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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国帝王-第3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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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彦俦稳坐如常,一甩衣袖,冷哼道:“区区变故,就让满堂将军皆尽变色,一时间不知该进该退,这难道不可笑吗?”
  王会忿然作色,“刺史如此说话,难道是有计策了吗?”
  王彦俦起身来到舆图前,神色傲然,“我军大胜在望,北贼覆灭在即,诸公难道不知?”
  诸将纷纷前驱到舆图前,要看王彦俦有何良策,竟敢出言不逊。王会见状微微皱眉,众将皆围在舆图前,唯独他端坐不动。他是主帅,王彦俦为副,如今对方有计策,却这般锋芒毕露,让他心头十分不喜。
  王彦俦见王会不动,也不去管他,对诸将道:“且问诸公,和州有我守军几何?”
  “和州守卒两千!”有人答道,“对方号称万人,两千守军如何守城?”
  “此言大谬!”王彦俦一言斥责,“和州者,本将苦心经营之所,城高沟深,器具完整,先前唐军也曾来攻,可曾陷落了?休说有两千精锐把守,便是只有一千骁勇,北贼也断难攻取!”
  王彦俦接着道:“又且,诸公难道不知,大江之上,有我精兵三万,正整戈待旦,蓄势而发,若和州果真有战事,其必来救,届时莫说和州无虞,来犯之北贼,亦必尽数被灭!”
  八万淮南兵,王会统带五万,还有三万在江畔集结,准备寻机再派往江北要地,莫离先前所言大江如黑夜,背后之物不能见,是为有先见之明。
  王彦俦继续道:“诸公担忧和州,无非是顾虑三万骁勇不来,然则若是北贼果真攻打和州城,必遣主力,如是,我军将其击败在和州,则是大胜,江淮北贼军力本就不多,有此大败,岂能不亡?若是进犯和州之贼非为主力,则又何足为惧?”
  诸将闻听此言,纷纷醒悟,大赞王彦俦高明。
  “然则北贼攻和州之兵马,从何而来?”李建勋问道。
  “此问高明!”王彦俦赞赏道,他手指寿春,“北贼重兵,集结于扬州、寿春二地,若是扬州之敌来犯,必不会绕道东关,而不被你我发现!”
  “如此,则来犯之敌,必是寿春分兵!”柴克宏道。
  “然也!”王彦俦再度赞赏,“寿春北贼三万,久攻寿春不克,此番分兵来犯和州,则寿春之敌已然被削弱,如是,我等若能攻克滁州,再要解寿春之围,易如反掌。寿春之围解,北贼焉能不亡,我军焉能不胜?”
  众将闻言,精神大振。
  王彦俦环视诸将,“又且,北贼来犯江淮,时日已久,兵甲箭矢损耗皆十分严重,此番战力大打折扣,那滁州守卒,至多不过几千人,此正诸公用武之时,诸公缘何不思奋进?”
  “我等愿战!”诸将纷纷抱拳。
  王彦俦来到堂中,面向王会而拜,“请将军下令,攻打滁州!”
  诸将紧随其后,“请将军下令,攻打滁州!”
  王会见王彦俦还知道大小,心头稍安,又见战机近在眼前,不能不把握,遂分兵遣将,发兵北上,攻打滁州城。
  ……
  滁州城。
  黑夜,一支两万余人的大军,人衔枚、马裹蹄,正从清流关源源不断进到城池。
  滁州刺史朱长志,带领属官出城来迎接大军。
  大军统领房知温,与朱长志在城门前相见。
  “淮南来犯在即,今有将军所率大军赶到,滁州安矣!”朱长志上前见礼。
  房知温性情跋扈,在马上抱拳道:“军情紧急,恕本将不便下马,还请刺史安排将士驻扎之所,大军带有许多军资,也请刺史接收,并且派人送往扬州。”
  此人久为节度使,如今统带新军出战,却没有被授予高位,心头颇有不满之气,是以愈发倨傲。
  朱长志心中虽然不悦,但此时也不便表现甚么,一切按照章程办事而已。
  朱长志的确才能非凡,到得翌日天明,两万五千大军已经在城中安置妥当,好在房知温虽然跋扈,禁军却没有骄横之气,这让滁州官吏在办事的时候好受许多。
  待安置好了大军,朱长志又来见房知温,与他商议守城之事。
  孰料房知温连门都没出,只是派人传话:“大军守城,本将自有主张,刺史调集青壮听用,不要误事即可。”
  朱长志的心腹愤恨道:“此人这等嚣张,太过气人了!”
  朱长志转身带着心腹回去,“气焰跋扈,而仍能统军出战,必有不凡之才,你我以大局为重,多忍受一些就是了!”
  旋即,朱长志又派人与莫离联络,让对方派遣军队来押送军资到扬州去。
  ……
  诸将散去之后,王彦俦并没有离开。
  王会冷眼看着王彦俦,“刺史之策,殊为高明,本将刮目相看!”
  王彦俦留在房中,乃是有要事,此时也不跟王会置气,“北贼犯和州,若我不遣军回援,必不会轻易退去,还请将军定夺!”
  王会看着王彦俦道:“刺史方才不是说不救和州?”
  王彦俦道:“不救和州,是为不救和州城,但也不能放任北贼在和州胡作非为!”
  王会道:“如是说来,刺史是怕北贼祸乱地方,坏了刺史在和州的政绩?”
  王彦俦忍住怒气道:“将军此言,意欲让某如何作答?”
  王会也无意继续逼迫,遂道:“那依刺史之见,该当如何?”
  王彦俦当仁不让道:“守为下策,攻为中策,若能设计,则为上策!”
  王会哦了一声。
  王彦俦继续道:“我不救和州,北贼也不能攻和州城,如是,北贼若有他策,则只剩下袭扰我军后方,劫我粮仓粮道一途,我军若能在粮仓设伏,北贼必败!”
  王会目光再度转冷,他问王彦俦有何良策,没想到王彦俦果真就拿出策略,一点发挥的余地都不给他留,这让他心头又升起浓浓不满,毕竟他是主帅,王彦俦只是下属。风头都让下属出了,还要他这个主帅干甚么?
  然而王会还没到跟王彦俦撕破脸皮的地步,也不会不顾全大局,遂传令柴克宏,让他领军回援,到粮仓去设伏。
  ……
  不日,王会领军来到滁州城前,大军扎营,王会带领诸将到城前观望城防。
  一近城墙,几番观察,王会脸色转阴,“观其城防,器具甚为齐备,观其将士,个个精神抖擞,完全没有惧怕我军之意。”
  “徒有其表耳,何足惧也!”王彦俦仍是成竹在胸的模样,“一座小城,区区数千兵马,焉能挡我兵锋?”
  王会闻言眼神更是阴沉。
  “刺史说的是,区区数千北贼,旦夕可破之!”李建勋急着报李德诚的仇,自然是恨不得立即开战,“将军,末将请为攻城先锋!”
  这下,王会脸色都冷峻下来,半晌后方硬邦邦道:“刘仁赡何在?”
  “末将在!”刘仁赡驱马上前两步。
  “明日攻城,你为先锋!”王会道。
  “末将得令!”刘仁赡看了李建勋一眼,眼神有些怪异,但仍是抱拳应诺。
  李建勋脸色大变,他有父仇在前,想不到王会竟会拒绝他的请求。
  王彦俦也是颇为惊异,但见王会面色不好看,也不好去触他的霉头。
  翌日。
  王会集结大军,对滁州城开战。战前,他亲临阵前,严明军令、赏罚!
  巳时,大军攻城!
  ……
  含山县。
  江文蔚、张易、朱元等将领,到城门外迎接西方邺带领的步军主力入城。
  “将士就不要入城扰民了,城外扎营!”西方邺下达军令。
  闻听此令,江文蔚三人相识一眼,都道:“将军仁义,百姓之幸也!”
  西方邺摆摆手,他虽然是个粗人,但好读《春秋》,通晓大义,故而曾在李嗣源兵发汴梁时,意图阻拦李嗣源入城,也因为识得大义,所以他如今反而受到李嗣源看重,眼下他虽然带的是偏师,但实际上职位跟房知温相同。
  “诸位文武双全,才真是国家之幸。”西方邺下马与几人一道入城,“大战方毕,城中百姓没有结伴出逃,必是诸位抚民有功。”
  江文蔚等人虽然心中欢畅,但都很谦逊。
  到了县寺,众人军议。
  “斥候探报,淮南兵进滁州,并无回援和州之打算,下一步该如何进军,诸位有何意见?”说出这话的时候,西方邺语气生硬,这倒不是他心头不快,只是因为有些不习惯,早先领兵征战,凡事都是他一言而行,但如今到了禁军,战前军议是制度,他也必须遵行。
  “王会不回援,乃是有所依仗,若非和州兵马充足、城墙坚固,便是他另有伏兵、援军!”江文蔚率先道,“以某之见,当焚其粮仓,断其粮道,如是,其军必溃!据军情处探知,淮南军的粮仓,极有可能在乌江!”
  西方邺颔首称好。
  张易却是摇头:“江兄既然说了,王会不回援,乃因其有所依仗,他不回援和州城,难道就不顾惜粮仓、粮道?依我看,其在粮仓、粮道之处,亦必有文章!”
  西方邺眼前一亮,很认可张易的分析,“既是如此,如何是好?”
  朱元道:“此时我军虽然打下东关、含山,震动和州,但也是孤军深入,倘若不能迅速扩大战果,在此久做逗留的话——北面王会,南面大江,和州地界狭长,宽不过百里,一旦敌军回过神来,作出应对之策,我等可是危险得很!”
  西方邺不由得对朱元刮目相看,“参军且请继续。”
  朱元道:“兵者,攻、守二字。有后方,有援军,有坚城,则能守;无此三者,若不能退,便只有攻。我军为奇兵,要发挥战力,保全自身,便在于不断进攻,百里转战,奔袭如风。也惟其如此,眼下才能声援滁州,令王会两面失顾!”
  西方邺心头暗道:真不愧是进士三甲,被太子看重的人,初次领兵征战,竟然就能有这样的见解,难能可贵!
  西方邺道:“攻打何处?”他拿来舆图,与众人共看。
  江文蔚道:“既然王会不理会我等,我等何不给来一下重击,让他不得不分兵理会?”
  西方邺两眼光忙四盛,已然了解了江文蔚的意思。
  “传令全军,进击全椒县!”
  含山在西,全椒在北,乌江在南,三地大致成三角形。从含山进击全椒,完全可以避过乌江粮仓可能有的伏兵!
  ……
  滁州,城楼。
  “禀将军,弩具已经准备就绪!”
  大旗下,房知温微微颔首,示意知晓。
  城前,吴军军阵大举逼近,如湖如海,阵中云梯、巢车、撞车等物,一应俱全,声势如涨潮。
  “射标箭!”房知温骤然下令。
  “得令!”城墙上严阵以待的甲士,闻言立即俯身准备。
  一名军使站在高处,高举令旗,声音洪亮,喝令道:“一轮,床弩标箭,放!”
  城头鼓声起,清脆如雨点。
  甲士操纵十余架床弩,只听的“嘣”的一声嗡响,城墙上从左至右,飞出十支巨大弩矢,而后插进城前空地,连成一线,弩矢上,红布颤动。
  军使高举令旗,再次喝令:“二轮,伏远弩标箭,放!”
  数十支弩矢飞出,在距离城墙稍近的地方插入地面,同样红布颤动,练成一线。
  军使喝令:“三轮,角弓弩标箭,放!”
  “四轮,臂张弩标箭,放!”
  “五轮,强弓标箭,放!”
  城墙前,五条弩矢连线,层次递进,红布迎风飘扬。
  数万吴军将士,以不惧刀山火海之势,迫近城墙,迫近那一条条标箭线。
  城墙上,唐军将士无不凝神紧望,握紧兵刃,屏住呼吸。
  刺史朱长志站在房知温身旁,面上镇定,实际激动不已。
  之所以激动,是因为禁军携带的各种弩具,已经尽数布置在相应位置。
  去岁,钱元瓘入洛阳,李从璟曾带他观禁军较武,彼时,钱元瓘眼见数千劲弩,震撼不已,当日便决定无条件接受朝廷令他发兵西进的要求,由此可见禁军强弩有多少,是何等威力。而如今,为今日之战,劲弩皆在城头!
  终于,吴军军阵,触及了床弩标箭线。
  房知温脸上露出一丝狞笑,“床弩,发矢!”
  军使得令,挥动令旗,大喝:“床弩,发矢!”
  战鼓如雷鸣,轰隆隆响起。
  城墙上,从东到西,遍是队正呼喝,“床弩,发矢!”
  嘣嘣嘣的弦动声骤然响起,连绵不绝,数十架床弩一起发动,数十支弩矢飞射而出,冲进吴军军阵中!
  床弩弩矢,杀伤力非凡,但见弩矢入阵,中矢者无论身着甲胄几层,皆被通体贯穿!弩矢飞射,遇盾开盾,遇甲破甲,遇人杀人!吴军将士身后间距小的,被一支弩矢贯穿数人,糖葫芦一般串在弩矢上,钉入地面,生机断绝,动弹不得!
  唐军将士绞动绳索,一支支弩矢架上床弩,一轮轮射出。
  床弩之矢不可防、不可躲,一入军阵,鲜有射空的,故而须臾之间,吴军军阵就死伤不少,嚎叫不绝。
  这还只是一面城墙。
  房知温目光锐利,吴军军阵触及第二条标箭线时,他再度喝令:“伏远弩,发矢!”
  “伏远弩,发矢!”
  “伏远弩,发矢!”
  “伏远弩,发矢!”
  数百架伏远弩,射出闪电般的利矢,直入吴军阵中。
  弩矢入阵,吴军皆倒,刹那间,吴军军阵中就出现一道明显矮下去的空白线!
  吴军军阵,触及第三条线时,房知温三度喝令:“角弓弩,发矢!”
  “角弓弩,发矢!”
  “角弓弩,发矢!”
  “角弓弩,发矢!”
  数百支角弓弩利矢,与床弩利失、伏远弩利矢一起射入吴军军阵中。
  由是,吴军死伤大幅度增加。
  房知温再令:“臂张弩,发矢!”
  “臂张弩,发矢!”
  “臂张弩,发矢!”
  “臂张弩,发矢!”
  自此,吴军军阵残缺不断,空白时显,并且弥补不及。
  但吴军悍不畏死,军阵近到城前。
  房知温一把拔出横刀,“强弓,放箭!”
  “强弓,放箭!”
  “强弓,放箭!”
  “强弓,放箭!”
  当是时,万箭齐发,箭矢如雨,势成黑云,遮天蔽日!
  云雨落入吴军军阵,吴军军阵顿时发出震天动地的惨叫,无数吴军将士中箭倒下,身中数箭者不可胜数,原本严整的军阵,顿时出现大片空白。矮下去、停下来的军阵成狭长矩形,竟然看似分外整齐!
  一阵箭雨落,二阵箭云升空,二阵箭雨落,三阵箭云升空,三阵箭雨落,四阵箭云升空……如是往替,绵延不绝!
  吴军将士,死伤无数,哀嚎不绝,吴军前阵,不复是军阵!
  强弓未及发矢十发,而吴军已经大乱,彼部将士仓皇后撤,争先恐后,如潮水倒卷、海水倒灌,其势不能挡!
  滁州一战,强弓劲弩已退敌!
  ……
  吴军阵后,望楼上,王会脸色大变,饶是他久经沙场,也不禁满目惊慌,双手颤抖,便是当初在舒城被李彦卿、丁茂等将合力击败,也未见他这般失态。
  王会一把揪住身旁的王彦俦,红眼大吼:“你不是说他们兵力不足吗?你不是说他们将士疲惫吗?你不是说他们箭矢耗尽吗?你不是说他们徒有其表吗?你给我看看,此番景象,可能称为徒有其表?!”
  王彦俦哪里知道事情真相,他也正惊骇不定,结巴道:“某……某……某也不知道啊!”
  “下令,收兵,收兵!”王会回身大喊,让后阵敲响金锣,只是吴军已经仓惶败退,此时他敲不敲金锣,都已没有两样。
  复观城前,望见潮水般败退的军阵后,那倒了一地的将士,插了一地的箭矢,王会心痛如绞,此番连滁州城墙都没摸到,须臾之间,少说也折损了将士过千!
  而就在这时,滁州城门忽的轰然大开,黑甲黑袍的唐军骁勇,虎狼一般杀了出来,直奔败退的吴军军阵!
  王会骇得后退几步,慌忙大喊:“拦住他们,拦住他们!”
  望着杀出城来的唐军骁勇,王会心都快要跳出来,他知道:一旦败军被杀得崩溃,形成倒卷珠帘之势,今日他就算栽在这了!
  王会气急攻心,恼火的转身一脚踹翻王彦俦,劈头盖脸骂道:“滁州兵马区区数千,这话你也说得出口?!你可知道,因你一番话,我大军要折损多少将士?!若是大军就此兵败,你可吃罪得起?!”
  王彦俦面如死灰,竟是忘了起身,听罢王会一番话,他心头一片冰凉:王会这是要将战败的罪责都推倒他头上!
  不等王彦俦出言辩解,忽的有信使从后方奔来,手脚并用爬上望楼,见面就跪倒在地:“报!将军,贼人攻打全椒县!”
  “你说甚么?!”王会愣愣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倒。


第819章 一朝得领五千甲,踏碎关山觅封侯(一)
  乌江县。
  柴克宏得到王会的军令后,即刻率部退往乌江,此乃重任,意在保全和州,肃清大军后方,柴克宏不敢大意,为了确保有充足时间布置战术,他令部曲倍道兼行,八九十里的路程,硬是没有在路途中扎营休息过,紧赶一日半夜,在午夜时抵达乌江县。
  而后他亲自考察地形,天刚亮就将才歇息半夜的士卒叫醒,亲自安排每一都人马的布置,如此又带着部曲忙活了一整日,才将伏兵都安插到具体位置。
  士卒多有不堪劳累者,纷纷抱怨,柴克宏则对他们道:“北贼侵入和州,必来袭我粮仓,我等以逸待劳,败之易也,建功立业就在此时,望诸公勉力报国!”
  因他平素颇得人心,士卒姑且听之。
  孰料,翌日柴克宏接到的探报,却不是唐军前来自投罗网,而是奔袭全椒县,这下柴克宏不禁大惊,又对左右道:“全椒县,大军背心也,北贼急驱而攻,全椒县疏于防备,形势危急!我等奉命剿灭这股北贼,若是全椒因之而陷,你我难辞其咎!”
  旋即,柴克宏传下军令,让部曲火速集结,随他赶往全椒县支援。士卒虽然不耐这般来回奔波,但军令如山,也不得不遵从,只是免不得颇有怨言。
  ……
  全椒县。
  西方邺和江文蔚、张易、朱元等人,率领大军杀到全椒县外,声势浩大。
  全椒县吴军守将见之,不禁大为诧异,连忙召集部曲,出城迎战,他对部曲道:“全椒县,乃北上大军之背心,万万不容有失,否则你我万死难辞其咎,诸公且随我力战,不得懈怠!”
  见吴军急急忙忙出城迎战,江文蔚等人马不停蹄,带领大军掩杀过去,他们自打开战以来,连战连胜,士气正高,张易冲锋在前,举刀大吼:“杀败贼军,北上与滁州军回合!”
  朱元亦是一马当先,只不过经历东关之战后,他也成熟起来,不会再脱离军阵冒进,“贼军兵马不多,我军必胜!建功报国正在此时,诸公随我冲杀!”
  两军遂在城外恶战。
  全椒县位置很是重要,故而王会在此布置的兵马不少,唐军在人数上并不占据优势,这厢大战一开,就是超过万人规模的激战,气震山河。
  ……
  滁州。
  王会有五万大军,方才攻打滁州城被房知温用强弩射退,虽然将士死伤颇重,但还不至于伤了筋骨,眼见唐军追杀出城,王会连忙调兵遣将,用预备兵力去迎击,两相交战半晌,杀得难解难分。
  退回来的刘仁赡面色苍白,来向王会复命,王会没有怪罪刘仁赡,毕竟错不在他,只是眼下唐军趁势杀出城来,如狼似虎,端得是不好相与,看对方的兵力,不下两万之众,王会便让刘仁赡赶紧回去调集部曲,回头再战。
  激战半日,吴军虽然损兵折将,但好歹稳住了阵脚,唐军将士取得不凡战果,兼又疲惫之后,便见好就收,退回城中,至此王会心头连道侥幸,方才唐军攻势浩大,若非他兵力占据绝对优势,有余力调兵遣将从容迎敌,只怕已经败北,至于兵马折损,虽然也严重,此时他却顾不上了。
  “幸好某不曾分兵太多回和州,如若不然,定难抵挡唐军方才的攻势!”王会看得分明,唐军兵甲鼎盛,士卒精锐,完全不是疲惫之卒,若非他也算一员良将,应对得当,只怕虽然兵力占优,也会给杀得溃败。
  稳定了眼前战事,王会下令大军回营休整,而后就迫不及待关注全椒县战事。
  “斥候回报,两军正在交战!”王彦俦终于逮到机会说话,连忙上前缓和跟王会的关系。
  “敌军几何?”王会满头大汗的问。
  “约莫在五千上下,甚是敢战,必为精锐,不似镇军!”王彦俦综合了探报。
  王会松了口气,“全椒县亦有我军骁勇五千,且有城池依托,必不至于败北。”
  有将领进言道:“兵力相当,但若对方不是寿春镇军,则局面也不容乐观,还是遣军回援得好,可保万全!”
  王会连道有理,王彦俦此时有不同意见,但见王会的脸色,还是决定暂时不忤逆他。
  王彦俦不忤逆王会,王会却要找他的麻烦,“刺史先前说北贼偏师必为寿春镇军,然则眼前北贼不下两万之众,加上袭扰和州的将士,已然接近三万,而且兵精将勇,锐气正盛,分明就不是镇军!”
  王彦俦只能连连自责,见王会怒气不减,不得已,只好将今日战败之责揽到自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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