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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朱棣-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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贲什么事儿。徐贲呢,看当时的模样儿,似乎有些决绝,转身稽了一稽就走了。他们到底在争论什么事儿呢?

  那和尚真是个怪人,却也是个料事无有不中的神人。依着道衍的剖析,洪武皇帝是早就有心要除掉胡惟庸的。瞧着邸报里那两句“即日起,罢中书省事,废丞相职。后世子孙不得预立丞相,臣工敢言立相者斩!”,似乎这才是洪武皇帝没有言明的深意啊。除掉胡惟庸,灭其九族,只是顺带的事情,也是题中应有之意罢了。

  如果这么说起来,那胡惟庸妄图谋逆的说法就不那么靠得住了。谁知道这会不会又是皇帝编排的借口呢?毕竟洪武皇帝是何样的人,胡惟庸不会不清楚,他怎么敢、又怎么会去做这种以卵击石的蠢事呢?

  朱棣其实疑得不错,据朝廷下发的文书所称:洪武十三年正月,左丞相胡惟庸自称旧宅的井中涌出了醴泉,乃是大明的祥瑞,并为此邀洪武皇帝前去观赏。祥瑞之说历朝历代皆有,也是每位皇帝渴求的稀罕事,朱元璋自然欣然前往。岂料銮仪走到西华门时,一个名名叫云奇的太监突然冲到驾前,拉住缰绳,阻拦去路。銮仪卫士还以为他要谋反,便一拥而上将其拿下,乱棍差点将他打死。可说来也怪,这云奇不顾性命,始终指着左丞相胡惟庸家宅的方向,不肯退下。朱元璋心中生疑,便中途折返,登城远望,竟发现胡惟庸家墙内果然藏着兵士,刀枪林立,心中暗自侥幸,旋即便逮捕了胡惟庸,稍加审讯,当天即处死了。

  这说法,看似逼真,实则漏洞百出。先不说胡惟庸有没有在洪武皇帝面前动刀动枪的胆子,便是他真有这个胆量,也早没了那个时局。其实自李善长、李文忠调入应天,架空中书省时,洪武皇帝便已经是对胡惟庸生出了戒备之心了,更别提洪武十二年右丞相汪广洋被毒杀一事了。可以说如今的洪武皇帝对胡惟庸早已经洞若观火,怎会被他一个祥瑞之说就匆匆赶去他的府邸?这是说不过去的。

  再者说来,就算胡惟庸真要谋反,不说他是如何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收罗数百名敢死之士的,便说他谋反当日,府中暗藏的兵士又怎会轻易就被登楼的洪武皇帝瞧见了?而且事先还被一个不知名的小太监得了信儿,这谋反。。。。。。似乎也太儿戏了些?!

  但最可疑的,还要数洪武皇帝在逮捕胡惟庸当日竟然就将其处死了。胡惟庸可是掌权十年的宰相啊,对这么一个人物竟然只是稍加审讯就处死了,放在哪一朝哪一代也是有些说不过去的。若是证据确凿,对这么一个天下瞩目的大人物定罪,理应慎之又慎,而后颁布天下,最后才能行刑,否则天下悠悠众口,如何能堵得住呢?可若是证据不足,那就更不能轻易言杀了。这里面的文章,怎么看都是有些不可思议之处。

  但无论胡惟庸被杀一案的真相如何,洪武皇帝到底是将他杀了,中书省也被裁撤了。正如道衍和尚所说,这是皇帝在给太子朱标铺路啊。太子在一日,朱棣就算做得再好,也只是无用功罢了,搅闹不好还惹来猜忌。想到此,朱棣再怎样都是欢喜不来的,于是便在天津卫弃舟改马,一行人一路打马走旱路直奔北平。

  骑马虽然累了一些,可朱棣等人毕竟都是不喜水路的武将,骑马反倒要更合心意一些。其实还有一个心思朱棣却没说出来,那就是王妃徐氏的产期预计也快到了,若是走水路怕是来不及。燕王与王妃情深,又怎么忍心让王妃独自在那冰天雪地的北平给自己诞下王子呢?更何况再过一阵子,燕王的岳丈徐达也将奉旨出征北平,算日子,他们开拔的日子也快到了,那时候他们一家子总算可以在北平团聚了。

  朱棣自小与洪武皇帝并不亲近,并没有太多的父子温情。如今渐渐年长,这些情愫在朱棣心里埋得也越发的深了,可渴望父子天伦的心思却从没有断过。自娶了徐仪华作王妃,岳丈徐达对自己的关爱极让朱棣感觉亲切。在朱棣心中,徐达早已不只是一个臣下,也不仅仅是自己岳丈,其实更像他的一位“后父”。也正是因为此,朱棣也想早点到北平,好做些准备啊!

  


第二章 【返回北平】


  阳春三月,北平的雪渐渐化了,老街上又复开始热闹起来。酒肆、客店、面铺、米铺里的店小二大清早揭开门板之后便将手捅进袖筒里,仰面瞧着慢慢暖起来的太阳,眯着眼踱到外边,与在街边卖烧饼的、卖油条的、卖豆浆的、挑着担子卖菜的一齐挤在了太阳能照得着的空地上说闲话、捉虱子、侃别人家的媳妇儿。

  众人正穷侃胡谈得厉害,守在青菜摊边的老汉忽然凑到跟前,压低了嗓音,神秘兮兮的,似嗔似怒的说:“哎哎哎,你们这些年轻人呀,不知好好干活、赚钱娶媳妇儿,早点给你们家续香火。哼哼,成天就在大街上厮混,赶明儿打起战来,你们要上战场上厮杀了,再想生娃儿,不就迟了么?”

  旁边一名“来福客店”的小伙计也慢悠悠地一颠一颠地颠了过来,从怀里摸出一把瓜子给众人磨嘴,此时听了那老头的话“噗呲”一声笑了起来:“得嘞他大爷,别以为咱们年轻好糊弄,如今太平时节,哪儿来的仗打呀?嘿嘿嘿,如果真要打战就好咯,咱哥们儿也挣功名去啊,嘿嘿嘿,总比在这儿做个店小二,成天受那胖掌柜的鸟气来得痛快啊。我瞧着您呀,定是急着抱孙子上了火,嘿嘿,您要抱孙子呀,得回家吓唬您儿子才成呀,没来由的在这儿埋汰咱们做什么呀?”

  一席话说得众人都笑,老头却被揶揄得吹胡子瞪眼,脸都红了一大半了,气呼呼地说:“哼,年轻人没有忌讳,小心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哟。你们以为打仗好耍,功名那么好挣么?哎,如果我的两个儿子还在,轮得到我来挑担子卖菜,在这里受你们奚落?哼哼,他们要是在的话,早揍扁了你们。”

  众人见他动了气,说得不无得意之色,也好奇地问:“那您两儿子上哪儿去了?到外地跑买卖,还是做官去了?”

  “不,不是”,老人却有些黯然,摇着头说:“当年魏国公徐达和中山王常遇春率马步舟师由临清沿运河北上,打下了德州和通州。我两个儿呀,跟你们如今的心思都一样,也想乘胜投军,去挣功名。这仗啊,一开始倒还顺利,魏国公徐达和中山王常遇春不费什么劲儿就又攻下了大都。之后又挥军西进,去打山西,我的两个儿呢就被留在了北平做守军。哪里晓得,正当魏国公和中山王平定山西,要攻陕西时,元兵忽然命令他们的丞相率军反扑北平。哎,当时明军的主力都在山西,北平哪里守得住啊,可怜我两个儿啊,就全死在了城墙上,我找到他们的时候啊,他们身上都被射成了刺猬似的,手上却兀自握着刀,掰都掰不开啊。”

  老头此时已说得老泪纵横,众人见他凄苦,也都止了笑,转了话的来安慰他。许久那老头方才止了哭声,店小二便又问:“我说老人家,咱们可不是有意笑您老,只是您方才那一句‘赶明儿打起战来’太过骇人了些。咱们可是听说元兵前两年倒是一直在打山海关的主意,可是听说他们的主帅是被咱们新来的燕王一箭射伤了肩胛骨,早就退回漠北去了啊。如今啊,他怕没那个胆子再来了吧?哪儿就打仗了呢?”

  “可不是吗?”另一人也随声附和,绘声绘色地说将起来:“我听说呐,当时元军的统帅叫什么朵儿不花的正在帐篷里和女真、高丽的使者商量着如何攻打山海关呢,哪里想到这个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哄闹,于是朵儿不花那个什么鸟的拉开帘幕要出来看个究竟。你们猜怎的,当时咱们燕王单枪匹马,搭弓射箭,嘿嘿,远远地只一箭就将他射翻了,哈哈哈”。

  众人听了无不抚掌大笑,纷纷竖指称赞。

  老头见他们说得有模有样,情知不虚,不禁疑惑地挠了挠头:“这。。。。。。这可就奇了怪了啊。前些日子我在燕山砍柴时,隐隐约约确是瞧见不少兵老爷调兵遣将似的,当兵的一茬接一茬地过去,哎,我还以为又要打仗呢,莫不是我看花眼了?”

  老人家看花眼是常有的事,何况在林茂枝密的山上?于是众人并不以为意,只是一笑,仍是就着燕王朱棣的话头说将起来:“哎呀,说起来咱们北平也是好福气哟,前几年有魏国公,如今又来了这么一个王爷,年纪轻轻的却这么勇武,听说呀,待人也非常好哩。我在山西的穷亲戚说呀,他们那儿也去了一个王爷,叫什么晋王的,前脚刚落地呢,后脚就去收罗姑娘,又从地里将男人们拉去修什么宫殿。哎呀,搅闹得鸡飞狗跳的,山西的老百姓呀,都说没法活了,说是要一路讨饭去应天呢。”

  “从山西讨饭到应天?你呀,还是赶紧劝劝您那位亲戚收了这条心吧。从山西到应天这一路走下来,就算没有饿死,也保不住被土匪杀死,甚或者被财狼猛兽叼了去。啧啧啧,凶多吉少,凶多吉少啊。”

  嗑瓜子的店小二听了连连点头,正要说话,不妨客店里面传来一声暴喝:“我说小三子,你又死哪儿去了?大清早的,桌子也不擦一擦,来了客也不招呼,又偷了瓜子跑女人裤裆里讨好去了吗?要不是瞧着你死去的老爹是我二表哥的面子上,我早出脱了你这个好吃懒做的八辈祖宗。”

  众人看去,原来是胖胖的店掌柜的怒气冲冲地出来了,伸手就揪住了在太阳底下满脸惬意的店小二的耳朵。店小二顿时呀呀求饶,又是告爷爷又是请祖宗的。众人看了早笑喷了。

  便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嘚嘚作响,众人慌忙循声看去时,胖掌柜的眼尖,早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边还不住用手拉店小二的裤腿,低声骂道:“不长眼的东西,要作死么?还不快跪下?!这是燕王,入城的时候我瞧见过得!”

  众人听了都是一惊,抬眼看去,只见一匹白马上果然坐着一个壮实的年轻男子。男子生着一对凤目,里头的眸子黑得古井似的。男子的眼尾极长,直入鬓角。鼻子高挺,稍显有些肥大。嘴唇始终紧紧地闭着,显得倔强而刚强。浑身上下铁塔似的,迎着冷风疾驰而来,极为冷峻威严。

  


第三章 【小人伎俩】


  众人正在说着新就藩的燕王,不想几匹快马疾驰而至,为首的会是方才说的那位单刀赴会、一箭射伤朵儿不花的年轻王爷?众人瞧着这人虽然没有身边跟着一堆的仪仗前呼后拥,但是那不怒自威的气派着实令人从心底里对他产生一丝莫名的胆怯和敬畏来。于是众人忙就屈膝跪了下去。

  只是燕王看起来风尘仆仆,一副急于赶路的模样儿,似乎并没有留意街边几个恭恭敬敬地跪着、巴望着瞧着自己的人。可燕王身后的几个勇武卫士却是瞧见了,都含笑看了他们几眼。只是转眼就只留下一溜飞灰,很快便没了踪影。

  来人正是从应天府回来的朱棣,因王妃徐仪华将产,朱棣在天津卫就改舟为马,急匆匆地要赶在王妃生产前回到北平。此时朱棣一门心思全是王妃,岂会留意路人?等朱棣回到隆福宫时,王府里早就没日没夜地侍候着几个稳婆,轮番守在徐仪华的身边以备待产。王妃的生产也就在这几日,燕王倒是没有错过,这才放下心来。

  燕王和王妃久别重逢,自有一番亲昵自不必说。留在王府总揽护卫的邱福听说燕王回来了,忙也从外面匆匆赶到王府见驾。邱福是朱棣第一信臣,故而也不见外,在外面与朱能、郑和等人说了两句就径自来寻朱棣。

  朱棣换了干净的衣衫正在用早膳,本想着用过饭就找邱福问问北平的事儿,不想邱福竟自己就来了,朱棣远远地瞧见他就笑了起来:“哈哈哈,邱福?你倒是养得越来越精壮了,朱能跟着我跑南跑北的,都瘦了一圈了。哈哈哈,本王还想着用过饭就找你呢,不想你比本王还急,竟自己来了。瞧你急匆匆的模样儿,莫不成北平还能出什么事儿不成?”

  邱福有一肚子话要禀报,可一瞧见朱棣憔悴的样子,又正在用饭,便硬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蠕动了一下嘴唇,最后却只憨憨地笑了笑。

  朱棣端详了他片刻,料想是北平出了什么事儿,因放下碗筷,指了指旁边的座儿:“你且坐下说吧,跟本王说话,还有必要吞吞吐吐的么?你跟着本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不知道本王的脾气?”

  邱福一想也是,这位燕王虽然年轻,历来却是从不畏难怕事,可他却有一条不可违拗的章程——出了天大的事儿,就算天要塌下来,也要立刻回报。故而也不再犹豫,稍稍沉吟着理了一下思绪,这才凝重地看着朱棣说道:“殿下自回了应天,这北平卫都指挥使陈亨可就翻了天了,哼。”

  “陈亨?”朱棣一愣,这人是晋王朱棡的岳丈,自己与秦王和晋王向来不睦,此人在背后使一些手脚是有的,可还不到水火不容的境地啊,况且他只是一个都指挥使,管着军权罢了,如何能做得了耗?

  邱福点了点头:“哼,除了这个阴邪小人还能有谁?”

  “出了什么事儿?陈亨又耍弄了什么把戏么?”

  “可不是吗?”邱福黝黑的脸上抽搐了一下,显是气极,恨恨地说:“自从殿下离开北平,陈亨就开始使绊子。先是将都指挥同知陈珪找回了营帐,借口说擅自出营,打了陈大人三十军棍。秦晋之地的军情急报一出,便将陈大人、北平府参知政事华云龙、通州卫指挥佥事房胜、昌平卫千户李彬尽数调往山西援助晋王去了。这些人,哼哼,还不都是殿下在北平时与您走得近些的人么?”

  朱棣听了心中也是怒火中烧,自己再如何也是个皇子啊,也是这北平的藩王,这陈亨虽然也算是国丈,可是依品级只是一个都指挥使罢了,竟敢如此嚣张跋扈,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将自己亲近的军官调走,还不就是为了他能牢牢把持北平的军权,不想让自己涉足吗?这手段不可谓不阴毒,也确是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一些。

  邱福觑着脸色铁青是朱棣,犹豫了一下,想着既然已说到这份上,再没理由就住了口,便接着说道:“还有那火真道长。。。。。。”

  “火真?他怎的了?”朱棣吃惊地望着邱福问道。

  “哎”,邱福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知谁把火真道长的底细透了出去,陈亨借口说火真道长和他纠集的一众属下都是山匪,身上只怕都带着人命官司,因而。。。。。。因而在派兵追剿。火真道长已被逼入燕山深处,若不是昌平卫千户李彬替他打了几次掩护,陈珪私下透给他消息,如今只怕。。。。。。只怕是已被擒住了。”

  “什么?”朱棣“啪”的一声猛地一拍桌案,案上的几碟小菜被震得跳了起来,门口侍候的丫鬟听了声儿忙要来收,不料朱棣早已经怒不可遏,举手竟将身前的桌案掀翻在地,那些盘儿、杯儿、盏儿“哗哗哗”地已是摔碎在地。

  “陈亨这个老泼皮,本王定要宰了他这条老狗——”,朱棣怒气冲冲地在屋内来回踱着步子,不妨被地上的盘儿绊了一下,差点跌了一跤,不禁怒不可遏地一脚将地上的盘踢飞了出去。

  丫鬟婢女何曾见过燕王如此模样儿,吓得早跪了下去,望着乱糟糟的地上,却不敢来收,更不敢言声儿。

  早有伶俐的丫鬟瞧瞧跑去禀了王妃徐仪华。徐仪华在两个丫鬟搀扶下,挺着大肚子已是迤逦而来,站在门口瞧了瞧,断然吩咐跪在地上发愣的下人们:“你们还跪在这里做甚?没见这么多瓷片儿洒在地上吗?若是殿下一个不小心踩在了上头,瞧我怎么罚你们!”

  丫鬟们早等着这么一句话,闻言应了一声,慌忙起身收拾了地面,又将桌案重新归了位,方朝朱棣和徐仪华施了施礼,匆匆退了出去。

  徐仪华这才朝扶着自己的丫鬟摆了摆手,待丫鬟们都退了出去,望了望脸色铁青地朱棣,又扭头看着邱福,笑问道:“是何事惹得殿下生这么大的气?可是因为那陈亨?”

  朱棣一愣,万不料连徐仪华也知晓此人,抬眼见她挺着肚子要踱过来,忙抢上去扶了。徐仪华身体半靠在朱棣身上,挪到一张太师椅上坐了,这才缓缓道:“陈亨此人,殿下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初来乍到,他没少使绊子。殿下离开北平后他干的那些事,我也听邱福说了——都是些小人伎俩罢了。殿下行王者道,要治他,是早晚的事儿。可若是因为他,殿下要被气成这副模样儿,殿下以为。。。。。。值当吗?这可不是殿下该有的模样儿啊。”

  


第四章 【朝廷邸报】


  邱福跟燕王朱棣说了陈亨在北平使的伎俩,听说火真道长被逼得近乎走投无路,燕王不禁勃然大怒。便在此时,一些伶俐的丫鬟偷偷地请出了王妃徐仪华,徐仪华稍加劝解,已说得朱棣一愣,这才觉得自己失态了——无论自己杀陈亨的心有多迫切,如此轻易地说将出来,都是十分不智之举。事以秘成,何况他是一个要干大事的王爷,怎么就如此随意地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若是传到陈亨的耳中,岂不为日后的打算添了无谓的拘绊?

  想着朱棣斜眼扫了扫门外侍候的几个丫鬟,眸子闪过一丝杀意,却只一闪而逝,稍一沉吟,神情已是齐和了起来,笑谓徐仪华道:“确是本王一时急不择言了,亏得你提醒。陈亨身背燕山防务,如此重担下,想来也是有他的安排的。只可惜朝中事务迁延日久,竟一直不能与他见上一面,好好说上两句。。。。。。”

  见徐仪华淡然一笑,朱棣忙吩咐门外:“来呀,赶紧扶着王妃回屋歇息,初春风寒,若是着了凉可怎么得了?”闻声早有丫鬟趋步进来,扶着王妃去了。

  这燕王转变如此之大,饶见多识广、沉稳勇武的邱福也看着有些发愣,再想不出是个什么意思,呆了呆,憨然笑了起来:“嘿嘿嘿,还是王妃有本事。方才瞧着殿下动了肝火,卑职正束手无策呢”,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份邸报递了过去:“这是朝廷日前发的邸报,想着殿下在路上必定是没收到,卑职便带过来了”。

  “哦?朝中可有大事?”朱棣诧异地接了过来,展开一看,却是朝廷出兵的消息——洪武十四年三月,命魏国公徐达为征虏大将军,信国公汤和为左副将军,颍川侯傅友德为右副将军率军十万进驻北平,伺机歼残元于漠北。令一条则是钦命西平侯沐领永昌侯蓝玉,率军二十万征云南。

  朱棣手拿邸报,转身坐了下来,看着这发兵的消息不禁纳闷:这派兵派得有些出奇啊——派往北平的魏国公徐达、信国公汤和、颍川侯傅友德,那可都是洪武皇帝最为信赖的帅将之才。而派去征云南的沐英和蓝玉虽然也能征惯战,可毕竟只是将才。两路人马,从领兵将帅一眼就可以看出轻重了。这本是合情合理,北平与残元、女真相对,占线长,敌军实力也最盛,所以用魏国公徐达等沙场重臣来领兵本是极好的。但奇就奇在,派往北平的只有十万兵,可派去云南的足足二十万,这兵力部署却又看不懂了。况且朝廷出兵,其实有恫吓敌军的意思,故而里面总是掺杂了虚报的数额,说是十万兵,实际上能有八万就不错了。

  朝廷这是打什么主意呢?皇帝的用兵方略越来越看不懂了。莫非朝廷担心魏国公徐达拥兵自重?这不是不可能啊。近年来洪武皇帝最忌讳的就是这个。如今北边战事又起,不得不起用闲置多年的战神徐达,可对他又不能全然放心,于是只给了十万兵。这看起来倒是有这个可能。若真是这样,可不是什么好事。但毕竟魏国公徐达要来北平了,那也算得是自己这个藩王振奋威仪的机会。

  可徐达还没到北平,北平的燕王又收到朝廷邸报——“如魏国公徐达所奏,山西流民极多,于战事、于秦晋安定皆有蚁蛀而塌之险。然北平连年战事,民生凋敝,人口稀薄,今残元卷土又犯,形势亦危。故而再迁大同、朔州、应州、蔚州、归化州、保安州六州共二十万流民于北平、顺义、密云、涿州、蓟州、瀛州、莫州等地。”

  迁流民于北平,这是洪武四年魏国公徐达就操办过的事,当时共迁了流民五十万,置地二百五十四屯; 垦田一千三百余顷。如今北平十六卫的驻军里面,一多半都出自当年的流民。怎么如今徐达的军队还没到,便又开始了迁民的策略?

  这个邸报,朱棣又有些看不懂了,于是又顺着邸报往下看去,却还是依着方才的事——“依魏国公徐达所奏,调李彧任北平府承宣左布政使,佐领安置秦晋流民事”。看到这里朱棣心中不禁一动。这个新任的北平布政使李彧朱棣却是认得,也与自己时常亲近。

  听说此人早年是张士诚的手下,专一打理银钱府库的事,也可算是一个理财圣手。后来李彧见张士诚将败,就悄悄收拾了行装往北逃了,可哪里料到在路上遇到山匪,抢劫一空不说,还将他打得半死,以致沦为乞丐,又一路乞讨南下回苏州。当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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