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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择路-第3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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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把几袋粮食搁在雪爬犁上,王壮彪又将两匹驮马牵过来,挨个套上。Δ』Δ』Δ . .接着,王壮彪又从身后掏出一根赶车大鞭,递给三叔。
三叔接过鞭子,甩了甩,感慨道:“可得有几十年,没摆弄这玩意儿。”
说着话,啪!三叔甩手就是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两匹驮马立即朝前奔走,当场把三叔晃了一个趔趄。
到这一幕,李得一毫不客气地哈哈大笑起来。王壮彪也捂着嘴跟着偷笑。
很显然,这些东西都是刘团长给准备的。刘团长虽然恼火,但该办的事情还是不会落下。
其实刘团长也不是完全临时起意,让师弟再去一趟统万城。
如今他对统万城的认识,还是停留在当年师弟从统万城回来之后,口述的那点城内布局。这么些年过去,如今统万城肯定已经大变模样。
因此他原先制作的那个统万城的沙模,也不能再作为参考。
将来攻城之时,若是能提前知道统万城内地形地势,以及城墙上的防御布局,对于定北守备团来说,是极其有利。
为了战事着想,为了弟兄们的性命。刘团长也必须派人再去统万城详细侦察一番,弄来最新的情报。
在定北守备团,执行这种侦察任务,他的好师弟李得一,正是不二人选。
原本按照计划,到了春暖花开,雪停之后,刘团长就会派师弟再去一趟统万城,详细侦察城中布局,为将来的战事做好准备。
可惜,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他的好师弟吹了一顿牛皮,结果吹的是挺爽,也捅了新篓子。
刘团长干脆顺水推舟,立即将师弟派往统万城。虽然这么做有些不近人情,但与未来的战事相比,也只能如此。
故此,昨天给师弟布置下任务之后,刘团长立即着手开始准备。
他亲自挑了两匹健壮有力的驮马,给三叔拉雪爬犁。干粮,水囊等物,甚至连马鞭子,都给三叔一起备好。
只可惜,刘团长费力准备的好家什,三叔并不领情。
“你们定北守备团还真是有钱烧的,拉车的驮马怎么还使这么好的马匹。”三叔果断甩锅给两匹驮马。
王壮彪声冤枉道:“还不是刘团长专给您老挑的最飒利两匹畜生。”
李得一可不管这套,跑几步,撵上三叔,飞身跃起,稳稳落到雪爬犁后头,嘴里高喊一声:“出发。”
三叔啪又是一鞭子,一老一就要出门。
正在这时,忽然传来一声难听的骡子叫声,是悍马来了。
此时此刻,悍马大爷很不高兴,因为李得一居然敢不带着他,打算单独出发。
悍马毫不客气地拦住两匹拉着雪爬犁的驮马,打个响鼻,表示自己内心非常不满。拉爬犁的两匹驮马一到这位爷,两腿直接一软,跪了下去。显然,悍马故意漏了一点威势出来。
悍马别平时经常跟李得一胡闹,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很讲兄弟义气。李得一这次是去统万城执行秘密任务,为了不被人认出来,所以就没打算带着悍马。
悍马感应到李得一要走,直接从屋里出来(悍马身份特殊,如今单独分了一套房子,这事儿威北营全体一致同意),一路赶了过来,拦在路中间。
李得一与悍马心意相通,自然知道悍马这是因为啥。
赶紧从爬犁上跳下来,李得一对着悍马好一顿耳语。
然而,悍马一直摇头,任凭李得一好话说尽,就是不答应让李得一单独出行。悍马真是够义气,他知道李得一的本事,知道若是没有自己,万一出事儿,李得一很难逃命。
什么,你说三叔会保护李得一?悍马可不相信这老头。
三叔与狄大帅有旧,可当年狄大帅被冤枉下狱,最后屈死病榻。三叔唯一给狄大帅做的,就是事后给他坟。
有这前车之鉴,悍马显然不想三叔最后再给李得一坟。
因此,悍马执意要跟李得一同去。
一人一骡磨叽半天,三叔不耐烦道:“你跟这头骡子说啥呢?啰啰嗦嗦的,这么舍不得?”
李得一听到三叔催促,咬咬牙,对悍马道:“你不能进统万城,进去非被认出来不可。这样,你答应俺,到时候自己在外头玩耍,俺就带你一起出发。”
悍马点点头,表示答应。
李得一挥挥手,示意悍马过来,然后跳到他背上,道:“三叔,咱走!”
三叔着悍马,满脸惊异。“这头骡子居然如此通人性?”三叔心中惊异。
三叔是见过悍马他爹火眼狻猊的。就是火眼狻猊当年,也没这么通人性,大多数时候依然是凶猛野兽一头。也就是狄再青那样的能人,才能降服的住。
来到定北守备团这么久,三叔还是头次到李得一与悍马像兄弟一样商量事情。他早就知道悍马的来历,却没想到,悍马居然如此灵性,不光能听懂简单的人言,甚至能与李子用心交流。
三叔坐在雪爬犁上,仰头着李得一,道:“李子,行啊。这头骡子让你教的不,居然如此灵性。”
李得一得意洋洋地伸手摸了摸悍马,笑道:“嘿嘿,俺这也是因祸得福。”随后,李得一就把自己如何在机缘巧合下,大难不死,后来还与悍马心意相通,一股脑告诉三叔。
当然了,李得一抓住这机会,少不得又吹了一把。
这个牛皮吹的厉害,让人无话可说。李得一与悍马这份心意相通的奇事,还真是天下头一份。饶是三叔见多识广,也是头次见到这种事。
三叔听完,不光不生气,还诧异道:“就是你开蒙之后,差点死了那次?嘿,你子,可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李得一得意地点点头,当着圣人的面,吹道:“咋样,三叔,俺还行吧。”
三叔再不情愿,也得点头称是。
李得一瞅着三叔点头认可,更来劲儿了,张嘴又开始胡吹。
这回三叔可不惯着李得一毛病,老嘴一张,上下嘴唇一碰,也跟着吹了起来。
眼瞅着一老一就这么一路互相吹着,一路渐渐消失在远方的风雪中,后面孙老医官和刘团长师徒二人相视苦笑,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徒弟,居然如此受三叔喜欢?”孙老医官心中替李得一感到高兴。别的不说,光先前那篇《白虎入圣典》就已经让李得一受益匪浅。将来三叔嘴里要是肯随便冒出两句,指点一下自己这徒弟,李得一岂不是也有望超凡入圣!
说实话,当时三叔说李得一终生无望超凡入圣,孙老医官面上不显,可心中着实难受。再怎么说,李得一也是他的爱徒,他身为师父,当然希望徒弟能够超凡入圣。现在,瞅着三叔与李得一如此亲近,孙老医官顿觉有了盼头。
“这师弟,可千万别再捅什么篓子。轻着点儿吹啊,你就不能让让三叔?”刘团长为自己的好师弟捏了一把汗。
哎,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的刘团长,永远也无法理解吹牛的人的感受。喜欢吹牛的人,什么都能忍,什么都能让,唯独忍不了别人比自己能吹,比自己吹的厉害。
送走一老一两个不着调,刘团长继续忙着其他事物。
如今兵卒训练正是紧张的时候,李得一这一去,一来一回少说也得一个月。这一个月工夫,可是至关紧要,兵卒训练决不能停,尤其是骑兵,更不能停歇。
“师父,骑兵训练不如就先交给李无敌,他如今也算是咱定北守备开团的人。而且他常年配合师弟一起冲阵,对于骑兵战法也是格外精熟。”刘团长道。
“也只好如此,且照你说的办。但愿你师弟这趟去统万城,能平安归来。”孙老医官说完,叹了一口气,扭头往回走。
“师父,有三叔在,师弟绝不会有事。”刘团长道。
“为师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三叔行事不似常人,恐怕到时有意外之举。”孙老医官显然对三叔不怎么放心。
“这不碍事。师弟行事,素来也不按常理。他俩一老一,算是相得益彰。”刘团长依然自信满满。
孙老医官闻言,细一寻思,这话好像还真有那么一点道理。
瞎担心啥。那子,可是你结拜大哥李有水的孙儿辈,打又在李大哥眼皮底下听着故事长大,那一身坏水儿,走哪儿也吃不了亏。
这回,却是刘团长说中。三叔果然开始发挥他人老成精,老奸巨猾的优势。
走到晌午,李得一觉得腹中饥饿,从粮食袋里掏出一个光饼就吃。
三叔也摸出一个,大口吃着。
吃完一个光饼,三叔忽然道:“李子,咱们头几天,只吃光饼,先把这光饼吃完,再吃肉干。”
李得一悻悻放下刚摸出来的肉干,问道:“为啥?三叔。”
“这光饼乃是你们定北守备团的军粮。突辽国与你们对战这许多年,肯定早已熟悉你们的军粮。咱爷俩再往东走走,若是当着突辽侦骑的面掏出一个光饼吃,你猜咱俩会有啥下场?”三叔不愧是一辈子走南闯北,经验就是丰富。
“能有啥下场?大不了俺骑着悍马赶上去,把他们全宰咯。”李得一满不在乎。悍马在身旁,李得一绝对有资格视天下任何骑兵如无物。
听了这傻话,三叔伸手就是一巴掌,可惜他坐在雪爬犁上,李得一骑着悍马,这巴掌矮了点,没够着。
这一下正好拍在悍马屁股上,悍马当即不满意地叫了一声。
“三叔,你干啥?想让俺快跑?”
“个傻子,遇事多动动脑子。总靠蛮力,能有什么大出息?在这儿杀了突辽斥候,以后你还想不想进统万城?”三叔大声呵斥道。
“啊?多亏三叔老奸巨猾,俺还真没想到这茬。”李得一摸摸脑袋,不好意思道。
“老什么?”三叔把眼一瞪。
“老不要脸。”
三叔作势欲打。
“俺读的少,不会用词儿。三叔先别打,让俺再想想。”李得一缩着脖子,嚷嚷道。
三叔知道李子这是在与自己玩闹,也不气恼,伸手就打李得一。
这回,三叔从雪爬犁上站起了身。
“老不死!”李得一边努力闪躲这一巴掌,边继续戏谑。
啪,三叔一巴掌,结结实实拍在李得一腚上。
李得一痛的嗷一嗓子,悍马一个激灵,驮着李得一眨眼就冲了出去。
“三叔,干嘛使这么大劲儿!”李得一嚷嚷道。
“该,你这是吃了没文化的亏!”三叔哈哈大笑。
由于定北守备团,或者说是李得一的关系,这一路上,一老一从都没遇到什么夷人部落。
如今范国师早已将各大部族迁往统万城附近,野外除了零散执行任务的斥候,根本没有人影子。
其他部族都知道不久草原就要打仗,怕被波及,早已经不知躲到哪里去。
“三叔,这一路上,怎么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三叔:“还不都是因为你。”
“俺咋了?”
“你把人杀跑了呗。”
李得一沉默下去,过了会儿说道:“三叔,你冷不冷?”
三叔:“……”
三叔开始有点后悔,怎么会想要带着李子一起。自己完全闹不过这子啊,怨不得他师父孙这些年,对这徒弟就跟放羊一样教着。
这李子,实在是野的很。
这天,李得一正跟三叔一块儿走着,悍马忽然间做出戒备的模样。
李得一立即喊停,自告奋勇前去侦察。
前面二里地开外,一大队突辽骑兵,正押着部分跪奴,在地上敲敲打打,时不时还用铁镐挖掘一番。
有个神棍模样的人,手里拿着一副铜罗盘,正在到处侦测,样子还是个总指挥。
幸亏此时天空中刮着飓风,雪花漫天,所以李得一与三叔接近到二里地内,还未被突辽斥候发现。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挑这么恶劣的天气行动,这队突辽斥候必然在干什么极为隐秘的勾当。
李得一趴在地上了半天,也没明白眼前这些人在干啥,翻身悄悄带着悍马退走,李得一用两条腿跑回去叫三叔。他没敢骑悍马,怕被突辽斥候发现。
一路跑,李得一赶回来,大老远,就先对着三叔做个噤声的手势。
“什么事儿?”三叔压低了声音问道。
“俺不知道,三叔,咱俩一块儿过去。”李得一带着三叔一起赶上前面。
那帮人依然在,那个拿着铜罗盘的神棍好似发现了什么,立即示意跪奴过来,开始挖洞。
三叔了一会儿,低声道:“老汉我瞅着,这伙人好似在相阴宅。难道突辽国皇帝又死了?在寻找坟地?”
李得一道:“不能吧,俺一直没收到类似消息。”
五百九十四章 阴阳相生,说明白其实不明白,糊涂人未必真糊涂
“那就怪了。这帮人没事倒腾这阴宅作甚?再者说来,突辽族向来不讲究这个。草原上的蛮族族长死前,多半会秘密指定一处地方,作为日后的埋骨之地。他们素来不大讲究风水玄学这一套。”三叔奇怪道。
“会不会是范国师带去的习俗?毕竟他是平周人,而且学识渊博。再者说,寻找什么龙**,保证江山万代这套说辞,历来对皇帝很有吸引力。”李得一道。
“呦呵!李子,你懂得不少啊。连风水龙**这事儿都知道,三叔我还当你不学无术,来先前瞧你咯。”三叔戏谑道。
“嘿嘿,俺还是有点学问么。这么些年跟着师父,好歹也学了点。最可笑的是,从来就没有死皇帝的坟,能保证哪朝的江山万代。反倒是因为花太多钱修墓地,而把朝廷弄垮的皇帝一抓一大把。”李得一顺杆就往上爬,毫不客气地接受了三叔的表扬。
“挖个坑你就往里跳,李子,你也不抬头这附近。一副穷山恶水的模样,那里能是什么风水宝地,分明是风散水穷的凶煞之处,怎么可能是给皇帝寻来做地宫龙墓。”三叔刚才先挖了个坑,等李得一跳进来之后,迫不及待就开始往里面添土,想要把李得一坑住。
李得一明显没料到三叔还有这招,顿时难以招架。好在他也不白给,这么多年坏水冒下来,临机应变的本事真不差。
眼珠子转转,李得一强辩道:“三叔,俺话还没说完哩。但是,现在突辽国皇帝据说是个傻子,国内大事情全部是范国师在做主,他必然不会在这时候,给皇帝修什么坟。”
李得一试图强行把话给圆回来。只可惜,三叔老奸巨猾,不吃这套。
三叔占得上风之后,整个人都得意起来,心说:“子,你还是毛嫩着点儿,嘿嘿。”
把头扭过去,三叔做出一副“不吃你这套”的架势,根本不理会李得一接下来的说辞。
李得一知道自己已经掉进了坑里,怪就怪自己被三叔假装一夸奖,就昏了头,居然应承下来。
憋着脸,李得一停止了废话,开始认真盯着面前这伙人。他决心找回场子,观察的越发仔细起来,想要弄清楚,这帮人到底是干啥的。
然而瞅了半天,李得一还是没能出门道。
李得一没能瞅出门道,三叔却好像出了什么,突然惊呼一声:“洛阳铲!”
李得一扭头道:“三叔你声点儿,你刚才喊啥?”
三叔收了声,没答话,而是拿手指戳戳李得一,声道:“他们如今堵在咱们前路,咋办?”
“杀过去?”李得一用询问的语气说道。李得一说这话,是有底气的。他有悍马在,对着突辽骑兵,直接就能碾压过去。再加上三叔这位圣人在旁边稍微抬抬手。两人合伙,眨眼间就能把那些突辽斥候和护卫骑兵全杀光。到时候逮住那个平周人模样的风水先生一问,不就啥都清楚了么。
三叔听了这话,一脸惊讶,低声急促道:“李子,你战力这么强横?自己就能把他们全部杀光?”
李得一傻傻地瞅着三叔,奇怪道:“三叔,你不跟俺一起上?”你是圣人啊,随便挥挥手,这些渣滓还不就躺了?怎么听你老人家的意思,是让俺单独杀过去?
“老汉我最多就多在后头,给你摇旗呐喊,助助威。我一个讨饭的老头子,哪里敢杀人,也没本事杀人。”三叔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听了这话,李得一当场愣住,心中直接就翻了个:“这怎么跟俺想的不一样啊?俺原来还寻思,抱着三叔这条圣人的大粗腿,这趟出门肯定轻松愉快,说不定还能顺手踩踩那些不长眼的突辽贵人子弟,过一把扮猪吃老虎的瘾。三叔,您老可把俺坑惨咯。”
计划有变,三叔居然打算袖手旁观。这节骨眼儿上,李得一也不想问三叔为啥,只能先放弃攻杀这伙突辽狼畜生的打算。
最后,李得一又抬头了一眼面前这伙突辽骑兵,心里又掂量一番,还是只能放弃。凭自己现在的本事,尚不能在短时间内,把这一百多完全分散在前方十几里范围的突辽骑兵全部杀光。到时这些突辽骑兵只要分散逃开,逃走一个,自己这趟赶奔统万城的计划,就只能提前结束。
仔细观察一阵之后,李得一确信,光靠自己,毫无机会把这些突辽斥候全部杀光,他决定绕路。
“三叔,咱们得绕路走。”
“先别急着走,如今天也快黑了。李子,三叔我刚才瞅了瞅,今晚上恐怕还得下雪,先不急赶路。你继续盯着这伙人。三叔我先去扒个雪窝子出来,今晚咱爷俩恐怕得在雪窝子里头避一避风雪。”三叔说着,返身走了,去找地方扒雪窝子。
即便要找地方躲避夜里头的风雪,也没必要非得在这附近。要知道,这附近可是有突辽骑兵,突辽斥候,很容易发现自己的行踪。
再者说来,这些突辽骑兵正在相阴宅风水,应该趁着他们尚未发觉自己,赶紧离开才是。
三叔这么干,明显还有其他目的,只是不想说。
李得一也没问。
琢磨不透三叔心里所想,李得一干脆继续趴在雪地中,盯着面前那个正在忙碌的风水先生。
眼瞅快要天黑,那位拿着铜罗盘的风水先生,最终放弃了这块“吉地”,摇头叹息着,带着人群急急离去。
直到这时候,李得一才确认,这些突辽斥候,并不是在押这位风水先生,居然是在保护他。
“这风水先生,在突辽国还是个大人物?怎么可能?”李得一心中纳闷,开始胡思乱想。
现在的突辽皇帝虽然是个傻子,但正处在壮年,人生除了吃就是女人,身体棒的很,绝不会现在就开始给找坟地。而且突辽贵人向来也不讲究这套。那么这位风水先生,就很可能是范国师找来的。
算算范国师的年纪,加上又断掉一臂,身体确实大不如前,开始急着给自己找块坟地,这事儿也说得通。
但李得一细一寻思,又觉着这事儿不大对头。
以范国师的精明,应该知道风水这套东西到底怎么回事。“风水”二字,听着悬乎,细研究起来,也是深奥难懂,但若是说白了,也不过是一句话:“福地福人居,福人居福地。”
一块地若是风水宝地,那么能占住这块地的人,必定是有福之人。什么叫有福之人,按照世间标准,有钱,有权,样貌好,长寿,一生无病,聪明绝顶等等,都算在此类。
而且来说,即便一块地原本是凶煞之地,若是给福人居住,那么用不了多久,这块地也会转为风水俱佳的福地。这道理,就是那句“天人感应”。
这世间万事万物,都与人相互感应。善人做善事,居福地,感得善报。恶人做恶事,居恶地,感得恶报。
或有人说,某亲见某某力行善事,或早夭,或一生贫苦。或有人说,某亲见某某人作恶事,却大富大贵,一生享尽荣华。由此,便说善恶之报,只是无稽之谈。
然而这道理,却在阴阳相生之中。极阳当中,往往开始生阴。而全阴之中,往往能生出至阳。
那些作恶多端,却又大富大贵之人,就是在极善之中,生出大恶。这类大富大贵之人,若是能坚持不作恶,往往富贵还要大。但此事,就难在坚持。
或有人问,既是善人又如何会作恶?
善人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美色喜之,钱财爱之,仇人恨之,下人傲之。如此种种,若是遇到因缘,便极易造恶。比如,富贵人家的子弟因为一个青楼女子,争风吃醋,甚至大打出手,殴伤人命之事屡见不鲜。但这些富贵子弟在平时若遇到,往往极好相处,待人和善。
故此,世间善人,即便修得大福报,也极难守住,不出三代,便要消耗殆尽。故此,民间始有“富不过三代之语”。
这“富不过三代”之语,听着只是无知愚民的俗话,实则暗含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大道。
在平周开国太祖横空出世之前,先前历朝历代,均是二百余年国运。长者不过二百二十余年,短者一百余年,二百一二年也有之。
人生七十古来稀,一般来讲,人平均寿命六十余岁,三代人,就是一百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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