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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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寿恨不得能够找个地缝钻下去，原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谋划，没成想，根本就没有逃出秦武王赢荡的眼睛，不过让向寿，无比宽慰的，秦武王赢荡并未指明自己的过错，不过是轻描淡写的敲打自己！

　　　　这样的态度，让向寿猜出了一丝端倪，看来秦武王赢荡并不想难为自己，向寿眼珠滴溜溜的乱转，仔细忖度着秦武王赢荡的心思！对于自家的身份，向寿十分的清楚，对于秦武王赢荡的性情，向寿也是略知一二，此番只要自己能够表明态度，不去隐瞒的话，想必不会有什么大事！

　　　　“罪臣该死，未能将大王交代的事情，处理妥帖，卑职实在是有罪啊！”向寿说完这句话，剩下的就只有磕头一件事了！向寿心里明白，说的再多，也是没有用的，巧言令色的话，非但不能救自己，反倒是会让自己更加的为难！对于此事的最终决定权，不在自己的身上，而是在秦武王赢荡的身上。

　　　　向寿的举动，倒是让秦武王赢荡心中，多少有了底！秦武王赢荡心中暗想‘看来这向寿，还是挺识时务的，我等君臣之间，虽然未曾挑明此事，但是不管怎么说，向寿的做法，还算是明智之举！既然如此的话，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也就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了！’

　第六百二十八章　相逢无语泪千行　天下大事尽沧桑（七）

　　　　“向寿！方才本王已经说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今日见爱卿，如此的明理，故不教而诛，则刑繁而邪不胜；教而不诛，则奸民不惩，而今就给汝一个为国尽忠的机会吧！”秦武王赢荡言辞控制的十分的巧妙，并未说是戴罪立功，只是说是为国尽忠！

　　　　如此一来也算是给向寿，留在了脸面，别看秦武王赢荡高高在上，但是此番事情的成败，多半还是寄托在此人的身上，丝毫不敢马虎，军国大事，向来不是儿戏，更是不能随心所欲，

　　　　天下有三种定数：一是智者也有办不成的事情，二是力士也有举不起的物件，三是勇士也有战不胜的对手。所以即使有唐尧的智慧，却没有众人的辅佐，大功就建立不起来；有乌获的力气，却得不到别人帮助，也不可能自己举起自己；有孟贲、夏育的勇猛，却没有法术作为保障，仍不能总是取胜。

　　　　所以形势总有不具备的，事情总有办不成的。所以乌获以千钧为轻而以自身为重，不是他的身体比千钧重，而是形势不允许。离朱易于看清百步之外的毫毛，却难以看到自己的盾睫，并非百步近而眉睫远，而是条件不允许。所以明君不因乌获不能自举而为难他，不因离朱不能自见而刁难他。顺应可获成功的形势，寻找容易成功的条件，所以力少而功名成。

　　　　季节有盛有衰，事情有利有害，万物有生有死，君主对这三种变化表现出喜怒之颜色，那么忠贞人士就会离心离德，聪明的人就会摸到君主底细了。所以明君观察别人，而不让别人观察自己。明白唐尧不能单独成功，乌获不能举起自己，孟责、夏育不能胜过自我，运用法术则观察臣下行为的道理就尽在其中了。

　　　　对于法家的道理，秦武王赢荡那是十分的清楚，事必躬亲，有些事情，也未必能够有个好的结果，反倒是有些事情，根本就无法亲自出手。

　　　　“大王尽管吩咐便是，卑职就是肝脑涂地，也是在所不惜！”向寿听闻秦武王赢荡要给自己建功立业的机会，自然是不敢怠慢！

　　　　“眼下有件紧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办理，这里有寡人的一封书信，你拿着它即刻赶往函谷关，到哪里与甘茂汇合，等到了之后，甘丞相自会安排的！此事成败与否，关乎大秦的江山社稷！爱卿一定尽心竭力！”秦武王赢荡言辞虽然显得十分的自然，但是不用多说，向寿已然明白了一些。

　　　　“大王放心便是！卑职一定不辱使命！”向寿双手举过头顶，接过内侍递过来的书信！

　　　　向寿实在没有料到，自己居然能够有这样的机会，如此光宗耀祖，实在是祖上积下的阴德，如此这般，也让自己想起了，当日的占卜，没想到此番出山，实在是上上大吉！

　　　　虽然秦武王赢荡只字未提出使魏国的事情，但是向寿何等精明之人，丞相甘茂早已离开咸阳多日，对于甘茂的去处，向寿那是心知肚明。眼下还能够出使魏国，一阵欢喜之后，向寿觉得此番肩上的担子，绝非看到的那般容易，不过向寿，转念一想，还是答应了秦武王赢荡的安排，只因为这暗地之中，向寿与张仪的心腹，冯喜来往密切，看来此事并非是毫无胜算。

　　　　长话短说，辞别了秦武王赢荡之后，向寿出的王宫，并未按照秦武王赢荡的要求，直奔东门，尽快与甘茂汇合，反倒是第一时间赶往了太后的寝宫！

　　　　话说太后自从当日，秦武王赢荡前来之后，这心中，左右觉得事情，远没有看到的那般简单，心中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过并未找到其中的症结。

　　　　再说当日秦武王赢荡前来的时候，并未如同往日那般，等到了宫门之外，再行通禀，而是先行令内侍前来传旨，当时的时候太后，并未觉察到其中的变化，但是等秦武王赢荡来了之后，言辞显得十分的谨慎，丝毫不见当日的气势。

　　　　太后何许人也，早就在官场之上，历练的成了神仙，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情，其中肯定是大有深意，太后思索着其中的关口，‘看来！到底是翅膀硬了！要动手了！’太后在心中反复的念叨着。

　　　　倒不是秦武王赢荡想要动手，实在是不愿意撞见太后的丑事，对于太后与岐山挛鞮勾搭成奸的事情，秦武王赢荡早就是了然于胸，但是眼下还不是铲除太后的时机。

　　　　人有所为，有所不为，不能意气用事，最终误了大事，秦武王赢荡的心中，十分的明白，所以才会先期派人前来传话，再说这些日子，太后对于岐山挛鞮多少已经有些厌烦了！

　　　　常言道‘好东西不可多得’再好的东西，一旦挥霍无度的话，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启禀太后，向寿向大人，在宫门之外请求见太后！”宫中的侍卫，前来禀报道。

　　　　“让他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不要来这里烦我！”太后脱口而出道，倒不是因为向寿，实在是因为，这脑海之中，还被方才的思考占据，一下子抽不出精力！

　　　　“这个？”侍卫不解的看着太后，实在搞不清楚，这太后哪里会有，这么大的火气，兴许是太后情急之中，说错了话，所以侍卫，并未急着离去！

　　　　太后见侍卫没有离去，转念一想，向寿此番前来，肯定是出使魏国的事情，自己举荐的向寿，眼下向寿前来辞别，若是不见的话，实在有些不近人情。

　　　　“让他进来吧！”太后一改方才的愤怒，稍稍变了变口气，和缓了许多，侍卫见状‘诺！’了一声，转身奔到宫门口，将向寿引进宫中！

　　　　“属下参见太后！”向寿进门之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这些日子以来，自己还是第一次能够见到太后，京城之中，众说纷纭，都说太后身体欠安，想必时日无多，如此这般让向寿心中大为紧张！

　第六百二十九章　相逢无语泪千行　天下大事尽沧桑（八）

　　　　向寿跪在地上，许久之后，也没有等到太后的回音，这心中，不免疑惑起来，看来咸阳之中的传闻，的确不是空穴来风，向寿偷偷的抬起头来！

　　　　“猴崽子！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啊？还是赶紧起来说话吧！”太后平复了一下情绪，等向寿抬头的时候，刚好四目相对，向寿见太后神色如此之好，心中也是十分的高兴！

　　　　哪能不好啊，太后这些日子吗，那是多亏了岐山挛鞮的呵护，整个人又重新焕发了第二春，自然不是咸阳城中，街头巷尾议论的那般！

　　　　“向大人，眼下可是大王身边的红人啊！是不是忘记了，我这老太婆了！”太后先声夺人的说道。

　　　　“太后真是能够说笑，属下能有今天，还不是多亏了太后的扶持，若是没有太后这一棵大树的话，哪里还会有我的好日子，还不是早让这天上的太阳给烤焦了！”向寿谄媚道。

　　　　向寿十分清楚，自己的处境，若是失去了太后的扶持，自己在咸阳城中，实在是可有可无的人，太后见向寿如此的识时务，心中自然十分的高兴。千穿万穿，向来是马屁不穿！

　　　　向寿见太后如此说法，自然是不敢隐瞒什么，遂将与秦武王赢荡的话，一五一十的说给太后听，太后站起身来，在房间之中，来回的踱步，思索着秦武王赢荡的安排！

　　　　向寿自然是不敢停歇，生怕漏掉了什么重要的环节，努力的回想着所有的细节，末了的时候，言辞谦卑的问道：

　　　　“太后，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啊？若是不去的话，该当有何种理由，若是去的话，又该当如何应对？”

　　　　其实太后的心中，早就有了成算，此番让向寿前去，本就是自己推荐的，既然秦武王赢荡并未嘱咐，此番前去的事宜，看来秦武王赢荡已经明白了太后的意图，眼下之意，此番所有的一切，都要靠太后，与向寿自行解决！

　　　　“这是什么话？眼下国家有难，大王慧眼如炬，能够发现向大人的存在，实在是向大人有过人的本领啊！”太后说话的同时，这脚步落在当日被端木无情踩坏的地砖之上，仔细的端详着地上额裂缝！

　　　　当日正是因为，自己无意之中，冒犯了端木无情才惹得此人，露出了真功夫，自此之后，太后也是越发的谨慎小心了，对于自己的人，也是打起十二分的小心，巧妙的周旋，实在是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的命就没了！

　　　　“太后真是说笑了，属下的那些本事，实在是不值得一提，若是能够有太后的万分之一，也不至于让太后，为了属下的事情，如此的费心！事关重大，属下实在是不敢擅自做主啊！再说此番出使魏国，大王是只字未提，只是让属下将书信，带给甘茂！”说话之间，从怀中掏出了秦武王赢荡的书信，伸手递给了太后！

　　　　太后身边的侍女见状！想要上前接过，只见太后的眼中，如同燃起了一团烈火一般！随即呵斥道：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自将大王的书信，传阅他人，向寿，你是不打算活了？难道连老婆子也不打算放过？”此言一出，侍女吓得赶紧停下脚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不停的求饶道：

　　　　“太后赎罪，都是奴婢的不是！”

　　　　向寿何等精明之人，眼下如此举动，不用多讲，太后是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再说秦武王赢荡的书信，是要给甘茂的，若是中途被打开的话，打开看的人，那可是杀头的罪过！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属下该死！”向寿第一时间，将书信重新藏在怀中！

　　　　“向大人，此番你的差事，是哀家举荐的，哀家举荐你，是为大秦选贤任能，哀家既然举荐了你，就不能不管不问！既然你问起来了，我倒要问一问你，此番前去魏国，其用意何在？”太后反问道。

　　　　太后也想摸一摸向寿，到底是什么才能，先前的几桩案子，都有楚太子熊横在背后帮衬，眼下若是让此人，独当一面的话，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这样的才能。常言道‘教的曲唱不得’，倒不是说，曲子不是用来教的，而是在说，师傅领进门，这修行在个人！

　　　　若是个人没有本事，没有悟性的话，师傅再怎么厉害，也是无济于事，是金子总有发光的机会，若是烂泥一块的话，到头来也是无法被抹在墙上。

　　　　“这个？”向寿迟疑了一番，抬头看了看太后，太后漫不经心的摆弄着眼前的花草，并未有太多的关注，不过从眼神之中，向寿已经知道，此番太后实在考校自己的真本事！若是没有这个本事的话，恐怕自己也是无力完成此事的！

　　　　“属下不知，有些事情，当讲不当讲啊？”向寿试探性的问道。

　　　　“向大人，堂堂七尺男儿，今日说起话来，怎么变得吞吞吐吐？这军国大事，向来不是什么私事，更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大王既然将这重任交付于你，向大人自然应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此一来，才是作为臣子的本分啊！”太后慢条斯理的说道。

　　　　有了太后的这一番话，向寿的心里也算是有底气了，一路之上，向寿已经在脑海之中，勾勒了一番说辞，眼下见太后，又是如此坦诚，自然是不敢隐瞒，随即说道：

　　　　“太后，此番大王，之所以将如此大任，交给属下，实在还是因为，张仪的存在！张仪此番已经成了魏国的丞相，眼下秦国东出，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东出之后，若是魏国在张仪的撺掇之下，势必会与秦国带来不利！

　　　　此番卑职前去，首要解决的，便是张仪的问题，好让张仪，能够作壁上观，不要掺和进来，至于拆散韩国与魏国的盟约，那都是甘茂与魏王的事情了！

　　　　不过眼下张仪，能否就范，属下这心里，也是毫无根底啊？还请太后能够不吝赐教！”向寿将球再一次踢给了太后！

　第六百三十章　相逢无语泪千行　天下大事尽沧桑（九）

　　　　看似什么都没有说，不过在太后的心中，俨然已经明白，向寿是有能力将此事处置稳妥的。

　　　　‘既然能够把握住，问题的关键之所在，自然也就会想方设法的解决，若是连问题的关键，都是一无所知，到头来就如同是无头的苍蝇，到处乱撞，结果可想而知！’太后对于此番，自己的人事安排，心中还是十分满意的。

　　　　“既然如此，哀家自然不能，不管不问！来将此物带上，关键的时候，自然会用到的！”说话之间，早有侍女，从案几之上，捧出来一个锦盒，锦盒小巧精致，一看就知道造价不菲，上等的金丝楠木，锦盒之上，更是雕梁画栋，巧夺天工。

　　　　小小的一方盒子，居然能够囊括，天地之间的万物，山川河流，高山良田，贩夫走卒，行舟车马，就连街面之上迎客的酒幌子都是清晰可见。

　　　　画面精巧，人物栩栩如生，色泽鲜亮，漫说里边放的是何物，单单就是这锦盒，也是价值连城之物。再说寻常的器物，自然无法享受如此隆重的待遇，里面躺着的，正是当日楚太子熊横赠送太后的龙涎香。

　　　　此物异常的名贵，太后伸手接过来，心中虽然知晓此物的去向，但是这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舍，反复的端量了许久，才将盒子重新盖上。

　　　　“将此物，送给张仪，张仪自然就明白了，其他的话，什么都不要说！记住了吗？”太后嘱咐道。

　　　　向寿见太后，虽然将此物，交给了自己，但是方才的举动，无一不在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太后，根本就舍不得此物，从自己的身边离去。

　　　　“太后既然喜欢，宫中又不是没有其他的珍宝，何必要将此物，送出去啊！属下以为，此物如此名贵，定然是太后的喜爱之物，那些儒生们尚且知道‘君子不夺人所爱！’更何况是张仪啊。”向寿在一边说道。

　　　　“糊涂！眼下你已经是秦国的使者，怎么还能够如此的不明事理啊？”太后责备道，不过这心中，对于向寿的一片孝心，还是十分的感动。

　　　　“是！是！是！太后教诲的是，属下一定铭记在心！”说话之间，赶紧接过锦盒，放在手中的瞬间，向寿才发现，眼前之物，居然是如此的美轮美奂，看着都让人怦然心动。

　　　　不免脱口而出道：

　　　　“好精美的锦盒啊！”

　　　　看着向寿如此表情，太后哈哈一笑，向寿不明事理，赶紧问道：

　　　　“太后因何发笑啊？”

　　　　“昔秦佰嫁女于晋公子，为其饰装，从文衣之媵七十人。至晋，晋人爱其妾而贱公女。此可谓善嫁妾，而未可谓善嫁女也。

　　　　楚人有卖其珠于郑者，为木兰之柜，薰以桂椒，缀以珠玉，饰以玫瑰，辑以羽翠。郑人买其椟而还其珠。此可谓善卖椟也，未可谓善卖珠也。今世之谈也，皆道辩说文辞之言，人主览其文而忘其用。若辩其辞，则恐人怀其文，忘其用，直以文害用也。此与楚人鬻珠，秦佰嫁女同类，故其言多不辩也”太后一语中的，说的轻松惬意，倒是让向寿，脸上一阵阵的火辣。

　　　　“此锦盒之中，乃为龙涎香，如此大块的龙涎香，天下少有，说是价值连城，丝毫不为过，向大人，方才哀家的话，记住了吗？”太后心中明镜一般，若是辩论口才的话，天下没有几个人能事张仪的对手。

　　　　想要说服张仪，那也是自不量力，惟其如此，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只是让向寿，将此物带去，张仪见财货不轻，自然会深思熟虑的！

　　　　“太后教训的是，属下知道了！这普天之下，能够与张仪纵横天下之人，估计凤毛麟角，能够窥破张仪内心，把控局面的，想必也只有太后你一人了！张仪再怎么厉害，还是难以逃脱太后的手掌心啊！”向寿趁机谄媚道。

　　　　“行了！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还是赶紧出发吧，若是误了朝廷的大事，那可是担待不起啊！”太后说道。

　　　　“诺！太后一定要珍重身体，属下告退！”向寿得到了太后的敲门砖，对于此番面见张仪，心中更是多了几分胜算，再说冯喜一直都在咸阳城中，若是能够找到此人的话，事情多少就能够解决了！

　　　　长话短说，向寿走后，太后还在反复思索着，秦武王赢荡为何要如此举动，如此举动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深意，让太后十分的疑惑！

　　　　其实这样的疑惑，转眼就能够得到答案，只不过眼下的太后，还是相对比较安全的，不过太后王宫之外的，那一处私宅，眼下就没有那么安全了。当日得到秦武王赢荡的授意，孟说已经加派了人手。

　　　　日夜监视那一所宅院，对于里面发生的事情，也是知道了十之七八，眼前的院落，看似简单，实则一点也不简单，太后总是会在夜半时分，悄悄的出现在这所私宅之中，不过天不亮的时候，就会离去。

　　　　这院落十分的诡异，平日里极少有人出没，就算是衣食用度，也会有宫中的马车，亲自送来，孟说及时将这些情况，上报给秦武王赢荡，希望秦武王赢荡能够早日定夺，不过此刻证据在手之后，秦武王赢荡反倒并不急于，赶紧出手！

　　　　倒不是自己不愿意出手，实在是因为眼下，根本就不是动手的机会，只要死死的盯住这里，就能够控制整个局面的进展，秦武王赢荡深知岐山挛鞮乃是义渠人的王子。

　　　　若是东征出现什么失误的话，岐山挛鞮极有可能会将草原上的义渠人带来，到时候自己的处境就艰难了，不过眼下自己若是贸然动手的话，太后那边实在是不好交代！

　　　　与此同时秦国的起耕大典，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列国的使者，多数都已经来了，唯独缺乏齐国与楚国的特使，不过斥候，已经来报，两拨人马，正在路上，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够出现在这里了！秦武王赢荡对于，自己的安排那是相当的满意。

　第六百三十一章　相逢无语泪千行　天下大事尽沧桑（十）

　　　　只要秦国能够欺骗天下的诸侯，就能够为出使魏国以及包围韩国，争取宝贵的时间。

　　　　兵之情主速，乘人之不及，由不虞之道，攻其所不戒也。将军之事：静以幽，正以治。能愚士卒之耳目，使之无知。易其事，革其谋，使人无识；易其居，迂其途，使人不得虑。帅与之期，如登高而去其梯；帅与之深入诸侯之地，而发其机，焚舟破釜，若驱群羊，驱而往，驱而来，莫知所之。聚三军之众，投之于险，此谓将军之事也。

　　　　秦武王赢荡并不是不知情，到目前为止，所有问题的关键，都还在自己的手中掌控着，所以也就没有必要，急于一时动手。秦武王赢荡深知眼下自己的角色，决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好恶，而耽误了秦国的大事！

　　　　东征关乎秦国的百年大计，秦国能否在后来者的手中，一统天下，关键在于自己能否打开东进的窗口，为后世的一统天下，打开一个缺口。

　　　　此刻秦武王赢荡，就如同是游离于是非之外的隐士，看上去什么都不管不问，但是实际上，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向寿出了王宫，抬头仰望，只觉得是神清气爽，当真是‘龌龊当年不足夸，而今放荡思无涯。’多年以来，本以为跟随在公子赢稷的身边，能够博得高官厚禄，没曾想，眼下给予自己这些的，反倒是当年，自己与公子赢稷竭力希望拉下来的公子赢荡！

　　　　“实在是造化弄人啊，凡事都要留有余地，没曾想，今日反倒是如此光景！”向寿一边走，一边嘟囔道。

　　　　虽说秦武王赢荡要求自己，立刻启程，但是不管怎么样，自己还是要到衙门之中，取一些常用的物品，话说那两个准备受死的官吏，此刻酒足饭饱之后，只等着开刀问斩。

　　　　只是左等右等，不见来人，这心里也是不少的疑惑，但是不管怎么说，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就在二人等待之时，催命的判官没有到，反倒是先前出去的向寿向大人回来了！

　　　　二人一愣神，还以为是自己醉酒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