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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大唐-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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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中年人从其所做的灯笼就能看出是个心灵手巧之人，现在正是拉拢此人的好时机狄风怎会轻易放过。
老子跟李治都称兄道弟了还管他什么琅邪王，狄风嘟囔了一句，就走进了人群。
李冲见李多柞退下心里更是得意，他只是因为踩坏了中年人的灯笼，本来说句客气话也就没事了，可没想到这中年人为了一个灯笼不依不饶，惹得李冲火起，这才动手打人并把这人的摊子给掀了。气虽出了可中年人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一见摊子被掀更是哭喊着要赔钱。
赔钱了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几文钱的东西李冲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可围观者一多，面子问题就成了关键，李冲可不想让这帮人小瞧了自己。自己一报名号就吓走了羽林将军让他心里很是得意，看着围观的人群投来畏惧的目光更刺激的李冲再次举起了拳头。
可这次拳头还没落下，就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李冲就感到手腕一麻整条胳膊都没了力气，他也是从小习武，自然知道抓住自己的人功夫可比自己强上了不少。他虽有皇亲国戚的跋扈但并不莽撞，心中气来人多管闲事，可没有侍卫的在身边，他也不敢与来人计较。
“你又是何人？怎么来管本王？”李冲“本王”二字咬得极重，为的就是提醒狄风注意他的身份。
狄风一指中年人道：“此人是我的庄户，有矛盾可以去长安县对薄公堂，当街打人狄某自然要管，就算你是王爷也不能违背我大唐律吧？”
大唐爱较真的官员不少，李冲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跟狄风去长安县对薄公堂，输赢暂且不论这面子也落不下，他有心退让可看到幸灾乐祸的围观人群又拉不下脸面。正在为难一个声音让他有了台阶。
“堂哥，你怎么在这里？”李令月挤进了人群，一眼就看到了李冲。这个能骑善射的堂哥她还是认识的，便对着李冲喊了一声。同时心里在暗暗佩服狄风，“这个狄风就是不一般，前头打了表哥贺兰敏之，转眼又来欺负自己的堂哥李冲”。
别看李令月年纪小，可极受皇上和皇后的宠爱，李冲不敢怠慢李令月便把事情经过跟李令月说了一遍。
“唉，多大的事啊！不就是几个灯笼嘛，还至于大庭广众之下打打闹闹，堂哥也不嫌失了身份？东西我来赔就是了。堂哥，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元山候狄风。”李令月拉着李冲一指狄风介绍道。说完又对着狄风说：“这是我堂哥琅邪王李冲。”
不管心里如何不愿意，李冲还是对着狄风道了声“久仰！”。
狄风也是还礼客气了一句。
有李令月一掺和，李冲借着台阶赔了钱，然后悻悻地走了。
中年人则眼巴巴的看着狄风手里的几个宝钱，被扯得散乱的衣服也不整理，鼻血也顾上擦，就等着狄风把钱给他。
“这人还真是要钱不要命”，看着狼狈的中年人，狄风苦笑着把几枚大钱递给了他，同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氏？”
中年人接过宝钱喜滋滋的揣到怀里，这才回话“在下杨务廉，沁州人氏，本想来长安谋份差事，可差事没谋到花光了财帛这才出来摆摊想挣得回家的路资。”这杨务廉说完这才整理了一下衣衫，才干净鼻血对狄风抱拳施礼“感謝贵人援手。”
“谢倒不必了，不知你除了做着幡子和灯笼外可还会其他的吗？”狄风制止了杨务廉的道谢，又追问了一句。
一听狄风问这个杨务廉以为狄风要找人打造家具，他正为吃喝发愁就忙说：“在下师从公输门下，对于机关之术倒也熟悉，只是苦于手头没有工具材料无法制作出来，不知贵人是不是想要打造家私？”
杨务廉果然是个巧匠，这倒正和了狄风心意，“我有一份长期的差事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狄风忙趁热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吃饭都已成问题的杨务廉一听有长期的差事，急忙答应“只要不卖身为奴，在下什么都可以做。”
“放心，自然不是为奴。我狄家庄缺一位擅长机关技艺的供奉，自由身，觉的好你可以常年干下去，觉的不好去留随意。”
“好！杨务廉愿意，只是……”说完杨务廉又犹豫的说道：“只是，我还有一个师弟叫马待封，他跟我住在一起。我师弟不善言谈也需要一份差事糊口，不知道贵人能不能一并收下？”
“这自然何以，你去招他同来就好。”狄风一口答应了下来。
马待封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正如杨务廉所说，他还真是不善言谈，一直到了狄家庄，这个马待封一句话都没说。
杨务廉和马待封被狄风安排到了后花园，距离苗龙住的不远。苗龙看到二人后就把狄风拽到了自己的小院。“小子，你怎么找来了两个墨门弟子？”
又是墨门！狄风早就想问苗龙关于墨门的事了只是一直没逮到机会，这会苗龙说起，狄风自然要问个明白。
“师父，你是怎么看出他们是墨门中人的？”
“你没注意，这二人腰间挂着的玉佩吗？”
苗龙这一提醒，狄风才回想起来，杨务廉和马待封的腰间的确挂着一块玉佩，样式和苗龙给自己的差不多，只是个头要小了许多，玉佩上面的图案不是盘龙好像是一只猛虎；二人穿着寒酸这样的玉佩挂在身上就格外显眼，这才让狄风有些印象。再仔细回忆狄风好像记得阎立本腰间也有同样的玉佩。
狄风把阎立本问自己是不是墨门的事跟苗龙学了一遍，又问道：“师父跟弟子说说这墨门吧！弟子很是好奇。”
第四十一 墨门2
苗龙关于墨门的介绍和明崇俨说的差不多，但苗龙介绍的更为详细，墨门是由墨子的弟子禽滑厘所创，尊墨翟为祖师也是第一代巨子，禽滑厘为第二代巨子，墨门以兼爱、非攻、尚贤、尚同、节用、节葬、非乐、天志、明鬼、非命作为教义，但因墨家涉猎广泛在墨子死后墨门一分为三，分别为相里氏之墨，相夫氏之墨和邓陵氏之墨分别以诡辩、科研和研究经典为中心。到了战国末期墨门又合二为一成了明崇俨所说的文武两支。
在秦汉时期，由于掌政者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等政策，再加上墨门独特的巨子组织，让墨门渐渐的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中变成了一个神秘组织。
墨门中有很多理论与儒家相悖，又有尚贤、尚同、非命和天志这样冲击皇权的中心思想，这让墨门越来越不被执政者喜欢，行事也越发神秘。
墨门的门徒自称墨者多来自社会的下层，文宗墨者秉承着节用、节葬、明鬼的理念，吃苦耐劳，不追求名利，衣食简朴行事低调，但对机关、术数、格物、天文的研究极深，他们大多锦衣夜行隐于世间；而武宗秉承了兼爱、尚贤、尚同等思想，主张从天子、诸侯国君到各级正长，都要“选择天下之贤可者”来充当；而人民则要服从君上，做到“一同天下之义”，天下人都要相亲相爱，反对强凌弱的战争。武宗弟子的身影则多出现在一次次的政权更迭之中。
苗龙就是武宗巨子，创立弥勒教也是为了达到尚贤，可事与愿违同时也是受到了时代的限制，让他的理想和实际有了脱节，弥勒教越来越不受控制，反倒成了大唐的不稳定因素，所以苗龙选择了对弥勒教的切割。弥勒教就此被分为了南北两宗，北宗以宋子贤和向海明为首；南宗被苗龙控制在了手中，弥勒教南宗说白了就是墨门武宗的传承。
狄风这才清楚墨门的来历，他对墨子这个人很好奇，通过苗龙的介绍，狄风发现墨家的很多主张都与后世的思想重合。
“墨子的思想共有十项主张：兼爱，即治国者应“兴万民之利，除万民之害”，提倡无差别之爱；非攻，即否定非正义战争（“攻”），肯定正义战争（“诛”）；尚贤，主张“官无常贵，而民无终贱”，应唯贤是用；尚同，即“选天下之贤可者，立为天子”，达成社会的统一；节用，即节约财物；节葬，即反对奢侈的丧葬；非乐，即反对当权贵族的“繁饰礼乐”和颓废****的靡靡之音；天志，即把一切自然现象看成是上天爱人的表现；明鬼，墨子以有人“尝见鬼神之物，闻鬼神之声”为理由，得出“鬼神之有”的结论；非命，墨子在先秦思想家中第一个明确反对儒家的“命定论”，认为“执有命是天下之大害”。”
再加上墨子精通机械、时间、空间、物质结构、力学、光学、声学、代数、几何、军事这些后世学科，让狄风不由得怀疑这个墨子是不是也是穿越人物。
兴办文、理、军、工等科的综合性平民学校，曾经慨然而呼：“上无君上之事，下无耕农之难、天下无人，子墨子之言犹在、听吾言，用我道。”这是何等的自信和骄傲，狄风感觉这个墨门很对自己的胃口。而自己在济州岛和对马岛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也暗合了墨子的主张呢？
狄风把自己在济州岛和对马岛的安排跟苗龙说了一遍，苗龙听了连连称赞，再听了狄风关于“民主”的理解后，苗龙当即决定，只要济州岛经营完善后他就让十三娘召集墨门武宗成员按照墨门贤者互相传让的规矩把巨子一职转让给狄风。
至于文宗苗龙插不上手，用苗龙的话说，武宗里游侠义士居多，而文宗里几乎都是一些潜心研究术数的老古板，这些人不通人情世故一心搞学问，但出来任何一个有所建树的都必是经天纬地之才。但文宗行事低调有没有统一的领导，现在已经不从探究文宗具体还有什么人了，不过将作监的大匠多少都与墨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苗龙也曾试图找过文宗巨子，想要劝说文宗与武宗合二为一再现墨门昔日辉煌，可惜没有找到，但苗龙发现了文宗墨者多以转换了身份而且散布在各个阶层，其影响之大还要在武宗之上，他们的标志就是虎形玉佩，这也是苗龙一看到杨务廉和马待封就认出了他们身份的原因。
至于如何联系墨门文宗，苗龙的建议是让狄风多与阎立本接触，虽然不知道墨门文宗巨子是谁，但阎立本之父阎毗，其兄阎立德在文宗中都是极有影响力的人物，他们应该清楚墨门文宗的具体情况。
至于杨务廉和马待封，苗龙认为他们只是公输门下，公输门与墨家渊源极深，墨守成规的由来就是与此，公输门的始祖公输子曾受教与墨子，而墨家机关之术与公输门又共通有无，二者说是一家也可，说是两个不同的门派也可。至于公输子是不是墨家由于年代久远已经无从考证，苗龙只知道墨家公输一篇有过公输子与墨子比斗的记载，公输子败了以后又如何就没有记载了，至于公输子以后有没有加入墨门还要问问杨务廉和马待封才行。
说起杨务廉和马待封，这两人很有意思，也许是苦日子过怕了杨务廉对于财帛的追求已经要到了狂热的地步，只要给钱他什么都能做，而且狄风还发现杨务廉有些爱占小便宜的毛病，让他负责家具的定制，他居然会从中贪墨狄风给的材料费；而马待封就是一个研究狂人，人虽不爱说话但对狄风提出的一些新鲜事物，他会彻夜不眠的钻研。马待封也有缺点他对名利似乎看得很重，从极少的交谈狄风看出马待封心里想要出人头地的愿望可是极重。
狄风知道这两个人虽然有才能但一个用的不妥当有可能就会给以后埋下祸患，所以狄风已经将调教这两个人的任务交给了丑儿，他相信只要丑儿出马，让这两人归心只是迟早的事。
不过那都是后话，现在狄风倒是迫切想看到，自己设计的新式家具和水暖系统建成后会是个什么样子；二十四小时热水，窝在沙发里打盹的生活应该不会太远了。
第四十二 年底
一大早丑儿就跑来找狄风；刚刚收功调息的狄风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丑儿拽着往外走。
“这么着急干什么去啊？”狄风一边整理衣衫一边问拖着自己前行的丑儿。
“去看杀猪，庄里今天要杀猪了。”丑儿急呼呼的回道。
原来是这事，杀猪狄风知道，就要过年了，狄风让狄荣从饲养场挑了几头膘满肉肥的大猪杀了，好分给庄户过年。当然还有三头牛和十几只羊，牛让里正去县衙报备了说是摔死的才能杀，不是馋牛肉而是狄风设计的沙发需要皮面，熟好的牛羊皮可是上好的材料。
在饲养场的空地上已经围满了年女老幼，这些庄户手里拿着盆子正三五成群的谈笑，脸上满是喜庆和幸福。
“多少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庄主给大家伙分肉？”一个老汉笑呵呵对旁边的里正说着。
“可不是啊！我记得还是长公主授封的时候分过一次，算算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现在侯爷成了庄主，这庄子里的光景是一天一变样，现在生活安逸呦！”里正吧唧了一下嘴笑着接话。
“可不是，现在的日子胜过从前无数倍，没想到老了老了还能赶上这好年景！”又有一名老者凑了过来插嘴。
“我说老张头，你老糊涂了啊！这是年景好吗？你没看鄱阳公主的庄子吗，那些庄户有咱们狄家庄过的好？咱们这是拖了侯爷的福，要不是侯爷，你在好的年景也只能吃糠！”里正不满的说着老张头。
老张头也感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改口“呸……是我嘴臭，是应该庆幸咱们有了狄候这个庄主，以后的小辈可是有福享了，看庄子里的架势，恐怕不出几年这日子还要好过现在，我可是听我家老二说了，丑儿夫人已经有了计划，准备在庄子里建学堂，只要是庄户的娃都可去读书识字，先生的薪酬庄主出，咱们只要让娃娃去就行。想想就让人高兴，就是不知道我这老骨头还能不能坚持到孙子进学堂的一天……”说道这里老张头一脸的期盼。
里正笑着看了老张头一眼，得意的说出了自己知道的秘密“莫急，你一定能等到那一天的，我可还听说了，庄子里马上就要有一个医馆了，坐诊的可是孙神仙的高徒，看病不要钱的，你身上有个病灾的就不怕没钱看病了，有了这个医官在庄子里，就你这身体再活个几十年不成问题。但这可是秘密呦，你们听了就行可不要出去胡咧咧，万一引来了外面的人，那两个小郎中可会忙不过来的。”
“这是真的？”第一个老汉忙接过了话题，好奇的追问。
“千真万确，医馆的房子都已经盖好了，这等风干透了，孙神仙的高徒就会住进去，开门看病，位置就在二狗家的隔壁里外七间，可是宽敞呢！听庄主说了，以后可能还会扩建，庄子里的庄户看病免药费的，外面的人照常收钱。”里正接着爆料。
“这么大！一个医馆要那么大干什么？现在二狗家那一片的门面可金贵着呢，都盖成了医馆是不是浪费了？”老张头一想到那条街的门面现在一年能租一贯钱，心里不由有点肉痛，门面的租金是庄子里统一收的，到了年底会作为红利分给庄户，这要是盖了医馆会少分不少呢！
“你懂个屁！地方大了是因为有病房，病房知道吗？……看你也不懂，病房就是留给重病的人休养用的，你要是得了大病就可以住进去，有郎中专门照看，这是什么知道不？……这就等于你有了一个免费的郎中做供奉。这可是王侯才有的待遇！再说了，医馆开的顺利以后会给外乡人看病，那诊金可比房租多多了；还惦记房租那几个小钱，你们就是没见识的农家汉。”里正很是卖弄，他把狄风当时训斥他的话原封不动的按到了老张头身上。
看着老张头呆傻的表情，里正心里好不得意，“还是侯爷有见识，这帮土鳖什么都不懂，自己能摊上这么一个活菩萨般的侯爷真是大幸啊！”
里正正在为跟着侯爷长了见识而得意，就听那个让他无比崇敬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怎么还不开始杀猪？”
里正不用猜也知道是狄风来了，这个声音他已经记到了骨子里，他忙不迭的回头答道：“就等侯爷您呢，您来了才能开始。”里正说完又忙对着丑儿抱拳施礼。
“这种事以后不用等我，你安排就是，快开始吧！”狄风一挥手道。
“好嘞！”里正答应一声，小跑着去通知屠夫了。
一年也杀不了几头大牲口，今天一下就宰杀十几头屠夫早就憋足了劲，在接到里正的通知屠夫爽利的上前，对着已经绑好肥猪就是一刀。
屠夫姓孙祖传的手艺，刀法还真是不错，一刀下去动作干净利索，刀口小且直达心脏，肥猪只是哼了一下就毙命了，热血流到接血的大木盆里，待血流干净一旁帮忙的妇人也是麻利的拽开木盆，换上一个新的。然后把猪血拌上荞面和香料搅拌均匀，就等着屠夫取出肠肚好灌血肠。
开膛取出内脏，褪毛扒皮分肉交给小徒弟，孙屠夫就匆忙的去杀下一只。
庄户们忙跟上前帮忙搭手割肉剔骨，清洗内脏。旁边几口支起的大锅已经烧开了沸水，剔好的大骨头连同下水顺手扔到了锅里，不大一会场地上就已经肉香四溢。
对这种血淋淋的场面狄风不怎么喜欢，尤其是那三头牛，可能知道自己的命运了，竟然在牛眼里能看到有泪花滚动，丑儿看的兴致勃勃，狄风不忍就找了一个没人的树下坐好，远远的看着庄户忙碌。
狄风刚靠着树干坐好，“私杀耕牛，狄候爷你就不怕官府追究？”一个声音突兀的在狄风耳边想起。
“谁啊，这么不会说话？这是牛吗？这是猪好不好！”狄风回了一句后这才回头看看是谁这么讨厌。
一看之下狄风尴尬的笑了，说话的不是别人，竟然是高宗李治。李治一身平民打扮，身后老远还隐约的能看到有侍卫的身影。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面对李治，狄风就算假装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也不好在睁眼说瞎话，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只能结结巴巴的反问了一句“原来是李兄啊！这……那……牛还是猪呢？”。
“在这狄家庄，你狄候爷最大，你说是猪那就是猪了，不过一会宰杀好了，我可要讨饶一口“猪肉”吃的”。李治笑着回了一句，然后挨着狄风坐了下来。
李治坐好，就接着说道：“我来了有一会了，你庄子里的人说什么我倒是听了一个清楚，你这宰杀牲畜分给庄户，倒是体贴之举，可这钱从何来呢？我可不信你会自掏腰包。”
“为什么不会？”狄风反问，心里暗想我也不是抠门的人啊！
“因为你经商有道，善于搂钱，是个市侩之人，市侩的人不是讲究无利不起早嘛！”李治半开玩笑的说道。
“好吧！算李兄说对了，李兄可曾看到一进庄子的告示牌了？”狄风一指庄口问道。
“看到了，但没留意上面写了什么！”
“那上面写的是到年底我狄家庄的各项收入与支出，这宰杀牲口的钱就在支出的项目里”
“哦？你是说，你庄子里的所有花费和收入都会公示？……这庄子是你的，你这么做所谓何来？”
“庄子是我的不假，可买卖是大家的，我只是一个领头人罢了，虽然庄子里认字的庄户没有几个，但既然是集体的买卖，账目还是要公示明白的好，这样不图别的只是图一个能安心罢了。等以后庄子里识字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就会明白我的这番举动意义何在了。我要告诉庄户这就是诚信、公平，面对诚信和公平，我这庄主也不能例外。”
第四十三 杀猪菜
狄风的话让李治陷入了沉思，“狄风的做法不错，但诚信值得推广，可公平就有待商榷了，如果士大夫和皇族都跟平民讲公平，那皇权的至高无上还从何说起？众生平等虽然皇家经常挂在嘴边，但那只是说给外人听的；王子犯法与民同罪那只是要求别人，对自己是无效的，真要平等了可能么？”想到这李治心里多少有了不痛快。
狄风不知道自己的一个公平就已经让李治有了想法，他还在讲着自己以后打算办学和开医馆的事。
“此子在这一庄之地办这些还行，但决不能让他把影响扩大，要是各地效仿人人讲公平，迟早就会有人要跟朕来要公平了，要怎么才能平衡两者之间的关系呢？……”李治没有在关心狄风后面讲什么，他在心里想着该如何在不损害自己的权力的情况下还能让天下百姓过的都如狄家庄这般。
李治和狄风所处的地位不同看待事物的眼光自然也就有所差别，可以说李治比有着后世思想的狄风看的更远更全。他不是对狄风一系列的惠民政策不感兴趣，正相反从贞观年期，大唐就提出了一系列改善民生的新政，这些新政比狄风想到的丝毫不差，皇帝自考核政绩、兴修水利、改善良种、创立救灾扶贫专用仓储，改革耕作工具、研发瓷器、疏通运河建立了初步的漕运等等；自太宗起新政不断，到了李治时代更是继承和发扬了变革的成果；但是这些变革的收效没有达到李治的预期，究其原因是因为土地的兼并，门阀大族和平民的利益冲突，这是时代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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