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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择路-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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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得抄手抓住这飞在半空中的头颅，抓在手里，边张扬舞动，边继续砍杀突辽骑兵，顺势就把他们头领已死的消息扩散了出去。失去将领的指挥，这些突辽骑兵只能各自为战，在成建制的定北守备团骑兵面前，徒劳地加剧了突辽骑兵的溃败度而已。
突辽大汗称帝以后，为了增强军队的战力，着手建立更加残酷的军制。按突辽现在的军律，若主将战死，随行兵士也只有死战，即便逃回去，也会被当做逃兵处死，长子被处死，妻女被贬为跪奴。
所以，这些突辽骑兵在得知己方将领死后，原本还在偷偷退缩的，都跟了疯样，开始拼命。李得没料到，这管用的招，今天居然失灵。多亏守备团骑兵军纪严明，死死挡住了突辽骑兵的搏命击。这种搏命的打法，面对其他兵马，或许还能奏效。但在军纪森严的定北守备团骑兵面前，在墙式列阵冲锋的十三个气壮境少年骑兵面前，不过是垂死的挣扎而已。
个时辰以后，这三千突辽骑兵就被定北守备团彻底杀光。个不剩，全部杀光，李得亲自下的军令。这仗，是突辽人南侵以来，损失最大的仗。整整三千骑兵，无幸存，全部战死。
战后，李得下令兵士收敛阵亡的自家兵卒，救治受伤的兵士。李得则亲自带着十三个学生，砍了百多个人头下来，找了个土坡，在土坡最顶端，摆了个小小的人头京观。时间紧迫，兵士战后疲惫，需要歇息，这活儿只能李得带着学生办。李得也不想多费力气，摆了个小的，弄那么个意思出来就行了。这京观虽然不大，但绝对能让洛都城，日日在城头站岗的李家守卫清清楚楚地看到。
然后，李得在更多突辽骑兵赶来之前，率军头也不回地撤回了守备团的扎营地。
派出去的骑兵个时辰还没回来，阿史那·黑背统帅有些生气。他气恼自己手下不争气，三千打千居然还要打这么久，怒气冲冲派出手下斥候去传令，严令迅结束战斗。
当突辽人的侦察斥候奉命来查看战况时，就现了这满坑满谷的突辽骑兵尸，还有那座小小的人头京观。那侦察斥候当时就吓坏了，路连嘴里的动静都变了音，最后跪在地上，死死低着头，用颤抖的声音，把三千突辽骑兵全数战死的消息，报告给了西路军统帅，阿史那·黑背。
阿史那·黑背此时正在肆意揉捏怀中掳来的平周女子，骤然听到这个消息，好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差点犯了马上风。阿史那·黑背顾不得下身还光着，直接就站了起来，用就要吃人的语气，怒斥让这名斥候，命令把情况再说遍。当这名斥候浑身颤抖着，断断续续把三千突辽骑兵全部战死的情况再次复述遍，阿史那·黑背直接暴怒冲顶。
随后，阿史那·黑背亲自率领万突辽骑兵，浩浩荡荡急赶到刚才的战场，看到那满坑满谷的突辽骑兵尸，和那座小小的京观。未料等真见到这死去的三千骑兵，阿史那·黑背反倒冷静了下来，冷着脸下令收敛这些手下的尸体，却没有让人捣毁那座京观。
从这天起，突辽人把营寨靠北面的部分往北又扩展了五里地，并且专门分出两万骑兵，日夜防备北面的定北守备团。阿史那·黑背能成为路大军的统帅，不是没有道理的，他在极端暴怒的状态下，居然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做出了最正确的决断。他面继续猛攻洛都城，面严防北面的万守备团兵马。洛都城的泼天财货和女子，才是突辽人要的，只要攻下了洛都城，北面那小小的万敌军，覆手可灭。
远远看到这座人头京观，洛都城李家的二公子李势銮顿时大喜过望。那天他刚好在北城墙值守，全程看到了威北营是如何以千骑兵，把突辽人三千骑兵彻底打败，全部杀死，然后在坡顶堆起了那个京观。消息传到城中，给了那些叫嚣着威北营背盟的家臣，狠狠巴掌，他们纷纷都闭了嘴，铁青着脸不再说话。
威北营这巴掌，打得他们好疼，把他们的废话给生生打了回去。
李无敌这天又来到自己二哥身边，没说话，跟二哥起站在城墙上，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城外的突辽人。
三千骑兵战死，对六万突辽西路大军来说，只能算不痛不痒，残酷的战争这才刚刚开始。
突辽人攻城的狼号，又次凄厉地响起，这次，仿佛更加凶狠。
一百九十六章 河山朔风予借力（六）
当清晨第缕阳光照射到洛都城上时，在突辽人凄厉的狼号声中，这天的攻城又开始了。 中 ．1．
这次，突辽人攻的格外凶狠，不光“爆箭”被大量射向洛都城头，石麦州的炮灰兵士也被突辽骑兵督战队驱赶着，不要命地冲向洛都城下，架设云梯等攻城器械。突辽人攻城向来如此，惯用炮灰消耗守城方的滚木礌石等物。若有必要，他们甚至会驱赶抓来吃的平州百姓，当做填护城河的炮灰。不过围城至今已经两月有余，抓来的平州百姓，也早已消耗殆尽，都在洛都城那被尸体和沙土袋填平的护城河里头。
突辽人手段残忍，可李寺乃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当初他见突辽人用平周百姓来填河，直接对着犹豫不决的守城兵士讲了番话，说是：“这城下只有数万百姓，可这洛都城内，可是有丁口数百万，不少将士们的妻儿也在城中。难道你们不忍射这城下的百姓，就忍得突辽人填平护城河，攻入城中，蹂躏虐杀这满城数百万的丁口和你们的妻儿么！！？”
番话说得守城兵士热血上涌，为了保卫更多的百姓，毫不犹豫地举起弓弩，滚木，杀向城下正在填河的平周百姓。然而自始至终，李寺乃绝口不提从洛都东门派兵出城，绕路来西门救回这些百姓。当然这么做，也绝不会救出太多百姓，但总归能救不少，毕竟有城头大量弓弩掩护，李家兵马若是不与突辽人纠缠，还是能及时撤走的。可李寺乃怎么舍得自家的兵马出去冒险，在他眼里，当然是自家兵马更重要些。百姓算不得什么，能缴税，纳粮的猪羊而已。
李寺乃这是典型的枭雄思维，把切人事物都以利益衡量，凡有所抉择，必然选择自己心中认为利益最大的那方。
更加可笑的是，洛都城下被迫冒死为突辽人填河的百姓当中，有不少大户人家，他们平日里教育子女，会用羡慕的口吻谈起这天下的枭雄豪杰的事迹，然后特意给自己的儿子讲些枭雄做事的思考方式，利益取舍方式，希望教导自己的儿子，将来有天也能成为那些枭雄般的人物。
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这些大户人家，他们的儿子还没来的及成为枭雄，他就先就死在了枭雄的抉择之下。也不知他们死后，到了阎罗王面前，是否会后悔，当初教育自己的儿子那些枭雄的行事风格和思维方式。
洛都城，突辽人数度攻上城头，李家在付出惨重的代价之后，总算勉强守到了今天。然而，真正惨烈的守城，才刚刚开始而已。因为突辽人感受到了定北守备团的威胁，阿史那·黑背统帅，决定加快攻城进度，务必要提前拿下洛都城。
这又是个好笑的故事，李家群臣翘以盼的来自威北营的支援，盼望许久的威北营终于狠狠给了突辽人下子，战打灭三千突辽骑兵，给洛都城中的李家群臣好大颗定心丸。未料，这反倒刺激了突辽人加攻城，不知这算不算是自掘坟墓？
接下来，突辽人的攻势天比天更猛，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突辽人还从营中推出了大型的攻城器械。是的，向来不惯攻城的突辽人，这次居然造出了大型攻城器械。
在此次突辽人三路大军大举入侵平周天下之前，这西路大军事先定下的作战任务，就是攻下西京洛都城这座龙尾雄城。突辽西路大军转为攻打洛都这样的大城而来，事先就带着大量工匠随军同行。这些工匠全是都是前些年，6续从平周朝掳走的会造攻城器械的匠人。
突辽人围洛都至今，已经两月有余，以前之所以直没有大规模开始攻城，主要就是为了等这些攻城器械造好。突辽人虽然靠骑兵纵横天下，但他们并不保守，对于先进的，威力强大的作战方式，作战器械，有着惊人的接受能力。尤其是这代突辽皇帝，更是极为开明。
这位阿史那皇帝知道突辽人缺乏攻城的器械，提前年就召集那些工匠，让他们献上自己制造的攻城器械，对于其中的佼佼者，还会予以优厚的奖励。不光如此，这位阿史那皇帝还力排众议，亲自下令，并且亲自督查突辽骑兵学习使用这些攻城器械。
为此事，突辽人中有不少贵族和长老还颇有异议。当时在统万城中，开始流传些阴阳怪气的话，说什么祖宗就靠着骑射打下这万里草原，攻破平周朝的中神城，何必多学这些软弱无能的平周人才使用的攻城器械。这位阿史那皇帝也是极为铁血，听到族人中有反对的声音，他懒得废话，直接举起屠刀，把位喊声最大的长老当场格杀，将其妻女财物分给学习攻城器械熟练的将士，然后，就彻底消灭了这股反对的声音。
在这位铁血突辽皇帝的铁腕推广之下，现在突辽人终于也能熟练地掌握攻城器械的使用方式，他们把最好的工匠都留给西路军，中路大军和东路大军只有部分工匠。去年冬天，在突辽皇帝大力奖赏刺激下，工匠终于造出了大型的石砲，可以射十多斤重的石弹，射出三百多步。
而此时，西京洛都城下，突辽人用时两个月，砍伐大木，终于造出了五架这种大型石砲，把他们推到洛都城西面，处铲平了顶的高坡上，开始轰炸洛都城的城墙。头石弹，就砸中了洛都城的谯楼，直接把这滴漏台给砸了个稀巴烂。五架石砲各打了三轮，洛都城中李家兵马直接就陷入慌乱当中。
李寺乃害怕自己被这石弹砸中，再也不敢在地面上议事，召集诸将在皇城的地下银窖中开会，紧急商讨如何应对这威力巨大的石砲。诸位放心，这银库里的枚银钱，早就被王松城给花光了，点也没给李家留下。不过这倒也省了李家的事儿，不用拾掇，直接搬进来桌椅，就在这地下银库里开始商讨对策。
李家众人讨论来，讨论去，最后得到的结论，就是必须派出支敢死队，杀透突辽人的重围，去破坏那五架石砲。虽然这样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至少可以再为李家拖延两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天气就会渐渐变冷，作为守城方的李家将更有优势些。
对策是商议出来了，但谁当这个敢死队长带兵杀出去，又成了个大问题。按照道理来说，这个任务虽然危险重重，但绝对是在李家诸将中树立威信的个大好机会，若能成功归来，必然在诸将中建立起极大地威望。
明白此节的李家诸将都开始目视李欣孝，那意思是，这事必须得你去，别人去了不合适。为什么众人属意李欣孝前去？因为他是李家的大公子，将来的继承人，这份功劳，只有他得到手里才合适。换别人，到时候难免有功高震主之嫌。当然了，李欣孝也不必真的杀出去，他只要去城下在亲兵护卫下，站那里做做样子，派自己飞虎营大将带着飞虎营杀过去就行了。
只可惜，李欣孝有他自己的思量。城外突辽人数万精骑环伺，势不可挡，他自忖麾下飞虎营兵马绝不是突辽人的对手，这趟若是亲自带人出城，必然是十死无生的局面。因此，李欣孝就有些不想冒险，但见诸将又都拿眼目视自己，心知自己必须表个态。于是，李欣孝咳嗽声，扬声推荐了与自己亲近的大将，6仁甲，说其能征惯战，如何如何，可以担当重任。
李寺乃见自己寄以厚望的大儿子就给出这么份答卷，心中自然很不满，但面上不显，只淡淡说道：“仁甲前日守城时被‘爆箭’所伤，此战关系我李家生死存亡，怎可派受伤之人领军。”李欣孝，你在你爹心中减分了啊，身为世家门阀的未来继承人，享受权利的同时，在家族危亡的时候，也要履行义务啊。你
这番话，明显是在推脱，你当世子当惯了，享受权利享受惯了，大概是忘了自己身负的义务。
旁边李势銮见大哥推脱不肯为李家效死，直觉自己的机会来了，随即站起身来，高声道：“父帅，我愿带麾下黑甲长刀营试！”李寺乃见自己的二儿子不畏艰险站出来为家族分忧，还是很高兴的，随即大声道：“好，但你的黑甲长刀营都是步卒，难以快突击，为父再与你五千玄甲骑兵，祝你臂之力！”
李势銮登时大喜，连忙行了个军礼，高兴道：“多谢父帅！”
李欣孝本来还为自己的明哲保身而暗自得意，这会儿听说父亲给了二弟五千玄甲骑兵，心里的嫉火顿时熊熊燃烧起来，忍不住就出声道：“二弟，这战危险重重，九死生，可不要勉强啊，万丢了命，可就大事休矣！”
这工夫又嫉妒开了，你倒忘了刚才你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不肯为李家效死的怯懦样儿？人的嫉妒之心就是这样，自己没本事，等别人接了这份危险的活计，看别人得到点好处，马上就会嫉妒起来，恼恨自己没有得到那份好处。兄弟，出多少力，就得多少好处，光会嫉妒是没用的。
我就嫉妒，你怎么地吧？额，兄弟，我不是说不让你嫉妒，你有嫉妒的权利。我想说的是，这种嫉妒的负面情绪，会全面影响个人对事物的判断力，若是放任不管，久而久之，必然会导致个失败的凄凉下场，即便你原来成功了，也会再失败。这样的案例，多不胜数。
老三李佩松向唯大哥马是瞻，此刻也出言道：“二哥，可不要逞强啊。”兄弟，你也是傻了，李家这都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不拼命哪还有的活？这是不得不搏命求生的时候，与逞强不沾边。
这时，直沉默寡言的李无敌忽然也站起来，高声道：“同去！”
见这个小儿子如此勇猛，李寺乃当然是很高兴的，立即就点头答应了。李势銮高兴道：“四弟，当哥哥的这就不多说什么了，感谢的话，等我胜利回来再说！”李无敌到没什么反应，只是点点头。李势銮知道这个四弟从小就寡言少语，除了练武修原气，上阵厮杀，根本就没什么话，也就没再说什么。
这天李家众人商讨完之后，为了保证能成功摧毁城外突辽人的石砲，李家在洛都城中又秘密演练了数天，专门练习如何突破突辽骑兵的重重围困，冲到那山坡上，毁掉五架石砲。洛都城方圆几十里地，突辽人的石砲虽然打的远，也难以覆盖整个洛都城。李家找到突辽人石砲无法砸到的地方，在那里秘密演练了几天的配合突击作战。
李家在紧锣密鼓的张罗着反攻，定北守备团也没闲着。小刘团长继续每天都到浊水河上游去，除了带去的那千五百兵士，小刘团长对外严密封锁了消息，就连王壮彪都不知道在干什么。这天，李得照常天不亮就起来，带着“悍马”，带上小铁锨，背着个大篓子，今天还带上了王壮彪，赶去了突辽人的遛马场。
这次，李得带着王壮彪，两人起挖坑，李得挖坑还要三五下，王壮彪铁锨下去，就是个土坑。李得不得不提醒道：“挖潜点，别挖那么深，不然待会儿当心打不爆！”王壮彪听了，赶紧收了几分力气。两个人用了不大会儿工夫，就挖好了二十个坑，李得从篓子里拿出铁蛋，个个埋进了坑里。
练了这么些天的打石子儿，李得命中率还是不过五成，不得已，最后这致命击，还是要拜托给王壮彪。这金砖绝技毕竟是王壮彪祖传绝招，李得练了这么些天命中率也没上去，王壮彪略丢了两块石子儿测了测距离和手感，就已经能做到百百中。
其实，最主要原因还是王壮彪境界太高，已经迈入了凡境，哪里是李得这个气壮境都没大成的菜鸡能比得了的。
两人埋好铁蛋之后，迅撤离到那个山坡上藏了起来。李得就是正常人的体型，藏起来很容易。王壮彪可就不行了，他足足有四五个李得捆块儿那么粗，即便趴在地上，还是露出了大截，叫人老远就能看出异状。
李得无奈地瞅着王壮彪这大坨，最后咬咬牙，抽刀挥手砍下几捧低矮的灌木，全都盖在了王壮彪的身上。这下，打老远望去，这小山头上居然莫名又鼓起来块，多了大丛灌木。好不容易藏好王壮彪，李得在自己头上插了些狗尾巴草，露着两个眼睛，死死盯着下面的平地。
过不多时，不远处的突辽大营传来希律律片马啸声，紧接着，又传出大片的马蹄声。数万匹战马，从突辽大营里奔涌而出，就如道洪流般，注入了这大片平地之上。
王壮彪趴在坡后瞅见这场面，咽了口唾沫，小声道：“贼杀才，这么多的战马，每匹都是个顶个的良驹，突辽狗骑兵还真是阔绰。”
李得小声道：“别急，过不了会儿，俺就帮突辽人整些步兵出来，嘿嘿。”
两人耐心等了会儿工夫，这大群的突辽战马终于走到了李得埋铁蛋的地方。
为了提高杀伤力，李得总结过往测试出来的经验，把二十枚铁蛋分成左右间隔三步的两排，顺着突辽人遛马的路线，埋了溜，前后每隔五步埋个。这样埋，按照李得的经验，应该能对突辽人的马群造成最大杀伤。
数天的精心准备，终于到了最关键的刻。
李得拿手指头捅了捅旁边的王壮彪，示意他开始行动。王壮彪抓起两个石子儿，瞄了瞄，然后劈手就打了出去。
一百九十七章 轰他马
瞅着王壮彪打出这俩石子儿，已经有经验的李得立马伸手死死堵住耳朵，把头朝下，趴在了泥里。 ．1．
结果李得在旁边捂着耳朵等半天，左等右等，也没等来爆炸的动静。抬头瞅了眼，王壮彪耸肩，尴尬道：“下面万马奔腾，马腿晃花了洒家的眼。先前练了次，尚不曾遇到这事。”
李得往下瞅了瞅，下头万马经过，地下埋蛋点都被马腿遮蔽了，确实很难打中。突辽人遛马时马不快，马匹践踏的力道虽然不小，但引起的震荡不足，不能使内部搁置火麟石的机关松开钳口，引不了爆炸，还得王壮彪使巨力用石子儿打中那些铁蛋才行。
李得着急道：“再试试。”恩，怪不得自己前些天总打不中，匹马四条腿，三万匹马就是十二万条马腿，这么多马腿在你眼前晃荡，任谁也难打中地下的目标。
这次王壮彪好好瞄了瞄，劈手打出去三枚石子儿，其中有枚正打中了埋下的枚铁蛋。这三枚石子儿度极快，附着的力道极大，出手时，甚至有破空的尖啸声。幸亏下头万马经过，动静极大，才把这尖啸遮掩了过去，不曾让突辽人听见。
其中枚石子儿直接穿透表面那层薄薄的遮掩土，从侧面打中了下面埋着的铁蛋。李得的铁蛋只要受到剧烈震荡，这震荡沿着铁蛋外壁传到内里，内部特制的铁丝钳口就会松开，火麟石落下后，直接受到铁蛋外头传来的剧烈震荡，当场就会生爆炸。此刻这枚石子儿附带的巨大力道，刚好足够使钳口松开，引爆这埋下的铁蛋。
铁蛋现在这个技术，比李得刚做出铁蛋之时，又改进了不少，这都是他无数个夜晚在山林中独自试验，渐渐摸索出来的门道。至于那些细铁丝，则是专门托三位夫子亲手给拉的。
当初李得把这铁蛋改进的技术跟师哥说了之后，小刘团长很是惊讶，把着师弟的脑袋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在小刘团长心中，自己这个师弟，是天底下再好不过了。能吃苦，肯上进，更难得的是，主意极多，而且他都横坚持把自己的想法变成现实。属于典型的既有思想，又能付诸实践的好小伙。不说别的，单这二年师弟弄得那个定北钢铁学堂，整个威北营的战力都因之更上个台阶。
在小刘团长心中，师弟除了修原气慢点，至今没迈入俱五通境，其他的，那都是顶尖的。却没想到，师弟在这技术类上，也是个人才，居然天才般想出铁丝做的钳口，解决了火麟石在铁蛋内部的安置问题。这可不是个小事儿，李得曾经说过，这铁蛋威力虽然巨大，但极其不稳定，根本不能像“爆箭”样，大规模给普通兵士使用。如今李得初步解决了引爆和铁蛋中火麟石稳定的问题，这意味着，将来的某天，定守备团很可能把铁蛋到每个士兵手中。
光是想想那场面，小刘团长就忍不住浑身激动。要知道，在定北守备团，每个战兵，都是学过王壮彪金砖绝技的，虽然只是学了点力要诀，但若配上这铁蛋，使劲儿投掷出去，那个威力。啧啧，只要这铁蛋能到兵士手里，哪怕只能列装两千兵士，定北守备团，也必将横扫天下。到那时，什么突辽人，什么“爆箭”，根本就不在话下。
小刘团长见识过爆箭的威力，与铁蛋相比，根本不是个等级。不说别的，单说铁蛋能炸开洛都城门，这点“爆箭”就做不到。“爆箭”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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