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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朱棣-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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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惟庸居然暗通倭寇?若真是如此,那此人就死有余辜,前番“兔死狗烹”的留言也就不攻自破了。可胡惟庸已经被斩首六年了,怎么又平白地多了这一条罪名?他又如何能私通日本,图谋当今万岁呢?

  便在此时,朝廷不失时机地颁布了御制的《大诰三编》,书中以胡惟庸案作为反例,竟详细地将胡惟庸私通日本国的来历说了出来。却原来前明州卫指挥林贤帅兵守御,以备东海防倭,趁在京随驾之时与胡惟庸交通,结成党弊。洪武皇帝责指挥林贤就贬日本。居三年,惟庸暗差私往日本取回,就借日本国王兵,假作进贡来朝,意在作乱。其来者正使如瑶藏主、左副使左门尉、右副使右门尉,率精兵倭人带甲者四百余名,倭僧在外。比至,胡惟庸却已被诛戮,其日本精兵就发云南守御隐遁。至洪武十九年方被大理寺卿陈瑛审了出来。

  《大诰三编》颁布之后,朝野内外呆愣了很长一段时间,原本躁动的民心被这突来的变故惊得有些措手不及,似乎便要就此平息下去。只有一些老辣的官场积年,私下里会觉得事情来得有些蹊跷。这大理寺卿陈瑛刚刚上任,重审堆积如山的旧案,凭什么就那么巧审了这个林贤案?林贤案中如此多隐秘之事,凭什么陈瑛刚一接手就可以知道这么多底细?如此种种,似乎透着一丝说不清的稀奇。

  其实,林贤案中的细节,早被纪纲手下的“红线头”查得清清楚楚,所有的信息也早就报到了远在北平的道衍和尚那里。道衍身处大庆寿寺,却对朝局洞若观火,眼见情势对洪武皇帝不利,便不失时机地暗中支使在汪广洋案中就投靠燕王的陈瑛上了这么一个条陈。这个条陈对洪武皇帝无异于一场天降的及时雨。可陈瑛是何许人?朱元璋自然知道是燕王在山阳发掘推荐过来的。这么一出戏,既帮了洪武皇帝,也帮燕王在大局不利的情形下赚取了一点点圣意,又何乐而不为呢?

  然而一个林贤案,一部《大诰三编》也只能稍安民心罢了。洪武皇帝善于权术,怎会没有后招?很快在洪武二十年,朝廷明旨,故元太尉纳怵卷土重来,拥众数十万人,占据松花江以北,常于辽东及辽河流域流窜,为大明东北之大患,便命宋国公冯胜为征虏大将军,颍国公傅友德、永昌侯蓝玉为左右副将军,南雄侯赵庸、定远侯王弼为左参将,东川侯胡海、武定侯郭英为右参将,前军都督商焉参赞军事,率师二十万北征纳哈怵。

  如此在外树一强敌,一时间人人眼里都盯着残元,心里惦记着的也是北边军事,茶馆市井说的也都是此次北平的用兵方略。什么胡惟庸通敌、郭恒案中死去的万余冤魂,老百姓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谁不祈盼着朝廷再打一个打胜仗呢?

  常遇春死后,宋国公冯胜乃是仅次于魏国公徐达、曹国公李文忠的第三功臣,如今徐达与李文忠薨逝,用兵大事自要落到他的头上。然冯胜虽在小节上多有瑕疵,却也毕竟是沙场老将。

  是年二月初三日,冯胜率兵抵达通州,侦知纳哈怵分兵屯守庆州,遂派右副将军蓝玉率轻骑趁着天降大雪奇袭,杀其平章果来,擒其子不兰奚。三月初一日,冯胜等率师出松亭关,筑大宁、宽河、会州、富峪四城,屯兵大宁,伺机而动。直至五月,雪融草长,冯胜方率大军直捣金山。至六月十九日,已是进至辽河以东,进驻金山西面,并派残元降将乃刺吾单人单骑劝降纳哈怵。

  可纳哈怵岂是愿意投降之人,因而始终心怀二志,犹豫不决,屡次遣使赴明军驻地,以献降为名,其实乃是观明军虚实。冯胜见此情形,心中已料了七八成,夤夜率军翻越金山,绕到纳哈怵身后,直抵女直苦屯,降服纳哈怵部将观童。

  至此,纳哈怵想不降都是不能了。冯胜获悉后大喜过望,便遣蓝玉率轻骑前往纳哈怵军营受降。酒宴正欢时,纳哈怵笑言蓝玉所着貂袍富贵,蓝玉粗俗之人,也不多想,解衣衣之。岂料纳哈怵本是戏言,并不肯着南人服饰,不悦之下咄咄而语,深悔自己投降,便欲逃跑。郑国公常茂见状便举刀砍之,纳哈怵受伤被擒。都督耿忠又擒了常茂,解与大将军冯胜。可常茂何许人?乃大将军冯胜女婿,姻亲也。冯胜因此并不问责。

  便在这时,纳哈怵的十万降将也不知哪里得的消息,听闻主帅被人砍杀,立时大惊溃散,都督濮英于乱中被杀。冯胜无奈,又遣观童前去招降,方获军马十余万,牛羊马驼、辎重绵亘百余里。

  捷报传至应天,洪武皇帝大喜,遣使劳军,却又擒拿常茂。时有人却举发大将军冯胜私藏良马、珠宝,而至丧元兵降附之心,并损濮英三千骑兵。万不料女婿常茂也趁机攻讦冯胜。洪武皇帝朱元璋大怒之下,收冯胜大将军印,放归中都凤阳,诸将亦无赏赐。

  一场大胜遭此叠变,而至于此,不禁令人嗟叹不已。此后北平、燕山军士越发地感念魏国公徐达,而拥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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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感2016要发生剧变,昨晚第一变已经到来,不幸运。

  不幸运,可以令人清醒。

  早安,26号!

  


第一章 【费尽心血


  【第五卷 靖难夺位】

  洪武二十年,冯胜率军北征大捷,却因约束下属不力、兼之贪墨银财,被洪武皇帝朱元璋收了军权、罢归凤阳,北征有功诸将也因此不得赏赐。如此劳而不获,令燕山诸将越发思念已经薨逝的旧主魏国公徐达,因而军心渐已娶徐达长女徐仪华为王妃、正就藩北平的四皇子朱棣。

  可说来也怪,燕王朱棣多从军出征、屡立战功,在北平、燕山一带极有威望,洪武皇帝朱元璋却偏偏并不委之于北征军权,反而将大将军一职授与了永昌侯、原征虏左副将蓝玉。蓝玉何许人?乃是早在洪武元年就病逝的开平王常遇春的妻弟也。人人都知常遇春乃是大明第一战将,仅次于魏国公徐达的开国第二功臣,却忘了开平王常遇春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太子朱标的岳丈。

  虽说原太子妃常氏已经难产而亡,可以曹国公李文忠为首的常遇春昔年手下旧将,却都无不看重这层关系,最是忠于当今太子朱标的一群人。只不过李文忠在洪武十七年忽然暴毙,人人都怀疑里面有什么隐情,可洪武皇帝朱元璋没有追究,别人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直至洪武十八年三月,功勋卓著、谨小慎微的魏国公徐达也忽然暴毙,人们才渐渐品出其中的味道来。

  如今洪武皇帝不用正在北平、很得军心的燕王,而用了常遇春的妻弟蓝玉来领北征军事,就算是傻子也明白,皇帝这还是在保太子,扶上马还得送一程呢。只是苦了雄心勃勃的四皇子朱棣,至此全无权柄,每天强忍着薨了魏国公、折了北平布政使李彧的苦涩,苦巴巴熬着、撑着,装作没事人一样在燕王府读书打拳。

  亏得蓝玉秉性彪悍,战场上也争气。洪武二十一年,永昌侯蓝玉率领延安侯唐胜宗、武定侯郭英为左右副将军,及都督佥事耿忠、孙恪为左右参将,共十五万人马第六次北征北元。大军出大宁,进至庆州,侦骑探知元主脱古思帖木儿驻军捕鱼儿海,明军主帅蓝玉亲自上阵,抄近路星夜兼程赶到百眼井。

  百眼井距捕鱼儿海已不足四十里,却仍不见敌兵,蓝玉孤军深入,觉得太过冒险,原想退兵。亏得定远侯王弼此时建言:“率十万雄兵深入漠北,如毫无所获,就算军士无话,在皇上那里也是交代不了的?”蓝玉猛醒,便下令军士穴地而居,乘夜奇袭捕鱼儿海以南。

  时敌营正在捕鱼儿海东北八十余里处,蓝玉便命王弼为前锋,率骑兵迅速逼近。敌军原道明军缺粮缺水,断不能深入漠北的,故而未加防备,加之恰逢飓风袭来,捕鱼儿海四周沙扬尘起,目不能视。待王弼率军突然杀至敌前时,元军毫无防备,大惊之下仓促迎战,最终大败而走。元太尉蛮子等被杀,其部众皆降。

  蓝玉又派出精锐骑兵追击元主脱古思帖木儿与太子天保奴,俘获其次子地保奴、妃嫔、公主以下百余人,及吴王朵儿只、代王达里麻及平章以下官属三千人、男女七万七千余,以及宝玺、符敕、金银印信等物品,马、驼、牛、羊十五万余头,焚毁甲仗蓄积无数。不久,天元帝脱古思帖木儿在西逃途中为时为元世祖忽必烈之弟阿里不哥的后裔也速迭儿所杀。

  捷报奏传至京师,洪武皇帝大喜,赐诏奖励慰劳,并将蓝玉与汉之卫青、唐之李靖相提并论,晋为凉国公,恩典重于一时。

  眼见天下战事十分顺利,洪武皇帝便又将信国公汤和罢归凤阳养老,至此洪武功臣十去其九。至洪武二十三年,位极人臣的老臣李善长不知何故责罚家仆丁斌。这丁斌曾供于胡惟庸府,后胡惟庸事败被诛,丁斌便又被李善长收留。丁斌乃是小人心性,被李善长责罚之后心中怀恨,竟至大理寺供出诸多李善长胞弟李存义与胡惟庸互勾结的罪状。

  李存义与胡惟庸乃是姻亲,当年胡惟庸被杀,洪武皇帝朱元璋原要将李存义牵连进去,碍于李善长的面子而没有发作,只是罢官,下诏免死。如今如魏国公徐达等,薨逝的薨逝,罢免的罢免,朱元璋也再无其他顾及,便下令将李存义父子逮捕审讯,供词果然牵连韩国公李善长。

  李善长本是淮西旧臣之首,与以刘伯温为首的浙西旧部素来势同水火、明争暗斗。淮西旧臣中宋濂铁杆的太子派,李善长与宋濂素来交厚,因有这些关系,李善长与太子朱标交情匪浅,曾若明若暗地帮过不少忙。可李善长却不似李文忠那般,只见太子,不见其他,平日里与秦王也有走动。因而李善长可谓八面玲珑,人缘际好,看着像太子派,又像秦王派,有时又觉得哪个派都不是,仗着自己的功劳,哪个派的官员都得为他马首是瞻。这位极人臣的李善长也就是凭这些手段,竟将洪武朝的浙西旧部一个个打压排挤出了朝堂。只是,如今没了浙西派,也没了其他功高震主的功臣,光留下他一个李善长,就显得有些突兀了。或许,洪武皇帝朱元璋等的,就是一把火罢了。

  便在此时,也不知哪儿来的消息,说是大将军蓝玉率军出塞至捕鱼儿海时,曾俘获胡惟庸私通沙漠使者封绩,蓝玉将信札尽数专呈京师,却被李善长隐匿不报。这消息来得很奇,众人都在揣度之时,十几名御史由原左副都御史陈瑛领头,竟一股脑儿地竞相上奏弹劾李善长。真真所谓“祸不单行、福无双至”,恰在此时,李善长府内奴仆卢仲谦等,不知受了谁的挑唆,也蜂拥而至,告发李善长与胡惟庸之间互相贿赠、常有私语等。

  洪武皇帝至此再无犹豫,连同李善长妻女弟侄等全家七十余口一并处死。吉安侯陆仲亨、延安侯唐胜宗、平凉侯费聚、南雄侯赵庸、荥阳侯郑遇春、宜春侯黄彬、河南侯陆聚等人,都同时牵连而死。

  此事过后,洪武皇帝又下诏旨,却是以衣锦还乡为由,将京师公侯尽数遣散还乡。至洪武二十三年,大明将北边的残元绞杀殆尽,又将朝中有权势的老臣功臣尽数除去,眼见着为羸弱的太子朱标日后登基铺路的事儿,洪武皇帝朱元璋已然是做成了。然而,世间事总是人算不如天算,洪武皇帝费尽心血所为,却因洪武二十四年的一件事而付诸东流、功亏一篑。

  


第二章 【太子西巡】


  洪武二十四年,正值七月,江南水灾尚未退尽,秦川之地却又入酷暑季节。当头的烈日将黄土都晒得有些发烫,偶尔一阵微风吹过,都是带着热气。卷起地上的尘沫儿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儿,便朝路人扑面而去,慌得人们赶忙掩口眯眼地紧走几步,嘀嘀咕咕骂着娘。

  此时方过正午,正是烈日杀人的时辰,家家户户都躲在矮小破败的土房子里摇着蒲叶扇兀自淌汗,路面上只留下几条瘦狗流着哈喇子在树荫下不住打转儿,。

  偏这么一个天气,渭南潼关下的黄河渡口竟摆来两艘客船缓缓地泊了下来。干瘦的船夫一手提着旱烟吸了一口,在船舱里怯生生地眯眼朝外面看了看,只见当空的骄阳似火,不禁吐了吐舌头。回头看了看舱里的船客,却也只得无可奈何、不情不愿地缩着身子搓步出来抛了锚,搭上木板,想来是客人要下船了。

  果不其然,只见船舱的绵帘一挑,走出一个五短身材的白面中年男子来,男子五官很是端正,也可算得一表人才了,却只是眉眼里透着谄媚。但见他钻出甲板,忙又回身挑着帘幕,躬身堆着笑将一个人迎了出来,仔细看去,那人竟是当朝太子朱标。

  朱标穿了一身暗红色的袍服,虽然天气炎热,头上却仍戴着黑色六合一统帽,长脸长眉,挺鼻阔嘴,一对凤目炯炯有神,面貌像极了洪武皇帝朱元璋,只皮肤白皙些,衣饰严谨细致一些。想来是因为朱标潜心儒家,气度比之朱元璋要雍容安静了许多,十分的端庄儒雅。

  紧随朱标身后还有三名男子:其中一名身形精壮、浓眉短鬓、隐隐有悍然之气的三十多岁男子,却是兼着工部右侍郎和刑部侍郎两职,太子朱标如今很得用的年轻新进,六部里头的百事通,名曰张昺;另一位则是个瘦高个儿,卧蚕眉长长地盖在一对晶莹闪亮的明眸上,鼻梁骨十分挺拔,只是双唇很薄,紧紧地闭着,显得很严谨,却不免倔强,这人是洪武十八年会试的头名,殿试的探花,被擢拔到太子身边的黄子澄。

  走在最后的是一名脸庞黝黑的精壮汉子,汉子个子不高,五官也十分普通,话极少,脸上最惹眼的怕就是那一对剑眉了。但只要留心就会发现此人的步履极轻,身形却异常地沉稳,且性子丝毫不张扬惹眼。可说起这个人的名头,在京师只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百官听了他的名儿心里都会有些胆寒。这人就是如今皇帝最亲信的锦衣卫的副指挥使蒋瓛。

  蒋瓛虽然年轻,功夫却是顶尖的,传言此人来无影去无踪,下手狠辣不留情面,许多人连他的面都没见到就被取了首级,还有一些人连自己都没弄清楚是什么时候,家里秘藏多年的一些把柄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他取了去。加之此人不爱抛头露面,甚至一年到头话都不会多说上两句,因而他名声虽大,认识他的人却极少,十分的神秘。

  张昺和黄子澄都是太子朱标的近臣,二人也相与得极好,却都讨厌那位朝太子点头哈腰的白面汉子。这人名叫胡延平,字子祺,为官素有清名,后来调到应天做了御史,也是敢做敢言的一个人,官声极好。因近年江南洪水肆虐,应天府也多受影响,洪武皇帝便有意迁都,这胡延平趁机建言迁到古都西安。太子此番西行,故而也就让他随同了,只是没料到此人出了京师竟换了一副嘴脸,如此下作,哈巴狗似的跟在太子朱标身边打转儿巴结。

  太子朱标瞧着心绪并不太好,总是愣愣地想着心事,也不怎么搭理胡延平。他这一次微服出行,洪武皇帝交代了三件事情:一是查看河南、山东一带赈济灾民事;二是入西安巡查秦王朱樉在封地的劣迹;三则是详细考察西安地形、人口、防卫,以定是否适宜迁都。

  查看灾民的事他并不需费心,这些事儿,道学的黄子澄比谁都用心,但有什么不合他心意的,他从不遮遮掩掩,不过这倒很合朱标的心意,就算心绪再不好,也都耐着性子听他说完赈灾的事,该如何办都由黄子澄和张昺两个人拟出折子,朱标用了印就立即发了出去。

  至于第二件事,其实才是朱标心头隐忧最深的。秦王素来很得势,关于皇位该传给谁,早有风闻说洪武皇帝一直在他和秦王之间摇摆不定。到洪武二十一年,洪武皇帝为监管宗室亲贵,专门设立了宗人府,而秦王则做了宗人令,所有的皇亲贵戚便名正言顺地归给了秦王管理。

  也正因为此事,太子朱标的一些近臣私下商议,越发觉得秦王如今已是对太子最大的威胁。于是便纠集了一群人,将道听途说的、查有实据的一些对秦王的非议,一股脑儿地奏了上去。洪武皇帝收了这许多弹劾,搁置了一阵子,却忽然又出了一个怪招,那就是让太子朱标亲自去秦王的封地巡视,以查核他的劣迹。这似乎是将秦王的生死交给了太子,可太子却怎么都觉得里头有些腻歪,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

  更兼之如今的当朝红人、大将军蓝玉北征归来,夤夜便拜访了朱标,只是蓝玉说的却与其他近臣不同。在蓝玉看来,似乎北边的燕王才是朱标的心腹大患。更言及了许多燕王在北平的威望何其隆盛,又言及燕王将北平治理得如何夜不闭户。燕王朱棣素来与太子交厚,早些年可是个十足的太子派,要说他对九五之尊有什么野心,任谁都有些不信。于是朱标暗地里遣人查探情由,却原来蓝玉北征大获全胜之后,在俘获的军马里挑选了十匹良骑,专门送到了燕王府,燕王朱棣以“尚不呈父皇,断不能受”为由拒绝,因而蓝玉恼羞成怒,这才到太子朱标这里说了许多闲话。

  说起来,这似乎洗脱了燕王的嫌疑,可往深里想,连蓝玉这么一个骄横跋扈、战功赫赫的当朝红人都去讨好燕王,那岂不正说明了燕王的可怕吗?

  这许多心思搅和在一起,太子此次西巡是断然提不起什么兴致来的。

  


第三章 【潼关跋涉】


  潼关位于关中以东,乃是雄踞秦晋的要冲门户。欲入甘陕,先就得过潼关,因而潼关自古就是兵家必争的咽喉要地,历朝历代都驻着精兵强将。这些人上马为兵、下马为民,代代繁衍。因而潼关的住户,其实多是古时军屯的后代,民风自然也就十分的彪悍。

  太子朱标微服简从,带着张昺、黄子澄、胡延平、锦衣卫副指挥使蒋瓛、以及三十名便衣装扮的锦衣卫,先去了临沂、济宁巡查了山东的赈济,再从菏泽入新乡,又巡查了洛阳等地,这才西行,走运城,下潼关入秦。

  太子这次出巡前,洪武皇帝朱元璋其实早已经将徐辉祖、李景隆、蓝玉等一干太子近臣以备边陕西为名调往了秦晋之地,又遣叶弄练兵甘肃,并早早地将秦王朱樉召回应天,如今的秦晋之地可以说全在太子朱标的掌握之下,大的乱子或是兵变是不可能的了。只是太子此次微服于江湖,张昺、黄子澄、胡延平这些人都是文官,身上没有功夫,也不懂市面上的那些事。因而算下来太子一身的安危,就全系于那位闷葫芦似的锦衣卫副指挥使了。

  蒋瓛一路上都拖在最后一言不发,朱标也听说过此人的一些事,所以并不为奇,因他是锦衣卫的人,是护卫自己还是替洪武皇帝监视自己都还说不清呢,太子朱标也不愿去招惹他,他隐形一般地不说话,那是最好不过。

  只有白面御史胡延平兴致倒是很高,一路上喋喋不休、讨巧卖乖,刚下了船便随在太子跟前引路,因见朱标脸色不怎么好,有意说些闲话解闷,堆着笑道:“公子,下了这渡口就是港口镇了。这港口镇在汉末便就设了县,至今已近两千年。从此处往北,可抵晋地的门户风陵渡;往西则入秦地;往东则是河南。别看他这么一个弹丸之地,却捏着三地的门户呢,所以古人又将这里称为‘三秦镇钥’。”

  朱标此次西巡本就是为了考察秦晋之地,听他说得如此详尽,倒也觉得新奇。一旁的黄子澄却见不得他滔滔不绝显摆学问的做派,眉毛一挑,斜眼瞟了一眼胡延平:“胡大人,学生倒有些不明白了。你说此地叫港口镇?可又说它自汉末便设了县,那不就应该叫港口县了么?怎的只是镇又是县的?既是镇,那所谓汉末便设为县一说便做不了真。若是县,怎的又叫港口镇?你这岂不自相矛盾?”

  胡延平其实于地志并不熟识,因要跟随太子朱标西巡,临时抱佛脚,转捡着秦晋之地的地志强背了下来,不想被这位探花郎一语就问住了,不禁尴尬得脸都红了,支支吾吾了许久,竟硬是答不上来。

  张昺见了不禁暗笑,就连太子朱标也忍不住莞尔,扭头看着黄子澄笑问:“探花公,你觉着这里面有什么情由?莫不是御史大人记错了?这里本就只是一个镇?既然你把这个题目引了出来,那就请君入瓮,还是由你来解吧。若是答不上来,回去京师我倒要让礼部的人好生查查,你这个探花是怎么考取的?莫不是你贿赂了考官,探花是买来的不成?”

  一席话说得众人都笑,胡延平得太子解了围,这才舒了一口气,嘴角高高地翘着,冷冷地扫了黄子澄一眼,只等看他的笑话。

  岂料黄子澄满不在乎,附在朱标耳旁说了几句,引得朱标一愣,旋即却哈哈大笑起来。张昺看着稀奇,忙也凑了过来,拉着黄子澄悄声问:“你个道学,竟也会说笑话?快,快说,到底这里头有什么可笑的?”

  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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