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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掌武唐-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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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令宾明白此人肯定作不出什么好的词句,然大庭广众拒绝他也是不妥,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言道:“好,既然如此,请赵郎君清唱而出便可。”

  闻言,陆瑾暗自一笑,苏令宾口中的清唱之意,便是连琵琶也懒得为赵道生应合,让他自顾自地的唱来听听便是。

  赵道生却不觉有甚,在这般大庭广众之下张扬文采,对他来讲当真是破天荒地的头一遭,虽然这首词并非是他所作,然而他面上所展现出来的傲色,却是连陆瑾都要自叹弗如的。

  视线环顾四周一眼,赵道生清了清嗓门,悠然而歌道:

  “南国本潇洒,六代浸豪奢。

  台城游冶,襞笺能赋属宫娃。

  云观登临清夏,璧月留连长夜,吟醉送年华。

  回首飞鸳瓦,却羡井中蛙。

  访乌衣,成白社,不容车。

  旧时王谢、堂前双燕过谁家?

  楼外河横斗挂,淮上潮平霜下,樯影落寒沙。

  商女篷窗罅,犹唱后庭花!

  尽管赵道生这人不学无术,然而陆瑾也不得不承认,此人的歌喉当真是非常的优美,比时才李峤强上许多,以至于听完此曲,堂内所有宾客均是目瞪口呆了。

  静!不是一般的静!良久的寂静在飞燕堂内久久持续着。

  唱完陆瑾所作的这首词曲,赵道生满以为会获得雷鸣般的喝彩声,然而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局面,不禁大感奇怪。

  他疑惑地环顾四周,瞧见所有人犹如怪物般看着自己,心头不禁为之一惊,又转头望向陆瑾,却见后者报以淡淡的微笑,更是一头雾水,只得对着看台上的苏令宾遥遥拱手道:“敢问苏仙子,不知在下这首词曲如何?”

  苏令宾美目大睁神情一片呆滞,闻言恍然回过神来,俏脸上立即露出了激动难耐的红晕,霍然站起惊喜问道:“赵郎君,这这首词曲当真是你所做的?”

  赵道生这才发现苏令宾惊喜至极的模样,急忙拱手言道:“启禀苏娘子,正是道生所作。”

  苏令宾纤手紧攥衣袖,眼眸中闪动着激动难耐的神光,半响猛然旋身落座绣墩,抱起搁在旁边的琵琶,故作镇定地言道:“还请赵郎将此曲再唱一篇,令宾以琵琶合之。”说罢动人一笑,宛如美丽昙花陡然绽放。

  从未被苏令宾好脸色对待的赵道生见到如此美丽的笑容,立即露出了色授魂与的表情,忙不迭地点头道:“好,道生现在就唱给娘子听,还请娘子起曲。”

  苏令宾正容点头,纤手轻轻地拂过琴弦,与刚才不同的是,这一次弹曲她的表情竟是说不出的肃穆认真。

  见苏令宾如临大事的模样,陆瑾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如此说来,此事只怕已经成了,也算不辜负赵道生的相助之情。

  歌词合着曲调悠悠然而起,苏令宾弹得认真,赵道生唱得认真,恰是鸾凤和鸣,悦耳动听。

  及至一曲唱罢,余音绕梁久久不绝,苏令宾陶醉地闭上了美目,细细感受了这篇绝品曲词一番,隐隐觉得比起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也不遑多让。

  李峤本以为自己所作的曲词毫无疑问会成为今晚第一,然而听了赵道生此曲,才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可是,他无论无何也不敢相信凭借赵道生的狗才,能够作出这样动人的曲词来,真正的作者一定另有其人。

  然而今晚赵道生乃是现场作词,加之苏令宾曲调并未选择教坊歌曲,相信赵道生也不可能提前谋划,李峤即便是想破脑袋,也百思不得其解。

  轻轻一声喟叹,苏令宾睁开了美目,目光盈盈地望着赵道生,首次对他说出了和颜悦色的话音:“赵郎此曲只应存在于天上,人间难得与闻几回,令宾有幸聆听,幸何如之,上巳节那天还请赵郎前来赐教。”

  听到苏令宾亲自相邀,赵道生顿时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色,点头大笑道:“苏娘子放心,道生一定如期赴约。”

  苏令宾满意地点点头,最后深深地看了赵道生一眼,这才环抱琵琶而去。

  苏令宾一走,堂内之人顿时犹如失去了主心骨般没了精神,片刻之后便三三两两的出门离去。

  曲终人散,赵道生却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坐在案前沉浸在激动当中。

  半响之后,他突然站起身来,瞧见堂内没有他人的时候,这才对着陆瑾拱手笑道:“陆郎磐磐大才,今番助我获得诗集邀请资格,道生实在感激不尽,改天一定请陆郎你喝酒为谢,他日陆郎若有什么事,径直前来找我赵道生便可。”

  若是他人得到赵道生如此承诺,只怕早就已经欣喜若狂,然而陆瑾却没有半点欣喜感动之色,淡淡道:“好,那就多谢赵郎美意了。”

  赵道生大笑颔首,用力地拍了拍陆瑾肩头以示亲热,言道:“现在天色已晚,本郎君还要返回东宫,咱们早点走吧。”

  陆瑾点点头表示同意,他明白即便现在洛阳城早就已经执行宵禁,然而宵禁对于赵道生这样的权势人物来讲,也是一纸空文而已,只要他表明自己东宫宠臣的身份,任何一个巡逻金吾卫都是不敢前来找他的麻烦。

  行至车马场,陆瑾与赵道生正欲穿过那道月门,却见一个美艳侍女正手提灯笼矗立门边,眼见赵道生过来,立即盈盈作礼道:“奴家碧云,见过赵郎君。”

  赵道生露出了恍然之色,笑着抱拳道:“在下记得碧云娘子之名,你是苏仙子的贴身女婢,对么?”

  碧云颔首一笑,目光盯着赵道生却没有说话,半响视线又转到了身着随从的陆瑾身上。

  。。。  

第三七七章 红颜邀约(上)

 

  感觉到这侍女眼神中充满了探究的意味,陆瑾心头微凛,后退一步垂下脑袋,不想与她对视。

  赵道生惊讶笑问道:“不知娘子站在这里所为何事?”

  碧云从陆瑾身上收回了视线,淡淡笑言道:“我家娘子时才聆听了赵郎所作之词,心内一直是激动澎湃不已,眼见今夜明月高悬,夜风凉爽,故此在东院之内备下茶饮,想与赵郎君你攀谈闲聊一番,不知郎君是否愿意赴约?”

  一席话落点,不仅是赵道生,就连陆瑾也是为之呆住了。

  陡然之间,赵道生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头脑昏沉整个心儿飘飘然,瞬间被巨大的狂喜所笼罩覆盖。

  苏令宾居然邀约他前去饮茶,且还是孤男寡女单独相对,莫非那首曲词已令那高高在上的绝色女子难以自持,想要来个秉烛夜谈?

  比起赵道生,陆瑾却冷静从容如斯,他微微一思忖,登时暗道不好,苏令宾这番邀请,毫无疑问是对赵道生刚才所表现出来的惊人才华产生了怀疑,因此想要见他暗地了解一番。

  心念及此,陆瑾急忙上前拱手道:“郎君,夜色已深,你还要返回东宫,不如咱们改天再来如何?”

  此刻赵道生已是热血上脑,浑身上下飘飘然不知身在何处,听到陆瑾之言,立即哈哈大笑道:“苏仙子邀约,道生岂能忍心离去?阿瑾啊,咱们晚些回宫又有何妨。”说罢对着碧云恭敬一礼道:“还请娘子带路。”

  陆瑾恨不得将这个不分轻重的赵道生一脚踹死,难道他就没有看出苏令宾已经对他产生怀疑了么?居然还答应赴约,若是被苏令宾看出了端倪,赴约之愿岂不是要为之落空?

  带着这般想法,陆瑾只得无奈地跟随赵道生与碧云前去东院,只盼到时候赵道生能够精明一点,万不要露出马脚才好。

  时当亥时末刻,皎洁的圆月已是升上小楼顶端,苏令宾长身婀娜地站在池畔凉亭内,美若嫦娥仙子降临凡间。

  时才赵道生所作之词,的确给苏令宾带来了无以伦比的震撼,况且能够亲眼见到那绝世曲词出世,她的心内更是觉得自己无比幸运。

  然而待她告辞离去后仔细想来,总觉得以赵道生的文才,要作出这样的词曲无疑于是天荒夜谈,毕竟赵道生不学无术,纨绔浮夸是出了名的,今晚突展绝世文采,实在太过奇怪。

  因此而已,苏令宾不由动了试探他一番的心思。

  正在悠悠思忖间,一阵轻轻的脚步声突然掠进了院中,苏令宾举目望去,便看见碧云正领着赵道生慢悠悠而来。

  瞧那赵道生衣冠楚楚,白衣翩翩,然而面上却挂着说不出的轻浮微笑,苏令宾一双黛眉忍不住轻蹙了一下,正欲步出凉亭迎候,突又看到赵道生身后似乎还跟着一人,脑袋低垂不辨容颜,一身仆役服饰穿在身上甚为怪异,霎那间,苏令宾不禁双目一亮。

  赵道生早就已经看到矗立在凉亭内的绝色佳人,离凉亭还有三四丈的距离时,他突然站定了脚步,遥遥拱手道:“道生见过苏娘子,能受娘子相邀,实在幸何如之!”

  苏令宾微笑步出凉亭,轻抬玉臂虚手相扶道:“赵郎不必多礼,更深夜重长夜漫漫,令宾在此煮茶为乐,能够邀约赵郎前来一叙,倒也是人间乐事。”

  说完之后,苏令宾美目视线突然转到了陆瑾的身上,微笑言道:“对了,不知这位郎君是?”

  感觉到此女目光盈盈甚为锐利,陆瑾暗自烦恼,正愁不知如何回答之时,一旁的赵道生已是笑着开口道:“哦,这位是伺候道生的仆役,姓陆名瑾,阿瑾,还不快快向苏娘子问好。”

  陆瑾本以为赵道生会替他另取一个名字作为掩饰,然而没料到他竟是这般实言相告,登时哭笑不得,还好去岁七夕在望川楼并未留下姓名,否者苏令宾光凭这一点,便会知道曲调真正作者是谁了。

  不容多想,陆瑾拱手言道:“在下陆瑾,见过苏娘子。”

  苏令宾暗暗念叨了“陆瑾”这个名字几番,总感觉似乎有些熟悉,虚手相扶微笑言道:“奴观陆郎君气宇轩昂一表人才,却没料到竟是赵郎君的仆役,不过陆郎君你的这身衣物,似乎有些不太合身啊。”

  陆瑾暗叹苏令宾的心细如发,面不改色地笑答道:“今日在下的衣物恰好拿去浆洗,因急着出门便借来同僚衣物穿着,有些不合适也为正常。”

  苏令宾点点头,像是已经接受了陆瑾的解释,对着赵道生伸手作请道:“赵郎,令宾已在凉亭内备置茶饮,请吧。”

  “娘子请。”赵道生欣喜一笑,跟着苏令宾步入了凉亭之内。

  陆瑾身为仆役,自然不能与苏令宾、赵道生同案而坐,只得侍立在旁边。

  亭内石案上燎炉火红,茶水沸腾,苏令宾亲自拿起长长的茶勺从煮茶陶壶中盛出茶汁,注满赵道生案前的白玉杯,浅笑言道:“赵郎不妨试试令宾的茶艺如何?”

  赵道生道得一声好,忙不迭地双手捧起白玉杯慢慢细啜,半响悠然笑道:“此茶清洌醇厚,芬芳怡人,实在乃不可多得的妙物,特别是经由娘子亲手煮之,更是妙不可言!”

  苏令宾虽为青楼女子,然也是出淤泥而不染,听罢赵道生这番略显轻佻的话,心内大感不悦,淡淡言道:“只要赵郎君能够喜欢,也不枉费令宾煮茶之功,赵郎,令宾有一事不明,还望赵郎君能够赐教。”

  “啊?好,娘子但言无妨。”赵道生放下茶杯,微笑相望。

  “昔日赵郎多次前来参加令宾举行的宴会,然而实话实说,赵郎在诸位宾客当中并不是那么出彩,也鲜少有佳作问世,不知令宾说得对否?”

  “对,娘子之言无差,长期以来道生未送一首诗词给娘子,实在惭愧。”

  苏令宾微笑道:“此事倒是无妨,然而今日赵郎君所作这首此曲,却是令令宾震撼不已,可以说此曲已经完全能够与当年那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相提并论,不知赵郎是如何作出这样的词曲?”

  。。。  

第三七八章 红颜邀约

 

  面对苏令宾盈盈美目,赵道生不禁有些心慌,然而他早就已经想到了说辞,勉力笑道:“不瞒娘子,尽管道生不擅长诗赋,然而对曲词却非常精通,今夜娘子以曲调求词,在下突然灵光一现,便想到了这首词曲。”

  苏令宾微笑颔首,言道:“原来如此,赵郎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不知这首词曲赵郎准备冠以何名?”

  赵道生沉吟了一番,目光不自觉地瞟了一下陆瑾,这才言道:“词曲名字当彰显曲调之意,以在下所见,不如就叫作水调歌头,金陵秦淮夜吧。”

  苏令宾自然将他那微不可觉的小动作看在了眼中,故作无意地看得陆瑾一眼,这才言道:“对了,这首曲调中有几句话语令宾委实不解,还请赵郎君能够赐教。”

  闻言,赵道生顿感头皮发麻,水调歌头,金陵秦淮夜乃是陆瑾刚才写给他的,说实话他也不甚明白曲调之意,面对苏令宾的讨教之言又不好拒绝,只得无奈点头道:“好,娘子但说便可。”

  苏令宾点点头,美目流淌着异样的光彩:“水调歌头金陵秦淮夜可谓绝世佳作,将那六朝古都,南国风华展现得淋漓精致,不知赵郎君是何年到的江宁?”

  昔日赵道生倒是陪李贤去过江宁,如实回答道:“上元二年中秋之夜,在下与太子殿下应七宗五姓之邀,曾去江宁城游玩一番。”

  “哦,原来如此,赵郎词中有言台城游冶,莫非你也去过台城?”

  赵道生根本不知道台城为何物,点头言道:“对,在下的确去过台城,还在其内游玩甚久。”

  陆瑾登时神色一变,心内不由暗暗叫苦,这苏令宾果然是一个狡猾狐狸,竟这般考校赵道生,立即就让他露出了马脚。

  台城是南朝六国尚书台和皇宫所在地,位于建康城内,昔日隋军南下攻灭南陈,台城连同建康城已被隋文帝下令夷为平地,所剩的也只是一片断垣残壁而已,大唐立国之后,在台城遗址上重建了江宁城,因此赵道生是绝无可能前往台城游览的。

  闻言,苏令宾美目一闪,玉容依旧是笑容不减,言道:“还有这一句,旧时王谢、堂前双燕过谁家,不知是出至何等典故,期中又有何故事?”

  赵道生这才明白苏令宾是对他起了怀疑之心,面对这样的问题,他自然是一头雾水,求助的目光立即向着站在旁边的陆瑾望去,其意不言而喻,央求他出手相助。

  面对赵道生这样的蠢人,陆瑾不由在心内沉沉一声叹息,突然插言道:“苏娘子,我家郎君曾作过一首诗,这句话便是依照那首诗而来。”

  对于陆瑾的突兀插言,苏令宾丝毫不觉奇怪,反而笑吟吟地问道:“不知是何等诗句,还请陆郎君吟诵一听。”

  陆瑾避无可避,只得淡淡吟哦道:“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吟哦声堪堪落点,苏令宾一双美目不由亮了起来,细细琢磨半响,突然想到作出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的谢瑾,正是乌衣巷谢氏子弟,一时间不禁感叹中来,轻叹言道:“王谢世家六朝门阀贵胄,没想到竟是泯灭如斯,可悲!可叹!”

  说完之后,苏令宾娇靥重展笑容,意味深长地看了陆瑾一眼,对着赵道生言道:“赵郎君果然是好诗。”

  赵道生却没有听出苏令宾的揶揄之意,欣然点头道:“哈哈,苏娘子实在过奖了。”

  苏令宾见他脸皮忒厚,又想作弄他一番,开口道:“对了,最后那句商女篷窗罅,犹唱后庭花不知又是出至何诗?”

  话音刚落,赵道生的笑容立即僵硬在了脸上,飞快瞄得陆瑾一眼,尴尬大笑道:“阿瑾,快给苏娘子念念本郎君这首诗。”

  陆瑾明白苏令宾早就已经看透了一切,此番完全是抱着戏耍赵道生的心态询问,苦笑言道:“苏娘子,这两句出自我家郎君所作的泊秦淮,全文为: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陆瑾轻轻的声音回荡在苏令宾的耳畔,一时间,她不禁有些痴了,心内涌出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觉,半响方才百般感叹地言道:“好一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我苏令宾自喻为文采斐然,时常沾沾自喜宾客如云,现在想来,似乎也改变不了身为商女的事实,亡国之音不可唱,然身在青楼,却是图奈何也!”言罢,又是一声沉重叹息,表情甚为落寞。

  陆瑾明白苏令宾乃是感叹金陵秦淮河的青楼歌女忘记亡国之愁,依旧歌唱如昨,联想她自己也为青楼歌女,不禁有些难过伤心,故此才这般落寞,思忖一番,终觉得有些不忍,言道:“娘子若是觉得此句乃是讥讽歌女,那就大错特错了。”

  苏令宾闻言一怔,讶然问道:“不知陆郎君此话怎讲?”

  陆瑾微笑言道:“那天我家郎君作诗之时,在下曾有幸聆听郎君讲解诗词之意,郎君曾言商女不知亡国恨乃是一种曲笔,真正“不知亡国恨”的是那在座欣赏歌舞的王公贵族。而那后庭花本是荒淫误国的陈后主所制的乐曲,当年隋兵陈师江北,一江之隔的南朝危在旦夕,而陈后主依然沉湎声色,郎君用“犹唱”二字,乃是感叹如今江宁城的人们早就已经忘却了昔日之事,继续声色歌舞、纸醉金迷来填补他们腐朽而空虚的灵魂,实在绝妙之际,而并非是讥讽商女,郎君,不知在下说得对否?”

  一番话语听得赵道生心花怒放,忙不迭地点头道:“不错不错,当日本郎君的确就是这个意思。”

  苏令宾本是诗词大家,细细琢磨便明白了其中就里,嗔怪地看了陆瑾一眼,这才对着赵道生言道:“赵郎君果然高才,就连你的家仆,也是满腹经纶才华出众。”

  赵道生笑语言道:“苏娘子过奖了,道生本是雅人,所用家仆自然也须得身负才学。”

  苏令宾轻轻颔首,笑道:“上巳节洛水雅集令宾原本计划邀约五十人左右,目前算上赵郎,已是四十九人,尚缺一人,不知这位家仆郎君可有兴趣与赵郎同来,参加诗词雅集?”说罢,美目视线已是落在了陆瑾的身上,满是期盼之色。

  。。。  

第三七九章 太平的妥协(上)

 

  推荐阅读:   陆瑾已和上官婉儿约定上巳节共同游玩,倘若前来参加雅集,岂不愿望落空?不待赵道生出言,他急忙拱手言道:“苏娘子万分抱歉,上巳节在下身负要事,故此不能与会,还请娘子见谅。”

  赵道生刚想替陆瑾应承下来,没料到他竟然这么快拒绝,顿时不悦言道:“陆瑾啊,此乃娘子一片好心,能够参加这般雅集盛会,对提高你的文才大有裨益,不妨考虑一下再说。”

  苏令宾轻轻颔首,想了想,郑重其事地言道:“倘若陆郎君能够前来,令宾必定以贵客待之。”

  话音落点,赵道生顿时一怔,要知道能够成为苏令宾口中的贵客,那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即便是那文采出众的李峤等人,也从来未能当得苏令宾贵客之称,如今苏令宾这般重视身着仆役服饰的陆瑾,这究竟是何种道理?

  虽则如此,陆瑾依旧是不为所动,在他看来,上官婉儿可比这劳什子的雅集重要多了,即便是得罪赵道生他也在所不惜,因此轻笑摇头道:“对不起,在下真的是身负要事,下次若有机会,再说吧。”

  苏令宾大感失望,她知道这位能够作出以及那两首绝妙诗句的陆瑾,绝对不会是赵道生仆役那么简单,然对方不愿意,终归不能强人所难,只得无奈点头道:“那好吧,若有下次,令宾必定早早将邀请请柬送给陆郎君。”

  陆瑾颔首一笑,立即拱手应之。

  回去的路上,赵道生一直喋喋不休的对陆瑾说个不停,神情大是兴奋,毕竟能够得到苏令宾的亲自邀约,乃是他梦寐以求之事,如今靠着陆瑾美梦成真,自然欣喜若狂。

  陆瑾笑微微地敷衍了事,待到赵道生说话的空闲,这才言道:“对了,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赵郎君能够言明一二。”

  赵道生此刻心情大好,笑道:“有什么话说来便是,本郎君一定实言相告。

  ”

  陆瑾点点头,正容言道:“上官学士一直受天后之托负责总撰,在下委实不解为何太子殿下会突然令上官学士前去东宫任事,不知此乃太子的主意还是他人所想?”

  赵道生与李贤亲密无间,自然明白其中缘故,若是换作以前,他绝对不会透露只字片语,然而此际面对陆瑾的询问,他想了想还是如实相告道:“其实让上官婉儿前来东宫之事,乃是东宫左春坊一名录事进言所说,太子心意大动才会下令施行。”

  陆瑾心头一跳,问道:“不知那录事何名?”

  赵道生笑言道:“叫郭元振,听闻以前还是你们翰林院的人,不知陆郎你是否认识?”

  陆瑾剑眉一拧,思忖半响突地冷笑道:“认识,怎会不认识,果然是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啊!”

  赵道生听得不明不白,问道:“陆郎此话何意,什么害人心?”

  陆瑾淡淡一笑,却没有回答,目光转向窗外,流淌着摄人的寒光。

  

  春风呼啸,大地回春,洛阳宫沉浸在一片盎然绿色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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