有自认倒霉遇上了这么一个迂腐贪心的大理寺寺丞。因自掏了腰包给四个人一人要了一间上房。待安顿好三名大理寺官员,纪纲又要了一桌酒菜送到自己房里,临了店小二还贴心地送进一个暖烘烘的炭盆来,一时间房内冷气尽消,纪纲也乐得逍遥自在地大快朵颐起来。

  几杯老烧酒下肚,纪纲越想越觉得窝囊,越想越生出一股无奈地恨意。想自己生于富贵之家却少年惨遭横祸、家破人亡,由原先贵在云端的小少爷变成了一个在街边任人鄙夷的乞丐。也亏得自己受的罪多了,俗话说“虱子多了不咬人”,也就变得越发不在乎脸面,越发的为所欲为。可是只有夜深人静时,也只有自己的心底才知道吊儿郎当的外表下自己是有多么的痛苦,才知道自己积蓄了多少对人性势利丑陋的厌恶。原想着这辈子可能就要在街头厮混直至老死、或冻死、或饿死,不曾想在红朝阁却遇见了当今的四皇子朱棣,打从第一眼开始,纪纲便从心底莫名地认定自己将来必然会依靠这位皇子而飞黄腾达,让那些世俗丑陋之人侧目。果然这位燕王也极信任自己,刚刚收入门下没两天便将如此重要的差事交给了自己。可是如今呢,哎,一个贪功迂腐的大理寺寺丞就将原本顺顺当当能办好的差事给毁了个精光。差事办砸了,自己规划好的、做梦都想要的前程也就瞬间化为了泡影。这又怎么能让人甘心呢?

  可偏在这让人心灰意懒、连寻死的心都有的时候,隔壁房却传来阵阵嬉笑调情的呓语。纪纲酒意上了头,昏昏沉沉的,此时最是见不得别人开心,一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推杯而起,冷笑着低语了一句“哼哼,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娘希批的哪儿来的王八崽儿?老子在这边一筹莫展,你倒敢在老子隔壁嬉笑耍乐?算你丫的倒霉了,瞧老子不揭了你的房瓦,扒了你的衣服,将你吊在大街上露露丑,淋淋雪儿。嘿嘿嘿。”说着纪纲踉跄着步子,也不走正门,反而推开窗口翻身上了房顶,顺着声音摸了过去。

  也亏得他武艺高强,办醉的人了,竟然平平稳稳、悄无声息地便来到了房顶,轻轻揭开一片瓦片往里面看去,嘿嘿,果见一个年轻的青衣男子坐在一桌席面前,衣襟敞开,正一手搂着一名薄莎美艳女子调笑。两名女子身上的薄莎已然被褪去大半,衣不蔽体,却任由男子揉捏寻索,二人一个手持竹筷为男子喂食,另一个则不住举杯将酒喂至男子嘴边。

  哼,小王八羔子,居然比混迹红尘多年的大爷我还懂得享受?娘希批的,没想到“后生可畏”这句话用到风月场居然也能合用?若不是老子今天心情不好,真要跟他“切磋”“切磋”才行。只是啊,小王八蛋今天只有自认倒霉了,非得拿你出出气才行。

  便在这时,那青衣男子已然**焚身,拉着两名女子便往红床上去。不想两名女子咯咯一笑却止了步子:“公子,咱们可是说好了只陪酒不卖身的。这可使不得!”

  可此时的青衣男子如何能忍得?急匆匆地生拉硬拽,涨红着脸,怒道:“什么卖艺不卖身啊?诓骗大爷我不懂你们行规么?只要老子出得起银子,就没有老子要不了的女人。哼哼,是看老子模样儿没钱还是怎的?”说话间男子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在两个姑娘面前晃了晃,“瞧见了没有?老子有的是钱”。

  不知又是哪里发了横财的土鳖,纪纲心里暗笑。

  果然两个姑娘撇了撇他,嘴角也若有若无的吊着笑意,二人对望了一眼,似乎有点犹豫,却也是心动了。风月之地的女子本都是为钱而来。若真有人会以为有一心要立贞节牌坊的女子会混迹风尘,那这人不是傻了就是痴了。纪纲常年混迹其中,自然知道里面没有能不能的问题,只有你的价钱诱不诱人的问题。而实际上,世间许多事都不外如是!这些道理,也只有纪纲这种饱受炎凉世态、常年混迹江湖的人才会知晓。

  两名姑娘并不如开始那般倔强,一边假装挣扎,一边却扶着青衣男子的腰身往床上走去,却还是忍不住问道:“公子,您这钱不会是黑来的吧?”

  男子一听这话,却并不恼怒,嘻嘻笑道:“这钱本来就是黑的,可是呢,大爷我从又脏又黑的银票里抽出了几张出来,嘿嘿,这叫劫富济贫,知道么?”

  从又脏又黑的银票里抽了几张出来?纪纲心中一动,一时间只觉得这青衣男子有点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第二十八章 【重燃曙光】


  纪纲看那青衣男子,只觉得面熟,像是在哪里看到过,稍一沉思,猛然惊醒:这男子不就是那夜自己在茹太素府邸探察时看见在给茹太素送礼的人么?好啊,原来他口中所说的“黑吃黑”,就是指的从给茹太素行贿的银票里偷拿了一部分出来中饱私囊啊?!他怎的还没有回去复命呢?这家丁忒散漫了一些,手脚也太不干净了些。

  骤然看见他,纪纲的酒也忽然醒了大半,暗暗觉得是个天大的机会,兴许这已定的败局就此翻转过来也不一定。那茹太素会兀自嘴硬,不就因为现在没有一件事能坐实、让他就范吗?只要让他“湿了衣衫”,那再让他往“黄河”里头跳就没那么难了。想到这儿,纪纲心中已是有了主意,揭开几片瓦轻飘飘地便落进了房内。青衣男子搂着两名女子正急不可耐要行苟且之事,不妨身后平白落下一个人来,两名女子早吓得花容失色,正待要喊,纪纲忙快步冲了上去,举手投足轻飘飘地就将二人打昏了过去。

  青年男子隐约觉得不对,回头看时才发现房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个人,青衣男子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便要夺路而逃。纪纲岂会让到手的猎物又一次走脱?一个健步便堵住了他的去路,抬手便结结实实甩了他一个嘴巴子,直打得他头晕目眩、五神迷乱,想着怕是遇上强人了吧?!扭头一看,两个歌女不知什么时候已然倒在了地上,别是什么时候被这位强人给杀了吧?!

  纪纲原想着可能要费些功夫,不想这个青衣小厮竟然是个怂包,一个巴掌便将他吓得跪伏于地,哀嚎求饶:“哎哟,大王?饶命,饶命,饶命啊”,说着竟自解衣襟,从怀里掏出一叠子银票、一包帅银子、还有东一沓西一沓的票拟,一窝子全丢在了纪纲的脚边:“这。。。。。。这。。。。。。小人也就这点东西,您要就全拿去,只求大王手下留情,放过在下的一条性命。”

  纪纲一愣,这才知道这个青衣小厮是将自己当成杀人越货的土匪强盗了,心里暗暗偷笑,可又一想,这样岂不更好?若是自己不用暴露身份、不动声色就可以把事办了,岂不是少惹些麻烦、少冒一些风险?故而纪纲顺水推舟,装出一副蛮横模样儿,冷冷道:“吵什么?要招惹闲人过来么?再嚷嚷爷就一刀宰了你”。

  青衣小厮早已瘫软在地,哪里还吃得住这么一吓?忙就噤了声,更加魂不附体。

  纪纲呢,却觉得自己恶作剧,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一边思忖着如何逼供,一边用脚尖踢了踢他丢在地上的银钱票拟,却忽然发现一叠皱皱巴巴的票拟下面竟躺着一个十分平整的信封。纪纲眼中波光一跳。这么一个没收拾的小厮会珍视有加的一个信封,里面会装着什么呢?

  一边想着,纪纲也觉自己不能做得太过露骨,冷眼扫了扫青衣小厮,见他吓得面无人色、缩做一团,这才放下心来,却仍是先拿起银票,嘿然一笑,做出一副贪婪模样儿,就着烛光细心地点了点,这才小心翼翼地放入怀里。接着又捡起银包在手上掂了掂,虽然不屑,却还是又放入了怀里。只等这一切都做足了,纪纲才若有若无地皱了皱眉,用两根手指在一堆票拟里翻了翻,夹起了信封,做出诧异地表情自语道:“也,这是什么玩意,这么齐整?!”

  青衣小厮闻言看了过来,顿时大骇,怯懦却又固执地往前跪了两步,哀恳道:“大王,大王,这。。。。。。这使不得,使不得呀。”

  纪纲顿时更加坚信这里头必定有什么文章,一边冷笑道:“哦?使不得?如何就使不得了?你方才不是说这些玩意全都送给我了么?怎么现在又使不得了?哼哼哼,大爷我倒要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使不得的玩意儿?”一边就伸手去拆信封。

  “别,别,别”,青衣小厮无奈却又无用地哀恳。

  纪纲看也不看他,大大咧咧地打开信封,抽出信纸只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旋即即高兴起来。这信封里装着的不是其他,乃是茹太素收受贿赂的回执。哈哈,这行贿之人也真是缺德,送礼行贿吧也就算了,还得要受贿人写下这么一个回执以为凭据和把柄,防着他翻脸不认人的时候。只是,要耍弄这种手段的人,没有足够权势是万万行不通的。否则别人要么不受你的银两,要么就不会配合地写下这么一个回执。

  纪纲心中大喜,却丝毫不敢有所表露,装作一副不识字的样子,将信纸倒拿着看了半天,咕咕嚷嚷地道:“奶奶的,这写的什么玩意儿?它认识老子,老子不认识它啊。密密麻麻的,真是头疼!”

  青衣小厮见他不识字,顿时喜形于色,不想纪纲瞥了瞥他,皱眉冷冷道:“嗯?你高兴什么?说,这里面是不是写着什么见不得人地事?要不。。。。。。就是写了老子的坏话?好大的胆子,说,是也不是?竟然背后说老子坏话,瞧我不剁了你的手,割了你的舌头!”

  看他如此蛮横,青衣小厮又是气又是笑,只能吞了口唾沫,无奈道:“这。。。。。。这。。。。。。哎,这。。。。。。大王,这是我家老爷的文书啊,您拿着。。。。。。嘿,您拿着又有什么用呢?”

  “文书?”纪纲眉毛一挑:“你家老爷是当官的?”

  青衣小厮一愣,原有些犹豫,可随即一想,又觉得毛贼最是怕官,说将出来兴许能将他吓退也说不定,一时也就没那么怯懦了,嘴角也带上了笑意,点了点头:“正是,我家老爷可是知府,与这山阳县令茹太素茹大人最是交好!”

  “哦?哈哈”,纪纲狞笑着绕着青衣小厮转了一圈,只令小厮摸不着头脑:“当官的每一个好人!哼哼,大爷我就是被官逼得去做了绿林好汉的。好哇,这回官也有栽在我手里的时候,哈哈哈!”说着纪纲已收信入怀!

  青衣小厮真是比吃了苍蝇还难受:“这。。。。。。大王,这只是一般的公文,您拿走了小的拿什么回去交差啊?”

  纪纲看那小厮的可怜相,不禁噗嗤一笑:“哈哈哈,嗯,好吧,大爷瞧着你听乖巧,就这么着吧——大爷我把这封信拿去找个人鉴定一下,若是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也没说老子坏话,嘿嘿,这封信就还你。”

  “这——”小厮还待要说,纪纲已是受不得他聒噪,一巴掌又打了过去,却已是将他打昏在地。纪纲心里自然清楚,这封信拿到只是物证,这个小厮却是人证,是万万走脱不得的。因而将其打晕、五花大绑了丢在了床下!

  


第二十九章 【分头行事】


  纪纲拿了证据,原本抑郁的心情也为之松泛起来,回到房内虽然独自举杯,却也喝得欢快,心底里却开始琢磨起来。拿了证据这件事是万万不能再去跟书呆子徐贲商议了,甚至不能让他知晓。不仅这件事得由自己做主,今后的事都不能由着他胡来了。这个章程拿定,纪纲便开始寻思对策,直至更夫敲了三响,已是有了铺排,这才倒头酣睡。

  直至次日正午,纪纲起身匆匆洗漱便毫不客气地去给徐贲分拨差事,差事极为简单——就是今夜带上酒去茹太素府邸赔罪,非得把茹太素灌得不省人事才算完。至于为什么这么做?这么做了之后又该怎么办?纪纲却只字未提。徐贲本以为差事办砸了,心灰意冷,如今见纪纲似乎又有了主意,心中也自高兴,既然纪纲不说,自己也就不好意思多问,毕竟好好的差事是坏在了自己的手里。

  徐贲是大理寺正五品的大理寺丞,又是奉命而来,且不说是茹太素的上官,便是一个毫无功名的人只要得了朝廷钦命下到地方,那那些个地方官也得奉命巴结的,所以只要徐贲愿意放下身段提酒去为昨夜之事致歉,茹太素一个心虚之人是不敢做得太绝的。所以徐贲的差事,纪纲并不担心。

  纪纲担心的,是在这半天的时间里自己能不能找到想要找的那个人。纪纲想要找谁呢?却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在春香馆曾经遇见的刁钻刻薄的监察御史陈瑛。纪纲料定这个陈瑛在山阳县必定小有名气,因而他的住处并不难找,怕的是这么一个喜欢寻事的人不会像茹太素一样安心窝在家里。若是陈瑛出了远门,这山阳县那么多山山角角,还真不知该到哪里去寻他。因而纪纲这一场铺排的关键所在,是能不能及时找来这位督察院派到山阳的监察御史。

  可偏偏这么不巧,纪纲沿路打听,并没费多大功夫便找到了陈瑛的宅院,向家人一打听,这人还真是早早地就出了门,是否回来、何时回来、今天又去了哪里,家人是一概不知。这可如何是好?纪纲心中焦急,哪里愿意干等?因又匆匆出了陈瑛府邸,沿着热闹的大街小巷,转找那些个酒馆戏场,只因纪纲想着陈瑛身为监察御史,监察的自然就是朝廷官员,最不济也是致休的士绅,这种人能去的、却又不该去的地方有哪里?还不就是风月戏场之地么?

  但是今天,陈瑛还真没去那些地方寻人晦气,他今天去了县衙,而且一待就是一整天。只因为有一个偷偷贩运私盐的匪首落了网,今日是那匪首的公审之日。历朝历代,盐、铁、茶、矿这些个东西都是由官府统一开掘、买卖,私人若是敢沾惹这些东西,都是极重的刑罚。因而敢干这些事的,基本上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更可怕的是这些亡命之徒通过私自贩卖盐铁极容易发财,匪人一旦有了钱便容易聚众,一旦聚众,那他们干的坏事就更多了。为了一笔买卖、为了一个地盘而杀人械斗的事儿,朝廷是屡禁不止。正因为此,朝务便又会加重这一类的刑罚,以做警示之用。

  山阳离东海并不远,又是交通枢要之地,加之鱼龙混杂,许多见不得人的买卖都在山阳中转发往各地,所以山阳县这一类的大案、要案极多。可偏偏山阳县遇上了一个任事儿不管的茹太素,所有的朝廷公务竟然全由着一个不入流的县丞在打理。陈瑛早对这茹太素看不过眼了,连番上奏弹劾,可一来自己没有抓住茹太素的实据,二来茹太素早年就是京官,和京师官员相与得极好,因而奏本往往到了督察院便被扣了下来。几年下来,陈瑛竟然拿茹太素一点办法都没有。

  如今山阳又出了这么一个大案,茹太素必然又跟往常一样到县衙点个卯就走了,留下县丞来审理此案。陈瑛早得了风声,说是这匪人在山阳一带权势极大,早偷偷地给县衙里的上下人等塞了银子打点。陈瑛也在茹太素府邸偷偷守了几天,可并不见有异样人等前去结交,更别说给茹太素送银子了。因而陈瑛没法,只得在公审之日来到堂上听审,一字一句都不肯错漏,只等着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来挑刺,再一一整理出一本奏本奏上京师,冀图将那茹太素参倒。

  待那匪人带上堂,陈瑛仔细看去,果见那匪人被养得白白胖胖,显然在牢房里并没有受什么罪。不过这本是人人都知道的常理,若是有人得了牢狱之灾,他的亲朋好友总会偷偷地给牢头、县衙小吏塞些银子,一来是求得犯人在受审之前不受虐待、不受那些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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