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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择路-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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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在城头，明明眼瞅着那定北守备团大胜突辽金狼骑兵，连俘虏都没留一个，全给杀光了，自己这支骑兵又是遭遇了什么敌手？
等郭有威把事情说完，刘败夷的手下全都沸腾了，“大帅，出兵吧，狠狠教训教训这个定北守备团！”
“他们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在咱们头上撒野！”
“大帅，我愿当先锋！若是战败，甘愿提头来见！”
刘败夷现在听见自己这帮手下的吆喝声，顿时就头大。“你们这帮兔崽子，白天让你们打突辽人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士气高涨！？现在听说金狼骑兵败了，你们的胆子又回来了？又浑身是胆了？！真是一群没脑子的蠢货！你们也不想想那定北守备团是谁，那是生吞两万金狼骑兵，眼都不眨的一头饿虎！就你们这仨瓜俩枣，全填进去，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最终，刘败夷不耐烦道：“都他酿住口！定北守备团如今大胜两万突辽金狼骑兵（本帅这是给你们提醒啊，一帮小兔崽子，真没记性），咱们应该高兴才是。如今邺城困局已解，正该好好感谢定北守备图出手相助（眼瞅这只饿虎是没吃饱啊，现在不赶紧投食喂饱了他，等他转头就要把咱们吃了！）。”
说完这番话，刘败夷颓然坐下，心道：“你们这帮小崽子但凡争点儿气，本帅何必割肉喂虎。对这头饿虎，正该趁其疲敝，将其打死才是。只可惜，本帅兵马不济，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刘败夷不愧是枭雄，头脑清醒，没被眼前的事情蒙蔽了双眼。
他透过郭有威带回来的消息，清楚判断出，定北守备团这是在试探自己的态度。若自己一个应对失误，恐怕顷刻间就是灭顶之灾。至于守备团凭什么，就凭他们白天与突辽人作战时，那两声天雷般的巨响。就凭他们之前攻破撞令军大营时，直接炸开撞令军寨墙的那轰天炸雷！
刘败夷永远也忘不了，当他在城头观战，听到那震天炸雷声，看到那骇**绝的巨大杀伤力时，浑身颤立难以自制的那股恐惧。那天雷，岂是人力所能掌握！定北守备团有如此神兵利器在手，我这邺城十万兵马，又算得了什么。
第二天天刚亮，刘败夷就派出大队兵士出城。别误会，不是去打仗的，而是拉着几十辆大马车的兵器铠甲，兵粮，肉食，美酒等物资，去慰问、感谢定北守备团远道而来，帮着打垮突辽人。
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李得一收了刘败夷这几十马车的东西，总算是略微感到满意，也就不再闹事。
小刘团长一弹师弟的脑门，佯怒道：“你呀，总是这身匪气不改，到哪儿都是贼不走空，非得抢人家一把。好好一场仗，最后让你弄得跟绑票一样，硬是找头肥羊宰了一刀。”
“俺这也是为了咱定北守备团，总不能让弟兄们的血白流。咱可是帮了刘败夷大忙，他不狠狠出点血，俺心里难受。”李得一辩解道。
“行了，行了。别跟我啰嗦，再这么下去，早晚有你后悔那一天。”
数天之后，阿史那·吉娃娃派出去报信的人马，也终于赶到了突辽皇帝金帐外，把这紧急军情，口述了出来。
二百八十八章 震惊
不管突辽皇帝接到阿史那·吉娃娃传回的口信是如何愤怒，如何震惊，如何不肯相信，如何抽刀把自己的金帐砍成破烂，如何慌张到连夜召范国师来商议对策。
这世上的事儿有时就是这么怪，消息往往传播的比什么都快。邺城脚下这一仗的结果，以惊人的速度，在几天之内就传遍了整个平周天下。
那些天天念叨着突辽骑兵天下无敌，无法阻挡，突辽国统一天下将是大势所趋。我们家投靠突辽国，也是顺势而为，为了家族不得不如此。那些已经投降突辽人的，还有正打算投降突辽人的，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中可以说是五味陈杂。
这些无耻之辈当初投靠突辽国，一个最大的理由就是突辽骑兵无法阻挡，金狼骑兵天下无敌，从无败绩。投降无敌的强者，也就变得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结果他们刚投降，或者打算投降突辽国没多久，就传来这个消息。他们眼中那天下无敌的金狼骑兵，一战被砍死两万，整整两万骑，全军覆没，只逃出来几个报信的。
这定北守备团是哪里冒出来的强军？怎么之前从未听说过？难不成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这消息是哪儿传来的？假的！肯定是假的！金狼骑兵怎么可能遇到对手！这绝不可能？！！我不相信！
不管这些不要脸的货色如何歇斯里地否定这个消息。总之，定北守备团用自己的行动，狠狠在这些“因为突辽人无敌，我只能先投降，以委曲求全，图谋后来发展派”一个狠狠地耳光。当然了，现在是先打这些投降派一个耳光，将来还要跟他们算总账，凡是帮着突辽**害百姓的，一个不留，全部抄家灭族。你不是为了家族富贵，为了子孙延绵，甘愿跟在突辽狼畜生身后当狗，反过来祸害百姓么？你们这帮走狗毁了无数平民百姓的家，早晚也要抄了你们全家的富贵，杀绝了你的子孙。
先不管天下如何震惊。现在定北守备团，或者说李得一，有了自己不同的打算。
来到师哥旁，李得一直接开口说道：“师哥，俺打算刮了祖赤仁。”小刘团长愣了一下，好似没听清：“你说什么？”李得一道：“俺曾听人说过，当初祖赤仁军粮断绝，为了活命，吃光了锦城的百姓。更可恨其吃光锦城百姓之后，居然率军降了突辽人。”
小刘团长点点头：“这事儿我也知道，光凭这个，杀祖赤仁一万刀都是轻的。但刮人可是个技术活，在一个人割上千刀不死，这每一刀割在哪儿可是很有讲究的。你行么？”
“啊？！原来刮人还这么讲究？俺原来就是听庄里老人说过，千刀万剐，杀千刀的。从没寻思里头还有这么多讲究。”李得一明显感到意外。
“废话，千刀万剐，千刀万剐。你要是几刀子下去，人就死了，还算什么刑罚？就是得既叫他活着，又一刀刀眼睁睁瞅着自己挨宰，那才算刑罚。算了，你也别这么麻烦，这本事太难。我教你个简单的，杀他三天三夜就行了。”小刘团长说完，把李得一叫到耳边，小声传授起来。
李得一听后，恍然大悟：“师哥，这不就是以前咱们杀那些强盗，路匪的手段么？”
小刘团长边对着兵士安排值岗分守，边点头道：“那时候你还小，这些手段就不曾让你知道。这都是些酷刑的手段，若不是为了震慑宵小，在短时间内彻底安稳地方，轻易动用不得。但这祖赤仁实是罪大恶极，让他尝尝这手段，也是应该。”
第二天早上，邺城北面俩里远，立起一个拳头粗的尖尖木棍，上头活串着一个人，赫然正是之前八万撞令军的大统帅，突辽人的走狗，曾吃光整个锦城百姓，吃人魔王…祖赤仁。
小刘团长所传授的这门技术，非常有讲究，让削尖的木棍从祖赤仁下体会阴处，直刺入体内，却又通过巧劲儿彻底避开他的脏腑，直穿破肠子，保证他不会当场死亡，又能让他感受到巨大痛苦。然后反绑其手脚，嘴里带上特制的笼头，既防止其咬舌自尽，同时又能让他不停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李得一还特意在旁边挂了个大牌子，上写“给突辽狼畜生当狗者，不得好死。早晚杀你们三天三夜。”
整整三天三夜，祖赤仁足足哀嚎了三天三夜，才在痛苦绝望之中渐渐死去。也不知他死前，是否后悔自己曾经为了活命，吃光了锦城全城百姓，又或者为了自己的军功富贵，甘愿帮助突辽人攻破城池，肆意屠戮无辜平周百姓。
一刀砍下人头其实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缓慢的死亡，那种明知道自己即将身死，却又只能慢慢等死，丝毫挣扎也没法的恐惧，最折磨人，世间大恐惧，无过于此。
刘败夷在邺城城头，看着下面惨死三天三夜的祖赤仁，那心中的滋味，真是百般涌在心头。说实话，当初撞令军大兵压境，尤其是两万突辽金狼骑兵到来之后，他真考虑过若是事不可为，就出城投降。
可现在，看到祖赤仁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凄惨下场，刘败夷打心里寒颤。他庆幸自己当初咬牙坚持了下来，庆幸定北守备团来得及时，让他看到了坚守住邺城的希望。
现在，大战已经结束，定北守备团也丝毫没有乘胜侵夺他的邺城的心思。“呼……”长出了一口气，“老子还是一方霸主。”刘败夷在心中安慰自己。
“来人！再备齐十车酒肉！本帅要亲自出城，感谢定北守备团众将士千里来援！”刘败夷军令发下，手下人这次执行地又快又好，不像头次给定北守备团几十车礼物那样，拖拖拉拉，满脸的不情愿。这大概是那祖赤仁三天三夜的哀嚎起了作用。
刘败夷亲自押着满满十车酒肉，送到了定北守备团营门口。刘败夷这次诚意十足，小刘团长当然也得给他面子，拉着刘败夷的手，亲切把他迎到大帐之中。
双方就这次会面，进行了友好而亲切的交谈，并就双方共同关心的一揽子问题，达成了协议。刘败夷再次表示，一如既往地支持定北守备团的所有决定。小刘团长投桃报李，暗示刘败夷可以趁机往东扩张。
“现在上河，下河两省皆已空虚。我守备团不需这些土地，若有能者，可自取之，免其复落突辽人之手。”小刘团长握着刘败夷的手，仿佛随口说道。
刘败夷闻言，瞳孔紧缩一下，随即说道：“恐盘踞许都，江左两省的金狼骑兵再来侵扰。”刘败夷这是担心啊，那突辽人毕竟是兵强马壮，精锐金狼骑兵还有十万，其他归附突辽国的降卒，少说也还有七八万。这么多兵马在旁边虎视眈眈，刘败夷哪能安心扩张。
小刘团长大手一挥，豪气干云道：“冢中枯骨尔！我早晚要再挥师南下，先打垮那突辽皇帝的主力亲军，再彻底扫灭盘踞各处的突辽畜生！”
刘败夷闻言，整个人都僵了，他实在想不到，定北守备团打赢这一仗还不算，还要继续与突辽主力决一胜负。好半天，刘败夷才反应过来，尴尬地笑笑，说道：“吾今日才知小将军壮志凌云，不是我等所能揣测。吾辈粗鄙武夫，到时甘愿为将军马前效力！”
李得一在旁边听着师哥说了半天这些酸溜溜的话，早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耐烦道：“俺定北守备团瞧不上你那些兵马，也不用你当马前卒。你就好好往东占住上河，下河两省土地就行了。”
小刘团长闻言一笑：“我这师弟说话粗鲁。”然后就闭了嘴，连句见谅的话都没有。这意思很明显了，我师弟说的对，我就是看不上你的兵马，用不着你。你好好扩张，不要惹我定北守备团就行。
刘败夷闻言，只能诺诺。他还能说什么？还敢说什么？自家兵马跟人一比，确实差着十万八千里。再者说了，定北守备团也没趁机要他割让城池，反倒暗示可以往东随意扩张，刘败夷又能再说什么？说自己不愿意扩大地盘？疯了吧。
送走了刘败夷，小刘团长召集全部守备团兵马，为这次战死的弟兄举行简单的火化仪式。定北守备团此次共战死七千三百二十九人，伤者无数，几乎全员带伤。
这样大的伤亡，放眼天下任何一支兵马，早已溃不成军。
但定北守备团，硬是咬牙坚持到了最后。这其中大部分伤亡，都是最后金狼骑兵搏命厮杀造成的。金狼骑兵曾经凭借这招，冲出数不清的绝境，打败草原上所有的强敌。
但这次，他们遇到比他们更坚毅，更顽强，更无畏的定北守备团。最终结果，两万金狼骑兵全部战死，而定北守备团的大旗，依旧迎风傲立，飒飒招展。
这战之后，由于此次伤亡过大，小刘团长为兵士考虑，并未急着赶回谷城县，而是直接下令定北守备团在原地休整半个月。这半个月工夫，刘败夷做足了样子，天天派人送来酒肉吃食，并且提供大量的医药之物。但刘败夷数次想要宴请小刘团长和李得一进城吃饭，两人全都没理会。
李得一现在哪有心思吃酒席，这仗打完，他的骑兵伤亡太大，整天心疼都来不及。
二百八十九章 走狗的反应
突辽金狼骑兵是真狠，尤其是最后三声凄厉狼号过后，那种不要命的拼杀，直接给定北守备团骑兵造成巨大损失。这一仗，一多半守备团兵士都是在最后阶段受伤，战死。
李得一有“悍马”帮着，自然不怕。他的二十四个学生结阵杀敌，又是气壮境，突辽金狼骑兵纵然搏命，也难伤到他们。但普通奇兵可就不行了，死得太惨。好在李得一战前留了一批精锐兵士在山里，战后把他们带出来，李得一心中这才略感安慰。
定北守备团的骑兵，在骑术上本就比突辽金狼骑兵差不少，又吃突辽金狼骑兵这搏命一击，可是给打惨了。要不是守备团平日训练严酷，军法森严，这些骑兵又是精挑细选的一等战兵，换天下任何一支并马来，早就溃不成军。
饶是如此，最后幸亏王壮彪及时赶来，然后师哥小刘团长带着守备团步卒及时来支援，步骑两下合力，这才顶住了金狼骑兵的濒死反扑。
这一战，守备团骑兵损伤三千多，若是步卒再晚来片刻，说不得骑兵就要全军尽殁。战后，李得一看着所剩无几的守备团骑兵，心情简直差到了极点。小刘团长一来，李得一在师哥面前，忍不住就掉了泪。
小刘团长伸手拍拍师弟的肩膀，安慰道：“金狼骑兵素来彪悍，这回又是搏命一击，拼死求活。咱们骑兵本就不如他们，伤亡惨重，也在预料当中。你不必太过介怀，还是先安抚住活着的骑兵最为重要，经此一战，他们将成为天下一等一的精锐骑兵。”是啊，能跟金狼骑兵交手幸存下来，当然是这天下少有的精锐。
李得一抬起头，瞅着师哥，双眼含泪，一字一句说道：“师哥，这么打下去，可不行。这一仗咱们损失太大，回去没个一年工夫，骑兵休想缓醒过来。俺得想个办法，想个办法，不能再让骑兵损失。”
如此大胜，在天下人眼中了不起的胜仗，打败金狼骑兵无敌天下神话的一场旷世大战。居然丝毫不能让李得一感到高兴，他此刻一心想的，是那战死的三千昔日袍泽；是下次再对上金狼骑兵时，该如何减少损失。
然而在刘败夷眼中，定北守备团能击败两万金狼骑兵，八万撞令军，这是了不得的大胜。
可对于小刘团长和李得一来说，接下来还有真正的恶仗要打，突辽皇帝正在后头等着呢。更别提还有驰名天下多年的范大国师。
定北守备团这半个月在邺城下休整恢复，也让刘败夷彻底绝了心思，再不敢对定北守备团动什么想法。定北守备团虽然大军休整，但照样天天出操，训练依旧是天天坚持不断。
刘败夷麾下将领原来还不服不忿，这回每天天不亮就听到邺城外传来的震天喊杀声，气焰直接全熄了。无他，刘败夷麾下最精锐的兵马，也不过才五日一小训，十日一大训。
“这定北守备团，居然每日都要训练，他们的兵卒受得了么？别是故意给做咱看的吧？”刚开始五天，不少刘败夷的将领都这么寻思，甚至连刘败夷心中也存此念。
第十天，这些将领就不敢再这么想了。半个月过去之后，整个邺城上下，彻底服气。怪不得人家步卒都敢正面跟突辽金狼骑兵硬拼，有这个底气啊。
低级军官也就能看出这些，刘败夷看到的，却更加惊心。他分明看到，整个定北守备团的兵卒，顿顿有肉吃！而且每人每餐分量十足，保证吃饱。这定北守备团一万多兵马半个月吃的，顶他十万兵卒吃一个月还要多！
在半个月内供给这么多的军粮，整个定北守备团的后勤，居然一次问题都未出现过！甚至天天都是准时到达，从未迟到哪怕半刻！这其中所包含的东西，背后所蕴藏的不可知的东西，才是让刘败夷真正感到畏惧的所在。
这强大后勤粮草供应背后所涉及到的东西，简直叫刘败夷难以想象。
他当然不知道，为了保证大军粮草供给，孙老医官提前一年多，就开始着手准备。但年威北营还在坑洛都王松城时，孙老医官就料定突辽人早晚要来，已经在着手准备将来的大战。孙老医官早就派人在附近山谷暗中勘察地势，找出隐秘的天然溶洞，作为将来的秘密军粮中转站。小刘团长决定大军驻扎谷城县后，孙老医官接到消息，就连夜修改运粮路线，保证粮食总能走最短的路，最快最安全运抵。孙老医官付出的心血，实在难以言说。
定北守备团有自己专门的后勤营，那些后勤上的运粮兵，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二等兵士。更有三位久经沙场的把总，全程负责此事，保证粮草能从后方及时调运到大营当中。
定北守备团这次大胜，与后勤营的鼎力支持息息相关。三位把总别看从未亲临前线作战，全都居功至伟。
半月休整过后，小刘团长看着兵士们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立即启程返回。带着兵马一路撤回谷城县，汇合后勤营，然后一块儿撤回定北县。
刘败夷在定北守备团走后，立即发两路兵马，分头攻占上河省土地，忙活着自己的扩张大业。
定北守备团回到定北县两月之后，这场大战的消息，终于彻底传遍天下。
“什么？！突辽两万金狼骑兵全军尽殁！这定北守备团是哪里冒出来的？难不成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有那个消息灵通的，知道这是定北守备团的来历，因为他当年曾经参与打压过威北大营，也在狄大帅背后下过黑手。现在这些无耻之辈为了自家利益，又投靠了突辽人的怀中。听到这个消息，他们可吓坏了，立即动用手段，给范大国师的二儿子送上重礼，希望他能进言几句。最好是能劝突辽皇帝立即发兵，灭了这定北守备团。
当天下晌，这位范中举，范大国师的二儿子，就跟他爹说起此事。范大国师为了培养自己的儿子，也常拿这些天下事来说，为的就是防止儿子读书读成傻子。所以范中举现在才敢应承那些世家大族的请托，跟父亲说起这些军国大事。
“父亲，今日听说有个定北守备团，很是厉害？居然能一仗打垮两万金狼骑兵。这样的对手，不得不防啊。还请父亲早日给皇帝陛下上书，言说厉害。”范中举对着自己父亲，一板一眼说道。
要么说知子莫若父，自己这个二儿子是个什么德行，范大国师心里门清。一听他说这话，范国师心知准是有人找他说了什么。范大国师心里叹口气，面上也不点破，只是淡淡道：“哦。此事为父早已知晓，难为你关心这些大事，我儿终于长大了。”
“臭小子，在你老子面前装什么老成。你爹我从小看你光腚长大，你一撅起腚，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这位范中举根本没尝出他爹这话的味道，继续进言道：“父亲，这定北守备团如此厉害，父亲当警惕才是，不要被其坏了大事。”
“算了，我这儿子能往家里划拉钱，也算没白养他一场。”范国师是谁，在整个突辽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今天那几家人的礼物前脚送到范中举屋里，后脚就有人报给他知晓。
“此事为父自有区处，你不必担忧。我儿还当好好进学，努力修习原气，以报效国家。”范国师一面答应了，一面告诫他要好好长长本事，不要整天没多大能耐，还到处充好汉。不然以后给人当了马前卒炮灰，还要被人卖了。
范中举听父亲这么说，只当父亲接纳了自己的意见，美滋滋起身告辞，得得瑟瑟出门去了。范大国师看着二儿子远去的身影，一时百般惆怅俱在心头。
好在过了一会儿，大儿子范继品走了进来，低声道：“父亲，陛下来人传召，说是有急事相商。”
范国师看着自己这个大儿子，心里顿时宽慰不少，还好长子足够像自己，能够顶起家业。
范国师在大儿子的帮助下，换好朝服，不慌不忙与前来传召的人一起，向着皇帝的大帐走去。
范国师这不慌不忙其实是故意做给外人看的。曾有一次，那是范大国师刚刚当上国师不久，突辽大汗（当时草原尚未统一）半夜急召他去议事。
范国师则推说已经睡下，直到天亮，才在众人瞩目下，慢慢走近突辽大汗的金帐里头。一进门，突辽大汗就怒问他为什么现在才来。范国师不慌不忙道：“臣为陛下军心稳固之大计，故意为之。”突辽大汗天纵英姿，听了这话顿时就明白过来，当即就与范大国师道歉，并赏赐许多珍宝。
现在，突辽皇帝虽说已经称帝建国，但依然不喜欢住在宫殿里。他在草原上，一年大多时间都住在帐篷里，只有冬日天冷，寒风凌冽，这才返回统万城皇宫居住。如今南下，气候温暖，突辽皇帝直接天天在自己的大帐居住。
范大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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