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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宏图-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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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亨利看着赫德以及其它的几个年青人,他的神情显得有些激动。

  “曾几何时我们用舰队不过只是同意他们设立通商口岸,而现在,新政府却希望能够同我们进行全方面的交流,像正常的欧洲国家一样,先生们,相信我,对于你们而言,有一天你们会为自己能够亲身经历这场变革而感到荣幸!”

  就在亨利为中国人要求派出外交官的突破性进展而激动不已的时候,突然有一个话声响起。“亨利先生!在新加坡的时候,我们注意到似乎相比于旧政府,新政府在对鸦片的禁止上更为严厉,我听说新任巡抚上任后,他们既制定了严格的禁烟法令,任何贩烟者,非但将课以百倍以上罚金,且会被处以极刑,如此一来,是否会影响到我们与中国的贸易!”

  赫德看着威尔金森,他之所以会对鸦片问题极为关心,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家族本身就经营鸦片。

  “威尔金森先生,或许鸦片在英国是合法的,但是中国从来不是合法贸易,无论是旧政府或是新政府在这一点上的立场上一致,只不过现在中国人查禁的更为严厉,就在昨天他们还逮捕了数名鸦片商!”

  在对于鸦片的立场上,亨利的主张则显得更为“官方”,但威尔金森显然有些不依不饶,甚至用极为傲慢的口吻说道。

  “难道领事先生就没有注意到,这种禁止实际上会对英国商人利益造成很大的损害吗?难道领事先生忘记了他的职责之一,就是保护英国商人的利益吗?”

  “威尔金森先生,你必须要明白一点,在中国人的领土上,他们有权力做出任何决定,如果中国人伤害到英国的商人,那么领事馆自然应该保护商人,但是如果因为中国人逮捕自己的商人,巴夏礼领事有所行动的话,那么这一主张无疑是愚蠢且不理智的!”

  赫德的话声一说完,马车上的人顿时发出一阵笑声,在威尔金森恼怒时,赫德又继续说道。

  “我认为,现在对于领事先生,最重要的是,借新政府急欲同英国以及欧洲交往的姿态,充分展现出来我们的善意,为发展进一步的外交关系铺平道路,当然在外交打开的同时,我们可以看到一点,真正的贸易正在展开,”

  赫德口中真正的贸易指的点是英国出产的工业品,而不是印度或者奥斯曼帝国出产的鸦片,他在贝尔法斯特女王学院读书时,他的教授曾毫不掩饰的提到,14年前的战争,或许迫使清国打开了国门,批准了新的通商口岸,但实际上对于英国而言却是失败的。

  “我们要看到的是,十四年前,为了鸦片商人的利益,东印度公司进行的那场战争,给英国带来了什么呢?相比于战争之前,中国对英国的出口不是在缩小,而是在加大,现在中国对英国的出口是战前的1。9倍,而英国对中国的出口却是停滞不前的,甚至是衰退的,英国的棉布、机器以及其它任何一种工业品,都不是中国的所需要的,确实,英国的舰队敲开了中国的国门,但是,美国人、犹太人已经开始取代了英国鸦片商的地位,鸦片走私确实是在增加,但很遗憾,这与英国的工业界没有任何关系,至多只是养育了那些的鸦片商,还有印度的王公,当然甚至就是现在印度的鸦片也正在被奥斯曼土耳其那些异教徒种植的廉价鸦片所取代!”

  在赫德发出这番言论的时候,亨利惊讶的看着这个20岁的年青人,在这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为何在他们一行五人中,他是唯一一个获得免试资格的青年,他的这份远见便不其它人所具备的。

  “哼哼,赫德,你也说了,中国人不需要英国的棉布、英国的呢绒、英国的机器,如果没有了鸦片,那么连这么一点可怜的利润都剥夺的话,那么对于英国而言,无疑是灾难性的!我们将不得不用更多的黄金去换取他们的茶叶以及丝绸!”

  威尔金森用嘲讽的语气说道,他最为厌恶的就是如赫德这样的“伪君子”,那些“伪君子”主张尊重所谓的“野蛮人”,但却忘记了英国的利益所在。

  “那是过去!”

  赫德看着威尔金森,与威尔金森骨子里的傲慢不同,在新加坡停留期间,他就已经下定决心必须要认真的了解中国人,不列颠或许有傲慢的资本,但是用傲慢的态度同中国人打交道无疑是不智的。

  “在新加坡的时候,我曾经有幸认识一位工程师,他是受聘于中国的新政府,新政府与旧政府不同,他们不仅购买了工业产品,而且还购买了很多机器,先生们,或许你们并不知道,那位威尔逊先生是一名铁路工程师!”

  “铁路工程师!”

  威尔金森轻蔑地哼着鼻子说,

  “难道说中国人准备修建铁路吗?与其说他们想要修建铁路,我更愿意相信,这位铁路工程师不过只是来东方淘金的,不要忘记,在那艘船上,我们还碰到了来自普鲁士、法国退役军官,甚至还有英国人,相信我,那位铁路工程师和每一个淘金者一样,如果不是因为英国的铁路投资泡沫破灭,他根本就不可能来到东方,他只是来这里寻找工作。”

  对于出身商人家族的威尔金森来说,对于铁路投机泡沫他可以说最有发言权,毕竟他的家族也曾卷入其中,也正因如此,在他看来,那位铁路工程师之所以离开英国,是因为四年前铁路股票泡沫的破灭,非但那位曾经的“英国首富”、“铁路大王”破产,成千上万普通股票持有者,也随之破产。而许多铁路工程师也同样受到冲击,数以百计的工程师破产不得不远赴国外躲避债务。接受外国的聘请,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要知道,从四年前铁路泡沫破灭,最出色的铁路工程师要么去了欧洲大陆,要么去了美国,至于现在来东方,我个人更觉得他们只是冒险家!”

  “在那艘船上,还有机器,上千吨机器?”

  赫德依然坚持着他的看法,

  “虽然,我并不了解这里,但是我相信,现在新政府一定不同于旧政府,他们甚至在很早之前就向英国派出了留学生,我认为……”

  不等赫德把话说完,亨利却打断他的话语,

  “我的朋友,不要忘了,你现在还不会说中文,这意味着你并不了解他们,如果你想要了解他们,就必须要先学会他们的语言!这是最起码的事情。”

  亨利善意的向赫德眨了下眼睛,似乎是在提醒着他注意自己言词。

  “至于广州,这只是一个开始,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的,也许我们将有机会在武昌设立领事馆,甚至公使馆,要知道,那里可是新政府的心脏,如果你学会中文的话,也许将来有机会去那里……”

第250章 十三行(第一更,今天加更!)

  

  

  对于广州人来说,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最大的改变是什么?

  恐怕就是那位新任的广东巡抚将衙门从肇庆搬到了广州,那头上留着汉式乌纱,穿着红色汉式正二品官袍的巡抚大人,让广州的百姓在两百零四年后,终于重见了汉官威仪,但冲击最大的并非是新的“剪辫易服”,毕竟对于民间多年来盛行天地会以及洪门,曾一度号称洪兵数百万的广东来说,这“汉官威仪”反倒是极得民心,甚至相比于湖广,广东的士绅百姓反倒更对那传说中的“前朝遗脉”更是推崇。

  但改朝换代并非没有给广东人带来冲击,相比于相对宽松的可汉可西的“剪辫易服”,真正的冲击却在其它地方,尤其是在省城广州,那位巡抚大人带来的冲击却远超出他们的想象,其中影响最大的便是禁烟。

  与十几年前的林则徐的禁烟不同,其禁烟并未苛问洋人,而是一面于珠江口加强巡逻,严查走私,但凡走私烟土者,非但对其课以重罚,令其倾家荡产,更处于终身苦役,发往徐闻盐场或南岭修筑山路,即便是水手,亦被罚于十至二十年苦役,罚入北郊嘉和黄边的煤矿中挖煤。一面与陆上严禁售烟,烟馆查禁、馆主课以重罚,抄没家产,即使是吸食烟土的烟客,亦要服以苦役戒除烟瘾。

  总之,这位李大人的禁烟之兴,甚至相比当年林则徐更甚上数分,但因其未曾触及洋人,倒也未曾若及洋人抗议,当然除去公布领海,限令其鸦-片趸船撤出零丁洋,而曾惹得洋人抗议之外,似乎洋人倒也能接受其禁烟。

  毕竟,即便是十几年前的那一仗,鸦-片并没有合法化,一直是走私货。现在不过是查禁更为严厉,甚至于十三行的那些洋商商行之中,更有人认为,这种查禁会导致鸦-片价格上涨,将会更有利于其进行贸易,这些洋商一面通过领事抗议中国划定领海过宽,另一面又固执的将鸦-片趸船泊于零丁洋,似乎是在试探着新政府的底线以及维护领海的决心。

  一切并未出乎他们的意料,那位李大人似乎并没有决心驱逐零丁洋上的趸船。对于中国官员的了解,使得各国鸦-片商人们更认为这是其新官上任的“三把火”,自然对其禁烟也就是静观其变了。

  实际上,大家都在静观其变,其中自然也包括曾经被称之为“天子南库”的十三行。虽说现如今这十三行已经大不如往昔,五口通商后广州进出口便一落千丈,因为与和内容抵触,广东十三行被清政府解散,十三行商人失去了组织和“官商“的地位,剩下的只有两种选择:一是以普通商人身份继续在商海打拼;二是从此离开商界,另谋高就。大多数行不看好广东未来的外贸前景,纷纷自愿歇业。此时,还在仍然活跃的十三行旧商,只剩下了伍崇曜与吴天垣两家。他们同样也以观望着。

  他们一面观望着这“大汉都督府”能否长久,一面观望着督府会如何处置他们这些人,尤其是对于伍崇曜来说,更是如此,毕竟去年他还曾受总督大人所派,为官府雇募红单船二十艘,用于清剿太平军,现在这义军夺了广州,他又如何能不心虚,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在叶名琛“降贼”后,立即游说行商拿出了二百万两用于“****”,这“****”是假,实际上是为了“赎罪”。

  那银子官府自然是笑纳了,而现在新巡抚上任,对于伍崇曜来说,他每日最担心的最期待的便是同一件事——巡抚大人何时召见。

  两手捧着一盏新沏的铁观音,置身于书房中的伍崇曜面上全是满面的愁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叹息。

  “良辅,你还在想着那件事?”

  听着这声叹息,吴天垣反问道。

  “能不担心吗?”

  伍崇曜点点头。

  “按照往日的规矩,这新官上任了,按道理咱们寻着规矩送去的五万两行脚钱,他也受了,可应该派人通知咱们,可直到现在,他却是连个面也不给咱们见,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伍崇曜口中的他自然就是那位巡抚李大人,这巡抚上任已经足有半个月了,可却连面也不给他们见,他又如何能不担心。

  “良辅,你说,这姓李的该不会拿咱们开刀吧!”

  吴天垣有此紧张的说道。

  “现在行商早就是名存实亡,就那么点家底,这些年也都给折腾个差不多了,他叶名琛让咱们报效,咱们可都是从硬挤出银子报效,若是填不满那些人的胃口,这,这可如何是好?”

  “应该不会!”

  摇摇头伍崇曜放下手中的茶杯。

  “老兄,小弟同湖南、湖南的商人打听过,那汉督虽说起于草莽,可却是一个明事理之人,非但从未曾勒榨商民,反倒鼓励商民经商,按道理,应该不会拿咱们怎么样,即使是当年……那也是迫不得已,再说,咱们不也捐助军需二百万两了吗?”

  话虽这么说,可伍崇曜的心里却没什么底气,从官府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官府是什么样子,他总有所了解。

  “哼哼,那可不一定,就像对那些旗人一样,嘴上说的是既往不咎,可现在到好了,都给打到去晒盐修路去了!”

  吴天垣提及那些旗人的遭遇时,伍崇曜的头皮只是一麻,无论是徐闻晒盐也好,亦或是南岭修路也罢,那可都是瘴气横生之地,根本就是变着法子让人送死。这些个当官的若是想要让人死,并不见得非得动刀,有千万种法子把人往死了收拾,那些个旗人,被丢到那种地方,纵是侥幸活下来,估计也得掉几层皮!

  “这,这……”

  就在伍崇曜吱呒着说不出话来的时候,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仆人的话声。

  “老爷,巡抚衙门派人送来的请柬!”

  什么!

  原本还在忧心着巡抚大人何时招见的伍崇曜一听,脸色骤然急变。

  “这,这来的是谁?可有其它的什么话带来?”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那巡抚衙门里自然没有人往外暗中传送消息。但半个钟头后,从外间传来消息,却让伍崇曜的心头一沉——被邀请赴宴的非但有他伍崇曜、吴天垣,还有其它各家曾经的行商,虽说他们已经淡出生意,可却依然接到了巡抚大人的邀请,这个消息只让伍崇曜心头的忧虑更浓了,这十几年,几乎每一次聚齐行商,都没有什么好事。

  现在那姓李的把行商聚在一起,又是为了何事?

  “会无好会,宴无好宴,虽说现在行商已经解散,可是当初老弟却还有行首之名,以为兄之见,老弟不去也罢。”

  吴天恒的建议,伍崇曜摇头说道:

  “就算今晚这个宴,吃的是穿肠毒药,小弟也必须要去……宁为一只狗,不为行商首……哎!”

  用着当年同文行潘正亨的这句话,伍崇曜的脸上尽是苦色,最后却又无奈的对吴天恒说道。

  “老兄,还是先回去备好礼物,谁知道这姓李的打的是什么主意?”

  对于官府来说,行商从来都是个待宰的肥羊,即便是十三行已经解散,行商纷纷转入他业,对于官府来说,其依然是只肥羊,至少在过去十几年间,历任总督、巡抚从来都是如此看待这些人,甚至就连行商自己也习惯了这一身份。

  “实在不行,便典产移往亚美利加!”

  又一次,在吩咐家人准备礼物时,想着这些年的委曲求全,伍崇曜暗自在心底寻思着,

  多年来伍家与官府关系密切。官府为筹军饷,加税派捐,商民不愿多交,引起不少纠纷,伍崇曜致力于调解,均妥善解决,所以官府认为他是劝捐的得力者,但其中的苦楚又有几人能够体谅?于官府的眼中,他伍崇曜是肥羊,而与百姓的眼中,他又是何人?不过就是“汉奸”罢了。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心生离心,甚至这种打算,早在十几年前,他父亲就已经着手准备,非但投资如旗昌等洋行,甚至还直接于美国投资上百万元之多,这其中固然有行商解散的不得已之举,但其中未免不是对官府的心灰意冷,这么多年伍家往官府捐输多少?

  可又得到了什么?

  现在这广州的天变了,在这改朝换代之后,当年“得力捐输”,落到了督府的眼中,不也正是“汉奸”之举吗?若是到时候再追究起伍家出资雇聘的二十艘红单船,又该制以何罪?至于那二百万两“捐输”,到底是他叶名琛的入以督府的“敲门砖”,还是伍家的“催命符”,一时间,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邀请,伍崇曜却久久无法平静。

  “难道,这广州当真再留不得伍家了吗?”

  在一声叹息之后,伍崇曜的那张年迈的脸庞上尽是浓浓的无奈之色。

  “若是广州不留伍家,那伍某恐怕只能远离此地了……”

第251章 宴请(第二更,求支持)

  

  幕色初降,这巡抚衙门处顿时热闹了起来,那马车车来车往之中,这些曾经于广州显赫一时的行商纷纷带着礼物来到了巡抚衙门处,伍浩官、卢茂官、潘启官这些十几年前风云一时的人物,依如旧时拜访新上任的总督一般,礼物自然是往厚了备,不过现如今,诸如洋表之类的西洋玩意显然不似过去那般新鲜了,这洋钟表别说是其它地方,就是广州本地一年都产个几万个,能有什么稀罕的。

  五口通商之后,洋玩意不新鲜了,并不意味着他们没有旁的礼物可赠,李巡抚是文人,那就好办了,什么珍本字画之类的自然是再寻常不过的礼物,这礼物瞧着“薄”,可随便拿出一件来,都值个几万两银子。

  衙门后宅堂屋中,点燃了几盏鲸油灯,灯光明亮而柔和,在那明亮的灯光中,在宾捧客敬之下,这宴是正酣之时,在众人的吹捧之中,李子渊甚至有一种飘然之感,虽说于武昌时也曾有人如此吹捧,但与此时的心境却是截然不同,待到几杯酒下肚之后,趁着还有一些醉意,李子渊看着众人笑道。

  “往年间,这粤海关和广东十三行号称是“天子南库”,初时我只当是戏说,可后来,在得知你们十三家捐助军需二百万两之后,本官才知道,这“天子南库”所言不需啊!”

  李子渊的话声方落,屋内的气氛顿时为之一变,这些曾经显赫一时的行商脸上笑容无不是为之一僵,那里还有先前的欢声笑语,甚至如潘启官等人,更是连忙拿出手帕擦着额上的汗水。

  虽说广州的冬天并不冷,可平常这个时日人是绝不会出汗的,此时他们出的这汗,是虚汗,同样也是冷汗,与官府打了多年交道的他们知道,这官府终于要开口了。

  这一次,他们要多少?

  “大人,十几年前战事突起,行商可谓是损失惨重,先后损失不下千万之数,后行商废除,各行更是转以他业,纵是伍家、吴家也不过是惨淡经营,那里还有昨日的风光……”

  “良辅所言,本官又岂是不知?”

  不待伍崇曜说完,李子渊却伸手止住他说道。

  “对于行商,本官来广州之后,倒也有所了解,别人不说,就是伍家的怡和行,过去四十几年,这送礼、捐输和报效的银钱恐怕就不下千五百万两吧!”

  千五百万两!

  巡抚大人的话,只让伍崇曜后背一凉,那勉强挤出的笑容僵在脸上,甚至就连他的双腿都要在颤抖着,而其它人无不是神色惊愕的看着这位李大人,难不成这位李大人要让大家按着旧时的规矩报效吗?

  “大,大人,今时行商已废,我等,我等那里还有昨日之财,小,小人愿,愿把茶用提至六钱,还,还请大人体谅我等之苦处……”

  伍崇曜口中的茶用指的是从五年前开始,为了搞好官商关系,伍家与吴家准备重建“公所基金”。因为条约的限制,当然不可能再叫“公所基金”这个名字,而改名叫“茶用”。经过与广东当局协商,出口茶叶“每百斤收银二钱”,但当年就涨到五钱,仅去年便“抽银八十余万两”,相当于粤海关年收入的五成,后来这笔钱除一部分为叶名琛为朝廷购买洋炮之外,剩下的一百余万两,都已经报效“督府”。现在他主动提及“茶用”,无非是想与李子渊讨价还价,即使是报效,总也有个限度。

  “茶用,这茶用本就极不合理,按理当废,良辅为何言之提高?……”

  在众人的诧异中,李子渊看着神色惊诧伍崇曜继续说道。

  “在本官来广州赴任时,汉督就曾言道,如今贸易方兴,我督府以“贸易立国”,断无勒压索国商之道理,这茶用自然要废,非但这茶用要废除,这粤海关其它诸如报效之类陋规也应一应废除!”

  什么?

  他在说什么?

  惊诧的看着李子渊,伍崇曜睁大眼睛,面上尽是不可思意之色,但心底却在敲着鼓,难道说,这,这人的心思更大?单凭着一百万两的茶用,还没办法说服他?

  “大人,这茶用实我等于汉督、于大人之孝心,还请大人切莫再言废!”

  吴天恒连忙于一旁插口说道,现在在他看来,这茶用可不仅仅只是钱的事,没准伍家、吴家的脑袋就在系在这上面。

  “不合理的自然要废!”

  面对伍、吴两人的惶恐和其它十一人的惊骇,李子渊冲着一旁的随员吩咐一声,那人便拿出了一个木盒。

  “半月前,对十三家前行商报效的二百万两军需,汉督已有批示,大家的拳拳之心,汉督深有体谅,但是汉督起兵是为匡复我中华河山,而非如满清一般,于我中国百姓百般勒索,汉军自起兵以为,断无索取军需助饷之事!”

  接过木盒,将木盒打开,李子渊继续说道。

  “不过,本官考虑到若是官府不收这笔银子,恐怕你们也不放心,便自作主张,将此二百万两银子购以昭信债券,这盒中的债券是按十三家当初捐输之额购得,今日请诸位来,就是为了将此债券还于诸位!”

  什么!

  若是说先是惶恐不安的话,那么现在众人却又因为李子渊的话而惊骇不已。这天底下还有这种事情?拿出去送给官府的银子,还有送回来的道理?

  事出反常必要有妖,惶恐不安的伍崇曜这会反倒认定,这位李大人和那汉督所图极大,惶恐不安的他连忙跪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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