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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国帝王-第3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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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场封侯,为有志男儿最该追寻的功业,统军灭国,则是将帅戎马一生最显赫的荣耀,前者封妻荫子,光宗耀祖,后者青史留名,万人称颂!
  “为将者,心有全局是必要本事,非止本将如此,诸位亦然。”孟平没有任何志得意满之色,依然内敛谦虚,“至于其它事,陛下、殿下自有打算,我等岂能妄议?”
  众将俯首称是。
  包括潞王李从珂,与天成年间出生的许王李从益在内,国中有五王,均要称殿下。孟平方才并未说明是哪位殿下,但无论是他,还是众将,却都知道那位殿下指的是谁。
  只有那位王,才是他们平生效忠的殿下。
  午时前后,战果与损耗统计出来,由军使送到孟平手中。
  昨日一战,杀敌三千有余,俘虏过万,并缴获楼船三百八十一艘,各种弓弩兵刃甲胄无数。百战军伤亡共计千余,其中阵亡者不到三百。
  伤者在百战军有效的医治体制下,能够得到及时救治,便是重伤的,康复的可能性也很大。
  一言以蔽之,斩获颇丰,付出很小。
  冷兵器阵战就是如此,因为甲胄的关系,除却个别惨战,战阵中战死的将士其实很少,伤亡都是战局大定之后,一方对另一方的大举掩杀造成的。
  “此役之后,王师左翼,再无大的威胁。”孟平览罢战报,将其交还军使,“快马加鞭,将战报呈送殿下。”
  “得令!”


第776章 孟平涂山击刘信,潞王三战李德诚(九)
  寿春。
  四镇八州的镇军陆续赶到,寿春城外的唐军与日剧曾,合同连营的规模也在逐日扩张,渐渐的,城防坚固但城池并不太大的寿春,就成了汪洋中的一座孤岛。
  在李从璟的预计中,四镇八州将调集将士三万、民夫十万左右,前者的任务自然是在寿春一线作战,后者除却保障寿春大军的后勤供应,还要担当一部分辅兵的职责。在某些时候,拣选民夫中的青壮上战场,也不是不可能。
  人海战术,在当下某些时候仍是适用的。
  唐军对寿春城的攻打重新开始。
  李从璟依旧每日驾临战阵,他不直接指挥战事——那由李彦超负责,只是起监督战事与激励士气的作用。随着秋日日深,天气在不断变凉,他也不再站在棚车上吹风,而是于军阵中安坐在胡床上,多有显得有些轻松写意。
  孟平在涂山击溃刘信所部后,俘虏逾万,大部分都给送到了寿春。对这批俘虏,李从璟当然不会吝啬使用。无论如何,攻打寿春城池是一件伤亡很大的事,驱使俘虏冲锋在前很有必要。
  李从璟并不在乎这些俘虏的伤亡,战争总要死人,要俘虏去死,总比牺牲自家部曲来得强。当然,若是有俘虏作战英勇,立下战功,李从璟也不会吝啬将其收编,便是重用也不是没有可能。
  至于百战军本部,则携涂山大胜之势,带一部分吴军降卒,顺江东下,去攻打濠州。郭廷谓带溃卒退保濠州,正是士气低迷之时,合该穷追猛打,李从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淮水东线唯濠、楚两州,兵力被刘信抽调大半,如今防备不甚严密,虽有钟离、盱眙、山阳三镇,但其地军事力量并不能与寿春相比,也没有高审思这等人物去加固城防、精练士卒,攻打起来要比寿春容易得多。
  若是淮水四镇皆如寿春,那濠、楚两州也就不用打了。
  为了充实百战军战力,加速攻略濠、楚二州之进程,李从璟分派了五千侍卫亲军东行,去支援孟平。
  只是眼下,寿春城的战事依旧进展缓慢。
  “淮南依为屏障的江北防线,着重在寿春、钟离、盱眙、山阳四镇。而要最大限度发挥这四镇防御作用,就必须有援军自大江北上,与其相互呼应,利用江淮水道与城池,将江北防线由线串联成面,构成一张节点坚固的防御大网。定远李德诚,与先前的涂山刘信,就是在做这样的事。”
  李从璟的胡床停在高九尺、长宽皆三丈的木质平台上,他身旁摆有一张小案,莫离就坐在小案后,此时出声道:“在这张蛛网中,城池是节点,河流、官道是网线,兵马是蜘蛛。一静一动,动静相合,便能显现出江淮防线的威力。说起牢不可破也好,坚不可摧也罢,这都是轻的,更重要的是,这张蛛网弹性十足,各方唇齿相依,因有水道之便利,支援呼应都在旦夕之间。一旦入侵者举止不慎,陷入蛛网之中,就会被束缚手脚,左右失顾,而后就要被这张大网蚕食扼杀。”
  “我军要破解淮南这张防御大网,首先得捕杀蛛网上的蜘蛛,使这张大网失去活力;而后攻略节点,打破蛛网上的各方支援,我军每攻下一个节点,就能够掣肘数方,而我军每失去一个节点,就会四面皆敌;在前两者都做到一定程度之后,我军便能与淮南争夺这张蛛网的主导权。但无论如何,蛛网依旧是存在的,不会毁灭,改变的只是节点的所有权,以及行走在蛛网上的蜘蛛到底是谁。”
  “由此观之,淮水四镇,不过是阻挡我军进入这张蛛网的边缘节点。夺下淮水四镇,我军便能进入这张蛛网,夺不下淮水四镇,我军连进入这张蛛网的资格都没有。而若是不顾淮水四镇,一头撞进这张蛛网中,淮南主庸臣奸、兵弱将怯也就罢了,如若不然,便是有十万大军,在我军不熟悉水道、没有水师的前提下,最终也会被淮南在这张蛛网中打得稀烂,最后恐怕连退路都没有。”
  前方战事激烈,杀声震天,寿春城上与攻城云梯上,不时有军士下饺子般掉落城下,每一刻都有无数股鲜血奔涌洒落。
  李从璟目光沉静,“世人都说天下如棋盘,借莫哥儿此言,天下何尝不也是一张由城池、山河构建的大网?只是形势不如淮泗这般明显罢了。”
  莫离点点头,继续道:“孟平涂山击刘信,潞王定远战李德诚,前者已然大胜,正向濠、楚二州而攻,是为一举夺下淮水四镇,后者则是与这张蛛网中最大的那支敌方蜘蛛决战,前者关系到我军进退之道,后者则关系我军能否占据夺下这张蛛网的主动权,两者皆万分紧要,一个都不容有失。”
  “淮南经营江北防线多年,根基稳固,虽是被动防守,实则形势于彼有利。金陵人才聚集,有如夜空繁星,只要他们缓过气来,有徐知诰这轮皓月率先明亮,谁知会发出怎样夺目的光芒?”
  “昔年朱温挟天子令诸侯,在中原势力大成,群雄低首、四方归附,何等不可一世!可在与杨行密一战而败之后,终其一生与其子嗣两代,都不敢再向淮南用一兵一卒,是其不愿乎?是其知其不可为也!”
  “如今,我军进军淮南,要夺下江北,用兵之法首重一个‘快’字,唯有快,方能不给江北各州县从容布置之机,方能不给金陵人物发光发亮之机,方能不给淮南调兵遣将之机,方能让我军避免被这张大网束缚手脚,陷入泥潭。”
  最后,莫离沉声道:“寿春未克,濠、楚二州未平,而潞王在定远县,与李德诚已有三战,却三战皆平,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李从璟沉吟不语。在定远县,李从珂三战李德诚,战绩为两平一胜,因为胜仅小胜的关系,所以莫离说他三战皆平,倒也无可厚非。
  “侍卫亲军新编,战力虽有,整合之后到底未经大战,还不能称精锐;李德诚在淮南素有半壁长城之美誉,与周本合称淮南双壁,所带将士也是淮南精兵,三战三平虽然让人颇难接受,细想却也在情理之中。”
  李从璟如是说了一句,态度上不置可否,又补充道:“以战练兵。李从珂先有两平,后有小胜,可见侍卫亲军正在成长,假以时日,未必不能与殿前军相媲美。”
  侍卫亲军暂且无法与寻常殿前军相比,就更不必说百战军;李从珂的才能与李德诚孰优孰劣,一时也不好言说。但李从璟不惜暂停寿春战事,也给李从珂凑齐了与李德诚相当的兵力,当然不会只希望他与李德诚战平。
  整编后的六万侍卫亲军,两万留在洛阳,在大唐削藩时坐镇中央,有定海神针之效,四万出征寿春,李从珂拉去三万,支援孟平五千,又分兵一部去盛唐,眼前剩下的,就够在寿春城外做救火队员。此时李从珂在定远县不胜,于大局极为不利,而李从璟也无兵可调作支援——总不能调四镇八州的镇军,少了没用,多了影响寿春战事。
  但李从璟身边也不是就没有机动兵马了。
  三千君子都。
  但不可轻动。
  莫离望着激战的寿春城,感叹道:“高审思真是一员良将,涂山俘虏,至今仍是吴军衣甲,我军驱之攻城,令其与寿春吴军同袍相残,这等时候,城上吴军竟然不曾军心崩溃,真是难得。”
  原本这些涂山吴军,要来相助寿春吴军,与他们并肩杀敌,抗击唐军。不曾想,转眼之间就成了敌人,来到城头与己生死相斗。双方都是吴军衣甲,在城头拼杀得你死我活,这种落差与心理冲击,足以令人崩溃,而寿春吴军竟然还能力战。
  同袍同袍,同一件衣袍,同样的衣袍。
  李从璟忽然抬头。
  他听到了哭喊声,夹杂在吴军将士的喊杀声中。
  寿春城头的吴军,将手中利刃送进同袍身体,再将他们推下城头送上黄泉,这样的战斗足以让有些人泪水夺眶,嘶声哭喊。
  是内疚,是悲哀,还是愤怒?
  哭声、杀声,谁又分得清?
  一名城头寿春军,将跃上城头的“吴军”逼到女墙上,横刀掠过对方的咽喉,温热的鲜血溅在他脸上,冲散了两行悲愤的热泪,在将对方的身体从城头推下时,他哑着咽喉对这名熟人嘶喊道:“吴郎,走好!”
  亦有一名受伤的寿春军,在身旁同伴被冲上来的“吴军”砍倒之后,嘶喊着冲向对方,抱着那人从城头摔出去,“国贼受死!”
  李从璟双眼微微眯起,负手站起身,面向眼前的人间炼狱。
  他心头响起一阵悲壮浑厚的旋律。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何谓战争?灭杀人性而已。”他李从璟身后,不知是谁低估了一声。
  大争之世,同室操戈。手足相残,礼崩乐坏。


第777章 莫离献计定滁州冯道驱至寿春城(一)
  不日,李彦卿传回军报,其部攻克盛唐,俘获战船四十余艘。
  李从璟接到这个消息的次日,光州也传来被夺下的消息。
  与此同时,百战军已然进抵濠州,正与濠州吴军交战,城池虽暂且没被拿下,但战事进展颇为顺利。
  盛唐、光州被克,意味着大军右翼已无威胁,李从璟遂下定决心解决定远县的战事。
  “定远县并不算险地重镇,李德诚行军至此,主要还是与涂山形成呼应之势,寻机进军寿春。潞王在定远县与李德诚交战,是为野外阵战,战事正处于胶着期。如今,我军已然击溃涂山刘信部,足以声援定远县战事,李德诚失了涂山呼应,若是战况不利,则必定退往滁州据守。”
  一青衫一白袍的两人站在舆图前,莫离为李从璟出谋划策,“滁州虽是州城,地势并不显要,但滁州北去二三十里,却有关山阻隔,关山中段有一关隘,名为清流关,乃是徐知诰争夺江陵失利后,专为应对大唐,耗费经年修建之要塞,极为险要,不弱剑门,若是强攻,轻易断难建功,是为大麻烦。”
  关山,即后世张八岭,是大别山以东平原上唯一的山脉。
  李从璟问道:“能不能绕过去?”
  莫离摇摇头,“关山之长逾两百里,关山之宽逾五十里,要绕行很难,要悄无声息的绕行更难。而要避过关山,则必北克濠州,东克楚州,西克庐州。”
  李从璟点点头,心中已是有了谱。
  两人回到小案后,莫离坐下后道:“江北东部四州,濠州、楚州、滁州、扬州,此番若是能顺利击败李德诚,一鼓作气占据滁州,则我大军兵锋可直逼扬州,速定江北的谋划才能实现。”
  莫离所说的四州,实际是淮水之南、大江之北的东部四州,也是江北最重要的四州,实则杨吴在江北东部还有一个海州,位在淮水之北,临海。
  扬州是江北东部四州,甚至可以说是江北十四州的核心,唐军一旦兵临城下,足以让淮南大乱。
  ……
  定远县。
  侍卫亲军的营盘扎在定远城前,但并没有太靠近城池,因为连日以来两军都是在城外交战,并不是城池攻防。李德诚所部三万吴军,营地也都扎在城外。
  定远县隶属濠州,位于濠州城南约百里之外,这个地方乃一马平川之地,地势没甚么起伏,很适合作为战场。
  侍卫亲军营地中,李从珂正与众幕僚商议军情,因为他们刚接到了李从璟传来的一份军令。
  “三日之内,必须击败李德诚,夺取定远县?”
  听到李从璟下达给侍卫亲军的这份军令,众幕僚的脸色都很严肃,大伙儿面面相觑,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之色。
  “自打到了定远,我军与李德诚三日三战,日前虽有小胜,到底还是没能让李德诚伤筋动骨,此时秦王下令,要求我等三日必破定远县,这谈何容易?且不说要击败李德诚很难,便是击败了,对方退入城中,我等只怕也拿他没有办法。”一位幕僚沉声分析。
  李从珂沉思不语,李从璟这份军令,的确很有难度。
  “话也不是这般说。那李德诚营垒就在城外,若是我军真能一举将其击溃,杀入营中,他们想要全身退入城池,怕也没有那般容易。”另一位幕僚捻须道,“百战军在涂山与刘信大战,一万兵力只用了一日,就将刘信所部两万吴军杀败,更是俘虏敌卒万余、楼船数百。有这等大胜珠玉在前,也怪不得秦王会下令我等三日必败李德诚。”
  这话一说,众人也都不言不语了。
  平心而论,百战军是比侍卫亲军精锐,这是事实,没甚么不好承认的,但对方毕竟以一敌二获胜,侍卫亲军与吴军兵力相当,三日三战而没有太大成果,难免让人底气不足。
  再者,那统领百战军的孟平,不过就是员上将,连做节度使的资格都没有,而李从珂身为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可是由节度使“升”上来的,也是目前侍卫亲军里官职最高的,货真价实的大将。这么一比较,就算再不害臊的人,也不好说李从珂没胜李德诚是理所应当之事。
  帐中一时有些沉闷,有位幕僚忍不住道:“我军该胜李德诚,这是理所应当,但是秦王限期三日破敌,未免有些苛刻。大将领兵在外,战事寻机自处,哪有统帅在后面催战的道理?秦王乃沙场宿将,英明睿智,此番怎么连这样简单的道理都给忽略了?”
  他身旁的人闷声不响道:“可能秦王的确有些不满了,不然也不至于如此。”
  话一出口,帐中又沉默下来。
  李从珂开口了,声音低沉,“百战军涂山得胜,秦王已下令彼部攻打濠州。北取濠州、南下定远,相互呼应,这个要求无可厚非。本将听闻,濠州兵力不多,若是百战军再旬日而定,我侍卫亲军仍不能建功此地,那本将先前主动向秦王请命要求攻打李德诚,可就成了笑柄!”
  说到这,李从珂目光凛然,“知耻而后勇。那李德诚再是善战,所部也不过是几万藩镇军,如何能跟我精练之禁军骁勇相媲美?且,我军有涂山大胜之激励,军心振奋,而淮南军失去侧翼同袍声援,必然惊慌自疑,此番我军再战,必能战胜李德诚!”
  李从珂回到将案后,“大军已然休整一日,也该精力充沛了。擂鼓聚将,某要再战李德诚!”
  ……
  吴军营地,帅帐。
  李德诚正在亲自讯问几名百姓。
  这些百姓都是从濠州躲避战乱南逃的,吴军斥候抓了几个来,供李德诚询问濠州战况。
  说来惭愧,李德诚派去寿春、濠州的斥候,鲜有活着回来的,所以他对寿春、濠州战况的了解并不充分,这才不得已让斥候去抓逃难的百姓。
  据这几名百姓所言,唐军到了濠州,先是焚毁了濠州水师楼船,继而攻打濠州城,而濠州守军则奋起抵抗,两军激战正酣。
  别小看这些逃难的百姓,因为保不齐他们中间就混入了逃兵,就算没有逃兵,他们大抵也是在敌军入境后才会逃难,所以综合他们的处境与言辞,能得出不少有用的消息。
  放了这些百姓后,李德诚陷入沉思。
  “照此看来,郭廷谓并没有放弃抵抗,濠州城也不是小城,唐军想要攻占没有那般容易,大帅不必担心。”李德诚的谋主对他说道。
  “刘信在涂山惨败,本身也伤重不治而亡,如今唐军又在攻打濠州,形势不容乐观。”李德诚面色如常,声音却是沉缓,“待得李从珂再与我军交战时,必会借此以打击我军士气,军中要早作防备。”
  属官应诺,自去落实这件事。
  李德诚沉吟片刻,又问:“寿春战事如何?”
  “李从璟调集大批援军,正在猛攻寿春城,战况激烈。”一位官吏汇报道,“据斥候拼死传回的消息,李从璟这番攻打寿春,比之前更加凶狠,他已经放出豪言,定要在月内攻下此城!”
  李德诚淡然一笑,未作置评。
  倒是一位幕僚道:“高审思将寿春城防修得铜墙铁壁一般,城中粮草军械充足,其人又是一员善守良将,深得士卒人心,麾下精兵逾万,李从璟此言太过托大了。”
  有人哂笑道:“素闻李从璟攻城拔寨,向来势如破竹,昔年剑门雄关都没能阻他分毫,如今倒是久攻寿春不下,他哪里受得了这个气,气急败坏扬言月内破城也不足为怪。待得月后唐军不能克城,必然士气低落,如此寿春当可无恙。”
  李德诚微微颔首,他虽没有言语,但这个动作无疑表明他也是这般认为。
  谋主试探着道:“寿春坚固,短期无虞,倒是李从珂来势汹汹,观其部作战,颇为骁勇,我军与之鏖战,若无奇计,短期难以将其击败。大帅,刘信已经败北,江北之役,既然不能速胜,便在拖不在战,眼下来看,我军无需在定远县这平川之地逗留,当退守滁州,以固清流关。只要唐军不能攻下清流关,江北之战我军便立于不败之地。而后我军到底是出关击敌,还是固关自守,便只等金陵诏令。”
  这话乍看有些唐突,实则却是正理。
  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白,侍卫亲军不好相与,他们难以战胜,如今又失去了刘信策应,更难进击寿春,加之濠州战况扑朔迷离,若是濠州再败,百战军东去倒还好,若是南下,定远危急,当此之时,稳妥之策自然是退保清流关,扼制唐军南下之势。
  谋主没有明说的是,楚地战况还不知会如何,胜负都不好论,江北之战既然已经不利,寿春又还坚持得住,还是采取保守谨慎之策为好,不败即是有功。日后若要破敌,金陵当再遣援军,若是金陵没有援军,大军也只能固守清流关。
  李德诚却是摇头,言辞坚定,“大军征战,岂有胜负未分,自行败退的道理?刘副帅方才为国尽忠,尸骨未寒,前方将士日夜苦战,亟待救援,当此之际,李某若是胆怯退走,上负君恩下负袍泽,如何面对江东父老?”
  他站起身,巡视众人,气势雄浑道:“擂鼓聚将,本帅要再战李从珂!此战,必要将其击败,而后进援寿春,将唐贼赶出国门!”


第778章 莫离献策定滁州,冯道驱至寿春城(二)
  军争气为先,战阵之争说到底还是意气之争,到了近身搏杀之时,士卒用命将士敢战才是根本,而这,也直接决定了战事激烈甚至是惨烈程度。
  士卒敢战与否,取决于将领,将军能否忘死,取决于主帅。
  迫于军令,李从珂知耻而后勇,心系大义,李德诚知其不可为而为,两人都抱定了要在今日战胜对方的打算,这就使得战况分外惨烈。
  定远城外,十里扬沙,步步啼血。
  侍卫亲军虽然在军备与训练上比不上殿前军,但也不乏敢拼敢杀之士,李德诚所部虽然主力仍是藩镇军,但也是淮南精锐部曲,两者之间硬实力差不太多,算得上是旗鼓相当,故而一战便是势均力敌,久不能决出胜负。
  而这时,早有一支精骑,自寿春面向东南疾驰,绕过定远县,直奔关山而去。
  精骑从寿春出发的时间,与让李从珂三日破敌的军令,几乎不分先后。
  这支精骑人数不多,三千左右。但若是有淮南大将能知晓这支精骑行踪,便会发现在这支精骑所到之处,方圆数十里之内,没有淮南一兵一卒,形成了一片恐怖的真空地带。
  三千骑如同卷出一道漩涡,在大海中快速奔移,但凡靠近这道漩涡的游骑、斥候,无一例外被这道漩涡所吞噬。
  精甲只三千,配合出动的军情处与斥候,却数量庞大。
  四处逃避兵祸的百姓,见到这支精骑,如见神明。
  ……
  庐州,慎县。
  位于淝水东南部的庐州与寿州毗邻,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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