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大唐-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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枢再去拉拢就晚了！”上官婉儿一副恨特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李显。

　　　　被人称赞举止端庄，才思敏捷的李贤在李显的眼里就是一个伪君子，听上官婉儿提到了李贤，李显心里一阵烦躁，他不想在谈论权谋，心里不由怀念以前和上官婉儿在一起谈谈诗词歌赋的日子，那时多好啊！

　　　　“那首《少年行》我怎么都不敢相信是狄风写的，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汉家君臣欢宴终，高议云台论战功。天子临轩赐侯印，将军佩出明光宫。婉儿你说是不是辽东之战让狄风脱胎换骨了？我听了这首诗都感到热血沸腾，真想有机会去边镇看看。”李显有意的转移着话题。

　　　　“你还有心思谈诗词？狄风执掌银监司那些庸才不以为然，可有远见的不难看出银监司的重要，连圣后都说以后的朝堂银监司会有很大的话语权，就算你不愿意把狄风拉入你的帐下，也应该尽早安排人手进入银监啊！现在等候授职的人越来越多，可职位空缺不够，你和狄风自幼相熟不趁早找狄风说说安排自己人进入还等别人抢先不成？”

　　　　上官婉儿没兴趣谈论什么诗词歌赋，她的觉的太子病重，迟早有一天圣上会再立太子，李贤和李显便是太子的热门人选，李贤已经开始暗中慢慢培养自己的力量，而李显竟然漠不关心此事，面对李显这种优柔寡断的性子她恨不得代替李显去招贤纳士。

　　　　“女人太热衷与权力一点都不招人喜欢，还是韦氏知情识趣”一想到韦玄贞家的小娘子，李显心里突然热了起来，他不想在跟上官婉儿多说便应付道：“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再去找狄风的，今天我身体不舒服婉儿你先回去吧，明天我们在谈可好？”

　　　　上官婉儿失望的走出了周王府，李显则偷偷的也从后门出去直奔韦玄贞府上了。

　　　　客走主人安，李令月走了狄风这才闲了下来准备着手写答应阎立本的力学注解。他在家里跟丑儿和狄荣安排了新年需要置办的东西后就回房开始给阎立本写算数和物理基础，刚写了一个概括，就听门外有人问道：“狄候可在？”

　　　　一听声音狄风就知道是孙思邈又来了，孙思邈现在跟狄府上下熟的不行，他来狄府就跟进了自己家一般已经不用在通报，除了狄风和丑儿的房间以外，这老头去哪都没人管。

　　　　“我说老神仙你干脆搬来与我同住得了，也省的你这一天来回往返数次，今天晚饭已过要想混吃喝您只能自己去厨房找了！”狄风开着玩笑把孙思邈让了进来。

　　　　“老道有这么不堪嘛！难道来你家只是为了吃喝就不能又别的事吗？”孙思邈不满的说了一句，然后回头喊狄荣“狄荣去准备几样小菜，老道要和你家候爷喝一杯！”

　　　　“……”

　　　　狄风无语的看着孙思邈进了屋子。

　　　　孙思邈不是一个人来的，跟在孙思邈身后还有一个看不出年纪的道人。这道人头戴包巾，脚蹬方履。身上穿浅地深缘的蓝服，腰间系一坠两股的黄绦，头发花白长须过胸一副道骨仙风模样但面相红润，肤色白嫩，这就是一个年老面嫩的主。

　　　　道人进屋很自然的自己找了一个蒲团坐下，一言不发只是盯着狄风看个不停。狄风对着道人的无礼心中不爽，但碍于是孙思邈带来的人又不便发作，只好问孙思邈道：“老神仙带了客人到此怎么不跟狄某介绍一番？”。

　　　　狄风“客人”二字咬的极重，不无提示孙思邈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之意，这老头自己来混吃喝就算了怎么现在什么人都敢往自己家领呢？

　　　　孙思邈诧异的看了狄风一眼，不满的回道：“小子，当了侯爷眼睛就长到脑瓜顶上去了不成！你连国师袁天罡袁令公都不认识了吗？”

　　　　“袁天罡！我靠……怎么不查看一下狄景晖的记忆，这老神棍可比孙思邈可怕，孙思邈带他来难道是要给自己看相？”狄风暗骂自己糊涂，孙思邈找来袁天罡让狄风暗暗戒备起来。一看袁天罡还在盯着自己看，狄风怕身份真被这“老神棍”给推算出来，就忙打岔着对袁天罡抱拳施礼说道：“小侄出门时日久了，一时没有认出袁伯伯的样貌，还请伯伯勿怪小侄失礼。”

　　　　袁天罡被狄风的话打断，这才收回了目光笑着回道：“咱们以前就没有见过几次，你认不出老道也属正常，不过老道观你五官心中有些疑惑，还请狄候回答老道几个问题。”

　　　　狄风听了心中一颤，暗道：“怕什么来什么，难道这老神棍真的精通算术，看出了自己是穿越者的身份……”

　第二十五　夺权

　　　　“袁伯伯有何疑问？”狄风强装真定。

　　　　“你可学过内息之术？”

　　　　“小侄学过，但小侄答应过授术之人，所以不能对袁伯伯明言出处”。

　　　　“哦！知道你学过就好，至于何人教你的老道并不关心。我在问你，你的内息之术练到了什么程度？”

　　　　“大周天已破！”

　　　　“噢？打破了大周天！”袁天罡和孙思邈都吃惊的重新打量起狄风。袁天罡更是喃喃自语“年纪轻轻就能由此成就，难怪你神光内敛，五官喜怒哀惧恶欲具消，不沾因果承付病邪不侵，你若不说老道还以为你已经名列仙班了呢！”

　　　　袁天罡这里和狄风说着话，另一边的孙思邈插不上嘴就四处闲看，他突然看到案几上狄风写的算数和物理基础，就好奇的仔细看了起来。

　　　　孙思邈越看越心惊，他对推衍之术也有涉略，狄风这等算法比起天干地支五行八卦换算更加简单易懂但细细琢磨狄风的算法巧妙俨然是大家多年苦心钻研才能有的框架。十进位虽然古已有之可玄门多用六十进位，再配合阴阳五行，这便是二进位、十进位、十二进位、六十进位的转化，晦涩繁复不说，普通人很难掌握这种运算，就连孙思邈这样的玄门中人想要推衍一些事物变化有时都会被这繁复的数据绕的头痛欲裂；狄风所写的算法就要简单了许多，虽然像xy这些符号孙思邈不甚了解，但他觉的用这种算法进行药理推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要是再用到五行八卦的推衍中岂不更妙……孙思邈不擅长五行八卦的推衍但有人擅长，他不由把目光看向了袁天罡。

　　　　袁天罡也觉的狄风让人看不透，他正在旁敲侧击的想套狄风的话，孙思邈找了两人谈话的间隙，暗中拽了拽袁天罡的衣角，等袁天罡想他看来，孙思邈就对着案几上狄风写的算数、物理基础努了努嘴，示意袁天罡自己看。同时接过话茬对狄风问道：“你家的小丑儿在干什么？她领着人在你庄子上大兴土木还给庄户免费修缮房屋，这让我的庄户看的眼热，这不已经有人找到老道，想让老道也把自家庄子里的旧房修缮一下，可老道身无分文力有不逮。小子！你是不是能在修完自己庄子后，把剩余的物料借给老道，好让老道也施恩于乡里呢？”

　　　　“这算什么，要我的布施吗？”狄风暗笑孙思邈老奸巨猾拐着弯的想占自己便宜。他正准备消遣孙思邈几句就听袁天罡发出了一声惊呼。

　　　　“狄候高才啊！你这算法直追先贤，老道冒昧问一句，狄候可否将这算法传授与我？”袁天罡捧着狄风的手稿有些激动。

　　　　狄风一看袁天罡捧着自己给阎立本写的手稿激动的样子，心里暗道晦气，怎么忘了收起来，被这老神棍盯上以后又要少不了麻烦；但现在不好拒绝，狄风只好假装不在意的说道：“这本是给户部记账之法写的辅助，你要是想学我再多写一份给你便是。”

　　　　“不用劳烦你了，老道自己抄写就是”一见狄风答应，袁天罡说着话的同时自己找来薄绢拿起笔就开始抄写，高兴的连道谢都忘了。

　　　　沾上了袁天罡正如狄风所料甩都甩不掉，狄荣送来了酒菜，狄风陪着袁天罡和孙思邈一阵把酒吹牛，这二人吃完还不尽兴，硬要留在狄府和狄风秉烛夜谈。

　　　　被袁天罡骚扰了一个晚上觉都没睡成，一大早来了督省又被阎立本骚扰，所提的问题都一样无非是算法、公式、和物理现象的原理，这些问题狄风已经跟袁天罡讲过一次了，再跟阎立本讲就更顺畅，就连阎立本没有问到的的狄风都顺口说了；阎立本不知道狄风这是被袁天罡骚扰出的后遗症，还以为狄风为了自己做足了功课，听完之后不由对狄风连连夸赞，说狄风这才是为人师表应有的模样，还说狄风应该开馆授徒让算学和格物发扬光大。

　　　　我去……爷最烦的就是老师，狄风在心里鄙视已经出门去的阎立本一番；姜恪还因为李绩的事对狄风不冷不热，也许是到了年关大家都去准备年货了来督省办事的人不多，狄风暗暗祈祷快来个人办事好脱离姜恪那张死人脸吧！

　　　　太烦人了！姜恪板着死人脸已经坐了半个时辰了，实在看的狄风难受，又是那个倒霉催的李敬玄招惹了姜恪，让姜恪一大早就来找自己的别扭。

　　　　要说李敬玄的确有眼光，他是为数不多的能看出“银行”未来的潜力的人之一前不久李敬玄上书要求把银监司从户部摘出来单独作为一个机构存在，理由就是随着银监司的壮大，其权利已经不是户部和尚书省能制约的了，而且银号关乎国家命脉，由户部管理有些草率。

　　　　一开始高宗李治认为“关乎国家命脉”这有点小题大做了并没同意李敬玄的意见，但李敬玄没有死心他又找到了武则天，武则天本就看好“银行”的未来，再加上与狄风的交谈让她当即就同意了李敬玄的主张。

　　　　也是出于安插自己掌握银监的私心，武则天再次找到高宗李治把李敬玄的提议重提了出来，并建议银监独立出来不在三省六部之列，由高宗李治亲任银监，而狄风和李敬玄任副手也就是银丞分别掌管政务和人事。

　　　　武则天的手段果然老辣，李治任银监虽说只是挂名可这样一来银监就成了皇家的专属产业，既能给皇家敛财还能让银号在地方有足够的底气开展业务；李敬玄资格够了、威望也不差、又是武则天的人，由他掌管银监的人事既能弥补狄风年轻没有威望的不足又能控制住银监的人员调动；狄风年轻虽说威望不够但熟悉银监的业务运作，由他掌管政务却不能掌管人事既能发挥狄风的长处又能不让狄风把银监经营成自家产业。

　　　　这一石三鸟倒是很合高宗心意，又有长安苏洛的第一银号在短短九天就上缴了万贯进账的辉煌业绩，一想到国库的空虚李治没有经过三省当时就同意了武则天和李敬玄的主张。

　　　　姜恪已经接到了通知，狄风即日就要去内廷与李敬玄安排银监的府衙选址和人员召集，等元日大朝会高宗就会对文武百官以及前来的朝贺的地方官员、羁縻州、附属国的使节宣布银监的成立。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再也无法逆转，姜恪有气没出发泄就都怪罪到了狄风办事拖拉上。

　　　　“这能怪我嘛，银监刚刚成立，谁都不知道前景如何，没人愿意来银监这个清水衙门，我威望不够又没有追随者筹建机构当然困难，再说了李敬玄那厮素来看狄某不顺眼，与他共事鬼才愿意？姜相你也别愁眉苦脸了，还是念在小子给户部出力不少的份上给小子想个办法吧！”

　　　　“现在二圣点头就已成定局你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先把与李敬玄的私人恩怨放下才好。如果你在银监干的无趣，等有机会本相会想办法把你调来兵部，实在不行就去老阎的工部。”姜恪虽然因为李绩生气狄风年经气盛不知尊重前辈但心底还是喜欢狄风才能兼备的，他安慰了狄风一句后又道：“你是不是应该去英国公府给李国公道个歉啊！毕竟你是小辈，难道还要老国公来找你不成？”

　　　　“唉~”狄风叹了口气“有些事一是讲不明白，我这里有孙思邈给李伯伯配置的丹药，还请姜相有时间给李伯伯捎过去”。

　　　　狄风说着把丹药交到了姜恪手里，姜恪接过丹药也长叹一声“唉……以前还恩如父子突然就不相往来了，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第二十六　搭档李敬玄

　　　　李敬玄没有狄风想的那般跟他对着干，而是非常配合狄风事事都要先咨询狄风的意见，这到让狄风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银监的府衙就选在了紧挨着永安门和将作监的位置，之所以选在这里就是因为这里的一处秘密所在是大唐国库，再有将作监的那帮大匠还能帮助银监设计银库和防盗系统，至于人员安排李敬玄在询问过狄风之后拿出了一份表格，银监一人、银丞二人、司会二人（古代会计）主簿二人、十道监察各一人、十道度支各一人（也是会计的一种称呼）、银判待定、银号管事待定。

　　　　狄风虽然不喜欢李敬玄，但李敬玄的能力让狄风不得不佩服，短短几天李敬玄就把银监的构架弄了出来，狄风发现李敬玄除了选址，审核备选人员外只要一有时间就会抱着他写的银行发展纲要和经营策略仔细研读，不但读还在上面作注解，自己不明白的地方还会用红笔勾画出来然后来虚心的向狄风求教。

　　　　这家伙绝对是个人才，不怪李治和武则天都对他另眼相看，司会、度支和银号管事的安插更能看出李敬玄已经发现了会计在银行里的重要性。

　　　　“狄银丞，李某先前在朝堂之上多次反驳了关于你的任命并非针对于你，而是出于李某的本职，还请狄银丞勿怪，如有得罪李某先在这里赔礼了。以后还要你我兄弟精诚合作把银监壮大才是正理。”李敬玄说着对狄风深施一礼。

　　　　所谓礼多人不怪，狄风就算在看不惯李敬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他一面说着“李银丞严重了”一面躬身还礼。

　　　　李敬玄施礼后又道：“以李某看来为了防止作假贪墨这银监里司会、度支和管事极为重要，不知狄银丞对于如何甄别这三职位的人选有何意见呢？”

　　　　李敬玄算是问到点子上了，别说现在就是监管制度健全的后世都避免不了利益熏心的人侵吞公私财务“人性最难揣测这个是没有办法甄别的。”狄风如实回答。

　　　　“那有什么办法能防止贪墨呢？”李敬玄不死心的问道。

　　　　李敬玄的问题实在不好回答，狄风只能冒蒙着说道：“多用商贾少用士人，给他们做够高的地位并配以********这是唯一的办法”。

　　　　“这是为何？”李敬玄能猜出狄风的大概用意，但他想要在确定一下，这就是聪明人和普通人之间的区别，知道并不急于表达，而是要再三权衡才能下定论。

　　　　狄风想了想道：“商贾富有可身份底下，财帛足够了只缺地位，放到银监里不用辛劳的就拿到以前费尽辛苦才能得到的利润，在配以受人尊重的地位，他们还去贪墨作甚？合法的经营不是更好么？你的组织机构不错，士人用于监督岗位配以高薪但不参与经营，而商贾用于经营封给官阶自负盈亏，这样一来士人在银监有丰厚的俸禄不愁吃喝为了彰显风骨他们会竭尽全力做好巡查监督，而商贾经营银号半公半私利润丰厚之余还能有受人尊崇的地位，他们就会全心全意的经营好银号，这样即为公也为私他们就不会再起贪念。不过这只是当前之策，至于随着时间推移所经手财帛数目越来越大这些人的心里会不会起变化，那就要靠你我二人实时的掌握控制才行了。狄某只懂经营之道，至于监控还要有劳李银丞你啊！”

　　　　狄风不傻他也知道银监一旦运转起来，如何监控才是难点，李敬玄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贪权，要不然他也不会想尽办法把银监要过来，既然你贪权我就把人事和监管的权力都给你，自己只负责经营政策的制定就好，如此一来以后一旦有事你李敬玄就出去顶缸吧！

　　　　“嘿嘿……至于银监会不会又是，大唐金融系统会不会崩盘还不是自己说了算”，狄风心里暗暗冷笑。

　　　　李敬玄听了只是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推辞的话，他问狄风“我已经有了监察人选，但这各地银号的银判我是实在找不出人来，狄银丞可有银判人选？”

　　　　“人选倒是有几个，关内道苏洛已经定了，河南道我也想给他；岭南道我定了武三思和武承嗣兄弟；海外给泉州的林之欢，至于其他还没有人选。”

　　　　李敬玄一听岭南道要给武三思和武承嗣兄弟不由犹豫起来，武后不喜二人，给了这两兄弟会不会得罪武后呢？但他不认识商贾，又找不出人来代替这兄弟俩，更何况十道才定了三个，离全面铺开银号尚早得很，二圣又急着要结果他只好咬牙点头同意。

　　　　“可还有河东、河北、山南、淮南、江南、陇右、剑南，这些地方该如何安排啊？总不能我们若大的银监只有三道开展业务吧！二圣还等着看结果呢！”李敬玄有点着急，他急于在二圣面前表功，但只有银监的空架子是不行的，下面的银号才是关键。

　　　　“江南道我倒是可以安排黔州的商贾来经营，至于其他几道李银丞莫急，等我们把苏洛的盈利状况公开自会有人上门来求我们……”狄风说着把一份标有银监财物公告的文书在李敬玄面前展开。

　　　　李敬玄仔细一看顿时笑了起来问道：“狄老弟是想把这个公布出去？”

　　　　狄风点点头。

　　　　李敬玄大笑起来“哈哈……狄老弟高才，这东西已公布出去，那些门阀世家，大商巨贾不动心才怪呢！”

　　　　狄风的财物公告细细的罗列了苏洛近期的收支情况，这么丰厚的利润，别说那些世家和商贾就连自己看着都动了开银号的念头，大事将成压在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李敬玄心里真的是高兴了，就连对狄风的称呼都亲热的改成了老弟。

　　　　几天后长安流传开来银号如何赚钱如何有发展的消息，有心人一打听下就打听出了前不久从商人身份摇身一变成了官吏的苏洛一夜身价翻了一番的事实。这让商贾不由动心，让那些不肖经商的豪门世家也动了心思。

　　　　苏洛到是挺配合狄风的造势，这几天苏洛鲜衣怒马的没事就在长安城里转悠，以前商人身份让他不敢也不准许高调，现在不同了自己是官吏有合法身份，他把“暴发户”的形象表现的淋漓尽致。这更刺激了那些想开银号的人，他们追根溯源才知道要想开银号还需要去银监司申请审核，银监司是什么？那可是天子亲掌的府衙。风头正劲的元山候狄风和新进的西台侍郎，并同东西台三品的李敬玄坐镇如此高的规格谁不想去。

　　　　于是银监司火了门庭若市往来求见找门路的人每天都在门口排起了长队。以前是焦急没人经营地方银号，现在是为该给谁不给谁发愁，狄风倒是狡猾，他把这让人头痛还得罪人的问题交给了李敬玄处理，自己躲回庄园领着丑儿置办年货去了。

　第二十七　逛街

　　　　李治把御史弹劾狄风的折子扔到了一边，心里暗暗琢磨“这个狄风到是一个有意思的人，别人都会尽量财不外露而他却反其道而行之，居然从宁州千里迢迢的运回了几车财帛还招摇过市，难道他就不顾虑别人说他在宁州盘剥百姓借机敛财吗？这不御史的折子已经到了自己面前”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正是狄风高明的地方，本就无事越是遮遮掩掩反倒会让人怀疑，对于狄风的资产自己已经查过，他的财物都是来自他所说的股份分红，不但狄风有、宁州的大小官员包括在籍的百姓都有，这可不能说是狄风贪墨反倒证明了狄风造福宁州的能力，宁州百姓富足为狄风立生祠也在情理之中，大小官员一心为公兢兢业业的造福一方，回报丰厚热情高涨……所谓“丰资养廉”也就是这样吧！官员如果都如狄风这般家底丰厚倒也就不必担心他们再去贪墨了，可人的贪欲是没有止境的，难保官员不会胃口越来越大，财帛他们要是不看在眼里后会不会奢求别的呢？比如自己的位置……这真是让人头痛的死结，不知道狄风是如何处理藏在人心中的贪欲这个恶魔的？”

　　　　李治和武则天也曾私下里讨论过这个问题，狄风显然没有完全选择儒家来治理宁州，也没有用道家的无为而治，他更倾向于法家但又与法家不同，据报狄风在宁州规范官员和百姓用的是诚信和规章的结合，有法必依执法必严是宁州的执政基础，在法规之外另有诚信体系作为伦理规范和道德标准，这个诚信不是要求人们自觉遵守而是以地方规章的形式明文下发的。

　　　　待人以诚，纳人以信据说在宁州已经成了生活准则，一旦违反虽然不会受到律法的制裁但会作为污点在个人诚信中记录在案，当一个人的诚信等级下降到中线后，他在宁州几乎寸步难行。都说宁州人重利可宁州人在得到利益的同时却以诚信守实而闻名，这让大唐境内的商贾都愿意跟宁州人做生意。重利而不轻义这正是狄风的高明之处。

　　　　李治把前前后后的因果联系起来越想越觉的狄风治理地方的办法有道理，听说狄风在他自己的庄子大兴土木，要按照宁州的模式从新再打造一个所谓的“新农村”，李治不禁动心想要找时间带上皇后一起去亲眼看看到底狄风是如何改造狄家庄的，是如何让人在谋取利益的时候还能做到不会见利忘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